黑犬默視錄之回憶篇
古堡篇
一、紀錄源起
之所以重寫起紀錄,是因為今天和教子哈利一起喝下午茶時,他突然問我:「教父,您能不能分析,路平教授為什麼非選XXX不可呢?(基於本人習慣,自動消去那名字。)雖然狼人是有些不方便,但我覺得,以路平教授的為人,應該可以找條件好一點的吧?XXX老是喜歡生氣加罵人,難道路平教授天生喜歡受氣嗎?」
我不得不告訴他,據詹姆當年的分析,其實XXX原先倒也不會這麼彆扭的,全是被雷木思慣出來──有時我倒也同情他。再者,記得詹姆有拿麻瓜對動物生態的研究紀錄片給我看過,「一夫一妻制」的狼群生活很令我印象深刻。我記得和詹姆用這個取笑過雷木思好幾個月──因為這一夫一妻啊,是被「醋勁大的雌狼」給限制出來的,照麻瓜的研究,也是出於「物競天擇的優生學」;說只有族群中最優秀的才能交配這點,我是不確定啦!要說這獨佔欲強的醋勁,分明是某人的專利啊!
哈利聽我轉述完後,卻又更好奇,想知道詹姆是在什麼時候說過這話的,使我不得不重新回想;怕有錯誤,又到雷木思家找他確問,大體上,我們共同整理出當年的事情。
那是在五年級暑假的時候。由於最初的事件,是起自魯休思父親買了新度假別墅開始,而相關的消息只有一直和馬份家走得近的石內卜知道(當然,是雷木思問出來囉),我只好先從他開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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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看,這樣大的佔地,這麼好的視野。房間多,僕人夠,買它絕對划算。」
房屋仲介人口沫橫飛地,對眼前一位有著銀金髮色、神色傲慢、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推銷著。
「以屋齡來看,房子維持的很不錯。」那男子鼻子裡哼出一聲,向他身前兩個少年道:「你們覺得呢?」
「還不錯啊!」正盯著牆上一系列古代貴族世家肖象畫的少年,有和男子一樣的髮色和冷漠的銀眸:「我喜歡!水仙一定也會喜歡。你覺得呢,賽佛勒斯?」
被問及的少年和那對父子不同,擁有純色的黑髮和不輸於他們的沉冷眼睛:「嗯,藏書滿多的,不過灰塵也很多。」
「是啊!這裡前一代的屋主,是二次大戰前最有學術素養的大學者,但是也因為他太愛鑽研學問,所以終生未婚。而他一些血緣較近的親戚又都在大戰時先後去世,所以古堡就由國家接收,現在先後出清。國家維護的很好。」仲介人連忙搬出諸般好處:「當然啦,書少人翻就會積灰塵哪!不過少爺您以後多多使用,肯定會乾淨啦!再有,以後可以多幾個僕人打掃啊!現在只有三家世僕還住在這兒,但臨時工也好找。」
銀金髮的少年已經不耐煩了:「爸,怎麼沒看到鬼啊?這裡人不是說有鬧鬼嗎?」
仲介人臉色大變,慌忙地道:「少爺您別開玩笑啦!這裡整天都有巡警早晚來繞,假期也會有教會辦的露營在外院紥營,平常那三家僕人都住在後門,怎麼會有鬼呢?」
「沒鬼怎麼肯賣這麼便宜?」銀金髮的少年哼了一聲,彷彿不屑那種謊話:「麻瓜都不會看現實。對吧,賽佛勒斯?走,我們去武器收藏室。」
站在落地窗前的仲間人尷尬地搓著手,陪笑地向中年男子道:「當然,馬份先生,古堡久了常會不太乾淨。但多點人就好了。我們公司也有試住期,三個禮拜,當然,只收保證金……」
「我買了。」馬份先生嘿了一聲道:「反正我不怕那些東西。」
「是是是,您是貴人嘛!」仲介人顯然喜出望外,連忙從公事包中拿出房屋契:「其實是絕對物美價廉,您看,還有附設各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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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我想還是講明白點。這是魯休思的老爹為他兒子十七歲生日買的別墅──順便祝賀他和他同年未婚妻水仙正式訂婚(直到現在我還是挺不可思議,怎麼有這麼早訂婚的人?)的禮物。
為什麼他們敢挑鬧鬼的別墅呢?因為魯休思他們都認為,所謂鬧鬼,應該是一些麻瓜不清楚的精怪在搗蛋。對於能夠對付中級以上魔獸的巫師來說,絕對不是問題,就買下那棟佔地數頃,連田連宅的大型古堡。另外一個在當天陪同去看房子的,自然是從以前就和魯休思混在一起,現在又和他兒子特別要好的石內卜囉!
重頭看了一遍,發現我還滿有文學天份的嘛!好,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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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馬份先生、少爺;水仙小姐;石內卜少爺。」
在夏季晴朗的午後,馬份父子連同水仙和石內卜,四人一同來到新買的古堡度假。長型禮車開進大門後的庭園中停妥後,由老管家率領的五位平均五十五歲的僕人群已在園裡站定。
「嗯,花園修過了。」脫下手套,馬份先生兩眼打量著三天前才買下的古堡。
「全照您的吩咐,先生。」為首的管家擁有愛爾蘭人的精明血統,雖則高齡七十,精神仍頗為矍碩,一問一答明確清楚:「二樓客房、撞球室、起居室、圖書室;三樓主臥房、溫室、陽台區等,常用地方都打掃好了。」
「嗯,很好。」馬份先生四下望過,道:「你是杜尼斯?」
「是,先生。」管家謙謙地道:「這位是園丁和廚師夫婦:保羅、愛莉莎‧羅斯坦;他們的兒子大衛‧羅斯坦;女傭愛瑪‧康布蘭。另外,每周三會有伊斯文太太來幫忙打掃洗大型衣物、窗簾;每周六會有附近大學生來做剪草打工。如果還有什麼特別需要……」
「夠了。」馬份先生不耐煩地揮下手:「我需要時會說。」
「是是,當然。」杜尼斯恭敬地道:「您要先喝茶嗎?」
「也好。」馬份先生隨便點了下頭,領著三個少年男女走入一樓客廳。
客廳已打掃通風過,看來還算整潔,屋角擺設著從園中剪下的時令鮮花,多添了一份生氣。
「麻瓜做事還真麻煩。」在客廳坐下後,魯休思先道:「我們叫多比來清理比較好吧?爸,又快又省事。」
「他得看家。」馬份先生冷靜地道:「再說,這屋齡也還不夠老,他無法待太久。」
「真可惜。」魯休思摸摸頭髮,在看到石內卜一臉迷惑時道:「那是我家的家庭小精靈,賽佛勒斯。雖然不夠好,但比麻瓜管用多。」
「噢。」石內卜應了一聲,轉頭看去,水仙正在客廳門邊擺設的維多利亞時期設計的華麗鑲金邊大穿衣鏡前左顧右盼,顯然對能照全她新禮服的鏡子相當滿意。
「先生們,請用茶。」女傭愛瑪推著小車進來時,四人已都坐定位,安排好住處了。
「主臥房有三個,都在三樓。賽佛勒斯,你要不要跟我睡一間?」魯休思問。
「不用,我一個人睡就可以了。」石內卜答的很快:「反正客房都是隔間的。」
「隨你囉。」
魯休思拿起一塊脆餅,轉和水仙說笑去。
會和魯休思出門,一點也不意外。自己最熟的朋友,也只有他。在魔法世界著名的巫師學校:霍格華茲唸到現在已經五年,但自己學院的同學,除了對外同仇敵愾外,大部份時間都是冷漠的;對已升級長的理事長之子魯休思尤其抱著一份畏懼。因此,由於成績特優,得到魯休思好感而成為莫逆的自己,也連帶成為史萊哲林的領頭人物,同學們都自動地敬而遠之。
相較之下,某個標榜「勇氣」的學院裡,倒有好幾個沒事喜歡跑來和自己相碰的人──當然,有兩個大多是為了滅魯休思的氣焰;一個是膽小怕事,只顧跟著朋友行動;最後一個,卻不知為何,總讓自己迷惘。
「今天第一天來,也累了。」
在進用晚餐時,馬份先生吩咐道:「早點休息,明天再玩,知道嗎?」
「是,爸爸。」魯休思應著,替水仙拉開椅子坐下。站在桌旁上菜的愛莉莎滿是細紋的臉突然微微皺起,來回地看著餐廳內的四人,道:「先生,或許我不該說,但您或許知道這屋子的傳聞。」
「我們都清楚。」馬份先生冷靜地道:「上菜吧。」
「嗯,但是……」愛莉莎一面端菜,一面道:「因為真有些……所以,我們一到十點,就會離開主屋,回後門去。」
「做完家事就可以。」
馬份先生喝了口餐前酒道。
石內卜好奇心起,問:「那鬼只待在古堡裡?不去後門嗎?」
「是的,內院以外,都不會受到危害。但在內院裡……就是自玫瑰圃算起的地方……」愛莉莎已半蒼老臉上露出一絲擔心:「去年,也有一批喜歡研究靈魂學的學者們來過,但連試住期都沒住三天,就……」
「上菜。」馬份先生一句切斷話。
「這可好玩。」
當石內卜開始切雞排時,聽到魯休思對水仙低語:「我敢說,八成只是像皮皮鬼那類型的幽靈,兩三下我就解決它。──為了我的公主,我這就打敗魔物。呈獻您的面前。」
水仙吃吃笑著,回了句什麼。石內卜不好再聽下去,只有打起精神,努力向馬份先生請教關於夜行巷的最新產品資訊。
……
這夜,相當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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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發現我可以改變風格,不寫日記,改寫紀錄了。
為什麼我要寫這麼多前言呢?沒法!不寫這些,到時我和詹姆聯手的妙戲就上演不了,所以,繼續寫吧!我覺得我越來越有說書人的架子了。
p.s.補充一點:這次去找雷木思時,忘了先打電話,所以當我一不小心用現影術出現在客廳時,正好碰上他和某人正半「跌」在沙發上……嗯,好吧,我承認我去時是十點,晚了些。結果,我只好向雷木思陪罪啦!因為他被人甩了一掌再用力推開(差點連我都撞倒),然後被鎖在房外三小時。為什麼只有三小時?因為我和雷木思討論古堡那件事討論得極為有趣,所以原先生氣去的某人還是忍不住出來插話──說我記的錯誤百出,非得還他朋友清白不可。什麼話?──當然,雷木思回頭站到他那邊替他「訓」我,唉!重色輕友。
愛芘拉也說是我的錯。只有哈利替我說客廳本就應該保持清靜,不愧是我的教子。
二、突來的闖入者
第二天一早,四人坐在觀景陽台共用早餐。
「昨晚睡得好嗎?」馬份先生問三名少年男女。
「很好,謝謝關心,伯父。」身為馬份家惟一的客人,石內卜有禮地先答道。
「我也不錯。水仙呢?」魯休思問正在吃美容水果餐的未婚妻。
「嗯。」水仙向他甜甜一笑。
「很好,那麼今天,我們就……」馬份先生正要安排,只見管家走了進來:「先生,我昨晚忘了說。今天會有教會的露營隊前來。他們例年都習慣在古堡外院紮營,好借用大型浴室。今年您買房子快,教會的行程單位還來不及通知,不知您……」
「現在是私人領域,我不許。」馬份先生冷冷的回答:「你立刻用……電話通知。如果他們來了,也給我擋著。」
「是。」管家也不多說情,鞠個躬就走。
「麻瓜真是麻煩。」魯休思吃下一片薄餅,說。
「嗯。」水仙點頭附和。石內卜也隨便應了一聲。
「知道是這樣,但必要時,也可以善用他們。」馬份先生冷笑一下,喝了口咖啡,突然咳起來。
「爸,怎麼了?」魯休思慌忙起身相詢,卻見馬份先生很快止住,搖搖手:「只是嗆到而已。魯休思,你怎麼又隨便就緊張起來?要做到完全不受外界影響,喜怒不形於色,才好繼承馬份家的家主之位。」
被訓上一頓,魯休思只有低下頭來。
當富家之主,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輕鬆喝下鮮奶的石內卜心裡想。
「先生。」在早餐將結束時,管家捧著外相過份華麗的座式大電話來:「有一通從倫敦來的電話。」
「嗯。」馬份先生遣退管家,單獨接通數分鐘後便掛斷,起身道:「麻瓜代理人有急事來,說賽馬場出了問題,我得去處理。」
「不會去太久吧?」三人一起送馬份先生到門口時,魯休思問。
「看情形。」馬份先生戴上手套:「你們留在這好好玩玩吧!可能還有別的事要處理,或許我會多待兩天也不一定。你們記得在堡內外玩,或是到城市區逛就好,別亂走。還有──」
像想起什麼事一般,馬份先生囑咐道:「那什麼教會的營隊如果來,你可以嚴格執行家主身份,明白嗎?」
「明白。」魯休思抬頭挺胸,一臉將擔天下之大任的表情。然而,在送走馬份先生後,又出現某種程度的擔心:「爸的身體好像不太好。」
「是因為去年伯母突然去世的原因嗎?」伴同他走回三樓,水仙問著。
「嗯,媽死了後,爸是太過傷心了些。」魯休思望著鋪滿紅毯的長梯道:「他有半年的時間完全去做大型投資,直忙的快連我這兒子都忘記了。結果,就有些……這次本來想讓老爸也度假休息的。」
水仙眨著眼聽著,忽地伸出手,按上魯休思擱在樓梯欄杆的手背道:「我會陪著你的,魯休思。即使──」
……
還是通點氣吧!
不及聽完最後一句,石內卜已迅速沿著厚重的窗薕重新溜下一樓。
呼,真是不好再聽下去。去圖書室看有沒有好玩的東西吧!
想著,石內卜走進藏書室。
據仲介人說法,上代主人是個博學之士,看來一點不錯。房中有各類型不同書籍,天文地理、醫卜星象、嚴肅消遣,全都具備。看到有世界各國推理小說名著全集時,石內卜就決定往沙發上坐下了。
這一坐,就直坐到吃午飯的時間。
「麻瓜的手藝還不錯。」
在享用一頓豐盛的午餐時,魯休思心不在焉地發表評語。
「是啊。」保持矜持的水仙也吃了不少菜:「我剛看到他們有洗側院的游泳池,我滿想玩的,可惜我忘了帶泳衣。」
「那就去買啊!上街吧!如何,賽佛勒斯?」魯休思一點不猶豫地道。
「嗯,我還有書要看。」滿腦子思考著主角究竟要如何才能破解古城密室之謎的石內卜回道:「你們去吧!」
「咳,出來玩,別一直看書!那就順便替你買,等我們回來,一起去游泳!走吧,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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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許諾,很快就付諸實行了。
「哇,水好冰唷!」
穿著一身清涼鮮嫩的新泳裝,水仙人如其名的份外豔麗。
這個游泳池,位在古堡內院左側。內院和外院隔了三公尺高的圍牆,是早期莊園的建設。泳池只是長寬均二十五公尺的練習池,倒是水深一米六有點夠味。由於才打掃換過新水,因此水看來份外清冽。在頂上,靠著高牆搭起棚頂,既蔽蔭又多了點度假的意味。
「游游就不冷了。」魯休思熱心地替她灑水,另一頭,石內卜自己靠到別側去游。
和情侶出門,就是這點麻煩。
看魯休思兩人游沒幾趟就到岸邊躺椅上坐下,邊喝冷飲邊聊天,悶在水中吐氣的石內卜心想。
「少爺。」待了快一小時,管家重新出現:「外頭有教會來的學生露營團體,想請問您……」
「我爸不是說過嗎?」魯休思白他一眼:「不行就不行!二里半外不是有河濱公園?叫他們去那裡露營吧!我們花錢買房子是做什麼?」
「是。」管家也不多說,起身便走。不久後,就聽到外院有人群亂響,漸漸便遠去。
「真是,打擾我們游泳的興致。」魯休思忿忿起身:「快五點了。水仙,我們回去吧!賽佛勒斯,你要起來了嗎?」
「嗯,我再游兩趟便上去。」想著別太打擾未婚夫妻的隨時親密,石內卜答道。
「好,你也別太晚起來。」魯休思點點頭,替水仙披上浴巾,摟著她肩膀回堡去。
偌大的古堡外,只剩一人時特別沉冷,連踢水聲都覺得有些靜謐。
算了,還是起來吧!
自池裡爬起,石內卜走到貼牆樹蔭下一排十間的沖澡間。這原是當年麻瓜建來不定期招待賓客時可以使用的地方,教會露營之所以會借用外院,也是因為這有側門可以通往內院借這排更衣室。現在只剩自己一人在使用,雖然已有男僕打掃乾淨,也接上熱水管,用起來卻有些怪怪的。
洗澡不怕。
摸著自己包在浴巾裡的魔杖,像是一種保障,石內卜很快地洗過,套上便裝,拎起換下的衣物。重新走出那排盥洗室時,石內卜不可思議地發現自己眼前出現的怪象。
只見游泳池的棚頂靠牆處還有三十公分寬的間隙孔有雙腿伸下來,在觸到塑鋼做的圓管支架時纏定,跟著看到有人貼緊的身子,慢慢磨過間隙,然後小心地將身子靠在支架上,滑了下來。
目瞪口呆的石內卜與其說是被這動作驚住,不如說是被闖入者的身份嚇到。
這不是他們史萊哲林的死對頭葛來分多學院魁地奇隊長,被譽為全校最聰明的學生,從校長到老師都相當寵愛的──詹姆‧波特?他出現在這做什麼?
「咦?是你啊!」才落下地便立刻四方張望情勢的詹姆看到拎著浴巾,頭髮猶濕的石內卜後咧嘴一笑:「看來我們猜對了!喂,你們可以下來囉!」
「先接好行李啊!」另外一個響亮的聲音他絕不會認錯,就是和波特整天形影不離的天狼星‧布萊克。
「好好,你一件一件丟。」
被撂在一旁的石內卜怔怔地看他們傳送行李:一件、兩件……三件?
很快的,先後自高牆滑下來的兩人證實他的推想。除了膽小怕事的彼得‧佩迪魯絕對是公正守法外,那雷木思‧路平,肯定不會放過和他朋友一同出遊的機會。
石內卜正想發話,已聽天狼星開口:「咦咦,這傢伙也在啊!嗯,看來管家說買這棟古堡的『馬份先生』一定是魯休思老爸了。」
「是啊~不然,我們不就非法闖入了?」詹姆笑道:「嗨,賽佛勒斯,暑假快樂!噢,這裡的游泳池洗過了,好棒。前年和去年我們來時,這裡除了更衣室都不太能用呢!」
「來過?」石內卜不確定地吐出疑惑。
「是啊!我們從三年級起,每年暑假都參加一趟雷木思認識的教會舉辦的夏令營,每年都是來這棟古堡外院住。今年卻被擋在門口哇。」詹姆推著他的眼鏡,別有用意地道。
突然記起魯休思才是主人,石內卜立刻想到重點:「你們……沒經過主人允許就……」
「欸,別那麼小氣!」天狼星道:「天都要黑了,古堡那麼大,借咱們打個地鋪總可以吧?我們暪著老師留下來的哩!」
「還得靠彼得幫忙應付說詞。」路平從旁提醒他。
「嗯,對,如果彼得編給老師聽的理由不夠好,我們馬上會被抓回去。如果好的話,我們可以待到後天回家要坐車時才會被發現。」天狼星吃吃笑道。
這些人……
石內卜莫名有些冒火,但卻又想不通要說什麼。還是詹姆先開口:「賽佛勒斯,不介意帶我們『拜會』一下魯休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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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從我現在年紀回看,不管怎麼說,都覺得當年我們做出的決定實在正確、行動實在果決、毅力實在堅忍──當然,那傢伙對我這結論是翻白眼的。我絕沒錯!可雷木思偏去他那邊站台,反回頭說我寫的太過度,說什麼「描寫賽佛勒斯想法的一段太強調了,賽佛勒斯說過他那時沒那麼想的」,真是!他到底明不明白?這可是我和詹姆當年就分析出來的「標準答案」哪!如今證明我們的眼光沒錯,他們居然一起否認這事實?(好吧,從另個角度看,倒也是同心的證明。──真擔心雷木思越來越……)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如果詹姆還在,我就絕對可以讓雷木思明白,我只是將他們當年自己本人還不清楚的心思寫明罷了!要是雷木思在當時就有我或詹姆的「洞察力」啊,他就可以早二十年達到現在的生活!
三、冰火相遇
「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眼前冒出的不速之客,目前是華邸主人的魯休思‧馬份的表情有些扭曲。他的未婚妻水仙貼在他身邊站在樓梯頂,也是皺著眉。卻是細聲細氣地多:「賽佛勒斯,這是怎麼回事?」
還需要解釋嗎?
石內卜盡量地想離身後隨著的三人遠一些。沒能嚴拒他們不准跟來主屋,實在是一人落單的失策。
「嗨,魯休思,晚安,還有美麗的水仙小姐。」滿面笑意的詹姆做出抬帽的動作,客客氣氣地行了禮。這時──身在樓下的石內卜很清楚地看見自己同學那微微扭曲的表情和不屑,因此,石內卜推想魯休思八成是會趕人的──如果只有兩個來的話,他會早點替魯休思執行那任務,只是多了那……──但在水仙低聲說了什麼後,魯休思臉色突然一變,雖然輕蔑不減,但卻是別有用意似地道:「好吧!既然是遠『客』(這客字特別強調),大概還有點『客房』吧。」
最最驚訝的人,自是石內卜,他愣愣地往上望著,不敢相信全校歷代排斥葛來分多學院最不遺餘力的馬份家人居然會說出這種話。──難道真是訂婚心情好,所以就……?不,不像啊!
這個問題在自己將行李搬上三樓原先魯休思的房間後,還是沒能想通。
「賽佛勒斯,你究竟是怎麼碰到那些傢伙的?」
一出房門,便在走廊上遇到改搬去自己父親房內的魯休思走出來,劈頭一句話,問的人沒有思考餘地。
「那是因為……」才要答話,石內卜卻突地想到更令自己不解的問題:「但,我以為你會拒絕他們住下……你沒有?」
「留著也沒什麼,那些人也做不出什麼。」魯休思毫不在意地答道:「何況實驗也會需要替死……觀眾啊!」
「觀眾?」這名辭使石內卜一愣,更加不明,卻見魯休思很快地轉口:「水仙,你準備好了?我們下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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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寫到這,我差點要忍不住先提一下魯休思當初那番「好意」的動機裡究竟是賣什麼藥了!可是啊,基於順序原則(我可是學過文法課的),還是得按部就班的寫下去才行。話說回來,我的「紀錄部分」,倒也有給雷木思「瞄幾眼」,不知怎麼,他看了一直笑(奇怪,我可是很認真嚴肅地寫哪!),他最後的評語居然是:「原來你印象中的賽佛勒斯滿可愛的!」──差點害我吐血而亡!為了尊嚴,我不得不據理力爭,說我從頭到尾只看到那傢伙的死脾氣而已,從沒看過什麼──呃,那個不可能適用在那傢伙身上的形容辭,可雷木思偏說有,還指出是我在記錄心裡想法那段……咳,他果然是喝多縛狼汁了~~我跟他說過幾百遍,那是我和詹姆當年推測出來的啊!誰叫他兩個總是莫名其妙地為一些東西鬧彆扭(唔,也許只有單方面),我們這些「旁觀者清」的當然可以替當局者理出頭緒啊!沒錯!我絕對只有理出頭緒──詹姆還在也一定會這麼說!至於雷木思他到底看出什麼?嗯,我看也是像當年一樣,老是碰上我們沒看到的東西,才會「自得其樂」吧!不管了,繼續紀錄吧!第三人稱比較好寫,我還是沿用這寫法。話說回來,既然雷木思這麼和那人「同一陣線」,乾脆記他的部分也用姓好了!(後面插入句補語:原先只是開玩笑,沒想到雷木思居然說好──老天!換他自己紀錄算了!不過他現在又「陪」那人上夜行巷去買啥藥材了。要等他來完成紀錄是mission impossible 哼!不理他!我就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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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大廳擺放好,管家沉靜地上菜,似乎對眼前的景象沒有什麼意見,又似看慣不同主人的脾氣般,只是默默地做事。
廳內是兩張桌,一長一方。長桌上白布鋪面,鮮花滿布,閃著金光的餐具耀眼生輝,依次送上的餐前酒、沙拉、正餐……菜色繁複,可口鮮美,而入座的三人都是身著正式,氣派萬千。
另一桌,卻是光禿禿的木桌面,擺放的東西像速食店的菜色,這也罷了,偏偏是沒有椅子的。
難道,這就是魯休思的用意?
坐在長桌左側,面對著三公尺外的方桌,石內卜在舉動餐具時內心頗有不安。
又何必做到這樣?雖然,自己也不是喜歡葛來分多,尤其討厭總是沒事找碴的那幾人,但是,這樣天壤之隔的對比,未免也羞辱過份了。
「賽佛勒斯,怎麼了?牛小排烤得不錯。」吃著主餐,魯休思眉目高挺,悠然自得;一時晚禮服的水仙更是笑臉盈盈,簡直看不出是提出此意見的原創人。
「欸,是。」石內卜勉強應和一句,卻還是周身不自在。
女人果然還是可怕的,他們中不還有個是親戚嗎?
小心瞧了水仙美麗的臉龐上閃著信心的勾起脣態,石內卜盡量不讓自己多想所謂「史萊哲林的精神」究竟為何。
才轉移思考,安頓好梳洗畢的三個闖入者鬧哄哄地自樓上下來。
「哎呀,這真是太好了!」在看到廳內兩相對比下差距懸殊的兩桌擺設,詹姆‧波特還能發出一聲極歡喜的贊嘆,使石內卜不得不懷疑他的眼鏡是不是度數不夠。
「是啊!這樣才有那種活動自助餐的自由感,哎呀呀,魯休思,你想的還真周全啊!」天狼星隨聲附和,但其口氣中嘲諷的口氣卻重的多。雖然依石內卜判斷,他並不是對食物不滿有什麼特別要求,但卻自有一種輕狂的流氣存在,使聽的人自有一種狼狽。
魯休思顯得有點不自在,他這麼擺做,大概是想要讓人有卑微感,誰知這些人居然沒一個對天差地別的兩桌擺設有什麼不忿,使他的計畫全不奏效。
在這種情景下,要做出正確表情反應是很費勁的,連同情該給哪個方面都不確定。石內卜微微抬起眼,見到水仙淡藍妝下修飾完美的眉毛緊擰在一起,好在她是背對著方桌,才不致立刻就掀起風浪。至於自己,決定還是保持面無表情的常態,最不會有問題。
「真的是很謝謝你,魯休思。」和前兩人完全不同,路平柔柔和和的嗓音道:「我們原先以為要自己到外頭做無具炊事,沒想到主人已經那麼客氣地替我們準備晚餐。」
看到魯休思在恍然大悟之際還努力故作冷漠,但內在八成是一面咬牙一面暗自懊悔自己沒想過這一點,石內卜幾乎有點想笑,但想想這實在不是可以笑的情景,硬生生地用一口沙拉咽住。同時低下頭,保持不加入戰局的情境。
「邊走邊吃可自在了。啊,詹姆,我們順便玩『順口溜』吧!每贏一次的人吃一口東西。假如都是我贏……」
「你……」魯休思一口話頓住,似乎是沒想到該罵什麼。天狼星爽朗的聲音在長廊中迴盪不已,簡直有點得勝後的快活,也不知他到底為什麼能這樣自得其樂。魯休思表情鐵青,背著那三人的水仙握著叉子的手微微發顫,全場最漠不關心,置身事外的,是那位繼續端上牛肚湯的老管家。他的無動於衷,是因為對新主人私交方面的恭敬而不過問,還是他覺得根本是小孩子的遊戲,大人不必過問呢?
不對!
石內卜及時收住這想法。
再怎麼說,自己都已經十五歲呢!怎麼會是小孩?那管家是老了點,但也沒怎麼樣,空活虛歲的人多的是。──但,年紀老點的,倒也有點沉穩的好處。畢竟,很多人會是沒長大的笨蛋型。
記起這學期OWL’s考試期間的惡作劇,本來稍想找理由和水仙交談以引開此氣氛的石內卜心情突然轉惡,再一抬頭,看見兩個黑髮相互輝映的自得笑臉彼此對談,越看越覺得一種厭惡感冒上來,冷冷地道:「果然,餐廳禮節都沒學過的只有某類人。你知道,魯休思,對『其他生物』是很難溝通的。」
「嗯,賽佛勒斯的觀點很正確,魯休思,我們快吃飯吧!牛排涼了就老了。」水仙嬌滴滴的聲音附和,其中的刻意對背後三人表示的冷淡感一覽無遺。
氣氛瞬間逆轉的同時,石內卜試著不帶優勝感的橫過視線,見到在他看來是「不知廉恥」的「混帳二人組」仍神態自若地吃下淋滿起司長條的乾臘腸,天狼星更在詹姆耳旁竊竊私語什麼,然後兩人同時強行忍住笑背過身去,害他勉強鼓勵自己要擺出勝利者姿態的好心情全消耗殆盡,正不快時,忽地感到有另一人注視的目光,不用相對,腦中就會映出那柔和的笑顏。使手中餐具拿不穩的同時,又莫名的想要隱藏住自己。
怎麼回事?
四、夜晚的前序
由於是正式用餐,被管家服侍著的三人直坐到九點多才離席。而外來者早早用完餐收拾乾淨跑去古堡各處閒逛去了。
「我和水仙先上三樓。」魯休思挽住未婚妻的手,吩咐著管家:「有嚴守三樓的管制吧?」
「是的,馬份少爺,都照您的吩咐做了。」老管家一點沒有奇怪地道。
「嗯。」魯休思顯然滿意,向石內卜道:「賽佛勒斯,一起走嗎?」
「呃,我想到庭園散步。」感到魯休思問的客套,本意還是希望自己別打擾兩人相處,石內卜自動婉謝:「晚餐太豐盛了,還是消化一下。」
「你要去庭園,可得注意啊,賽佛勒斯。」倚在魯休思臂上,水仙甜笑中有種清冷:「現在這棟新別墅內多了三個不定時炸彈,非留心不可。」
「我會安排好。」魯休思告訴她。
「晚安。」看兩人準備上樓,石內卜早早說出離場語,便踏出餐室,依次穿過大廳、起居間及門廊後,走到主屋外的內院區。
時已近中夜,在這郊區,更顯得風清人靜,雖然是有外牆守護的內院,卻像曠野般冷漠。石內卜繞到沿房的小徑上走著,只覺每一步都像踩著迴聲的影子。
現在,該可以慢慢理清思緒吧?
認真考慮著下午所讀書中不在場證明究竟算不算合理時,石內卜聽到盡頭的轉角有對話聲傳出。
「這裡有問題!我可以肯定!」首先,是天狼星‧布萊克不容人疑問的語調。
「嗯,是有點不妥,但是如果這樣推斷,他們是為什麼這麼做?」可以想見,詹姆‧波特一定是推推眼鏡才問出話。
「你想啊,這棟古堡,有那麼長遠的家族史,一定會累積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家也有那麼一些啦!呣,總之,我有感覺。」
聽布萊克突然轉過話題後再度強調的口吻,石內卜微感沉吟。
到底他們在討論什麼?──好奇心一再催促自己前去一窺,但另一種厭惡的情緒鎖住腳步。
或許,更重要的一點,是沒聽到第三者的聲音吧!
決定將這理由視為「不成立」,石內卜轉過身,打算回屋時,又聽到天狼星的聲音,隱隱約約地說了句:「……就這麼辦!」
什麼?
被夜風颳斷的聲音,令人思索起來。
到底他說了什麼?
寂然走回頭時,石內卜心中暗暗衡量。
沒關係!明天,就只到明天吧!相信以魯休思的性格,明天就會叫他們離開……
全部都會──
連那個清晰如在眼前的笑容,也……等等!如在目前?
突地發現自己險些一頭撞上對面來人,石內卜緊急煞住車。
「散步嗎,賽佛勒斯?」
端著一滿碗巧克力口味冰淇淋外加三根湯匙的雷木思‧路平始終帶著微笑,在看見狐疑地瞄著自己的眼光時道:「啊,這是我剛剛幫羅斯坦太太收拾廚房後,她送給我們的點心,要一起吃嗎?」
「不用!」使勁將擋路的障礙撥到一旁時,心中又有些惱怒。
果然!這些傢伙全是適應力超強的怪物,根本用不著擔心……呃,是考慮怎麼處理他們!
有點頓腳地一步挨一步走回主屋時,石內卜心中默念著。
「您回來了,石內卜少爺。」老管家站在起居室前,面無表情地躬身道:「馬份少爺請您早點上樓歇息,我和內人也要回後院去。晚上請自己小心。」
第一夜都沒事了,還有什麼好唬人的精怪嗎?
想著,石內卜到底沒有說出來,只是點點頭。隨在管家身後進屋,在踩上樓梯時見管家往廚房側通向後門的暗門走去。
現在,快要十點了吧?
想著沒什麼事好打發時間,又不願打擾到魯休思兩人,石內卜決定,還是先往藏書室去。
這裡是最安靜的地方了。
將身子深深埋入寬大的古式雕花背沙發椅上,石內卜面向裡牆,在壁燈下閱讀。由於燈光亮度夠,所以也就省下開大燈的功夫。
正看到偵探受託調查二十年前案件真相的理由時,石內卜忽地聽到對話聲傳入耳中──不!應該是更早就有人在了。只是因為之前說話聲低,自己又看的專心,才沒注意到,現在正好是章節段落,加上話聲陡地提高,才──
「就這麼辦吧!」
「但人數多了點。」
「都是小孩子而已。何況,這堡自古來的……」
對話的人聲令他一驚。
怎麼回事?
許是聽出神,以致於擱在膝頭上的書本一滑,「啪拉」一聲掉在地上,在靜室中發出迴響。
──!
連喊出口的話都來不及,在還能思考前,就……
怎麼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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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間,臥房內的座鐘已指向十一點。
「哇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丟下手中最後一張牌,天狼星‧布萊克快樂地抱住最近的枕頭,在大床上用力坐下。
「小力點,天狼星,我們還在玩牌。」詹姆推著眼鏡,將被震動力打散的牌稍稍地收整,向路平道:「輪你抽牌了,雷木思。」
「嗯,我想想……」面對詹姆手中只剩兩張的牌數,要判斷哪張不是鬼牌,說真的只有靠運氣。
「要不要幫忙啊,雷木思?」天狼星擠擠眼,示意要繞到詹姆背後去。
「你吃你的點心吧,天狼星。」詹姆回他道,同時瞄了眼座鐘:「十一點都過了?這麼快。」
此時,猛地「砰砰砰」數聲,有人用力捶門。
「這麼晚,是誰?」詹姆立刻直起背,警覺地盯住門口。
「哈!如果是古堡鬼魂的話,就好了!」天狼星一骨碌跳起來就要往前衝:「待我會會它!」
敲門聲變得更急,同時門外傳來魯休思的怒吼:「我知道你們都在寢室裡!給我滾出來!天狼星、波特,還有那個誰……」
「『雷木思』的名字你記不住嗎?」天狼星拉長聲音回道:「這麼晚啦,不用吵人,你快回去睡你的吧!魯-休-思。」
「出來!」魯休思彷彿是撞門般地吼,其中夾雜著水仙輕柔的勸聲。
「來了來了,別敲壞自家的門吧!」詹姆一面說著一面爬下床,不忘拉拉衣服,才踩著拖鞋走過寬大的寢室去開門。門一開,魯休思就旋風般地捲進來,銀灰色 
眼睛迅速掃過房間,跟著進來的水仙抿緊雙脣,凝視著他一舉一動。
「賽佛勒斯呢?」雷達般環視過房內,魯休思的聲音相當冰冷。
「怪事!他是你的朋友,跑來問我們幹什麼?」
天狼星不知何時跑回床上,還刻意地懶懶躺下,揮著手道:「我們三個玩牌還玩不夠,沒空理他的。」
魯休思看來有些想扼殺人的表情,水仙在旁幽幽地開口:「賽佛勒斯到現在都沒回房間,我們找過主屋一圈了。」聲音優美,卻相當生硬。
「嘿,那又如何?他搞不好還在外遛躂啊!」天狼星翹起腳,不理路平一邊收牌一邊暗暗推他要他坐起來的提醒:「之前雷木思也看過他在內院亂晃,我說啊,魯休思,你要找他,不如到外頭找,我們這裡是絕不可能的啦!」
魯休思看來要噴火的表情使詹姆立刻設法介入:「時間的確很晚,嗯,我看我們幫著找吧!要不要將管家他們叫過來?」
「這裡的電話一到晚上就不通──管家一開始就說過。」水仙清冷的聲音道:「他們世代謹守入夜不到主屋的慣例,十點過後一定回到後院,並將通往後院的門從主屋一側定時反鎖,不到明天六點不會打開。」
「哇,這麼先進的設備,只用來防人進主屋?」天狼星一聽到任何新奇產品都會感興趣:「但總有牆可以翻吧?」
「問題是沒法叫他們過來啊,天狼星!你沒聽魯休思說電話不通?」詹姆趕在主人發話前搶先說明。
「那就沒法!等天亮吧!」天狼星兩手一攤,重新往床上重重躺下。
「我跟你去吧,詹姆。」路平很快地道:「我們可以去內院區找找。」
「喂,雷木思,你幹嘛也要去啊?」見兩個友人都要出門,天狼星頗不是滋味地道:「好啦好啦!你們都去,我也去啦!喂,魯休思,你不想分派工作嗎?」
「砰」一聲,房門重重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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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忍不住要說,當初魯休思要不在那兒耍鋒頭,硬要指揮來去,交給詹姆負責,再加雷木思用他的「感覺」(這是事後他才承認的,之前他還不太願意說哩!)找人,一定三兩下就找到了。也不會後來找出人時還要急救……不過呢,姑念紀錄未到,我且忍著,待會兒再寫吧!
對了!這回的紀錄也要給雷木思看看,瞧他有什麼得說!──最怕他又要給我的好紀錄冠上什麼荒唐評論!都已經說是記他的想法,他還要囉嗦!蘇格拉底還說男人會因為某個原因成為「哲學家」的,看來不太對。
五、尋人啟示
換了外出鞋,詹姆打開房門,來到走廊上。天狼星和路平跟著出來,見魯休思已不在,水仙則裹著好幾碼長的薄披肩佇立在樓梯頂,看來是魯休思一人到一樓重新探查。
「我們找二樓吧!」詹姆道。
「我覺得三樓的溫室可以找找!」天狼星打個哈哈道:「記得一年級暑假,那傢伙也碰上個莫名其妙的綁架,被丟到公園的花房裡──不是嗎,雷木思?」
「嗯。」和天狼星嘻笑湊趣的表情不同,路平一臉不做作擔憂:「詹姆,你覺得呢?」
「我相信,三樓會是魯休思他們找最仔細的地方。」詹姆仍然帶著泰然的笑容,說話的語氣卻自然地肅穆起來:「我們找二樓吧!二樓三間客房都放了我們行李,魯休思礙於禮貌一定不好仔細找。」
「他只是不想跟我們站的地方沾上邊吧!」天狼星道。
「總之──」詹姆不答腔,繼續談論正題:「我想,依石內卜的個性,在二樓最會去的地方,應該是藏書室。我們先從那找起吧!」
「不是說說而已啊?」天狼星嘟嚷著,還是跟著前行。遠端樓梯處,水仙仍是一動不動地倚欄望著。
走進隔鄰的藏書間,就聞到書本聚集時特有的氣味混著多年陳封,如今雖打掃過但依然微飄的塵埃粒子。
「之前沒來仔細看,沒想到這古堡有這麼棒的藏書間。」
詹姆贊嘆地道。
「你可別抓了本書就坐下來看啊,詹姆。」天狼星打個哈哈道:「我想睡了。」
「嗯,先看看吧!」詹姆聳聳鼻子,打量了書室一番後,頗惋惜地道:「從味道判斷,這書室原先已經久沒用了。但大概是魯休思爸爸買下的緣故,近期打掃過,沒什麼灰塵可以做為判斷。」
「拜託!看灰塵痕跡那一套太老了!沒人會再用的!」天狼星搖著頭,在看見路平表情時道:「雷木思,你當然不至於相信那傢伙是被什麼鬼靈類的東西變不見吧?肯定是人為的!不知是誰。」
「如果不是非人為的力量,會是什麼呢?」路平自言地道。
「誰知道?那傢伙運氣本身不佳,凡有任何出事機會都會碰上,崔老妮教授常說要他少外出的,這點倒是一點沒錯。」
看見路平臉上表情焦慮為主的成分,詹姆省下跟天狼星一搭一唱的的時間道:「我們看看有什麼不對吧!」
「這種地方要怎麼看?我們沒有見過這書室原先的樣子,要有問題也看不出來啊!」天狼星踢了牆邊字紙簍一腳道。
「總會有異常點──如果真有出事的話。」詹姆說著,眼光戀戀不捨地盯著幾部已絕版的精裝套書,似乎在盤算能否在舊書店找到。
「好啦,甭死盯著書看成不成?找找看有沒有古堡秘道比較要緊。」天狼星說著,眼神閃閃發光。
「詹姆,你看這裡的書有點奇怪。」默不作聲將書房瀏覽一遍,路平道。
「哪裡?有機關嗎?」天狼星一個箭步衝到書架前,看到一片無特殊問題的書背排排站好時不禁大失所望:「你在說什麼呀,雷木思?」
「我知道了。」詹姆推推眼鏡,道:「如果我們打聽的消息沒錯,之前的屋主是個相當講究科學方法的人,而在藏書上,他也是因此將書籍完全歸類按順序擺放。」
「我覺得這裡的書都放很整齊啊!」天狼星打量眼前一排推理小說,道。
「整齊是沒錯,順序有誤。」詹姆觀察一番,道:「沒錯,這是第一版收集的阿嘉莎‧克莉絲蒂女士推理集。這個版本出書的順序,我雖不清楚,但看前後的排後,它應該是以出書年代時間做排列的。所以說,」
詹姆停下來,抽出一本背面燙金已略有剝落的精裝書,道:「所以說,一九三四年發表的《三幕悲劇》,不應該和一九三六年發表的《尼羅河謀殺案》放錯,而且它們中間隔了四部作品啊!」
「你是說?」天狼星睜大眼睛,充滿興趣道。
「我猜,這是因為,書架上這排書本來就是鬆一些的。因為阿嘉莎女士至今尚在創作,這位前代書迷主人,特意將書櫃預留空格以便放日後新出的作品。我想,賽佛勒斯八成在這裡看書吧!他可能抽了兩本自己喜歡的書看,所以架上的位置更亂了些。後來有人,嗯,不知是誰進來『請』走他,來人恐怕不能確定這麼細微的順序,所以放顛倒了。」
「但是,詹姆,你不覺得可能是那傢伙自己隨便看完將書塞回去的問題嗎?」天狼星提出異議。
「嗯,我想,如果賽佛勒斯真是隨便塞,他也不會分兩本放,一次放上去不是快多了?何況現在這裡是魯休思的家,他們又不會在乎麻瓜的物品,何必這麼麻煩?所以,是有個明白這邊的書是按年代放置,卻沒有熟到記清楚位置的人做的。」
「等等,詹姆,照你這麼說,這房子裡有我們六個人以外的人出沒?」天狼星確認般地問。
「是。」詹姆點頭。 
「耶!太棒了!我去拿點道具!待我想想陷阱要裝在哪。」
天狼星往外便衝,被詹姆和路平一前一後用力拉住。
「別鬧了,天狼星。」皺著眉,路平臉色略微不佳道。
「幹什麼?我設陷阱是要抓犯人,這是為你好耶!」天狼星理直氣壯地道。
「陷阱慢慢說,等我們找到賽佛勒斯,確定犯人類型,才好設陷阱。」詹姆愉快地說著,從後勾住天狼星肩膀,低聲數句,天狼星似乎猶豫片刻,終於點下頭,這才一同向外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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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時至今日,要揭開謎底也沒什麼大不了!當時啊,詹姆其實是向我說:「雷木思很著急,你就別再火上加油。」想本人是多麼義氣干雲?當然就答應暫時不提啦!至於後來?欸,反正馬上就找到人,那我自然可以堂而皇之進行我原先的事啊!
不過昨天,這頭事才一提,雷木思就問我當初真有這麼「善良」嗎?開什麼玩笑?是誰說過「任何人都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啊?明明某傢伙比我更氣量狹小,記仇老久,又成天板著臉無故罵人,雷木思都可以忍下來,對多年老友卻斤斤計較?
咳,明天去替詹姆上墳吧!順便將目前整理出的紀錄影印一份燒給他,他一定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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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藏書室,詹姆望了下樓梯端,漫不經心似地提示一句:「水仙不在那。」
「不用擔心她啦!」天狼星沒有著意地道:「一個莉莉就夠你花心思了,你還要瞄別的女孩?」
「我才不是說那個。」詹姆用肘頂天狼星一記:「我只是奇怪,她沒理由一個人離開。」
「她下樓找魯休思去吧!」天狼星仍不在乎地道。
「嗯,也許。」詹姆攤攤手,自己低頭看了下錶:「天啊!耗一耗就快十二點了!我們來分配一下工作,我想……」
就在此時,三人聽見因夜深而寂靜的二樓樓區有個奇怪的聲音,像是被封住的悶哼被重新開啟。
「什麼聲音?」詹姆警覺地抬起頭來。
「哇哈!搞不好是幽靈出動!不然,就是藏在老爺鐘裡的幻形怪啊!」天狼星快樂地像要跳起舞來,卻又突然收住:「欸,校外不能用魔法的,對不對?」
詹姆沒回話,而最後出房的路平則凝住神般地傾聽:「好像是從我們房間傳出來的。」
「不可能吧?我們三個之前玩牌玩那麼久都沒動靜啊!」天狼星嚷著,忽聽有門「呀」一聲撞開的聲音,跟著似有物砰然落地,在路平莫名其妙撥開兩人搶先衝回房的瞬間,他們聽見「咚咚咚咚」一聲比一聲更悠長的座鐘報時。
十二點。
「鐘響了?」詹姆像是被提醒什麼似的飛步往寢室跑去。天狼星也跟著,心裡卻暗自叫苦──八成又會見到某類畫面。
或許是直覺太強,房中的場景正如他所料。
最先跑進房的路平此時跪坐在那座老式大座鐘前,掛鐘下方由玻璃及木製拉門組成的雙重小門已被打開,應該就是先前眾人聽到那聲推開聲,而在鐘前方,一個黑髮人影如己所料地倒在地上──這樣說倒不太正確!應該是可以推想出,這人之前是倒在地上,不過現在上半身是被褐髮人抱起,扶高頭頸了。
「賽佛勒斯?他被人關在鐘裡?」詹姆隨後趕到,彎低身子探那鼻息:「嗯,呼吸不太順暢!一定是被關太久了。好在這老爺鐘用的是雙重門,關他的人沒有拉下玻璃門,只拉上花雕木門,有空隙才能呼吸──不過他被關在裡面,怎麼沒有點反應?」
說著,詹姆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轉頭道:「天狼星,弄點冷水來吧!」
「澆醒他嗎?沒問題!」天狼星巴不得一聲,飛步衝去浴室,裝上一盆冷水後快步出來,大大的邁步將滿盆水濺出許多,將那年代久遠但材質尚稱頗佳的地毯濺得到處濕搭搭。
「好啦,雷木思!」走到路平身前,天狼星開口:「你不讓開,想一起弄濕嗎?」
「你不是想用潑的吧?」正在低頭拆什麼似的路平抬起頭來,一臉訝異地注視他,同時下意識般用手護住不省人事的臉龐。
「不這樣他怎麼會醒?對不對,詹姆?」正準備拉著朋友來助陣,卻沒聽到第三者回音,天狼星四下一開,發現詹姆不見了。
「詹姆哩?」天狼星問。
「他說要將找到人的消息通知魯休思和水仙。」路平警戒似地瞄著那盆水,小心翼翼動手將人抱起:「這時候就別玩了,天狼星!詹姆的意思是只要用冷水沾濕的毛巾替賽佛勒斯擦擦就可以讓他清醒些,沒有人用一盆水的。」
「我倒覺得是『你』需要清醒。」瞄著友人將黑髮人抱去自己三人之前玩牌用的大床上時,天狼星嘀咕道。
「你說什麼?」放下人時,路平問。
「沒──有──」天狼星用力將剩不到半盆的水放到床頭旁矮櫃上:「我去找詹姆!你慢慢『叫醒』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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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現在想想啊,雷木思那時根本全心都放在那個蠢傢伙身上了!害我想的一些好方法最後都不能派上用場,真是叫人生氣!「重色輕友」絕對是當年與我心有戚戚焉的高人想出的嘆息。
不過話得說回來,當初,事情發展到了這時候,我們居然還沒有一個人看出原來已經有了線索,更沒有看出原來問題點在哪裡!以及,那個蠢石頭根本不是這次事件重要人物的事。基於文學道德,我先在此打住,慢慢再紀錄下去囉。
怪了,我好像還沒寫到哈利問的事情那裡,看來得省下不必要的細枝末節,只講重點才對。
六、大時鐘響起
沒能做點「有用之事」讓天狼星心情頗有「打擊」,悶著頭出房時,還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扭轉局勢,下一秒,就因為看見奇景而呆住。
只見樓梯上走來兩人。一個是水仙,她那昂貴紗質的披肩有大半拖在地上,卻似沒有再管它一樣,漂亮的藍眸無神地望著前方,在一瞬間似乎比得上霍格華茲出沒的幽靈,全靠托著她的人來支撐。而身旁小心扶著她手替她引路的,不是總趾高氣昂著的魯休思,而是詹姆!
「怎麼回事!」發現更令自己震撼的事,使天狼星有生一來頭一次感到要開始結巴。
「魯休思不見了。」詹姆心平氣和地道:「不,應該說是我們臨時找不到他。沒關係,我相信他不會走遠,只是,水仙有些擔心。賽佛勒斯呢?」
「裡面。」天狼星直盯著看來頗不搭調的兩人猛瞧,左手拇指往肩後門指一指:「雷木思『照顧』地挺好的。」
詹姆「哦」了一聲,示意明白,水仙卻仍彷彿沒聽見似地,任詹姆引她進寢室,在寬大寢室裡一個長躺椅沙發上裡坐定,眼光仍沒有轉動,對正靜躺在床上,由敵對學院人忙著擦臉淨手的自己友伴沒有任何反應似地。
「雷木思,我說還是用潑水的好,只用擦的沒什麼見效。」天狼星拉過一張靠椅倒坐在上面,倚著背架,托著腮,看著詹姆和路平一前一後趴在床邊,直想打呵欠。
「呣,雖然讓賽佛勒斯慢慢恢復是不錯,不過現在連魯休思都失蹤,我看還是讓他早點醒來的好。」
詹姆的話令原先茫然的水仙忽地坐直,藍眼睛微閃著光芒睜大,似乎分外美麗。
「要再裝水嗎?」天狼星也來了興致性地問。
「不不,我有妙招!」詹姆跑到堆著三人行李的角落一排矮櫃上,打開自己背包翻找起來,不久掏出一個用塑膠袋套著的東西。眾人見他打開蓋子,露出層層密封的報紙包層,再看他小心謹慎地一層一層打開報紙,更覺莫名其妙。
「那是什麼?」天狼星話才問出,便聞到一股嗆人的味道。
「洋蔥!」詹姆將自己手臂伸長,以免接近自己五官。
「哪來那麼大的品種?一般不是只有高爾夫球大嗎?」天狼星白耗著眼似地道。
「這是我從中國城超商買的!露營時要野外炊食,這是很好攜帶又很有用的調味料之一!」詹姆邊說邊走近床鋪,同時從腰袋裡掏出萬用刀具組:「雷木思,你如果不想一起痛哭流涕,還是讓到窗邊吧!」
路平當即起身,同時將床邊的窗戶小小拉開一道縫。
只見詹姆將洋蔥拿穩,用小刀細細往球狀體中心插入,慢慢拉出一條隙縫。植物體本身具有的汁液隨著刀身滴下。
「太嗆了!你用一般的品種不會?我坐在三尺外都聞得到!」天狼星嚷嚷著,一轉眼,只見詹姆已開始擦起眼淚,道:「呣……好、好像是這樣。」
「走了啦!」天狼星跳起來,一股腦上前,將詹姆手中洋蔥打掉,拽開他,拉到路平所在的窗邊一同「呼吸新鮮口氣。」
「咳……」
原先半昏沉的人也嗆起來。
「賽佛勒斯?」
路平最先察覺,連忙回到床畔,誰知彎下身便貼近詹姆丟下的那粒洋蔥處,自己也嗆出些眼淚。
「……他們……」極輕的話像噫語般吐出來時,詹姆和天狼星也擦著身上的洋蔥味挨近床沿。
「說什麼?」天狼星問。
「誰?賽佛勒斯?」輕輕將冷毛巾擦去滴在身上的洋蔥液,和等不耐煩的天狼星不同時,路平低聲相詢。
躺在床上的人慢慢地睜開眼睛。一方面是才醒,一方面也是被洋蔥嗆過,向來深沉的雙眼似乎有些迷濛地徒勞望著頂上雕花床板。片刻,才微微轉動視線,失神似地從高大的燿眼星芒流過期待的眼鏡閃光,最終轉到低近的琥珀柔軟時,忽然像要坐起來般。
「別急,賽佛勒斯,你……」和被天狼星搭住肩膀嘀咕的詹姆不同,路平立刻傾上身:「你才剛醒……」
話還沒說完,自己手就被緊緊拉住。
「他們、他們要……Lu……」
喘著氣似地逼出話,黑髮人頭一偏,倒向扶住他的臂膀中。
「這是怎麼回事?沒頭沒腦啊!」天狼星首先冒出話。
「我明白了!」詹姆拍手道:「之前我就在想,賽佛勒斯怎麼會靜靜待在鐘裡。看這情形,他是被麻醉過吧!動手的人不知是誰,但他大概不想傷人,所以用麻醉藥弄昏他,才用膠帶將他手臂貼在座鐘內側固定,同時不關上玻璃門。這樣,照人體重量和地心引力結果,差不多一定時間到,膠帶鬆脫,賽佛勒斯就會自己跌出來。而麻醉藥施打,是使人呼吸變慢,減少氧氣需求量的考慮吧!這麼一來,之前鐘不會響也能了解了。因為鐘擺被擋住。不過,這台座鐘設計上方走動的齒輪和下方擺動的鐘條是不是完全連結一起,因此時鐘還是會動。」
「唉,詹姆,別說那麼多!」天狼星打斷道:「你的意思是,這傢伙因為被打過麻醉藥,所以在藥性退掉前,硬被叫醒也還是會睡著吧?」
「呃,簡單來說是這樣。」詹姆攤著手道。
「那他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天狼星指指正被路平小心安置回枕上的人,道:「『他們要』什麼?而且叫雷木思是什麼意思?」
「我?」路平一怔,問。
「你沒聽他說Lu?依這傢伙習慣,都是『吼』『路平』的啊!」
「不過,魯休思的開頭也是。」詹姆平和地道。
「他眼前看到的是雷木思耶!」天狼星提出見解。
「是啊,但他開頭用了『他們要』這幾個字,我想,一定有特殊用意。」詹姆點著手道:「賽佛勒斯為什麼會突然失蹤,而後出現在座鐘裡?現在魯休思為什麼也失蹤了?這中間一定有些關係。」
「我看,是這間屋子的『神奇老住戶』不喜歡他們,就來整人囉!」天狼星吃吃笑道:「他們不是說,這屋子好幾次賣出都因鬧鬼而被退回嗎?也許就是某類專保麻瓜家的家庭小精靈啊!」
「我不認為家庭小精靈會用麻醉藥──當然,這也是我推測而已。」詹姆望了眼座鐘:「快一點了,我想,我們只好等賽佛勒斯自己醒來。」
「我來守著他就可以了。」幽幽的聲音忽地從背後出現,三人倒嚇了一跳。回頭,見是水仙不知何時飄然上前,態度莊凝,神色清漠,金髮滾浪,白臉蒼靜,在那瞬間,真有種數百年貴族血統傳承的氣息浮在她四周的感覺,使人不得不紳士起來。
「嗯,這樣你可能會累著。我想,你也很需要休息的,水仙小姐。」詹姆客客氣氣地道:「雷木思在照顧人方面倒滿專業……」
「我來守著他就可以。」水仙淡然複述一遍:「我要早點知道魯休思的消息。」
「那,我們不打擾。」詹姆拉著路平和天狼星衣袖,示意兩人提走行李:「我們就去隔壁房間睡,有事可以叫我們。晚安。」
在三人帶了行李走入原先石內卜居住,後因三人來到而搬去三樓,所以空出的房間後,天狼星率先道:「你為什麼答應呢?我看水仙她自己再一步就要倒了,還留她照顧人?再說,雷木思急得要命你也沒看見?為什麼不讓他做事?」
「我認為,明天會有更重要的事給我們做,所以我們絕對要休養充足。」詹姆神色嚴肅地道,不僅路平留神,連還在喊著的天狼星也靜默下來。
「怎麼說呢,詹姆?」路平先問。
「我現在還無法解釋。但,你們可以想想,僕人們在十點以後就離開主堡到後門去,後門又是從我們這裡上栓。而我剛才下去接水仙上樓,看到我們主堡大門也還是鎖著的。這麼說,賽佛勒斯和魯休思究竟怎麼出事呢?光是這一點,就有大有文章了!我們三個當然沒人去做這些事……」
「現在我只會想教訓魯休思,不過不可能動那蠢石頭的。」天狼星擺著手道:「我可不想在月圓時被咬呢。──哼!不曉得哪個人現在淨用這一招威脅我。」
詹姆微微一笑,續道:「魯休思的失蹤更有問題。賽佛勒斯出事的時候,我們極有可能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但魯休思離開後,我們三人一直到在一起,水仙一人在樓梯口守著。賽佛勒斯又被我們發現是在我們原先房間的時鐘裡。這麼說,我們五個都不可能和魯休思失蹤有關。」
「那就是有其他人了!」天狼星一擊掌道:「詹姆,你想會不會從窗戶……」
「我接水仙上樓時就看過,一樓窗戶除了最高的氣窗外都沒開。」詹姆慢慢搖搖頭:「而古堡設計的氣窗,都被固定做半開式,只有小孩才能進來,我想,我們這年紀已不可能了。」
「怪事。」天狼星咬著脣,思考地道。
「我們睡吧。」詹姆展開同樣大的足以做四人床的床鋪床單道:「我想,明天一定會有新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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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寫到這,我幾乎要按捺不住一吐為快的感覺!沒想到回想很容易,紀錄起來累死人!早知道不寫了,跟哈利隨便講講就好。偏偏之前口風不緊,漏給雷木思看後……咳!他居然說,「作家都是需要讀者」的,還說自願當我的讀者?嘖!這傢伙根本是想重溫舊夢嘛!又比我還懶(因為他有一點時間都拿去陪某人,哼!),真真氣人!
不過他後來「含蓄」的說,我將詹姆的想法一下寫太周全,詹姆一開始還沒想到這麼多!哇咧!這不會是那傢伙灌輸給他的評價吧?雖然那傢伙跟詹姆死敵很久,詹姆可是先練習起叫他名字的!(呣,好吧,我承認這起先是用來哄莉莉相信他有改變的手法,後來就習慣。)其實三年級以前,連我也還願意偶爾叫他名字的,要不是他跟魯休思學一身整天輕蔑人的臭脾氣來又沒相對的權力,以致搖擺的惹人厭,我們在四五年級時也不會整他太多啊!尤其他那時淨不爽雷木思哩!偏偏,雷木思說他無所謂,還怪我們不知節制,幸好莉莉出現云云的……真是!令人嘀嘀咕咕!沒關係!我要順便燒份另類「特寫」紀錄給莉莉,讓她明白,當年的實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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