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雷木思.路平的生活觀察
雖說是春天的天氣,半夜還是有著涼意的。
由於慣例晚一步沖澡,因此很多時候回寢室,賽佛勒斯都先睡──嗯,其實我明白,他有時還沒睡也非裝睡不可,畢竟在這類時刻,他會刻意避開立刻的面對。
好在我也習慣──對賽佛勒斯的彆扭,還是別要求太多。我覺得,如果詹姆或天狼星在世,能看到今天的相處情形,他們才真的會「驚為天人」。
可是今晚,賽佛勒斯居然很難得的,沒有入睡,反而靠在床頭櫃,對著羊皮紙寫信,寫幾句就停一下,望過去,整片羊皮紙被他塗塗抹抹,非常少見。
「你要寫信給杰高嗎?」
我靠近,輕聲問。
賽佛勒斯猛然遮住手邊的文字,同時用著惱的語氣說:「跟你無關!」
看來他是要通知杰高方才從我那裡聽說的事──雖然只是我的觀測而已。
心裡清楚這時最好別打擾他,我想還是我先睡吧!正想著,床外傳來「叩叩」兩聲,一轉頭,一隻漂亮的雪鴞,正是哈利養的貓頭鷹:嘿美。
我想哈利大概真有急事,才會叫嘿美半夜送信,於是開了窗放牠進來。賽佛勒斯一見到嘿美就停下筆──我可以想見側面的他開始瞪人──看我拿下貓頭鷹帶著的信,我將哈利的信看了兩遍,非常驚訝他向我傾訴的心情和我預估的一模一樣,不知詹姆在世,得知他的心思時會有什麼樣的想法。不過現在只有我是過來人(在他認識的長輩中)時,我似乎不能不開導他。因此我很快地回了一封短箋,寫好時,嘿美也喝足水,吃飽蛋糕(那還是下午剩著,本來要晚上當消夜的),在我將信綁好後,牠立刻飛出窗口,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待轉過身,我就看見賽佛勒斯的表情,一臉想問卻壓抑著不肯先開口的樣子──換作其他時候,他倒還會設法開口,不過夜半時間,他向來是有點,嗯,怎麼說才好呢?
不管如何,我先開口:「哈利有點私人急事想問我。」
「哦?」
賽佛勒斯應了一聲──從語音微微上揚的語調推測,他急著聽下聞。
「問的,就是剛才我提過的事。好像跟我想的一樣。」
「剛才」一辭似乎令賽佛勒斯有點不快,但一聽到後半句,他立刻擔心起重點:「什麼意思?波特他居然敢?」
「呃,他沒說那麼明確,只是說,想做為……」
我還沒分析完,賽佛勒斯就打斷我(我倒不在乎,他常這麼做。但如果天狼星在世又有得說了):「他想什麼我不管。我可講清楚:馬份家一直都以古老血統的純正為傲。以前是,現在也是。」
頓了一下,又加一句:「他們的純血程度比黑魔王還純粹。」
看來賽佛勒斯捍衛自己學生是真的很賣力。難怪的,杰高是他曾許下不破咒保護的學生,雖然說當年在水仙的求告和魯休思多年交誼的份上接受,但他如果不是真的想保護,也不會答應這個危險的高階咒語施行在自己身上。
不過換個角度說,我想幫助哈利的心也不輸給他,不只是哈利和詹姆如出一轍的外貌及莉莉的眼睛在在昭示著他是我故人的獨子,同時也因為他拜託的事情正是我曾有過的經歷。當年多虧詹姆為首,一力助我,現在我協力予哈利,也算禮尚往來吧!
我正決定著,一抬頭,看到賽佛勒斯將一張重新謄寫好的簡短信箋封妥,用「火急件」郵封,跟著將一把呼嚕粉扔進壁爐,在轟然的綠色光芒中,喊出「馬份莊園」然後將信丟進去。
看來賽佛勒斯對目前情勢發展非常焦慮,連等貓頭鷹送信都等不了,這也不能怪他。可話說回來,賽佛勒斯居然會那麼排斥這事,也很令人,嘆氣──雖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永遠不會承認一切。
等我發現賽佛勒斯收好行李時,我更確定他對這件事的在意程度。
「賽佛勒斯,你要現在去杰高家嗎?」
不是喜歡明知故問,只是想柔和氣氛。
「廢話!」
賽佛勒斯哏聲的說。
看來他是很生氣,不然一般在晚上他再怎麼樣都不會火的這麼厲害。
「或許你很擔心杰高,不過我覺得他的年紀可以自己處理事情,不管是──」
「跟這無關。」賽佛勒斯用更清冷的聲音打斷:「不過我忠告一句,那個白痴波特想接近古老的馬份家族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呃,既然如此,我想,……」
我才試著說明,但賽佛勒斯一口咬定:「不過叫波特總是會搞怪,得要先去處理預防事宜。」
如果天狼星還在世而且在場的話,這時候少不得嘲諷說:「你幹嘛那麼著急?大不了步你後塵而已。」但我或許能了解賽佛勒斯的心態。就如同詹姆在二十多年前曾勸過我的:「他必須和自己的價值觀協調,而且看起來還沒有講和的打算。」
這時候只需要耐心。
所以我還是照常的,替賽佛勒斯弄好他容易忽略的行裝細節後向他道別,這樣他可以少生點氣,事實上,我看得出賽佛勒斯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因此在離開時用不著意的提醒語氣說了句:「藥記得喝完。」
雖然是定期的關心語(跟商店街老闆一開店就說「歡迎光臨」的語氣差不多),但能這麼做,已經是賽佛勒斯很難得的極限表示──尤其在他剛生完氣後。
其實我並不像天狼星有時開玩笑時說的有「被虐」傾向,只是,每次吞下一口刺鼻的藥劑時,都會在強力藥效震動筋骨時想到費心調理的身形。
每次每次,都是回憶中,那和大釜幾乎分不開的背影,調正我曾動搖的偏向意志,又以東施那次積極追求時動搖的最為厲害。我想他人是能諒解,一邊是熱情如火的直追,一邊是萬年冰山的冷防,任誰都會偶爾心動地想要選擇取暖吧!
只是,在那事後的下個月圓前,又接到匿名信夾帶送來的一釜新藥後,我立即決定婉謝如同七彩噴泉盛放的激烈,選擇重新面對黑水流深的長遠。
在年年月月都沒有變過的藥味中,能夠相信,他的努力也是永遠沒有變過的。
所以,也永遠相信,我會守護你。
***** ***** *****
雖然賽佛勒斯不等天亮就離開讓我一個人睡有點無趣,不過哈利第二天一早就來看我,也打發掉一些時間──誠實地說,賽佛勒斯半夜走也有好處,至少他不會對著一早來訪的哈利說尖刺語。
「早安,哈利,要吃什麼?」
我一面問一面觀察,看見哈利很苦惱地──這副表情,和詹姆當年送情書給莉莉而被退還時的表情一模一樣──抓著頭道:「教授,我不明白,雖然我想問榮恩和妙麗,但他們好像都不懂我的意思,我只好向你問問。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情呢?」
「嗯。」我點頭,表示完全理解,同時在煎鍋邊緣敲開蛋殼。
「你知道,教授,我不覺得我欣賞馬份那型人的想法,我是說,不可能像您對……呃,那個教授那麼好啦!我們吵很兇,就像你說的,比我爸爸和天狼星當年鬧人還厲害。而且,又沒有像我媽,還有像教授你這樣的人做仲裁,所以,我覺得,我們相處應該更差吧!而且我們還會在魁地奇上爭(這點是以前人沒有的)。我怎麼想,一想到那傢伙,都沒有什麼好回憶的樣子,可是,為什麼,常常有事時就會聯想到他身上呢?我應該沒有自虐傾向吧?」
看哈利異常認真又異常擔憂的表情問出這句話,我差點笑出來,險些將一袋新開的培根全落下鍋裡。
「昨天也是,明明看到他時也沒有多高興,但他突然離開卻更失望,我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呢?」
「你覺得呢?」我將烤好的吐司塗上奶油,連同一盤煎起的培根遞給他,在等荷包蛋翻面時打開冰箱取鮮奶,同時準備蜂蜜。
「我想是因為,有些過去的恩恩怨怨沒有澄清,所以才會一直掛意他。」哈利說:「我覺得,如果攤牌說完後,不論是輸是贏,都會痛快多。而且,我相信我只是想了解內心而已!就像張秋那時一樣,一度以為自己喜歡她而已。總之,我覺得我並沒有,唔,我是說……我和您不同……抱歉。」
「沒什麼關係,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當然,你不用當『實驗動物』,這點我可以肯定。」
用賽佛勒斯沒事掛在口邊的藉口替哈利開脫,他似乎放心些。待我將煎好的荷包蛋跟蛋捲都盛好,端上桌,然後解開圍裙坐在哈利對座,看他心不在焉地將鮪魚醬填上吐司夾層,他那表情(他看不見,我卻很清楚),和學生時代的詹姆苦候莉莉答應約會時的懸念一模一樣──我突然了解天狼星當年用什麼心態看待我,以及他為什麼非要嘲笑不可的理由了。
不過,他還只是在思索而已。當年,我卻是比他更早了解自己。或許該歸功兩個「最佳損友」
「那你要不要試試看呢?」
我吞下一口溫牛奶後開口說。
「啊?」
哈利立刻抬起頭來,那時候,那雙像莉莉的眼睛,流露著屬於詹姆的不安。不過,他大概還不知道為什麼會不安。
「去國際魁地奇大會聯誼賽餐會──你不是有收到邀請卡?」
笑著提議時,我卻在心裡思考著一件事:如果賽佛勒斯因此生起氣來,又會幾天不理我呢?還有,如果碰到這情形,要用什麼新東西讓他心情好呢?
自找麻煩,是天狼星當年給我的最適切評語之一啊!
***** ***** *****
四、跩哥.馬份的家族名望
「教授,到了。」
在私家車駛至餐會停車場時,我向旁座的石內卜教授說。
「嗯。」
這場國際魁地奇大會主辦的餐會,老實說,我沒興趣參加,我想石內卜教授也是。不過他有想要討論魔藥學的對象,我也有要簽約的公司代表參加這場大會,一次解決多件事情,是保持效率的好習慣,也是史萊哲林出身的人的優點之一。用最經濟的方法選擇最有利的事情,才好收事半功倍之效,如果要繞大圈子做事,最好換個腦袋比較快。
所以我幾經思考,仍不能了解石內卜教授為什麼可以為了「觀察研究實驗魔藥效果」這個理由就將一個狼人安在自家屋簷下的行動──而且還從此在麻瓜社區定居,這和他從前獨自隱在河邊魔法屋裡的行動大相徑庭。
不過現在暫且還不用操心這個,因為教授一臉嚴肅地在防範另一件事,什麼事他卻也沒說,那天接到他的簡信,只說了一句:「提防波特,我現在就去你家,請先通知母親。」就來了。我母親並不反對他來,因為他們和父親都是從學生時代就熟得不得了的朋友,但是在母親聽完教授私下告訴她的一些話後就非常頭痛似的,也因此無法前來參加這次餐會。
是什麼樣的事情?
我攜著刻有家徽的手杖,帶了怪角(這是阿姨留給我的家庭小精靈,也是母親娘家的財產之一,另外一個布萊克家族大屋我沒有興趣,尤其那裡曾住過一堆葛來分多的笨蛋後──當然,就某角度來說,怪角會再度變成馬份家的小精靈,也有點原因,但石內卜教授說那正好是有人放棄他的所有權,自然與我們無關。)一同邁入會場,石內卜教授在前方幾步處慢行,找到素來喜歡隱躲的一位著名魔藥學教授後,一起在柱角陰影處喝起花茶談論起來。我可沒法這麼悠閒。雖然是教授在忙,但我是必須找到廠商代表打招呼。我命怪角去替我倒酒後,就走去集會裡最熱鬧的「飛行掃帚新品展示處」,這也是魁地奇大會舉辦的主要目的之一,促銷新品還有招金主提供開發資金。頭腦精明,世世代代只要投資生意都會大賺的馬份家族自然是他們討好的目標之一,事實上,我還沒走到那塊區域,就有業務代表躬著身跑來行禮。
「馬份先生,真高興您這麼早就到了。請看看我們最新出爐的企畫目錄,新的飛行掃帚:銀蛇。這是中國巫師從麻瓜書『騰蛇無足而飛』得來的靈感,也是它的設計理念。」
聽到蛇是挺令我高興,企劃書裡的規制也符合我期望,但下一秒,我就看到一個令我好心情完全消失的人出現在我將步入的人群中。
「喂。」我哼了一聲,業務代表立刻畢恭畢敬地:「馬份先生,您需要喝點什麼?我去幫您拿。」
「那個人,為什麼在這?」
連手杖都懶得舉,我抬了抬下巴,問。
「啊,您是說名人哈利.波特嗎?他是義務為我們公司試飛新型掃帚的人啊。本來公司還想可能要出點表演費,但波特先生很大方地說不用,真不愧是哈利.波特先生。」
業務代表一臉陪笑,好像沒注意到我臉色鐵青:「他成為試飛員是保加利亞國際代表賽選手,去年獲選為國際十大魁地奇名人的維克多.喀浪先生大力推薦。我們也看過一些儲思紀錄,他果然是個飛行好手啊!如果當年不是碰到霍格華茲暫時閉校事件,最佳球員紀錄盃上一定會留下他的名字,可惜當年因為那個人……啊,」
業務代表口沫橫飛地想說服,在感到觸到逆鱗時才猛然戛住,一臉急汗地轉移話題:「我去拿酒。這次大會提供的法國葡萄酒,是一年才產二十瓶的高級品……」
在他幾乎連滾帶爬的飛跑而去時,怪角早恭敬地捧來一大銀盤他挑過的食物。
維克多.喀浪,那個麻種迷,當年也只有他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貨,會瘋迷妙麗.格蘭傑這樣一位書呆子。不過這樣也好。幾年前就聽說衛斯理家有人也在迷,就是榮恩.衛斯理,如果榮恩追她更可怕,衛斯理家裡牽連到的一系列馬份家族血統,就算只剩一滴都會感到慚愧。
大概因為太想討好格蘭傑,他才會在邀格蘭傑外,連帶地請波特一起來吧!怪不得石內卜教授最後要跟我同行,他一定無法忍受一堆葛來分多的腦殘人士。
「真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人,『名人』又有什麼了不起了?他一年級在斜角巷時的表現不就白痴到極點?沒進赫夫帕夫去真是天曉得。」
我只是自語著,背後突然有一個人用微笑的聲音說:「當年的事也記得這麼清楚,你對哈利印象滿深嘛!」
是那個窮酸三級貧戶路平,也是石內卜教授口中說用來當實驗對象的「家用僕人」(應該是吧?不然教授留他同住也沒什麼理由)。他身上帶著相機,巫師跟麻瓜的兼有,而且看起來用麻瓜的用比較習慣,主動地介紹說:「這是最新產品DV,大會提供的器材,很好用,只要記憶體夠就可以儲存,調整相素可以拍更多。麻瓜的科學非常有趣,亞瑟著迷也不是沒理由的啊!」
我父親在他當年任教時就不看好他,而我個人覺得他現在的不修邊幅比起以前的「家庭小精靈裝」也沒好到那去。
我對他沒什麼好感,即使時局有過變化,狼人還是狼人。仍然是令人不快的族群,念在他是教授「實驗用動物」的份上,我沒叫人抓他離開「人」的集會場已經不錯了。他還說了這種莫名奇妙的話。
「不上前打招呼嗎?大股東。」他又笑起來──奇怪,石內卜教授怎麼能忍受一個整天笑著的人?讓人一腔火發不出很傷身的!
我個人以為,該建議石內卜教授以後假日無老家回,不妨就在我家莊園住,這樣也有人可以陪母親聊過去,不用整天對我父親畫像自言自語,也省得跟這群人打交道,就算要實驗,我家也有地牢可以關狼人。
我帶了怪角離開──馬份家的榮譽不能允許我和非人類生物久處。
「馬份先生。」
走沒兩步,業務代表托著一盆冰塊襯著杯高級酒來,努力陪笑地道:「目前第一批預計限量先做兩百具──您知道,廣告也很需要,我們很少有還沒生產合格貨就有人搶著訂貨滿額。因為他們聽說有哈……名人代言。」
這倒說中了實話。平心而論,有多賺的錢,我倒不能拒絕。馬份家規有一條,每一代繼承人都必須擴充較上一代多一息的產業(上一代賺一百,這一代就要賺到一百一──淨利來說),才有合格家長地位。投資這次「銀蛇」開發正是我追過父親的好機會,既然有免費宣傳,暫時先不管看起來討不討厭吧!黑魔王也利用過催狂魔和巨人,只要運用得當,就能獲利,我看石內卜教授也是基於要憑魔藥研發獲得梅林一級勳章,才收留那狼人吧。想必沒錯!既然如此,下回得去「魔藥開發門」替他物色些助手,早點完成他的藥材改良。就能早一天解脫狼人,教授一定會早一天高興。
「各位佳賓,在大會開始前,我們將展示新型飛型器二十種,請各位觀賞優秀飛行員的技術。」
擴音器大聲的播送,這次參會的七家最著名飛行器製造公司推出的二十具新型機種和二十位試飛選手都順勢到會場中升起的台坪,既然是國際大賽會後的展示飛行,自然都是些著名人士。除了去年選出的十大魁地奇名人外,還有什麼魔毯王子(因為中東與會國推出五款飛行毯,我倒也想買,雖然魔法部不准進口,不過在法國渡假別墅裡放一塊倒也不錯。)、飛行船長(這類大型飛行器會在外頭試飛,然後用魔法鏡頭將試飛情形同步播在會場螢幕上)之流,大抵都是職業級的高手,因此只有一個業餘的人會顯得格格不入。
「那個哈利.波特。」
「活下來的男孩。」
「與黑魔王同等地位卻能滅亡他的人。」
身邊不斷聽到私語內容,就連魁地奇名人譜上的光輝十人都被這名聲減去不少榮光,越來越覺得這群人都是沒眼光的笨蛋──不過也因為世上笨蛋多,從他們身上賺錢才覺得容易地多。
「馬份先生。」
業務代表在人群中擠過來,臉漲成豬肝色:「發生了麻煩啦!預定飛『長龍』的選手碰上港口鑰故障問題,目前他找不到呼嚕粉又沒有考過消影術,沒法趕來啊!那長龍號就沒人飛啦!我們沒預備選手,怎麼辦呢?」
少一名?
在飛行器各自在介紹中起飛盤旋時,我腦海飛快地計算著。
業務代表在這個時候擺出一副壯士斷腕的神情:「馬份先生,我也曾是校隊魁地奇代表,就由我來吧!」
校隊的代表年年都可以有不同面孔好吧?
我打量他漸浮起的啤酒肚,冷笑一聲:「我看,還是讓年輕人來吧!『您』多休息比較好。」
「是,感謝您的體諒,馬份先生,不過經理交代過我們要隨時上場,就讓我來吧!」
在業務要開始脫西裝外套前,我舉杖攔住:「不用。」
「啊?可是,馬份先生……」
那個滿頭亂髮的「名人」眼看要登上我投資開發的飛行器,我豈能坐視?
「我也曾是學院代表隊。」
「咦?您要上場嗎?雖然五年前飛行毯公司曾有董事長駕駛過的例子,但掃帚這一項……」
「我要上場。」
乾脆俐落地打斷他後,我將脫下的大衣交到怪角手上。
「可是,可是經理交代過……」
「讓他去騎飛龍號。」我說:「只有『銀蛇』,絕對不讓給葛來分多的!」
走向會場時,聽到有人輕輕的笑,斜眼一看,又是那個負責攝影的窮酸路平。他現在站在石內卜教授旁,同時側過頭,正跟寒著臉的教授說什麼,邊用手比劃邊說的自得其樂,而石內卜教授緊閉著脣盯住我的走向,像想阻止我一樣。
雖然不知道教授在急什麼,但不用他擔心,這一次,我絕對獲勝。
「……最後一組,也是這次中國風流行設計款裡最高階,內建S型速飛特快法的銀蛇號。」
司儀的話是最後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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