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床单是要绿色还是蓝色
  雖然說當年就已經很有心理準備,而且從爸爸、二叔(還有奶奶--呃,她真的很明理,比老媽明理多了)等人的訓誨中,吳邪已知道要決心跟個人同組家庭得遇上很多說理不清的破事,但他真的沒有料到,連挑個床單也能有意見。
  而且又不是兩人睡的床單,根本是留給客人用的啊!
  吳邪心裡千百遍的叨唸過「胖子評得沒錯,小花什麼都有霸氣,就是心胸沒像個爺們!大約是唱旦角唱多了。」
  不過他好歹已多年歷練,知道這句話絕不能被平常被胖子取笑做「你當家的」那位聽到。否則,大約又是下不了床的下場。年輕時這樣玩玩還可以,現在兒子都有兩個,大的也已經唸中學懂情事的年紀,要在兒子面前無法走動,可丟臉到姥姥家去了。
  因此吳邪很努力地想試著跟他的小花溝通。
  回想二叔教過的下棋密訣:看出意圖,比人多推算幾步,才能得勝。
  意圖啊--
  吳邪開始思索,小花為什麼會介意起床單來。
  說真的,都已經在一起超過十年,對自己永遠是了解而包容,甚至出生入死地,將自己的好兄弟:小哥--陪著一道去長白山接應回來,吳邪真格地想不出還有什麼會讓小花計較了。連胖子那天晚餐聚會上,故意拋難題地向兩人說「胖爺大婚在即,家裡非好好重整不可。你們說,小哥好放在我家等著勾引我老婆嗎?當然不成!花兒爺你家大多了,施個房間給他成吧!要另外租旅館我想咱們共攤也可以啦!秀妹子說也可以去她那兒住,但那兒都是妹子們,我怕小哥哪天亂了輩份不好。」這段話,小花也只是默默笑完後,就同意自己的其他安排。
  胡說八道是胖子特權,吳邪早已深明精髓,完全當耳邊風即可。不過最「經濟安全」的方法倒真的是住在解家北京老宅。一方面,現在自己也已經來北方長住,只按月回南方探親(如今由王盟一家陪著住)、點盤口,同在一屋下方便照顧;二方面,如胖子分析:安全管理上,小花的老宅全部穩妥。甚至能替小哥安在戲班裡做「武術指導」,順便發薪水讓小哥生活方便(戶頭原是胖子要去開,順便管理,但吳邪硬是抓回來自己管)。
  到底哪個環節有誤?
  吳邪努力回憶:收行李、談運送,一切都很完整。小哥也已在外廳客房區住上兩個月都沒事。(對一個發呆和睡覺多的人來說,要出事也很難。)只有兩次胖子跑來串門子時有意外。就是第二次串門後出了點在街頭小擦撞的意外,兩人才都送醫院住個兩天。
  也是在探完病後,跟小花經過街頭回家的路上,吳邪想起來:「既然小哥後天才回來,順便替他換上入冬用的寢具吧。」
  「可以。」
  對,那時小花也沒什麼意見,就去大賣場尋貨去。
  吳邪自認他買的東西沒像胖子的蠢,也沒有小花的精致;完全照小哥「月薪」付得起的價位找經濟的耐用品。記得那時小花還說「親愛的,這東西當我買來『發放員工』也可以。不用省那點錢」的大方話,可見那時小花壓根兒沒在意的。
  「啊,床單還是買藍色吧。」
  吳邪挑選到最後時說:「小哥很適合藍色。他以前穿的連帽外套也大多是這顏色,跟他的眼睛很配,看起來很不錯,又合他的氣質,我覺得挺好看的。他睡的客室佈置也很合這顏色。」
  沉默一下後,小花說了句:「我看,綠色倒好。那房間木製品多,綠色才好。」
  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堅持起來。
  吳邪也不是很一定要買藍色床單(反正又不是自己要睡),但他想不透小花為什麼偏偏在這件事上反對。
  之前也不是沒幫小哥買過生活用品(有一大半是胖子已買過的,加添而已),小花也沒計較,現在怎麼如此強調?尤其那款綠色上的圖紋驚人,吳邪可想不通小花的審美觀--看他們睡的主臥如此優雅,小花怎麼能容忍他家有那種床單?曬出來都不好看。
  好在他還有個「好姊妹」。
  吳邪找了藉口在小花看枕頭時溜到賣場廁所,然後迅速撥電話話給秀秀。
  秀秀聽到他們去逛街,先說了堆「怎麼不找我」的抱怨、聽他們是探完胖子兩人回途臨時起意,又對胖子的「沒輕沒重」大笑一場、待吳邪說明「床单是要绿色还是蓝色」的爭論後,才立刻數落:「天真哥哥,你真是的!花哥哥人已經夠大量,你也不能得寸進尺。」
  「我哪有?」吳邪很不明白:「宅子大,多個助手和打掃員也是小花同意的、他的戲班缺武術指導也是有的、要買生活用品他也都沒干涉,怎麼現在計較床單?」
  「天真哥哥,你的兒子都這麼大了,人情世故上也要有點成熟嘛!」秀秀在電話那頭嘆氣:「重點不是買東西,而是你說的那句話啊!你說了那句『挺好看』,又說你覺得很適合。那不表示你欣賞這些打扮穿著?甚至你還說跟他眼睛相配--你要知道,欣賞的下一步就容易喜歡,你叫花哥哥怎麼忍得下去嘛!」
  「我怎麼可能從這點小事就喜歡?」吳邪還是不明白:「真要喜歡,我還沒跟你花哥哥重逢前就該喜歡上吧!『兄弟是兄弟,愛人歸愛人』--胖子這口頭禪我比他還清楚好唄!」
  「你沒聽過『N年之什麼』的?」秀秀用可以想像的嚴肅聲音地道:「防患未然很重要。」
  好吧,也許自己有點錯。
  吳邪走回寢具賣店時,看到小花大約等久了,去賣場樓下附設的連鎖咖啡店裡買了兩杯飲料,在賣場外椅上閒坐著看人來人往。見自己到時,將飲料遞來。
  「小花,」
  喝了口無糖鮮奶茶潤喉,吳邪決定說明白:「你知道,床單顏色其次,我們家房間佈置好看比較重要。」
  頓一頓,補上一句:「就像你怎麼穿都好看,不過粉紅衫才是你的招牌。」
  其實最後一句很像瞎扯--看來要做到胖子那樣當個「閒扯帝」也不是容易。
  吳邪很感嘆自己當下只想得出那種話。不過小花很表開心地牽了手(好在只有坐著的時候)表示沒再計較,也是好事。
  最後?
  小哥睡的床單是黃色(素面,沒有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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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的真相嘛~待三叔來說~

6,领带歪了
  小花多半時間都是穿著粉紅衫。
  不過他很少打領帶,而且總讓襯衫最上端扣子不扣,悠閒地擺姿弄態。這是我--吳邪--的看法。
  因此,當他「大婚」時,特意穿上雪白襯衫禮服而且打上領帶時,我還真有點「不認識他」的感覺。
  「親愛的,你好了?」
  他向我擠眉弄眼就有點令人頭痛。
  我也被小花安排穿上他訂置的西服,誠實地說,比我過去穿得任何一套都高級、精致、好看多了。
  問題是要由他來牽著出去,怎麼想都不對勁。儘管來的只是最親的朋友、是知事的局中人,都還是--
  「領帶歪了。」
  才恍神,就見到小花含笑的眼睛低在我眉毛下,同時看他悠哉地替我整理穿不慣的西服。
  憑良心說,以這身高體型來看,我摟著他也很合理吧?
  想著,我就這麼做,順便發豪語地道:「爺們今天娶你過門。」
  我看到小花揚起眉梢,勾起奪魄的笑容,在我還有點發愣時,腳下突然被一勾,就跌上後頭的沙發。
  「呃,等等,小花,宴,宴客時間啊!」
  在被君臨之前,我忙著用抱枕頂住提醒他。
  「當然,親愛的。」
  小花仍是溫柔的笑到令人發軟:「不過,你該知道,我們跟祖先擲過筊杯,同意你才是要將骨灰葬過來的人唷。可不能讓爺爺覺得你不守信唷。」
  不要裝女音,也不要在這時還提爺爺啊!
  雖然後來我還能夠脫身去宴客,但在晚會後,咳,我不得不讓胖子等我兩天才能「兄弟續攤」。
  為什麼我沒有把握住當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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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小地震时候的紧紧相拥

  「現在怎麼辦,吳邪哥哥?」
  嫩嫩的聲音吹在耳邊,讓原先已疼得滿身汗的小男孩不得不擺出一副「絕沒問題」的自信,說:「不急。我頂著你上去。然後你再去找三叔他來--記得,別找二叔,要找三叔--他就能拉我上去。」
  這裡是長沙老家宅院外靠近村緣林邊的一口枯井,也不知道乾了多久。就因為已經乾了,上頭早沒了石蓋,只有約大人膝蓋高的井欄擋著。
  依一般小孩的身高,也不至於能跌下。只是在兩個小孩在林外玩家家酒,然後扔了樹枝不小心敲到野狗以致被追趕,忙著半衝下坡的小孩們一個先在井邊撞了一個不平衡,身後的人再跟著一撞,就一道落下了。
  這井離頂有幾公尺高,依小孩的身高當然爬不上。好在井身並不算平滑,邊緣都有些凹凸之處,兩個小孩幫著牽手推托,能讓兩人踩高些。如果加上「疊高騎馬」姿勢的話,倒也能爬到扣住井口的位置。
  「小花,你比較輕。」吳邪自覺得長了兩歲又是「男孩」的自己應該要有點爺們(三叔的口頭禪):「這裡叫人也沒人聽得到。只有你上去,然後找大人。--記得,別找二叔,要找三叔。」
  話還沒說完,兩人就覺得一陣鳴動。
  「地震。」
  震動雖不大,但小孩力氣本就較沒力,加上攀著累,被這一晃,就手腳一滑。
  吳邪先被震下來,好在離地不算遠,還沒跌成狗爬樣子、一抬頭看到黑影落下,忙用手努力去接。
  「嗚,吳邪哥哥,好可怕。」
  被他接住的小花漂亮的髮型已散亂,小小的肩膀緊緊貼在胸前,輕聲啜泣。
  「不哭,地震而已,不怕喔。」
  吳邪也只能學著小時被老爸哄過的話,環抱住小花。
  地震雖不大,但搖了好幾秒才慢慢弱下來。兩個孩子在這場小地震中背靠井壁坐著,兩人緊緊相擁,感受熱氣及心跳的波動。
  「停了?」
  小花輕聲地問。
  「嗯,沒事了。」吳邪發現驚忙後還真是口乾舌燥,好歹撐住,說。
  「可是,你流血了。」小花聲音帶著泣調,道。
  「咦?」吳邪低頭一看,前襟在剛才的相貼中泛出紅漬,連忙說:「不是啦,這是我剛才出門前,奶奶塞給我的東西。來,給你。」
  掏出原先忘了一陣的水果包,雖然草莓和烏梅在奔波跌撞都壓擠染色在一塊,但多少有些水份。身為「男子漢」,因此吳邪硬是保持臉皮,將東西遞給眼前人:「你先吃。」
  「吳邪哥哥,你真好。」
  看到小花甜甜的笑容,雖然還是「情竇未開」的時代,吳邪仍有種美滋滋的感覺。正想鼓起勇氣說出類似「等長大了我要娶小花」之類的話,就聽到頂上有聲音道:「老二,你看小邪這娃子也太早會泡妞了吧?都這麼危急的時間還能你儂我儂?」
  「三叔?」
  吳邪呆呆仰頭,連小花還靠著他都忘記,就見到井上另一個人頭縮回去,跟著聽到他二叔的聲音:「確實,人不可貌相。不過他實在搞錯對象。我們得找機會跟二爺稟告,請他老人家教育一下小花兒該有的性別認識。」
  二叔說的話向來都聽不懂--吳邪很想問清楚,不過,在被三叔跳下井來扛出去,然後兩人由叔叔們一人抱一個走回家的路上,跟小花一起共享那包莓果的吳邪,將稍微浮起的問題都忘得一乾二淨。
  至少,吳邪在二十年後才明白二叔當天話中的意思。
  然後,他很懊悔地覺得:二叔,你為什麼當年要二爺將小花教得那麼爺又霸氣?害你姪兒連翻身都沒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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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6比較是接「彼之旅端」那一類的囉。

   至於二叔對「兩家聯姻」之事,表示:
   明明只請二爺提醒花兒他是「男孩子」,之後他決定反過來「娶」,豈是我能預料?你多鍛鍊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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