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有生之年
  看到小花突然出現,我已經不會驚訝。
  雖然是情勢危急,但說真的,在看到小花衣衫碎斷中透著鮮血滲出--這場景我曾在四川看過類似的,當時只覺小花太瘦,傷口太猙獰--莫名心跳加速地感覺:原來小花真的很帥!
  至少現在的畫面足以使我回憶裡比重不小的可愛模樣天平傾到現今當家霸氣。
  不對!小爺在分析這幹嘛?先搞清楚他在做什麼吧!
  「小……」我走向正踢開蛇身的小花,才想開口,被他手一長就拉近。
  等等,老大你不是想要……
  在熟悉的呼吸交錯時,我只能祈禱白老闆最好因為手電筒轉向而沒看見。
  正麻煩間,舌頭上抵到個丸狀物。
  遞藥?
  有點奇怪,但這種獨特的馨氣不容置疑,我不多想地將東西吞下肚。
  動作轉變,小花才稍微放開。我有點頭痛,心想白老闆也真夠能裝空氣,該不是在那行業裡混出的本事?一回頭,卻沒看到第三人。
  「沒事吧?」
  小花捏捏我,像確定的問。
  「呃,我還好。」
  吞口口水,我想搞明白剛才被餵了什麼,但姑且問:「你怎麼能來這麼即時?跟白老闆有約?」
  「白老闆?」
  小花微微挑起聲音問。
  咦?
  我實在已經受夠了一轉頭人就不見蹤影的問題!這絕不可能都是幻覺!地上還有灘巨血!
  嗯,血是液體吧!
  記得剛才白老闆有沾上前個屍體的血,我將手中的光源四下一照,果然,還有消失在一片通道牆端的足印。
  白老闆是因為剛才的舉動避開了(那我還不如讓他失憶算了!),還是被什麼生物拖走了?
  記起雲頂天宮裡那些經驗,我感覺有點不對,在小花抓著我問「邪」時,我說:「白老闆剛才才跟我一起在這,然後被這種生物追上,我還救他的!結果下一個……」
  「你救他?」
  小花打斷我,看著四下空空,只有血灘跟兩團類似蛇屍的物體,問。
  「嗯。」
  我本來多少想炫耀下自己「頗有成就」的身手(想當年上秦嶺,老癢也是得聽我的),不過面對層級高很多的小花,加上他身上還帶著血與傷口,沉思地看著地上屍體,總覺得狀況不對!雖然擔心白老闆,但現在憑空中斷的足印我也沒法,只能看小花擦擦臉,掏出條手巾類的東西,隔著嗅了幾下。
  又挨了陣子,我才忍不住問:「你剛怎麼能來的?還有,那個,呃,忘、忘憂草怎麼沒跟在一起?」
  「我也有機會『借洗手間』,就離開茶局了。」
  小花簡單地回答,將手巾揮了揮,臉抬起來,鼻尖輕輕抽動。
  原來尿遁果然是最好用的招術!從鴻門宴時代就開始。
  我正想說點笑話,卻見小花皺著眉:「這,不是回到一開始的地牢?」
  地牢?
  哪來的牢?而且一開始是什麼意思?
  小花很快地加了說明:「我們最初掉下的第一個區塊。」
  是我們怪夢連連的那裡?
  我一呆:「但,這裡長得根本不一樣啊!」
  「鱗宮自然有變化。」
  小花揚著頭,箭步趕過我,揚頭一嗅:「視覺可能被騙,但氣味,不會改。」
  「你鼻子夠靈嗎?」我有些冒汗。倒也想通這個古怪地宮怎麼還有奇特生物能找上我們,極可能是嗅覺緣故。
  「我自己留的,當然好認,不過要找就不容易了。」小花判別了下,就示意我往一處跑,我忙問:「白老闆怎麼辦?」
  「你不走,就更不知該怎麼辦了。」
  小花不再多說,直接就往他選定的通路快跑,我只能跟上。怪的是看來往下跑,又感覺像上跑,邊跑邊聽小花說:「早該跟二叔借你家的黑背來。牠畢竟是最後一隻調教過的狗。」
  「那條狗也不外借。」我在湖底跑的氣喘不來,呼吸困難,深深了解任我行的憤怒何來:「再說要讓二叔知道我們跑這來,非被打斷腿不可!」
  「二叔看來是有這魄力。不過親愛的,有我在,他沒法的。」小花笑笑地說著,伸手往後將我一拉,硬是衝向片石壁--居然就穿過去了。
  我現在很奇怪為什麼視覺上會有變化,也許不單「鱗宮」,過去古人傳說入水時見到「龍宮」,可能也是因此接觸到幻像。
  真想知道是按什麼原理成功的。
  小花跑入的「室內」仍是長道,不住地走了片刻,才停了下來。
  「怎麼?」我問:「要上去了吧!記得下來時沒跑這麼久。」
  小花看了看,又抬頭聞了半天,道:「不太對勁。」
  「走錯了?」我冷了,但這確實可能。
  「不,我聞味道應該沒錯,確實有留過香氣。不過,我以為是回到主控室,看來卻……」
  小花思慮似地,伸手拉住我,挽近了些:「除非--」
  「是你原留下的味兒。」
  一個夾京腔的口音傳來時,我們所在的洞室莫名地亮了。
  光源哪來的?
  我搞不清楚。但那種口音讓我懷疑,本能地將小花一扯,努力讓我們站成平行,觀察音源。
  「--~終於找回你了。」
  那個聽來憐惜的口吻,卻喊出個我聽不懂的名字。聽起來是某類拼音,卻也不像英文。但又有點耳熟。我腦中運作片刻,才突然記起來,那就是小花扮過的那名「女藝人」生前海報上刷的藝名。
  怎麼這時候會出現知道還叫出這名字的人?
  「那少好眼力,追得可快。不過,有時也會看錯了吧。」
  小花淡淡地說著,手卻已拉著我掩在身後。
  怎麼回事?如果是回到小花來過的地方,又不是我們這次來的,那,就是他第一次,被黑眼鏡委託時走過的地方!
  而這裡怎麼看--在小花將那塊布巾在我面前虛掩片刻,讓我吸到幾口半涼半苦的味道後,視線就有點像小說裡「撥雲見日」的模樣--都像是珍品室:兩壁除了上下左右的石緣處外,整個是內凹的像大街櫥窗。上頭嵌入雙面切割精準的巨大水晶壁,厚度應該不薄,但因為品質極好,整面看來透亮折光著的,而水晶罩前後不知是有什麼光源,淡淡地輝著螢光,水晶加光的折射,讓裡頭或掛或置的黃金飾品亮著!跟一堆看來很有年代性的古物彼此生色,讓我直閃眼!除非這是鏡面反射的裝飾畫--若是真的東西,那依我目前去過的各個斗裡,只有長白山那堆金山能勝過了!(倒不是這裡財寶更多,只是其他地方的古墓東西多歸多,但又是玉門又是青銅爐,能帶著走的根本沒幾個!
  「可惜胖子沒來。」
  我終於吐出評語。
  當然,自唐宋以後,文化重心日漸南移,蘇杭也成了財富聚集點,歷代有名的富戶也還有這麼幾個。不過,活生生地看到眼前珍寶--不是凍在長白山雪堆裡,而是就在西湖底!--我呼吸都重起來。
  等等,現在不是忙著看財貨的時候!
  用力咬了下脣令自己清醒,中間對話已漏了大段。待回神再追時,我聽到小花冷冷地對著那少說:「我們跟那府向來各行其是,這回來也是收到召命挑戰令才來的,就算失敗,有人來援時,也該放人。」
  「依著我家的規矩,若沒能自己破關,就得看家主心情或是有沒有人救援呢。」
  有個笑笑的聲音在空中傳來,儘管好聽,卻讓我打了冷。
  聽起來不該是「夢中」的那少的口音!雖然很像,但是,我記得的口音裡,沒這麼明顯的京腔。但小花卻向這個「那少」對話,這怎麼回事?如果我只是被青銅鈴引出幻覺,也就算了,但幻覺裡的聲音卻清楚地讓我覺得……
  「他是我帶來的人,我也來帶人走了。」小花冰寒地足以對抗地說。
  「是責任感嗎?」
  那少纖細的聲音尖了起來。
  「要說責任,也可以算。」
  水晶反光下,我看到小花望來的眼神:「他是我的責任。」
  「還以為二爺傳下的高徒多少也有那種情長,原來只是死僵的腦袋跟手法,可惜你漂亮的臉蛋。」
  那少的聲音已經不帶感情:「沒有情的臉,也沒有必要了!不如給我吧。」
  啥?
  我還沒搞懂,小花突然手一長,將我猛推出去:「趴下!」
  不用他說,被突然推動,我幾乎是立刻就跌倒,也來不及想地就躺平再翻身趴著。眼角一瞄,原先亮麗的水晶壁後頭的光突然聚起,看來簡直像--
  「小花,小心!」
  我大叫出口時,看到無數近乎閃光的電芒輾向小花的位置,也同時,我看到他已經神速地變出他專利工具,一桿撐到圓頂上。
  那光從兩壁直出,斜角有限,我所在的石壁是無礙的!而由於這設計顯然不能毀了屋頂(畢竟是湖底),所以頂端反而是惟一可以立足的地方。
  可是有地心引力!
  我簡直不敢看下去!但想到小花的動作每一絲都是拚命來的經驗,而下場極可能不能重頭!只能努力逼自己斜臉睜大眼,看著小花不斷換點撐壁維持高度的動作。
  --那行雲流水的行動真是藝術!比霍家的下腰軟身境界更高!一氣呵成完全不用沾到地,閃電般迅捷,又優雅到極致!當年創出這套步法的前輩比什麼武俠小說高手都厲害哪!--
  腦中閃過爺爺稱贊他年輕時曾見識過二爺倒斗的技術時,小花已經穿越雷射刀的範圍,落在我身後原先入室的出口。跟著我的腳被腿反勾著絞住,往後拖拉出水晶牆範圍。
  在我們都出了光束區後,閃光終於完全的停住。
  「這裡還真是先進的機關。」
  我努力控制音量,待小花放鬆腿勁。
  「電源不可能擋這麼久。」
  小花皺著眉將我拉起靠在他胸前:「光束下,要接的會是……水力!」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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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真相逐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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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各展身手
  被摟住著聽小花分析,我頓了片刻後才又「恍然大悟」:如果那少能夠看到我們來到這而啟動機關還有之前對話,加起來豈不表示這個珍寶室有攝影機(一般也該有)?如果被看光,小爺還要不要在杭州做人啊!
  「攝影機的角度已經避開。」
  小花像明白似地,輕聲在我耳邊說。
  最好。
  我頭痛到都想考慮離--
  欸,等等!我們幾時有結?
  思索到發現這念頭又是無聊事後,我扭回視線,看小花沉著地盯著已經退回牆內,同時石壁面轉過來的走道。
  對了!
  「小花,剛才他說這裡有什麼氣味。」
  我儘量貼近小花,免得聲音揚出:「所以你來過?」
  小花只專注地看著牆壁變化,沒有回答。
  也許現在還有機關問題的狀態下不宜回答,但我知道越多卻越有點想法連結:
  那少判斷小花本人來過這,是靠氣味,雖然有點奇怪他靠什麼聞到,但,這會讓我聯想起小花當初特意走水路讓黑眼鏡搞船來接,又特意換衣服、燒藥草,這麼看,他早知那府有這招術,所以才加以準備。
  這麼想來,二叔當初參加「宴會」,一會來就泡藥水浴、黑眼鏡混在芒果箱裡回來,也得浸草湯,難道都只為了洗味道?
  味道、味道……所以黑背在旅館裡才會發現異樣嗎?對了!牠是爺爺最後一隻訓練過的狗,連古墓都能聞出來,這類味道肯定難不倒牠。
  小花之前說著要借黑背,看來目的是為了地宮跟味道判斷,而他知道這片地道內幕,顯然又是黑眼鏡給的情報。
  怎麼只有我不知道?
  有點小小氣惱,但小花現在全神貫注地看著情況變化,我顯然不宜打斷,只能苦苦忍住。
  說起來,那少的語氣也很怪,好像是知道小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一面--至少,是我不知道的。
  想起那少,我突然想到我「夢中」的對話。
  為什麼我會在還沒見過本人的情形下,覺得夢中已經「聽過」他的聲音?
  而且,憑微薄的記憶來看,他的聲音,跟剛才的那少,其實挺像的。只差在腔調有點分別。
  不過,如果我不是一直糾結目前都沒看到臉的那少,可能不會留意他的聲音。
  聲音是不會改的--
  似乎,才有這種說法。
  「邪,留神!」
  突然感到小花的收勁,我一愕,卻見小花人陡然往已轉成石壁的走道盡頭衝去。
  小花?
  我愣在原地,還沒想水晶牆會不會再度出光,就見到小花已經極快地自盡頭回來。
  在僅有的微光下,我看到小花皺緊眉:「留意光束太久,沒想到,這只是引開注意用的!我明明知道下一個應該會是水,卻沒想到留意石門。」
  「石門?」
  我一凜,回頭看時,僅有的微光剛夠照出我們背後通道。
  通道已被封住。
  「另一側也封住。」
  小花回來抓住我:「雖然這裡要完全密閉不太可能,但是,只要水流出的速度比我們換氣的時間久,他就贏了。」
  水?
  這裡是西湖底。
  西湖水體容量約為1429萬立方公尺。
  而四面封住的石壁,就算有些許裂縫,裂縫排水的速度不會多快。而現在壓縮空間後,不用半噸的水就夠填滿這個空間。
  才想到這裡,上頭的石縫就開始傳來液體滴落之聲。
  水的速度很快,儘管這裡所留的空間也約半間民小常見教室大小,但水已極快地積到腳踝高度。
  「這裡一定有機關!」
  我努力保持冷靜姿態向小花說,免得他又先考慮我:「之前我跟黑眼鏡在哪個地方碰上的是火關,也是上頭有翻板的。」
  不過那翻板沒縮骨過不去,所以我們後來是改走別條路。
  這句話我暫時沒說。
  小花似乎也沒驚惶,只是看著水緩慢流入著,說:「這裡的翻板不太可能在上方。不然,承受不住湖水長久水壓。應該只是有某幾處石縫間隙有水塞之類的機關分隔,讓湖水能逐漸流入,不是順間降落,不然,也太引人注意。」
  「呃,也是。」
  看小花太冷靜,我倒不用再裝:「而且就算出去,也得算算湖水的深度跟翻板時流入的水壓。」
  水越深、密度越大,水壓也越大。
  這裡會是在哪一處呢?是在西湖正中心,還是可能只在邊緣而已?如果離那府中心近的話,應該不會太深。
  我想問小花,卻見小花微微低頭,按著胸口,咳了下。
  不可能突然感冒吧?
  我正要問,卻看到有隱約的紅液體從小花指縫滲出。
  等等,那是什麼?
  我一愣,瞬間想通:「小花,剛才的雷射光,有傷到你嗎?」
  小花似乎想搖頭,但手指尖隱不住的。
  我搶住,硬是掰開小花指尖,血腥氣瞬間濃起。
  因為湖水本身帶著腥味,加上之前的急況,我居然一直沒留意到混在空氣中的血味。
  該死!就知道人要閃光線的攻擊沒可能這麼快。
  「不是重點部位,只有擦過而已。」
  小花輕聲說。
  但我已經不由分說先扯開他衣服。
  那道光的路線,照衣服的小洞來看,是斜過……肩膀?
  研究起來,小花胸前的衣裳倒沒孔洞,不過肩線到腋下倒有另個灼開的洞,似乎是路徑中間稍微擦過左胸口上方。
  挺怪的路線。
  小花似乎有點累,順勢靠上我,說:「不是沒躲過,而是我用來保護的匕首,不小心反射了光回來。」
  「反射?」
  我一時啞口。
  「這裡的光源因為電力限制,沒像軍用或電影誇飾的強,依光波距離,頂多只能傷到皮下組織,還不至到內臟。」小花說:「更何況是再度反射的,光源弱多了,只是,從下而上,正好擦過我。」
  反過來的路徑就說得過去了。由於光線是被匕首彈回,由上往下,倒確實可能擦出我發現的小洞。
  可這怎麼看,都像是皮肉傷而已,而且小花的傷口我研究起來,雖然因為胸前的略深所以出血較多,但也還是壓幾下就能止住的,大約像是切菜不小心削下小塊肉的血量,略多但不至於出事!以我對小花忍痛的了解,這絕不算大傷,怎麼小花反而捱不住似的?除非……
  「小花,你是不是之前就碰到那被你滅的什麼怪物,所以失血嗎?」
  我忙幫著小花連衣撳住胸口傷洞,問。
  小花笑笑,由我扶著靠牆:「我倒是沒遇見你遇的怪物。不過有段時間沒進食水了,大概是累了,我休息下就好。」
  累了?
  我思索著,記起我不久前都還有「昏迷」過,雖然是昏迷,但大體能補點體力,後來喝到水也清醒多了;反過來說,好幾次醒來,都被不同人救起--他們有歇到嗎?
  別人我不管,但小花看來憔悴地多,大概全憑他訓練的意志力擋著才沒倒,現在又受傷,大概就是壓垮駱駝的稻草了!
  一想就更心疼,我忙環著小花,幫壓著好一陣,確定他的傷口不再出血,才學武俠書裡教的,用衣服綁上條。
  這動作很順手,我在秦嶺上頭,也這麼做過。
  我們曾經經歷過那種事。
  小花在等我包紮中稍事休息,重新睜眼時,水已經將到膝蓋了。
  「幸好咱們長得還夠高,在水灌滿之前,還有機會找路吧。」
  我估計小花傷口高度,同時思索不宜浸水的問題,將惟一的光源盡量保護好。
  小花眨了眨眼,笑笑,只用我還存的點水袋中水潤些脣,舔過水澤,就往我們身後來時牆研究起來。
  我幫著用光照射以便小花測可能的轉動軸,同時也奇怪一件事:
  原先雷射部分為了避水而退入石牆我能了解、這裡的機關可能從外打開,內裡不可能有出路我也了解--但,那少之前還在對話、觀察我們,怎麼水柵開後,就沒聽到聲音?就算內室的竊聽或錄像裝置怕水,跟之前的水晶壁一同退到石壁後,可由上往下看的設備應該還有!單面鏡也成!畢竟這裡是「珍寶室」,沒可能開了水關後就不管人了。這年頭科技精進,一般潛水愛好者都能有水裡照相配備,都沒問題。
  為什麼他現在不說半句話?我們剛才的活動就算不明顯,小花試著奔到對面同樣被封的孔道開已關上的石門他也該看到,居然沒來點冷嘲熱諷?果然這種世家大族不看電視,所以沒學傳統壞人那一套囉?
  不過我原本想試著喊話談判的,也許用個藉口,例如「不是要臉嗎?泡水的臉漲起就難看了」之類,引他換別個方式,或者就好趁機重開機關。
  「留神!」
  小花突然低低喝出聲。
  我回神時,注意到原先我們在研究中已升到近腰的水位開始停止上昇。
  沒再進水了?不可能!西湖沒那麼少。
  還是那少終於要談了?
  心裡瞬間轉過無數的念頭裡,我惟一肯定的是:這機會絕不能放過。
  「能讓水停止,表示兩邊的封閉外牆將重新打開。」
  小花越過水抓緊我手腕:「雷射光雖然危險,但它限於電力,有範圍可躲。但其他東西,未必。」
  為什麼突然講這話?
  我有點納悶,但記起之前小花滅了的生物,有些警覺:「外頭可能另有東西?」
  小花還沒回答,我們就聽到有什麼運作的聲音。
  水開始往下退去。
  結果連之前跟那少對話在內,陷在不過幾小時而已,比我想的還單純。
  之前跑地道都還麻煩些,難道那少想通了?
  「花兒爺,小三爺,你們在這兒吧?」
  在水退回腿脛時,機關門已側開一半,水流更快,迅速順著地道流出。
  而白老闆人正站在大開的道外,揚著光,笑吟吟地照向我們。
  「你沒事?」我脫口就問:「你到底上哪去?剛才小……花兒爺會合時,你怎麼就不見了?還當你怎麼了!」
  白老闆看著我,很有趣地說:「承小三爺關愛。不過,我看花兒爺來,您應該不會有事,就先往我查到的路徑去了。」
  「你一個人?可你不是,之前都嚇到呆?」
  我呆呆地說。
  小花輕嘆口氣,似乎向我解釋,眼光卻沒看著我地道:「小三爺,您也將白老闆想得太弱了吧!一個能掌控如此多人才,將上代留下的小小應召站升級人丁興旺,足以佔『四九城暗夜半邊天』的人,可能會為點小怪物就嚇到如此?他不過是個高明的演員。」
  我哪知道他有這麼偉大的奮鬥史?你也沒告訴我!
  心裡千百個想訴冤的,但現在顯然不適合。
  「要說高明,誰能比花兒爺更高明呢?」
  白老闆悠悠地笑,笑起來是有種中年男性魅力到令人可氣的朗然:「我不是演戲,只是,洞犀人性: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用什麼方法對待,如此,才能正確判斷哪些人該去哪些地方。」
  「那你是上哪去?又怎麼判斷我們會來這?」
  我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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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進擊的巨人》真的很好看~~但,偶是因為期末才忙到沒能紀錄的啦~>W< (6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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