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暪天過海
對我的疑問,白老闆只笑笑:「雖然早聽說吳家小三爺好奇心異乎常人,不過這點事倒沒怎麼緊要。」
又來了!
對這些老是不將事情痛快說明白的人,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想想還是只有小花一個人肯對我全盤托出,果然還是小花好。
欸,等等,我拿這做比較做啥?
大概是險死逃生後太輕鬆了,也可能是突然發現白老闆果然也是高手級,我倒覺得有什麼地方說不上來。
小花能認識這類高手倒沒疑問,何況之前聽起來,我已經知道他也是老九門傳下的。
但,如果一切都沒問題,之前在對付那條怪蛇時,白老闆怎麼不直接動手,還由我來「救」呢?當然,倒是合理讓我想到小花聽到由我「救」時,表情似笑非笑的原因。但仍不能解釋他在小花出現時就從地道消失的原因。
小花當時似乎沒見到他,才將我說的當隨意--這麼說,他之前消失……純是避開我們分頭做事?
只是這樣嗎?他跟小花有約嗎?怎麼有空?這段時間,完全是黑眼鏡鏡找我們來,然後多了個忘憂穿插……
總不可能只基於「保護員工」就來吧?那我這老闆當得可差多。
落在最後,由小花領著跟在白老闆身後出去時,我拉住小花右手,很快地寫了些字:
--你叫他來?
--我有預料他會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預料?
--之前宴會之邀,既然有到二叔那,他應該也會有。
--為什麼?都是老九門?
--倒不是。他是手下人常被聘來,自然會收到邀約。
自從看過秀秀跟小花能有手語對話後,我也效法使用。因此可以跟小花在隨後走的過程裡迅速無聲對話。可聽起來,我還是有點不懂。
--就算他會來,為什麼也下地?
--這倒要看看。
小花寫到這就沒回我,只將我手握緊。
這回出來很奇怪,之前大片顛顛倒倒的路程,現在完全沒有再出現。我們跟著白老闆出來的路,雖然仍是地底,但比較像一般人行地下道:幽暗,但整齊、濕冷,卻也還乾淨。
沒有之前我被小花拽著跑時的混亂。
「陣式破了?」
小花像是問話,卻又不像問話地說了句。
「我想是機關被人停了。」
白老闆回答,卻沒再看。
我原先已經知道鱗宮運用視覺、嗅覺之類影響感官的東西,使我們在裡頭越走越混亂。但,聽到他們對談時,完全知道問題何在,又有點不痛快:
小爺之前在這跑死累活,難道都是試驗心酸的?你們早知道問題在哪怎麼不快點動手?
如果只有小花在,我一定要發飆的!但現在還有白老闆時,我也得保留些面子。因此我保持合乎禮貌下的口吻(為防白老闆轉身也順便甩開小花的手)說:「兩位談的倒清楚,不過我關在這裡挺長的時間,有點搞不明白了,現在外頭倒底如何?地下機關又怎麼了?」
白老闆笑笑地說:「小三爺問起,可也太看重我了。難道不是兩位在這裡破的機關?」
本來,我已經預計白老闆很可能像小花一樣顧左右而言他,卻沒想到,白老闆直接了當地將功勞歸給我們。
沒搞錯吧?不是你來救我們嗎?
我目瞪口呆,簡直要佩服起來他們這些人說話的技巧,小花卻更快地說:「引玉應該沒有解開的功能。」
「確實只能找路。」白老闆說:「好在路線都記清楚。」
玉不是弄丟了?
我沉默下來,狠狠捏著自己確定清醒,同時思考白老闆說的「記」,是玉本身的紀錄,還是他腦中的記憶,便聽白老闆繼續說:「所以我找到應該是說明用的紀錄刻道了。」
「刻道?說明那府背景的?」
小花像在詢問,但我感覺他是藉問句幫我說明,不由得又望他一眼。
「應該是,但我對這方面沒什麼研究。」白老闆點點頭,做個優雅的手勢:「還請花兒爺前去指教。」
他是指像墓室裡壁畫的東西嗎?
好奇心起時,我倒又將該生氣的事擱下,等著小花判斷。
「他們的來歷大概都知道。」小花說:「要確認的,是『蛻變』如何進行。」
怎麼又來了新名辭?跟那些蛇有關嗎?蛇會脫皮我倒很清楚。
想到蛇就想到我看過的那些臉,有點擔心,忍不住問白老闆:「你剛才只是去找路,再回來這跟我們會合?」
「這麼短時間,我恐怕也做不了太多別事。」
白老闆客氣地笑笑。
「這裡我也還沒解開,現在那少卻停了機關,有點不對勁!」
小花皺著眉:「我們還是先分道吧!要有人回去守著出口。」
「守出口?顯然我比較可以。」
白老闆拍拍手:「您知道,我還是比較喜歡能見光的活動。」
小花不置可否,卻仍客氣地跟白老闆像交易什麼地低語後便握過手,然後在地下道不同位置分開。
如今這地下道雖然仍保持著像迷宮一樣的四通八達分佈,但,看來就是地道而已!因此白老闆沒有猶豫地離開,約轉了兩次彎後就再也看不見他身影。
簡單到像是走些大公園裡會設的樹叢迷宮一樣。
我憋著氣,等小花也領著我往不同方向出發。走了一陣後,確定路線越來越正常,才問小花:「現在是怎麼回事?有興趣替我解說下嗎?小九爺。」
大體上,我抬出專用敬語,要不是玩笑用,就是生氣的時刻,小花自然明白。微微笑著捏著我的手:「你不是應該看出來了?現在的鱗宮,沒有半點問題。」
「看起來是像很複雜不過算單純的地下道。」我四下看著,承認:「沒有之前走時那種怪怪的氣氛,倒有點涼快。」
「小三爺挺敏感呢。」
小花有意地捏了一下,硬是加重某個辭。
這個環境你還有興致開玩笑?
我有點臉熱,好在現在人也沒了,暫時不介意,聽小花繼續說:「之前我們來時就說過,那府不單有外頭的庭園,還有地下的鱗宮,運用各種感官催眠,既有氣味、有的是視覺暫留,讓進入那府的人容易因幻覺或是精神錯亂而被制控,再加上地形,往往只能在這不斷地徘徊。但是,這些機關仍可以停止。我們剛遇上的水或電只集中的中心部分,那自然有主控室開關運作。而這鱗宮裡的催眠,因地底光線問題,沒像上頭可以運用視覺陣法迷惑人,有一半得靠地底裡加了藥的空氣--這也是鱗宮被建在地下的原因。」
「所以你才帶了藥巾好保持清醒?」
這就像毒手藥王門下弟子互相鬥法一樣吧!
「沒太專業,這只是多年經驗,再加上這幾次進出後,由帶回的氣味分析出來的大概清醒法,所以,意志力才是重要的。」
小花似乎猜出我的評語,笑笑地說著,腳下仍不停地往前:「所以,一旦原先設定不斷混入地底空氣道裡的藥物停止輸送,而且最外圍固定的氣流仍保持運轉--你想像成風扇就好了--將原先的空氣不斷排入西湖裡,然後換入新的空氣,就算目前只換出一半左右,空氣中的藥性就弱至不能影響我們,那地底的問題便只已剩迷宮。而這迷宫,其實主要是利用基本奇門遁甲原理,像你說過的魔鬼山經歷,所以,即使誤入,有一定易經五行八卦認知的人,都還容易找到出去的路。」
「我們是在找出去的路?」我問。
「白老闆走的方向才是。」小花搖搖頭:「我得去看看他發現的那條路。」
「你怎麼知道他走哪?」
我想不出他們之前用什麼方式交換過情報。
「引玉指的道,他能去,我們也能去。」小花輕柔地道:「出去為『開』,主道為『生』。剛才我們去到的收納室,依規劃,是『傷』門。」
「雖然困住人的機關是挺符合『傷』的性質,不過寶物放在那,對它們的財氣可也很傷。主人要拿來欣賞都不方便吧?」
我想起水晶牆後那片淡淡閃光,有點懷念。
小花有點用力地捏住我:「小三爺想要那些沒靈魂的東西?」
「也、也沒有啦!」我吃痛不過,忙說:「看看總是樂趣啊!」
「不義之財,不可貪求,是出鱗宮的秘訣之一。」小花稍稍放鬆手勁:「還記得《白蛇傳》裡,許宣怎麼出事?」
「好色兼貪財」閃過我腦中,我有點尷尬,咕嚷地說:「小爺又不是貪,眼睛想看飽點而已!而且你之前不說,那些民間傳說重點不在此?話說胖子要在這,你才能見識什麼叫『順手牽羊』!連在長白山被屍胎困住,他都能在破關前順幾支金釵呢!」
小花略略搖頭:「平常東西倒好摸,被丟在『傷』門的,自有它們在那的裡由。」
好像有什麼辭用錯了?
我想不太通,但氣倒消下很多。
比起那些用不上的寶物,寧可有明朗陽光、新鮮空氣、乾淨床鋪加一頓大餐就好!現在餓不知幾天,我已經恨不得拿個鑽地機直接破地而出!要不是怕身處熱鬧很可能驚動一般平民老百姓,我還想拿根雷管就扔,好早點遠離這裡。
「這裡。」
小花停下來,沉思地看著。
我也跟著打量目前的地區,看來同樣是四方有道的區塊,是要判斷往哪去--嗯,等等。
也許真是空氣清靜過(其實能導入的大概也是臨湖邊用什麼機關轉送進來的空氣,因此也沒多清爽,我還聞出一點潮氣),呼吸不會昏沉,也沒有院中會有的甜香,因此鼻子可以很清楚地分出空氣裡有股還沒飄散完的血腥味。
血?
記起被我跟小花輪流爆過頭的特殊蛇物,我低頭去找,在大概的位置上,果然發現有點血跡滲在地磚石塊交錯縫隙中。
所以,這裡便是我們之前跟白老闆分道揚飆的地方,也是小花說,最初從院中掉下來的地方。
很快就回到原先來處,我倒搞不明白。但現在有件事更怪:
原先的屍體怎麼不見?沒有葬儀社效率這麼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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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遊較悠閒,才會有靈感~XDD
五十二、生生不息
看著來過的地方(按白老闆說,是「蛇眼」)在我們去的一兩小時內就能乾淨整齊,我思考之前那些怪東西的屍體為什麼能這麼快不見?如果牠們會攻擊人(顯然我被咬過),莫非還有其他的「蛇」會來吃屍體?
這一想通我有點發冷。
看來跟屍蟞同性質的生物挺多的,可不能大意。
我正想跟小花說,小花已經從低身探查的姿勢起身,眉尖只微蹙一下就展開,神色平穩但帶著警戒:「顯然有大問題了!小心些,跟緊我。」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看來八成又有些未知生物。
我想著,但既然小花已經知道,我也不用多說,任小花查詢後,找了條路往前行。
似乎就是白老闆撤過的方向,果然有約定吧。
默默跟著小花前進,我還是有點不痛快。
為什麼都不能告訴我?我們不是……
--相信、你是惟一的真實。你也要信任我,到最後--
再怎麼嘀咕,腦中似乎總會有輕柔的心音低訴,儘管記憶有點部分沒全恢復,但本能覺得可以交付,就等一陣吧。
忍住氣,我還是任小花牽住手往前。
大概是機關已停,迷陣也破,小花這回走很快,我們繞沒幾個彎,就到一片人工牆前。
這裡大約是此方向的底部吧!
八成是處理過加上適度的空氣淨化,這片壁畫保留的很完整。壁畫很簡單,比我看過的墓葬化都簡單得多:最右側還正常,是個人正在吞蟾蜍(也許是田雞?)、再來是一條盤旋的蛇、之後,蛇纏上人,用牙咬在頸間(有點像希臘神話被海神派海蛇絞人的樣子,難道牠怪人搶了食物?)、接著是個像有人頭蛇身的人、最左側又是一個人半赤身地往旁走去,有群人拿著衣物接他。畫的上方有月亮,眉月跟滿月都有,像是小學課本最常見的月亮出入週期表,不過那月的下邊有個小小玉兔搗藥,而玉兔旁則有個另個蟾蜍。
我研究半天,思索著問:「難道他是要說,這裡的人跟狼人一樣,月圓會變身?」
小花盯著看,輕輕地道:「太詭異了。」
「怎麼?」
我問。
「被蛇咬住的人跟最後走的人,臉一樣。」
臉?
我盯著畫看:「古人技術問題吧!佛壁很多也畫一樣。」
「不,吞蟾蜍的人長得便不同,他有皺紋。」小花明確地指出。
我一看,好像還真的!吞蟾蜍的似乎是老人像,額紋跟下巴層都明顯,張嘴吃蟾蜍的口裡也才幾顆牙、而另位被蛇纏住的卻是年輕人,有較明顯的黑髮,閉著眼不動狀態。
「而且,這不是人首蛇身。」小花指向第三幅:「是人從蛇裡鑽出來。」
圖案細看,那人確實不像美人魚般一體成型,而是有點脫衣狀地掙開蛇皮--像蟬蛻一樣往兩邊裂開,身上還帶著體液地出現。
「難道是,被吃掉的人,像孫悟空一樣,從肚子裡打破逃出去?」
我本能聯想。
「他身上顯然沒武器,而看畫裡衣飾的年頭,少林武學也還沒在中國傳開吧!」
小花冷靜地解開我的妄想。
「那還要怎麼解?」
我不太想去想,總覺得那和我之前打爆頭的,長著人臉的蛇有點關係。
「月亮跟蟾蜍恐怕才是關鍵。」
小花用下巴示意我向上看。
月兔搗藥、西王母的不死藥、在丹盤上的屍蟞卵明明是可怕武器,卻是三叔曾遇過,被墓主珍藏似的當不死藥的存在、蛇沼裡有妖性學人語的雞冠蛇……
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了。
「我想到一種解讀法,你聽看看。」
小花輕輕握住我,我感覺到背脊發涼,忙四下看看,好在沒怪物。
「月亮是死而復生的象徵、蛇蛻皮也是。」小花好聽的嗓音現在聽來也覺得冷:「我記得你們在蛇沼看過的大量不死藥,我們也同意,那種東西吃了有問題,因為你們有打破過人頭罐,證明飛出來的玩意兒絕不好吃。」
「嗯。」我抓著小花,不敢亂動。
「但是不死藥照傳說,應該存在。你們也看過收集龍脈的懸空煉丹爐,還有大批血屍。」
很可怕!
我不發一言地聽小花繼續說:「你也說過,你在魯王宮看過被踢出外棺而變成血屍的傢伙,而還在棺內的可以靠脫皮變回年輕,只是沒法保持原樣自由活動。如果他們的原理都是靠屍蟞卵加玉衣才有得長生,那顯然它們少了個媒介,讓自己這麼麻煩地挨上幾百年。而這媒介,恐怕就在玉兔搗的東西上。」
嫦娥奔月和玉兔搗藥正是黑眼鏡這次託我們的目的,我精神大振,等著聽小花判斷。
「我以為,這東西,可能在嫦娥傳說背景中已暗示它被帶出西王母國,因此那群血屍只能是血屍。」小花凝住神:「但這東西離了西王母國,也麻煩,因為它沒了所謂的『不死藥』,空有物件,沒有藥也不成。可顯然,帶走東西的人,不知道西王母的不死藥如何生成,也不知道如何得藥來『搗』。」
那當然!要深入西王母地宮簡直是拿命換的。
「所以他們研發出新方法?」我隱約有點猜到小花的推論。
小花點點頭,指著壁畫:「這畫上的蟾蜍究竟是外形還是形象的象徵,雖不能判斷,但很明顯,一個老人吃了它後,就變成蛇。」
「人變蛇?這什麼藥?」我脫口道。
「我認為不算完全變成真蛇,應該只是像蛇一樣,四肢俱無、只能靠腹部前行--如果是變成如此,還是有可能的。」
又不是化骨綿掌!
我想說,還沒想到足夠的理由,暫時聽小花的。
「成蛇之後,它能暫停住人體的老化、但有沒有理性也判別不出來,只知道牠那時能進入冬眠狀態。」
這確實合蛇性!西王母我遇見的那條母蛇,看情況,應該可以潛在水底深處至少十來年都不動。
「然後,這是我不想猜的。」小花嘆口氣:「但顯然,他們會選中某個人,被選中的人,被蛇咬住後--我覺得這幅畫強調咬,不強調吞--應該是吸走精血,然後,精血讓原先蛇體化的人重生成被選中人的模樣,智力記憶會如何我們還無從判斷,總之,他能夠蛻成新生。」
「那就是重生?」
我吞口口水,問:「太噁心了!我原先以為魯王宮裡人皮蛻化已經夠難看的!這裡還……等等,那我看到長著皮包臉的……」
「這就是我推測的線索,」小花點點頭:「你說過,你在地下被東西咬過,後來是黑瞎子趕走牠。而皮包顯然來過這,跟王胖子還不知有沒關聯。因為在他跟王盟被送去醫院後,二叔有去看他們,回來時告訴我,醫院診斷過王盟純是暈的,而皮包卻似乎貧血,可見他曾大量失血過,好在他身手還行,逃了出來。」
畢竟是能逃出巴乃水底的人,再逃出西湖底也成。照小花說起,皮包是來過這才受了傷逃出去,之後又因此緣故才進入我的範圍。
不過這一來,一開始扮皮包來我店裡的又是誰?如今前後一對,顯然不是那府的人,難道是白老闆的?他旗下是有這些人才,但這麼做有什麼用?而且小花之前的說法,白老闆就算能知道消息,也沒動這麼快。
我沒來得及就這個疑點詢問,就聽小花說道:「加上我們之前看過的蛇屍,有異乎尋常的血量--」
「我感覺那條蛇只有皮,裡頭都是裝血的。」我忙說。
「對,所以我才推想,他們必須將一個活人的精血全吸乾,才能完整地將那人的血蛻化成自己的新生。」
小花指著牆上脫皮的那張畫:「看看,這皮邊還有紅痕,顯然,他們只要『蛻身成人』的血量,多餘的血可以用不著。」
用什麼法子分辨?驗血嗎?
我思索地看著圖,想像小花形容的場景,還是覺得有點噁心,可惜只吃過液態營養品的胃已經空到沒什麼可吐了。
「不過,為什麼那些蛇,長著我和皮包的臉?」
有點不放心,我問。
「我想,在吸了部分血液後,這種生物就能產生活動力,如果畫上暗示的說明正確,那牠們也許像蛇一樣:吃一頓飽一月。」小花沉吟地道:「吸到部分人的血,牠興許就產生能變化的功能,但被你們逃掉,變化就沒成。那麼,牠在還沒找到下個獵物前,很可能繼續頂用牠體內有的新血。也許一直等不到新血時,牠才會再度休眠等下個獵物來--如果畫上盤旋的蛇暗示這種變化,可能也是這生物的存活法。」
像是捕蠅草嗎?
想到如果我是個第一次來鱗宮的人,望見地道另頭有人影,然後近前探問,卻發現突然竄出的蛇身--
「別怕,你一定還是真的。」
小花輕摟住我,柔和地道。
吞口口水,我努力問:「你怎麼確定?還有,醫院躺的那皮包是不是真的?」
「既然你跟我各打爆過一條長著你和皮包臉的傢伙,那看來牠們沒來得及完成蛻化。」
小花指著壁畫:「如果真的你被替換,就沒法同時出現兩個你了。而這畫裡看來,蛇化所用的是人本身的血液,那麼,再怎麼變裝,也改不了。話說回來,有個東西,倒是不會變的。」
「什麼?」
我忙問。
「脊椎,是所有脊索動物門擁有的東西。」
小花摸著我後頸,輕輕揉了揉:「雖然正常人的骨頭數一樣,但成長過程不同,骨骼有的偏有的挺有的擠,有受點基本訓練的按摩師都能摸出來。」
對了,摸骨也是自古留傳的一種算命法。
可是我好像沒法從小花的後頸判斷什麼的樣子。
而且,我有同時看過小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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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爺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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