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黃雀在後
  看出壁畫意涵後,我感慨人類還真是沒有進步:前仆後繼求長生,究竟有沒有好好活在當下?
  不過話說回來,這壁畫如此解讀,合理嗎?就算合理吧,那,被「吞後重生」的人,記憶或人格上,究竟屬於誰?
  我問出來後,小花認真地思考片刻,道:「如果這種重生法存在,活下來的應該是最初吞了蟾蜍化蛇的人。不然,沒用處。雖然外型會因所吸的精血而改變,但看出來,造血的功具--也就是脊骨,仍是原主人的。」
  「而脊椎沿延著腦幹伸下來,所以保留的是原主人的腦,也說得通。」
  我想著,偷偷瞧小花一眼。
  「別擔心我。」小花明白似的捏了捏我手掌:「按這圖來看,就算這法子真存在,我們認這戒指,也絕對不會錯。」
  跟戒指又有什麼關係?
  我心裡說著,也問他:「你說『這法子』存在是什麼意思?」
  「因為人太難找了。」小花指著壁上的畫:「按這壁畫來看,他們必須要找到替身,在現代身份都編碼的情況下,替身找尋不像古時容易;再說,這臉按畫像來看,完全會變成另一人,也許這是吸納新人生命力的象徵吧!但這年頭,頂著另個人的臉,沒辦法做事。再說,網路太發達了,隨時可能露餡。」
  那怎麼還有一堆人能頂著我的臉?
  想起小花給過我的資訊,我想倒也未必。
  「你的臉有好用途,所以面具多。但這種蛇化,應該會變成被吸盡精血的人。他們要借來當長生用的人臉,肯定得越少人認識越好。就算去整容,也易有醫療紀錄。當然,也可以戴個面具,不過面具總是累。」
  這點我同意。
  小花繼續看著畫:「再說,按畫上看,剛重生的人,赤條精光著,還不知道智力記憶那些有沒能一重生就恢復。」
  「可能沒那麼快,所以要有接應的人?」
  我看著圖,說。
  小花點點頭,手又捏了下:「如果需要接應,那又來了問題:他們怎麼知道這個人--不論是誰--幾時重生成功?顯然,當化蛇的人還沒重生時,牠看到任何進入範圍的獵物,都可能攻擊,怎麼會有人敢進入牠的範圍?」
  「我們之前不是在什麼地方,能被那少看到?」我突然想到:「有珍寶的那個石室會被封鎖起來,如果他們過去就是用這些東西將人引到此處,趁他們貪財時關門放蛇--」
  「那就真的人為財死了,很合理。」
  小花握著我的手,在臉邊輕輕蹭了下:「說起來,跟潛望鏡同原理的工具,人類很早就發明出來,利用鏡子四下照映反射看景物也是很容易的。這麼說,那間石室被定為『傷』地,倒也合乎原則。」
  可是總不會三天兩頭就有人要化蛇吧?那珍寶室感覺仍有別的用途。
  我回憶著,突然想到:「但我們撞見的蛇起碼就有兩條以上,這怎麼回事?是有哪批人會同時化蛇嗎?」
  小花沒回答,卻思索地道:「同批確實是問題。藥應該沒這麼好製作,總得要有原料。」
  「什麼料這麼難找?天山雪蓮嗎?」
  我有些好笑,正要再說,小花突然猛地一拉,將我拽在身後,在我跌往他方向時,我感覺到他迎向一股迅來的風。
  「冷靜冷靜,花兒爺。」
  在風止中,我聽到笑聲。
  黑眼鏡?
  這傢伙有事消失,沒事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還得先試探一次,比悶油瓶還麻煩,我看著小花收手時閃過的血痕,雖然依血乾的狀態看,不是剛才刮上的,但還真有點氣,問道:「要冷靜也要有理由。你倒說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還有,到底上頭事解決沒?半途就跑走,也不知你幹什麼來著!要不是白老闆先來,我們被那少水淹了怎麼辦?」
  「哎哎,小三爺,好歹對『僱主』有點禮吧!」黑眼鏡攤攤手:「小的可是一旦能動,就立刻來跟您倆會合,就是怕您辛苦,可您也知道,鱗宮那麼好繞?我還是找著記號才摸過來。不過我都沒憂心花兒爺的身手,您擔心怎地?」
  記號?
  我疑惑地看向小花,想不出他幾時有動作,小花倒替我解惑:「跟我們一樣,看二爺他們當年來時留的記號。」
  「他們也來過這?」我一愣。
  看來找主控室還不容易,老一輩他們摸索過很多地方吧!不過走到這未免也太遠了,還是他們在冬院裡受了什麼影響才錯過?
  我正想著,卻聽黑眼鏡笑笑的聲音:「要沒有來到這,怎麼放上約信?」
  約信?跟誰?
  難道不是盜取而真是放上東西?可怎麼不是在主控室?那道畫上的青銅門,不就是墓室主體?他們還來做什麼?
  「九門之約果然被存在這!」
  小花聲音難得微微激動,我懵了。
  他們現在交談是用中文吧?怎麼小爺完全搞不明白?
  「你是說那府跟二爺他們有約嗎?」我覺得是該打岔。
  「那府原是奉命的看守之一員沒錯,但被破陣,搞得守約的事都亂了。蛻化大約也是那時就出了岔,才會代代異變。而到現在,終於出現無法控制的異象。」黑眼鏡沒回我,直接向小花說:「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自家顯然亂軸,現在是滿府無主狀態。我已查過,看來目前在杭州這支,已沒可能有新任執掌,是該從旁支找個新人處理,接管就看他能力。」
  「決定立的是你,我們可沒管這一塊。現在事情倒比你原說的還多,這帳我可記著,回頭都要算個清楚。」
  小爺是空氣嗎?
  我正要發話,突然黑眼鏡手一抬,作勢安靜,我還沒反應過來,小花已瞬間凝住。
  下一秒,我被猛然攔腰抱著就滾在地,而從我眼角餘光中瞥見黑眼鏡往旁一竄,閃入側邊。
  我們三人剛站的地方同時落下片(依形體來看)厚石盤,直徑剛好夠砸滿我們原先的位置。此刻震動入地,轟然有聲,附近地道頓時隆聲不絕。
  在勉強回過神時,我才發現我的頭被小花用臂卡緊,一耳壓在胸前,而另一隻耳被他摀住;小花自己的頭約是壓在我頭頂,然後再用另一手按住自己耳朵,避開迴音。
  約一分鐘後,感覺聲音漸漸弱下,小花才輕輕放開我,我站起身,才想說什麼,就想到黑眼鏡八成在另一側,正覺得臉熱,卻見小花將我電力不足的手電筒甩甩重開後,指向牆邊。
  然後我就看到黑眼鏡側在牆一處凹地,緊摀著耳朵。
  他怎麼比我們還晚回神?
  我正詫異著,就聽小花說:「黑瞎子眼力不成,所以精練耳力。耳力練得深,比常人能聽到更細微的聲音,但同時,一旦有聲音上的攻擊,他受害程度也會高些。」
  所以他還沒回復?
  我才想問小花黑眼鏡有沒練到「聽風辨形」的暗器名家等級,就見黑眼鏡慢慢放開耳朵,頭揚過來,向我們這裡彎個笑:「花兒爺將小的底都揭光了,還怎麼保持神秘感?」
  「所以你才戴眼鏡?」我想起當初在蛇沼裡,我最好奇黑眼鏡怎麼能戴著墨鏡還能在地底行走如飛,還哄我說「戴比不戴看得清楚」,敢情他根本就不是用看,而是用聽的?倒也是,在那片地道裡,能聽到蛇行走的鱗聲,絕對比看到牠們才閃還來得有用。
  這麼說,剛才黑眼鏡已經聽到上頭石頭鬆落前的聲音?我可沒聽到,尤其他們倆剛才還在講話。
  真想知道怎麼練出來的,感覺也挺強。不過--
  「你的眼睛是怎麼了?受傷還是生病嗎?」
  我確實有些好奇,尤其現在黑眼鏡從在蛇沼看來只是路人的身份變得像是很明白一切似的--小花剛才似乎說過他要負責立主什麼的?
  「哎哎,小三爺關心我,真是受寵若驚,我害羞著呢!」
  黑眼鏡稍一回復就油腔起來,令我無言,才要論上幾句,他突然就一閃,身體極快地近到我眼前,在呼吸都能觸及時,我看到他該死的油笑:「不過您要有興趣,問問您當家應該有機會了解--可前提是,他要有空說才成。」
  有空?
  我一回身,就看到小花倚著壁,向來淡然笑意的臉微微皺起,手則撫在胸口。
  不會是我剛才撞上時太大力吧?
  才想問,我突然發現不對。
  小花幾時有四隻手?
  這時我們才看到小花背後的一個人影,大約是在石片落下的紛亂中闖進來的,我居然完全沒注意到!小花跟黑眼鏡一個忙保我一個忙護耳,也沒注意到那人怎麼出現。
  那人臉被小花肩頭遮去一半,看不清楚,但他卻技巧地拿到小花的匕首,此刻匕首正對在小花頸邊,而小花的手也正被銙住,反在背後。
  所以我看到「襲胸」的是別人的手?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我吞口口水,才要開口,就聽到個聲音。
  「曼兒,你都再度回到院裡,怎麼還不來見我?」
  這聲音聽來似乎是那少,他又在叫誰?不是搞錯人吧?
  「很遺憾,從這回作客起,我已說明,也許外貌相似,但我本人可不是那什麼泰曼拉小姐。」小花冷冷地道:「在下解語花,老九門中北京解家的現任當家,另外,我可已經有--」
  在我狠命捏勁使眼的狀態下,小花總算沒將話講全,可後頭的黑眼鏡已經憋笑到快翻滾的地步。
  「你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而已,曼兒。」那公子壓著小花的手已經像發癲一樣,話也語無倫次地讓人覺得他八成失心瘋。我雖然不清楚小花上次扮裝來的目的,也不知道那少現在搞這問題和黑眼鏡剛才的話裡內容有沒有關係,但其實很想說句:先送他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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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只是亂入~~??

  五十四、欲擒故縱
  看那少舉止異常,我覺得該婉轉跟他溝通,大約像警匪片裡那樣勸人放下鎗之類。可小花跟黑眼鏡看來都沒這份善心,而是一個冷冷一個嬉笑似地看戲,只能試著開口:「呃,那少、先生,你是不是該--」
  下半句話被黑眼鏡伸來的手掩斷,連手都被手扯,我有點氣惱,正想甩開他,就聽那少沒理我們地繼續說:「去年你要我給答覆時,我還沒法決定,因為我還不是家主。所以你說再也不肯等,可後來不也為我留在花園了?現在我已經是家主,那府只有我,我就能將你要的給你了。」
  「呼,原來這個泰曼拉會有部分肢體出現在西湖邊上,被公安當意外死亡的無名屍下葬是因為這原因。也難怪他的臉那時沒在身上,而且主軀幹不在。」黑眼鏡發表評論:「為了藥用,臉皮早被摘了。」
  「所以我討厭這種沒長大的小孩。」小花嘆氣地道:「二爺當年說過,那府是他見過比他還重情的一個家族。當然他們也是靠情起家,有情才生義。偏偏情到過頭後什麼都管不住,所以這家也只能隱身做事才不會出錯。這代的家主已經昏頭了,瞎子,你打算怎麼辦?」
  為什麼問他?
  黑眼鏡像在看好戲一樣地輕輕吹聲口哨,向我說:「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種分手戲,精采啊!」
  「那是一廂情願吧!」我有點火,但更擔心喉間都已經滲出血的小花。牛頓說過「我可以計算天體運行的軌道,卻無法計算人性的瘋狂」是真的!
  而那少似乎也因為他們的對話火大,扣住的手拉更緊:「你為什麼問他?那該死的混蛋動了我家印,他還想拿走我的東西,好在我……」
  「論起來,他本來就比你有資格。不過我看在二爺來過的交情份上,給你個忠告:你對那位泰曼拉小姐不能叫喜歡。」
  小花簡潔明瞭的回答:「不,應該說,你不夠喜歡!如果你真喜歡那個人過,應該是努力讓自己能營造讓他願意跟你在一起的環境--除非他心有所屬,那也該放手讓人幸福。可你看起來,只是無法接受蛻化失敗,而懊惱為什麼我沒被那條蛇化泰小姐咬上吧!」
  你家的匕首很利啊!
  我眼還沒來得及眨前,那公子的匕首已轉尖地往小花喉端一送。
  血是噴的!
  「小花!」
  我衝上前的瞬間,黑眼鏡從後頭猛地扣住我,讓我差點重心不穩地撲在地。可也在這時--那公子因血濺出而略略停頓時,小花腰一扭,突地滑開牆邊,跟著在應是用上縮骨的技巧,反手一推一擊,掙出鐐銬、夾手奪回匕首,而將被抖鬆開的手銬將他反扣上,腳一掃就讓他整個人摔在地上。
  「小花!」
  我氣都喘不過來,眼巴巴地看他胸前還在滴血(縮骨轉身時,還是被劃上些許),人卻毫不受影響的走過來,盯著黑眼鏡:「瞎子,放手。」
  「哎哎,真是好心沒好報。剛要不是小的費力保住小三爺,他一出去不就破壞您大展身手的時機?」
  黑眼鏡在我耳後笑得賊油,卻也不輕不重地拍拍我:「小三爺還完好著呢,喏。」
  得鬆開我便走上前,想問些什麼,又怕黑眼鏡的耳朵尖,好在他倒比我先一步繞開,來到蜷跪在地的那少身邊,蹲下道:「喂,現在聽我說。」
  看黑眼鏡背著我們卻向那少說話,我忙扶住小花,耳中還聽他在說:「怎麼說呢?其實我本來就是奉令要來調查管鎖匙的那府上代家主離奇斃命的事。現在看來,前因後果都了解了。你想,我不如收拾掉你,再欽點下一個情雖重但理智還有點的人,重新當家吧。」
  飄來的對話令我愣了,但被小花緊握著手,一時不便問。而小花扯了我,示意往通道口去。
  我不能確定黑眼鏡還要做什麼,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小花喉頭沒傷著才好。忙跟了小花過去,問:「你喉嚨還好嗎?」
  「嗯,鋒口利了些,但沒傷到。」小花對我淡淡笑的說。
  「可血--」我吞口口水,看小花慢慢地往頸部撕開,露出極薄的鐵片,而上頭是喉結的部分有小小的血囊。
  「先預做好的,本來是偽裝用,沒想到還真能用上。」小花輕咳一聲:「被鐵片一直箍著可真難受。」
  「混帳!你幹嘛都自己攬事做!」
  又是心疼又是惱恨的思緒複雜到我又像要頭昏一樣,只能拽住小花,硬生生拉近:「不准再自己受傷!你嫌跟醫院簽約然後沒多用到病床太可惜嗎?」
  「那親愛的你來上藥嘛!」小花笑吟吟地說:「下巴這裡我也看不到呢。雖說有鐵片護著,但這匕首很銳的!要不是血漿讓他頓了一下,真刺到聲帶還沒法唱戲呢。」
  去你的!
  氣呼呼地接過小花從貼身處取出的藥,我還是小心替小花上了藥,敷了布,再用隱形美容膠布貼住。
  「哎哎,都恩、『關』切『愛』護到這種地步,那照片我就算毀了也沒用吧?」
  黑眼鏡的聲音讓我本能想收起手時,小花已經反拉著我拽到身後,輕哼地道:「你的任務呢?」
  「嗯,還不確定呢。」
  黑眼鏡轉著手中的一個小袋,我有點眼熟。
  是小花那時偷出的囊袋!
  想起來時我真想立刻問,但黑眼鏡正跟小花對話,又不好插入,聽黑眼鏡說著「監視族流傳下來的洗腦法我可是第一次用,會不會洗過度我就不知道啦!嘛,頂多當個嬰兒重生也好,他還年輕,再磨個十五年也才當壯年。不過我還是打算將旁支找上。」
  什麼!
  我第一時間問:「你也會催眠?」
  「哎哎,這還不是催眠呢。」黑眼鏡伸指搖搖:「我們監視者的傳統,是要完全的隱蔽,所以嘛,是挑出每代看守者的弱點處。哎哎,這太複雜了,不好講。真要說的話,您當家可要宰了我,小的還想多活幾年哪!我這族的傳人也還沒培育啊。」
  黑眼鏡半瘋不癲的講法我是不太信,但「看守者」讓我有點觸發。
  悶油瓶他也說過是要去青銅門後守著什麼的。而他們那族會固定失憶--血統越濃的越有這問題。那公子也是個看守者,又聽起來他們家族也管著什麼封建王朝的秘密,而且黑眼鏡也提過他們是古老到楚國的年代跟中國最後一朝皇室中的那氏兩族結合的。
  「邪。」
  輕輕拉著我的手的人,在後頭發出低低的聲音:「我……」
  才想說聲別拉,小花已經「噗」地跌在我肩頭。
  「小花?」
  吞口口水,終於還是轉過身扶住他。
  「體力耗盡加上解恙蟲蛊太費力,又失血吧!不過我確定花兒爺沒大事,只是需要人揹一下。」黑眼鏡一長串地評完:「我說小三爺,現在咱們還是快拿了九門約後出這地宮吧!」
  「恙蟲?」我感到有點怪。
  「現代醫學所謂恙蟲的倒好解決。不過,這裡有的,是傳說能寄宿心頭主控意識的。」黑眼鏡托著下巴:「就算用藥逼出蟲,但餘毒得用自己的意志克服。好在花兒爺有這本事,不過倒會費些心力,用點古人說法是『耗損元神』吧!」
  恙蟲?傳說依付在草地,而人們經過時就會鑽入人體使人惹上「心病」的東西?按現代醫學解釋,不過只是寄生蟲而已,怎麼聽黑眼鏡說的像是真有危險?
  而且小花怎麼會遇上?
  對我的疑惑,黑眼鏡似乎沒空解釋,向上指指落下石片的空洞:「近路既然打開,咱們直接上去,省得繞路。」
  「取什麼,九門約嗎?」
  我問。
  「呵呵,小三爺不如回頭再問吧!那真是複雜的問題啊。」
  黑眼鏡悠哉地來到洞口,往上估量著:「要不是這麼著,我們今天也用不著來。哎哎。」
  真廢話!
  我已經不想管別的,將小花拖在背上,看黑眼鏡指揮,往他說的方向前去。黑眼鏡身上矯健,就像之前我們在火牆時那樣,三兩下就翻上上頭,然後東弄西翻地垂條繩子給我。我將小花用外套套結在背上,努力學他曾在懸崖做過的那樣,揹著他爬上繩子。好在小花比我瘦,大約也跟我差不多未進食水加上約略失血,還算輕,加上這石盤上方不到十公尺,很快就能爬上黑眼鏡接應的範圍,但我還是邊爬邊立誓:回頭要好好鍛鍊自己,還要多替小花加菜才成。
  攀繩中低頭看到被黑眼鏡不知怎麼弄,此刻蜷在角落裡的那少,跟我夢中的樣子感覺差真多,又讓我有點不明白。
  我怎麼會夢到他很冷靜的樣子?
  沒想通就已達頂,待翻身上來後,我看清上頭就跟之前看過的主廳一樣,是個中式廳堂,而且像我老家祠堂那樣,放著香案。
  不同的是它上頭的圖案。
  和主控室上頭主廳的乾淨整齊不同,這裡畫滿了壁畫。
  中心畫的是青銅門,兩旁則是看到熟得不能再熟的麒麟:通往張家古樓的秘道、巴乃小村分布狀、悶油瓶身上的麒麟紋身。
  牆上的麒麟不單一隻,而是分布地畫在門的上下四方空白牆面,不論哪一方,頭都朝著門,眼睛紅著,看起來就在看守著門一樣。
  --我要守護的這個秘密的核心,就在這青銅門後面。守護秘密需要時間,我會進入青銅門之後十年,等待下一個接替者。--
  「這,這是……」
  我覺得口乾舌燥,好在背後還有小花的重量拉著我往牆邊靠去,不然就踩空那片石塊落的凹地。
  那府跟張家究竟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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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快結束就能快快解謎啦~XDD

去7-11買個咖啡都能看到它兼賣盗筆週邊!

可惜另一本是小哥,不是花爺啊!不然我就買一對了!
還有內頁實在爆可愛!花爺是惟一有台辭的!
而且,還是天真在除了送悶哥上山外,惟一會見其而淚(喜極而泣
狀)的人~~

才兩張就這麼強大啊!!XDD

不過小哥那本的圖片~~讓偶覺得--小哥在地上還真是得全由天真胖子等人照顧的生活九級xx,無怪花爺飆.....
so??
花邪向 kuso 中~~


花:放著夫人位子不做,當x僕去你也高興?那圍裙我買多久也不見你穿,現在居然....\___/
邪:偶是為兄弟!你也吃到菜啦!>///< -純kuso~
=== pchome 賣的較便宜,又有圖可以看!!
還沒買盜記時的乾一起買,還有7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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