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天授地設
  呆看著「眼前人」,我試著想發點聲音,卻怎麼樣動不了。
  「被鼓擷取走的神智,沒有天鐵相抗衡,是回不了的。」
  南八的臉也蹲下來,盯著我看,用種和藹到令我想揍人的態度。
  而我等看清楚後,更是呆了。
  所謂的兩人,是「胖子」扶起「我」。
  而我以為看到的自己,是在一面極澄淨的石壁前,已開始偏西的月色透過壁身後將石壁展現地無比輝亮,將「我」很明顯地映在鏡裡頭。我能看到自己,就因為「胖子」幫我,而「我」自己半撐著扶起來,然後……
  我看到另一個胖子躺在一邊的地上,越來越奇怪。想著要開口,卻問不了。
  「靈魂與記憶在昏迷時,可能產生異狀,這是古代人用他們能解釋的方法解釋的。」
  南八低沉的聲音如果不帶邪惡意念時,居然還挺好聽的,似乎比我還有磁性。雖然動不了,但我也能看得清楚他。之前因為是跟小花在一起,而小花不著痕跡的提防模樣讓我對南八也沒好感,但現在看仔細,發現他比我三叔「充白面書生」的樣子還有禮貌多,談吐的文雅也絕不是三叔那類人可以扮的,我稍微能了解他十年前剛上北京能成為「吃得開」人物,而讓一心發財的胖子主動結交(也可能順便一起當銷金客)的原因。同時我也想起:如果照小花說,南八最初能力足以讓二爺認為可以派去做「輔佐型」人才,那絕對不可能像潘子那類人般只會耍狠,而是能跟個優質管家一樣處理事件,頭腦不錯,像阿甯領裘德考公司人馬出沒各地的等級──而阿甯已經算允文允武的高等級了。
  這一想通,我就不覺得南八可以「有禮貌」的講話有什麼不妥,然後,我聽到他繼續說:「日昇日落是古人認為靈魂自由遊走的時候,而那時候,靈魂比較方便被操控、俘虜、讀取,當然,也能替代。」
  我倒抽了口氣。雖然這講的很玄,但如果換成現代科學裡的「催眠」、「腦波」一類方式來解讀,卻沒人會懷疑不可能。更何況,我確實早在他之前見證到世上有人可以只用意識就成為「恍惚的上帝──雖然告訴我的可能也不是人。
  照目前的情況,我推想日月寶鏡如果配合魔女傳說來看,將一些枝節合併刪剪後來看,它原先應該有種變化能力,可以替換成物質,才會有各類影像出現的傳說、而如果在某些特殊條件下,它還能進一步的具象化,像秦嶺那株樹一樣。不過秦嶺的樹功能似乎比較多,據我聽來,起碼可以:變人、變出吃的、通導電流(有免費用電該多好?)等等,這寶鏡似乎還要有條件才能變化,聽起來,龍泉、雙鏡跟類似祭壇什麼的,連鼓油都得備,雖然很麻煩,但看來似乎比青銅樹起來較能「落實」功能。
  「秦嶺的樹?那看來也有用。等我有辦法以解家的財力組團後,我再去開挖吧。」
  南八很有興趣地說:「不過真有意思,怎麼能找到那種地方?我以為,自狗五爺後,除了三爺還因為個人興趣外,吳家已經沒人在瞎攪和了!」
  我一呆,很想用力抬頭去看,但眼中只能瞪著鏡壁裡映出的人形。
  為什麼他知道我想的?秦嶺的事只有我和老癢去,其他什麼王先生、泰叔只怕都死在那了,王盟當初因為來接應我才從武警那大概聽說點受傷失憶的皮毛,而胖子他們根本是來西藏後才知道我有過這經歷。
  「不用想為什麼我會知道,『您』知道的我都能知道。」
  南八刻意的敬語聽起來不三不四,我倒寧可他直呼名字算了,但下一秒,我發現眼前的「鏡壁」像我跟「胖子」剛上來時一樣,能見影像,雖然模糊地像黑白電視時代的收訊不良畫面,但看來確實是我跟老癢在秦嶺的經驗。
  那些戴著螭蠱面具的潑猴、跌死在青銅幹上的殘肢、像自地獄而生的燭陰閃動的紫目,以及本眼之外連著地獄的血紅陰眼……
  突然間,我聽到南八痛苦的罵出一聲,跟著立刻將手抱住頭,不由得反射地問出句:「幹嘛?」
  這一問讓我發現我居然能重新出聲時,不由得手腳一動,果然鏡裡的回想消失,而我立刻就跳起來,連帶地推開正「扶」我的胖子(在南八一摀頭後「他」就完全不再動,重得要命!),然後衝往躺著的那個胖子旁,發現天鐵匕首也被南八放在他身側,立刻彎下腰去拿。
  「天真你等等──」
  躺著的胖子叫出半句,我正想說「現在沒時間你還叫先離開南八範圍再說」就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溜到我要去拉胖子的手上。
  蛇!
  上帝你為什麼不在伊甸園裡就將那麻煩的蛇祖宗給下鍋算了?
  我屏住氣息不動,同時也才明白,為什麼這一個胖子有力氣跟南八對吼卻毫不動彈反抗,原來他的身邊圍了幾條蛇。數量並不多,但從我一接近就能立刻「跳」到我身上來的迅速來看,這蛇簡直是少數主動攻擊人的那種──我那喜歡到處亂走、第一次介紹天葬讓我知道的大學同學就提過他在泰國看過的毒蛇研究中心裡的「某類蛇」,雖然他後來一副專家的口氣向我保證科學證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蛇都是不會主動攻擊、追趕人的,但如果現在盤在我臂上這條偏就是那百分之五怎麼辦?
  雖然之前在拉孜溫泉區裡翻小花查的文成公主紀錄時,有順帶讀到蓮花生大師傳說,其中提到西藏有由蓮花生大師開發的德宗溫泉,裡頭有藥蛇跟人類共浴也不傷人的「奇景」,但老實說,我真的寧可泡小花的蛇藥湯也不想去泡那啥蛇溫泉啊!
  我咬著牙,一動不動地瞪著胖子,低聲罵道:「你個混帳,有蛇怎麼不早說?」
  「我怎麼能說?誰叫你平常動作慢,偏就這次像逃命一樣快?幾時練的,被你當家追時嗎?」被幾條蛇「固」在地上的胖子嘴巴不忘添話,罵咧咧地說:「現在可好,如果南八那個混帳頭不痛,保不定就來對付我們,我們卻不能動,你怎麼辦?早知會有這問題一開始寧可不出那堆石頭。」
  我看南八現在已經降低呼號,正用一種近於「苦苦思索」的模樣抱著頭,時間可能所剩不多,也來不及問胖子怎麼讓我們脫出問題點,直接點問胖子:「這些蛇有沒有毒?」
  「你問錯人了!胖爺是混北京又不是混廣東。」胖子沒好氣的說:「南小子警告別動,我能試嗎?」
  我想他說的沒錯,但南八可能那麼好心地給他忠告嗎?按科學家說法,世界上二百七十多種蛇族之中,有劇毒的蛇只有二十五種,而西藏這裡的蛇「幾乎」是無毒的才對──至少在我看過的觀光指南介紹裡隱約這麼說過,不過我現在對記憶力有點遲疑了。
  不過我也不確定這是什麼蛇。如果牠們是因為「龍泉」才能居住在這的話,會不會就是所謂的「溫泉蛇」了?但話說回來,這種蛇身體綠中帶紅,不知不覺讓我想到「赤煉蛇」這名辭,似乎也不宜直接硬碰──雖說赤煉蛇應該只是兇了點也不至於太毒,可偏偏這裡的蛇長的又不像動物園那樣種類分明,頭看起來圓不圓方不方的,要我賭也沒把握。
  我深吸口氣,心想如果只有一條蛇在我身上,總還方便,叫化子都有捉蛇的本事,我雖然不去學唱,但蛇的三寸要怎麼拿捏倒還能判斷,如果我一記就拑住蛇頸,然後立刻甩開,跟著抓起胖子……
  「劈他!」
  我聽到南八霍地爆句吼聲,不由得一怔,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而我的手從蛇爬上後就舉著不敢動以至於有點酸,此時頭頸一扭,不知不覺就滑落了些。
  下一瞬,我就感覺手背微微一痛。
  「天真!」
  胖子嚇到脫口而出的聲音在叫,但現在也顧不得了,反正都被咬到,我回頭也沒見誰是被南八命令來著,當下另一手飛快抓起地上的匕首,用力一劃就斷了咬在我手背上那條不知名蛇的頭,同時「唰唰唰」連著幾記,將胖子身邊的幾條蛇都先砍斷!好在來西藏身體都包得緊,中途雖然有兩條蛇溜往我褲管,都因為褲子厚又穿兩層,沒感覺牠們有咬上,看來只有手背問題,而我感覺這蛇剛才只算「乾咬」,還沒來得及完全注入毒液(假如有的話),因此,暫時先抽下小花之前替我止血的布來綁住腕口,而胖子早也跳起來,作勢要揹我:「快,先帶你回拉薩衝醫院去!」
  我本來想跟他說別太激動免得高原症又發,何況我想先下山找小花,但胖子不由分說就背起我,我好歹也在學攀岩前先練過急救,知道被蛇咬確實不要太激動,現在看來也不是重點,將就先由他背著。胖子也不是白躺,力氣顯然恢復很多,抓起地上行李就要往下走。
  「砰」一聲,胖子腳縮得快,及時躲過腳邊的鎗。
  「真能善用機會。」
  南八不知道為什麼恢復了,此刻冷冷地瞪著我們:「但可惜老天爺是幫我的,通通蹲下。」
  「M的什麼鬼老天幫你?」胖子怒道,他的脾性在這當兒硬是不聽令,但倒也不敢再動,只扯話道:「姓南的,我不知道你跟花小爺有什麼爭論,但如果你選了『生死籤』,那就表示是你們倆的事。可在過程如果傷了任何一個外人的命,就立刻要以命相償!你敢阻我?」
  「我沒『害』到人。」南八比畫了我一下:「他是被蛇咬的,可不是我殺的。何況──生死籤,是兩個簽定者活著時才有效。」
  我一聽就呆住。
  不會的!
  胖子已經罵出口:「少騙人,以那花小爺的能力,如果這就完了我胖爺將王倒過來寫。」
  這像是之前我聽過的說辭,但是南八只是冷冷笑笑,就將一個東西拋上來。
  是那支我們同型的特製手機!在十幾丈的高度摔下已裂成半,甩到前的那一半上頭沾著些許的血及肉沫,我幾乎可以想像禿鷹啄食而沾帶上後的那景象,雖然一直用胖子安撫的話跟我對小花的認識來加強自己不信的意念,但不知道是不是蛇毒比我想的還快,兩手一鬆,突然沒了勁。
  「M的,就算你也有本事控制那些扁毛畜牲帶這上來又怎樣?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當我不知道傳聞是這麼說?」胖子沒注意到我滑落,還在大罵,看他也對著南八後頭那個「胖子」罵時,有點好笑,但隨即內裡有種苦到讓我懷疑這種蛇毒是不是很快就蔓到心臟的疑慮。
  這一發愣,就沒聽到胖子跟南八在理論什麼,直到胖子微微像氣憤的抖動一身膘:「N的,虧你還說過這名字的典,TND不顧信義!居然當年用這獲得二爺下令?」
  「所以說,那些老不死的沒眼光。」南八冷笑說:「當時我對人確實不錯,而且也沒讓她白死。若不是她,去哪找這麼好一個媒介引發『生死符蠱』呢?現在那些老傢伙都死了,還遵守就是傻瓜。」
  「N的你算男人?究竟下面有沒有那話兒!居然還有臉在那時跟二爺求說你是為愛傾注,所以讓那重情出名的二爺命令……」
  胖子罵不到一半南八突然厲聲喝出口:「──你是誰?」
  怎麼回事?
  我莫名其妙中,身體已經滑到地上,忽然發現眼前胖子的背一聳,將我推開叫聲「天真你等著」就更快地往山下竄,雖說我知道胖子身手確實比我矯健地多,但他突然有這近於吉尼斯的手腳卻讓我目瞪口呆,但子彈貌似更快,我聽到南八手裡的鎗已經低聲呼嘯過幾記,若不是因為在手無力後接著腳也莫名的軟下來,我一般會跳起來從後扼住他才對。但我現在手腳近乎趴著睡時的麻痛使我僵在原地,因此只看到胖子身形一矮,但似乎仍有被擦到,一個踉蹌,按著肩膀低了下,仍是衝下山去。
  在腳部的麻感從小腿蔓到膝蓋,使我漸漸站不住時,我心裡的疑惑跟正瞪著眼並拿起東西使役在自個兒身後「胖子」的南八一樣:
  這胖子幾時能跑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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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盜8劇情出現後,越想安排純花爺帶領的冒險了啊~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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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天乾地坤
  被南八指揮的「胖子」拽起來時,我還是搞不明白剛才的胖子怎麼來的,但倒是可以搞清楚眼前這個「胖子」顯然是二毛,因為他裡層的衣服仍是之前的「南八」。
  如果他都能扮成南八,自然現在可以再演成胖子……不過為什麼眼神這麼呆滯?
  想到「靈魂出竅」這句話,我推測,也許之前扮南八他確實用演的,但之後被小花用什麼手法打暈後醒不來,因此被操弄。
  但哪來這麼多人皮面具?果然都習慣演戲嗎?
  都是面具!
  這句話閃過時,我已經被整個拎起,而南八細細地打量我,有一種可惜的表情(但很像裝的):「如果油還夠的話,裝成您倒也可以。可惜不夠了,那就只剩控屍一途。」
  「啊?」
  我愣在當地,很想多問幾個音,但當下發不出來。而南八還在說:「其實狗五爺對人真的不錯,即使是我們這些偶爾來穿插辦事的也都很受重視,所以我確實不想跟吳家為敵,不過……」
  雖然四肢沒怎麼能動,但我現在皮膚比之前恢復些感覺,因此對南八的手勁也能察覺,他用指掐了掐我的臉(胖子扭悶油瓶臉也沒到這地步)用種遺憾又點像對人瞭若指掌的諷笑口吻,看著我,說:「既然現在算解家的話,那倒沒有什麼特別交情好談的。不過還真看不出來。」
  「小爺要讓你看什麼?」被擰痛了臉,我終於恢復聲音吼:「N的手給我放開!」
  罵出口時我才突然想到剛才南八的語調。
  那話是什麼意思?
  南八倒是放開了,上上下下等量我後又搖頭:「真叫人難信。雖然我只接觸過二爺和三爺,但大爺似乎也挺正常才對。」
  我應該沒有「想過」什麼事才對,我有印象的時候,是和胖子推理、但那似乎是夢;而醒來後,是胖子被南八絆住,而二毛裝成胖子了。那時出現在影壁上的,只有我跟老癢在秦嶺的樣子,而在那之後……
  我眼珠還能動,此刻飛快地將眼光飄向那面鏡壁。
  不知是不是隨著月光偏西,石壁那邊完全黑洞。
  「月鏡在沒有月光下沒法使用讀取意識的部分,相當可惜。」南八也很有眼光,立刻看出我的用意:「不過剛才被打斷也很奇怪,太奇怪了。」
  南八說著,又探手過來摸我的頭,簡直像小孩拿到新機器人的樣子(我有個遠房小表弟就常做這蠢舉動),似乎恨不得拆開來研究的態度讓我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但是我好歹也有混過這行,也知道該看情況決定說話,因此忍住氣,在南八放手時儘量學外國影片裡拖時間的方式問:「你對胖子做了什麼?」
  南八沒打算回我,而是自顧地說:「如果那胖子自龍泉石下翻出來的是真的,應該會跟二毛一樣服從才對,為什麼還能掙脫?因為我的思想受到刺激改變了?但他也不該動才對。不過──」
  南八又探手摸我的頭,我真的忍不住想罵M的你將小爺當黏土不成?但聽到他問:「你在秦嶺看到的究竟是什麼」時,倒有點奇怪。
  他老兄不是說過我之前想的他能知道?怎麼這倒問我?
  我有翻白眼的衝動,但旁邊「胖子」的手倒轉過我的匕首對著頸項,我又不確定現在被二毛裝成的「胖子」實力究竟如何,可惜現在沒有潘子來護航,暫時忍住,說:「你自己也看到了,不是嗎?」
  「那不算看到。」南八喃喃地說:「但是意識確實能讓我感覺到。真麻煩哪,就因為突然出現在潛意識裡埋著積累的驚慌感,大概是小三爺很少下地吧?太大量的情緒一時多到阻斷了月鏡的映射,也破壞了鼓原先的效果。」
  我聽他像是科學語夾著黑話的說辭完全摸不著頭腦,但倒是了解我之前被他制住不能動時,南八為什麼會突然頭痛讓我自由,敢情他的腦袋裡裝到什麼,所以像是電腦中毒死機的感覺?但南八能用上「意識」這辭倒讓我另眼相看,心說果然待過二爺處的還是不一樣,潘子的樸質或王八邱等人的耍狠,跟南八現在的「介紹」比起來,我倒覺得南八比較可怕,因為他能感覺到我的想法之外的事!
  如果說倒斗的經驗是抹滅不去的人生記憶的話,那某些難解部分就是有時莫名其妙到夜半夢見無法掙脫的黑暗。說起來,秦嶺那次正是我受傷最重的一次!大概因為那時只有我跟老癢去,而他這一心想挽回母親──感覺有點像流行語說算「媽寶」──的傢伙不夠義氣,開鎗引動出兩條巨蛇的大戰,戰到最後我跟著洪水出來都不能記得曾發生過什麼事,連為什麼上木筏都成懸案。相較最初魯王宮、西沙海底,及後來長白山、西王母、巴乃等地,我雖然好幾次都或累或餓或傷或驚恐,但都沒有再經歷那種連記憶、聲音都損失了個把月的情況。重遇小花後,差不多的大事情都被他解決完,老實說我都用不著再擔心什麼。
  因此,確實只有秦嶺會是我記憶裡最「記不起」的瘩疙點,要不是因為青銅樹的特色跟現在日月寶鏡有部分重疊,我根本都不再去想。偏生南八現在靠「月鏡」就能感覺到我潛意識的反應,而且照他的樣子看,還「受激」不小──這點想通讓我有點反胃──而在回憶總結後,我突然發現還真是在有小花後就沒怎麼傷筋斷骨的大出血狀況(四川一開始被蛇咬那時例外),這讓我開始認真思考,也許以後要叫他畫個「鎮伏咒」之類保平安用。
  在我遇過的事件裡,「鏡」這種東西一直存在某種特殊的屬性,海中隱藏上天宮生門的石碑光滑如鏡、陳皮阿四找銅魚的鏡兒宮、胖子跟悶油瓶闖過頭的水底鏡、現在又多個能映照出人心意念的「日月寶鏡」……不過,「日月寶鏡」在傳說裡並不全是這樣的,它照說應有的「顯像」跟「伏魔」的功能跑哪去了?
  說來,中國傳統一向認為鏡子可以鎮魔、照妖,聽起來就像是因為它有能收走什麼的作用。像胖子老愛提的《紅樓夢》裡就主張「小孩神魂不全」,照多鏡子容易被攝魂;西方攝影機器剛傳入中國時也是一堆人不想拍照免得魂被攝走,這點固然讓當時的老外覺得可笑跟迷信,但如果反過來想,其實確實有這種東西存在過,如同西王母那特殊「隕玉」變成漢朝半調子的「金鏤玉衣」傳聞;那,是不是也可能有人看過「日月寶鏡」的功能,才傳出單用鏡子就將人魂攝走的流言?這些倒能接受,可又有個令我想不通的地方:為什麼之前可以顯像在石壁上?明明重點是「鏡」吧?
  最初看到像小花影像的也像是石壁,後來我的回憶出現的,更確實是在有石道拱成的
  不過這些倒也不是急著弄懂的問題,因為在看南八的指揮中,我也想到另一件事。
  似乎有什麼環節沒接上?
  當二毛拖我開始往下走時,我終於想到一件事:
  究竟有幾個胖子?
  很顯然,最早我在升天道遇見的胖子該無誤,雖然一開始我沒有立刻確認,但在他「中魔音」後動了第一次天鐵,那似乎就是本人;之後是由小花帶往修羅場跟獒犬打過架的應該也是、而落下無間獄裡的能如此吐槽加上被鬼王吼,就算沒法驗證也總該無誤才對;押我跟二毛扮的南八上山的那一個後來小花將「它」拆成一團油,看來完全不用考慮──但,帶我看畫(還是夢裡?)、崖邊攔我、似乎在暗中跟我向我談了鼓油真相(又是夢?)和剛才叫我等候先走的,這幾個怎麼切換,時間點都有點怪,尤其剛才聽到南八無意間冒出一句「自石下翻出來的胖子」,那表示原先我跟胖子真的在我打破鏡壁時被埋住?
  記得文錦分析過當年海底的真相時,她告訴我,最大的問題是「多了一個人」。因此,不論是悶油瓶還是三叔說的真相,都扣不上;而她們一群人會遭到身體上的變化,也是被暗中的人調動;我們在巴乃水底也算遭過一次殃了。而最終事件裡,悶油瓶的身份和那個躲藏的人有所交集……
  所以,我現在會搭不上線,也因為多了一個人?
  可究竟是誰?
  被小花「還原」的是團油、二毛也只扮南八,而南八又在我眼前,我的意識也還在──至少我剛摸過天鐵時沒變化,那我還是我。
  那真的胖子就是剛跑下山的那枚才對,可如果照我「夢裡」(姑且這麼論)聽的情報來看,用「鼓油」化成的人需要「被化者」的血,而胖子在我們相處的時候沒到見多血的地步,那表示南八有逮住過他,才有辦法拿他血來使用,那……胖子該被南八制住過?
  所以南八剛看到胖子逃跑才那麼訝異嗎?他以為制住的胖子卻跑了,驚訝也是難免,但是他在幾時、用什麼方法制住過?如果胖子在某個時段有被他牽拖走,那我哪個時段看到的胖子是胖子?
  我原先以為在最終事件結束後,我起碼可以知道三叔跟解連環的問題、悶油瓶或張起靈的過去、還有考古大隊的不同代換,雖然最後有些還是難解的問題已經讓我很嘔了,可現在又多個無端嘔氣的。
  最氣的是那居然還是胖子!這傢伙明明老提說他「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為什麼現在讓我覺得根本是到處串場的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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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劇情統整了吧?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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