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相互天命,死是——?
  

=      居家文向來比較甜啊~~

      (準備白天去換學姊送的電子禮券蛋糕 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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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禮物?」
  
  我從台辭本上方望過去,吳邪正看著規規矩矩站在他眼前的日曦(現在孩子不中二是很難得,但太過嚴肅時也不好說):「你要什麼?」
  
  「是爸爸要什麼。」
  
  日曦過度認真地將手背在身後:「老師說,要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所以要在日常了解父母的興趣,要送到貼心的禮物——外國人會因為喜歡園藝而送好的泥土、花盆,比送一味的大餐來得貼心,還有⋯⋯」
  
  日曦上課態度不錯。
  
  我煞煞眼,看吳邪投過來的「來幫手眼神」時,回以「你也該跟孩子多互動」,就低頭繼續看辭本。
  
  沒幾天天我就看到日曦很認真地在組裝模型:
  
  「這是什麼?工藝課?」
  
  「爸爸說他喜歡建築,我找了網上有在賣的——本來想找人做立體3D雕印製當大擺飾,不過三D列印的成本有點貴。爸爸說我不應該用太多錢因為父親賺錢很辛苦,所以我就找賣家進港版複刻的大阪城比例模型,爸爸說他對於城池類也很有興趣,而且這款做好可以放書桌。」
  
  看日曦認真地研究說明書小心地做著大約只比A5大一些的面積範圍的城池模型,我笑笑地拍拍他就出房。
  
  吳邪正一邊在廚房用快鍋煮湯,邊說:「這年頭的作業也太複雜了,小曦提早兩周就開始準備,你說這不會耽誤課業?只是拍張照交差就好的。」
  
  「他很會安排時間。」我看了眼在廚房玩著麵粉團(應該是揉湯圓中)的吳靈,還不必上學的他搓沒兩個丸子就很開心地展示說「爸爸看」——顯然為了不干擾我跟日曦的工作,在「奶奶(禾嬸)」午睡時,吳邪正努力將小靈留在室內。
  
  「很棒。手掌再轉向這。」
  
  吳邪邊說著邊幫小靈搓圓些,我瞧了眼,坐下:「紅豆湯圓?怎麼突然想煮呢?」
  
  「最近複習古書,看到紅豆避疫的說法。」吳邪看著小靈,說:「總要小心點。」
  
  「也是。」
  
  我順手拿起一些分好的麵糰:「這些份量?」
  
  「胖子一人就能吃掉半鍋的。」
  
  看我一眼,吳邪立刻道:「你需要補氣,所以跟他們的不一樣。」
  
  這是要強調我才是「獨一無二」嗎?
  
  聽起來是開心,在小靈玩了不到十個湯圓,就用了上廁所這理由離開,我帶他出去,正好看到姓張的半睡醒,就將小靈塞給他,重新回去,看吳邪已動手將目前搓好的一盤煮起來,同時看著另一邊已冒起的氣的電鍋:「紅豆棗泥蜜糕?怎麼顏色不太同?」
  
  我問時,看到吳邪聳肩:「加點芝蔴調味,聽說頭髮能保黑久點。」
  
  「我覺得我還算黑呢!」
  
  笑笑地看著他忙碌,我問:「那麼,親愛的,你想要什麼禮物?」
  
  「哪需要一直送,心理學你讀過吧!每家都說女人才會計較自己的生日被遺忘、可又不准人記得年紀只能記日期,小爺又不是女的!再說,又不是胖子整天說錢不夠,我全部也才一雙手一個脖子,那些東西買了戴哪?」
  
  吳邪很有「主婦」般(他顯然沒注意到)地嘮叨盤算著:「對了,小靈幾歲入學比較好,你考慮沒有?」
  
  「看現在的社會情況,滿歲再入學都無妨,倒是我預計曦兒中學後要送到國外。」
  
  「你真的要送去啊?會好幾年沒法見吧!是誰說我錯過他太多成長時光?現在這樣做又怎麼著?」
  
  家長裡短的話閒嗑中,點心倒都做好了。
  
  吳邪生日的那天日曦果然還是完成他的模型,還加重一些木質配色跟石片鑲底的部分,使城池的樣貌更有型;小靈尚在只會唱歌的年紀,五音不太全的唱完,也算熱鬧。
  
  最令我開心的應該是胖子居然懂得「當天有約」,只上門問候下「你要活久些啊,天真」,就拉著姓張的出門,我倒能安靜地看吳邪簡單地囑咐人後就留在家,連「母親」在內,一家「五福臨門」的吉祥數剛好。
  
  小靈開開心心地吃奶奶的手作蛋糕,膩著日曦說「葛格好厲害,我要聽故事」,日曦倒也耐心地讀他手中繪本的故事,在收拾完後,禾嬸陪他們兄弟用功,我拉著吳邪回裡屋,按往例,將我下月將上台的戲(已背熟),開始練給他看。
  
  背戲雖然不難,但有人問答總是比純背的時候有趣——想當年,從他愣著聽我唱二爺教的最簡單戲曲開始,他就是我第一個全神貫注的觀眾了。
  
  雖然吳邪後來嘀咕說:那時候我是沒法跟比較大的幾個跑著玩,才覺得待在院子裡比較簡單,而且是你總穿那套粉紅裝唬小爺的!老爸打小教我要「在女士前做紳士」,我哪知道你不是?
  
  ——不過如今他倒也習慣聽我對話台辭。
  
  「我看小曦一定跟你一樣善用時間,」吳邪在跟我對完全本後反覆地看著厚度:「上禮拜一你才在背,這周末就背熟,而且還是每天上公司檢查業務,還要聯絡手下,你都怎麼用時間?」
  
  「還有留給你的時間。」
  
  我有意地戳戳他的腰,看吳邪漲了臉,但在內室倒也沒多話,只是在我伸出手時,認認真真地道:「我的生日願望都許過了。」
  
  「國泰民安,家庭安寧,父母健康不必照顧小孩懂事不必煩惱——這種願挺明智的。」我應和道:「可怎沒有給我的願?」
  
  吳邪嘀咕著「都幾十歲了,解老闆,有點成熟樣成不?」
  
  「成熟就是像你一樣不要禮物?」我笑笑,問。
  
  「你的東西就是我的,還需要什麼禮物?」吳邪順口說著,突然又想到什麼似地,辯道:「我的意思是,你老愛說什麼鐵板釘釘——」
  
  在將他攬進懷中,在輕柔的吻開始入夜應有的運作時,我輕輕地,感謝上天:
  
  讓這個人誕生於世間,有他的生日成為我的禮物,這個人生,也還不太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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