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理性感性
  「嗯呵,現在能溝通了?」
  看我收回匕首,瞎子將原先擺的投降手勢放下,拍拍胸口後問。
  「交代你知道的事。」我冷靜下來,道。
  「還得先跟您確認下呢。」瞎子作勢舉起手腕:「在您記憶所及,發多久呆了?」
  低頭看了看腰間扣在內的計時器,思忖片刻:「這麼說,你繞了兩小時才回來?」
  「山裡一圈雖是近道,機關可有著的。」瞎子點頭。
  「你從背後繞到前邊出現,但沒有遇上吳邪。」我確認道。
  「至少我清醒狀態下沒看見。」瞎子承認:「這特殊晶壁,造成的效果人人不一。平時被山石擋住。而開封時嘛,就需要『認證』的人才能平安無事出入。我雖有預防,也不知效果如何。」
  「所謂的『認證』,」我回想「記憶」片斷:「是指血緣?」
  「沒錯。」瞎子伸手碰觸了晶壁:「照我家上代的說法,這晶壁,同我跟小三爺在塔木陀見過的有趣東西,都是有點特殊功能。」
  我知道瞎子講的是被吳邪抱怨過「讓小哥格盤」的隕玉,不論它可能是電磁波或是共振或是其他什麼,暫無科學可確定之因是明擺著。
  倒是看起來,他果然是有其他事才肯來的--依我對瞎子的認識,真是「混飯吃」時,他寧可去簽一季多少費的樂團演出合約,再不,悠哉地租房子做小生意(秀秀就是他房東之一),就好。絕不會只因為賺大錢而給人僱。
  當初吳邪三叔僱他,也因為他有齊家的事務得做。那現在,他為何肯來呢?
  思慮到此,我就見到瞎子示意地道:「花兒爺,小的保證井水不犯河水。上代的知悉跟今天的事,問題不大。我也只想看看天書罷了,不礙著您尋回佳人。」
  吳邪若在場聽了肯定要吐血--尤其瞎子欲蓋彌張地擠眉弄「脣」(畢竟看不到他的眼),道:「不要聽錯哪,小的是指『自家人』的家人。」
  我冷笑一下:「你又知道。」
  瞎子耐性跟他的年紀一樣足,倒沒有被我氣(若是王胖子現在早就嚷個沒完),仍是笑嘻嘻地,道:「您當年可在道上人前清清楚楚說過,『吳家和解家是鐵板上的親戚』,這有著多年人證物證哪。哦,對了,花兒爺還需要小的解說否?」
  再拉鋸下去也不是好事,況且這話我也說過。雖然不確定瞎子有意無意地問這些話有何居心,但至少我確定我們利益上一致,論道義他也還說得過去,便放緩語氣:「麻煩了。」
  該有的禮數得盡。
  瞎子也稍微地收歛住搞笑,道:「花兒爺見問,也就直說吧!這裡,除了血緣夠厚的張家人能自由出入外,唐家的嫡傳系,也能夠用特殊方式出入。」
  「特殊?」
  我默唸著,回想我所見所聞--如果那些是確實有過,倒真的是挺特殊的方式。
  「至於怎麼運用,倒是沒搞明白。」
  瞎子敲了沉重而不回聲的晶壁,轉頭繼續說:「也許花兒爺對古文了解多些?『既觸忽沒,瞬息裡外。以血為盟,為天書法。』」
  我不信依瞎子的能力無法解讀這句話,很明顯地,他是在提示我。
  這點倒讓我思考中帶點有趣的想法。從我認識瞎子開始,算算也十多年了--我相信我長大不少,而瞎子,跟張家人似乎有點類似的,同樣不顯老(氣質上仍有改變,跟吳邪著緊的姓張的不太像)--但瞎子和我所知道的那類人確實完全不同。低調、隨興到雖然極多人知道他的強大(我得承認,真要鬥起來,我可能沒能打敗他或打平手--不過他和姓張的那種黑面殺神型的態度仍不同),卻很少人相信。
  因為能見識到的人,沒幾個有機會活著。
  倒不是瞎子會殺人滅口,而是他能在最艱難的情況下仍活回來--同樣情況裡,一般人活的,不多。而能撤的,要不就是同等級的高手、要不就是運氣後,跟著他的天旨判斷早點離開,所以壓根兒沒見過他能力的人。
  更別提他常和王胖子一樣喜歡過度搞笑--大約,一般中上等級的人,沒怎麼會留意他吧。除非同樣是高手的人,才看得出他的無底深度。
  想來,當初我託了他訓練吳邪時,吳邪也曾嘀咕「怎麼找他」的話。
  低調到這麼自然的人,比起姓張的那種一站就驚人的氣勢來說,我倒覺得更看不清。
  而讓我覺得無法分析的人不多。
  現在,瞎子沒直接說明,只用上那段所謂「紀錄文字」,聽起來,是指這晶壁能達到裡外互通的「交流道」功能。然後,又是靠血。
  血?
  我看看自己手中已乾的血漬,記起曾握住的吳邪的手、記起他曾驅趕過的頭髮。
  「吳邪他,有類似血陣在背上。」
  還想起我們曾袒呈過的輕撫所見。
  「呵呵,不過,這紀錄是指唐家的人。」
  瞎子很能適時將話題導入正途:「花兒爺可知道天書是什麼?」
  我說:「我沒找到相關資料,唐家兩位小姐也講得不多。」
  「當然不便講了。」
  瞎子還是帶著笑,手卻已飛快地動作。
  那是第一次,我跟霍老太合作,而她派下瞎子時交代過,她們霍家女性才使用的下地手語--這和她們都從頂洞下搜寶物有關,那姿勢不便講話,手語才好。
  而後來瞎子加入屬於他家傳的「旗語」,那是極密的手語。
  居然要避開通話,看來這裡還是有潛藏的人。
  「看了」瞎子的話,我有點瞭然。
  這還是跟吳邪在一起的那陣子,我們閒常聊天時,他老愛提研究的神話傳說--他想試著從中找到張家終極的破解法。
  而瞎子比出的手勢就是在說「類似命運女神的工具」。
  我推測他不是真要我想紡錘的絲線,而是要我從「工具」去想。如果只是要提「天命」,瞎子可以減少手勢提「大司命」之類就好,但他特別提工具。
  剛才我們在提的是唐家人。
  從上半句話,接榫下來,他是指「唐家人是書寫的工具」?
  --以血為盟,為天書法--
  莫非是這意思?
  我橫兩指在胸口代做剪拂,表示向他詢問「後兩句是關鍵」,瞎子用個手勢同意。口裡仍閒話似地道:「說來,花兒爺有沒研究過這晶壁?」
  --問題在這裡。
  「我試過,好像很冷。」
  我口裡說著,手指仍在跳動。
  --難道有什麼防禦,像是毒之類的?
  「山裡總是陰寒哪,不過依您的訓練出身照說不該如此。花兒爺您不會是在什麼場所被淘虛了?」
  瞎子找死地開黃腔,真讓我考慮是不是該找機會將他嘴給縫了。對著他手勢問『後來如何脫困?』的話,口中:「多謝提醒,最近確實公務繁忙。」
  --後來靠吳邪的血,我似乎能恢復正常,也看得到東西。而我們曾在山裡層的晶壁裡看到像是唐家的人。
  「呵呵,忙什麼?是保護公物還是買賣文物啊?有沒有上繳國家?」
  瞎子隨口不知瞎扯什麼,手指仍不斷跳動:
  --書中有載:「雙生同血,一濁一靈;歙張魂引,神出魄息。」只好勞花爺想想。
  「解家經營有則,在我,是『藏富於民』,寶物也不是一次出齊就好。怕你不明白,給你張名片,有空自己研究吧。想來也要投履歷,不可走後門。」
  「花兒爺就不通融點?怎麼說我也算有點交情吧。
  隨著遞出物件,我們的私談也結束。
  瞎子將我從貼身腰帶取出的新型晶片名片收好後,笑問:「花兒爺現在打算研究這裡機關,還是下山?」
  --兩件都同等重要,還是各領一件聯絡。
  我是這麼想著,但不知為何,滿室晶壁中,手心滑落而留下的空洞使我不覺地道:
  「先找吳邪。」
  我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對。看瞎子雖然眼鏡遮了半面,但嘴角歪著一抹忍俊表情,就知道他有某種「自以為知情」的想法,當即道:「你也該清楚,就像王胖子說的,吳邪他就是有辦法直搗黃龍,找到事件中心。若是這次真要找到你們想看的天書,也得由他幫手。」
  「是,就某些條件說,小三爺有這天命。」瞎子吃吃笑著:「不過在我的經驗來看,有時,致力實踐的機運跟實力,更是關鍵。」
  我當作沒聽懂瞎子暗示,只將手指摩上記憶中吳邪「沒入」的那塊晶壁。
  這裡的晶壁一片清透,和大片水晶層沒兩樣。雖是光滑透光,但似是厚度及背裡還是石壁的原故,無法看清楚。
  「既然都這般清楚,那請問,花兒爺如何找起?」
  瞎子略作打拱作揖貌,問出重點。如果按他之前的提示,晶壁的素材會使沒有「血統認證」的人受影響,那的確能解釋為何我第一次在晶壁下失去意識,然後又「看到」吳邪消失於其中。顯然有類似毒物而產生幻覺--跟應昨晚的飲食相較,晶壁的特性倒是更有點水準。
  我也聽吳邪提過張家要進入某些特區,必須帶有一定比例的血脈,才能對抗「蟲子」,看來,這處晶壁,也是同類。
  倒不知是為了張家血還是唐家血。
  剛才瞎子給的情報裡說唐家「為天書法」,那麼,他們血緣下的人能不受影響是很合理。而張家的……究竟在吳邪身上鑄印過什麼,才能讓他一直跟這謎團糾纏不清?
  看著瞎子永遠看不清的笑意,我下了決定。
  --無論如何,不能失去--
===
  正在考慮,要花爺視點下去,還是讓天真也有段「冒險筆記」入選~ XDD



 二十八、吳邪所見
  
  『雨兒,過來。』
  爺爺低低的聲音,讓站在門邊的我慢慢走近。
  『是個漂亮的孩子,跟你寄來的照片一模一樣啊,老九。倒是太漂亮了,有些命薄。』
  什麼意思?
  望著我要叫「八爺爺」的那人,我聽媽說,他是特地為了爺爺病重請託,才從歐洲輾轉回來。
  『我也擔心。在我走後,解家只能由他撐著。』爺爺慢慢地說著。
  『但他命格倒也奇。你說,你求二爺收他了?』八爺爺端詳著手中一方紅皮薄帖,我記得那是媽恭請爺爺寫好的八字。
  爺爺只用咳嗽代替回答。
  『平安如線薄、富貴險中求、欲求天眷顧、還需智人謀。』八爺爺唸著,沒有看我。
  他知道我記得起來嗎?二爺爺教我背的戲本,我都記很快。
  『有什麼,方法?』爺爺問。
  『如果他像你,倒好有方格的命。雖然臉相透薄,但若是跟著二爺練出身手,倒好將這化為風流倜儻資本。多努力吧。』
  我知道要努力,因為只剩我了。
  --只有,我一個--
  『倒是有點奇妙,看這命盤格,當年你跟老五的命格可以相輔,替咱們在三爺那挽回一命,穩住乾姊生兒那次的平安局面。後來你家連環又跟老五的三省互補,共用一命……』
  什麼意思?我真的不明白。但是那確實--
  『看雨臣的命格,比起你們上兩代倒是強太多。但,在……方面,他似乎需要……』
  有些,忘了。
  『呵,當年你將表妹嫁了老五做聯姻,也算有收成。記得:蛟龍潛淵矣,逢九自升出;中央至尊命,能使乾坤挪。』
  ……………………
  「喂!姓花的,你有沒再聽?」
  王胖子很不識場面的吼了聲。
  「呵,花兒爺倒不是姓花。不過聽來也適合。」瞎子在背後樓上吃吃笑笑。
  我一凝神,就聽到最後一段手機留言:
  *****  *****  *****
  胖子,我不知道手機有沒有機會傳送出這檔案,我錄時是沒訊號狀態,所以我先存成「有連到網就自動寄」的暫存設定。
  現在,我醒來時一個人都沒有。
  小花到哪去?
  我努力想,就記憶所及,應該是在看到瞎子不久後(你知道他是誰,我前天寄給你的檔案裡說過我們在唐家碰到他)。
  總之,我們來到一處我跟你說過的晶壁。然後,小花就有點奇怪地四下探索。因為他做的事我常不懂,而他口中聽起來又像在跟瞎子講話--我聽起來是這樣。照我想,小花投資的科技挺多元的,加上他真的喜歡玩手機,也許他在被鬢髮遮一半的耳朵內塞了什麼衛星通訊,也很可能(我都跟你定期傳訊了)。
  但之後就越來越怪。
  究竟是我有幻覺還是小花有幻覺?我搞不明白。雖然,跟我比起來,小花精明多了;但就這個地方來說,小花可能會中招--因為我有能夠跟雞冠蛇換訊息的能力還有防禦頭髮的血,他卻只是身手很好的普通人;而且,像我之前跟你說的,山裡的晶壁那兒,我沒有跟小花一樣中毒。
  所以我就試著去拉小花--他那時正將匕首往前揮不知看到什麼。
  在我拉住他時,小花突然就反手刺過來。
  我只記得為了閃匕首,所以向旁邊躲,打著撞壁不過破層皮的態度--結果,就是突來的發暈。
  醒來時,沒有小花,也沒有傷口--除了手上原先的傷跟臉當時擦出血的臉。
  應該,沒被刺到才對,那我現在在哪裡?總不會……
  *****  *****  *****
  那段聲音檔就到此結束。
  王胖子怒板著的臉,完全沒因為他略有白絲的髮色影響氣勢--甚至,看來比平時更火大,惡狠狠地拍向我的桌子(位置在唐家山莊裡我跟吳邪之前住的客廳),只差沒講「說,你將人弄到哪去?給胖爺負起責任」這類像電視劇的話。
  聽到已三天不見人的聲音後,我的心情反而平靜很多。如果不是如此,看到王胖子怒到臉紅脖粗的樣子,還真會怒急反笑。
  至少,那段話送出時,他還活著。
  我將王胖子的手機拿來,看看,確實是在胖子出身後不久,為了進行吳邪計劃時,我特別訂製,發給我們幾個人之間用的絕秘通信用手機。輕巧又防資訊外洩,除了極好的收訊外,還有很合外用的太陽能及手動充電功能,讓我當初跳車後能跟他們在最關鍵時刻保持聯繫。
  進長白山前我又換過一組更高規格的,在之後,事件結束時,秀秀說她有「家用版」的手機,她的那支就少用了。我的,則只留著跟吳邪通話用。
  胖子還留著我倒是能想像(他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花錢),但是,吳邪既然帶著這支手機,卻是聯繫胖子,讓我有點無言。
  「虧你跟著,還保不住人?胖爺我就覺得不對。」
  胖子拿了「客房服務」送來的食物大嚼,吞下後,繼續拿高級酒當水喝了幾口,才說:「幸好那天天真要從北京出發前,胖爺有交代他要定時聯絡,匯報進度。前天該來的簡訊沒到,胖爺就擔心,昨天收到這簡訊,乖乖不得了!要不是小哥現在被那批香港分家的請回去『供奉』,我就帶他殺過來!你要真能搞丟天真,信不信--」
  人又還沒死,說這什麼話?
  「哎哎,真是說得太好了。」我正耐性捱訓,就聽到在往空中走廊梯頂,半開著朝外邊門乘涼的瞎子嘻嘻笑著加入話局:「我也真覺得是如此。啊,若是能因為小三爺出事,讓張家族長親至四川,也許我更快能打開天書。」
  胖子拍桌:「你當小哥是怎地?他要知道,肯定來。要不是胖爺不想礙事,又覺得這點小事用不上小哥,我早通知了。我現在說,若是天真三天內沒找回來,你看胖爺不--」
  對了,是因為我「跟吳邪在一起」。
  所以吳邪的訊息才習慣傳給胖子,沒傳給我。
  想到這一點,這幾天的擔憂慢慢放下。
  「--而且聽起來,你還中招?中招就算了,你還敢攻擊天真?這叫呈堂證供!要是真缺手斷腳還是破相,你看胖爺怎麼替兄弟出頭。」
  「我會負起全責,好嗎?」我敲敲沙發靠手的部分,道。
  「什麼叫負起全責?難道人死了你能照顧他家香火牌位嗎?」胖子喝多了,有些口沒遮攔。
  「也可以。」我說。
  胖子還沒反應過來,瞎子已在那吃吃笑道:「那還真是花兒爺的計劃啊!要不要在同個祖--」
  「颼」一聲,我抽出西裝口袋插著的金質筆,準確地甩向瞎子。不過他連看都不必看就能接住,還故作拍胸地道:「花兒爺,小的說實話就要滅口?」
  王胖子在邊上不耐煩地抓把椒麻雞(大約是改良過的口味)吃,同時向我說:「胖爺可是念在你這十年來為天真做過許多,才相信你真的盡力;要不,看現在唐家的態度,真要懷疑你是不是有目的。」
  「該做生意時仍得做。」我淡淡地說著,手機拿來撥撥按按,將胖子信箱裡的語音全用無線傳送到我的那支裡。
  王胖子嚼著不滿:「什麼意思?你的優先生意就是弄丟天真?別以為胖子一人沒法將這裡炸翻!胖爺我精研的爆破技術在這沿山小鎮最好使了。」
  「爆破」一事讓我隱約有了念頭。
  也許,真的需要。
  從跟吳邪失聯到現在,已過三天。
  那天,跟瞎子交換過情報後,我仍想再找看看。
  因此我們順著山洞內道回到我跟吳邪曾奮力脫身而出的壁層原點。
  瞎子跟我保證他沒有動任何機關,因此我跟吳邪原先所在的晶壁為什麼會合上他也不知。而他為什麼會來到我跟吳邪進入的壁道,除了我和他原先就有的交易外,便是依他的「天命」。
  他畢竟跟齊家有關。
  吳邪當年為了解決長白山的問題,任何可能的線索都一再挖掘。而我們共同的背景「老九門」,自是他研究更多的。
  在這其中--
  『胖子你要接訊息。胖子你要接手機~~』
  突然一陣手機鈴響,我一愣。
  是吳邪!
  王胖子將一碟醃牛肉都塞在口裡,將手機搶過去。瞎子則靠在樓梯欄杆,好得意地贊著:「真是有品味的手機鈴聲設定,不介意我也錄一段吧!」
  「胖爺才不耐煩放男人的聲音!要不是那回在路上太無聊被天真拿手機去玩!」
  對了,那時有這樣的事。
  「是簡訊。」
  胖子將手機拋向我。
  我接過來,滑動螢幕。
  --在壁中,試脫出。--
  大約是在最短時間匆匆打出的,然後送出。
  我能期待至少是最新的情況嗎?
  「你到底有沒有點用?」
  胖子抄起酒又灌了兩瓶,才問:「胖爺來半天,都吃半飽了,你連唐家主事者也找不到一個?」
  「真是好觀察力。」
  瞎子幸災樂禍似地替我秒答:「現在是找不到唐家的五人。能找到的又通通沒法溝通。」
  胖子問:「我聽到消息,說是那位最小的小女孩兒被你們送下來後一直昏迷未醒,然後曾跟霍家妞兒做同學的前晚出門後就失了蹝。可不是還有三個?而且他們還都有僱人?怎麼著,被僱的,也該有點知曉吧!」
  「被僱的除了小的我跟花兒爺還能回來外,其他也貌似無下文啊!」
  瞎子吃吃笑著:「看來,真是『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這一回倒不用我出手,胖子在哪已經嚷著「瞎子你少瞎說!這裡再難也難不過長白山去!胖爺就不信我都已經能夠出入終極的還會卡在這裡!當年不過是因為胖爺先下湖去,要是跟你們來四川,事情八成早三年解決。」
  能這樣倒好。
  我沒搭理胖子跟瞎子兩人開始隔空搭話(一個吹噓、一個吹捧),衡量了目前狀況。
  唐家有些問題是可以肯定的。目前只看到唐凌雲的狀況、以及唐初曉可能發生了事。而我和吳邪曾在山上談過的「清風明月」,在透過秀秀當年跟唐初曉做同學的時間,稍微聽過他們的名頭,卻沒見過。
  不單是秀秀,連唐初曉也沒見過。
  身為如此龐大家族的成員,而且各人年歲相差大(看目前最熟的唐初曉跟唐凌雲便能知道),加上特定家規;因此在成長期,他們沒見過家族成員。
  連過年都是在固定領域中透過電子產品交流。
  我隱約想到什麼。想努力思索,但胖子和瞎子兩人嘴上不停,沒能夠安靜。
  而且,剛才為什麼,我會在聽胖子手機裡的吳邪留言,聽到恍神?回想到小時那次算命的事,又有何意義?我的命格,或者會牽扯什麼?
  望著已經混在一起的兩個吵嚷份子,我努力地動用頭腦。
  至少我確定,解家必定是理性的。
  「走。」
  我開口。
  瞎子識趣地停手,胖子則有些嘟噥。
  「找到那片壁。」
  找回吳邪。

====
  看了「十年之約接小哥」(按,此為「題目」/其「正名」為:眾人眼前閃花邪),估計胖子應該是可以長命活著組「鐵三角」的,加上「人手不夠」,還是派他來吧!XDD (悶哥考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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