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明天會相遇吧!XDD
  
    在此特保證,小三爺之後不會再有落單之時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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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天生我才
  
  隨著山道斜上又沒有光源,咬著匕首還不能吞點口水,我漸漸氣促。幸虧南八居然沒追來,我放緩速度改成快步走,但手背在後方也難走快,我只有站定,用腳試了試大概方向,確定有點平地後低下頭讓匕首落地,再試著向電影裡常演的橋段,坐在地上,摸著匕首切手銬。看來這匕首被胖子羨慕的原因不假,雖然手銬環的部分沒法切開,但鍊子接縫處倒能輕易劃斷。我兩手一能分開行動後立刻將匕首收好,然後摸出手機。
  手機的電源還是滿格,但「尋花」鍵按了半天也沒有回音,好在螢幕夠亮,我剛才反奪回匕首時電筒被打落,趕著跑回來也沒用其他東西,就拿手機當光源,沿著這段似是往上的路走了一陣。
  越走越搞不明白,我摸出還帶在身上的羊皮紙,但上面畫的道路原先是依「靜修室」四散出來的方位說明,我又滑又跑了一陣已經搞不明白自己在哪裡,有圖也沒用。只能就之前遇過南八的地方推估方向,應該還是走回往拉薩那個方向的公路吧?小花說過要往回走。
  想到小花,我又犯嘀咕。明明他說繼我之後就會下來,為什麼卻不見人影?南八從另一頭出現,聽了我分析走時那滿臉開悟的模樣更讓我懷疑「我不會說了不該說的話吧?但他確實還說了句「果然」,所以……他已經知道?莫非另一幅蠶絲畫上就有這類的說明?有可能!
  但血為什麼有用我可還沒想通,難道靠血裡特殊的化學礦物含量起變化嗎?又不是在寫哪個文學大老出名的科幻小說題材。
  越想我越有點想笑,但想想:讓悶油瓶格盤的西王母隕玉來歷不明、汪藏海墓裡的海猴子跟怪屍比「金剛」的世界還奇特、莫名受到長生術最終卻轉化成禁婆的陳文錦等人──這些事要解釋起來,也夠編電影了。但真要演,我大概沒勇氣跟陰兵去青銅門裡看啥「終極」吧!
  所以,現在我只想弄清楚小花和南八有什麼糾葛,怎麼處理這陰魂不散的傢伙才好。還有,就是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一想到回家,我突然覺得疲倦無力。算算,我們只有在初入山洞時睡過一陣,被蛇吵醒後就開始走,中間除了用早餐時略事休息外,沒兩下就遇上「內有惡犬」的問題,好不容易稍微平靜又被送到靜修室,結果和小花分開、碰上胖子、一起討論傳說;待到胖子中迷、再找秘道,重遇小花,不知不覺一天就混完,現在還是跟小花分開,連胖子也不見了。
  越想越煩,加上除了喝過點水外也沒吃什麼東西,又累又餓,脾氣也差,直想大吼幾聲做發洩。但這山間複道跟古墓裡的陰暗度不相上下,動作大一點就激起回音,人類在這種情況下會本能地不敢製造太大聲音,我也不例外,何況我多少有點怕黑,之前下地時不時都有人作伴,現在卻只剩我一個。越走越覺得心虛,加上倦意斷斷續續,使按著的手機光源也因力道影響而恍恍惚惚著,看來體力消耗太多,發起睏來。
  看看行走的坡道前似乎有個較高處的石龕,裡頭有尊石刻神像,但上身已斷,看不出造型,只見腳踩蓮花,大約也是佛教眾神。我撐著爬上去後發現還夠容身,就半休息地坐下來,掏出外套裡帶著的軍用餅乾,就著身上背的水袋嚼幾塊,吃著速度漸漸慢下來,實在撐不住,也不清楚什麼時候睡了。
  
  我突然醒來時,聽到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我附近動的樣子,我摸著睡前斜擱在腹前的手機,突然按亮光源,就見到黑暗中,有兩對眼睛像被嚇住似地回望我。
  媽啊!是老鼠!
  雖然同樣是哺乳類,但這種囓齒動物比人們還會生活。記得學者評估過,西藏這裡老鼠比人還多,舉凡在丘陵狀草原區的向陽坡,都能看到挖坑般的老鼠洞,老鼠經常出來覓食,草籽草根或蛇卵或麻雀,什麼都吃,所以往往肥到連尾巴都難看見。可我不知道這山道裡也有老鼠,就算是靠地熱生活,也該生活在離洞口近的地方,找吃的才容易吧!難怪看來沒有像報告裡說的那麼胖,還是瘦瘦小小似的,不過牠們也太靈敏了,我啃沒完的餅乾因為睡著了而散在附近,牠們不知之前在山道裡哪方,居然就能趕來吃,而且顯然吃得不夠,想順著碎屑來吃我外套裡的,才驚醒我。
  我睡醒了,就動一動,順便出幾聲氣,那老鼠大概自出生也沒見過幾個人,居然沒怕我,還是呆望著,我看手上幾塊捏碎的餅也難吃了,就都抖到下方,兩隻老鼠立刻一溜煙的滑下去,地道裡又開始響起牠們啃咬的聲音。
  我覺得好笑,說:「你們兩個運氣好,碰到小爺沒起床氣,不然吃餅乾吃得煩,沒準兒將你們抓來當進補肉,應該比蛇好撐點。」
  說著,我打算起來。剛清醒點,一時忘了我之前為了安全而爬上來的石龕沒很高,結果才長身頭就撞上石壁,好在力道不大,但也讓我晃了晃,下意識地忙著用手去找別的東西支撐,沒著意間摸到石像,便按住它好穩住自己,才用上力,忽覺得腳下一滑,那神像居然斜傾!
  跟著,我之前斜倚著打盹的石壁裂開,我沒站穩,背後已空,忙想再抓住神像,這神像居然已整個翻轉過去,我坐的地方跟著斜翻,破損的神像從下方往上抓沒法施力,又滑滾下去。
  ──所以說,小三爺你有觸發機關的體質,以後還是少走暗路吧──
  想起小花曾說過的評語,我在抱頭護頸時無奈苦笑,心說也許爺爺洗底是為了這原因。
  好在這條坡道沒有我之前滑的陡,雖然略長,但慢慢緩停下時,我發現自己是處在一個更大的石室。
  我翻身爬起來,確定沒事後,將手機光源揚起。
  這石室和之前遇見胖子的地方類似,也是有許多或天然或人工修整的石柱,但這裡似乎排列有序,還隱有色澤。我數了數,正好十二柱,心說,怪了,難道這麼巧,這在象徵「鎮魔十二寺」嗎?那這個石室算什麼?魔女心臟嗎?如果是,她胸部也太平了吧。
  越想越好笑,我不覺就繞柱走走看看,心想著之前也不知睡多久了,便瞄向手機螢幕瞧時間,這一分神,腳下就踢到個軟軟的龐然大物,險些絆倒,再看清那「物體」時,我不免失聲:「胖子?」
  胖子明明之前在上頭,怎麼現在到這拱道?還是我爬回原地了?但附近沒有行李,看來不像。再說,胖子的姿勢也不太對,之前我扶他躺著,現在他卻趴著,只差咬個鳳梨在嘴巴就可以上供桌了。
  為免再犯一次誤認南八的錯誤,我先試著用腳踹過,確定是真人無誤後,才俯身觀察。
  怪了,胖子看來像被迷昏,誰有耶麼閒功夫將他迷昏後扛到這來?當初我們在蛇沼中,有一堆以黑眼鏡、拖把為首的人扛胖子下地都嫌重(還是我拚命要求才成的),在這高原裡,誰會……
  「這傢伙真夠累贅。好在他中招的地方有跟這相通的機關。」我正低頭調查,聽到前方突然響起的冷靜聲音:「不然我可沒辦法了。」
  小花?
  我已經搞不清楚真假是非了,不過現在這一個大大方方走到我眼前,在我還愣著時,主動伸出手往我臉上掐一記。
  「哇啊,小花你幹嘛?」
  我吃痛,叫了起來。
  「誰叫你發呆?還有,交代過你別亂走,你又跑哪去?害我少了人開不了路,只得走回上方繞遠道,從你說遇見胖子這裡下來。好在你還懂得回來,否則我還得在休息後去找你。」
  小花像是數落,但那忍笑的表情,習慣的手勁,跟貼近時微帶的馨息,都是熟悉至極的。
  我被捏得臉痛,罵道:「你才是跑哪去!明明在那等著也沒到你,害小爺我對著南八說了。」
  「怎麼?」小花皺起眉頭,鬆開手:「難道你……」
  「南八,會幻化……」
  講來就生氣,但現在不講小花又起疑心,我只好概述一下事情經過。這段時間胖子都沒醒,我乾脆就坐在胖子旁邊,開始說明之前的想法。
  小花對於秦嶺那株青銅樹的神異力量相當感興趣,但當聽到我險死還生地逃過燭陰跟從瀑布外被救起後失聲失憶那段時,眉頭就皺起來,好在他沒有特別問起我究竟為什麼去或跟誰去,只是拉過我細瞧,說:「怎麼嘴角又有新傷口?對著不對的人講太多所以裂了?」
  「才不是。」
  我說得口乾,也覺得之前傷口在乾了後開始作痛,這種小部位有時隱痛起來,比斷手斷腳的那種瞬間痛還持久,真應了「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的俗話:「還不是因為要從南八那搶匕首回來咬的。」
  「真被奪走就算了,何必拚命?」
  在揉著脣角的指腹輕搓裡聽到這句嘆氣,我不免嘀咕:「誰叫他搶的是我的禮物。」
  小花像是愣了下,然後突然笑起來,在我還發呆地想「明明南八變的不可能有這種笑法為什麼小爺還會錯認」中,就被吻上。
  從傷口慢慢舔過、舐去血漬然後探入口中的柔軟是獨一無二的,在還抱著體溫,確定這回人是真實無誤中,我想起另件事。
  究竟為什麼我們會走到不同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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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天下三分
  「現在是什麼時候?」
  在檢查身體狀況的手勁離開後,我問小花。
  顯然我之前休息了幾小時有,所以都翻過一天日曆了。這日期倒讓我想起原本還預計回拉薩後,要去申請進入的大昭寺看看,尤其現在多了日月寶鏡的事,倒真的很想知道胖子說的那批人究竟怎麼在唐卡或壁畫上研究出文成公主的秘密。
  可現在還混在山道裡,要怎麼做才好快些出去呢?
  我才要問小花,就聽到有個聲音,又咳嗽又假笑地說:「嗯哼,同學們,雖然現在是開放時代,但你生活指導教員實在趴到腰疼,不介意讓我打直起來坐吧?」
  胖子醒了?幾時醒的?
  我一想到問題,就有點臉熱,好在石室裡的光源只有小花從「撿起」(按他說法)胖子處拿回的背包裡放的探險壁燈,被小花剛才要起身前移開,因此我臉前也沒有光,至少看不見。
  只希望胖子是剛醒才好。
  我心裡有鬼,不好多問。好在胖子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真的丟到永定河去,因此對小花有點小心,居然沒像平日會有的爛嘴,只咳了一聲就坐好,說:「好啦,雖然胖爺本來只是來閒逛,但現在都遇上兄弟跟花爺了,也沒什麼好再不坦誠的。大家好好說清楚,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對了,天真哪,胖爺現在在哪裡?跟之前的升天道不一樣啊。」
  胖子畢竟專業地多,立刻看出場景。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胖子更奇了:「不是你搬胖爺下來?技術好不好?搞得胖爺渾身酸痛,回頭你可得出錢陪咱一套按摩泰國浴。」
  我說你那一身膘我哪搬得動?轉頭看小花,他已經繞著石室的石柱走了圈,將之前不知收在哪裡的兩個背包都拿來,說:「這裡是升天道正下方的伏魔地,所以有惟一的『六界門』,不過剛才使用時,好像有點被破壞了,你們進這山道有用炸藥吧?」
  小花滿口像傳教的語辭我也聽不太懂,但胖子居然像明白的咋舌,說:「什麼?有密道可走?胖爺我可查了半天也沒摸出來。我說花小爺,胖爺在北京混得也還有一畝三分地,之前居然一直沒想過找您合作,失敬失敬。好在現在咱們兄弟一家親,你就別弄玄虛,先替咱們說明情況,順便讓天真同學了解下南八和你的問題吧。」
  胖子還是胖子,雖然前幾天才自河邊醒來現在又像是自高處捽來過,但一清醒就口沒遮攔,硬拉上我還真是叫人頭痛。但我也滿想知道南八和小花的問題,現在胖子比我直接,就不再多話,等著聽。
  小花仍是淡然的帶笑,說:「你們不餓嗎?」
  我一聽,就知道小花肯定要避重就輕地談話。話說在最終事件裡,我看過小花替我忽悠三叔的伙計,最後將帳本全弄回來時,就明白他們混道上的人都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會輕易地交代真相。三實七虛的,就算利益一致仍會預留自己不敗的一面。
  也許下地都還比較能接觸到人們真實的心情呢。
  心裡雖這麼想,但畢竟小花有他自己的考量時,我還是得看看場合。胖子倒是不像我那麼在意,打個哈哈地說:「吃是當然要吃的,咱們領袖都說過,只有中國人才知道在酒席間決定生殺的藝術。天真哪,胖爺還有帶不錯的罐頭,咱們邊吃邊談,只要沒『杯酒釋兵權』,怕個鳥?」
  我看胖子比我還先計較尋寶問題,想想如果照胖子之前的說法,他這回是像當初在魯王宮時一樣,自己來尋寶,沒人夾他喇嘛,所以他對找到寶貝應該是勢在必得,否則就白跑了。
  我其實也滿想賺點自己的外快。「結親」雖然主要是小花在出,但我可是很強調「平權」的問題,所以還是用自己錢支付部分相對的禮,再不留意真會發不出王盟的薪水了。日月寶鏡我覺得是大問題,本能覺得不去沾染才好;但如果像胖子那樣的絲綢畫多幾塊,或是像入靜修室前的佛教壁畫來一些,應該還有點利潤。
  心裡計較經濟中,我聽到胖子又開始瞎扯:「天真哪,你還要站多久?該不會是沒法坐下?如果你是因為晚上被──」
  我第一時間踹向胖子,讓他在閃過腳時閉嘴。
  真希望現在只有我跟小花就好。如果要有第三者,起碼來的是悶油瓶也好,至少不會多話。
  越想越沒好氣,但胖子卻開始哀嘆他自己的腰痛腿傷,我想他之前也算義氣,只好不再論。其實胖子還能有心開玩笑,就表示目前的情況沒什麼大不了,這還是好事。尤其當小花轉過來時胖子就沒多話,大概還是有分寸。不過真叫我嘀咕,避小花卻不管我面子,這叫「欺善怕惡」吧?
  隔了快一天才有夠足的東西吃,相對於小花很閒適地將南八的過往交代(其實跟我聽過再轉述給胖子的沒啥兩樣),我只埋頭吃東西。然後才在喝水時,聽胖子聽他早已知道的故事發表評論:「怪了,所以南八五年前離了北京城是被二爺罰的?難怪也沒說明真相,我三年前問他一次要不要同逛潘家園的個小場他也搪塞掉,顛倒是為了這個,不過……」
  我看到胖子側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突然問:「但如果我聽說的沒錯,這麼大等級的江湖令能派出來,絕不會是單方面的,那誰是他的相對者?」
  我一聽,說:「處罰的有什麼好相對?你是擔心區域太大?就沒聽到各區都有人監看嗎?」
  胖子揮手說:「那些自然有,但我聽個老一代的說起,這種懲處令不同那些混道上時為了爭地盤做的滅口,所以會用這麼麻煩的事,就該是在同樣過失下平等的拘留刑……換句話說應該是兩邊都有責罰。如果一個是被限制入境,那另一個會是……嗯,是什麼?」
  我懵了,聽不懂胖子說什麼。看向小花,他仍是淡淡地笑,將罐頭肉夾在乾糧裡慢慢咬入口中,對胖子的結語只評了句「很有趣的說法」,其他就沒再接續。
  胖子按他自稱,是「天涯我獨行」的一員,所以他能了解的多是偶爾聽有加入組織的熟朋友傳說的話(也才會在十年前知道南八卻沒見上小花);至於我,說實在因為爺爺洗底,對道上能有的認知,全靠最終事件裡扮三叔那段時候學到、聽到、問到,而自己完全沒有接觸到。連最有可能預計要去「清算」的王八邱,在被小花灌倒後第二天醒來就消失在世上,根本輪不到我。所以老實說,我雖然充過那段場面,但還是搞不太明白那些混道上專門的術語或規矩。可胖子剛才那傳聞雖然說得像順口胡謅,但小花沒有接續打趣,相較依我看過他隨時可以玩笑的習慣,似乎有一點點不同以往。
  難道胖子說的是真的?可是怎麼聽都像是南八有錯,老一輩總不會是非不分吧?
  但我再一想,回想扮三叔時見過潘子向那些盤口吼話時的態度、愛理不理的下家,及最後是小花出手除掉王八邱以儆效尤的情況;顯然,在道上,信義只是門面,重點在於能否撐起它的實力。如果這裡夾著霍麗,那可能還有霍老太──在之前最終事件時秀秀某些哥哥也想插手就見一斑──如果各方的說辭及要求歧異,但小花不是已經答應霍家兩地倒斗?
  我想破腦袋也不通,不自覺地看向小花,他正好將水袋遞來給我,對我笑笑,問:「喝水嗎?」
  吃完乾糧類是易口乾,不過高原水還得省著喝,何況現在是三個人。我原想接,但瞄見胖子別過頭去偷偷吃笑,倒不好立刻拿,先變開話題說:「對了,胖子,你剛怎麼能混到這?」
  胖子正被一口乾糧嗆住(肯定是笑過頭,老天有眼),一把奪了小花的水袋去灌兩口,吞下後,才說:「你問我也沒有。胖爺記得最後確認你沒事就暈了,連咋來到這都不曉得。」
  我說:「你還記得你暈!就沒記得你拿鎗亂掃射的問題?」
  胖子問:「拿鎗?對!差點忘了!我看到魔女!可怕著哪!全身半皮半肉,牙露耳爛,就往你那撲,要不是胖爺我手腳快,你哪能在這跳?咦,那我怎麼會腳受傷?」
  我看胖子八成也是跟我一樣看到半幻覺的東西,才想跟他解釋我對那面銅鏡的看法,忽然,小花這時開口:「你說看到的魔女半皮半肉是什麼樣子?」
  怪了,不就是幻覺類的,這也要問?但胖子倒是回答了:「就一半皮囊,一半是肉在外流動咋!」
  那像什麼?
  我沒搞懂,就聽小花靜靜地說:「像被硫酸潑上、侵蝕那樣吧?」
  「欸!對,就像那樣!有點類似那血屍的玩意兒!不過胖爺確定她有一半娘兒臉。」
  不會吧!這裡怎麼可能有血屍?我一吞口水,才想發表意見,忽然見到小花手一揚,止住我開口。
  胖子眼瞪起,嘴一張似乎要吐出「幹啥」一辭,我已搶先擋住他免得產生噪音,同時見小花似乎微微凝神在傾聽什麼。依我經驗,這類高手型的本能很強,也許他從黑暗的山道裡聽見有什麼隱隱過音。
  雖然我是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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