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最補

  1、兒童視點
  日曦很開心。
  今年的運動會,是他上民小第一次運動會。除了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帶他們練表演跟選跑步和障礙賽的選手外,最高興的是,還有「親子同賽」的項目喔。
  之前,在拿著通知單回家的時候,他多少有點擔心:他知道父親很忙,最近又有表演,又要簽約。
  但父親一口答應,還說,會叫上爸爸一起來。
  「親子共同時間很重要。」
  父親是這麼說。
  日曦真的很開心,因為爸爸真的提早兩天就上來了。
  不過爸爸搞得比自己還期待就有點怪啦!因為親子賽是「接力棒」的跑法,結果爸爸兩天都拉自己練習,還一直在晚餐時跟父親強調他這幾年在西湖慢跑的心得。
  總之,運動會到了。
  早上起來,日曦就好興奮!不過因為昨晚高興到沒怎麼睡好,奶奶一早就皺眉說臉不夠亮。
  爸爸看來也是沒怎麼睡足,只有父親悠哉地吃早餐。
  不過,爸爸好像不止是太亢奮沒睡好,好像連腰都有點閃到,難道是昨天下午陪自己捉迷藏的緣故嗎?
  在去學校的路上,日曦從爸爸偶爾有點氣惱的表情跟父親總是深孕的微笑裡尋找自己過去的經驗,心裡覺得,大概又是父親捨不得爸爸去跑吧!
  但這種親子接力,要大家加起來跑一公里--他們小孩子負責100公尺,然後要在「全隊至少四個人」前提下,由剩下的人跑之後的公尺數,再算總成績--老師這麼規定的。
  可是奶奶這次只負責拍照,沒有跑啊。
  後來日曦知道怎麼湊人數了:他有父親(跟老師報是「伯父」)、爸爸(給老師單子上寫的是「表舅」)、還有王胖伯(雖然父親似乎想寫「路人」,可是爸爸努力在電話裡說服他改成「姑丈」之類的樣子)。
  早上的障礙賽很有趣、他們班級表演也很努力,還有大家一起吃午飯感情也好好(還有跟他的好朋友家一起吃喔);下午的比賽自己跑很快、爸爸接的很不慢(爸爸也跑200)、王胖伯跌破很多人眼鏡的很會跑(他跑300,還他趕上在爸爸那 棒時落後的一名)、最後是父親跑很優雅卻很快地一路超越,替自己在那一組裡拿下冠軍。(全班是分五組,每組六隊比賽)。
  總之,雖然很累,日曦還是好高興。
  就算回家的晚餐有王胖伯全程開玩笑,父親心情也像很好的樣子。
  不過日曦深深明白老師說過,小孩子體力比較好是真的!因為第二天,自己還是能早早起來(學校因應運動會補假一天),而父親跟爸爸可睡到快十點,自己都寫完功課了呢!


  2、成人視點:

  「都怪你啦!」
  在揉著小腿跟腰際,泡在浴缸溫水裡的吳邪沒事找事地抱怨:「叫你別硬在昨天--又不是前天沒有做!搞得我今大沒法跑快,好在胖子有追回那一棒,可都被他笑到那邊去!」
  我邊沖水邊按摩肌肉(線條也得顧的),笑著跟他說:「我就沒事不是?你還得多練呢!」
  「誰還陪你練!」
  吳邪漲在水裡的臉被蒸成紅暈,也是挺可愛的。
  我有時在想,他會不會「越活越孩子氣」去了?才會那麼堅持答應的「十年之約」,也那麼不著意地在言談間起起伏伏。
  所以,還是靠近池、沒入水。
  「笨蛋小花!」
  埋在我肩上的臉微微赧著地說著口是心非的話時,我倒笑了:「說我狠或娘的人不少,卻還沒人說我是笨--要這麼定義,天下沒幾個聰明人了。」
  吳邪的口型看來是想說我又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他最終沒說全話。
  我想,我其實算是滿能設想的人,否則,我不會「聰明」到在浴室裡辦事。
  不單是水氣夾帶的溫軟跟霧面引高的心跳,在充份的洗濯下,能將一切洗淨地重生。
  最後半摻半扶著任我帶出門的吳邪不好作聲地連人帶新衣就滾入被裡裝睡去,我則繼續靠著枕複習劇本。
  讀了幾章,就感覺他在被下輕輕拉我的手,跟小小的聲音:「今天早點睡,才不會傷嗓子。」
  「我再背兩章。怎麼,燈太亮,睡不著?」
  「小爺說夢話。」
  他強調地,臉卻已貼近我腰旁。
  其實明白他的想法。
  將手騰一隻摸到他頭上,再慢慢地撫往臉頰,就能看到微微蹭近的表情有了笑容,比日曦能由我們陪著睡時更膩人的靠攏。
  我聽到吳邪輕輕嘆氣似地,卻已經將我的手握住,靠著,感覺他微厚的睫毛摩上,才刮淨的下巴軟軟地靠著。
  又背了半小時,我才關燈,小心躺下,閉著眼在心裡默過劇本。
  吳邪的頭總會習慣地睡歪過來,滾到我肩下--這大約都在我快入睡之前。
  然後我會半攬著被將彼此裹住,讓我們的呼吸漸漸同步。
  「這次,多留幾天吧。」
  輕輕地問聲,換得半醒著微應便又沉聲的回答。
  有他的日子,就是這麼幸福吧!

  3.天真視點
  早上有陽光照了半室時,我才睜眼。
  醒來時,就看到小花在枕旁的笑。
  明明一起睡,我都一頭亂蓬,他怎麼就能像剛睡下那樣沉靜好看呢?
  也不是有什麼不滿。只是一醒來就心跳過度也挺傷身--訓練心臟不是這麼練吧?
  起來梳洗後,我們還是一起攜手到前院去。
  內院正在「換季」,落葉也多了。
  「吃完飯後來打掃吧。」小花說。
  我當然說好。雖然,能來的時間不多,但我也得做點「家事」。
  日曦很乖地吃完早餐也練過功,還寫好功課了。我在他那年紀時絕沒這麼聽話,不知道小花怎麼這麼能教。
  聽到要先打掃才能出去玩時,日曦還是難免出現一點可惜的樣子,不過還是守著我們吃飯然後休息,聽了幾個故事後就開始動手。
  爺兒們一起掃地也挺好玩的,不過日曦邊掃邊問他「幾時能有弟弟或妹妹」時可僵住我了--小花之前開的玩笑話他也當真?
  但小花向他保證一定會有:「不過是在你爸爸那的,會姓吳喔。」時,我又覺得很丟臉。
  他肯定又要玩什麼把戲了。
  儘管很想嘆氣,但在小花保證給兒子看的「相親相愛」下,我也不好說什麼。
  反正下週得回去,這之前,隨他開心吧!
  結果?爺們三人玩一天下來後,晚餐真是大吃特吃。日曦小孩子最開心,食欲很好,「奶奶」誇他多吃能長得大,得這小娃兒老氣橫秋地說:「老師說過,『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運動補』,所以我有認真運動喔。」
  「老師說的很正確。」小花同意:「所以我跟你爸也常會運動的。」
  「有喔!我有跟爸爸跑步。」
  日曦很認真地回答,我卻被小花悄悄在桌下有意勾住小腿的動作惱住。
  --那帶笑的表情是指什麼運動啊!別帶壞小孩啊!
  結果我仍多留幾天--因為日曦隔天就得了痲疹,為了避免傳染同學,老師請我們讓他在家休養幾天才能上學,必須有人照顧。
  小花工作忙、「奶奶」年紀大,顯然我留最合適。
  結果我們「父子之情」倒培養地不錯,讓小花都有點吃醋,老要在我說睡前故事時擠來唱戲,我跟他說別來混也不肯聽!這傢伙跟我不同,我小時候差不多兒童病都患過一次,他可從沒有(所以才能頂張白面臉),別一起感染才好。
  好在,大人的抵抗力畢竟不同,因此在日曦能重新上學後,小花仍是自由自在自去表演。
  可輪我得找人推拿了!
  我考慮:以後還是得按時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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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的研習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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