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鬼璽
  明明不是第一次聽到,也同意(當下打算是緩緩局勢)暫時留段時間做「發展試驗期」,但現在總是被細心體貼,真叫我有點頭痛:如果被洗腦了怎麼辦?
  不過那抱持很舒服,前晚我也顧他一夜,現在輪回來不至於不行,何況重點不在此,我把握時間再追問一次:「那張人皮到底是不是從上回來的墳倒出的?」
  小花笑笑,說:「人皮倒是從某個墳倒出--而且,是最多『那種人皮』的地方。」
  「最多人皮的地方?」
  我一愣,瞬間想到:「張家古樓?」
  小花點點頭,告訴我他所知曉的那皮來歷。
  就像我在巴乃從鬼影口中聽過的考古隊事情一樣,當年已經有一批人透過「史上最大規模考古」事件,取到開啟張家古樓的密道密碼,所以他們來到張家古樓,也進去,同時取出不少東西,但也因為在地下待太久,最終引來密洛陀,使張家古樓開啟強鹼機關,鬼影正是頭批下去的人中惟一還生的一個,就因為他的「實例」,其他人才能稍微躲過機關,取走他們要的東西。
  之後考古隊因為盤馬誤打誤撞,前後兩批正好替換,但後一批仍將前一批有取回的東西一起帶走。那次得到的東西不少,老九門各自的勢力彼此滲透,明換暗偷都有。悶油瓶後來向我三叔買的黑金古刀正從這出來,被我三叔跟解連環用盡手法弄到手,當然重點在於九爺他跟各方結姻、結盟的政商關係,加上張大佛爺有軍界力量,運用多元手法,巧妙地帶出棺中事物--這不是跟三教九流都平均結交的人絕辦不到,但最後藏屍卻得靠我爺爺。這件事,我後來有將跟地下室人對話後收到的說明信掃瞄,連同問候病況時寄給小花用電子郵件討論過,也知道兩家在那段時間互連互助的緊密性,因此小花一提,我就想起來了。
  「沒錯,只有在張家古樓,能有那麼多人皮。」
  小花的手摩在我指尖,說:「不過帶出來反而困難。那裡的機關,照你說是侵蝕性的,還有什麼六角銅鈴?」
  想到六角銅鈴的音魂陣,我就想到潘子,一陣鼻酸。記起那時為鬼影說的下地危機而擔心他們生死、小花努力留下的手機錄影、「否則就白死」的話;以及後來聽到潘子笑著送我,說我要好好地走。
   潘子已經不在,但背後的人還是溫暖。
  「以後不要那麼看輕生命!」
  想著,我轉過頭,在那雙眼睛微挑起訝異問「什麼」時湊上去。
  「先說好,這只是安慰獎啊!」
  做了後才覺得不對,我趕緊聲明。
  小花愣了下,才淺淺笑著點頭,上下脣輕抿著,道:「多謝小三爺打賞。那說越多,賞賜有否增多呢?」
  少無聊!
  我用眼白去橫他,扭回頭繼續拿小花當靠墊,聽小花說:「雖然機關多,但反過來說,那身紋路卻是極好的地圖。當初分批下去的人裡就有人想過,應該割幾張人皮來做地圖用,日後要找回來也方便,也可以減少死傷。」
  「誰沒事想隨便回張家古樓?挖玉還是倒斗?都嫌命長吧!」
  我心下嘀咕。想想鬼影帶我跟胖子翻過的前輩盜墓者,搞不好還是那些「專業人士」提議的,像張家那麼特異的地方是倒斗聖域吧!現在想想,汪藏海墓有一整株的青銅風鈴樹,那數量之大,怎麼來的?魯王宮裡好歹是寄生在蟲類身上,老癢也只能在粽子上順個已經灌松油的來唬我,張家古樓居然也有一片多到可以佈陣的鈴鐺,真格的太有閒錢!為什麼悶油瓶就沒個藏金磚的地方給我們挖?
  正想著悶油瓶,我就聽到小花說:「那不一定,聽道上傳過陳前師兄接收張小哥的來歷來看,張小哥肯定回去過,不然,一個人不會沒事流落在廣西。」
  「也對,小哥他一有記憶就衝回長白山,那時候果然還是失憶。要不就是事情還沒完成。」
  我應道。
  「講完了。」小花攤攤手,說。
  我翻起身瞪他:「這就講完?」
  「你不是要聽人皮來歷?一直都是張家的,要不就是那裡的高明獵人才有那紋身。只是張家人比較特別,有些沒資格入全棺的,也都砍了手、割了皮送進去,所以我爺爺才能得到那張皮,其他都沒了。」
  本來想盯小花說墳的關係,現在聽到小花的話,我又差點要跳起來--可惜在車裡根本沒辦法--大聲問:「你家有人皮?那幹嘛不早拿出來?」
  「拿出來要做什麼?」小花很有興趣似地問:「那張皮除了進張家古樓外,在其他地方有用處嗎?」
  我一想,也對,再說,悶油瓶身上也紋著一張。就算霍老太她們那時下去,也用不著帶解家的皮,開水燙瓶子就好,而後來--
  「等等,那我們再去廣西時,你怎麼沒帶?」
  我陡然記起:「那次要入山超辛苦的!」
  「誰說沒用?難道你以為霍老太她們那一群怎麼能那麼快入山到有密道的地方?」
  小花好笑地問。
  我一想,似乎真有這麼回事!那時我還以為他們就用悶油瓶身上那張圖,但想想,以悶油瓶性格,哪可能沒事將身體露給他們燙?那哪還能工作?但如果霍老太手中本也有張舊人皮,而且跟悶油瓶身上的一樣,那確實可以方便進出羊角山古道,而且要分頭調查也容易。
  我問小花是不是這回事,他只笑句「真聰明」就沒再說,我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足,問:「那後來呢?為什麼你上秦嶺要帶人皮?」
  「是被人帶來,不是我帶。」小花臉貼在我頸後,淡淡地說:「張家人皮地圖,離了巴乃就沒有特別用途,我自然不會沒事帶它。」
  被人帶來?
  我更奇了:「我可沒帶。」
  小花微微一笑:「當然,因為那時,在對方手上。」
  對方?
  腦袋一轉,我突然記起來:「是被狗追時的那夥人?他們是誰?為什麼有霍老太手中的人皮?」
  「那不算是霍老太的,是我爺爺收著的。」小花糾正道:「在大佛爺之後進去的那一批人帶出的東西都留在我家倉庫,不管是後來讓你三叔賣給張小哥的黑金古刀、還是那張人皮。」
  我立馬轉頭看他:「你什麼意思?小哥的刀也是你從--」
  但一想我就確定沒錯,我後來已經知道,解連環跟我三叔兩人彼此交換身份扮來扮去,除了我爸外,我爺爺、二叔都知道,那自然是當年九爺也參一腳的,所以他死前非跟小花交代不可,最慢小花十年前正式接手保管在二爺處的密函時也該知道了。
  因此,他們其實一直都在交換情報,所以才有那個「偽手下」說他常出入我鋪子觀察、才有潘子在我扮三叔時發信給小花,我記得那時潘子說過,所有和三叔有過業務來往、關係還不錯的人他都會發--所以,小花自然也很早就有過業務來往?不是只有在北京時?所以潘子才會在小花跟秀秀他們出現時,第一時間說「花兒爺,我又欠你一個人情」?因為這群人老早就有勾結!我那時正忙著悶油瓶和胖子的事,只當他們來真是同我一道去救他們兼搶回霍老太,卻沒想到,他們本來就已經在進行上上代留下的職責,救人反而只是順便。
  按住頭,我悶了一聲,將自己轉回來,往前埋在前座椅背上,感覺小花在摸我的背,像順氣又像撒嬌地說:「親愛的,這事的前因後果應該老早知道了吧?反正都結束了,結果也沒不好,何必為此不滿呢?」
  「去你M的!你們都在玩小爺啊!」
  記起曾經逼著自己斷指也設法用計逼問二叔的決心到最後還是被矇的心態,我咬著牙:「都像小哥一樣,說什麼『向一個人說謊,是為了保護他』?天殺的小爺才不信這一套!」
  「我也覺得那種事情很難相信。」小花的聲音似乎沉了點:「但是,我還是能明白他的抉擇。」
  明白個屁!
  我心頭很怒,但因為臉埋著,不好立刻吼出來。
  「因為我能了解,所以,當時別說是灌醉,就算得打暈你才能去辦事,也會去做。」
  這話讓我一愕,回想當初穩定長沙盤口的始末,不由得抬起頭來,車窗反光裡,小花沒看著我,只凝視窗上的雨流。
  雖然,當時被灌醉醒來後就發現事情結束這點讓我心裡多少有底,但還是小花第一次直截了當地說。
  「你,」
  嚥嚥口水,我有點困難地從照後鏡看人:「為什麼要保護……是潘子他們哪個誰,拜託過?」
  「他們當然會維護你,」小花淡淡地說:「不過他們有他們的理由,跟我無關。」
  當聽到「我只是本能地想這麼做」的時候,我已經從氣極到驚極的程度,跟唐三藏聽到那些變身美女一死要嫁他的模樣沒兩樣。
  看來要活長命,最好都不要知道真相!
  氣氛已經僵到不行的狀況,我拚命捏大腿令自己要重新開口,卻聽到小花輕噫了一聲,同時將我腦袋往椅下壓。
  我本能想抵抗,但小花手勁真使出來時也很大,大概又按住關節上哪個穴位,我原抱著椅背的手酸軟無力,登時滑下來。在我還沒能掙扎時,已被他一拉一推就壓平在後座,我慌著抬頭想推,卻見上方小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跟著伏下,緊貼著我臉旁,氣息都近到熱乎起來。
  但下一瞬我就冷到。
  在雨勢減小、迴音減少的車廂內,我清楚聽見,無人的秦嶺山區,隱隱震盪著我已經聽過不止一次的號角聲。
  陰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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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週母親節,要為老媽休一天啊~~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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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心之所向
  「陰兵借道」居然出現在這,儘管從聲音聽來還很遠,仍讓我有點發暈。轉頭看小花,他正側耳傾聽,全神貫注,一手按著匕首,一手在我臉旁半擋著。
  為什麼?會沒有理由就--
  是不是被號角聲嚇懵我也沒印象,但回神來時,我已經往距離極近的小花臉上湊了好幾下。
  這當兒做這動作應該很不對,至少我從小花低頭看來的眼神裡能感覺到訝異,不過更快地,是蓋下來封住吐氣細音的吻。
  這次入山坐的車不是挺大的,雖然比上回多了半截,但我們都是高個,單擁抱都有點礙事,更別妄想在親潤同時還騰手去扯褲帶,所以小花只是情深又溫柔地吻著,自眉梢到頸間都描過。比以前不同的,大概是我也有伸手環住他,試著主動接觸他比我滑細多的皮膚,感覺一次又一次的心跳。
  如此慢慢安撫定後,我仍被護著,右手被小花握住,一同傾聽雨聲以外的聲音,確定再也沒有其他雜音後,我才被拉著坐起。
  「看來已經過去了。」
  小花輕輕的聲音說著,打開車門。
  時間已經深夜,雨也停了,加上陰兵借道的氣勢,連長白山那些三頭鳥都會害怕逃避,普通動物更別說了--這時開了車門,都覺得我們像是在定身術裡惟一還能動作的人。
  「該走了。」
  小花轉向我,說。
  之前還沒感覺,現在碰到他有意的眼光,突然尷尬起來,根本想不透之前我幹嘛鬼迷心竅似地去打破原先的界限。
  「怎麼了?」
  小花又問了次,這回稍微笑起來:「親愛的,就算想要勾引我,現在可是工作時段。」
  「誰勾你啊!」我才要反應,卻有個更快的聲音打斷。
  我的手機居然這時響了!
  幸好我們現在還在車上,陰兵又已經過去,不然我還真不敢想像在夜裡山間有手機打來的那種聲音,平常都沒人找,怎麼這時我突然有行情了?
  小花眨眨眼,拉上車門等我。我手忙腳亂地在外套裡掏了半天,看到顯示的像是網路電話號碼,有點奇怪,看向小花,見他點點頭,才接起來。
  劈頭就聽到句:「天真啊!你的手機怎麼比胖爺的還難撥?你在幹啥了?」
  胖子!
  雖然是隔著手機,但胖子那大咧咧表情讓我瞬間有種心安,也笑了:「誰叫你這時候打來?你這個時候怎麼有電話打?」
  「喝,有沒搞錯?」胖子在那頭說:「胖爺才從雲彩妹妹那回來,就聽我岳丈說你幾天找我,我想,明明不久前就打過,你還要找我,肯定有事,所以搭了村子裡上集的拖拉機,趕著第一時間到了外頭城鎮,找了有開到半夜的網咖才用網路電話打給你,你要知道,要不是現在找的人是你啊,胖爺我寧可留在家睡大覺。」
  「你也別睡太多,小心真變成盤王節上供用的貨。」
  好笑起來,我說。
  胖子在那叨叨不絕地唸他怎麼鍛練怎麼強健,如果現在他肯回北京走一圈,怕我要叫「嫂子」的人可以擺一連之類,我都可以想像他那家網咖裡店員臉色怎麼怪了。
  這樣說了好一會兒,胖子才喘口氣喝水,問:「你究竟找胖爺做什麼?」
  「嗯,也不是大事。」
  小花正在我背後,眼盯著照後鏡看我,我不好直接問,只能打哈哈:「你上回掛斷之前那些話我沒聽很懂。」
  「什麼話?」胖子問。
  這傢伙有這麼不長記性?
  我心裡暗罵胖子,好在胖子只是搞笑,下一秒就回來了:「你問孫三公子,還是盤王?」
  「兩個都問吧!」我說。
  胖子在那端像是調了座椅下,才說:「孫三公子胖爺說過啦,你問你發小就清楚,我記得他們幾家關聯性還不錯的樣子。嗯,憑胖爺在某個你沒有經驗的方面所知,有位白老闆也可以問問。」
  究竟是哪種經驗?你當小爺多嫩?
  心裡不爽,又有點嘔地發現胖子這回答再次讓我「知道」某類人的身份,老實說,可快樂不起來。
  「那就不管了。」現在小花在,也不好提,我說:「我回頭再問就是。對了,上次有件事,我一直沒講,小哥他--哇!」
  陡然手摟到腰際害我嚇了一跳,從後頭靠上的溫度就知道是小花!雖然他吐出的氣音說「我去弄點東西,你可以繼續」,但這根本是搞破壞吧!
  我聽到胖子在問:「天真啊,你幹嘛亂叫?難道是在廚房煮夜消見到小強?」
  「差不多!」
  我白了貼近耳畔而聽到我和胖子對話的小花賊笑後出去的樣子一眼,繼續說:「很重要,我,送小哥去長白山了。」
  「什麼?有沒順便再摸兩根金釵出來?」
  胖子聲音瞬間興奮起來:「天哪!那可不是易去的地方啊!你們怎麼過那些鳥頭?」
  「根本用不著!」
  我邊回想最後分別的情況邊簡單地將上回的行程說一遍,反正胖子用網路電話很省錢,但想著小花原要上山去,現在不宜耽延,就濃縮更多。儘管去頭去尾加以簡短,但也說了近十分鐘,末了,我才做出結論:「我猜我們之前進去時小哥有啟動只有張家人知道的機關,所以才會搞出那些迷魂陣,他這麼做是要讓去到張家重地的人越少越好。這次我們去,就沒有--」
  「M的!那迷魂陣可差點沒將胖爺害死你知不知道?」胖子罵咧咧,但聽來倒還是有趣:「那後來呢?小哥他進去,什麼時候再出來?不對啊,你怎麼就回來?怎麼沒跟著進去?你說你也有個鬼璽,霍老婆子的?她有了為什麼當初還要去標?另一個究竟是誰的?」
  「你問那麼多我怎麼回答?」我說:「首先,這次小哥沒出來。而我醒來就看到個人面鳥堵著--害我第一時間慌著衝出縫,發現牠們沒追來才再回頭去找。可一回找,別說小哥跟他的門,連最初鑽的縫都沒了。小爺也是在那等了足足三天啊!小哥他說十年後我可以--」
  這一提,我不由得又去回想悶油瓶向我說十年後也許還能相見(但也不一定)的事情,心裡忽然就沉下去。
  對啊!連縫都沒了,那十年後我究竟怎麼進去?就算天幸再度被我摸出路來,我究竟能不能看到他?
  如果不能,我為什麼而去?
  「喂天真,你怎麼啦?天真?小哥究竟怎樣?沒縫的話,你那鬼璽還有沒用啊?你說他是去青銅門?但你怎麼能推得開?開不了你怎麼去?」
  胖子在那頭用力喊我時,我發現我怔怔地看著照後鏡,而鏡中映出重新進車裡的小花身影,他沒有說話地凝望我苦住的表情後,輕輕拿走我的手機,然後自側面開始印上氣息。
  「天真?你咋啦?收訊不良嗎?喂!」
  在胖子又喊了數聲後,我好容易才能重新呼吸,還沒來得及喘定,就看小花將我的手機拿近他耳邊,捏出女音:「對方已斷訊,您的通話將自動轉進語音信箱。要留言請按--」
  我聽到胖子在罵「網路通訊真TND不可靠,胖爺要退費」然後切斷的聲音。
  愣望著小花笑笑地將我手機關了機後扔到車子前座,我感覺茫然,但又隱隱約約知道他這麼做其實沒錯。
  至少我希望能不再談。
  而小花適時地再度吻下來。
  這次我回應了--幾乎是有點期待地拚命回抱他。但在已經扣牢背脊到貼合緊密時,小花卻沒有再進一步,而是跟之前聽到號角聲時一樣,輕輕撫住我而已。
  漸漸定了心後,我聽到小花問:「好多了?」
  「嗯。」
  心理學裡好像分析過,人在失落的時候,會很脆弱--我也是嗎?
  很久後我回憶起來,覺得大概就因為這次經歷裡,小花能正確判斷我當下只是一時情難自己的血氣上湧,因此沒有做更多發展動作免得我後悔,才讓我開始相信他是抱著極理性的家訓又極認真地在付出感情。
  不惜一切又努力要合乎一切,明明是不能見光又要活在光明之下。
  --錯過的話,世上還有人會再為此這麼做嗎?
  這其實用不著去想,但我卻不由自主地想反問:「你為什麼沒,嗯,不像在『春睡堂』那晚一樣?」
  「現在在工作。」小花笑了:「我家家訓:工作時可別心,順利完成任務,回家後才能更充份享受成果。」
  誰是你的成果啊?
  有點丟臉,我轉身去拿在胖子手機干擾前還沒拿齊的背包。
  「再說,」小花從我背上貼下來:「我們約好,試驗期是到你回老家那天,或者是--你喜歡的程度,跟我一樣的時候。」
  別說那麼直白成不成?
  我覺得小花肯定學二爺學太徹底,但,被這麼尊重包容又柔情密意,只要不是木頭人,一定會動心的啊!怎麼堅持不被洗腦?
  反正他不會多做,目前的動作也無妨,我也習慣了。
  「你幾時打給胖子過?問什麼這麼要緊?讓他第一時間回電話給你?」小花在咬耳朵時都還能問問題,吹得我癢起來,加上他有意無意地摸揉著腰間,更讓人從腳底綿軟,只有嘀咕地道:「也不是什麼大事,至少跟這次無關。估計他只是上回沒聊完天。」
  「是嗎?」
  小花的聲音似肯定又像反詰,我自知這種說法不太可能說服得了他,但小花也不是什麼事都交代清楚,那,相互保留機密,也許必要吧!
  努力地向那種軟勁抗衡,我說:「但我是得跟胖子講清楚,興許他能給我點意見,畢竟,小哥交下的任務,我們都有份。」
  「我們?」
  小花輕聲問著。
  「小哥說,說當年,老九門都答應他的。」我憋著氣,在那條舌頭靈動的情況下掙出吐納餘地。
  「老九門早就分散了,洗底的、絕後的--他要約,也沒人。」
  小花淡淡的笑著,但聲音裡有種堅定,讓我怔了下:「你當真?」
  「當然,我爺爺交下的任務,只到協助霍老太為止,而顯然,事情全都完成,才會有張小哥來向你道別,說他已經完成一切,所以才要進門的事。那麼,解家到此,就只做自己了。」
  我愣了下,雖然知道這聽來沒錯,而且各家的選擇不同--老實說,如果我在地下室收到的留言是真的,我其實也可以不用再理任何事。
  若不是我那時一直追著悶油瓶,他連鬼璽也不會留給我的。
  如果那時我沒跟過去,現在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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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的的心還是很純的啊!!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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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言

    共曲--無論平淡事件 一旦超越千年 都將化為傳說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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