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反覆問題
片刻,詹姆道:「既然這樣,那麼,或許我們可以先報請麻瓜警察處理。先把一切恢復原樣。再去弄個行李箱吧!」
「行李箱?可是詹姆,如果是我們去買行李箱,回頭犯人著落在我們身上怎麼辦?」天狼星道。
「唉,我是要買個行李箱給人裝儀器啊!那個裝了屍體的箱子不會有人想再用吧?天狼星,你去將原先行李箱上的魔法去除,免得麻瓜警察檢查時出問題。雷木思,我想你去斜角巷有進麻瓜貨的商用店買行李箱應該可以吧!彼得,麻煩你確定將我們來過的痕跡消乾淨,我來恢威爾先生原先的樣子。石……賽佛勒斯,請你待會兒天亮跟我們一道去報警吧!當然,你要去挑自己想要的行李箱花色也行!」
天狼星大感欣慰地拍著詹姆肩膀,意示嘉許。石內卜冷眼斜睨,嘴角微動,好像用氣音說了個「白痴」似的辭,不過由於路平正好走過前方,在電視機旁裝飾用的壁爐裡點上火,跟著從褲袋拿出「呼嚕粉」,連上網路,擋住天狼星看到脣語的可能性。彼得則聽話地開始檢查屋宇。
處理事情可以很俐落,只要少了煩人的人。
各自行動一陣的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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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二樓事宜時,想出這句名言,打算下樓跟死黨說。正要下樓,忽然聽見──
「嗚啊啊啊!」
彼得慘叫的聲音先傳上來,接著是詹姆高叫:「讓開!」
有事好玩了!
天狼星立刻三兩步跳下樓,看到一副驚人──這裡指的是麻瓜角度──的場景。
已經死去的威爾先生現在「爬」起來,正朝離他最近的詹姆展開攻擊(不知能不能用這種說法。),彼得尖叫地逃到廚房,躲在桌子後,好像巴不得從後門溜出去,幸好剛才詹姆已經施隔音咒,不然早將整個社區的麻瓜都吵醒。
「這是怎麼回事?」天狼星跳下來時高叫。
「我不曉得,我聽說佛地魔會使用各式各樣令人恐懼的魔獸或製造這類東西,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這麼做。」詹姆在用屏障咒撞倒威爾先生後,立刻將他綁住:「他好像成為行屍了。」
「行屍?但那需要某些咒語或魔藥。」天狼星唸著:「他怎麼會碰上?難道,他真的潛入石內卜所謂的藥劑開發中心,然後沾到藥?」
「如果是潛入的話,可能要請教一下了。」詹姆面色凝重:「請教一下,他究竟研究什麼魔藥,啊──剛好。」
火爐裡又是砰出綠色火光,路平提著一個綠色黑色間雜,邊緣圈了道銀光的行李箱出現。
「你幹嘛將行李箱提回來?不會當場交人就走?」天狼星先發牢騷:「不過也好,這回兒正需要解釋。」
「解釋?」路平問,他已經注意到死者位置變化過,而客廳多了幾處血漬:「怎麼了嗎?你們不是要設法恢復成麻瓜警察調查的樣子,怎麼更亂了?」
「這問題問得好。」天狼星噴著氣,他的玩笑聲已經變成低沉的吼聲:「石內卜呢?現在正要他來,你不會在不該放的時候放人吧?」
「走不走一向由我自己決定。」
石內卜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顯然他買完東西後寧可使用現影術回來。而彼得已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逃回客廳,看看行屍和石內卜後,選擇天狼星空下來的樓梯間躲上去。
「是啊,一個人是不是笨蛋的確由自己決定。」
天狼星拖長的聲音明顯有嘲諷語氣,而他正用下巴指向威爾先生被固在地上的樣子:「這個可憐人,好像卻不能自己決定了。」
就彼得從高處的視線來看,現在客廳裡四人(躺地下的不算),正呈現四角形的對峙著(這個辭用得好像不妥):自己身前的天狼星昂著頭,兩臂抱胸,從那逼人的氣勢中的確看得出貴族出身到底不同凡響;他對面的是詹姆,他一手支在下巴上沉思,眼光注目著威爾先生(還在掙扎),似乎在考慮要用哪個魔法;在自己看下去左方是從壁爐出現的路平,琥珀色的眼睛中帶著微微的憂慮,但在看過盛氣的天狼星後,沒猶豫地提起行李箱,走過客廳,來到自己右方正怒氣的石內卜前,平靜地道:「天狼星,你不是要說明『我們』不在時發生的事嗎?」
彼得很難了解為什麼要強調複數,不過他實在覺得(依他本人觀點):雷木思居然選這時候攔在天狼星要發怒的對象前,是件極度不智的事──真的很不智。如果是他都還會看臉色。
果然,他聽到天狼星用盡量克制脾氣的聲音(但還是有吼):「雷木思,你是要站那一邊嗎?」
「先講清楚吧!」這回是詹姆開口,他是少數地能使天狼星暫時息怒的人:「發生事情的經過。我們可能得──唔,交換情報。」
看天狼星和石內卜隔過路平肩膀怒目而視的模樣,詹姆採取比較折衷的辭句。
「應該的,整理出頭緒很重要,對吧。」
路平用輕快的語氣附和詹姆的話,不過在當時的環境下沒有顯得特別好。天狼星「哼」一聲地走往沙發上坐下,同時清乾淨牆壁上甩下的一堆血漬,為了避免可能觸及傳染性魔藥,詹姆又用一圈咒語將血跟老鄰居都圍住,同時招呼彼得一起下來坐。不過彼得看了下沙發後──傳統的六張型沙發,一張是可活動的,三張組長條,兩張組短條的那種,詹姆跟天狼星坐在長條一區,路平跟石內卜隔著箱子坐在直角放置的短條椅上,而剩著的活動式是在屍體附近──決定還是留在樓梯口。
雷木思居然還能保持帶著對死者憐憫的微笑,實在是了不起。
吞下一口口水,覺得滿屋子血腥氣挺另人害怕的彼得不期然想到下午才看過的麻瓜影片,又抖了下,小心將視線轉向被詹姆的魔法圈鎖住的行屍。
「我想我有看到威爾先生跟派迪遜先生、拉雷托先生三家人一道出門,他們出門前還托我有幫忙轉告送牛奶的暫停一週,所以我想,他們那時還是正常地活著,而那是三天前的早晨。」
詹姆在變出的羊皮紙上寫下時間日期:「接下來,可能就得換手啦!我不知道三天裡出了什麼事。」
這話顯然是要等石內卜回答,不過他仍然不發一言。接口的事可能得寄望路平,因此詹姆的眼光看向他,路平輕點了下頭接過紙捲,用一如往常(但和現場情況不太搭調)的柔和聲音道:「賽佛勒斯(天狼星聽到這個名字時用力噴出氣)說過,兩天前他的公司沒有人,等到發現儀器失蹤時,是那天下午。」
「那表示威爾先生出門第二天就進入了魔藥公司。」詹姆接口:「不知道是位於哪……我聽說威爾先生他們要在南部海濱露營……」
接下來是沉默。
然後,路平保持愉地的口氣有禮貌地開口:「我記得賽佛勒斯來時穿長袖衣服的,應該是在北英格蘭吧。」
「蘇格蘭。」
糾正的口氣又引起天狼星的不悅,他看起來是很想跳起來,不過詹姆刻意擱在他腿上的手此時捏了他一把,只有繼續坐著。
路平的表情依然沒變地填上地點:「蘇格蘭。」
「真不可思議。」詹姆瞧著地上的行屍開口:「去南方度假的人,會在一天內又跑到北方離島。」
「以麻瓜的交通工具是辦不到。嗯,除非是飛機。」天狼星像感到興趣地開始思索起來:「應該只有飛機了吧?」
「那也要有機場才成。」
「我聽說麻瓜售出機票時都會登記劃位,是可以調查的方向。」天狼星簡直要開始辦案一樣。
「那恐怕要警方帶著搜索令才有希望……不過我們如果去詢問,應該也可以。但也得先申請魔法部許可。」詹姆思索著:「而且還有問題,如果威爾先生真的到了蘇格蘭,他又怎麼帶著行李箱回來?還有,威爾太太又是怎麼一回事?」
「詹姆,現在這不是問題,我們應該做的,是立刻去查出真象。」
天狼星不知不覺已揮著手,而一直拿著的魔杖也不時飄落出紅光:「行屍幾乎是只有靠黑巫師的咒語才有辦法行動。而這位『先生』剛在我們眼前斷氣不久就成為行屍,很明顯,是在這附近的……」
說到這,天狼星意有所指的看著斜角坐著的石內卜,石內卜也冷冷的回視著他。
氣氛越來越冷似地,縮在樓梯的彼得先打了個寒噤。詹姆瞥見了,笑了笑,道:「我忘了夜晚還很冷,彼得,你不妨先回去睡吧!」
「不,不用啦!」彼得慌忙搖手,天狼星卻已經道:「好主意,其實我也挺想補個眠。」
彼得看著眼前四人:詹姆和天狼星永遠同個鼻孔出氣般地應答,另一邊路平卻似乎在思考什麼似地微微轉眼望著身側的人。
雷木思為什麼每次都要做和詹姆他們不一樣的做法?
這是彼得很久以前就搞不懂的事。
不過在接下來,倒也什麼心思管了。
行屍的魔法圈突然──應該說不知什麼時候──解除,原躺在地上的威爾先生也在沒人注意時爬起來,撲向離他最近的人:天狼星。
第一個發出尖叫的還是彼得,畢竟發現最早的是他,不過反應就是慢點。詹姆迅速地抽出魔杖,卻被正好想閃過行屍撲咬的天狼星撞到,兩人跌向行李箱。路平霍地起身攔在友人上方──變身日的血液含有特殊的古老魔法詛咒,反足以使他即使被咬到也能無事,不過用不著這般以身代友了,因為他身側有個更強力的咒語帶著紅光噴出,「轟」一聲,威爾先生屍身立刻著火。
火焰咒自然是石內卜使出的,他的位置正好最遠,行動沒被人擋,足以使出咒語。不過看得出火焰很猛,威爾先生上半身迅速焦化,下半身就跟著不動地倒下。
「哇哇,不能燒光啊!」
推開天狼星才得以在路平扶住下起身的詹姆連忙使出召水術,很快地,大量地水潑下,威爾先生的屍身終於可以不動,不過上半身也焦了。
「這下可好!」天狼星啐了一口,重新盤回沙發上──挑沒水的位置坐:「麻瓜警察來就更難交代了。好好一個人,怎麼會只燒到半身?除非是人體起火。是誰這麼沒頭腦用火咒的?」
詹姆倒是比較持平地說話:「剛才情況太突然了,還是得多謝石……賽佛勒斯反應那麼快。不然雷木思一定會為了我們被咬到。」
「我倒寧願欠雷木思的。」天狼星低聲道,立刻又恢復音量:「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行屍的魔法圈怎麼會解除?詹姆,我想你的力量沒那麼差吧?」
「它應該不是自己掙脫。」詹姆點頭回應:「但是這魔法圈……」
詹姆沉思地衡量客廳情形,路平抬頭看到天狼星正交臂在胸,銳利的眼光盯向自己身旁,想必一旁的黑髮人也正是冷利地回視,當即微微側身卡在兩道視線對戰處,向彼得問:「彼得,你剛才有看到什麼嗎?」
「沒有。」彼得像猶豫什麼後地回答:「沒看到,我只注意你們談話。」
「是嗎?」
這回是詹姆略略點頭地接下話頭,好一陣子,才開口:「這樣下去也沒辦法了。我先聯絡魔法部,視情況決定要不要讓麻瓜警察也知道。大家先回我家去休息吧!可能天亮就要再忙了。」
「我幫忙吧!」天狼星說。
「你還是回去吧!明天再跟我輪班回答。」詹姆指揮著。
四人組固定領袖還是有其魄力,連想說離開的石內卜都不得不跟著被人拉走。
六、白天活動
感覺睡沒多久就天亮,聽到麻瓜警方再不久就來調查的通知,不得不離開床鋪實在令人不滿。
才七點剛過!
用力梳洗好讓神智清明,石內卜確定自己可以保持冷靜,才打開一樓房門。
一開門就差點傻住。
房門斜對去剛可以看到廚房,而此刻廚房門開著,窗戶也開著,夏季陽光灑滿時,一桌人圍在餐廳內,感覺實在怪得太像……在學校裡!
「詹姆,幫我拿一下奶油。」
「你自己手那麼長還不會動?雷木思,鮪魚醬在哪?」
「呣?我剛去拿蜂蜜,沒注意。」
「啊,在我這!我拿錯了。它的罐子跟花生醬長一樣。又看不到裡面。」
「標籤也要讀吧!彼得。吐司吐司,詹姆,那是我要的奶油餐包!」
「先拿先贏。」
不斷地爭詢,卻永遠滿著笑意,那像是,最好的朋友間才有的默契。這時,份外覺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
但,是多心嗎?總覺得這幕看來和諧的四人圖中,有一點陰影,這跟嫉妒什麼的一點關係也沒有!真的有種,很淡的感覺,像是,有人在忖度什麼的……
「賽佛勒斯。」
柔和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時,餐廳的喧嚷也跟著降低不少分貝﹣﹣因為端著托盤的來人走往客廳時,便順手帶上通往的餐廳門。不過隱約還是能聽到布萊克的音量(感覺已塞滿嘴食物):「他拿走才好!我可不想食欲受到干擾。」
托盤上的餐點是自己﹣﹣不會討厭﹣﹣的那幾種,算算從半夜來也挺餓。但是……
相較於廚房愉快的笑談,客廳中有點沉默。但這種沉默也不至於不舒服。嗯,沒錯,比起剛才自己旁觀廚房時起來,現在的思緒好多了。
這麼說,會給自己不祥感覺的,是那三人中的某一人了?昨晚的行屍,幾乎可以肯定是食死人中少數才學得的,黑魔王親授的惡咒,是誰?
想著,石內卜不自覺地抬高視線,略略打量著眼前人。
不是他。
雖然帶著月色深沉的詛咒,但這溫暖的笑意一直猶如陽光。
剛才的感覺,像是潛藏在花間的毒刺,是誰抱著這種心意?莫非,是自己一直懷疑的那人?
「賽佛勒斯?」
褐髮人微微笑了:「你還不餓嗎?一會兒警方來調查,怕大家會沒空休息,還是吃一點吧。希望能在中午前讓你離開。」
永遠都是……
在喝餐後紅茶時,餐廳門打開了,打扮整齊的波特(還不知從哪變出帽子),有禮地向客廳內兩人推推帽沿:「真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不過凱特警官來了。我想我們最好跟他報告一下情況。魔法部得等下午了。」
為什麼不在巫師社會解決比較快?
不滿地將茶喝完(因為是自己最喜歡的口味才不想浪費),石內卜站起身。
一個中年發福的警官正坐在餐廳裡,正滿口吃著餐桌上的物資:「真感謝你們,我一早接班就趕來,還沒吃呢。待會兒採證人員拍照後,就會送交給法醫驗屍,在這之前,我想請各位先生說明一下你們各自昨晚的情況,哪位先來?波特先生嗎?嗯,好,能否借個房間呢?我們必須先私下調查,謝謝。」
為了方便起見,詹姆便引他去一樓客房,也是昨晚有兩人先後睡過的房間,有桌有椅很方便,而且也能讓凱特警官端盤食物進去。其他等著的人被凱特警官「請」坐在廚房中。
於是,餐桌邊坐著四個人。嚴格說,圍桌坐的算三個,彼得坐在後門台階,小心地縮著身子,天狼星坐在離後門最近的餐椅上,仰著臉,不時叉起蛋糕或切片三明治吃,連吞嚥都沒低頭。坐在他對面的路平看了幾分鐘後,終於道:「天狼星,你這種吃法會咽到。為什麼不坐好?詹姆一定這麼說。」
「才不會。」天狼星吞下一口果汁,眼睛還是在看天花板:「如果我低下頭可能看到阻止食欲的東西,那才會咽到。」
坐在他斜對面的石內卜原先一直將臉朝向往客廳的門,此時轉過視線,黑色眼睛閃出一抹冷光,讓坐在後門瞥見的彼得都免不了打冷顫。不過他很佩服的是,路平居然能閒閒地半直起上身,伸手直接按著天狼星肩膀﹣﹣另一手還不動聲色地擋住石內卜抽魔杖﹣﹣地道:「詹姆常說你要長大,果然沒錯。我以為,你記得你成年了。」
「我當然成年!哼,才不會小家子氣呢!」天狼星立刻就將頭轉正:「念在這幾天三餐的份上,就賞你臉吧!」
說著,天狼星將頭低下,改去盯著冰箱看。
全餐廳只有路平能用愉快的口氣說話:「彼得,還要不要點蜂蜜牛奶?」

詹姆出來後,空氣總算流動一點:「我的『口供』好了,下一個誰要先去?」
「我好了!先講完可以先走吧?」彼得巴不得似地,立刻確認後就逃也似地往客廳去。
詹姆搓著手,坐在天狼星旁,笑意滿滿地道:「凱特警官看來一臉和氣,問話卻很犀利哩!蘇格蘭警場果然是有一套的!我回答地口好乾,又不好喝他的茶,雷木思,給我一杯吧!」
從路平手中接過倒來的紅茶,詹姆一面將糖和牛奶加入茶中,一面道:「為了不在麻瓜這造成太大問題,就如我們原先說好的,統一回答:『我們知道威爾先生跟其他兩家人一道去海濱度假,所以屋裡應該沒人。但今早起來時發現往後院的門開著,就進去看,一進去,就發現一具屍體。』那樣,麻瓜警察調查起來也就不會問太多。天狼星,你二樓有完全恢復吧?」
「至少是恢復到雷木思他記憶的樣子。」天狼星伸手從路平處接過咖啡,毫不考慮地道。
「那就好,威爾太太的屍體我也倣照應有的樣子放在行李箱裡,真對不起她,得等法醫來才能安穩。」詹姆替死者在胸前畫個十字:「至於凱特警官問我們昨晚的行動,我想,就是看電影一直看到各自去睡覺吧!」
「詹姆,你覺得我有必要提昨天傍晚就看到威爾先生提行李箱進出的事嗎?」路平替其他三人都倒好茶水後才自己注滿一杯,問。
「說真的,我不太能決定。這件事感覺不重要,但如果麻瓜警方要處理時,可能又會需要。他們會收集很多線索,而且一切關鍵最後都會有用」詹姆將攪勻的茶喝下一口,咂咂嘴道:「真好喝,雷木思,你都怎麼泡茶的?教一下吧!我偶爾也想煮給莉莉喝。」
「我想,留給莉莉表現比較好。」路平微微一笑。
「唉,詹姆,你就是想炫耀老婆吧?我們都知道了,不用再刻意提成不成?」
三個葛來分多的好友們說笑起來時,越發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捏著茶杯握把,盯著漾著波光的茶水,石內卜實在不想坐在這張餐桌旁。
太和諧了,這種和諧令人不習慣。
偏偏,身邊人談著談著還會注意自己:「茶快涼了,賽佛勒斯。」
「不喝很可惜!這是我特地買的印度茶。」波特在對面幫腔地說:「不過我泡不好,好在這次是雷木思弄。」
「他喝少一點我們不就可以喝多一點?」布萊克永遠嚼著食物說話似的。
真的,真的想發火!
佩迪魯出現是個契機,當他說著:「呼,好累,終於問完了,下一個換誰?」時,石內卜迅速起身,轉入客廳。
縮著身子看人進入房間,彼得才敢重新踏入餐廳:「詹姆,我能不能問問,那個,那個,我們可不可以請客人早點走啊?」
「蟲尾,你真是說出我的心聲。」天狼星搶先道:「我也這麼想!原本在今晚只要四人聚會就好,多個人的確麻煩。」
「你以為,今天能吃到這麼豐盛的早餐,是拜誰所賜?」詹姆笑著,動手再斟一杯茶道。
「不就是靠雷木思嗎?」彼得傻傻地問。
「唉,像彼得這麼不機靈的人,也挺幸福。」天狼星向詹姆道。
「什麼意思?」
彼得一臉遲鈍地問路平(他正替剛回來的人倒杯新茶),路平沒有說什麼,只淡淡地道:「趁熱喝吧。」
「對了,詹姆,我今早修臉時想到了方法。」天狼星又倒了一杯茶:「我們去魔法部申請時光器不就得了?有了時光器,就可以確認昨晚發生的事!」
「這是個好主意。不過一般不至於用到時光器干預。再說昨晚我們全都擠在那個小房子裡,就算我們回去,要怎麼躲才能躲得不被自己看見?隱形斗篷沒法遮那麼多人。」詹姆客觀地道。
「不用全部人回去啊!我跟你回去就夠。雷木思反正不用,彼得也可以省下功夫。」天狼星道。
「啊!我忘了。」彼得突然叫出聲,其他三人當下一起看他。
「真的很對不起!」彼得結結巴巴地道,茶水都濺出來:「剛才凱特警官問我,昨晚朋友一群都在一起看電影,沒離開過嗎?」
「你回答什麼?」詹姆問。
「我回答:沒錯……」
「那不好了?」天狼星打個哈欠。
「我還沒說完哪!我那時回答太順口,就是:『沒錯,我們四個都在一起。』」
說到這,彼得就停下來。
「四個。」詹姆推推眼鏡:「的確是習慣性回答,怪不得你。」
「然後凱特警官立刻就問:『只有四個?你們不是五個人嗎?』」彼得說到這,眼睛偷偷溜過其他三人:「我,我就只有說實話。」
「實話是什麼?」天狼星問。
「呃,我說,『我們聚會是四個人約的,不過雷木思多帶一個來』﹣﹣可不可以這麼回答?」
彼得話才說完,餐桌就爆出一片笑聲。天狼星笑得嗆到,詹姆也必須不斷安撫胸口,路平雖然沒有開口,但慣有的微笑更深了些。
「彼得,你真是天才!」
天狼星趴在桌上,努力調勻呼吸:「這回答答得好!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聰明?」
「這麼回答是對的啊?」彼得愣愣地說,看著其他三人各有各的笑意,似乎一臉不解:「可是我看凱特警官想法不是這樣。他的眼神好像是說:原來有個人是臨時來的﹣﹣的樣子,這好嗎?」
「那蠢石頭的確是突然來,也的確是雷木思將他帶來,有什麼錯。」天狼星擦去眼角淚花,向詹姆眨眼道。
「喔,原來真的可以啊?」彼得開始喝茶:「那就好。所以我回答他出現的時間,也無所謂吧?」
「時間?」詹姆止住笑:「什麼時間?」
「嗯,因為凱特警官問我們聚會的時間,我也順口回答說,我們四個人前天就到達這裡約見,多的一人是昨晚才來﹣﹣我真的只是順口。」
彼得看了詹姆推起眼鏡,立刻像縮身般的回答。
「你給他的時間是?」
「兩點半過的時候。」彼得抱歉似地道:「因為昨晚突然驚醒的印象太深,所以就……」
「這可麻煩。」
詹姆搖搖頭:「這個時間,人很少,但如果昨晚有人經過這附近,就會出問題。因為昨晚這時候這帶的房子都沒開燈。但也沒法了。如果真要完全隱暪時,就動用記憶咒吧!」
說著,詹姆又搖頭:「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用麻瓜的方式解決。威爾先生也是我十年的鄰居,而對他的孩子們,我也有份兄長的義務。希望能讓他們有正確的真相,不是被我們改過的騙局。」
「我了解你的想法。」天狼星拍拍他:「不過彼得已經盡力了。他沒有在逼供下招認自己是巫師我都佩服呢!」
除了彼得沒聽懂似地張大嘴外,其他三人又用各自笑法讓餐廳熱鬧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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