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Iguei (壬生一貴) 看板: BB-Love
標題: [衍生] 新七俠五義(15)-end
時間: Sun Sep 25 13:56:56 2005

十五、千言萬語訴不盡


寒風中,眾人聽到歐陽春的聲音道:「我剛說過,我們接了丁博士的委託,她說,她說

她想設法化解她表兄心結,所以要我們安排一次假綁架。由智兄設計,做成案中案、計中

計的樣子,讓警方也相信丁博士是想自己偷跑又故意被抓。我們刻意設計過所有的系統和

所有可能被查找的資料,讓警方們在最懷疑卻又最反懷疑的情況下,限制人數──我想展

學弟和你上司討論過,一定會覺得這次事件有點假,卻又不敢冒險,所以決定只要來幾個

精簡人手就夠。我們刻意做成會使人有這樣想法的佈局,比如說要丁博士在離校前就傳簡

訊,這樣有頭腦的人就會知道那不可能是綁匪綁了她後才傳的。但是因為要做到假中最真

的樣子,又故意要求換用她被白同學帶走的手機,並且傳有人綁她的影像。」


歐陽春這麼一說,倒合了白玉堂一早聽到前後簡訊消息時產生的想法,因此點了點頭道

:「的確,我們是想過。」

「我們是誰啊,五弟?」蔣平在他旁邊低嗓著問,白玉堂橫他一眼,沒有回答。


歐陽春續道:「另外,我們設法引人聯想到這棟大樓──港埠這裡只有這棟大樓最好藏

身,警方也一定想潛入。然後我們再刻意設計成大樓已被人闖入,好引人上樓的樣子。所

以當我們察覺有人上樓時,就故意藉巡樓而傳遞目前人數、手法的消息。當然,智兄跟丁

博士的對話,是他們估到只要我們沒回去,就表示來人上到十樓了,才刻意講那一串對話

,而能夠制住我們才上樓的人,百分之百會是展兄弟,那話就是說給他聽囉!可是,這次

『破案』比我們原先計畫的結局快很多,我們本來想還以『巡堂時制住潛入警員』的手法

,再轉移一次綁架地點,就像兩年前那個案子的過程,呃,我是說,我們本來下樓最大目

的,是看警方有沒有潛入然後立刻聯繫負責『主嫌』一角的智兄先走。」

「怎麼聯繫?三哥系統查詢,你們身上沒有通訊設備。」白玉堂好奇地問。

「用百貨公司裡的內線電話啊。」之前左頰被球吻的「智兄」揉著臉道。

「這真是衛星系統不會去查的部分。」韓彰看著徐慶仍未闔上的電腦說。


「搞什麼?那你們之前還持鎗嚇我們,我差點心臟病發,還胡言亂語呢!」徐慶大為不

滿道。


「本來沒這麼設計,但我們沒料到有非警方人員進來。」歐陽春苦笑道:「不過我認識

蔣同學,所以我才想,乾脆就裝下去,唬著算了,因為想要人少些,才這麼派工作。只是

,我不曉得蔣同學提過的乾兄弟也一起來,而且,居然有跟我展學弟一樣身手的人會同時

出現,我被打了也只好算活該。所以,這案件也只模擬到一半就破了。委託工作算是只作

一半。」

「哈哈哈。這什麼怪委託!」徐慶笑起來。


蔣平也隨著笑:「我活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歐陽大律師被打呢!該回去跟我老爹說說。

大律師,要不要我將你今天的經歷畫一幅畫啊!」


「饒了我吧,蔣同學!我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你畫歐陽兄,不就是笑我沒頭腦?」

之前被稱「智兄」的人苦笑道。


「果然啊!包教授和公孫老師推測的沒錯。他們聽說這次事件時,就覺得可能不是真綁

架,但應該是跟展大哥有關,才限定只要我們這些熟人來,才不會出糗。」趙虎嘟嘟嚷嚷

地道:「只有展大哥最緊張,就當是一次警訓演練吧!王哥,現在沒事,我們是不是也該

.....」

「小英,你說,這一切都是『惡-作-劇』嗎?」

一片放鬆心情的哄笑中,展昭的聲音依然平靜地問。

「嗯,是,是心理醫療啦。」丁懷英淘氣的一笑。

「啪」一聲,不甚大,但足以劃破冷空的聲音響起。


眾人立時安靜下來,只見丁懷英按著右頰,大眼睛裡已冒出淚水:「大,大表哥?」


「雖然你沒有成年,但已經觸犯少年法。」展昭冷靜的聲音道:「恐嚇罪嫌,還有詐欺

罪,按理要送交少年法庭。」


「展學弟。」原先一直旁觀著沒加入任何笑局和談話的盧方此時插口:「我看小英、丁

博士她只是,是好意而且也沒耽誤到什麼大案子......」


「濫用警方時間,而事先委託籌畫也有蓄意犯罪之嫌。」展昭面無表情地道:「王朝,

你跟馬漢帶她回去做筆錄。」

「學,學長,真的要嗎?」看來應是王朝的那人驚愕地問。


「歐陽先生。」展昭沒有理會,只繼續道:「我想您清楚知法犯法的罪刑。有問題,請

律師公會的代表出面,現在請您跟智先生隨張龍趙虎的車回去做筆錄。」

「啊?展大哥啊,你真的要連阿春哥也......」趙虎的聲音響亮。

「立──刻。」

不容置疑的聲音道。


「哈,我的下巴正想看醫生,就回去吧!」被叫作智先生的人揉著臉,似乎早料到會如


此而渾不在意地,率先跟著張龍走,歐陽春和另一人也不多話地跟著上了車。丁懷英眼中

淚水滾來滾去,只說了一句:「好心沒好報!大表哥是笨蛋。」就哇一聲跑進王朝打開的

另一輛車裡,在馬漢幫忙關上門時傳來大大的哭聲──也不知是真哭還是假號。張龍還問

了一遍:「學長,你不一起上車?」見沒人應,只得駛離。盧方在一片混亂中含糊說聲:

「我跟太太說最慢凌晨三點會回到,先走了。二弟你們要不要一起走?」韓彰等似都答應

,不消五分鐘,三輛車載走了之前吵鬧的所有人,碼頭裡,只有一片光影及寒風,遠遠客

輪汽笛聲響近,是一點了吧!


獨站在海風中,展昭慢慢地握緊拳,又再慢慢放開,重覆了二十來次,才終於完全鬆開

手。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全是玩笑──這種事也能開玩笑?小英、歐陽學長,他們在胡搞什

麼?

為了替你治心傷啊!

小英倔強的表情還在眼前。


或許是同為堂姊妹的父親方面血緣,她倔強時的眼睛,和當年擇善固執的月華,一模一

樣。聽說,丁家人的血統裡,都有決定一件事後,絕不更改的脾氣。時好、時壞�

胡鬧到極點!有什麼傷好治?一切依法理行動就不會有事!何況,何況�

想著,展昭長長嘆了口氣。

至少,沒有人出事──一點事,都沒有。

這樣就好。


緩緩嘆息完,在最近的一根碼頭畔鐵製的矮燈柱上坐下,望著近海邊緣夜釣船上散著的

點點微光。


「十分鐘,還挺準時嘛。從剛才到現在,嘆氣的速率正好每十分鐘一次,現在是第四次

。」

寒風中突然有個人聲跳入,使從沉思中初回神的展昭一愣。

人不是都走了?


展昭一轉頭,就見離自己幾碼處的燈柱上有另一人右腳盤在左膝上,托著腮、歪著頭、

瞧著他,說。

「你,沒跟盧學長的車回去嗎,白同學?」

在驚奇的念頭浮起前,禮貌話還是沒少。

「不然我怎麼在這?你以為我用竹蜻蜓嗎?」


白玉堂換了另一隻腳盤起:「我只是白天睡太多,現在不想回去睡,所以打算在這裡等

日出。老杜說過這裡的日出不錯看。」

「睡太多?是因為......」


展昭微微一愕,便記起來原由,才想說話,忽被人一拉:「兩點整,保全又要來巡,先

閃吧!」


避到碼頭一輛車後,等了十來分鐘,看保全人員漫不經心地繞過港岸回屋,展昭此時才

問:「你的頭,還好嗎?」


「哼!是還活著啊!居然沒痛死!」白玉堂撫著自己後腦,好像又有點疼起來:「要殺

人也不用這麼狠吧!」


「真對不起,因為,我聽盧學長提過,他說『我五弟身手不凡,比三弟還值得被警方聘

用』,所以,我下手時比對一般人重一點。」


展昭這樣轉述盧方的話也不知是道歉用還是奉承用──也許他是根本沒想過這話的含意

──但在提盧方的話時,似乎想到什麼而微微笑開,倒使原先愁緊的臉舒展了些。


「大哥是要我怎麼樣?做這種宣傳?」白玉堂瞪大眼,聲音也提高了──好在保全人員

已經巡完回去:「我要找他算帳!」

氣虎虎著,卻聽「嗤」一聲輕笑,使冰冷的空氣也隨之流動。


有點不悅地看過去,果然是展昭在笑,雖然他為了禮貌,似乎想立刻停住:「對不起,

不過,我想起盧學長的形容,就覺得很貼切。」

「什麼形容?」白玉堂問。

「我答應盧學長不說的,真抱歉。」展昭一臉歉意地道:「因為他要求。」


「哼,算了,我自己也有辦法逼問出來。」白玉堂斜他一眼,道:「不是我說,我看你

是該多練習保持微笑,不然小學姊真可憐。她也是一片好意,你卻只會拿法令壓人,她還

小呢!而且那個姓什麼歐陽的,不也是說為你想才答應的?我個人是不清楚啦!不過那個

大聲趙也這麼說的話......」


「她的知識已經夠判斷是非對錯了。」展昭的笑意一收,平靜地道。


「是沒錯,但,」白玉堂又在燈柱上坐下,換一隻手來撐下巴:「你不覺得,罵她幾句

就算了?真要做筆錄嗎?」


「不管蓄意殺人或是過失殺人,結果都一樣。」展昭說:「法令雖會依據人情做判斷,

但是,『犯下的錯誤』的確存在。所以,根本不應該有犯錯的時候。小英或許是好意,但

好意被錯誤的方式表達時,也是錯的。父母對子女不正確的疼愛就會是溺愛。我並不希望

她因為這種偏差的觀念而誤觸法網。她現在做的只是小罪,但如果心態不矯正,也許將來

會犯大罪。所以,不管怎麼說,也要在合於法理的範圍下行動,至少不會出錯。」


只要邏輯判斷聽來是有道理的話,白玉堂就想不出反駁,何況他好像是局外人──從今

天早上被挖起來後,就這樣昏頭昏腦搞不清情況,這時還是少說什麼,雖然,他還是覺得

:「你會這麼想,是因為心中還記著大哥說的那件事,才有所警惕吧?兩年前的綁

──」

瞥到展昭臉色一僵,清眉斂起,就覺得該立刻收住話。

改變話題吧!


「嗯,我算算今天日出是什麼時候,冬至已經過一個月,太陽位置應該在今天早上的�

今天?」

盤算一陣白玉堂突然跳起來:「今天?今天是星期四了!」

「嗯?沒錯。」展昭不明所以地回答:「現在二點半,已經是�」

「今天要交英文報告啊!」


白玉堂叫了起來:「我還有一半沒寫完,本來打算今天,不、是昨天來寫,結果被這烏

龍綁架浪費一天!我要趕快回去寫!我教授被學長姊叫做『滅絕師太』的!她規定今天正

課時間內──就是上午十點前──要交出書面報告,沒交必當!怎辦──對!你的車呢?




突來一片聲大吼大叫,使展昭不得不費神傾聽,聽到此句,才說:「車?我沒車。」

「什麼?」白玉堂幾乎慘叫起來。


「應該說,車被開走了。」展昭解釋著:「我們五個人來時只開兩部車,他們回去又兩

部都開走。之前張龍問我要不要一起坐車回去,但那時我只想靜一靜再自己回去,所以叫

他們自己走。我以為你們其他人會跟著盧學長的車回去,所以�呃,你還可以搭計程車,

碼頭外一公里有站牌。不過大半夜,可能要打電話到計程車中心叫才會來。不然,等碼頭

和捷運大傳線的接駁車來,最快也要六點才有──我本來是要搭那種車回去的。」


「六點?我不能等到那時候!到時回去都八點,我報告哪寫得完!」白玉堂跳腳道:「

我要叫計程車,手機手機──糟糕!傳給他們看時放在大哥車上沒拿下來!你有手機吧?




「呃,抱歉。」展昭查了下口袋後道:「或許你聽徐同學說過,我們之前為了提防綁架

犯的反偵測系統,我將手機交給王朝帶著,以免行動被發現。後來知道這次是小英委託的

惡作劇後太生氣,忘了跟他拿回來。」

「姓-展-的,你耍我啊!」


白玉堂累積一天的脾氣,在原先或打壓、或排解、或忍耐、或驚奇的情緒下被克制許久

,現在全又冒出來,等自己稍微回過神時,發現正用力扯著展昭衣領,鼻尖幾乎逼近那張

文雅的臉地喊:「那我的報告呢?如果我被『滅絕師太』當了怎麼辦?你說啊!」

這一刻,白玉堂真的氣起丁懷英的惡作劇。這大概叫同仇敵愾吧!


卻也在同時,原先又是歉意又是愁緒的展昭臉上綻開一絲彷若溫暖冷風的笑意,在被瞪

眼時忍住:「對不起,不是有意。只是,覺得白同學你講話很有趣。」


「有趣?你信不信我現在回敬那一拳?」白玉堂很想發火,不過眼前淡淡的笑意卻使他

不得不停手。

「真抱歉。我想,碼頭保全人員的住所應該可以借到電話。向他借吧!」

「他如果問,怎麼這麼晚還在碼頭逗留怎麼答?他剛來巡時我們都還避開。」


「呃,就說是剛遭船難,才游上岸的旅客也行。」似乎是放下了為親人緊張後的調劑,

溫和的語氣吐出了笑意。


「呸呸呸,烏鴉嘴!要跳水你自己去!我可不幹!而且你說謊本領也太差,哪有落水的

人衣服沒濕?有點邏輯好嗎?如果你要現在去跳水,請便,我不奉陪。」

似爭執的對話中,只見到偏西的月光拉長著相襯平行的兩道人影,並肩而去。



第一階段──初識篇 end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泳言 的頭像
    泳言

    共曲--無論平淡事件 一旦超越千年 都將化為傳說的詩篇

    泳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