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有心與無意
「什麼事，這位……同學？」
「布萊克。」
天狼星乾脆俐落的聲音配上甩髮的動作，讓全教室的女生泛起一陣騷動。而坐在最前頭的路平不意外此刻在自己很近的耳畔，有人輕輕哼了一聲。
「布萊克同學，你有什麼事嗎？」丙斯教授問。
「教授，您剛才提到妖精法案的部分時，有強調『以公平公正』的心做建立前提。」天狼星聰明過人，即使沒怎麼上課，也能靠迅速翻課本幾遍就了解大意，因此一提就切中要點。
「是的。」丙斯教授說。
「不知道公平公正要怎麼定義？」天狼星道：「巫師和麻瓜的公平公正存在嗎？純種和混血的分別為什麼存在？人和其他物種平等嗎？生命建構的弱肉強食是怎麼來的？」
天狼星一口氣滔滔不絕講出顯然不是每個人都能聽懂的話。路平從最前排回頭望，大概只看到莉莉幾個人在點頭，顯然很欣賞他的「正義行動」，其他人多半是發呆的。女生是看他看呆，男生是聽不懂而愣。只有詹姆輕咬著嘴脣的笑意裡，洩露出他和這件事有相關性。
但，幹嘛在這節課提出這問題？這不是比較接近麻瓜哲學裡的內容？魔法史沒必要教這些。雖然……從瞥過去，史萊哲林一起學生臉都跟院徽一樣青的顏色看來，他們認為天狼星這篇對話裡只有那個針對他們學院的話才是重點──路平仍覺得友人的提問太不正常。
丙斯教授顯然跟他有同樣想法：「這件事不在我們歷史教學範圍中，布萊克先生。」
「但在課本上的妖精法案裡第一條明確載有這項條文，您不能解釋的話，我們背不好啊！教授。」
其實魔法史裡一堆都是發生過的事，對年少學生而言壓根兒不覺得有什麼有趣或必要性，只是考試用用罷了，哪有人會需要到天狼星這樣請丙斯教授講解？不過反正比聽到令人瞌睡的課有意思，全班同學大體上還是頗有興致地看他表演。
莉莉還是在微微點頭，大概只有她欣賞這種對話。
路平倒也不是不欣賞，只是覺得沒必要。再說，此刻有種冷漠的浮動意在自己手邊人身上散出時，會有點本能地想──攔住什麼。
下課鐘在此時敲起來對某些人而言是謝天謝地。
丙斯教授只交代寫妖精法案的延伸作業後就消失了，所有人當時也都快手腳地收東西，不過女同學們原先很慢的動作變得更慢，多少有意無意地等天狼星和詹姆──他們兩人在有視線包圍時，動作會份外「凝聚」──畢竟下堂符咒學也會一起上。只有莉莉一群女生和史萊哲林院一群人都保持原先的正常速度整理物品離開。因此，和往常一樣收好書包的路平，在最前排等兩個被包圍的友人下來時不忘感謝莉莉仍是果決明快的行動，否則八成等更久。
「你……」
正在等天狼星和詹姆兩人高談闊論地和一群人走來時，路平聽見似乎不該在此時出現的聲音。
「呃？」
望見深黑的眼眸直直瞪來，路平一時不知此刻該用什麼方法回應對方才好。
好像該主動說什麼。
「喂，雷木思！」
天狼星聲音隔著人群上方越過來：「你沒事幹嘛坐到第一排，級長還真要聽教授的話啊，哈哈。」
就算是實話，也不要那麼嚷。
路平心想時，再度一瞥，座位旁已空了。
總覺得好像有很重要的事，但，一時想不起來。
「怎麼啦，月影？」
從一群人包圍中走過來，詹姆用稍微低些的音量問：「跟史萊哲林的坐太久，太痛苦了嗎？」
「不是。」
路平微微皺眉，慢慢地道：「只是覺得，我應該說什麼。」
──在那個時候。
「我看他真的睡迷糊了！」
天狼星果斷地道：「我們上完符咒學課再替他研究研究！」
「說到符咒學。」
詹姆在走出魔法史教室時問：「你們的護法咒練得如何？」
「哪及得上你啊！」天狼星用誇張的語氣道：「戀愛中人擁有常人沒有的魔法──我可是讀過莎士比亞的！」
彼得完全沒聽懂的，一個勁兒問：「怎麼辦？我的護法咒一點都沒進步，如果期末考考這個，我還是變不出來，怎麼辦？」
「放心吧！我看沒幾個人能變完整，期末能多幾個跟詹姆現在一樣使出銀色氣體的就了不起了！何況，還記得符立維教授說的？就算是成型的護法，也未必有強大力量！必須施咒完全堅定快樂的念頭才能夠。」天狼星道：「而且，還有時間。我看最慢再一個月，我一定能掌握護法咒的訣竅。」
「你想再造幾個『偉大』記憶嗎？」詹姆眨眨眼道。
「你說呢？你難道沒在做？」天狼星也心照不宣的回嘴。
真希望不會再出什麼事。
路平隨在友人身旁時心想。
好在，在之後的符咒學課裡，詹姆跟天狼星都沒再做什麼怪事。大概是因為符咒學本來就是他們覺得有意思又喜歡地多的課程，再加上這堂課上有其他不同學院的同學漸漸多有進步的施咒，使雖然天賦極優的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何況，別看符立維教授貌不驚人的矮小模樣，他的高明法力是令人咋舌的。
「……只差點，波特先生，你的護法快成型了！」
在同時擠了四個學院以至比平時擁擠得多的教授了，符立維教授嗓門尖利的聲音相當明顯。
「是誰發明這種爛咒語？」
天狼星瞪著魔杖前方快凝形卻又再最後一秒散開的銀色光團，顯然著惱：「真煩透了！為什麼它非得靠什麼快樂的記憶才能行使？你看！連蟲尾現在都比我們進行得快！」
這是真的。
路平看過去，彼得發亮的小圓臉漲著紅汗，笑咧的嘴看著他的短魔杖前方冒出的銀色氣條，雖然比不上天狼星剛使出的銀氣濃度，但以他的平日表現水準來看，這次護法咒對他來說比什麼物體移動或高階變體來得容易得多。其實看其他學院裡，雷文克勞或赫夫帕夫也都有人能變出虛幻的銀形，因此路平倒覺得這咒語滿容易，至少，自己單憑月圓夜和友人出遊的記憶，就能讓魔杖前端產生光彩了。
「連史萊哲林都有人變出來，真麻煩。我得專心點想了。」天狼星說著，重新唸起咒語。
「的確該專心，別讓你跟詹姆並列的地位減弱。」
隨口說著，路平專心回想自己上月月圓夜的遊歷。
還記得那是化妝舞會前，所以四人主題都圍繞著舞會，想著變身使術，也間雜詹姆和天狼星私下計畫的整人遊戲，還有──
魔杖前端的銀色氣體突然失去來源，「噗」地消散。
有什麼？仔細想想，上個月的月圓，只是詹姆他們大談各學院會有的裝扮活動，似乎沒什麼特別，自己還有什麼高興的事？尤其之後的化裝舞會簡直是整人活動，自己一點也沒什麼好處，既被馬份打傷，又撞到需躺在醫療室休息。
怎麼剛才會有念頭以化裝舞會做快樂記憶呢？真不知在想什麼。
路平搖搖頭，開始在心中回想自己教會露營的往事。
符咒學課結束後，葛來分多只靠詹姆加到分數，雷文克勞也略有些。在孚立維教授耳提面命要大家回去多多練習後，有三個人趕在其他學院散場前搶步出門。
「為什麼要跑這麼快啊？」
被直接拽出教室的彼得跑的沒頭沒腦，問道：「不去餐廳嗎？」
「這次雷文克勞加的分比我們還多，還好意思？」
天狼星問著他。
「真的滿奇怪。」詹姆用手撥撥頭髮：「我的護法略有形態是可以預測的。但雷木思原先進度比我快，這次卻沒變出點什麼，真該檢討。」
「不是重點！」
天狼星道：「怪事一堆！從今早起就怪──不，從昨晚雷木思消失一陣子就出現問題！」
「我覺得在龐芮夫人治療過後，你們就一直有點怪。」
彼得無意地吐出一句話，使詹姆跟天狼星都回過頭來：「什麼？」
「沒有啦，只是那本書。」
被突然瞪住的彼得也嚇了一跳：「只是你們被禁書咒語反傷，龐芮夫人說是常有的事，但要小心傷上加傷。然後雷木思就將書拿去還了，然後也就沒事了，不是嗎？」
「什麼書？」詹姆和天狼星同時問。
「《罕用精神系魔法》啊。」彼得糊塗地問：「不是你們借的嗎？還是龐芮夫人說的反彈魔法會影響你們連借過的書都忘記？不過圖書館應該還留有紀錄。」
「雷木思可完全沒說過。」詹姆吐出一口氣道。
「啊，那一定因為龐芮夫人叫不准說。糟，我忘了！」彼得一臉慚愧：「你們可不可以當我沒說過之前的話？」
「為什麼不能說？」詹姆問。
「龐芮夫人說過，記憶咒影響力不小，要恢復也不容易。雖然你們不是被人咒語影響，而只是受到禁書上的法術法彈，但也得注意短期內不能二重傷害。」彼得比手畫腳地道：「所以雷木思才將書拿去還，我想他還很久了！」
「還書了？」
詹姆和天狼星對看一眼：「彼得，你先去餐廳吧！」
「啊？」
滿頭霧水的彼得看著友人們飛跑著消失在長廊盡頭，始終沒能明白發生什麼事。
二十二、中術與解咒
今天真夠累的。
坐在級長專用浴室裡，路平第一次慶幸鄧不利多校長指派他當級長，至少可以享受一般同學洗不到的浴室。
下午半天，詹姆跟天狼星忙來忙去，隨時轉身不見，平時四人組都一道行動，不知為何今天只剩自己和彼得，連葛雷都問他怎麼沒和詹姆他們在一起。但這倒也還罷，朋友也用不著整天膩著。但……
一堆一堆女孩子在紛紛傳遞莉莉新收到一條翡翠項鍊的事情卻像野火蔓延──本來也不糟，但糟的是，他們不知道怎麼發昏，居然在麥教授的課上送（前提是，麥教授那時正好因教室外有東西爆炸而出門去看。
路平到目前還沒弄清楚出了什麼狀況，因為今天麥教授指派實習的問題，又將級長們調到第一排做示範單位（變形學是惟一和史萊哲林共上的課──早上調課是另外的事），只記得夏綠蒂幾個女孩衝到自己眼前，指責自己應該好好負起級長職責，然後就將項鍊盒捽在自己身上。然後是鐵青臉的麥教授從門外又走進來，看到亂成一片的教室，用魔杖狠揮好幾下──
「今天是什麼日子？」
路平嘆口氣，拿起毛巾。
被麥教授留下來做「級長精神訓話」已經很累人，才會寢室，就在交誼廳被一堆娘子軍攔下逼問，最後自己逼得用「洗澡」這藉口脫身，努力在洗澡間久待，但洗了一個鐘頭，實在不能再等，還是早點回去。
詹姆和天狼星之前究竟躲到哪去？又在忙些什麼？為什麼連麥教授的課也挑戰？他們以往不管怎麼惡作劇，都不敢在葛來分多院導師頭上動土的。
穿好衣服打開浴室門時，路平還在想這問題。
當級長還是頭痛。赫夫帕夫和雷文克勞院習慣上，級長多是選差不多最優秀的前幾名，因此大體能得到該學院內同學的敬重及禮待；史萊哲林院裡，級長就是權威。反而在葛來分多院，級長沒什麼看頭，還比不上魁地奇隊長的聲望（當然，同時身兼兩者的人另當別論）。
「同樣是學院級長，怎麼會差這麼多？」
只是有所感言地發上一聲浩嘆，路平突然聽到有人冷冷地道：「就用浴室來說，是沒有差！不過霸佔太久就有別了。」
望見眼前是一身黑色，寒冰語氣的銀綠蛇徽院級長。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太煩惱，瞬間，幾乎要衝口而出一句──
神父幼年以來就耳提面命，加上身教言教的耐心訓誨更快地浮上後，路平硬生生閉住口。
對，忍一時風平浪靜。
而且，佔用浴室太久本來就是自己不對。雖然知道其他學院級長大都已洗過，但只要有人乾等，就得算自己錯。何況，今天自己的確是故意磨久點，以免太早回交誼廳，被人白眼也是應得。
只是，為什麼要無故挨冷語呢？但想想敵對學院對自己學院總是沒好臉色看的。所以，算了！
心裡暗暗告誡自己，身為級長不要惹是生非，今天詹姆和天狼星已經鬧得夠兇了──路平決定低頭不語，走回葛來分多塔去。
「你……」
無聲自然地從走廊旁走開的動作，似乎引起更大的震驚，至少，石內卜不覺地脫口又即時吞住的發語音，雖然很低，但隱含的情緒似乎是這樣的。
又怎麼了？自己完全沒做任何事。
心忖自己最好是早點離開，以免多留生事，路平腳下稍微跨大步伐，彷彿聽到身後有人重重頓了下足，然後低聲唸出開門密語，甩上浴室門的聲音。
好在是魔法學校，不然門大概撐不了多久。
一時浮現在心裡的緩和語氣，路平自己想著都有點好笑。但想想這也不是重要的事情，身為級長，還得處理兩個好友問題才行。麥教授罰詹姆和天狼星勞動服務一個月，並且連三個週末關禁閉，今天就是勞動第一晚，不知他們完成了沒有。記得麥教授今天罰他們打掃的地方是……
「啊，在這裡。」
才轉下一層樓，就聽見下方樓梯傳來長長朗朗的聲音。
「天狼星？」路平低頭看見灰頭土臉（真的是滿頭灰！看來他們結束麥教授罰的勞動服務後還沒洗澡，怎麼會呢？）的天狼星轉頭往後方招呼，有點不解。
而且，怎麼說呢？現在的天狼星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彷彿像他還在暑假時的愉快表情。
不是才被處罰嗎？怎麼這麼高興？
待看到隨後的詹姆也是一臉富足的笑容，路平的驚訝達到有生以來的最高點。畢竟，按他所知，只要莉莉一舉一動，都會讓詹姆亦步亦趨。而今天下午的項鍊事件照理說該是最慘烈的記憶，怎麼詹姆現在還能這麼開心？
「你們……沒事吧？」
路平終於問道。
「沒事？當然沒事！應該說，之前的事都完成了！」天狼星朗朗笑道。
「真令人高興。」詹姆推了下眼鏡：「為了完成這個謎底，做點犧牲也值得。」
「沒錯！我最討厭的就是被暪在鼓裡。不過詹姆，你說，果然是只要我們出手，就能解決所有的難題吧！」
他們真的是精神受創過重了嗎？
路平暗暗籌畫該如何說服兩個友前往龐芮夫人處，卻在下一秒發現，有更令人驚奇的事。
詹姆手中揚著一本舊書冊，封面明白寫著：《罕用精神系魔法》幾個字。
「你們怎麼又去借？啊！」
想起龐芮夫人交代，路平也沒法再收口，心忖大概只有彼得會說溜嘴，乾脆不再問。
「雷木思，你也真『夠朋友』啊！」
天狼星拖長語調道：「我跟詹姆先後中了這本禁書的精神系反彈魔法，以致人格出現變異，你居然也沒想過替我們救回來？」
「我想，我得遵從龐芮夫人指示。」路平回答：「她是專家，而我對記憶咒一竅不通。龐芮夫人擔心你們會再受二重傷害，所以才要求我們別提。我想彼得大概管不住嘴吧！」
「我說，小彼得這樣才正確。」天狼星教訓般地道：「你也搞清楚，我和詹姆是什麼人？我們可是最年輕的化獸師耶！連麥教授都是在二十歲後才修到化獸師，我們提早好幾年就做到，這樣你還不能了解我們的頭腦？居然聽從龐芮夫人指示，你真的腦袋有病！她的指示是給一般學生用的，你怎麼會想像我跟詹姆用她的治療法？害我們拖了這麼多天，才救回來！」
「什麼意思？你們自己會救？你們已經學會記憶咒？」路平發現自己又達到驚奇的高峰，看來這個晚上有得失眠了。
「那倒還沒，但我們至少找到解咒法。」詹姆揚揚手中書道：「連龐芮夫人也沒自己看完書，只知道我們中了咒語，卻不知道禁書上會有的咒語，多半是完整一套的。所以如果我們按書中的方法行事，就能解開書中咒語──書是要給人看的，如果每個看書人都中咒語，那還有什麼能學？」
「那，你們是怎麼做到？」
路平終於回復到朋友的身份問。
「很簡單，你們──你和彼得，一開始都沒弄清我們中什麼咒。」天狼星道：「其實我和詹姆中的『人格突顯術』，是一個刻意強化用咒語，按書上的說法，以前是宮庭丑角，為了能盡情表演，而託巫師發明出來的，為了讓他們在君王顯貴前能因為突顯各類情緒而獲得重賞的戲劇用術。這本書裡記載時又附帶條件，就是凡看到這本書類所寫咒語的人，必須完整，逐字逐句讀完那一章的介紹，如果沒有看完就離開，就會受到附帶在書上的反帶咒語影響──也就是，只要經由這本下過咒的書學習時候，這份咒語就在腦中運轉。」
「我那時看到那行字很奇怪，想看看是不是書底有附什麼魔法陣，可以用來執行禁書咒語，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學文件上附帶咒語的各類方法。」詹姆接著道：「但就因此，我第一時間被打昏。天狼星不知道我怎麼了，就接手看那本書，那時我手指正好夾出書頁是失策，你也知道天狼星的性格，他讀書都是跳著看重點讀而已，當然不會『逐字逐句』讀完，所以他也中咒。」
「但相對的，這個咒語只要重新看完一整章『人格突顯術』介紹，就會自動解除。」天狼星道：「所以，你說，你是不是該早點交給我們這本書？早點交，我們就早點正常了！」
「那真抱歉。」路平嘆口氣道：「我拿到書時，龐芮夫人千叮萬囑要早點還，我只好拿回圖書館。如果知道你們可以借著讀這本書解咒，我就會留下。」
天狼星和詹姆對望一眼，前者先開口道：「是還圖書館還好。」
「但你並沒有還。」
詹姆道：「我今天用『要研究護法咒需要先學好控制記憶』的理由，向孚立維教授要到借這本《罕用精神系魔法》的簽名，但平斯夫人看了後卻很生氣地說，我根本還沒將書還她，還警告我學校的書要好好保管，不可弄丟。」
「啊？」
路平一怔：「我以為我還了。等等，我想想，在昨天……」
似乎，有去圖書館。因為一直覺得是件小事，幾乎沒在在意。
然後又好像怎麼地……
「其實就我跟詹姆剛讀完這本書的研究，我們大概知道你是怎麼了。」天狼星道。
「哦。」路平應了一聲，突然想起要問的問題：「那你們怎麼拿到書？」
「嘿，這就是本人高明推理的結果 。」
天狼星神氣地拂開瀏海：「我們一聽平斯夫人說你沒還書，立刻就推想，你昨天去圖書館八成是有出事。但看你都沒在意的模樣，大概有其人。加上從女生那得來要我們向『級長』學習的話裡也同樣提到某人，自然……」
「啊，難道我將書忘在圖書館，然後被人撿走？」路平問：「沒印象。不過我昨天是被平斯夫人罰過將書放回架上，或許──」
「你看，詹姆，他果然是『重點錯位』的問題吧！」
天狼星沒有應話，轉頭向死黨道。
詹姆點點頭：「的確。雷木思，我們現在要替你恢復到，嗯，原先的模樣。」
「輕重緩急分清楚的模樣。」天狼星接口：「不然我可受不了你現在的嘮叨了！」
什麼？
路平輪流看著這兩個以「胡作非為」出名的友人們一唱一和的應話來去，心裡既好氣又好笑。
究竟是因為誰，才會害得自己這個級長忙得焦頭爛額地善後跟挨罵？怎麼現在又成被嫌的對象？
路平終於還是忍下發話：「那麼，請問，如果我要恢復，怎麼做才是『正常』？」
「什麼事，這位……同學？」
「布萊克。」
天狼星乾脆俐落的聲音配上甩髮的動作，讓全教室的女生泛起一陣騷動。而坐在最前頭的路平不意外此刻在自己很近的耳畔，有人輕輕哼了一聲。
「布萊克同學，你有什麼事嗎？」丙斯教授問。
「教授，您剛才提到妖精法案的部分時，有強調『以公平公正』的心做建立前提。」天狼星聰明過人，即使沒怎麼上課，也能靠迅速翻課本幾遍就了解大意，因此一提就切中要點。
「是的。」丙斯教授說。
「不知道公平公正要怎麼定義？」天狼星道：「巫師和麻瓜的公平公正存在嗎？純種和混血的分別為什麼存在？人和其他物種平等嗎？生命建構的弱肉強食是怎麼來的？」
天狼星一口氣滔滔不絕講出顯然不是每個人都能聽懂的話。路平從最前排回頭望，大概只看到莉莉幾個人在點頭，顯然很欣賞他的「正義行動」，其他人多半是發呆的。女生是看他看呆，男生是聽不懂而愣。只有詹姆輕咬著嘴脣的笑意裡，洩露出他和這件事有相關性。
但，幹嘛在這節課提出這問題？這不是比較接近麻瓜哲學裡的內容？魔法史沒必要教這些。雖然……從瞥過去，史萊哲林一起學生臉都跟院徽一樣青的顏色看來，他們認為天狼星這篇對話裡只有那個針對他們學院的話才是重點──路平仍覺得友人的提問太不正常。
丙斯教授顯然跟他有同樣想法：「這件事不在我們歷史教學範圍中，布萊克先生。」
「但在課本上的妖精法案裡第一條明確載有這項條文，您不能解釋的話，我們背不好啊！教授。」
其實魔法史裡一堆都是發生過的事，對年少學生而言壓根兒不覺得有什麼有趣或必要性，只是考試用用罷了，哪有人會需要到天狼星這樣請丙斯教授講解？不過反正比聽到令人瞌睡的課有意思，全班同學大體上還是頗有興致地看他表演。
莉莉還是在微微點頭，大概只有她欣賞這種對話。
路平倒也不是不欣賞，只是覺得沒必要。再說，此刻有種冷漠的浮動意在自己手邊人身上散出時，會有點本能地想──攔住什麼。
下課鐘在此時敲起來對某些人而言是謝天謝地。
丙斯教授只交代寫妖精法案的延伸作業後就消失了，所有人當時也都快手腳地收東西，不過女同學們原先很慢的動作變得更慢，多少有意無意地等天狼星和詹姆──他們兩人在有視線包圍時，動作會份外「凝聚」──畢竟下堂符咒學也會一起上。只有莉莉一群女生和史萊哲林院一群人都保持原先的正常速度整理物品離開。因此，和往常一樣收好書包的路平，在最前排等兩個被包圍的友人下來時不忘感謝莉莉仍是果決明快的行動，否則八成等更久。
「你……」
正在等天狼星和詹姆兩人高談闊論地和一群人走來時，路平聽見似乎不該在此時出現的聲音。
「呃？」
望見深黑的眼眸直直瞪來，路平一時不知此刻該用什麼方法回應對方才好。
好像該主動說什麼。
「喂，雷木思！」
天狼星聲音隔著人群上方越過來：「你沒事幹嘛坐到第一排，級長還真要聽教授的話啊，哈哈。」
就算是實話，也不要那麼嚷。
路平心想時，再度一瞥，座位旁已空了。
總覺得好像有很重要的事，但，一時想不起來。
「怎麼啦，月影？」
從一群人包圍中走過來，詹姆用稍微低些的音量問：「跟史萊哲林的坐太久，太痛苦了嗎？」
「不是。」
路平微微皺眉，慢慢地道：「只是覺得，我應該說什麼。」
──在那個時候。
「我看他真的睡迷糊了！」
天狼星果斷地道：「我們上完符咒學課再替他研究研究！」
「說到符咒學。」
詹姆在走出魔法史教室時問：「你們的護法咒練得如何？」
「哪及得上你啊！」天狼星用誇張的語氣道：「戀愛中人擁有常人沒有的魔法──我可是讀過莎士比亞的！」
彼得完全沒聽懂的，一個勁兒問：「怎麼辦？我的護法咒一點都沒進步，如果期末考考這個，我還是變不出來，怎麼辦？」
「放心吧！我看沒幾個人能變完整，期末能多幾個跟詹姆現在一樣使出銀色氣體的就了不起了！何況，還記得符立維教授說的？就算是成型的護法，也未必有強大力量！必須施咒完全堅定快樂的念頭才能夠。」天狼星道：「而且，還有時間。我看最慢再一個月，我一定能掌握護法咒的訣竅。」
「你想再造幾個『偉大』記憶嗎？」詹姆眨眨眼道。
「你說呢？你難道沒在做？」天狼星也心照不宣的回嘴。
真希望不會再出什麼事。
路平隨在友人身旁時心想。
好在，在之後的符咒學課裡，詹姆跟天狼星都沒再做什麼怪事。大概是因為符咒學本來就是他們覺得有意思又喜歡地多的課程，再加上這堂課上有其他不同學院的同學漸漸多有進步的施咒，使雖然天賦極優的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何況，別看符立維教授貌不驚人的矮小模樣，他的高明法力是令人咋舌的。
「……只差點，波特先生，你的護法快成型了！」
在同時擠了四個學院以至比平時擁擠得多的教授了，符立維教授嗓門尖利的聲音相當明顯。
「是誰發明這種爛咒語？」
天狼星瞪著魔杖前方快凝形卻又再最後一秒散開的銀色光團，顯然著惱：「真煩透了！為什麼它非得靠什麼快樂的記憶才能行使？你看！連蟲尾現在都比我們進行得快！」
這是真的。
路平看過去，彼得發亮的小圓臉漲著紅汗，笑咧的嘴看著他的短魔杖前方冒出的銀色氣條，雖然比不上天狼星剛使出的銀氣濃度，但以他的平日表現水準來看，這次護法咒對他來說比什麼物體移動或高階變體來得容易得多。其實看其他學院裡，雷文克勞或赫夫帕夫也都有人能變出虛幻的銀形，因此路平倒覺得這咒語滿容易，至少，自己單憑月圓夜和友人出遊的記憶，就能讓魔杖前端產生光彩了。
「連史萊哲林都有人變出來，真麻煩。我得專心點想了。」天狼星說著，重新唸起咒語。
「的確該專心，別讓你跟詹姆並列的地位減弱。」
隨口說著，路平專心回想自己上月月圓夜的遊歷。
還記得那是化妝舞會前，所以四人主題都圍繞著舞會，想著變身使術，也間雜詹姆和天狼星私下計畫的整人遊戲，還有──
魔杖前端的銀色氣體突然失去來源，「噗」地消散。
有什麼？仔細想想，上個月的月圓，只是詹姆他們大談各學院會有的裝扮活動，似乎沒什麼特別，自己還有什麼高興的事？尤其之後的化裝舞會簡直是整人活動，自己一點也沒什麼好處，既被馬份打傷，又撞到需躺在醫療室休息。
怎麼剛才會有念頭以化裝舞會做快樂記憶呢？真不知在想什麼。
路平搖搖頭，開始在心中回想自己教會露營的往事。
符咒學課結束後，葛來分多只靠詹姆加到分數，雷文克勞也略有些。在孚立維教授耳提面命要大家回去多多練習後，有三個人趕在其他學院散場前搶步出門。
「為什麼要跑這麼快啊？」
被直接拽出教室的彼得跑的沒頭沒腦，問道：「不去餐廳嗎？」
「這次雷文克勞加的分比我們還多，還好意思？」
天狼星問著他。
「真的滿奇怪。」詹姆用手撥撥頭髮：「我的護法略有形態是可以預測的。但雷木思原先進度比我快，這次卻沒變出點什麼，真該檢討。」
「不是重點！」
天狼星道：「怪事一堆！從今早起就怪──不，從昨晚雷木思消失一陣子就出現問題！」
「我覺得在龐芮夫人治療過後，你們就一直有點怪。」
彼得無意地吐出一句話，使詹姆跟天狼星都回過頭來：「什麼？」
「沒有啦，只是那本書。」
被突然瞪住的彼得也嚇了一跳：「只是你們被禁書咒語反傷，龐芮夫人說是常有的事，但要小心傷上加傷。然後雷木思就將書拿去還了，然後也就沒事了，不是嗎？」
「什麼書？」詹姆和天狼星同時問。
「《罕用精神系魔法》啊。」彼得糊塗地問：「不是你們借的嗎？還是龐芮夫人說的反彈魔法會影響你們連借過的書都忘記？不過圖書館應該還留有紀錄。」
「雷木思可完全沒說過。」詹姆吐出一口氣道。
「啊，那一定因為龐芮夫人叫不准說。糟，我忘了！」彼得一臉慚愧：「你們可不可以當我沒說過之前的話？」
「為什麼不能說？」詹姆問。
「龐芮夫人說過，記憶咒影響力不小，要恢復也不容易。雖然你們不是被人咒語影響，而只是受到禁書上的法術法彈，但也得注意短期內不能二重傷害。」彼得比手畫腳地道：「所以雷木思才將書拿去還，我想他還很久了！」
「還書了？」
詹姆和天狼星對看一眼：「彼得，你先去餐廳吧！」
「啊？」
滿頭霧水的彼得看著友人們飛跑著消失在長廊盡頭，始終沒能明白發生什麼事。
二十二、中術與解咒
今天真夠累的。
坐在級長專用浴室裡，路平第一次慶幸鄧不利多校長指派他當級長，至少可以享受一般同學洗不到的浴室。
下午半天，詹姆跟天狼星忙來忙去，隨時轉身不見，平時四人組都一道行動，不知為何今天只剩自己和彼得，連葛雷都問他怎麼沒和詹姆他們在一起。但這倒也還罷，朋友也用不著整天膩著。但……
一堆一堆女孩子在紛紛傳遞莉莉新收到一條翡翠項鍊的事情卻像野火蔓延──本來也不糟，但糟的是，他們不知道怎麼發昏，居然在麥教授的課上送（前提是，麥教授那時正好因教室外有東西爆炸而出門去看。
路平到目前還沒弄清楚出了什麼狀況，因為今天麥教授指派實習的問題，又將級長們調到第一排做示範單位（變形學是惟一和史萊哲林共上的課──早上調課是另外的事），只記得夏綠蒂幾個女孩衝到自己眼前，指責自己應該好好負起級長職責，然後就將項鍊盒捽在自己身上。然後是鐵青臉的麥教授從門外又走進來，看到亂成一片的教室，用魔杖狠揮好幾下──
「今天是什麼日子？」
路平嘆口氣，拿起毛巾。
被麥教授留下來做「級長精神訓話」已經很累人，才會寢室，就在交誼廳被一堆娘子軍攔下逼問，最後自己逼得用「洗澡」這藉口脫身，努力在洗澡間久待，但洗了一個鐘頭，實在不能再等，還是早點回去。
詹姆和天狼星之前究竟躲到哪去？又在忙些什麼？為什麼連麥教授的課也挑戰？他們以往不管怎麼惡作劇，都不敢在葛來分多院導師頭上動土的。
穿好衣服打開浴室門時，路平還在想這問題。
當級長還是頭痛。赫夫帕夫和雷文克勞院習慣上，級長多是選差不多最優秀的前幾名，因此大體能得到該學院內同學的敬重及禮待；史萊哲林院裡，級長就是權威。反而在葛來分多院，級長沒什麼看頭，還比不上魁地奇隊長的聲望（當然，同時身兼兩者的人另當別論）。
「同樣是學院級長，怎麼會差這麼多？」
只是有所感言地發上一聲浩嘆，路平突然聽到有人冷冷地道：「就用浴室來說，是沒有差！不過霸佔太久就有別了。」
望見眼前是一身黑色，寒冰語氣的銀綠蛇徽院級長。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太煩惱，瞬間，幾乎要衝口而出一句──
神父幼年以來就耳提面命，加上身教言教的耐心訓誨更快地浮上後，路平硬生生閉住口。
對，忍一時風平浪靜。
而且，佔用浴室太久本來就是自己不對。雖然知道其他學院級長大都已洗過，但只要有人乾等，就得算自己錯。何況，今天自己的確是故意磨久點，以免太早回交誼廳，被人白眼也是應得。
只是，為什麼要無故挨冷語呢？但想想敵對學院對自己學院總是沒好臉色看的。所以，算了！
心裡暗暗告誡自己，身為級長不要惹是生非，今天詹姆和天狼星已經鬧得夠兇了──路平決定低頭不語，走回葛來分多塔去。
「你……」
無聲自然地從走廊旁走開的動作，似乎引起更大的震驚，至少，石內卜不覺地脫口又即時吞住的發語音，雖然很低，但隱含的情緒似乎是這樣的。
又怎麼了？自己完全沒做任何事。
心忖自己最好是早點離開，以免多留生事，路平腳下稍微跨大步伐，彷彿聽到身後有人重重頓了下足，然後低聲唸出開門密語，甩上浴室門的聲音。
好在是魔法學校，不然門大概撐不了多久。
一時浮現在心裡的緩和語氣，路平自己想著都有點好笑。但想想這也不是重要的事情，身為級長，還得處理兩個好友問題才行。麥教授罰詹姆和天狼星勞動服務一個月，並且連三個週末關禁閉，今天就是勞動第一晚，不知他們完成了沒有。記得麥教授今天罰他們打掃的地方是……
「啊，在這裡。」
才轉下一層樓，就聽見下方樓梯傳來長長朗朗的聲音。
「天狼星？」路平低頭看見灰頭土臉（真的是滿頭灰！看來他們結束麥教授罰的勞動服務後還沒洗澡，怎麼會呢？）的天狼星轉頭往後方招呼，有點不解。
而且，怎麼說呢？現在的天狼星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彷彿像他還在暑假時的愉快表情。
不是才被處罰嗎？怎麼這麼高興？
待看到隨後的詹姆也是一臉富足的笑容，路平的驚訝達到有生以來的最高點。畢竟，按他所知，只要莉莉一舉一動，都會讓詹姆亦步亦趨。而今天下午的項鍊事件照理說該是最慘烈的記憶，怎麼詹姆現在還能這麼開心？
「你們……沒事吧？」
路平終於問道。
「沒事？當然沒事！應該說，之前的事都完成了！」天狼星朗朗笑道。
「真令人高興。」詹姆推了下眼鏡：「為了完成這個謎底，做點犧牲也值得。」
「沒錯！我最討厭的就是被暪在鼓裡。不過詹姆，你說，果然是只要我們出手，就能解決所有的難題吧！」
他們真的是精神受創過重了嗎？
路平暗暗籌畫該如何說服兩個友前往龐芮夫人處，卻在下一秒發現，有更令人驚奇的事。
詹姆手中揚著一本舊書冊，封面明白寫著：《罕用精神系魔法》幾個字。
「你們怎麼又去借？啊！」
想起龐芮夫人交代，路平也沒法再收口，心忖大概只有彼得會說溜嘴，乾脆不再問。
「雷木思，你也真『夠朋友』啊！」
天狼星拖長語調道：「我跟詹姆先後中了這本禁書的精神系反彈魔法，以致人格出現變異，你居然也沒想過替我們救回來？」
「我想，我得遵從龐芮夫人指示。」路平回答：「她是專家，而我對記憶咒一竅不通。龐芮夫人擔心你們會再受二重傷害，所以才要求我們別提。我想彼得大概管不住嘴吧！」
「我說，小彼得這樣才正確。」天狼星教訓般地道：「你也搞清楚，我和詹姆是什麼人？我們可是最年輕的化獸師耶！連麥教授都是在二十歲後才修到化獸師，我們提早好幾年就做到，這樣你還不能了解我們的頭腦？居然聽從龐芮夫人指示，你真的腦袋有病！她的指示是給一般學生用的，你怎麼會想像我跟詹姆用她的治療法？害我們拖了這麼多天，才救回來！」
「什麼意思？你們自己會救？你們已經學會記憶咒？」路平發現自己又達到驚奇的高峰，看來這個晚上有得失眠了。
「那倒還沒，但我們至少找到解咒法。」詹姆揚揚手中書道：「連龐芮夫人也沒自己看完書，只知道我們中了咒語，卻不知道禁書上會有的咒語，多半是完整一套的。所以如果我們按書中的方法行事，就能解開書中咒語──書是要給人看的，如果每個看書人都中咒語，那還有什麼能學？」
「那，你們是怎麼做到？」
路平終於回復到朋友的身份問。
「很簡單，你們──你和彼得，一開始都沒弄清我們中什麼咒。」天狼星道：「其實我和詹姆中的『人格突顯術』，是一個刻意強化用咒語，按書上的說法，以前是宮庭丑角，為了能盡情表演，而託巫師發明出來的，為了讓他們在君王顯貴前能因為突顯各類情緒而獲得重賞的戲劇用術。這本書裡記載時又附帶條件，就是凡看到這本書類所寫咒語的人，必須完整，逐字逐句讀完那一章的介紹，如果沒有看完就離開，就會受到附帶在書上的反帶咒語影響──也就是，只要經由這本下過咒的書學習時候，這份咒語就在腦中運轉。」
「我那時看到那行字很奇怪，想看看是不是書底有附什麼魔法陣，可以用來執行禁書咒語，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學文件上附帶咒語的各類方法。」詹姆接著道：「但就因此，我第一時間被打昏。天狼星不知道我怎麼了，就接手看那本書，那時我手指正好夾出書頁是失策，你也知道天狼星的性格，他讀書都是跳著看重點讀而已，當然不會『逐字逐句』讀完，所以他也中咒。」
「但相對的，這個咒語只要重新看完一整章『人格突顯術』介紹，就會自動解除。」天狼星道：「所以，你說，你是不是該早點交給我們這本書？早點交，我們就早點正常了！」
「那真抱歉。」路平嘆口氣道：「我拿到書時，龐芮夫人千叮萬囑要早點還，我只好拿回圖書館。如果知道你們可以借著讀這本書解咒，我就會留下。」
天狼星和詹姆對望一眼，前者先開口道：「是還圖書館還好。」
「但你並沒有還。」
詹姆道：「我今天用『要研究護法咒需要先學好控制記憶』的理由，向孚立維教授要到借這本《罕用精神系魔法》的簽名，但平斯夫人看了後卻很生氣地說，我根本還沒將書還她，還警告我學校的書要好好保管，不可弄丟。」
「啊？」
路平一怔：「我以為我還了。等等，我想想，在昨天……」
似乎，有去圖書館。因為一直覺得是件小事，幾乎沒在在意。
然後又好像怎麼地……
「其實就我跟詹姆剛讀完這本書的研究，我們大概知道你是怎麼了。」天狼星道。
「哦。」路平應了一聲，突然想起要問的問題：「那你們怎麼拿到書？」
「嘿，這就是本人高明推理的結果 。」
天狼星神氣地拂開瀏海：「我們一聽平斯夫人說你沒還書，立刻就推想，你昨天去圖書館八成是有出事。但看你都沒在意的模樣，大概有其人。加上從女生那得來要我們向『級長』學習的話裡也同樣提到某人，自然……」
「啊，難道我將書忘在圖書館，然後被人撿走？」路平問：「沒印象。不過我昨天是被平斯夫人罰過將書放回架上，或許──」
「你看，詹姆，他果然是『重點錯位』的問題吧！」
天狼星沒有應話，轉頭向死黨道。
詹姆點點頭：「的確。雷木思，我們現在要替你恢復到，嗯，原先的模樣。」
「輕重緩急分清楚的模樣。」天狼星接口：「不然我可受不了你現在的嘮叨了！」
什麼？
路平輪流看著這兩個以「胡作非為」出名的友人們一唱一和的應話來去，心裡既好氣又好笑。
究竟是因為誰，才會害得自己這個級長忙得焦頭爛額地善後跟挨罵？怎麼現在又成被嫌的對象？
路平終於還是忍下發話：「那麼，請問，如果我要恢復，怎麼做才是『正常』？」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星空傳說自恆遠(聖鬥士)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