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假面與背後
「這是你們辦化妝舞會的原因?」
月圓之夜,禁忌森林中傳出一陣壓低的狼嚎,已經極細極輕,但那種令人戰慄的感覺仍在。
「喔,其實滿好玩的耶。」吱吱叫聲,是由變成老鼠的彼得發出:「我聽到有人要扮河童大隊,還真的要從湖裡走出來耶。」
「扮吸血鬼的最多,全校女生就有一半以上要扮,因為最好演。而且有些從麻瓜家來的女生給她們看麻瓜演的吸血鬼電影劇照,你們也知道,都是找帥哥美女,所以一堆人就去扮。」頭頂著華麗枝枒的雄鹿像王者一樣不屑地搖頭:「真夠了!我們是巫師,二年級以上上過黑魔法防禦術的,都該知道吸血鬼是什麼德性吧?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女生要模仿電影裡穿緊身長袍,我還要下令禁止的。」
「可惜雷木思這副模樣不能擱到兩天後。」黑狗的吠聲像在笑:「不然你肯定得獎。」
「那時全校搞不好有一半都被咬了。」褐狼嘆氣地趴下身,不理黑狗示好的腳掌搖動,只差沒連尾巴一起搖。
「可是,你們兩個要演『人』。」小鼠繼續吱吱叫著:「又怎麼裝成怪物?」
「我們會有人跟怪物不同的行動。所以我們會混在『怪物』中。」黑狗立刻興奮的吠起,這會尾巴都在搖動:「獵魔人要打退怪物,『救』出我們來,才有得分。」
「那是說,可以攻擊級長?」小鼠的吱聲顯示嚇到。
「放心,男女學生主席跟老師們是『神』者身份,他們會由在高處主持的幽靈協助下維持秩序。」雄鹿挺著身道:「其實好幾個幽靈都很想一起玩這活動,不過他們光要管皮皮鬼就沒力了。我拜託校長請血腥男爵鎮壓──原本他不想來的──不過如果會影響史萊哲林的積分,他還是會出馬。可有好戲看了。」
「那我該扮什麼呢?」小鼠重新回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級長不算我們一夥,你們兩個又是偽裝,我怎麼辦?」
「你跟多德他們一起吧!他們說要辦木乃伊。」黑狗汪汪著建議:「報喪女妖也很酷。」
「聽說莉莉一群要扮熱帶海洋區的美型人魚。」雄鹿眼中出現一片柔色的光芒:「那一定很漂亮。不過好像因此她們會一直待在湖邊。」
「聽到沒?這就告訴你,如果要救出這個『人』,就到湖邊守著。」黑狗對著褐狼的耳尖說:「不過呢,我這『人』還有一百一十分沒給,救我比較值錢。」
「現在分數差不多出爐,前四名跟後四名距離很遠。不會有變動。」雄鹿道:「所以我們又多訂出一條規則,如果獵魔人救錯『人』,也就是以為救到『人』結果是魔獸,就要扣上十分──代表抓錯過程受傷。」
「所以最後情勢可能逆轉。」黑狗笑得必須埋在地上,才不會讓吠聲驚動森林其他生物:「如果不全力以赴,可能出錯。」
「好困難。」這回是小鼠吱出話:「我決定還是扮矮妖,比較安全。赫夫帕夫二年級男生打算都扮矮妖。」
「太沒挑戰性,不過算了。級長們也要有點輕鬆的時候。」黑狗抬起頭來:「還有半夜,我們再去逛逛校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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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夜隔天是最累的日子。變身很痛苦,而在友人陪伴下夜遊雖然非常愉快,但因熬夜,所以很想睡覺。
在魔法史上聽著幽靈丙斯教授一成不變的聲音,平素多少會抄開頭和結尾前後各十分鐘課堂筆記的路平這節課睡了全程。
「你們怎麼那麼累啊?」
當四人被多德搖醒時,見到三年級生進來準備上下一堂魔法史課。
「糟了,這一節是魔藥學。」慌慌張張醒來的彼得臉變成慘綠色。
「沒什麼大不了。」天狼星掏掏耳道:「走吧!」
「我們上一節也是上魔藥,可慘了。」哈克接著四人原先座位坐下來:「還童水調反,差點讓李恩的那隻蜘蛛急速老化而死,好在沒還老過頭,不然也救不回來。」
「對了,那時候有史萊哲林的『學長』半途來借一些教授才有的藥材。」
「你是說……石內卜?」天狼星聽出多德的語氣。
「是啊,超奇怪吧!雖然我們知道他是很厲害啦!不過他還要在上課時跑來借也真奇怪。不會是為了明天的扮裝舞會而預先作準備吧?」哈克說。
「天狼星!」
睡了魔法史後終於精神好多的路平跟詹姆一起拽住友人:「再不去上課,葛來分多會被扣幾百分的!」
「沒關係啦!」
「大有關係!史拉轟教授退休後,換上的這個科帝教授和他完全不同型。」路平說。
「沒錯,史拉轟好歹是疼『優秀學生』,而科帝只疼『史萊哲林』生。」詹姆補充:「所以我們得快去。如果因為我們而被扣分,莉莉又要生氣了。」
「你不是說會為她多賺幾百分嗎?」天狼星取笑中,四人奔向魔藥學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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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在魔法世界,是跟聖誕節及復活節並稱的大節之一。往年宴會已經夠豪華豐富,而今年因為有「小型遊戲」兼「貴賓來訪」兼「表揚優秀同學」,場面更是浩大。
「哇,外面滿滿的『異類』。」
「身份最安全」的彼得出去探了一圈回來後報告:「赫夫帕夫和雷文克勞的級長組成一團,好像約好一起『救人』後平均分數。如果有優勝者則平分獎金。前三名都在他們組裡,很有可能。每人兩百五十金加隆也很多哩。」
「哪這麼容易?」仍在翻《變形學大全》決定要用什麼遮演法的天狼星跟詹姆有默契地一笑:「人多也不一定有用,我們會有辦法不讓人找到。」
「不過至少比較安全。因為有些買了惡作劇商品的四年級生已經在走廊下躲著了。而且誰都會糟殃。」彼得繼續說:「剛才有兩個低年級的踩到『寄生菇』,現在都被香菇固定住,動不了。因為只要在六小時內解開就沒有生命危險,所以還擱著沒人管。」
「當然,在今天是惡作劇有理的。」天狼星自豪地道:「一定有很多人感謝我們讓他們解禁。」
「不過有些女生不想跟著鬧──嗯,我說的就是莉莉她們啦。」彼得回答詹姆的詢問眼神:「她們用局部變身變成人魚──還是有穿泳裝跟上衣,現在都在湖邊聊天,不進餐廳。嗯,今天沒有規定去哪裡集合耶。」
「那當然,如果侷限餐廳,怎麼有挑戰性?」天狼星挑著眉,指定了一頁變形術:「現在我們要等人來救。彼得,為了『公平』起見,你先離開吧!不能有人看到我和詹姆的偽裝。」
「你們說你們會保持『人』的身份,究竟是怎麼回事?」
已被不少人暗中託問的彼得掩不住好奇。
「秘密,你出去吧!」
詹姆推著他出門,看彼得跟著一群矮妖造型的同學出門後,跟天狼星點點頭:「分道揚鑣吧!」
「好啊!別忘了我們打賭囉,誰先被『救』起來誰就輸了。」天狼星吃吃笑著,唸起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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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失!」
「魔物」來去的大廳裡,四人合喊的聲音分外鮮明。在一群「吸血鬼」倒下後,龐芮夫人飛快地前來,將一群學生送到大廳旁邊的「休息區」,嘴中不悅地道:「不要只用昏擊咒。快沒位置放人了。」
「可是他們要用蕃茄魔彈汁潑到我們身上啊。而且人數那麼多。」雷文克勞的女級長愛爾,在龐芮夫人離開後跟赫夫帕夫的友伴說。
「真受不了,為什麼不通通扮矮妖呢?」布加也深有同感:「那些要裝河童的就別上岸吧!害我多施了好幾個『障礙惡咒』,累死了。」
「現在剩的都是扮『沒攻擊性』的人了嗎?」登肯實事求是地問:「如果還有人想扮報喪女妖然後用『狂音炸彈』或『咆哮信』……」
「應該沒有。不過我知道有幾個扮迷拉的可能會拿『愛情魔藥』來惡作劇。」
赫夫帕夫的女級長:娜姬‧奇拉米說:「我在廁所聽到的。你知道……布萊克放出風聲,能反制伏『獵魔人』的人可以得到額外獎品。男生們是一百個金加隆。」
「女生可以選擇要金加隆或是跟他約會一學期。」愛爾突然用一種夢幻語氣:「他真的很帥……如果我們勝的話,他也許也會……」
「所以才造成我們一直被圍攪吧!」布加似乎不高興:「我們要『救』他們,他們卻都不見。滿屋子都是鬼怪,『人』到底在哪?」
「你們有沒有發現,」登肯又開口:「從晚會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看到葛來分多和史萊哲林的級長?」
「難道他們想撿現成?等我們打得差不多才出來嗎?」布加瞪大眼:「我們規定必須保持『人』樣的,如果他們也裝成鬼怪,就太不道德了!」
「我想雷木思‧路平應該不會。」娜姬說:「不過他是布萊克的好朋友,也許他們想幫助他贏。那我們就白費功夫。」
「太不應該!不管怎麼說,級長現在都應該──噴噴障。」
布加即時使出了障礙惡咒絆倒數名想來「攻擊」的木乃伊:「我們想辦法找出人吧!」
「噁,他們連泡泡莖濃汁都用上了。」娜姬看著被龐芮夫人帶走的這一批手上長出疔瘡的六年級史萊哲林生,臉色變白:「什麼活動嘛!我寧可挑戰傳說中停辦的『三巫鬥法』,也不要搞這種怪東西。」
「你是寧可面對龍或毒豹,也不想打退這些普通貨色嗎?」布加取笑道:「好歹他們規定只有我們能用魔法。如果要面對五級魔獸,我寧可選惡作劇商品。」
「惡作劇有時候更危險,因為你根本沒去提防它。」娜姬不客氣地說。
「那個會不會是?」愛爾突然指著前方:在一群扮人馬的男同學中,有個看來不怎麼像人馬的人馬。之所以這麼覺得,是因為其他扮人馬的都拿著弓箭,而那一個,手中卻抱著嬰孩。
「對,人馬是討厭人類的。」布加迅速地說:「那個看來扮公人馬卻還抱著人類嬰兒,很可能就是『人』混在人馬群中。」
「那就先去『救』出來吧!」愛爾立刻說。
「我覺得不太妥。」登肯有點疑慮:「不能只憑這個吧,人馬的特點還有些比較重要的……」
「至少先接近再說,不然我們永遠找不到人。」
布加說著,四人前往人馬堆去。
十、敵對與聯手
此刻在湖邊,又是另一副景象。
「呣,女孩子裝成熱帶海洋的人魚真可愛。 我是說,比起蘇格蘭的原產地人魚,希臘產的都是很漂亮。可惜晚上天氣轉涼,她們上身都披外套,扮的人也少了點。」
身上別著級長徽章,路平邊走邊微笑地向一群扮成魔蘋果的同學施了反向咒,將他們拋來的「尖叫箱」彈回去(在箱子魔法攻擊範圍內一堆都都突然摀住耳朵,像有東西在耳內爆炸一樣),同時向身旁一臉不悅的人說。
石內卜沒有回應,等使出無聲咒打昏一群扮山怪舉著手想攻來的六年級生後,才瞄眼湖邊女性,「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路平也沒期待會有好話。如果不是之前的巴掌事件,想要遊說在走廊上碰見的黑髮人一道行動,還不容易呢。話說回來,在走廊上遇見,也是奇事。
是自己在會前半小時,接到現任男學生主席雷文克勞七年級生:帕瓦‧帕里維的通知:「葛來分多跟史萊哲林的兩位女級長(都是六年級,從去年就當上級長)在走廊決鬥,現在都受傷。人還沒醒,也不知誰先動手和為什麼動手的。龐芮夫人判斷,一個是中了失神咒後從三樓樓梯滾下去,才會斷兩根肋骨,另一個應該是中了昏擊咒後撞到三樓裝飾用的盔甲鎗尖然後被刺傷腰腹,不過幸好有那具盔甲吵著叫我們去救援。總之她們兩個都失去比賽資格,現在偏偏找不到布萊克,不知道他分數要怎麼算,先留著不動。你如果要去探望她,就在大會開始前。順帶給你個忠告,我們學院跟赫夫帕夫已聯手,你或許可以加入一起行動。」
其實,既然人沒醒,探望大概也沒用,不過路平還是盡責地去了一趟。在離開保健室時,他看到一群葛來分多的女孩扮成小仙子,背後七彩的昆蟲翅膀相當漂亮。向他笑著說:「你要加油啊!贏了請客喲。」
「不過輸了更好,如果我們讓他輸……就可以跟天狼星……」
一群女孩離開時飄來的耳語,令路平忍不住為好友的捉弄頭痛,此時,聽到走廊柱後陰影有人哼的一聲。
然後就遇見石內卜。
看石內卜似也是來探自己學院的同學﹣﹣可能是接到男主席的傳言﹣﹣路平覺得應該問問組隊的看法,沒想到石內卜完全沒這方面的情報(大概帕瓦看對象提出建議),因此,在第二次走出保健室時,路平用最客氣的態度,問要不要一起行動。
「……你知道,我可能比較能認出詹姆和天狼星。當然,也許你不用一千個金加隆。不過,到處都容易被攻擊的話,兩個人比較能互相照應。如果你要加入布加他們也行。」
「我可不想跟雷文克的花痴或赫夫帕夫的笨蛋一組。」
老樣子,聽到這樣的回覆,下面一句「不過……有些魔藥很昂貴。」這大概就表示他也很想完成找到人的任務,也同意自己說的「組隊比較好」──不然不會現在默默跟著自己一直來到湖邊。
「我想詹姆,呃,我們『要救的人』應該會在這。」
一直都是自說自話般行走的路平終於停在湖邊的一株樹下,舉手貼眉,仔細沿著湖邊看。
湖邊的同學幾乎都扮跟水有關的魔物,除了人魚外,就是泥怪、滾帶落、河童之類。當看到有個赫夫帕夫的四年級生很用力地撐著鼓鼓的衣服扮長腿魚(走得非常艱難,結果不小心絆倒,連滾好幾圈)時,一直不作聲的石內卜終於隱隱地悶笑起來。
雖然很輕,還是能察覺到,路平心下鬆口氣時,也微微笑了:「他們扮得很賣力。這麼看來,天狼星的主意其實也不錯。」
這話一出口就發現錯了。
石內卜的嘴迅速閉成一線,一語不發地望著前方。
看來他排斥天狼星的程度跟天狼星不相上下。
心中不知怎地,有點微微痛著。路平想再講幾句圓場話,突然聽到說:「不對勁。」
路平順著看過去,石內卜視線方向是一群河童。那些河童的確也扮的極合書上的介紹,不同的是他們吃酸黃瓜配熱狗。
注視了幾秒,路平突然領悟到什麼地方不對。那群在談論著的河童,好像是在數落某人,而其中有一個在失魂落魄似地回應後就深深垂下頭。
萬聖節扮裝賽上已經申令:扮魔物時必須掌握其特性。
那應該就是──
「砰」一聲,石內卜看到身旁人已發出魔咒,一堆細繩竄出,迅速地捲住那河童腰際,拖了過來。動作是很客氣,但──
「你抓錯……」
石內卜一句還沒說完,河童已沒精打采地卸下臉:「是你,雷木思?我慘了。」
「詹姆,你怎麼了?」
幸虧那群六年級河童沒有想玩弄級長好領賞的意思,路平得以扶起解開化妝術的友人,看到他幾乎是垂頭喪氣(甚至連石內卜在旁邊都沒空留意)地說:「我死了!我完了!我慘了!雖然我原先的確想扮演鞠躬答禮的樣子表示我這個河童是偽裝的──因為他們不能低頭,一低頭頭頂盤中水流失就會失去力量──但現在不重要了。」
「怎麼回事?」路平問。
見詹姆兩眼無神,看來受到不輕的打擊,路平早將獎項事宜拋開。
「天狼星,他提議我們互換變裝。」
「互換變裝?」路平問。
「因為我們訂的條件是要救對人。然後我跟天狼星私下打賭誰能躲比較久。」
「又是天狼星訂出來的?」路平覺得不可思議:「他究竟是希望我們贏還是輸?到底是要訓練還是要整人?布加他們可是卯足力上的。」
詹姆不理,繼續說著自己的事:「我們跟有修超勞巫測魔藥學課的六年級生要了點變身水來用……然後彼此交換頭髮喝下去……然後……我們偽裝……我以天狼星的外型再偽裝成河童,想說這樣來到湖邊,莉莉比較不會離開,誰知道……」
「怎麼樣?」路平一面替他施展打氣咒一面問。
「那些,迷天狼星的女生,不知從哪裡搞到愛情魔藥──我想是桑科的店,放在南瓜汁裡給我,那時我想她們雖然看穿我的偽裝,但也只將我當天狼星,不至於做什麼怪事,沒想到她們下藥……噢,我的天!」
「愛情魔藥應該是被禁止的吧!」路平眼瞥向退在三尺外,仍豎起耳朵,帶著憋不住的笑傾聽的石內卜,臉朝著詹姆問。
「但那種偏是屬於惡作劇有理型的那一式。」詹姆搖晃著身體,看來似乎打氣咒生效,但他實在受到太大傷痛,因此內心跟魔法兩種力量在抗衡,呻吟地道:「那是……真情告白。」
「啊,是它。」
路平立刻明白。
「真情告白」算是合法魔藥,因為它只是激起使用者的勇氣,讓他們可以勇敢的在想要說話的人面前吐露真心,它的廣告辭是「讓冷漠瓦解,讓玩笑嚴謹,為忠誠努力」。事實上,上禮拜的預言家日報才有新婚的讀者喜洋洋地投書:「因為『真情告白』給我勇氣,我居然追到一般人因為太美而高不可攀,沒人敢提出求婚的優秀對象:男巫月刊第五百期的封面女郎。當朋友看見我居然能追到她時,都恨不得跟我交換身份。感謝發明魔藥的天才,現在我們正在前往瑞士度蜜月的途中。」
看來那些女孩們大概是看了廣告才想用,不過,真情告白有時也會造成反效果,曾有巫師投訴,他太太在茶裡下了藥,本來是他太太想聽他在結婚紀念日說點甜言蜜語,但偏偏那時他弄壞他太太的魔法戒指,不敢透露,心中一直記掛著,使他一瞬間說出的是最關心的事情是……總之,這藥若不是因為藥效稍低,早被歸類為限制用魔藥。
「那種藥就算用在天狼星身上要做什麼?」路平忍不住問。
「誰知道,她們大概是想在鼓起勇氣告白外,順便了解天狼星到底有沒有心儀的對象。因為從沒傳出他追女孩的事,可他條件又那麼好。」詹姆現在靠在路平身上,終於比較能站穩:「所以她們才下藥吧!喔,我真笨,我那時只提防著要跟她們交換她們當場已喝過一口的南瓜汁,沒想到她們在所有杯中都下藥,換不換都一樣。結果我聽到『崇拜天狼星』的大合唱,可是我本人,卻跑到莉莉前面──」
「是你的模樣還是天狼星的模樣?」路平忙問。
「當然是我的模樣──在喝那群女生端的南瓜汁不久前變身水的時效就到了,我本來要再補喝,卻先被她們纏著喝南瓜汁,然後在她們唱歌時恢復。」詹姆搖搖頭:「結果我就跑到莉莉前,誰知道,莉莉她們居然也用交換變身。可能是她擔心晚上被我煩,可是她們變身水藥效比較晚開始,所以,我跑到的『莉莉』跟前,實際上是:夏綠蒂。結果……唉,我不想說。」
「沒關係,都過去了。」路平一面拍著詹姆肩頭一面安慰他:「結果呢?」
「我就對著『莉莉』說:『你是我最喜歡的人!不是故意開玩笑或惹你注意而已,我真的是在意你。請接受我的……』。」
「什麼?」路平輕聲問。站在三尺外的石內卜則小心將耳朵側過一點。
「可能我心裡本來就也很希望……正好趁著藥效提出勇氣……我本來想說『卑微的奉獻』這種場面辭,結果卻,卻抱著她親下去──啊,我死了!」
詹姆重新抱住頭大喊,路平盡責地環著他肩膀安慰,瞥見石內卜雖然臉上忍笑,但還是顧著周遭,一下就用無聲咒施出了呵癢咒,讓幾個想偷偷摸摸來攻擊的滾帶落抱著肚子、按著腰,笑到真的「滾」在地上。
「沒事,詹姆。以莉莉的本事,她一定看得出你是中藥。史拉轟教授不都說她是天才?嗯,跟賽佛勒斯並稱的。」
瞥到黑髮人不滿的表情,路平補上一句。
「可是,正因為這樣,莉莉好像更瞧不起我。」詹姆軟倒似地道:「其實我沒親到夏綠蒂,因為在告白時,莉莉就從旁趕來用手推開我,所以我撞到夏綠蒂那時坐的地上。我聽到她拉開我和夏綠蒂時,罵我一句:『只會用不正當的手段』還是『無恥』什麼的……。然後,當我藥效退時(你知道,真情告白只要一說出心裡當時最在意卻說不出口的事,藥效就結束),我就看到她們正好變回來。然後,我才知道我弄錯對象,而且莉莉完全不喜歡靠愛情魔藥的行為……」
詹姆「啊」地慘嘆一聲,靠住路平:「好像是借我變身水的六年級替我解圍跟說明發生過的事吧!我有點意識時,莉莉她們都回去了,然後他們就一直怪我不小心跟太莽撞……然後就你來了。」
在說完一句「我完了」後,詹姆就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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