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
    我喜歡親吻吳邪。
  關係確立前,吻是必然心跳加速的過程;之後,是確立不移的信約。
  而如今,我喜歡在任何方便清爽的時候吻他:潄洗完要喚他練功的早上、歸家的夜幕中--半夜偶爾睡醒的片刻。
  那時,我就會吻吻他。
  早晨或半夜只能輕輕點啄(因為小三爺會很在意「口腔清潔」度)微乾的脣沿;不過晚歸回家,用吻柔柔地將倚在床頭或沙發旁等我到睡著(不管腿上桌上擱的是書、平板還是孩子們的功課檢查)的人,那時總已打理乾爽的他會散著溫暖的芬芳(雖然他認為「小爺哪有像你灑香水?」),習慣地回應著交錯,然後,在氣息漸漸感受到知覺時睜起半矇的眼,有時清醒,有時還帶睏意地說:「小花,你回來了,累了嗎?」
  若他有小歇過精神好時,我就會笑笑地加速沖洗,然後盡點「敦倫」工作;若他有點眼皮沉重,或我也有事得睡足時,我就會在洗換後早早探入他呵欠著的枕畔,在他略側身想攬抱枕一樣時,將自己擱在他懷裡。
  偶爾我也很想有個被人好好抱住的感覺--而那時的吳邪往往在閉著眼,口舌不清地糯語幾聲「晚安」後,就很快地睡去。
  能這麼滿足地睡,讓我也很能安心地陪著他,一同入境。
 
  有時他跟「鐵三角哥們」出遊太久,讓我得用上瞎子找人時,我也會有點小小惱意。
    胖子那沒頭神的人說我這叫「小娘脾氣」,我倒想知道:身為個「真爺們」會不會有獨佔欲?
    吳邪比較了解我,所以懂得不去聽胖子沒肺肝的話,而會在最早的時候,在他覺得「不會在兄弟前太放閃」又在「小花你愛乾淨啊」的情況下,盡快地在我側臉或是髮上親幾下。
    身高我其實穿個鞋就齊了,何況他會拖久回來時往往有事,待我依瞎子的訊息找回人時,他往往不是休整便是小歇狀,因此他都是要小心試著拉住我手,在我允許下湊上然後吻。
    瞎子曾油笑地問我要不要讓他留在家擔任「尋人護院兼長工」,我當然回絕說「我要養吳邪還得養你?這地主家也沒餘糧!」不過經這類事件幾次後,我倒是有想過,若讓他簽約保證只領「基本工資(含食宿跟「出遊」時一切費用)」,吳邪在世時由他守著,我倒也省心:我爹都有救下個潘子保他,以吳邪那種脾氣,瞎子偶爾不著意地幫我將吳邪練功到走不動也好!有時工作很忙,也不能都用夜晚功夫啊!

  論起夜晚,我們有時做完也不會就清洗或入睡,而且繾綣著纏纏黏黏。情濃時的感覺最好(那通常是我工作期到一個段落,吳邪也暫時沒有在看什麼新謎案新劇本的時候),在交流後的餘韻裡,我往往會就近地親親鼻子,在吳邪偶爾會小小嘀咕「真當我是狗啊」的淺笑裡,看他會在坐起時細細看我身上的舊傷,然後比我還心疼地小心撫摸斑痕(雖然在我問時,他會撇清說「你還要演很多年戲才夠養家,當然要擔心」),然後,執著我的手,像在用心保養器皿一樣輕輕地回吻手背到腕間。
  --不過若我當下問他「怎麼不做個含指動作」,他往往就會羞紅(這個辭倒真的很適合夜晚氣氛)臉地說「明天還有活動」就跳下床去沖澡。所以我後來在有時間跟體力想玩久些時,就不多問,而會順著他動作的角度將親吻回應於他腰腹間(被瞎子練過,雖沒能有肌肉但也不至於太冗贅)的柔嫩區,在聽到聲音微微顫成「雨臣」時,就是下個深入的開始。

  練功是不能耽擱的,因此我除了偶爾忙時練的量會酌減,及偶爾生病不得不休息外(但也會盡量以打坐清心代替),我總是按日必起。
  有時吳邪睡晚了我只依最常見的樣子輕吻他臉側脣沿;若他有起來(一周還有機會達到三天)同練基本功,往往,在收工擦汗後,我會在「替小三爺服務後」吻吻他後側的脖頸,在他低聲著說「小花,會癢!而且早上」的小小抗議(不過沒有抗拒)的聲音中轉正,再一次--
  
  一日之計在於晨,每天早上都有精神,工作是加倍愉快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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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嚐

  在胖子第三次說起他老婆的手藝「不輸胖爺」後,我在思考:我是不是也該學點拿手菜--這可不是娘!先不說從皇帝的御廚到今天米其林大廚壓倒性的是男人,就是廿一世紀的「新好男人」定義:作菜也是個加分大項。
  所以小爺學點做菜也是好事。
  胖子老自誇他多會煮,其實主要是火鍋大雜燴那一型,跟唐人街最早在外國人口中傳開的「炒雜碎」也差不多!我知道小花是精致路線及天生美食家派:下地出差時沒辦法,但平日都盡量吃好的。雖然不要求多,也會跟我去連鎖咖啡店,但從家裡的禾嬸到他各地盤口都有的手藝人來看,我好歹得學一兩種功夫菜。
  咳,有時挺希望小花能跟悶油瓶一樣吃什麼都無所謂(這話絕不能說!提悶油瓶一句可能三天出不了房--明明小花下地時也如此不講究)、或跟胖子一樣攪和攪和一起吃(這也不能說!小花會說我太小看他的品味!)、或像黑眼鏡幾天不吃只要忙一天大餐就好(不過瞎子是異於常人的,小花可還是認真過日子的人)。
  所以我一邊找網路一邊找秀秀借的食譜,從「幾分鐘做出一道家常菜」看到「如何熬高湯」,思考小花還有保持身材需求而要兼顧的營養,再考慮也不是只做給他小孩們也要能吃到我才省事,我還是找了很多少醣少鈉的配方,也小心看禾嬸(現在得喚「媽」)沒重複的菜,研究中。

  「嗯,不錯啊,這檸檬塔的花樣不輸最近流行的玫瑰造型呢!這款花的樣子真的好看。」秀秀仗著她有本錢可以不管熱量(雖然我是研究過網路減醣社團的食譜才做)地拿起第三個:「配咖啡也好!吳邪哥哥你是最近打算投資常逛的咖啡店所以學著自己做來評估嗎?嗯,夠酸,我常覺得外頭的塔賣太甜,我要吃都要點『雙倍檸檬』才夠,吳邪哥哥做得剛好呢!」
  秀秀的評點都在我意料中,不過我還是等小花在他的「姊妹茶聚」下微微笑著地吃了半個後,說:「同意你的評價。」
   「花哥哥你明天還要上台,可別吃多喔。」
  秀秀咯咯笑著,將另一塊生巧克力派也撿去:「冷藏系甜食可膩嗓喔!」
  哎,這倒也是;而且小花都喝茶,也許下回做松子餅或奶油捲吧!核桃糕不知小花嚐不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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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咬
  吳邪很不明白我為什麼有時喜歡玩他耳朵--他總抗議著「我又不是豬八戒你幹嘛老要咬耳朵?又不是下酒用!」
    不過有時湊近摩弄就是種小小的親密情趣,而且小三爺忙著研究東西時也不管我用什麼方式記劇本,就往往靠著背讓我半依偎著拎動,手中還是敲他的文字訊息,順便數落那個員工「又自作主張,真要扣他薪水」之類的--考慮他那位員工背地倒是很懂事地隨時傳情報還懂得用上個古稱「姑爺」問候,我倒挺欣賞那位的存在。
  「小花,你當年選擇穿粉紅色,是出於什麼理由?」
  這小三爺晚上閒時居然是看手機論壇的「心理測驗」,那種出自統計亂數及電腦合成語言的文字我向來是不考慮,沒想到他還喜歡玩,我只有笑笑,念在他陪我複習完劇種的份上,跟他說說也無妨:「因為你囉,親愛的。」
  「認真點,我在看服裝色彩心理學!」吳邪透過晚上及看電腦時才戴的眼鏡橫我一眼:「是你說過你原先想要『柔和』才選粉紅色,但後來都變成殺氣色,跟原先預定不同,才要看看的。」
  最後一句有點聽不清,我忍不住好笑:「原來小三爺是想跟了解我?怎麼?難道還有什麼擔心?咱們還不夠相親到了解了嗎?」
    從吳邪將臉別開來,他對於被我「調笑」有些不滿,畢竟他今天又因為兄弟聚會的閒聊被王胖子栽了句「越來越林妹妹了,你被你當家影響太多!」讓他心裡不滿--我知道他有抗辯過「小花很強除了小哥我也沒見你有贏他!」(科技真好用),不過倒讓胖子越發取笑。(胖子笑歸笑,我要整他也不是不成。)
  不過我知道現在要平息小三爺心境,還是再度實話實說最快:「可親愛的,我真的是為你當年說的『粉紅色很適合你』才選的喔。」
  吳邪愣愣地聽著我使用女音,然後突然記起似地:「可,那是因為當年我看你學戲穿的!而且,那時我當你是--」
  「是是是,您只記得那位唱戲的女孩子。而且秀秀不提時,都沒想起來是誰要嫁您。」我微微捏住音:「妾身未分明,何以拜姑嫜。」
  「喂,是誰上回已經在神位前擲筊過的?」
  在吳邪嘟咕聲中,我笑著挨近他耳側:「這麼說,果然是可以葬在我家祖墳吧?」
  「你又要咒小爺!」
  在輕咬著敏感的耳垂,感到輕輕柔和靠下的動作,我想,就算他「貴人忘事」,只要我記得當年在庭院中,他閃著眼看我那身粉紅棉襖的表情,我就會將這顏色永留在身,像現在囓下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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