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尾：出界
（一）現世
終於快走出九幽了。
宇智波佐助心裡稍微地感到輕鬆。
原先，本想在七尾界借用仙人體施展瞳術直接將兩人送出九幽空間，但鳴人拉著自己說些「佐助你都工作好久也該放假休息，卡卡西老師有說過」，又是「我們這次在九泉待了幾天都在忙也沒真玩，這裡還是蛤蟆吉都說過有趣的地方，我也還沒吃完全部的拉麵口味！」大體就是這些不像理由的理由，加上到七尾界時正好趕上了七尾本尊被不知哪組人的力量還原得回，而牠帶著五尾附體查克拉還給鳴人時，說了堆「宇智波家都不給面子」的抱怨，鳴人則大喜「大家都回來了！我在雷鬼區就感覺到了，現在有重明更好。」看七尾不輕不重的嘀咕都被鳴人化解，眾尾獸重聚鳴人心裡後也不多言，佐助不得不被硬拉著同意「慢慢散步出界」。
當然，這幾天看下來，他同意九幽界裡很多東西自己也很感興趣，可人界的紛爭還沒完全平定，九幽界他暫時不想再多管。再者，聽六道老頭說來的意思加上這陣子見聞，佐助確定必有安排。
擁有輪迴眼的人，在九幽中，已不止一個。
因鳴人好求歹說，他們先在七尾界託七尾出去時將附著術法的信鷹一道帶出界，傳訊回村以免卡卡西等久了派人調查。向七尾道謝離別後，他們控制在一天只走一界的速度遊逛。
今天終於也來到二尾跟一尾的交界。
綠州區不大，很快就能走入沙漠，然後離開。
「啊啊，總共只吃了十碗拉麵，還沒吃完全部的口味啊。」鳴人一邊咬著離三尾界時買的丸子一邊說：「佐助，下回什麼時候再來？」
「連走路都會一直流失查克拉的地方，你還不累？」佐助懶得翻眼去瞪，低頭穿過前方一區斜坡向上，生長特密的綠州樹。
穿過樹後他不免一愣。
「咦，蛤蟆吉啊！」
鳴人隨後穿過，一眼就看到老朋友，那龐大的身軀正臨著綠州外斜下坡的沙漠，有風沙正吹鍊著仙獸：「你在鍛刀嗎？」
因為蛤蟆吉太龐大，他們隨後才看到，在蛤蟆吉擋著光的斜長背影下，數尺外有另兩團身影微微動了動。
「巨大老爺仙人，您居然會從妙木山出來？是走三尾界來的嗎？您怎麼變小啦？」
鳴人好奇地順下緩坡：「我以為您都不動地坐著的啊！咦，你是——」
身邊的佐助早已一言不發地近前，步近蛤蟆仙人旁邊正因為他們出現而站起來的人。
他們已看過的，同六道仙人系的白色布衣，但氣質完全不同——以鳴人來看，是跟鼬一樣清冽中帶著柔和，而又有跟佐助相似卻不同，天生就開啟，此刻也帶著均等分布三勾玉的寫輪眼。
從旁看著佐助和那人的對望，鳴人覺得其實說他們是親兄弟也很像，看不出隔了上千年傳承，果然附了仙人眼的查克拉很強大吧！
然後，鳴人聽到位在蛤蟆仙人旁的那位開口：「佐助。」
柔和地，像鳴人聽佐助很偶爾懷念鼬時的語氣一樣。
果然對弟弟輩的人都會比較好。
鳴人正感慨初代目爺爺說過的「宇智波強烈家族愛」的情況，就聽到佐助迅速地道：「不必道歉或是道謝，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
這樣也能想法一致啊？難道跟斑太公時一樣，用瞳力就交流了？
鳴人偷瞄大蛤蟆仙人，就見大蛤蟆仙人一臉了然模樣地微微頷首，但想想蛤蟆根本沒算有脖子，不免暗自好笑。
「至少，要向你說聲再見。」
鳴人聽到對方又重新開口，然後，是微微笑意：「因為，到你來淨土之前，我們很難再見了。」
咦，這語氣是怎麼回事？
納悶地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這人說話口吻似跟初代目爺爺和阿修羅祖宗提到的人態度不太一樣時，鳴人就看到佐助如遭雷擊，定定看向那人轉動的眼睛，聽著那人續道：「不過，只要你的寫輪眼裡，永遠寄宿著我的話——」
「鼬⋯⋯哥哥！」
佐助罕見地不顧形象瞬上前，單手抓住照鳴人看仍是白衣外型的人。可能是瞳力帶有的靈魂只有他們寫輪眼擁有者看得出「型」吧！因為佐助眼圈已跟著勾玉翻出而微紅，表情卻竭力鎮定，努力地道：「你出現了。」
「一般忍者即使修練過，但進入淨土後，不用特殊的召靈法，是不會再出現的。」
「鼬」輕輕地說著，騰出手撫上佐助頭髮：「不過九幽中，只要有配合得當的仙人眼跟仙人體同時進行，能協助我們從淨土來到九幽。只是我們淨土出來的只限在九尾區現身。聽到你們快出界而來不及趕到，我就請因陀羅大人使用瞳術，帶我的魂直接來此，透過他寫輪眼中的永生查克拉見你。」
那是什麼方法？
鳴人想問，但硬生生忍住。他明白此刻佐助跟鼬對話才是最重要的，還是別介入，而是懂事理地再退了幾步，留下兩人獨處，若卡卡西老師在場必會稱贊他「學會看氣氛了」。
「配合？那我如果跟鳴人——」
佐助還想開口，就見到「鼬」輕輕搖頭：「九幽不是適合你們活人常出入的地方，就像妙木山對人來說是修煉用不是生活用，你還有很長的人生，我知道。還有人在村中等你。」
鳴人鬆口氣，暗自感謝「鼬」直接了當地教育。佐助誰的話都不怎麼聽，就連六道老爺爺的分析也只是參考，但「鼬」的話他還是會聽。
「哥哥，我⋯⋯」
佐助像想再說什麼，就見脫開他的「鼬」伸出手指，在佐助額上輕輕一戳：「放心吧，佐助，我們還是會再見的。」
從側後方看到佐助按著額的表情，鳴人能察覺屬於佐助獨有而明白的喜悅。
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心。
「能趕上真是太好了。」
背後有個人極輕地說著，鳴人一轉身，看到同樣的白色衣服，反射性地道：「果然你也在嘛，老祖——」
「噓，兄長在九幽使用瞳術召靈也很費力的。」
阿修羅掩住鳴人音量，稍稍拉退到樹後：「虧鼬君為了佐助選擇滅族，雖然是中計，但讓寫輪眼查克拉能大量回歸九幽，加上柱間得回的那個卷軸，讓兄長有機會聚形。」
給鼬哥特殊待遇啊！好吧，看在戳完額後就沒拉一起而隔半步對談的模樣，暫且不打擾他們兄弟吧。
想著，鳴人拉拉阿修羅衣袖：「六道老爺爺呢？」
「父親大人確定兄長無恙後就回淨土了。」
雖然是回答自己，但眼光直望著大蛤蟆仙人前的身影，鳴人若有所悟地想，當年遠從雷影近到小櫻，人人說自己追尋佐助到不顧一切的神情，八成——不，十足十是「直系傳承」。
嘛，不過不一樣啦！佐助是佐助，這是絕對的！比起天生就有的三勾玉寫輪眼，佐助經過努力再換眼後的眼睛帶了毅力可更好看。
「兄長。」
在身邊人往前迎上去時，鳴人才發現「鼬」似已離去了，佐助仍在原地默默懷想。而離開大蛤蟆仙人的人緩步往綠州樹叢方向來，走出蛤蟆吉背後的陰影時，守鶴界沙漠陽光照上之前沒能看清的臉。
咦，這就是六道老爺爺說過，天生就繼承仙人眼，不必開啟就已是三勾玉的寫輪眼啊？跟佐助的眼又不同，是會在陽光下微微通透了絳目後，瑩如玉澤的瞳色。
——寫輪眼大概是所有「有情眼睛」（這是自來也書中愛用的形容辭）的總結吧！
不過鳴人的思考都被蛤蟆吉轉過身時的爽朗笑聲蓋走：「終於聊完啦，我也將上回沒鍛到刀的地方煉好了。我要送大老爺仙術分身體回三尾界，要不要順便載你啊，鳴人？」
鳴人是挺想的，好久沒坐著聊天了，回味下應該不錯。但看佐助被這聲音拉回現實後，二話不說，頭也沒回就往沙界外走，看起來寫輪眼已開啟，因為最近人界的沙漠在一片廣大中凝出一路明顯的路。
「哎呀，下回再聊，蛤蟆吉，反正我知道怎麼找你。佐助，你等等，我跟卡卡西老師說過由『我』帶你回村見他的。」
仙術查克拉凝聚追上人的瞬間，原先的道路變化出人世的開口：土之國地界。
「鳴人小子經過這趟後，仙人體轉化仙術查克拉能力變得更自然而然啦！以這實力，當上火影是絕沒問題。」
蛤蟆吉收起刀跟煙斗，評語地道：「同等的仙人體能量配合仙人眼之術，就能在九幽自在來去，他們剛才就這麼做。話說他們難不成之前都沒注意到，都用走的？累得大老爺您在這兒比預計還多等了兩天半。」
「呵呵，好久沒出山來，通幾天不同的空氣也無妨。」
大蛤蟆仙人被蛤蟆吉搬上頭頂坐好時，長者般地笑了：「活人不常進入九幽，我看，鳴人一定想拉著他觀光，才這麼久吧。」
「鳴人是會這麼做。他從修行期就整天『佐助佐助』到我都聽熟了。」
蛤蟆吉略略低下眼，看著綠州樹蔭下，他小時也曾在老仙人和父母輩講古時多少聽過，後來跟鳴人做通靈契約後更加清楚的傳說中人。
那就是鳴人小子的祖先啊！跟鳴人的外形雖不同，但運作到厚實的仙人體是顯而易見，連小心試著伸手牽身旁人的表情，也跟鳴人以前還沒尋回佐助時會有的期待跟心焦類似。
「因陀羅呀。」
頂上大蛤蟆仙人沉沉喚出的聲音讓蛤蟆吉都跟著坐挺了些（雖然他近年肚子漲了點，要挺直也頗費力），低過他們視線十來公尺的人更不用說了。
不過蛤蟆吉還是挺佩服被仙人點名的人類（雖然九幽裡只是聚形）能不慌不忙地抬頭上看，跟佐助還是小孩子（蛤蟆吉老氣橫秋地認定）會努力想表現出力量不同，也跟宇智波斑橫掃當世的強大不同，下方人不急不徐地轉動著蓋不過紅光的寫輪眼，靜如身後綠州中波紋不興的深水潭。
「身為羽衣修行當年就結識的老朋友，我有些話說。對你們，兄弟說。」
＊＊＊＊＊＊＊
（二）昔世
「斑，鳴人跟佐助不是離開了？」
站二尾界極近的一區，遠遠看到蛤蟆（沙漠上很明顯）附近出現時空切開的通道後就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還遠遠地閃著金黃色光芒）進入離開，柱間揉揉手，望向往二尾區的另一頭。
這幾天可用真多仙術轉換。鳴人跟佐助兩個是活人，除了越界時候外，只用自己本身的能力及查克拉就夠行走，可不曉得他們兩大人跟在後頭，如何暗中打發掉幾撥情報傳得慢卻還在覬覦寫輪眼的仙獸——照私心來論，雖說是為了回饋鳴人他們的努力，但用這時候跟著遊玩眾界，也是一大樂事。想當年建村忙碌，眾人又眼雜口多，真要愉快逛的時候還不多；
後來的分離更是⋯⋯
「你幹什麼？」
被猛然自側面抱緊時，本能就先瞪上眼。
「嗚哇，斑你冷靜，不必用上輪迴眼，那超耗查克拉的！我現在也只是靠仙人體的靈魂結印，也會累的。」
要在非戰爭的情況下讓人不發怒，就是適度消沉裝弱——鳴人是沒懂，佐助好像已明白這是一招，柱間偷偷地在心裡吐舌，暗想有天這方法也許鳴人也會懂，畢竟他們是骨子裡相同的人。
所以他也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過。
「你到底要幹嘛？妨礙我讀脣語了！」
從微帶怒音的聲音來看，要不找個理由，下一秒就會生氣了。
「欸，斑，好不容易我們目前送走鳴人他們的工作結束了，六道仙人委託的事也還不急，我們去三尾界那家店喝兩杯，如何？」
「你傻嗎？我們全用查克拉運作的形體又不用飲食。」
「感受還是需要的啊！就像我跟佐助泡溫泉那次。」
「你工作中還跑去偷閒？」
「嘛，不急啊，斑，我還是有在送鳴人佐助他們去見六道仙人後，就借你在鳴人身上留的印趕到你那兒了嘛！」
「混蛋！我找失落在九幽各處的寫輪眼時你還有時間玩？」
「嗚，斑你又罵錯了，混蛋你一向是說扉間的。」
「⋯⋯真夠了，笨蛋。」
在遠方微微有形動之影聲響起時，他們再度望去，只見蛤蟆吉巨大的身形拖曳著往綠州中心穿去。
「該死的柱間！因為你干擾，我什麼也沒看到！」
咬牙地看著遠方在蛤蟆吉行動時偏開位置的白色身影，宇智波斑罕有地升起想重新開戰的衝動。
「有什麼好看？蛤蟆仙人若是交代什麼也不是對我們說的，看給別人的話不是怪怪的？」
明知道斑喜歡研究的個性比起自己弟弟也不遑多讓（否則也不會去解讀石碑然後找一堆術實驗），但如今身在九泉的身份，遊走在靈獸之間，雖然了解到自己必須做完某些工作，但既然那是不同路線，就不想再被人干擾——祖先也不行。
「你也沒錢喝酒，靈獸開的店還是要收錢的，因為牠們很多東西是向人世進貨。鳴人跟佐助他們有工作賺錢，你現在可沒有了。」
被斑直截地說出情況，昔年的「忍者之神」大大頹喪起來：「啊，是啊，錢啊！還是去賭場繞一圈——哇，斑你別瞪人，我只是想正好鳴人留的禮物裡有本錢嘛！」
算了。
看著原先蛤蟆吉離開的位置，兩個白衣人也都離開，斑想：擁有輪迴眼的他們，是能夠在九幽長久存在。
所以，稍微在時間上奢侈，也不是不行。
「只去店外長椅或樹下坐著，看那些來來往往，倒是不必花錢。」
想定，就這麼說道。
然後那從消沉迅速轉成明亮的臉就大大笑開：「好啊，看那些靈獸互動也真的很好玩。啊，斑，五尾界的溫泉真的不錯，我們可以去感受下的。」
「快點走！」
不耐煩地往前行，卻也沒特別拍開肩上搭來的手——九幽界需要查克拉，比起自己一直使封術吸印，柱間送的比較快——就為這理由吧！
「所以，斑是答應吧！」
開心地隨著齊進，過往一切的映照，跟今日相比，已無憂慮。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事去做，他們也有並行的路。並不是只依靠查克拉傳承相繫，從南賀川的相遇開始，他們一直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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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永世
能重新握上那雙手時，阿修羅心中滿滿的感謝：不單是「心」或「意志」，應是凝體重生的仙術查克拉中附帶的結印感受，跟同代永恆瞳力的仙人眼互動，得到震動的情緒吧！
總之，要謝的很多：不管是用心追回分離千年因緣的鳴人、願意說出和解之話的佐助、費心成就輪迴眼的斑開啟運作、隔代承繼到最多血脈的柱間發揮互生——還有從未放棄，相信他們能重新團聚的父親大人借尾獸之力畫出的九幽⋯⋯種種條件都發揮到位時，他才能看到不知多少年前轉過身的那雙眼睛泛著如夕陽漸隱中已升月華的微光，在回望自己時淡淡彎起。
蛤蟆仙人離開前說的多少話，其實都不必特別去記憶了。像佐助看到「鼬」的魂出現時就喊出激動一樣，在這個天地之中，當重歸後睜開的瞳目終於是全神凝注自己時，連「兄長」都喚不了，只能緊密地、用屬於仙人體的查克拉確定互等的寫輪眼之力在自己胸口如鼓動的存在。
父親大人交代的事，維持九幽安定的事，子孫們未來的事，在此刻，都不會再麻煩了。只要他們仍同日月相升循環的永在著⋯⋯
「該走了。」
被人輕輕掙開環抱但隨後主動勾起指端，那個印，是——
於是，為那無法名說的笑意，萬世不變而生的喜悅心情自然流瀉：
九泉之中，攜手同行。
END
(貼時發才發現，今天正巧還是鼬哥的生日啊！紀錄適合中～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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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心得：
其實是想紀錄「友達以上」的鳴人為了佐助而進入九幽，然後遇見被下令工作的柱間和斑（其實是牽線？），最後才知道調理之法是讓九幽有協助者（六道其實是好老爹？）來管理，而最後由佐助在得到阿修羅查克拉的情況下解開了因陀羅封印——所以三世終於重現的前傳（爆）
主文？？？？
晚點有生日文跟呼應昔年《界外之夜》的九幽情況囉（應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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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命名之源
如果有一天 (標題之名，如歌之意)
作詞：易齊 作曲：郭文賢
（節選）
如果有一天 我們再見面 時間會不會倒退一點
也許我們都忽略 互相傷害之外的感覺
如果哪一天 我們都發現 好聚好散不過是種遮掩
如果我們沒發現 就給彼此多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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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覺得～，嗯，這三世，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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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傳說自恆遠(聖鬥士)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