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只有一件单人房
  我一直懷疑一件事:
  小花,其實有女裝癖吧?
  當然,他從小跟二爺學戲,穿女裝的時候多、為了家族避忌的原因也得扮女相--但是,除此之外,我深切覺得,小花當女裝是種興趣!對,沒錯!雖然他說他有軸正,而且我也承認他絕對是優雅覇氣--穿粉紅衫時不用說,就算是穿著休閒服、晚禮服,都有隱不住的魄力。
  但都不能改變他有「女裝癖」的事實。
  不過按目前科學、心理學研究,喜歡這類「變裝」的,也不代表不正常,就像現在迷哥迷妹們喜歡玩仿裝或是角色扮演一樣,那只是種釋放或是覺得好玩跟美麗。
  --由於人、理由、性別、衣物都相當的複雜多變,因此變裝也是相當複雜多變。很多人變裝並不是為了性或是戀物癖的理由。同樣的,儘管變裝也是一種跨性別的行為,不是每一個變裝的人都有跨性別的感覺或認同。--
  的確,這說法我同意。
  小花就毫不避諱地說過他女裝的原因(在唱戲以外),純是因為女裝漂亮多,也比男裝多變化--這有國際的服裝設計男女裝比例做事實,倒也沒錯。再加上,他扮演女性時,能得到較多利益。
  「大部分時間,人們對女性戒心較小,又容易奉承漂亮的女性。」小花展演著身段地道:「所以,要混入什麼地方打探消息,扮個女孩總是好的。」
  「這是你扮秀秀接近我們的原因?」
  我問:「還有其他時候嗎?」
  「工作上的事。就別提吧。」
  小花只是笑。
  但我覺得這裡頭畢竟有點偏好。悶油瓶也是影帝級,但不論扮老扮少,肥瘦高矮,他可只扮過男人。
 
  「而且我能穿得漂亮!這不是想扮裝就能扮的唷!就像我對胖子說過,以他的等級,當人妖也是只能扮搞笑的,不是美麗的。」
  小花得意地說出這種話的那天,是他第一次跟我「像平常人一樣約會」的時候。那次,為了讓我有「爺兒面」的機會,他特地縮骨穿洋裝(順便轉女音)地陪我看電影。
  雖然,有個「美麗女子」牽手為伴地在大街上走絕對不會像是兩個男人手挽手那樣招來驚駭眼光,而且提出「由我買單」的氣魄也是我第一次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但是--總覺得有點不對。
  雖然是由我來牽著他,但,總覺得是小花讓一步地任我跑而已。
  就好像那年在地下室,我還一頭熱地被人牽拖亂撞時,他老早就在上頭收服人順便泡茶喝的感覺。
 
  這樣心思繁亂的結果,是我們那天逛到長城後錯過回城區的公車。雖然臨時叫小花的人來接也不是難事,但今天是「我做主」,我當然還是希望我能自己完成點事情。
  「親愛的,人家好累唷。」
  小花有始有終地貼在我手臂上撒嬌後,我努力想了方法:「這裡有家驢友推薦的民宿,我們去--」

  「抱歉,店裡現在只有一件单人房。」
  民宿老闆打量了我們,帶著微笑說。
  「一間啊~」我還沒說完,小花就「嬌聲」地道:「那我要睡床唷。」
  「呃,當然。」我努力地說著,就看老闆笑得很「知情」地遞來鑰匙:「早餐有含在內。明天七點到九點提供,請不要錯過時間。」
  千萬不要想歪!這人是個男人!
  我想開口分辯,但轉頭一想,分辯也沒用。而且,兩個男人擠一間單人床,又要被怎麼想?我也是看過某部趕回家過年的電影。
  現在問題是要替小花去買點換洗用物--畢竟現在「我是男人」。
  民宿附近尚有還開著的小店鋪。稍微挑了點女用免洗衣物(沒辦法,小花扮裝時很講究,連內衣都要精細),又買點我想喝的罐裝啤酒跟茶,老闆還跟我開玩笑說「是不是新婚小蜜月行啊」的話,我只能打哈哈。
  回到民宿時,小花已經洗好,然後--圍、著、浴、巾地坐在電視前看影片!還是女性的連胸圍法,而不是爺們的下半身圍法。側出S型腰線。
  雖然我深知要演一個角色就得代入哪個角色,但,這也太入戲了吧!
  我是正常男人、我是正常男人.....TNND!正常男人單這樣看,絕對會被那身影勾引吧!不可亂想!那傢伙不單是男人,還是比我爺很多、強很多的男人。
  鎮定地將那袋衣服跟啤酒遞過去,我立馬用句:「外面真冷,我去洗澡。」的理由衝入浴室。
  冬天真不想洗冷水澡--可是,洗了熱水會怎麼樣?
  我要鎮定,我跟悶油瓶和胖子只穿一條內~褲待地下那麼多天也沒出事啊!廢話!那裡那麼暗誰看到什麼?而且又不合我胃口--不對不對!我不是只看臉的!臉好看的人太多了!只是我錯將小時的小女孩記憶融入......才怪!明明我被砍得很慘!上四川睡同個巢也沒事啊!
  「親~愛~的~,你要洗多久啊?也替主人家省得水吧。」
  門外又是嬌滴滴聲音傳入時,我深吸口,努力確定:今天很費力地將全身惟一某部分不用熱水而用冷水的隔離洗完後,非常能平順下來,這才套了衣服打開門,同時打定主意立刻灌啤酒躲被窩維持爺兒面。
  一開門就愣住了,這傢伙完全沒有換裝,還是圍浴巾!而且,他,他居然扯回身高露出胸肌。
  來不及吞口水時我就被吻住。
  「小、小花,等等,你說過今天我可以當爺的--」
  在壓入被鋪瞬間,我只記得這個理由。
  「當然。」
  眼前蔽住光的美目笑得魅:「所以,我今晚一定好好服侍爺哪。」
 
  我要強調,我真的不是只看臉的!可是......喜歡上的人,似乎不管怎麼樣,就會喜歡跟想要吧。
=====
   這篇真沒辦法--為什麼有這題目啊??本來想KUSO成靈異性質的~但考慮過節~~


21,在原地等待

  初二該回娘家--這是傳統習俗。
  而現在就已待在這裡的我,也算正規「好女婿」吧!
  想著就有些好笑,我側頭看了吳邪。他伏貼地側在我枕邊,絲被下,微赤的胸肌下,肋骨跟著呼吸不斷起伏。
  輕提起手指,在那胸膛邊緣輕劃了數下,然後,慢慢地,挪移重點。
  「呣,嗯,小花~別鬧了。」
  吳邪半睏的聲音跟略撥幾下的手壓住我,又繼續「香夢沉酣」。
  要怎麼叫醒呢?
  我思考著,將手指下移。

  「解、語、花,你別太過份了!」
  在吳邪氣急地關進浴室沖澡時,我閒閒地收拾床鋪,然後回他一句:「是要我要叫醒你的,親愛的。你說別老是睡到讓孩子們起疑。」
  「那也不必用這招。」
  吳邪氣鼓鼓的出來的表情很可愛,但他閃過我時卻丟出一句讓我微錯愕的話:「給我待著!不要太近!」
  嗯,是有點生氣的樣子。
  沒辦法,神清氣爽的是我,就順他意思吧。
  不過--
  我勾起笑意。
  用這種態度對待「當家的」,怎麼能輕易接受?
  所以,我也得變化吧。

  初二這天,我們在吳邪南方,當初由二叔規劃改建的庭院裡好好聚餐。
  已過完二位數開頭生日的日曦規規矩矩地跟他的爺爺應答,而才滿兩歲的吳靈則從他奶奶處輪到曾奶奶處又再輪回吳邪身上,被人爭抱著沒完,卻漸漸嘟嘴打呵欠,套著毛手套的小手在頭上用力(其實也沒力)的揮兩揮表示他已經累了。
  平時,我會主動將小靈抱過來。但今天,我在泡茶遞烤肉的忙,同時在聽二叔閒話時又轉頭聽姨婆談往事。
  吳靈現在年紀小,還沒訓練好,一旦累起來,就開始有脾氣。雖然不會大吵大鬧,但就是滾來滾去,不肯安寧,直想找個好地方窩著。
  吳邪向我使了半天眼色,我都「專心聽」著二叔和姨婆講話,當沒看到。
  姨婆主張「小孩子有自己天地,現在我也只自己好好生活」的人,因此她完全沒說什麼、二叔也從不聞問,反而是從來寡言的爸爸終於開口一句:「小邪,小靈是不是想睡了?你先抱他去你們房間吧!」
  吳邪忙著說好的回去。
  我也該跟去。
  「那,我也去拿件外套。」
 
  吳邪將小靈放在書房外的活動小床後,轉頭看到我在門邊正走入,立馬跳開,同時咬緊地道:「你要幹嘛?」
  「拿件外套。曦兒放在這的,夜深,涼了。」
  氣鼓鼓的,吳邪扭開頭繞過我:「壁櫥裡。」
  在原地等待著看吳邪賭氣,我只淡淡一笑。
  夜裡,再說。
 
  聚會到日曦也睏時,姨婆跟二叔早已去睡了。爸媽聚了較久才離開,順便抱小靈到後院。當我們各自在吳邪書房的浴間洗好換衣,也過十一點。
  外院對面,除了淡淡的夜照燈外,日曦已熄燈。
  我洗出來時,看到巡完家的吳邪關了書房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書就看。
  「不睡嗎?」我問。
  「你自己先睡。」吳邪埋頭看那本舊的《瓷器審鑑入門》,也不管那是他大掃除時翻出的大學用書,以他現在腦中的知識及判斷力,早已超過那本書幾倍。
  我決定隨他。
  待我睡了一小盹再醒來時,書房大燈已關上,只有淡淡的立燈黃光透出。
  我輕手輕腳出到廳外,見吳邪蓋著一件我沒穿的大衣在沙發上斜著睡。
  走到沙發邊,我在坐在他身側,將大衣略拉高,然後握住他因沒蓋入被中而微涼的手。
  「小花。」
  吳邪幾乎是立刻驚醒,眼還沒睜開就說。
  「在這冷,上床睡吧。」我輕聲說。
  「呃,我有點抱歉。」吳邪蹭上我坐著的大腿,小聲地道:「早上對你兇了點。嗯,你知道。沒睡飽,又--」
  「我也應該等你醒來。」我彎腰親親他淡著洗後香氣的頭髮:「不然,不好玩呢。」
  「哪是玩的。」吳邪像是有點小惱,但已稍稍坐起,靠在我肩膀邊:「不過,嗯,我其實是因為又要洗澡啦!晚上一次早上一次,嗯,天氣很冷。」
  我以為已替你安裝全空調溫房了。
  這話我沒說,有些話,未必要說。
  只要靜靜抱著他就好。
  那麼,就有溫暖了。
  「那,小花。」在微澀的輕吻後,我聽到他小聲地說:「我們一起回床上吧。」 

23,YES,I DO
  --是的,我願意。
  在聽到這句話時,我訓練多年冷靜的功力終於派上用場--至少,我還是完全凝定,沒有大跳大叫,興奮地將人抱起來繞著轉。
  畢竟,對個仍自詡是「爺」的人而言,這麼做,太傷他面子。
  從現在起,都將屬於我的。
  「小花,呃,雨臣?」
  吳邪輕喚了似地,令我回神。他正緊張地看著我,好像擔心我在神父前沒有回應。
  「謝謝,我也願意。」
  執著他的手,從手背吻到脣邊--不過在神職人員前還是得稍微保守,不然吳邪可能會嚷不要見人了。
  走出教堂時,心裡充滿歡快及幸福。
  「小花,別拉這麼緊啦。」
  吳邪像很不習慣領帶的扯了兩下,才在左顧右盼附近無人狀態下飛快地在我臉頰親兩下。
  「不拉著,你又跑不知哪去了。」我拉正他吻了一陣,才說。
  吳邪像是被問住似地略低了頭,片刻又抬起頭:「事情解決,我不會再走了。」
  頓了頓,又揚起他習慣充充的爺兒氣:「要走也拉著你走。」
  「好啊。」我勾起笑:「求之不得。」
  --今生,就決定:同行不離。--

----
   有相偎依真好哪!

arrow
arrow

    泳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