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 下回分解
  對二叔問我的問題,我倒也沒多想就回答:「爺爺不是說,他上面的哥哥們出了事,所以早死,沒有後代,就由他接位?」
  「出了什麼事呢?」二叔問。
  如果是三叔,我現在肯定要耍賴地說「我怎麼知道」,但二叔前我不敢扯東扯西,努力想了一陣,才說:「爺爺又不說,我當然不知道啊!二叔你也曉得,爺爺對那年的事都不怎麼說,我多問幾句就說『小孩子不可以知道』,叫我哪明白?」
  「你已經知道,我們老家祖墳的特點,是『保住物體不變』。就不能從這動動腦?」
  二叔看著我,搖頭道。
  我想了想,問:「難道是,長生不老?」
  其實我那時只是想,就像這年頭電視打得兇的「凍齡美魔女」之類的廣告一樣,如果老家祖墳也有這點功能,估計每個時代的女人都愛美。
  「沒錯,是長生不老。」二叔點頭,下句卻讓我震驚:「自古來的統治者,不論秦皇漢武,都期待長生不老。」
  統治者?
  我一呆,有點奇怪:「可是,家訓裡不是有一條--」
  「你的大伯公,那年頭,因為結識新派人士,因此,他想要拓展家業。」
  二叔沒看著我,像背稿一樣地道:「那年頭,西洋科學風吹遍全國,什麼都可以換成西洋玩意、什麼東西都比不上科學技術。」
  跟今天主流偏回東方古老文化不同,不過,那也是「風水輪流轉」。
  我想到家訓的名言,有點好笑。不過當二叔面,還是努力忍住,扭出一副不解兼虛心求教的表情問二叔:「那該不會……」
  「你大伯公那時結識了些號稱會地質會考古的專家。」二叔繼續道:「他稍微將祖墳的情況說了,果然引起好奇。當然,雖然他是當家,但在那時候,社會上狀況不寧,到處有的小型動亂多,家族人心也有些亂,因此,你大伯公是偷渡人進來,上山考察。」
  「咦?」
  我倒不清楚說這是什麼意思。從祖墳還在來看,大伯公那年來的人大約沒成功--想來也是,傳統「入土為安」思想,怎麼能隨便擾人清夢?何況我家走修行路線,在這點上,大約比廿一世紀裡其他人還堅持。
  二叔沒理我,繼續道:「然後,他們上山,找墳,就出事。」
  「啊?」
  我沒聽懂:「是都冬眠了?祖墳的緣故嗎?」
  「不知道。」二叔搖頭:「因為沒人進去過。」
  我更懵了。因為照我從二叔那裡傳下的部分筆記來看,既然當初選墓的祖先能在那裡半坐化,那表示至少有人進去過,才知道幾十年的情況吧!
  「其實,墓本身的紀錄,一直只靠當年選墓的祖先還在時紀錄的。等那位祖先『虹化』--這是當時合理推測--後,最後判斷的人,似乎不是我們祖先的下一代,而是外來高人。」
  「二叔,你是指,張真人之類的人?」我小聲問,同時想到這回遇見的那個小哥。
  「不,若是張真人一派,祖譜裡不會不留紀錄。」二叔嚴肅地搖頭:「總之,那位判斷我們選墓祖先是『虹化』的高手,留下警示:要我們之後下葬的人就按位置在四周點穴破土,不能再進入選墓的祖先所開闢的地下室--那裡,已是神之地。」
  「噢。」我應了聲,想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算合理的吧。按祖譜含蓄說法,那位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個天賦異稟的人。但這天賦並沒傳到兒子輩,是隔一代,爺爺的爺爺輩,才有再出同樣動用得了麒麟案的人。
  「所以,是別派高手要他們別再使用祖墳囉?那也沒太大問題吧!除非改建遷墳,不然也不用動吧!」我說。
  「你不知道。」二叔搖頭:「那個別派高手,不單叫我們別再使用祖墳地室,還特別貼符封印,立下警告,說那裡已是專屬的修煉室,福份不夠者,絕不能進入。否則不單不能『保值』,還會『虧本』。」
  聽起來像張無忌警告崆峒派,內力不夠就別練七傷拳一樣。
  「之後的第二代祖先因為功力不深,相當謙退,也沒反對別派人留的符令,下葬時也是挨著自己爹旁葬。他留下的兒子雖多,但最後一位遺腹子才承繼為第三代,倒是又不世出的天才。因此,在他修練到一定程度後,難免會想:老爸沒本領,所以得聽別人的話,我為什麼不看看爺爺當年怎麼修練。」
  「啊?」我心說,這想法跟我倒滿像,但我比較想找外頭東西,沒想回來研究老家而已。
  「所以,第三代,帶著他的朋友--」二叔終於看向我:「那是他當年通過天師會考時,結交的張家五方使中的『鳯凰羽』傳人,他們都有興趣去研究咱們祖墳封印的原因。」
  「鳯凰羽?」我問。
  二叔嘆口氣:「馬上要會考的,也該將張真人門下五方使記住吧?龍鱗甲、白虎膽、鳯凰羽、玄蛇眼、麒麟血,是五方令使身上會有的證明。」
  我隱約有點印象,心說回去再翻,忙改口問:「二叔,後來呢?」
  「他們出事了。」
  二叔轉開頭,慢慢地道:「當年的事,沒人清楚。還是第三代的姪兒,也是他大哥的兒子,因為當時不過十歲,好奇心強,負責當搬運小弟,跟著上山,在封印揭下、兩人入地後,負責看守。看守三天後,被找上山送接應飯食的老爸發現他神智失常,在祖墳外遊蕩,第三代跟鳯鳳羽使卻都不在。」
  「啊?」
  「那個發瘋的第四代一輩的祖先,後來勉強使用安神符後,雖然還是瘋顛,但能說出幾句話:鳯凰自滅、魂飛魄散、煉神改體、長生不死。顛來倒去就這十六個字,而當時有修行的第三輩裡,有人判斷,那個小姪兒,可能受到過多驚嚇,加上祖墳被人提過的問題,三魂七魄散了大半,連著七天七夜召不回魂,後來也就死了。」
  「嗄?」我已經聽呆了,卻聽到背後有人說道:「原來如此,那就是為什麼五爺爺的爺爺輩一死後,就沒人能再輕易啟用麒麟案,應該是因為他離奇消滅了,所以沒傳下啟用方法,是吧?」
  小花?
  我回頭看小花站在門邊:穿了身自在的粉紅衫、吹半乾的髮際稍有滴水、洗淨的面孔淡淡散著我不太會發出的香氣,莫名其妙地產生種「原來他能住女宿舍不是瞎掰」的感覺。
  「確實。」二叔沒像我般走神,道:「因為第三代跟鳳凰羽使離奇失蹤,讓張真人門下又派出些人來查詢。不過,據後來的祖譜紀錄來看,他們也不明真相,只確定第二代遇見的那位高人所言不差,只是,那道留下的符令特殊、力量卻又強大,使他們只能暫時採用第二代遵從的封印法,將祖墳關起。」
  二叔說著,嘆口氣:「就因為第三代出了搞丟五方使這個大簍子,後來我們吳家的天師就有些被冷待,要不是你爺爺後來結識大佛爺那批人,還沒法在這新世界出頭。」
  「說到爺爺,二叔,你不是要跟我說爺爺怎麼繼承家業?」我有點不耐煩。看小花都洗了乾淨,現在大方坐在我床邊伸展四肢,我全身還是又汗又臭,都不好意思待在房內。
  「我不跟你講過第三代的例子,你沒聽懂?」二叔瞪我一眼:「你大伯公想做什麼,你不知道?」
  「大伯公,他帶了人來『考古』?」
  我頓時想通:「難道,他跟爺爺的爺爺那輩一樣,開了祖墳,然後消失?」
  二叔搖頭:「如果跟當年一樣,倒也沒問題,反正有跡可循。問題在於,他們在祖墳外就倒了。」
  「嗄?」我才剛發個音,小花就接口:「對了,聽說,因為這回跟當年又不同,他們只是沉睡--是當時的西醫判斷的,就和不久前的五爺爺一樣。」
  我轉望小花,正奇怪他怎麼知道,二叔已經點頭:「沒錯。因為你大伯公帶來的兩人是有點背景的外國人,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加上當時的西醫也判斷是在沉睡,你二伯公--也是後來上山找人才發現出事的--只好順水推舟說那就是祖墳奇效:人工冬眠。」
  「而在亂世的時候,人工冬眠不失為一個逃避戰亂的方式。」小花微微一笑:「就像古人逃難入桃花源:黃綺之商山,伊人亦云逝。」
  二叔欣賞地向小花點點頭,再看向已經嘴拉大的我,搖搖頭,道:「就這樣!你二伯公,嗯,不是有能力修練的人,腦袋又動得快,就向人吹是人工冬眠,倒也讓一些鄉下老土包子信了。就有人,給錢給地、捐些地方,就在祖墳旁找地方開地,買棺做『冬眠』。那時候,你爺爺還小,又因為一些事情去遠親家住,什麼也不知道。所以在他接管家業時,錢哪多出的也查不到,後來也忘了。」
  「忘了?」我呆滯:「這種事能忘?錢都收了!」
  「據後來找出的二伯公手記看來,當時他安排置入『睡棺』時,就告知那些人的家屬,存放一存是卅年制的!你們歷史課學過,國家幾十年前,先是動亂,後來又有過那種破四舊的年頭,稍有本事的人都蟄伏住,運氣不佳地還會被拉出去批鬥,有些社經地位的人或是逃了或是死了,時間再久,你想,那些人家子孫又有幾個記得?何況你二伯公更早就出了事。這回他跟第三代一樣,消失無蹤。族人找不到他,而接連本家長房出了事,一夕間幾個人暴卒了!結果你爺爺才會年紀輕輕就被找回接家業,得自己重新混出名堂,那當然會沒人留意。」
  「老家裡也沒人知道這家事?」我還是想不通。
  「當年你大伯公找來的人背景奇特,外國人那邊似乎也沒怎麼查;你二伯公是半途接手,根本也沒辦法弄懂他立約的東西是什麼。」二叔嘆氣道:「後來,老家裡幾個比較有點能力的人,開始夜夜被托夢,托夢的人自稱是『來冬眠,卻被火燒』。他們誰也沒敢挖祖墳看看,加上托夢後,他們上下查找,找出了你二伯公失蹤前留的手記,知道有這段內幕後,更是沒人想管。還是你爺爺,因為娶你奶奶,得九爺做智囊,也不知從哪幾本古籍裡交叉對照,推測出老家祖墳一開始就是煉魂地,而那些『人工冬眠』,都是抽離魂魄,恐怕這是他們被『燒』的原因。」
  「咦,但是,這跟失蹤無關吧?」我想不通:「如果只要煉魂,那,那些人應該跟第四代的太祖公那位一樣,神魂失散,最後肉體死亡,不至於連身體都消失啊!再說,祖墳旁那片陣地又是誰排的?」
  「這就是重點。」二叔道:「那片陣,我們推斷,是最近個把月才出現的,因為上個月初,你大堂哥家去清掃墳頭時,還什麼都沒有。是有人在那之後不久,借我吳家祖墳來煉魂。為了誰、為了什麼目的,都不清楚。但託那個陣的福,為了陣法,排陣的人將祖墳裡的地氣引出來,現在陣破後,地氣也散佚了!我們今天早上在麒珠破開的墳頭裡,看到一堆整齊的遺體,衣服都還算近代的,大約是被你二伯公說服投資人工冬眠的人。有一個身上有家族印的,大概是你大伯公吧!你爺爺認出他哥戴的,那時因為信西洋風,花錢跟人買下的金錶才確定身份,哭了半小時才停。說來,你爺爺會有意讓你爸走研究地質的學者路線,也因為他還是想試試你大伯公的方式:科學破案。」
  所以,後來發現的遺骨裡,第三代祖先、鳳凰羽使和二伯公,仍是不在。
  其他人都被煉魂,那魂是到哪去了?失蹤的人呢?他們,沒被煉到,還是被煉到更深一曾了?
  第二代祖先聽從的高人又是誰?陣法是誰,為了什麼目的建起的?我昨晚失去意識時,是小花跟那人破的嗎?麒珠又怎麼回事?再說,聽起來,二伯公當年放「睡棺」只挨著祖墳旁而已,為什麼二叔他們後來是在被破的地室裡看到遺骨?
  越來越多問題,攪得我頭都要爆炸時,我聽到小花笑笑地道:「二叔,我看,吳邪也沒法一次消化那麼多問題。而且他現在又得重新適應、天師會考又在即,不如叫他早點上路,邊走邊想。要不然,上了龍虎山,也有高人能請教。」
  「沒錯,這是重點。」二叔點頭,向我道:「我跟你爺爺討論也是這麼決定。你現在立刻下山回家,準備赴考。」
  至少給我點時間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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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拚出來啦!!

  最近偶,偶有點忙著溫習當年的S.S 〉。〈

  為了哪天能發展 天師系列,已經鋪出些路囉!

  但,大體上,〈懸夜〉部分已經結束。
  大約會再小述些花爺要怎麼跟天真「建交」吧~至於未來正文~~嗯,我得完成《傳世》和《似是》兩篇吧~~QoQ

 

  懸夜之後:出發當天~
  
  總算,我還能在洗個澡後坐上原先開來的車,抱著滿腹疑點地回家。那時小花已經先回去,我路上都沒人可問,那種被謎題充爆的感覺真TND不爽。
  
  回到家後,就見爺爺、爸爸、三叔都不在的狀況。打聽下,他們都各有事忙,我雖然知道那大約是二叔從老家祖墳出事後規劃,而長輩們也開始各自研究的緣故,心裡還是很難解。
  
  回家好好休息,第二天睡飽,我要打點準備早點上天師會考去時,聽到外頭說有人找,一去,就是小花。
  
  小花看來比昨天好多了,氣色宜人、服裝考究,見我在忙只打趣幾句,就賴著不走地在那長噓短嘆。
  
  「老大,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你不知道我要出門嗎?」
  
  「我很煩惱啊!」小花嘆口氣,道。
  
  「幹嘛?你也要考試?」
  
  我忙著收行李,同時心裡吐槽這傢伙大約什麼試都能過根本不用像我緊張要命。再說,看他那種「春恨秋悲皆自惹」的表情,我才不信他能有什麼煩惱!
  
  明明幫著二叔講解時能一派淡然的。
  
  「吳邪啊,雖然我沒有天師會考資格,不過為了查點事,我想上龍虎山。」小花在我檢查行囊時說:「成嗎?」
  
  「你要去就去啊!那山又沒封鎖。」我說。
  
  「哎哎,小三爺真愛開玩笑。」小花搖頭笑道:「沒有修行過的人,進不了真正天師壇門,只能在外觀景。所以得跟著修行者,我現在能找的人只有你,可以嗎?」
  
  「很重要?」我忙著檢查內衣褲的心思都被分出來:「什麼事?非得上山不可?你們家不是也有修的?」
  
  「天師門下法陣很嚴,我可不能冒險。」小花淡淡笑笑:「小三爺不會吃虧的,我會付導遊費哪!」
  
  「小爺可沒那麼窮酸的只愛錢。」本來想用「小爺不做白工」打發掉,沒想到被先發制人,我只好改用很慷慨的態度說:「誰叫咱們算親戚?就渡你一程吧!」
  
  小花嘴角閃過的笑讓人感覺他有種「料定」的意味,但下一瞬,他就誠懇感動似地說:「不愧是吳邪哥卝哥,總是這麼體諒、幫助人。」
  
  天殺的不要再用那種舊稱呼叫我。
  
  我悶著將二叔規定的法卝器都檢查一遍,又確定帶上了幾本必用古書與咒法,才開始思索最重要的書符道具。
  
  「小花!」我抬頭問小花(這小子居然就在逛我房間了):「你,知不知道我的『麒麟』到哪去?」
  
  其實主要是麒珠。那是麟毫沾寫用的主體,但從我醒後,全身上下都找不到它。麟毫倒是有收到,但沒有麒珠,麟毫的法卝力立刻減半。
  
  小花停下閒逛,側頭看我,思索地問:「你想知道嗎?」
  
  「當然!」
  
  昨曰稍微醒來就被二叔塞了堆消化不良的資訊,我到現在仍沒有搞懂之前事情怎麼結束--祖墳地卝下室被破也不知是誰幹的,當然更沒空上山去查之前看到的陣如何。惟一比較有可能被我逼消息的三叔,從醒來後就不見蹤影,看來只能著落在小花身上。
  
  小花側目看著我,淺淺地笑著:「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但問題是:我說的,你都信嗎?」
  
  呃?
  
  我一愣,沒想過這個問題,登時立在原地。
  
  認真地說,我們的交情是小時候的事(還建立在我認錯性別的前提),俗話說「人卝大心大」,我們成長的背景已很不同了,而小花回來後,處處顯得深沉的手腕,確實也不像我能望其項背。
  
  我思考地,道:「我想,如果你願意說真卝相,我就相信。」
  
  「倒是『如封似閉』啊!」小花輕輕地笑著,我沒搞懂,就聽他說:「也罷,如果用這代替導遊費,我還算賺呢!以小三爺你是想知道昨天的情形裡,關於麒珠的下落,是嗎?」
  
  「等等。」我忙打岔:「我想起來,二叔好像有提過,麒珠被拿去破墳上陣法,我看,搞不好跟那位小哥有關。這點下落我也不問,我想知道別的。」
  
  「哎、那可難啊!有些事嘛,真要解釋,可得三天三夜,我怕誤了小三爺的天師會考哪!」小花悠然地笑笑,說:「這樣吧!做為導遊費,姑且就先答您一個問題吧!絕對真卝相,可一而不可再喔!」
  
  只有一題?
  
  我心想,前夜的問題一堆,先不說他們怎麼破陣,三叔半夜跑來敲鑼已夠詭異、小花打著解家驅鬼的身份也不知他為什麼一下有鞋一下沒鞋、半路出現的小哥操縱麒麟比我還順、老家的陣地被誰安排卝出的、我撿到的金屬牌上那串數字又表示什麼--這一想,沒完沒了。
  
  咬咬牙,我說:「算了,當我沒問!」
  
  「哦?」小花瞧我一眼,有些希奇似地:「考試比較重要?」
  
  我白他一眼:「我只是得照規矩走,還是出門再說。況且,逼出來的話也沒什麼好玩。你要是坐車閒時有空說就說,沒空小爺也會自己找。」
  
  至少我確定,去到天師會考,極可能出現那個神秘小哥,要能巴住他,至少可以少問幾題。
  
  小花微瞇著眼笑了笑:「自立自強最可靠啊!我還是『知恩圖報』地說其中一件吧:關於小三爺您的傷口。」
  
  傷口?對啊!
  
  我忙問小花:「比起我的傷口,我倒想知道你的傷口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黏在一起?」
  
  小花淡淡地笑了:「感謝關心,不過,為了借血圍圈的法陣,只能這麼做。」
  
  「法陣」一辭讓我猶豫:之前在山上,看到那小哥畫出的種種陣式、而在祖墳佈上的術法,也有點令人起疑。
  
  推論起來,這一切,似乎都跟保護我有關?那時我感覺到使自己衝擊的巨力、離開小花圈子的失誤,似乎都因此解除。
  
  我咳了聲,努力不去看小花現在防傷口而沒拉上的袖子,說:「你收行李快一點,趕時間的!」
  
  「這您倒不用擔心,我昨晚就打點,連車都備好了。」小花笑笑,擺個「請」的姿勢。
  
  當我坐在他家的古馳上奔往預定方向時,我還是感嘆:為什麼小花比我還有錢奢侈的感覺?等正式拿到天師名,我非要將風水、建築跟天師連在一起,賺個輕鬆錢再說。
  
  另外還有不得不說,比起我的打包,小花帶的工具貌似更多,連我們半途休息,都聽到他和手下聯絡著要送些什麼來似的。
  
  究竟誰才是要去考試的?
  
  在第一次休息結束,重新上車時,我順口地問出這句後,小花在駕駛座上想了片刻,道:「這次考試,聽說是張真人門下三十年一度的大考,比五年一次小考不同,跟五方使齊聚有關。總之,我家的修行裡,有些事也非得靠五方使才能完成,但他們五年一輪,第六次,也是三十年時,才會五方共現,把握不住這機會就得等下個三十年,人生可沒那麼好等。」
  
  「你家不是修的跟天師門無關?為什麼還會跟五方使有關?」我聽得奇怪。
  
  「小三爺,這個解釋起來太難了。」小花笑著,發動車子:「不過,你上山後,或許多少就有線索了。」
  
  說著,小花卻又嘆口氣:「比起來,我有更大的問題,唉--要不是天師們的法陣太難,不能不跟著修天師道的人,我其實真的不想寄人離下的同行。」
  
  小爺又沒虐卝待你(雖說開車的不是我、休息站買吃的錢也不是我出),又是你自己說要來,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有點莫名其妙,只能準備拉運動飲料喝點解氣,就聽到小花低聲地道:「這次的考試,就某種角度說,也很危險。」
  
  我嘴裡的電解質液體差點噴出來,看向小花:「老大,你這什麼意思?這天師會考難道……」
  
  「你有麒麟護體,問題不大。」小花將方向盤一轉,駛往公路:「那是我的問題。」
  
  難道就是小花拚命請我務必帶他去的原因?
  
  悶著喝完手裡飲料罐,我們沒再說話。
  
  從現在起,共同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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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其實天真的問題,就是未來的解謎--當然啦!不逼花爺解謎,花爺之後才會貼心的一一告知,此為必要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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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言

    共曲--無論平淡事件 一旦超越千年 都將化為傳說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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