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天下大亂
  不可能!絕不可能!
  在石壁從眼前闔上的時候,我心裡只有這句話。
  怎麼可能?為什麼連南八都說出「鼓」這名辭?那條蛇不是在「無間獄」裡就沒了?
  而且……
  胖子怎麼在這?
  我也不知怎麼心頭上火,第一時間往才點亮光的胖子臉上揮拳過去。
  「喂,天真,你瘋啦!」
  胖子在撐住我時大叫:「連你胖爺也不認得嗎?」
  「M的你這混帳,又出現又消失又消失又出現、來的不是時候去的莫名其妙,你當是那個喊我又跳出來了我又跳進去的混帳不成,你以為還在廣西搞鬼?M的給小爺現形!」
  「喂喂,等等,你不能真這麼重色輕友吧!」
  胖子罵咧咧地擋住我的手:「誰又莫名其妙現形啊?胖爺我跟你一起掉下去,結果在餓鬼壁那邊被個突然的東西一勾,然後被什麼味兒薰倒暈了,還是陣破鑼聲吵才醒,看你也不知道跑哪去,胖爺我只能往上爬回來,幸虧我勾的那裡有點門道,也好像什麼地方撞到機關,總之好像遇上你當家說的那『輪迴』,然後就到這啦!本來我看這裡的路有點熟,像咱一開始遇見你的地方,而且悶到沒好氣,所以胖爺才想出去,不過才出去就看到點奇怪的東西,又回來想找你們去試試──誰知道一回到這就從石縫裡聽到南八聲音,轉開點探頭又看到你在,我即使帶你走省心,還不謝你胖爺?」
  我沒心思聽胖子分辯,但對他的說法卻留了神。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說他在跌入地底前就不在了?那「無間獄」裡的胖子是誰?
  也許胖子在靠近「無間獄」的地方中了魔音,所以搞亂記憶?不過我之前也是「中招」了,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清楚到可以跟分析牆壁上的畫作。
  難道說,還有我們四個以外的人存在?
  莊子夢蝶夢到搞不清自己是莊子還是蝴蝶,我現在也有這種感覺──雖然在最終事件假扮三叔期間多少讓我有些「真假難明」的體驗,但還真不能確定自己現在是真的跟胖子在一起,還是跟什麼東西同在了。
  我也想不通,但目前我沒危險,可小花卻還在另一側,就叫胖子:「你先將這什麼石壁再打開。」
  「天真啊,你別磨人成不成?」
  胖子一臉頭痛:「你難道以為你去能助手?只是多個拖油瓶吧?如果你胖爺沒聽錯,剛南八叫嚷的對象不是你當家?他還要人幫?你不去礙事他才謝天謝地吧?」
  這跟小花要我早走或是悶油瓶叫我待在原地不動有什麼兩樣?我心裡都有點「氣苦」的感覺,但再想想,胖子其實是在關鍵時刻偏會有「真知灼見」(雖然這太文的辭他不用)的人,因此他的建議也不能算錯,因此,我還是忍點吧!
  石壁的厚度也不知有多少,但是因為剛才閃得快,完全沒有帶入任何一點煙塵,只有在貼近石壁時會有隱隱的震動感,我努力用記憶中小花的各式身手說服自己「又不是玉脈裡的一堆怪物,只是活人而已有什麼好擔心?」
  這樣定下心後,我也開始回想:南八最後那句「鼓」的聲音似乎驚怖到叫人有點奇異的感覺──好像他真看到「鼓」的感覺。不過,「鼓」不已經在「無間獄」裡被破壞了?
  想著又重新好奇起來,我問胖子:「你說你本來要出去,怎麼又回來?出路在哪?」
  「喝,胖爺原先進來的路就是出去的路,你當我找不出來?又不用鑽山。」胖子用一種地陪的口氣說:「來來,胖爺帶你去瞧──夠稀奇有趣!就因為看到那東西,胖爺才會回來。」
  「嗄?」
  我看胖子似乎已經神智不清,很懷疑他又中了什麼,但胖子卻興興頭頭地拉著我往他所知的路上走。
  摸著手邊石壁,感覺之前的震動餘波也都消失了,也不知道胖子之前是摸哪個機關轉開的,現在看上去明明只是我們最初遇見的走道,也是我從「靜修室」上來後跟著他的聲音找來的地方,為什麼背面會通到另一頭?
  而且,就在這裡,胖子第一次遇過「魔音」。
  但現在胖子興頭看來很高,舉止也正常極了。我也有過被懷疑的經驗,因此後來我也學著胖子教的:靠直覺。現在這個胖子確實是很胖子……呃,但我之前地道裡遇的每一個也都「胖子化」,難道還有分身不成?至少在他沒入魔時,都像胖子;而入魔後,也是中招後的胖子表現。
  目前這一個,依目測看來,那身神膘假裝不了。
  我想著,摸了下自己口袋裡帶著的手機,上面顯示「訊號滿格」狀態。看來已經快到外頭,應該沒問題。
  於是我跟上去。
  我們一邊走一邊稍微交換意見,沒多久就感到天光越來越多。胖子是沿著我之前找到他的來時路往外走,中途我們還有通過他當初「下地」的那洞,看這大自然千萬年才累積的山頭被胖子炸出口子(雖然他也算有點研究,沒爆太多,但仍是「人工」),我白他幾眼,胖子自知理虧,用句「反正也不是觀光景點」就打發,然後直拉著我走到這處一個算對外的山洞部分。
  這山洞跟幾天前我和小花第一次入山腹裡過夜後吃早餐的地方一樣,是可以望到外頭被藏民視為「神女散落的綠松石耳墜」的那片水面,在山裡關了這麼久,現在重新看到天光跟湖水時,我有點「恍如隔世」感!大概太久沒有下斗了,所以再度從山裡出到陽光時──雖然看天色外頭又將入夜,太陽已偏西,但還是沒能改變那種我心裡那種久違的重見天日的激動。
  「喂喂,不太對勁啊。」
  胖子一句話打斷我對景色的欣賞(雖然在此時此地欣賞確實不太妥,不過從不見天日的山道裡變到碧玉湖畔時,我想多數人都會想好好看看景色吧!)因此,我有些沒好氣地看向他:「又怎麼?不都出來了?」
  「現在的影像跟我之前看的不太一樣,」胖子將我扯開:「你看。」
  我真沒想到這可以看到湖面跟遠處公路的石崖旁,居然有像是電子螢幕投影機一樣的東西──認真地說不是真的用電腦外接螢幕投射地,也沒這麼清楚,但是影影綽綽裡居然也能出現像是我們之前所待山道的情景。雖然影像不大,似乎只有直徑二十公分左右的鏡子大小投影,但裡頭似乎就是我們走過的山道,而且看來有什麼東西在爬動。
  是小花!
  我連去想為什麼會有這影像的時間都沒有,連忙靠近,才發現石壁裡似乎嵌著什麼金屬物,而小花像美國電影裡那些海陸特種部隊人一樣地在裡頭半屈身半匍匐,最怪的是,他爬的地方似乎是會動的,但明明現在也沒地震,而且也不像在前進!
  「喂天真,冷靜點。」
  胖子在我旁邊說:「胖爺注意到這裡他的衣服還是之前的,看起來會是早前的影像。」
  「什麼?」我怔了怔,轉問胖子。
  「胖爺也只是推測。」胖子眯眼湊近石壁後,才說:「但我看這衣服──雖然沒能看出顏色,但造型倒跟咱醒來後第一次看到的同樣。但胖爺剛聽你說起你衣服少了是因為咱們在『輪迴』後分開出事才給出,依此說來,你當家現在應該是穿你分給他的衣服,所以這看來不會是正發生的事。」
  「那,究竟……」
  我還是有點急,但也開始想這奇怪的畫面究竟是靠什麼原理出現。
  「好像只有『龍泉』運行的時候才會動,」胖子掏出一片綢緞,邊看邊說:「所以……對了,今年是什麼年?」
  我才奇怪他怎麼又開始看那沒後續的綢畫,被這一問記起小花說的,便回說:「你是指陰陽年的問題?」
  「對,所以今年是『陰年』了?」胖子大咧咧地:「那表示這影像是倒回去的,應該會讓我們知道你當家往哪兒鑽,蛇口還是鼠洞的。」
  我沒心理會胖子藉機損人,只顧看,見小花似乎真是「倒回」去地一退再退,終於退出。
  而下一秒我們都停住對話。
  片刻後,胖子才喃喃道:「不會吧,真是爬進蛇裡頭?怎麼胖爺買馬票時沒這麼準呢?」
  而且,那應該不是我們在「無間獄」看到的「鼓」模樣,更怪了。
  他什麼時候進到真的蛇身裡過?
  在小花一退出後,影像就結束了,我們重新互看一眼,終於,我勉強自己開口問:「這是真的嗎?」
  「你可問倒胖爺了。」胖子搔頭說:「我剛看到時,就見到你被你當家推往旁邊,還以為你們怎麼,趕回去勸架就發現事情不是咱想的。現在回來看,才知道這裡的影像是倒回去的,我怎麼知道之前會是什麼?」
  我才想問清楚,就聽到一個聲音說:「不用再看月鏡,聽我可以說更明白。」
  「M的!」
  我忙要拉胖子閃躲,沒想到下一秒,我卻被胖子揪住衣服,跟著手就被他反剪在背後,在我吃痛瞬間,我看到南八正從我們所在偏上坡的下方山路走來。
  為什麼?以解家的頭腦、以小花的能力,他怎麼比南八還慢而會沒跟上我們──而且南八那明明什麼聲音動作也沒有,從哪就來的?應該不是跟在我們後頭。
  但最重要的是:死胖子為什麼突然失常?他總不可能記恨從永定河邊起床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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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胖子真的是真的喔。

 看盜8兼歡樂(?)思考:目前HM中的發展相似度有否疊上一點>W<~(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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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天怒人怨
   胖子的神膘,真的挺「壓人」的。
  這是我被押著到一塊山邊時心裡的怒吼──看來回頭真的要拿那套健康哲學逼他減肥來著,不然哪保得定哪天又被他「泰山壓頂」了!
  但最叫我想不通的是,胖子究竟怎麼了?
  雖然在被他拉回山壁另一側時,我也有過因為他突然出現而合理懷疑非本人,因此半罵半揍過去的拳頭多少有點試探的意思。可是那時胖子確實沒怎麼變化。
  是不是少了天鐵就不成?那我得想辦法用手臂上的匕首蹭上胖子才成,雖然剛才被「押」送時似乎隱約有磨到過,但是看起來胖子仍沒有停止動作,這裡又不是什麼深山密林,只有極窄的山道跟通向上方的山階,要掙扎是沒有好處的,而且看起來南八應該有鎗。
  更讓我心煩的是小花究竟去哪?明明他跟南八都在前一個山道裡,沒可能是南八單獨出來?對,他是有鎗沒錯,但我絕對不可能以相信以小花等級的身手還脫出不了。而且,之前聽到的片斷對話來判斷,南八還不至於用到鎗。
  但不用鎗怎麼可能制住小花──雖然我覺得即使有鎗,在那個環境裡下應該也不可能制住。
  「鼓」這一辭重新躍入我腦裡。
  究竟,南八的「鼓」是指什麼?我們在「無間獄」裡看到的那條蛇畢竟只像是機關,也許南八指真的鼓?
  現在想想,我會那麼拚命地去找事情來分析,是因為我腦子很怕接受一個訊息:就是小花出事。
  明明以我的認知來說,要得出這種結論,比當初那個自稱是「小花伙計」的人傳述「花兒爺狠點是可以下殺手的」這話聽起來還不可能──畢竟,世上能有幾個像悶油瓶等級的人那樣徒手打敗小花?
  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而且明鎗易躲暗箭難防,而且胖子也中招難保小花不會在哪裡觸陷阱……
  越想越亂,但在突然在某處停下來時,我第一時間還是愣住地不曉得現在是怎麼回事。
  南八走上的地方看起來似乎是山頂的某處,一邊看過去仍是曠野間閃著湖泊,另一邊則是群山疊嶂的峰坡頂,隨著我們行走時天色黑下,看起來更有種「渺無人煙」的感想。
  幹嘛來到這?
  我想問,但看來也沒問的價值。胖子在南八一出現後就神色呆滯,也不知道中了什麼招,只悶不吭聲地押我前進,我試著套兩句話,但他全沒反應簡直像被控制一樣。
  難道,真是「日月寶鏡」的能力嗎?原先聽傳說,我們當它的能力存在於幻像、後來加了胖子的綢畫後,又推斷可能可以顯像成真、再跟小花一起撞到新壁畫後,覺得它可能可以轉移魂體……
  不──會──吧?
  儘管我心裡說服自己,但看到停下來的地方是個像我在看殷商考古文化研究裡會出現的祭壇般的石面,而地下的突起台面上刻著日與月的圖案時,我還是吞了口氣。
  越想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
  「五年的期限終於給我等到了。」
  南八的聲音嘶啞中隱藏著一種歡快,跟嗑藥沒兩樣:「現在,日月洗禮,換體重生。」
  「你有沒睡醒啊,『南八叔』?」
  我被胖子押著氣不過,終於衝出口:「你到底……」
  「還沒輪到你,不用急。」
  南八轉過來的臉我看不太清楚,因為夜色已經完全接掌了山頂,但是一對眼睛閃出異樣的光──我懷疑他真的有嗑──然後,我隱隱看著微亮著星的天際遠影裡,他掏出一面鏡子。
  是日月寶鏡,還是日鏡或月鏡?不過,如果日鏡已經在龍泉那裡被壓住用……
  我正要胡思亂想,忽然看到南八將鏡子拿起後,就朝著個東西點起火。
  下一秒,我發現那火燒在鏡子上。
  我差點要叫胖子去阻止,但隨即想到胖子現在還中招中,便想趁南八搞鬼時弄醒他。但還沒能想辦法挨近胖子,南八就突然過來,說著「時候到了」便往後示意。我還莫名其妙,就被胖子(傻著的)拉到他面前,胖子將我往下一抑,就被南八接手。
  「幹啥?」
  我才罵出一句就驚住了。
  胖子將南八手中的火接去,並用那種火燒著銅鏡(還搞不清是哪一面鏡),那火近處看隱泛綠光,居然是摻磷的感覺。而胖子手裡拿的看來乾癟但隱泛油光的東西……
  莫非是……像前清太平天國那些搞怪時代才會用的「人燭」、「天燈」吧!那可不是賭場裡的口頭氣話,是真的「天燈」!據說是董卓死時就有的。那個大胖子死後被王允暴屍街頭,滿身肥油流出來,就有市民插根燭芯在上頭,就夠點三天三夜。而後來就有些頭腦不正常(照我看)的人,將要處罰的人層層包裹白布包得像根蠟燭,然後淋了油去燒,也叫做「點天燈」。
  胖子手裡拿的像是段人手的東西,而人手骨裡必有的磷火,穿過銅鏡反灼出的光,投到現在已經黑暗的山石間時,就讓石頭上映出一個很怪的影子,那影子讓我一瞬間想到玉脈裡的怪物。不過好在不像,那看來比較像條蛇影。
  有點像在「無間獄」看到的「鼓」,不過體型沒有那麼大,大略才兩公尺長吧。
  不過,火燒的是鏡子,怎麼會投出這種影子?影子的成形應該跟擋住光的物體有關吧?怎麼看,這裡都沒有那麼大的蛇,那蛇影怎麼出……
  下一秒,我就呆住。
  那條石壁上的影子在動。
  我幾乎以為是像玉脈怪物一樣的東西,但不是,因為那怎麼看都是影子,而且也都待在「原位」,有點像古老的皮影戲──只是它演在石壁上。
  所以,石壁上那條「影蛇」居然似像真的一樣地不斷蠕動。在南八將我拽近時,影子似乎還會感應到有生物靠近而開始張大嘴──明明牠只是石壁上的影子,連3D立體功能都沒有,但它的動作卻讓我本能地害怕。最怪的是,在靠近時,還有股食肉動物會有的臭腥味從石壁上散來。
  「去拿回日鏡。」
  南八毫不留情地說。同時,他毫不遲疑將捋起我袖子,將天鐵直接搶下,同時塞了把像藍波刀的軍用刀。
  「什麼?」
  我沒聽清楚,更奇怪他怎麼還挺好心地給我刀子。
  「不用裝傻。」
  南八的命令跟手鎗保險拉上的聲音一同響起:「這裡是『無間獄』頂上的輪回道口『昇龍天』,在龍泉來時,日鏡會被運上這,你們早該知道了!」
  誰知道啊?胖子被你拐來都不知道啊!
  我心裡有點怒,但現在只有一個拿鎗抵頭的人時,暫時別硬氣,大丈夫能伸能屈──我儘量用像談判的口氣說:「至少『您』也說明日鏡長什麼樣,小的才好伺候吧,大爺?」
  「真夠能裝啊!能跟著花兒爺出門的人,確實不同。」
  南八嘿地一聲,沒有笑意:「還沒看到?」
  「這裡只有條像蛇的影子……」
  我才這麼回答,就被南八鼻子哼出的一聲:「什麼蛇影?它就是日鏡。」
  「啊?」
  我還沒聽懂,就聽到南八深沉地加了一句:「鼓,是死的才有用。」
  什麼意思?
  我完全想不通,但卻看到石壁上的蛇影昂起頭,將嘴又張了幾下,幾枚長長的蛇牙交錯著。明明只是影子,卻像是有種被吞噬的感覺。
  影子?
  我陡然記起來,連忙低頭一看。
  我的影子已經在我被南八推拉向石壁時投在壁上了,幾乎就在這條「影子鼓」的旁邊。這發現讓我嚇一跳,儘管只是影子,但我還是不自主地向後退,可才退幾步就動不了。
  我的影子「絆」住我了?
  「最好快點!」南八的聲音有種殘忍的興奮:「如果在引自地獄的業火點來讓月鏡呈現的『擬日』消失前,你沒將這鼓解決,那它就會將你連影子一同帶走了。」
  這什麼意思?那片鏡壁會「留影」?
  我也不知道真假,但身體並非不能動。如果要我忽左忽後地閃避這條石壁蛇影的牙口倒還可以。但想多退幾步讓自己的影子脫離整個石壁,卻無論如何做不到。
  我以為犀照鬼影已經是夠莫名其妙的事,但為什麼這裡會有個類似「斷魂影」的東西?為什麼用那像是屍蠟人手的東西燒出來會有這種影子?這就是他說的什麼地獄火?但,叫我怎麼去「殺」個影子?
  這一想避的動作就慢了幾秒,忽地,我右手巨痛,像被撕裂。
  一抬頭我就呆住了,因為石壁上,那條「影蛇」正咬在我手臂上,明明只是影子,但我右手也跟著麻住了。
  ……蟒蛇類一般無毒,而是用從上而下的奇襲或捲住獵物身體勒住……攻擊不多次,只要能逃過第一記……
  一些雨林冒險家的證明升在心裡時,我已經發現手臂痛得像快被扯斷,而石壁上蛇的身體也像要捲來。
  「若這小子給牠做『祭口』,至少也有能用一次的機會。不過可就得多找個來做犧牲的才成了。」
  我聽到南八像在對什麼自言自語似地,但現在問題不在此。我用力地扭身,像在原地跳神那樣拚命閃過石壁上蛇身地撲捲,跟著拚命地斜身,在抖開的時候,用力踩向蛇尾處。
  我的腳下好像也有種踩到什麼而凌空的感覺,但這不是重點,而是那影蛇似乎被壓到不適,一甩頭就先偏開口。
  瞬間,我忍住痛,飛快地將那把軍刀交在左手,同時旋身地躲開蛇頭,這一速轉,我右手被劃出的口子也大,血幾乎是向後飛灑。
  「刺蛇三寸!」
  有人低喝這一聲,我連思考也沒做本能地就先聽從,將匕首往石壁上正扭開頭的蛇刺過去──在我想起「為什麼要拿匕首刺石壁也太奇怪」之前──發現那蛇只運作頭跟腹下的動作裡,「三寸處」似乎一直沒動過,而近看才有個凹洞、跟著聽到南八狂罵的出聲。在我刺上石壁瞬間,匕首就插進去,而我的力道正帶著它一劃,就像用鑰匙開鎖一樣,有「卡」的清透聲。
  匕首刺上的是個機關?
  然後,我見到山壁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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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有沒有出現有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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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曲--無論平淡事件 一旦超越千年 都將化為傳說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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