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容易解決的事必有「內情」啊!
  
  五十一、天若有情
  該怎麼才好?
  我握緊天鐵,感覺著身後貼近的散發冷氣寒光的匕首,轉頭只怕就要撞進那鋒口,可能只好先前傾、再扭身、然後絆倒、再這樣那樣……吧?
  拚命回憶我在斗裡看過的悶油瓶等人身手,但也不知道要怎麼做到。想想也嘔,難道人心真的敵不過這裡的神秘氣體還是詛咒嗎?
  倏地,地又是一震。
  這地震比前幾次來得快而且大,我看小花很警戒地順勢往後斜,人已翻到骨架另一端,我靠著的「胃壁」原先應該是可以卡住整條蛇身的袋門處,不知是不是之前爆破失了定栓,突然地往後方斜傾,我本來靠著它,這一傾我就整個挨在它身上,沒來得及反應,「碰」地便摔向地上。大面的「壁」卻不是整片向後倒,而像沒事拋銅板那樣:一偏傾後,便斜左斜右晃幾下、才「碰」地一記壓上我這個因勢跌進蛇腹才想爬出去的人的腿上,那不知是什麼東西做成的重物壓下瞬間痛得我連要叫都沒法,匕首卻早在我慌亂中甩了出去。
  在叮一聲金屬撞擊跟轟然沉物巨響同時夾雜中,我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吳邪!」
  看到趕來扶我的手背被輕劃道淺痕出血、心急的表情沒有平時鎮定時,我想:祖宗真有保佑了!想不到隨便甩也能有用,早知道我應該去問吉尼斯世界紀錄,看有沒有「誤打誤撞成功率」這一項可以報,這種「無巧不成書」的事我還碰過真多次,估計沒前三也有優選了。
  至少能回復……
  此刻,小花單膝跪在我面前,專心地研究情勢。
  因為剛才被震倒的「胃壁」壓住我膝蓋以下,使我只能半趴半臥著。還幸虧這條蛇腹下方之前才被小花炸過、敲打過,有一層淺淺的凹處。我的腿似乎沒有斷;雖然有無止盡的痛感,不過在看到那滿面急切地、後悔著、像是恨不得將自己砍了似的表情時,我還是得振作,說:「好在腿像沒事,只要推開這玩意兒就成了。你覺得用槓桿原理應該不錯吧?」
  「剛才,我實在不應該……太習慣的用那……」
  單看小花之前的行動,似乎挺狠準。之前對付獒犬時就看過小花動手的迅速,而對已經不爽久的敵人大概會更「斬截」吧!可相對地,發現眼前不是敵人時就會更不安,因此,扶起我上半身的聲音極低,好像下一秒就會說出那句「臣願以死一謝天下」似的,倒不好不說話,只能擠出笑,說:「還好小爺命大,運氣好的。胖子說我自來鴻福齊天,像廣西水底裡,他被剖腹扯腸、小哥也血流滿身,就我沒事。」
  「吳‧邪,」
  在緊擁的臂力讓我吃痛哼出時,我聽到小花很沉的聲音:「你答應過我什麼?」
  溫熱的血氣貼近中,我已經啞了嗓,只能勉強地說:「我確實有照顧好自己!」
  小花一瞬不瞬地看入我眼中,我嚥口氣,繼續說:「所以我才用上天鐵,不然,沒將你救醒我用什麼方法出去?這裡的路不管走有機關的一條還是走原先墜下來的那條,都得攀上去吧?而且現在沒有攀岩配備,叫我能怎麼辦?」
  越講越覺得自己該「理直氣壯」,我抬起頭,反瞪回去:「總之,我雖然不是一開始設想會變成如此,但是事情發生時,就得一起解決!我既然有照你要求的『照顧自己』,那你也不能阻止我協助吧?」
  不然,我們能算什麼關係呢?
  那句話似乎讓小花冷靜下來,他嘆了口氣,替我揉開頭髮,說:「我看看怎麼移開這東西。」
  「先撿天鐵!」我忙說:「還有,我剛才想到,這裡會迷惑人心的,很可能是地底的特殊氣體。現在也有些西藥可以做出迷幻效果,而且那類藥很多是燒出來吸食時才產生幻覺,我想這裡可能也需要防毒面具──也許跟我們在四川碰到的類似。」
  我開始覺得自己很有神探再世的感覺:「這樣看來,這條『鼓』也許是用來過濾氣體的也說不定。你看這裡我們來的路上一堆佛教雕刻,顯然不是單純為了鎮壓而存在,應該是曾經有過不少人在此地修行甚至居住,像山西窯洞也能住人不是?後來,因為有氣體出現,造成惑人心智的問題,所以引水過濾……這麼看,這『鼓』搞不好還是好的?」
  「受了傷還有這麼好興致研究,這算『朝聞道,夕死可矣』嗎?」小花輕輕扶著我,說。
  我看他還介意,只好傻笑免得他又自我責備去,便說:「好吧,那先離開這,再去推論。啊,這回一定要帶好匕首。」
  小花輕輕地點頭,小心地放下我,就去拾回已經不知摔幾次的短劍──估計它這輩子被摔頻率最高就在我這時候吧!
  「不過,還是要說:」
  小花忽然開口,使我愣了下,就見到他轉向我,像是笑又微微搖頭,說:「霍老太說過你總是往好的地方想,都不會先預留自己的退路,那是很危險的。」
  什麼意思?
  我愣愣地接受著熟悉的吻時,聽到很淡然中帶著鄭重的語氣,說:「不能只因為對方是熟人,就不帶任何戒心。這是我多年的經驗。」
  「即使是我?」
  我有點察覺不對地問。
  「沒錯。」
  小花輕嘆口氣,道:「我每次見你時,不都有先測試過嗎?」
  我也清楚這裡存有幻象的問題,看胖子都發了兩次瘋就知道。但是我還是努力維持面子:「不過,我知道現在的是你啊!」
  「如果有『附體』魔音時,就算外表是也不算什麼。」
  小花望向我:「還是你覺得單靠外表就行呢?」
  怪了,怎麼聽來有點一語雙關?
  我以為,這裡的間歇泉雖然看來可能是因為地底有溝道分散或是上頭的「鼓」壓著,所以沒有像是突然爆發出來的樣子,但待久了地底的空氣很不好,還是早點出去為佳!想不到小花還想談思辯論?但看他表情難得嚴肅也不舒服,便說:「我當然知道人不可能只看外表,我也不是只看外表的!我也會分析,就像胖子當初看表現就能知道是我在扮三叔,我也能看得出你們究竟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你真的看得出來?」小花凝視著我:「難道不會有人正好很會演戲?」
  「哪有這種……」
  我話說一半就頓住,想想我身邊的「影帝」確實不少。悶油瓶就扮過張禿(而且踩我還踩很重,差點斷了肋骨)、小花也演過秀秀(不過胖子說他依「雄性本能」有否回應度,立刻可以知道身材真假的蹊蹺──這點我只能假裝沒聽懂),南八也唬弄我幾次。
  不過,就算演得再像,有一件事情沒有變。
  「吳邪?」
  在被抱起時,我想也不是非說不可,只說:「你只要下次動手前,不管是不是敵人都留點退路,總不會再有事!都說別耽擱時間,現在才真的要動作快吧?不覺得震動的時間變密集了?」
  「也是。」
  小花點點頭:「只怕秋分到了。好在你手機應該沒響過吧?」
  咦?
  ──其實手機是有響起過。
  我心裡說,但現在看小花忙著找支點、豎棍子,我也不好插口,只能坐著等。
  這面壓住我的「壁」應該也有幾百斤,但不像四川上是機關卡死的,我上半身也還能動,我看小花思索一陣子後,就解下他身的腰帶,拿壼水浸潤些,就開始拉,每一瞬動帶子就被陡地扯長,真不知是什麼材質!我看他將條原先大約三尺的環身帶一節節扯到有近十公尺,也很佩服。小花用帶子繞過這「壁」,結住後,就往原卡在蛇頭的石柱上繞,利用柱子做卡點,慢慢拉著、我也幫忙推著,將圓壁略抬高些起來,看我腳上空了,他便將剩的帶身結在石柱上過來扶著我,用手撐地小心抱扶出圓壁範圍。等將我安頓好後,小花才回去解開圈住「壁」的帶子,等帶子一抽身子一扭,就聽「轟」地聲巨響,「壁」這回是真正沉在地上了。
  我雖然被帶在安全處,但大量濺起的灰麈還是引得咳嗽起來,小花過來將我抱起,很快地爬回最初的坡頂,這才放下我,仔細看傷口。
  幸虧來西藏穿得褲子偏厚,加上地面微凹,我並沒有骨折或挫傷。只是膝蓋被重撞出深深的瘀血,而且磨成的刮痕也不少,小花用上所有的藥替我抹,紗布之前包完獒犬現在也不夠了,我招出這件事後,小花只說我實在太「仁民愛物」就沒再多話,將我讓給他「惟二」的另件襯衣撕破,做成類似「護膝」那樣的東西。我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大概因為他說過會先於頭腦判斷地保護我,現在被環境影響害他不能說話算話,想必不痛快。他是想什麼幾乎就能做到的人,這顯然是對他能力的打擊,這時候說什麼安慰都沒用,還不如談普通事。
  「看來這裡只能靠『天鐵』了。」我盡量用平靜的聲音接續之前的討論:「也許不止『鼓』是被鎮住的,你說的什麼『龍泉』應該也是被鎮住的。雖然不知道『日月寶鏡』或是『天鐵』要怎麼使用才能鎮住這些莫名其妙的魔女毒氣沸泉,但是至少可以用這匕首保持安全。」
  在默然地收好藥,而地底噴出屬於地熱會有的特殊礦物味後,我被重新拉起。
  這一回,匕首落在沒受傷的那隻手上,然後有另隻手輕輕扣住。
  「看來,只好看前輩傳下來的天鐵力量有多大了。」
  小花輕鬆似地說著,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佩服。不過後來想想自己有些話衝太快,又有點覺得不對;正懷疑是不是現在地下新鮮空氣越來越不足以致頭腦神智不清時,地面陡然又一晃動。
  「究竟是不是地震?」在小花半抱著我以便穩住站立時,我不禁頭痛:「別告訴我會山崩吧!」
  「這片山幾萬年來都很穩定成長,應該只有我們所站的地方有地泉才有部分震動。」
  小花寧定的聲音雖然總是能讓我安心,但是這地動跟著提起的溫度──我確實已經覺得不冷──卻更使人驚訝。
  如果這什麼「龍泉」能有這麼大的力量,近幾年也該被開發出來吧?怎麼會到現在仍沒聽過?
  「這裡的地源,在最近地心深處,是可以延入四川的。」
  耳畔,小花的聲音慢慢地說:「這是部分地質學家的判斷。而四川汶川縣邛徠山所在地,也是四川盆地和青藏高原的地理界線和農業界線,漢朝時叫『綿虒』。」
  我心說怎麼他突然考據起地理學了?但仍順著小花說法將四川地理一想。感覺上邛徠山這名字挺熟的。
  又想了兩秒,我才突然想到,這不就是「四姑娘山」所在的山區嗎?N的,幹嘛不直說還繞圈子?如果他要將那定作「第一次約會紀念」來考記性,我非真的揍上一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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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天意難違
  雖然有點想吼點叫他清醒的話,但被個暖暖的手握著時還是挺舒服的。
  我嚥下口水,才覺得好像已經很久沒喝水了,只能啞著嗓子說:「這溫泉,不會太燙吧?而且,不會冒太高吧?你不是說我們第一次看的那條蛇都還能住在溫泉區?」
  「我也沒試過。」
  小花嘆口氣,圈在腰間的手收緊,那是他邊沉思邊下決定時會有的勁道,我只能忍住。
  「藏人認為冒犯了『龍族』的時候,就選擇夜深人靜的午夜──龍族往往是夜間活動──到泉眼邊進行規模較小的儀式,請求原諒、恩賜平安。由於對『龍族』的祭祀,泉眼也成了藏人禁忌的對象,所以泉眼成為神聖的場所,藏人忌諱往泉水裡扔臟或帶血的東西。一般祭祀『龍族』的儀式都在泉眼邊舉行,乾旱時求雨的儀式也常在泉眼邊舉行。」
  我聽到小花邊思考邊陳述的聲音,忙跟著在心裡繞了一遍。
  一繞完,不由得大大吃驚。
  不會吧?如果那種「民間傳說」是有原因的話,莫非,這裡因為進了血而動?像四川那裡的魔王好喝人算的民間傳說?
  但也不對啊!哪有這麼厲害的?何況,如果這裡的「遺跡」看來沒錯的話,之前也有不少年前就餘下的祭品。
  也許反過來說,正為了「鎮住」龍,所以用上血?
  可是現在也沒那麼多時間想了!
  我思索傳說的關鍵時,不知不覺地已經動得厲害。聽著地下的聲音裡似乎真的開始出現水聲,似乎緩慢但確實逐步的上升,我吞口口水,問小花:「這個水不會升太高吧?」
  「不太清楚。」
  小花居然依然冷靜地回答:「但是,我現在倒能真的體會前輩命名的原因。說來,前輩會這麼命名,其實不止是出家身份,也因為找到的古籍上早有類似記載,前輩只是將名稱修飾的更好聽一點。」
  就算你現在將這裡的名字叫成天堂,也是無門可退啊!
  我頭痛的想,然後聽小花說:「而說到地獄,會有的,必定是刀山跟……」
  「油鍋?」
  我才真的注意起來:「所以,這還不是普通的『水』而已?」
  「有可能。」
  小花仍是環著我,卻已慢慢退回來時步道:「仔細想想,這裡的洞口雖然交織,但像是不斷向下,最終又有個凹處塞成的『鼓』,你覺得它感覺上像什麼?」
  被護著退後時我已經沒時間能想,但隨著小花的分析,漸漸聯想到:「……浴室裡的洗臉槽?」
  「嗯。」
  小花輕輕地點在我肩上:「所以我想,這裡的『塞子』一開,水管逆流,可就龍上天。倒不錯呢!『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看來能有遇見同道中人了。」
  N的!這不成了「滾湯潑老鼠」?
  我腦中對於原先推論的資訊都亂了,只能想著目前要解決的方法,但一時也想不出來,問小花:「該怎麼辦?」
  小花抱著臂,用只有我們溝通時才會說的閒聊語氣說:「你有沒有想過,總是『失傳多年』的東西,『沒人見過』的東西,卻在自己無意中都被翻出來、碰上的感覺,是只有故事主角才會遇見的?像是〈白兔記〉裡,一般人去瓜棚都被作祟,劉知遠卻偏能打敗瓜精,拿走兵書跟寶劍……」
  我真想開扁了!可惜他聰明到用手環住我,害我沒法動,掙扎也沒法,只能說:「停!小說家言就不用了!小爺已經碰過夠多事件,如果要跟爺爺一樣『金盆洗手』才能安全,我也去做。現在先想辦法吧!」
  小花笑笑,但已開始說:「我看這裡的地形,是被侵蝕過的遺跡。」
  「不都說這是千萬年前的海底被造山運動抬上來的?」我說。
  「沒錯,但你不覺得,有些痕跡太新了?」小花輕聲地道:「而且有些特殊的氣味,顯然不是海水留下的。」
  我吞口口水:「西藏有地熱,而千萬年前的海底也有火山。這裡被抬起來的山腹裡,正好就有那麼一個地段屬於以上兩者──你是要這麼解釋?而如果看這裡『海蝕洞』被侵蝕出的『水痕』的樣子,它應該就是這什麼『龍泉』漲到最高時會浸到的高度?會淹出這水坑?」
  「我想泉水是不可能噴出地表,不過,如果能高過我們所站的位置,就有些不得了。」小花指著「鼓」在的位置:「如果這裡有間歇泉,應該也會自地殼層裡湧上來。不過看來,因為整個『無間獄』地下道廣大,所以它不至於爆出到地表。但是,少了之前『被鏡鎮的鼓』塞住孔洞,應該很快會滿到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吧。」
  所以如果不走,就可能被困死在這?
  那胖子究竟去哪呢?我不能丟下他!何況,那條獒犬也不見了!他們能上哪去?
  感覺著地面越來越密的震幅,以及空氣中漸漸散出的某種氣味。我雖然心急,但還是問小花。
  「如果還在這『無間獄』,現在早該出來了。」小花思慮了下,說:「這種密集的地動,是生物都會逃走才對。」
  「我也這麼想,可他們能往哪走?只有原先我們下來的機關吧?」我說:「我們也回去那個『六界門』的地方吧!應該比較方便。」
  小花還沒說話,就先「嘖」了一聲,我跟著低頭,發現腳下居然也出現了一絲絲的水流。
  但不是從「穴口」出來,是從我們來時路,自高點往下流的。
  「看來,這裡確實是『排水口』。」在小花冷靜地說出話時,我也突然想通:「你的意思是,這整個『無間獄』都在間歇泉的範圍內?它在地底透過石罅噴出,而整條『鼓』是在間歇泉落下後吞回水的部分?」
  「很顯然是。」
  小花說:「只是這回『鼓』被我弄壞了,才讓水從牠這裡流出來,不然,應該就是自我們站的部分流下來,集中由這條『鼓』吞回地裡。不論如何,『鏡』都在水裡浸透了。也許,這鏡子是在『轉化』什麼出去。」
  「那養鏡究竟有什麼用?不對!那我們幹嘛還呆在這?」
  在發覺水流越來越快時,我有點急了:「就算這裡水不會太燙,氣味也會……」
  大概因為這次小花一直環著我,天鐵劍沒有脫手,到目前為止他都神智清明,在聽到我的急切後也點點頭:「是該出去現在水是從高往低流來,那『六界門』就算之前可以用,現在應該也不能用了。」
  「為什麼?」我問。
  「因為上頭的槓桿原理沒了。」
  我一抬頭看向原先蛇身上的空處,果然那些不知怎麼材質的棍子早就收到沒影,只有一些像是支架的鍊子仍垂在石筍之間,一時呆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有望向小花。
  小花低頭看看我紮完的腳,又看了下垂落的鍊條後,深深吸口氣:「試試吧。」
  「啊?」
  我怔著,看小花很快地將我們目前身上能有的食水集中、不必要的則都省下後,從腰際抖出他那條不久前才拉開的長帶。
  「趴在我背上。」
  小花說著,已將我拽到後面,同時找出他那兩根特殊材質的棍子,將絲帶牢牢綁在上頭。
  「可,可是,我是說,依體型……」
  我還有點自我認知,雖說從美國回來後是有稍微去做些「微調」,但若真要「使用」小花說的方法,可得回去認真跟王盟一起跑西湖鍛練陣子體魄才能執行,現在不是頂適合。我總覺得小花已經瘦到沒幾兩肉,雖然肌肉是分佈地相當均勻沒見「露骨」,但是還是太吃緊吧?
  「還好,我很能負重。」
  小花居然能笑著吐槽,然後在我沒來得及抗議前就將我拉上:「自己抱,我沒空顧了。」
  雖然很想就「標準體重」來論論,但現在我的身手不佳,只能靠小花時,還真是能輕就輕才好。我一邊懺悔自己沒聽秀秀建議「在重要日子前先去做些塑身運動」,一邊小心地巴在小花項後,確定天鐵劍都能貼近在兩人之中。
  小花綁好棍子後,就像我預想那想,將帶著十幾公尺長絲帶的棍子奮力擲向之前架著槓桿原理物的鍊子孔。雖然我們站在坡頂後離鍊子高度就不到四公尺,離奧運那些創紀錄者一擲幾十米遠的等級來說不可同日而語,但現在沒有得助跑、因著斜角距離也快十公尺、沒有足夠光源又必須將棍子扔過鍊孔後再拉緊,已經是很高的要求,加上卡著我礙著手勁、腳下一直有水漫過,我覺得肯定比運動比賽還難。
  總算小花多年養就的傳統武術不是蓋的,只試了兩次就套上去。問題來了!現在下頭已經漸漸積高的水面顯然不適合再踩下去,畢竟衣服濕了,在西藏地區很易著涼感冒,那容易轉成肺氣腫。而聽著小花囑咐我「抱緊點,但別勒住我」時,我確定他是打算直接盪到下方去。
  拜託那啥勞子天蠶絲帶類的東西真能像武俠小說裡說的那麼神奇吧!
  伏在小花背上,聞到混合微淡血氣的香味,我想著一定要記得問他到底愛用哪款香水,就聽到小花扯著試緊後,說一句:「求祖師爺保佑吧!」
  我緊急中問:「你是指曹操還是唐明皇?」
  「都不是,飄門之祖是孔老夫子、冊門之祖是司馬遷。」
  笑聲一落,小花就猛地往下一蹬。
  一秒、兩秒……
  原打造來支援「六界」機關運作的鍊條算粗重,因此沒被我們的體重牽動太多,隨著小花緊抓住長帶,我們在蛇頂上的擺幅已漸漸停下,但同時,下方越來越多的水已經快積過我們原先站的地方。感覺上,悶在不通風的環境裡,似乎可以累積上三溫暖等級的溫度,夠熱人的,就算只從上面盪過去,都可以感到一股熱風撲來,滿身準備冒汗。
  我確定自己心跳還能正常後,說:「看來二爺訓練的很好,什麼雜技都會。」
  小花套牢臂上纏緊的絲帶,只笑笑道:「我還得分心做外務,沒到那種高手的境界呢。」
  我倒有點好奇,高手境界多高呢?記得最終事件時,小花護著我跟三叔伙計對盤中,那些馬盤傢伙確實用「你可沒二爺當年的身手」這句話嗆過小花,但我覺得小花已經夠強了,如果二爺還比他強,難道比悶油瓶等級還高不成?
  老一輩究竟怎麼練功的啊?怎麼覺得和小花相比,我家從爺爺起就很悠閒似的,雖然我曾聽小花佩服說我爺爺洗底能洗淨是很用心也很了不起,但現在看看可真沒什麼好吹噓的。
  如果我能再有用些,就好了。




作家的話:
  運動最補~XDD

  話說倆口子獨處也夠久了,該換些人登場(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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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言

    共曲--無論平淡事件 一旦超越千年 都將化為傳說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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