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認真的說~~我完全是在看 VOL.4的時候看出CP感,所以只是想微微帶入CP,然後就設想(嗯,提示:吵得兇的會是有心的;抓人組隊的就是要同在的~主角是要VS伯爵的~SO,個人是星團控喔)

人物使用前五集已出現的人,所以,有「雷」!若還沒看過原著的人要慎入喔!

遊戲分析能力~嗯,其實都是看網路上有人介紹過的狼人殺相關,只能盡力了~》E《

 

  一、重新啟動
  
  我看著眼前的人,覺得時間真是奇妙。
  
  我叫赤村隼,廿年前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中學一年級生,但在暑假夏令營的奇妙際遇,我和青梅竹馬的黑宮兔遇見一個跟惡魔打賭交易,而擁有惡魔協助,可以隨心所欲將自己找到的人拉近自己世界進行「狼人遊戲」的男子:伯爵。
  
  或許因為我跟小兔一再地出乎伯爵意料之外勝出遊戲(據我跟小兔得到的資訊,除了有特意主動向伯爵請求「再戰」的翡翠渡鴉跟群青蝮等人外,只有我跟小兔多次被伯爵憑空抓去參賽,牛角也只參加過兩次。),伯爵後來居然肯接受我跟小兔的挑戰,下來跟我們玩一場。
  
  那次,我跟小兔幸運地過關後,我向伯爵吼:既然我贏了,就要接受約定不要再來找我!中學生也是很忙的,又有很多活動要做。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我那時多加了這句話,伯爵居然很認真地摸下巴,飄著他巧克力色的頭髮,眨著孩子般明亮的眼睛,笑笑地說:「有道理,遊戲跟學業都很重要。雖然我已經盡量找你們放假的日子,不過果然還是畢業才有空嗎?」
  
  被那一說,害我跟小兔提心吊膽好幾年,連升學考完會有的放縱都不太有,就只擔心會不會哪天沒上學就被抓去玩遊戲。
  
  但不知是否我們都有升學,一晃眼都研究所畢業了,我們都沒再遇上「狼人遊戲」。
  
  從第一次遊戲到今天,我已經長到比當年伯爵的年紀還大了,應該不會再被拉去了吧!
  
  赤村隼,三十三歲,商社社員,單身,正因公司派遣出國工作中。
  
  然後,也算難得的,此刻跟一個「原先稱不上朋友但最後有點交集」的人見面。
  
  翡翠渡鴉——當年我曾是他這位遊戲直播的粉絲,為了跟偶像見面曾經努力申請到他的粉絲見面會。後來也因在這見面會變成伯爵主辦的遊戲中,扮狼人的他不單是呈現被惡魔引出的一面,甚至還有骨子裡將粉絲視為「口香糖」、「乾電池」的價值觀態度讓我厭惡,使我很長一堆時間看他的直播是給「負評」,因為我覺得他將人們當笨蛋的心態不可取。
  
  不過,後來因緣際會的大學生涯,以及這些年來在社會上打滾過的經驗,我想起小時聽媽媽說過的「生存方式可沒有分正確和不正確」。
  
  如今入職場也有些年了,在生存打拚中,我想多少能了解媽媽當年的話,聽小鴉的態度(對,現在我至少肯用暱稱叫他)也和緩些。
  
  而且說起來,依我如今的人生閱歷來看,也很佩服他的彈性變化!
  
  他們:翡翠渡鴉、大葡萄虎徹、山吹孔雀、露草鯕鰍四人,原先曾是「昴宿星團」這個遊戲實況直播團體的成員,後來一度解散,卻又因為——對,正是因為我跟小兔和他們參與過的那次集會(在只剩我跟虎徹對決身為狼人的小鴉那次,因為我們都不滿他輕視粉絲的態度,所以拚命勝出),而又再度重組。
  
  那時,我是中學一年級,而他們跟我同世代,有些大我一到二歲(這是當年玩遊戲中我常被喊「小鬼」的原因),所以重組後沒多久,就進入升學壓力的時期。過去也有藝人或明星會有這類時期暫停表演而出國留學之類,不過他們仍繼續在讀書之餘保持遊戲網路界的能力。
  
  我們就是在升學期開始略熟起來:我在高中時遇到靠體育保送的虎徹,他從擅長的格鬥遊戲隨科技進步開始VR化、電腦會判斷視訊動作,依精準做給分的練習中開啟了實際的體能鍛練(現在的遊戲都做很精細,格鬥遊戲、跳舞遊戲等都有聘世界級選手重金簽約,讓遊戲公司錄下他們專業的動作輸入),所以升學到我想唸的高中,成為大我一屆的學長(我強調:升學時真的沒考慮他,因為我不是他的粉絲,只能算戰友);而小兔跟她的偶像露草鯕鰍同間學校,擅長益智遊戲的鯕鰍很會唸書,小兔還因此在跟她同學期學到讀書技巧,幫助我們提升不少偏差值。因此我們考大學都不錯,我就考上了小鴉所在的學校。
  
  或許因為共同經歷的遊戲(尤其小鴉因為輸給我,還曾主動跟伯爵要求要參加我有加入的其他場遊戲以便贏過我)——因此比起粉絲、同學,我和小兔,個別跟虎徹和鯕鰍有稍為不同於一般人的交情。
  
  也因此,就在升大學那年,聽說「昴宿星團」裡孔雀跟鯕鰍正式公開交往關係時(一些偶像團體也常有這類新聞,但發生在我們認識的網紅身上⋯⋯),還真不可思議。
  
  而我,因為唸同所大學:雖然不同科系,但由於有在市中心打工,那家店離小鴉租的房子相近。他們早賺錢的人都住得起令我羨慕的高級大廈!所以偶爾(一開始只是小鴉在大學新生會上私下笑笑地問我「最近還有遇到伯爵」嗎),會稍微跟小鴉在課餘外多碰頭,稍稍聊起些話題。(除了伯爵!我真的不想聊他!)
  
  然後因為常在那帶出沒,我才發現:不同於孔雀他們的公開交往,團體裡原來還有些低調的事。以至於能被我遇上。
  
  而那個情況,在我大三時,昴宿星團「因為人生方向不同,再度分道」的新聞後,一度不得而知。
  
  我當時也要規劃畢業後的事,所以沒有太閒。但在知道當事人有算熟悉的「學長」,會讓我忍不住想找虎徹問個明白,可他當時公佈的是「從線上格鬥畢業投身正式訓練」而加入自衛隊(他大我一屆,正好從軍)去。
  
  小鴉則是由經紀人發言他打算「往更細微的人性遊戲邁進」而專心去深造心理學,之後拿獎學金出國留學。
  
  孔雀跟鯕鰍宣佈待鯕鰍大學畢業即結婚(孔雀大我兩歲,是集團裡最年長的,所以才會在一開始擔任「領頭」跟「發言者」工作),兩人會開始合作經營不同的頻道。
  
  所以,虎徹跟小鴉都往「一般人的常態工作」發展去——以偶像來講,類似「息影」。
  
  我身為少數知情人,對網路滿滿對集團散夥的爭論或猜想(還有人猜會不會因為孔雀才是「情場勝利者」,所以其他人才退出——那兩人根本都沒當鯕鰍是對象吧!),是無比好笑。同時,當年心得:第一次希望有伯爵使用惡魔之力消除人的記憶,讓他們可以安靜過日子。
  
  好在網路資訊日新月異。而我也忙著人生發展。除了小兔那裡的鯕鰍管道、我偶爾能透過「高中社團」關係聯繫學長外,很多事情就不再多問。
  
  而中間,經歷過⋯⋯
  
  我用力搖頭,向著我目前所在空間的上方喊:「伯爵,是你吧!只有你有辦法搞出這套東西!」
  
  在我眼前的人們中,小鴉首先同意地點頭,一起向上看。
  
  「雖然很想再給各位『同學』一點小教育,不過大家都已是成年人,似乎不必說太多。」
  
  一個親切和婉的聲音,一如二十年前記憶中的躍入我耳裡:「不過,儘管外型一樣,但現在各位不必再『忙於學業』,而且依照調查表示:成年人最想念學生時代的年紀,約是出社會工作的幾年,所以我想,這時候是最方便的時間。」
  
  此刻在這座外國的山中小鎮(已變成無人狀態)遊客服務中心裡,出現在我們上方扶欄(介紹表寫是「影音參觀區」)處的人,是絕不會認錯的伯爵。
  
  他一點也沒變!真的是惡魔之力嗎?
  
  我倒抽一口氣時,聽到旁邊青梅竹馬的黑宮兔冒出一句:「從女人角度來說,能像伯爵這樣,挺令人羨慕。」
  
  「小兔,你別亂說!」我連忙阻止她,看到小兔玩著大學以後就沒再看她穿過的兔耳帽T,眨眼地道:「這是實話啊!小隼你是男人可能不太在意,可對女人來說,青春美貌是最好的!而且啊,想我在這個年紀,怎麼吃都不會胖,但現在生完三個孩子後,怎麼節制腰圍都很難控制,呼,想不到伯爵的遊戲會將我們還原成『遊戲年紀』啊!」
  
  說著,小兔快樂地轉了一圈,向我眨眼:「你不覺得這時期的我比二十年後的現在可愛嗎?」
  
  對,這就是我們一開始就發現自己落入伯爵遊戲的原因:我們都變成當年玩遊戲的樣子。我跟小兔都是中學一年級外貌,其他人也轉變成跟我們同期的年紀。
  
  原本我會來,是因為奉派英國出差時,簽約案比預期早兩天結束,加上還有出國前預請特休的兩天,所以才有空特地飛到近年來得知已取得附近外國居留權的學長家拜訪他,然後順便見到⋯⋯
  
  「同意,這時期的虎徹也比較可愛點。」小鴉在我無言聽小兔耍開心時,將手伸往從我們變成這樣後就一直隨在他身旁的虎徹頭上:「他這個時期還比我矮呢!為什麼高中以後可以突破性長到夠打NBA的體型?難道是因為那年有經紀人很迷的《灌籃高手》電影上映的影響嗎?」
  
  看著眼前都是我中學時初見模樣的人,當年的我,肯定不會知道二十年後我會見到那「曾低調交往、一度分手、十年後又因學長努力追求最後在外國取得公證而且領養孩子共同生活」的⋯⋯
  
  「我才不想要這麼弱的時期!」
  
  被摸頭的虎徹咬著牙瞪向滿臉微笑的伯爵,卻沒有像初中生期那般揮掉小鴉的手,反而是將手腕抓住後,將人往自己身後一帶,如同我當年會護著小兔逃跑的動作,向伯爵吼:「所以呢?你又要玩什麼?」
  
  「是你們想玩的啊!我可是找誰玩都可以。要不是你們有人以多次勝者的身份,積極向我表達『想再玩場遊戲』,我也不會那麼用心規劃,還特別要求惡魔朋友幫忙使出幻術——畢竟,若大家都是『成年人』,玩起來無法放開吧!」伯爵淺淺笑著地道:「我能聽到各位最心底的聲音喔。」
  
  這一說,現場全部的人眼光都落在我跟小兔身上。
  
  「等等,不是我!」我立刻舉手否認:「我的工作很順利,家裡也很正常,而且當年我還明確拒絕伯爵再來找我們玩的!」
  
  「我也許有點想恢復年輕。」小兔倒是說了:「但我也沒有跟伯爵要求過:畢竟我愛我老公跟我孩子。這次我們特地規劃自助旅行全家出國,正開開心心出來玩共渡全家時光,我也才打卡兩天,就突然變到這⋯⋯伯爵,你的能力,確實不會讓我小孩哭吧?」
  
  「請放心,黑宮兔同學,我們處理人們記憶的能力是得心應手的。在過去二十年跟我們玩遊戲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回去,但絕對不會被他們親友覺得奇怪,畢業學校也完全沒有紀錄喔。」伯爵淺淺的笑,我卻知道他說的「我們」是他的「惡魔朋友」,不免打個顫。
  
  想到伯爵的「惡魔朋友」在變成狼人融入我們時(我自己都被融入過),能完全繼續我們的思想、習慣,只怕⋯⋯伯爵不用修改記憶,而讓惡魔代替遊戲失敗的人混回人群之中生活,都有可能。
  
  「這麼一說,我倒有點想過倒回幾年前。」
  
  小鴉思考地說著,我們的眼光都轉到他身上:「雖然因為外國制度好,但我有想過,若真的是能有⋯⋯」
  
  我還沒想到這究竟算不算太過直接,而且其他人會不會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奇怪(若不知道如今關係的人肯定會奇怪吧?),就看到虎徹轉過頭,愣住似地看小鴉說話。
  
  「小徹寶貝,不要緊張——你這樣看起來真是跟外表一樣年紀,完全不像有在自衛隊待過,還有因訓練高分考升級訓練而得到高評價的。」
  
  一個清脆的咬糖果聲音,自然是已從夫姓的山吹鯕鰍,她頂著跟當年同樣的眼鏡繞過小兔來到兩人前:「都二十年了耶!就算扣掉在自衛隊的十年,前前後後加起來的相處時間,你還會不明白小鴉什麼時候講試探話什麼時候講真心話?這就難怪他會想重新選過。」
  
  「鯕鰍!」
  
  「啊,或者是你其實知道自己不夠好?或是你其實先膩了⋯⋯就像當初我們團裡也是你一下說散一下重組,也不問問別人想法。」
  
  「胡說!我做出決定都是有原因的。而這種事情我當然會問。」
  
  「好啦好啦!」
  
  介入兩人之中的當然還是小鴉:「雖然鯕鰍你是好意幫忙探問心聲,但麻煩也考慮還有其他人。」
  
  在被激出真性情的虎徹一言不發從旁環扣住肩膀時,我看到小鴉又露出我曾在直播裡看過的放棄似的微笑,向正打量他們的少年示意:「這裡有新朋友,你可能不認識吧。」
  
  「在你們第二次解散前,我有跟道場朋友看過直播了。」開口的是個頭綁總髮武士頭的「橙馬之助」:「我們看過幾款以格鬥為主的遊戲對決,尤其有個用忍者為主角還有使用科技連線,在電腦判讀動作、力道正確達標才能算贏,而大葡萄虎徹都獲勝。好厲害!所以當我們聽說你加入自衛隊,都覺得很合適。」
  
  「我也有看過你們的直播,因為我有一陣子研究演藝投資時,有人推薦我看山吹孔雀的片,連帶都看完了。」另一個發聲的人將手插在口袋,撥開耳機:「不過我不知道⋯⋯聽起來,團內全都組成對?真有意思。有些企業明確禁止員工社內戀愛,韓國更有偶像團體在簽約表演期間不得戀愛的規矩⋯⋯你們兩個是這樣才離開團體做普通人,啊?」
  
  灰拂豹出生在父母都是商業名人的家中(家裡有錢到可以買得起海外小島),而他在一次跟我們共同參加完遊戲後「卯起來找回父母爭論親子教養」,恢復不錯的親子關係。後來大學畢業也從商去。我最近是在公司去年的商務會議上,看到他以跟我們公司合作企業的大股東身份出席。
  
  那次見面我覺得他漸漸變得跟他曾提過的父母有點像,很喜歡工作賺錢而不太想多了解他人。看他對第一次碰見的人說這種話——我就生氣。
  
  我當年初次跟「偶像」對決是拚到最後,所以也聽到虎徹那段心情:看似衝動愛挑釁的他其實最害怕他人、網友的批評,所以才寧可獨自一人奮戰。這種心態在後來我們成為同高中的學長學弟因為社團更熟後,可以明白看出來,因此我才更認同虎徹的親切跟努力。不過即使這樣在乎他人眼光,但在決心下定後,他也勇於面對——不管是在網友討論中的重組團隊,或者是退出網路玩家身份積極求學工作為了早獲得明確合法的⋯⋯
  
  總之得趕快換話題!對了,馬之助才提他的朋友,那應該是可以的!
  
  我立刻插口:「馬之助,你說看片,是跟鼯鼠一起看嗎?」
  
  檸檬里鼯鼠這位女孩,是當初勇敢要求大家投票給她,以證明馬之助是真正預言家,以求獲得村人方勝利的人,想必馬之助口中的朋友必是她。
  
  沒想到我的一問,馬之助就垂下頭:「曾經是。」
  
  「呃?」
  
  我看向小兔,她聳聳肩,幫我接口:「鼯鼠最近過得好嗎?」
  
  「她去世了。」
  
  「抱歉⋯⋯」小兔這次連帽子上的兔耳都跟著耷拉下來。
  
  「沒關係,她去世都超過十年了。」馬之助抬起頭,看向伯爵:「可惜她沒有真正打過伯爵一拳。」
  
  我們沒人敢追問鼯鼠的死因,只有小鴉似乎因為聽到這個悲劇而調整表情,認真地拍拍虎徹環住的手臂,然後輕輕地、在解開手臂時握住指掌。
  
  只有珍重當下彼此,才是最好的。
  
  「哼,你們該明白當年小蝮那麼拚命想爭取狼人遊戲的原因吧?」一個眼神兇狠的女孩白過我們一眼,不耐地撥著她耳環,看向另側正走近馬之助拍著他示意安慰的小兔。
  
  這回她沒有戴錯。
  
  我跟小兔互望一眼,心裡多少有點奇怪。
  
  當年在滑雪場遇上伯爵特別安排的「獲勝者大賽」裡,群青蝮跟櫻井鯨不單正好是狼人跟共犯身份,還刻意彼此又互換姓名,使我們好幾次猜錯人選。若非最後群青蝮自己太多心,被我「假冒守衛」的戲騙過,才讓我們險勝。
  
  而當時那場麻煩的遊戲,起因群青蝮為了「妹妹的手術費」而請求伯爵辦的,跟當時一心「扳回一城」的小鴉純粹想打敗我不同,群青蝮有實在的「人界目的」。換句話說⋯⋯如果是遊戲跟人間有牽扯的話⋯⋯
  
  「各位『同學』雖然回到當年模樣,但談起往事,可是『成人』才會有的行為哪。」
  
  伯爵拍拍掌,引得我們又抬起頭來,見到他滿臉笑意:「不過,既然是有意思的提議,我還是很期待分出勝負的。」
  
  「什麼提議,又不是我們⋯⋯」
  
  我正要跟伯爵抗議,突然感到有陣銳利的目光狠瞪向我,似乎不滿我向伯爵這麼說話。
  
  果真像伯爵說的,我們這批參賽者中有人想「重新來過」而請求伯爵嗎?
  
  我迅速低頭側臉,卻看到所有的人都抬頭向著伯爵,沒有人注目我。
  
  是誰?
  
  原先我們幾個人突然共同出現在這個遊客中心時,稍微有分散。但隨著鯕鰍走動、馬之助講話、小兔跟群青蝮的調動移向,我也稍做換位。因遊客中心沒有很大,我們幾個人呈現半扇狀的型又或前或後的站,而我一開始就在最接近伯爵欄杆下方,因此那一瞬間的眼光我只能感覺是後方來的,卻無法判斷是哪個人在瞪我。
  
  而此刻,慣例的遊戲說明書已經被伯爵從上丟下。
  
  現場包括我和小兔在內,已經好幾人參加到第三次,因此我們對於伯爵會開的狼人遊戲規則真的很熟!看過去,果然也是老樣子的:
  
  【遊戲規則】
  
  〔規則1〕遊戲目的為找出藏身在參加者當中的「兩隻狼人」。
  
  〔規則2〕參加者指的是赤村隼、黑宮兔、灰拂豹、翡翠渡鴉、大葡萄虎徹、露草鯕鰍、橙馬之助和櫻井鯨八個人。
  
  〔規則3〕參加者需扮演不同角色,分別為兩隻狼人,其中一位是「狼人」,另一位是「鼻子靈敏的狼人」。四名村人、其中一名為共犯。另有一名守衛、一名女巫。
  
  〔規則4〕參加者在第一天進入自己的居所時,會被告知扮演的角色。角色無法變更。
  
  〔規則5〕參加者每晚六點進行投票,猜測當中「誰是狼人?」。參加者可以投票給自己,但無法投給已退場的參加者。
  
  〔規則6〕參加者一旦找出全部的狼人,全體參加者都能獲得自由。參加者一旦找錯狼人,票數最高者將「退場」。退場當下會公佈其為何角色陣營。
  
  〔規則8〕使用特定物品進行投票,由伯爵公布誰獲得最高票。
  
  〔規則9〕票數最高者之外的參加者只要待在自己房間,就不會被狼人襲擊。參加者的居所晚上九點會上鎖,直到隔天早上六點。
  
  〔規則10〕參加者可以自由利用遊客中心前道路延伸過去兩百公尺內的街道上的民宿、民宅、商店裡的各式物品,但不可破壞各建築物的本身設計外觀。也不得傷害伯爵及其他參加遊戲的人。一旦違規強制退場。
  
  ⋯⋯
  
  這些規則我們都很清楚,也知道伯爵很在意遊戲公平性,所以絕對會維持他所說的規則。
  
  所以要了解的,是參加者跟角色。
  
  「有守衛跟女巫同時出現,果然是因為人多吧。」
  
  我還在看說明中,聽到曾是桌遊跟卡牌高手的小鴉明確地點出道。
  
  我也隨著他的說明再度確認遊戲裡各角色的細項內容:
  
  【狼人的規則】
  
  〔規則1〕每天晚上十點,狼人可以挑選一位尚未「退場」的參加者。被選中的參加者與狼人的房間將會解鎖,狼人可以襲擊該位參加者,使之「退場」。即使當晚不襲擊,狼人房間也會解鎖。
  
  〔規則2〕即使有兩隻狼人在場,當天晚上也只限一位參加者「退場」。
  
  〔規則3〕狼人無法讓狼人「退場」。
  
  〔規則4〕「鼻子靈敏的狼人」可以在每天傍晚四點挑選一位自己以外的參加者,知道他所扮演的角色,也可以將獲得的資訊告訴其他人。
  
  〔規則5〕「鼻子靈敏的狼人」即使退場,每天傍晚四點仍然有發動能力的時間。
  
  〔規則6〕狼人在得知自己扮演狼人的當下,也會同時獲知另一隻狼人的身分資訊。
  
  〔規則7〕共犯在得知扮演共犯的當下,也會同時獲知狼人的身分資訊。
  
  〔規則8〕共犯的行動準則為協助狼人獲得勝利。
  
  【女巫的規則】
  
  〔規則1〕女巫可以在當日投票結束後,挑選一位自己以外的參加者,使之「退場」或是「復活」。
  
  〔規則2〕女巫可以使之「退場」者,僅限還沒「退場」的參加者;可以使之「復活」者,僅限已經「退場」的參加者。
  
  〔規則3〕也可以不發動能力。
  
  〔規則4〕女巫一旦退場則不可再使用相關能力。
  
  【守衛的規則】
  
  〔規則1〕守衛可以在每天晚上九點,挑選一位自己以外的參加者,被選中者將受到保護(僅限當天晚上),不會被狼人襲擊。
  
  ※注意!假使守衛退場,退場當夜的防守便視同無效。
  
  〔規則2〕守衛選擇保護的對象,只有守衛和伯爵知道。
  
  ※注意!被守衛選中者若為「共犯」,因為是「村人身份」,依然可以受到保護。
  
  〔規則4〕守衛即使退場,每天仍有發動能力的時間。
  
  ※注意!「守衛的守護能力」不能擋掉「女巫的退場機制」。
  
  ⋯⋯
  
  「但是有『鼻子靈敏的狼人』可以判斷出誰是村人誰是女巫或守衛,村人這裡卻沒有預言家只有共犯。」
  
  我專心看規則時,聽到有人回應小鴉最早的發話。回他的是灰拂豹,他掏掏耳朵,將耳機擱在肩頭:「如果狼人一方可以得知特殊角色身份,村人卻沒辦法的話,搞不好就會被騙。而且你看這裡頭有個很特殊的結局點:屠村。」
  
  我們被他一提,一同注目到【遊戲規則】那欄最下方被放大標色的字體:
  
  一旦殺死三位平民,視為「狼人屠村成功」,遊戲即為狼人一方獲勝。
  
  「這什麼意思?」
  
  小兔發話了:「平民是指包括共犯在內的村人嗎?」
  
  「當然了,黑宮兔同學。」
  
  伯爵和藹地道:「上面很清楚吧。」
  
  「但,這不對啊!」我忍不住插口:「以前明明是留下的『非狼人』人數跟狼人一樣多或少於狼人時才算數,怎麼現在只要村人少了三個就輸?至少那時還有機會剩女巫守衛跟一個村人吧!」
  
  「就是因為有女巫跟守衛,考慮到公平性,才會有這條款。」伯爵攤攤手道:「不然狼人那邊就不公平。」
  
  我一時語塞,但想想確實如此。村人的陣營有女巫,女巫可以選擇讓退場的人復活,我自己就曾被復活過——而復活的是被退場的,伯爵的遊戲裡,被退場的人都會說明屬於哪個陣營,所以一旦說明是「村人」的話,女巫一般一定會發動能力救人,因此才有這個機制吧!不然,狼人退場不會被救,而村人一直被救的話,狼人自然輸定了。
  
  但就像小豹說的,村人中有「共犯」,而共犯即使退場,除非我們有在退場前先確定他的身份,否則伯爵也只會說他是「村人」,若當晚又有人被狼人襲擊,同時有兩人退場下,女巫若還復活錯人就糟了!
  
  「當然,各位有經驗的人士們,必定知道我會有白天的遊戲。」
  
  伯爵笑咪咪地道:「但我也考慮各位日常勞碌,可能沒有心情玩太複雜的遊戲,我們就玩個普通的:人生大富翁吧!」
  
  啊?
  
  我一愣:大富翁哪裡簡單?他用腦的地方更多吧?
  
  「為了不讓各位費心,這款大富翁中經營方面會有的買地、蓋房措施都抽走了,只有各格裡指定的事或是抽機會、命運——所以只要擲骰就可以。當然跟狼人遊戲有共同規則:自己的骰子要保管好,不可以交換彼此的骰子,也不可以私藏或毀損遺失骰子。遊戲時擁有的骰子得一次擲出。一旦違規都是強制退場。如果擲出的骰子總合超過選項裡的項目,一律取點數平均選項後的餘數。走的到若是有分歧點,則,在隔日投擲時,分歧線取點數平均選項後的餘數,而主行道上仍必須依所擲數前往當天要走到的格子內。」
  
  伯爵向我們側面牆上一指,我們一齊轉頭,看到遊客中心那片電子顯示螢幕變成一個跟平常市售大富翁差不多的內容,有些寫著「進修」,有些是「開墾」「投資」「創業」「獲獎」「升職」「加薪」。也有的寫「破產」「中獎」「車禍」「失火」「生病」,有些地方有「機會」「重來」「倒退」等字眼,彼此交叉巡環。「開始」的地方已經有八個顏色的動態標記,正好就是八種動物,顯然是呼應我們。
  
  「各位的骰子跟角色卡牌都放在安排好的住所,想必大家都清楚。」伯爵仍是笑著:「或許有人會奇怪,這樣的遊戲有什麼意義,如何判斷誰勝利,或贏了有什麼好處——這麼說吧!這個遊戲是配合一心協助我的玩家舉行的,在狼人遊戲裡,倒沒有特別的好處。惟一的好處應該是,若在每天遊戲裡,得到的是『獎勵項目』的人,當天可免除狼人的攻擊。還有⋯⋯」
  
  「這是說,只要得到的不是獎勵,狼人還是可以攻擊?」馬之助立刻問。
  
  「畢竟狼人一晚也只襲擊一次。」伯爵輕輕聳肩,道:「而會不會被襲擊,不就是機會或命運嗎?」
  
  「伯爵,你剛才的『還有』下面是什麼?」鯕鰍問。
  
  「喔,對,這個可能各位會有點興趣。」伯爵伸指撫著自己的嘴脣:「尤其是社會人士應該更想要的吧!大富翁遊戲裡曾停留的內容,獲勝者可以選擇任一個,然後——」
  
  伯爵看向我們,大大的笑容綻開:「我會讓你帶回日常生活中。」
  
  「日常生活?你是說,中樂透或加薪升職什麼的,你都有辦法替我們搞定?」櫻井鯨的聲音有點激動。
  
  「我那些朋友的力量善用起來是挺好的。」伯爵揮揮手,指向現在在安排下,遊客中心玻璃門外空無一人的街道:「記憶修改各位也都知道是能辦到的。所以,當然。前提是,你必須是『獲勝者』:狼人方贏的時候,你得是狼人;村人方贏的話,你得是村人——而且,還必須是遊戲結束前沒有退場的人才行。當然,獲勝者也可以選擇放棄帶回現實。」
  
  老天,是真的嗎?
  
  我吞口口水。對近幾年來揹房貸的我來說,看到有「中獎」的字眼。伯爵的人生遊戲上有註明,若自己擲到的項目下是有分支的話,第二天即可針對「分支」去擲骰。像「中獎」下面就有五個內容,或是中樂透或是中國金基金動,而金額又依國際通貨最普及的美元為單位,從一千萬、五百萬、三百萬、一百萬到五十萬都有。若能走到中獎再投到一千萬美元,那能做多少事!我不像小豹的身家,對上班族來說,這筆大獎很好。
  
  但是要走到、而且狼人遊戲是沒退場的贏家才行⋯⋯退場就沒這機會。而且若走到的不是好的項目,我想也沒人想帶回現實中。
  
  「我想再確認一下:」小兔開口了:「共犯是屬於哪一邊?」
  
  「請看看遊戲規則裡屠村上面那一行。」伯爵耐心地道。
  
  ——遊戲若由狼人獲勝並宣告結束時,狼人以外的參加者都將退場,再也無法回來。遊戲若由村人方獲勝時,所有人皆可回來。——
  
  這樣的話,狼人失敗,共犯反而安全。莫非這就是伯爵制定下「屠村」規則的原因嗎?畢竟,雖然規定裡也有「共犯的行為準則為協助狼人獲得勝利」,但或許會有不同想法的人刻意(我自己就遇過身為村人的小豹協助狼人的事情,而伯爵居然說沒有違規!要不是小豹後來聽假冒黃金院龍姬的狼人講到他不愛聽的關鍵辭,那場還真的險些要輸)。
  
  「因此才會設下『屠村』機制,平衡狼人勝局啊。」小鴉輕輕地說出我正好想到的事。由於他曾經的頂尖專業玩家身份,現場人都不禁點了下頭。
  
  「過去我們一般會讓各位試驗下白天遊戲,不過由於這次的遊戲是較簡單的,所以請各位先回房安頓下。午餐後帶自己的骰子前來吧。只有今天的人生遊戲是下午兩點舉行,之後都在早上十點舉行。」
  
  伯爵補充完後,介紹道:「走出遊客中心沿山向上,第一家餐廳就是用餐的地方,十一點後即可用餐。當然,自由活動時間想去也可以,不過晚餐六點才有。沿這條路往上走,會有各位的住所,上面自然都有名牌,行李也依老樣子放入各位的房間。我們在下午兩點時再回來這裡見吧!其他時間,只要不走出這條小徑也不違反遊戲事宜、不擅闖他人居所,那怎麼逛都可以。」
  
  伯爵笑笑地道:「好久沒跟各位見面哪!這二十年來雖然也有些人玩贏遊戲,但有時不是我想一直玩遊戲的對象,我還真懷念大家呢。」
  
  說完,伯爵也不理我們就直接消失。
  
  「走吧。這裡沒有吃的東西,出去吧。」
  
  第一個開口的是馬之助。
  
  我們都熟悉遊戲了,在這場合下魚貫的依有領導風格的馬之助提議先後踏出遊客中心。
  
  這個山裡小鎮原先是我來拜訪虎徹時,他以「學長身份」接待我,開開心心將孩子託全職褓母顧幾天,特別開車載我來看的世紀名景。
  
  此刻,原照當地資料說至少還有數百位居民居住的小鎮完全安靜。我們開車上來的小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完全封住,三層樓高、下凹上突的巨石沒有任何施力點,不可能爬出去。
  
  馬之助跟虎徹這兩個體能方面的強者看了後都搖頭,然後往伯爵指定的方向走。
  
  這裡是我們之前停車的地方,此刻自然沒有車。但保留小鎮觀光的公車站牌。站牌外是廣大的山谷、數十公尺低地外有的農地,視野良好,但沒有半個人。旁邊有個大概是居民可以下農地的階梯也被同樣大的巨石擋住,表示不可下去。
  
  「只能走這條小路嗎?」
  
  櫻井鯨說著,不再理我們,自己一人當先快步往上。
  
  我們幾人觀察著地形慢慢走:公車站牌斜對面上坡有個石砌外觀的兩層樓餐廳,上面似乎還有可以住的地方,但沒有名牌,應是純餐廳;而一樓臨外有個小小的酒吧跟簡單的禮品販賣區。
  
  再往上方斜幾步,就看到一個石堆砌的教堂,很符合這區地理風格,外面有聖水池積滿著水。這國家也跟日本一樣水可以生喝,因此小鎮路上有好幾處或方或圓的池子,上面都有水管不斷流水,是整個小鎮裡最能顯出生機的地方。
  
  過了教堂,小路稍微呈現「Y」型的分岔,但也沒分多遠。教堂側後面是個較專業的民宿,有小小庭園的兩層樓長條式建築,上面有漂亮的雕花,還掛著寫了營業時間的牌子。此刻這處民宿營業牌子旁有木牌標誌的平面圖,附上女生三人的名字:櫻井鯨在一樓後方房間,小兔和鯕鰍住二樓,一人住前一人住後。
  
  「我們先進去看看,待會兒見。」小兔她們跟我們招呼過後,兩人一道進去。
  
  民宿旁有條小路也擋住,表示我們必須轉向相對一側:民宿相對斜上方路過去幾步,就是個看來有車庫的民宅,也是二層樓,一樓的風格有些像「哈比人」小屋的圓洞門造型,上面掛了虎徹的牌子。而車庫大門旁有個側階梯,可以不經一樓大門直上二樓,那裡也有個一般常見型的鐵門。雖然只能看到外觀,但推測可能屋主本身有改造,所以一樓除了車庫也有住所衛浴吧!樓梯那邊掛著小鴉的名字,顯然要他們分開住,畢竟玩遊戲是得公平。
  
  「咦,名字還是原本的啊?我以為會有個人得冠姓⋯⋯」
  
  小豹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地說出口,我深吸口氣,提高嗓門道壓過他的語調:「學長、小鴉,待會兒見。」
  
  「你們還是學長學弟?」馬之助幫我接話。
  
  「高中有緣。」我一邊說,一邊瞪小豹。
  
  「待會兒見。」
  
  不同於虎徹似乎想跟小豹對嗆的樣子,小鴉用他習慣的禮貌微笑說著,然後往虎徹肩膀輕碰,虎徹就沉著臉對我們點頭後,開了車庫處的門進去。小鴉推開樓梯處的柵門也登上二樓去。
  
  而他們進去的民宅旁還有條小路,稍走十幾公尺,過了另一個方型的蓄水池,右手出現一家像是小雜貨鋪的店面。自然沒人,不過看進去,常見的外國零食、飲料、日用品、伴手禮、刷著小鎮圖像的紀念物衣物提袋等,櫥窗中掛著當地手工吉祥物,從鑰匙圈、磁鐵到手抱大小的娃娃都有。
  
  小雜貨鋪對面是個公廁,公廁旁還能再往上的路同樣被巨石擋住。而雜貨鋪旁邊,有三間看起來大小差不多,我推測很可能是雜貨鋪旁以前有過堆棧貨物類的倉庫,後來被改成等量的分格成三間套房然後再新裝上三道木門的房子。最靠近雜貨鋪的那間,門上掛著「灰拂豹」的名字,旁邊是馬之助,最底的是我。而我的房外再三公尺,又是一個巨石,將這條路也完全擋住。
  
  「到處都是石頭。走的是石頭,住的也是石頭。」
  
  小豹吹著口哨,拍拍他房門外的石牆:「那,進去啦!」
  
  「灰拂豹先生。」
  
  馬之助突然開口,在我還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們的中學生外型都裝載著而立之人的靈魂時,看到馬之助用他認真的臉道:「雖然我跟你今天才見面,但我希望你是個懂尊重人的人。我們已是成年人,應該知道禮貌說話的方式。有句話說:嫉妒,是因為別人活出你想要的生存方式。」
  
  馬之助話一說完,就用像武士方式的行禮(大河劇才有的感覺),然後推開寫著他名字的門走進去。
  
  開關過程能看見,這種山裡小鎮大概木頭多,門很厚實。
  
  小豹斜掛著耳機,看著我,問:「好奇問問不成嗎?我沒那方面性向,自然會想了解。跟嫉妒有什麼關係?」
  
  我忍住氣,道:「馬之助說的沒錯。而且灰拂先生既然在商場得意,應該也知道跟人應對的原則。還是您都只有下屬?」
  
  小豹攤攤手:「這個時間是『中學狀態』,我活在當下也不成?真開不起玩笑。」
  
  在小豹揮上他自己的房門後,我才走往我的房間,然後推開插著鑰匙的木門。
  
  這個改建過的房子內部都還保有山城原始住宅特色,所以除了跟馬之助相鄰的牆是水泥灌成的以外,其他都看得出是石頭為主層疊蓋好的。房間切割過所以是長方型的,入門有配合地型稍微高出半階當落塵區,踩上石塊切割出的粗糙地面,左手邊是一張鐵床,鋪好被子跟枕頭;靠門邊的床頭有石砌出的置物床頭櫃,我的行李已被拿出來分置在兩格內。床尾有桌。再過去就是同樣狹長型的衛浴設備,最底有個石欄杆窗戶。浴室內門後以及床側對著的牆面都有裝著外國常見的熱風導管過鐵欄,不過我想冬天還是不宜住,小兔她們那間感覺有修整過的民宿才比較有可能冬天來玩時用。
  
  而夾在床跟浴室間的木桌上正放著一對常見的正方體紅色塑膠骰子跟一張卡片,是個圖像卡然後配上英文:
  
  女巫。
  
  ——是我這次的角色。
  
  在卡片消失時,我將遊戲規則再度拿出來,好好讀了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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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曲--無論平淡事件 一旦超越千年 都將化為傳說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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