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11／19
萬事皆有邏輯。
一輩子奉行這話的T大學Y教授在凝視身邊沉寂的人時，第一次出現「了解殺人兇手心情」的感嘆。
那種奇怪的焦慮沒有可以合乎邏輯的解釋，這或許是最大的精神壓力吧！
一、溫泉泡久的結果；二、喝多濃度高於泡盛三倍的溫泉地名產酒的結果。
這兩件事最合邏輯，但又不像自己的本性。
「湯川老師，在嗎？」
內海習慣地敲了門進十三號實驗室時，只看到栗林忙碌地敲打物件，頭也不抬地回她：「湯川老師這節上大四『力學運作與實用』課去。」
對啊，開學了。
薰看了下課表，只好先待著，邊整理數據資料邊等人。
一小時後她等到人（中間還接到兩次學長電話，催問她怎麼效率這麼差），看來剛上完課的湯川皺著眉頭，邊入門邊脫下沾了粉筆粉的白大衣，直接扔給忙著接手的栗林助手，然後瞄向薰：「你又來了？」
我也不想來。
薰忍住想出口的，堆起笑臉：「因為，這次問題很大。老師您也許沒研究過，但根據我們警方歷年紀錄，逢情人節時，容易出狀況的。您大概不知道，談分手的男女總是在節日前後決裂或著念情，然後，很多事就會發生啦！這次的案件裡，死去的女人可能就是被過度深情的男人盯上，所以被殺。」
「太無聊了！」栗林在旁先接口：「情殺案子那都是一時衝動，絕對用不上高深的知識，更用不著我們物理大師來解讀，對吧，湯川老師？」
「如果只是一時衝動殺人或是不在場證明那種我們都好去找線索！」
薰說：「可是連男的也死了，還死在女方之前。」
「強迫殉情！」栗林又說。
「可是他們分開在東京跟大阪！還有，不是服毒、不是有病一起發作！因為看來是被害者的女方心臟整個碎裂！男的，看調查後發現，他應該是想強迫殉情的人，但他因為有病，先一步死在市立醫院，有醫生證明，不假的！對了，他們分手就是因為男的發病，醫生預告時間不多，女的本來也就交往普通而已，看他沒前途就轉移目標。」
薰一口氣說完栗林可能反駁的理由後，看向湯川：「老師您覺得呢？男方沒有什麼親友，是宅男型的，所以才會一直掛記甩了他的未婚妻－－他在日記裡這麼寫，但女方朋友沒人承認這件事，女方家屬也說純是他的妄想，女方要分手的原因此在於此。」
「危險情人啊！就像高藤他吧！唉～」
在薰按往常一樣報完資料，中間摻雜栗林不斷打岔後，薰終於有機會說：「如果只是心臟麻痺類，我們還能找到以前的例子，但這種心臟碎裂，究竟是有什麼手法能完成？」
「僱殺手！男方將他的醫療險金還是壽險全都拿來僱殺手，才能在兩地分隔的狀態下－－」
栗林的異想天開再度被薰打斷：「總之，草薙前輩已經去徹底調查男女雙方隱藏版的人際關係，我就來問老師，是可能超音波？電磁波？共震……」
「所以他沒來啊。」
「嗯？」
薰眨眨眼，看了下栗林，正端過滿籃實驗用具的助手也一臉茫然，似乎沒聽懂主辭意含。
但，大事要緊。
「總之，事情很複雜！法醫雖然也有些內臟碎裂的案例，但能震碎整個心臟，簡直是香港武俠電影了！不可能存在。」
「不可能？」
來了！
薰暗暗竊喜，這回難得也成功勾起教授興趣，但下一秒，她又覺得自己耳朵出錯：「有可能看一看。不過，既然你來了，我想跟你問件事，這是你們警方的專業功能。」
咦？
薰呆了下，下秒，就聽到湯川問：「能幫我安排，見見石神嗎？」
這次費了比較大的功夫，但一週後，詭異的案子畢竟解決了。
但薰覺得現在更詭異。
因為湯川居然託她安排跟幫過花岡家母女而不惜犯下殺人案的石神哲也－－湯川口中另個天才。
老師會想聊什麼？案子都解決了。難道他要勸石神什麼嗎？那傢伙死不承認他幫花岡母女遮掩。
在會面結束，湯川走出監獄會面所時，薰很想問。但看湯川一臉端肅地想著事，她問不出口。
「嗯，老師，請問，要送您回大學還是回家？」薰在湯川上車時問。
「跟草薙說，這次事情後，該要他請我喝酒。」
答非所問哪！
薰在心裡暗罵中踩下油門。
最後她將湯川送回大學（因為還有文件放在研究室），然後還是照湯川要求回去說了。照薰想，這本來也是挺自然的，她早也聽學長說過請酒的事，他們應該滿常這麼做吧！
所以，當她幫忙傳話後，薰很驚訝看到草薙前輩既不是苦笑說「真會被他喝窮」也不是一派閒話地說「好好一會兒就去」這類理當會有的反應，而是像在思索什麼的，片刻後才叫她先回去忙，他會處理。
好像特別忙到沒情緒似的。
薰很不解地回去處理雜事時，才突然想到：為什麼湯川教授還要託她傳話？他們之前不都習慣用手機直接聯繫？
真搞不懂。
薰決定，趁今天準時下班，去吃個生魚片丼飯。
第二天她聽說草薙前輩請病假。
難得啊！
岸谷感嘆地說，內海之前玩回來就請病假，看來前輩也是如此。薰可聽不過去，分辯說她可是沒幾天就受感冒病毒影響，加上是從熱帶玩回來，可沒像草薙前輩擱幾一個多月才生病的。
何況，昨天看來還能喝酒的人，也病太快。
但想想，也該去探病－－上回生病時，前輩也有送慰問卡的。
今天仍沒有太大事件，因此薰仍準時下班，打算去看看前輩。
本來她也沒特別想去，但今天一直打電話前輩手機都是關機狀態，家裡電話也接不通，讓薰有種「過來人」的擔心，畢竟，她上回也是病了兩天，還虧有惠子照顧，前輩似乎還沒女朋友，家人也沒住在同一區，也許後輩盡點力也好。
這是她為何來到前輩所居公寓大門前按門鈴的緣故。
門鈴響了片刻，有個熟悉的聲音接起：「哪位？」
「呃，我是內海。」
那聲音薰很熟，但卻不是前輩的語氣。
我聽錯嗎？
薰邊反芻想法邊問：「抱歉，因為電話打不通所以直接過來。聽說前輩病假，方便探望嗎？我有帶點探病禮物，是市坂她們交代要帶來的。」
「那倒不用，他的情況－－」
對方還沒講完，薰就聽到像是被人推開搶話的聲音：「內海，我明天就能上班。呃，你不用擔心。」
「嗯，是。」
這個調子倒是草薙前輩。
內海狐疑地說：「請問，您這兒有管理員能接託禮物嗎？我想水果需要冰。」
「等我下。」草薙前輩這麼說，但說來像很勉強。
薰在大門前幾分鐘後，有人來到門邊。
來人確定她剛才聽到聲音的推想：果然是湯川老師比較適合出現在這啊！雖說很合人情，但認真地說，不太合湯川老師性格，難怪自己一直想不通。
尤其看到開門的湯川一身像家居服的樣子，薰更有點「卡」住－－不習慣啊！
唔，由於一直保持運動，加上在充滿青春氣息的校園裡，湯川老師外表看來總是挺年輕，而且身材瘦削有力，在暗裡挺拔著背脊極好看－－可是，為什麼他不是穿自己上班用的衣服？到別人家探病幫忙也該穿外出服吧？上回惠子來照顧自己時，也是先穿外出服，後來要過夜才帶了家居服換，難道教授也留宿嗎？
「湯川老師，你是來，呃，照顧朋、草薙前輩嗎？」
薰小心地在遞出探病禮時問。
「說照顧，不如說是『禮尚往來』。」
湯川連答話都簡潔明瞭，但薰很難得地覺得，眼前教授心情不錯。
「噢，原來！不過，沒想到老師也還是有人情味的嘛！而且，平常都是我們麻煩您的時候多，現在連前輩生病您都還特別來幫忙。」
內海不免客套了番。
「我可沒興趣純幫忙。」湯川顯然要關上大門：「只不過，依一個有責任的知識份子角度來說，實驗結果都要負責收拾。」
啊？
在大門關上時，薰都不太明白。
有什麼實驗要離開學校跑到草薙前輩家實驗？
第二天前輩回崗位，一切仍照舊運行。
不過自己最近被安排調查死者週邊的工作時候較多，大學反而改為草薙前輩去。
好像也沒差別，反正都是工作。
但薰以她的「刑警直覺」起誓，偶爾幾次由她去找湯川老師時，老師看來比往常還要皺眉倒是真的。
「你又來煩人了。」湯川老師總這麼說。
「這話請向草薙前輩講，要不是因為調查對象麻煩，他怕我女孩子去那種地方不好，我也不會來這裡。」
薰氣呼呼地掏筆記本：「這次事件是……」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輩子不要主動探問教授「為何有興趣在那晚出現在該地」這件事。
～～～～～～～～
說是「裡」，其實還是很「外」～～
嗯，因為薰還是年輕人（無誤），別知道太多才好！！
＝＝
很容易用電視的人物搭小說的劇情來看囉～XDD
（能了解飾栗林的演員受訪時評語曰「我非常喜歡北村一輝這位演員，很期待與他的合作。我喜歡草薙刑警那種妖媚的樣子。」那句話的真義啊！XDD http://arashis.pixnet.net/blog/post/11408267-『ガリレオ』インタビュー007：渡辺いっけい （耀家的若沒法爬牆偶就沒法囉～QoQ）
＝＝＝＝＝＝＝＝＝＝＝
反：不習慣
「我出門了。」
咳了很久，終於說出這句久違的話。
他不意外那位以T大學Y教授聞名的精英份子（今年確實升任教授了）喝著咖啡（幸虧家裡不用即溶），眼睛從正在審核的助手論文裡抬起來，然後點點頭，還是能不帶一絲異動地說：「注意安全。」
就這樣？
論身份，也算同居、論交情，也過廿年、論心情，也是隔半個月國際學術交流會才回來的。
算了，也別奢想那張臉能有更多表情！自己已算是能看到很多的人了。
對著門側鏡子理理領帶，再低頭確定鞋子端正無誤，重新抬頭要開門出寒風裡任務的搜一警官差點沒被已出現在鏡中的身影嚇到：「學？」
幹嘛沒事竄到後面來？
還沒能鎮定，那人已微微下傾，在自己額上點了一點。
「早點回來。」
在自己圍巾被對方代圍上時，聽到那特殊的嗓音淡淡點撥，實在有點－－不習慣！
「搞什麼啊！那小子！都幾十歲人了！八成是這回去歐洲開會，所以亂學了堆外國禮儀回來！」
一出了大門就緊貼著冰涼電梯門喘氣，現任刑齤警由衷覺得，與其被這總是淡然的不著意輕撫，還不如面對十大槍擊要犯來得輕鬆。
最氣人的是那人老一派自在，憑什麼只有自己心跳加速啊？
在踏入搜查本部時，他都在數落。
「教授，您別忘啦！雖然是昨天才回國，可今早的課程一小時候就開始上啦！您要出門沒？我開車去接啊！」
聽著萬年助手在話筒對面大呼小叫，終於能令在那人關門出去後就止不住臉熱（熱度持續有點過久，不合物理常識）的教授恢復正常：「替我將教室準備好，我半小時內能到。」
包計程車的錢也不必特別省那一兩次。
雖然，他有點捨不得離家。
這回出國兩週，難得地「思鄉情切」，特別是在回國時，還能在機場看到蹺班出來接機的人（帶著將上大學的外甥女同來），真有種很合人情，但還不知算不算合邏輯的開心浮起。
說來也是那人將外甥女和自己放到家門口後就趕回去查資料，所以自己才有機會和外甥女（姓森下）多點聊天機會。然後，也是那位才中學就已有戀愛經驗，唸高中後更如魚得水的外甥女，幫自己提放行李時說「學叔叔啊，我覺得你應該能比俊舅舅勇於表現才對。如果老是這樣子除了『必要時間』外都固定表情擺樣子，就跟大學室友也沒差嘛！連我爸媽都會放下我去度個二度蜜月，讓我寄住在俊舅舅家五天。」
對了，這是外甥女為何會在的原因，幸好她在昨天也被度假回來的父母接回去了。
說來，被高中生教導也是新奇經驗，不過外甥女的關切倒也不是多事。
畢竟都四十開外的人了。
但說真的，第一次嘗試使用這回在法國住的教授家（對方力邀，說旅館不親切）裡看到，這位電學權威教授會跟同年的，如今都六十以上的夫人早上親密接觸問安的行為，還真是「不習慣」。
「慣性定律，不單是經典力學基礎原理，由伽利略從慣性定律推論，『假若沒有任何外在參考比較，則絕對無法分辨物體是靜止不動還是移動。』這觀察後來成為愛因斯坦發展狹義相對論的基礎。」
這種講話方式才自然啊！
習慣就會自然。
被一堆女學生傾慕的眼光盯著中，自講課想通邏輯性的Y教授開始計算，昨天自玩回來的姊夫兩人處獲贈的熱海旅館招待券，該什麼時候排進行程。
=======
呼呼，在百度的小小加精，就宜再來點未來式預報後續～～ ^^
文章標籤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星空傳說自恆遠(聖鬥士)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