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守夜
易經是中國自古以來占卜、視事、趨吉避凶的方法,靈驗的傳說固然很多(民間在諸葛孔明、公孫先生、劉伯溫這類人身上都能拉上一點),但路邊地下街或廟口等地的更多瞎扯,因此我向來不是挺相信,再說都跟著下地幾次過,如同胖子說的,越是按風水那些理論去安排的地方越好盜。
不過齊老爺子的似乎只是指引用,沒說到那麼「玄之又玄」,我倒能接受。而且反正要找現成的墓。
在暗中,我看小花只靠那極端微弱的車前特殊照明物就端詳片刻,就說:「走吧。」
我隱隱感到小花身形往林間移動,忙跟上。但也許是光源不足,沒能看清楚,耳中聽到風颳樹聲跟腳踩落葉聲──小花幾乎能無聲前進,我可不知道他怎麼做到,因為我半摸黑跌跌撞撞的,秋天葉子掉得多,又因為下過雨而腐成濕滑的地,我雖然有穿登山用鞋,但還是踩到一個應該有青苔的石頭或是絆到樹根,人「呼」地就往前跌。
然後被人猛地撈住。
「謝啦。」
因為沒能開手電筒或點蠟燭,我只能靠感覺到臉的體溫確定自己大約是挨到小花腹間的位置,好在那部位還滿軟的,加上我也跑過幾年,身手總算有些適應,有這一扶,也不至於將他撞倒。
小花沒有回話,只交代一句「小心點」後,就半拉著我繼續往上走。我跟著他上上下下就輕鬆些了,一邊對小花也有強大的夜視力感到佩服時,我倒也想通那「九宮伏魔井」練習的目的興許就是練在暗中看物的能力。
太白山區的路我幾年前就來過,那時除了辨路外,倒不難走;現在多了練歷,身邊的人又是相當有能力的小花而不是只會拖累的老癢,真的走很快。
想到「老癢」時,我心裡突然隱約思考起某件事,但一時間想不太起來,加上小花越走越入深林,沒空再去分析。
當眼前亮起到讓我能看清景物時,我們來到一片看來是林間中心的隙地,走快兩小時也已過了半夜,下弦月升起很久,因此夜空多少照亮些。在四邊都是樹林圍攏中,空地上獨有徑尺的方圓地沒有樹草之類生長,而一塊光滑的青石躺在地上,沒有其他東西。
「這裡應該就是陽位。」
小花托著風水羅盤,調整片刻端詳後,才說:「你就待在這吧。」
「待在這?」
我有點奇怪:「這樣就好?」
「不然你還希望做什麼?」
小花睨我一眼:「暗林裡不好走,何況,本來就需要在這裡鎮陽位的人。」
我想也是,又問:「那我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
小花簡單地說:「惟一要求,是絕對不能離開位置──所以,建議你先去上個廁所。」
我無言地遵從吩咐,等在林間解決回來後,我發現小花在青石邊繞了一圈蠟燭,總共八支,顯然是按著八卦方位立好,小花說我可以進去,怎麼坐臥都隨便後,突然問一句:「你不怕痛吧?」
「啊?」
我莫名其妙:「都跑過那麼多地方,小傷當然是不會怎麼樣,沒到骨折斷手的話是還好,你要幹嘛?」
「伸出手來。」
小花說著,我也沒考慮地就伸出去──事後回想才覺得,大概是假充三叔那段時間被訓練到太聽話了,結果讓他也繼悶油瓶和胖子之後,成為另一個不用命令就服從的人,真是失策!王盟在我鋪子做幾年都沒那麼聽話,究竟我的領導力哪裡不如他們?
但當時我是沒想那麼多,因為小花突然用翻出的匕首尖(他後來才保證有消毒)往我手指上一刺,我還沒痛到回縮,第一滴血已經被擠到一支蠟燭上。
「這是幹嘛?」
雖然這點針刺沒有當初被他用匕首挑陶片那麼痛,但突如其來還是讓我咬了下牙──要不是之前幾次經驗,讓我明白小花除非時間夠否則絕不可能耍那種照一般人看來有點「太無謂的藝術情懷」,我早就暴雷了!
「按大佛爺當年傳下方法,這是鎮伏位的人聯結血緣性以吸引跟匕首相對的陽氣提昇的方式。」
月亮雖不夠光,但小花依然能很迅速地將我的血擠到其他幾支蠟燭芯上後再貼個創可貼。
說真的,刺個小洞是不太痛,將血擠出來還比較痛。「十指連心」跟「牙痛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果然是至理名言。
但一瞥發現小花手上還有另支蠟燭沒沾上,我更頭痛:「老大,你也會忘了這個?」
「別擔心,這支是擺『震位』的。」
小花簡單地說:「按天舅公的算卦,此行以『解卦』為解,解卦組成為『雷水』,所以該以震為始,再按八卦位點完──所以由匕首主開始引血,倒不用你。」
說著,小花已經輕輕劃開一點薄皮,將他的血沾在惟剩的那支燭芯。
我等他處理完傷口、將蠟燭也放在地下後,才問:「搞這像陣法的是做什麼?你缺不缺符?」
「這種蠟燭製作的配方獨特,點了後就會散發特殊的香味。」小花不理我搞笑,說:「這還是我爺爺當年就按大佛爺指示做好的。材料我也沒研究過,不過依過去經驗,這蠟燭每支可以點半小時到四十分左右,看風大不大。在蠟燭點起的時候,在圈子裡的人會被製蠟材料生出的氣味保護,能防差不多山野到地底能見的各種蛇虺蟲蚋,只要不是真像你說的那種怪鳥巨蛇,應該都不會出事。」
我聽懵了,問:「等等,你說的是先天八卦還是後天八卦?」
〈說卦〉裡說:「帝出乎震,齊乎巽,相見乎離,致役乎坤,說言乎兌,戰乎乾,勞乎坎,成言乎艮。」那是後天八卦方位,以九宮格,中心為太極,從最左下方的「震」出發,順時針經巽,離,坤,兌,乾,坎,艮。但一般我們初學者用來背的《八卦取象歌》:「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是與「先天八卦圖」對應:由(乾)上而下,由(坤)左至右而上,那是從九宮格中心頂端開始。
九宮八卦一體:九宮伏魔、奇門八卦……
我有隱約有點想法時,小花已經說:「依《說卦》說的:『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來分,但要記得,兌卦是最後,所以跟它相對的也在最後,現在時間有點趕了,我得立刻前去。」
八支蠟燭加起來頂多四小時多一點,我不知道這半山巨林裡哪找古墓,但顯然不能耽攔小花時間,他將一小袋東西交給我說「打發時間用」,跟著點起第一支沾了他血的震位燭後,人就往我們來時另一頭林子走去。
「對了,」
小花走了幾步,突然轉頭說:「要麻煩一件事:在我回來前,你絕對不能離開圈子、蠟燭接連點上也不能斷掉──在太陽全升起前都不宜動。」
我想他是因為什麼鎮伏位的問題才這麼說,也很合理,就點點頭,這回小花很快地就閃進林間。
那動作比剛才我們來時還快很多,估計這回上來費太長時間都是我的問題。
我清楚小花體能強,連四姑娘山都能空手爬上去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乾脆地做下來看小花拿什麼給我打發時間,他前支手機沒了,應該可以換個新款不會只有「俄羅斯方塊」的手機吧。
打開包來後,我先看到一本夾了圖紙的《周易詳解》,也許是讓我研究用?食糧也還不少,還有件看來很高級的擋風外套──我正覺得冷,山裡日夜溫差大,現在也交下半夜時段,是夠凍了!何況國內因為不管時差,這邊太陽升起比沿海晚,算來還要幾小時,我趕著套起衣服,又將手套帽子也備上,就待在這圈子裡。
這位置是在林間中心,倒也撐住不少風,不過還是有些細絲的寒意流動,我先來點原地踏地,然後再站起來又坐下地動著維持熱度,實在無聊到極點,雖然小花有留本書但這麼暗誰看得了?難得他要我靠蠟燭看書嗎?
想著我就一看,這才發現「震位」已經快沒火,連忙拿起另一支「巽位」的蠟燭來接火,好在在前支熄滅前接到了。
搞什麼蠟燭不能滅,還真以為在演港劇的天師戲不成?
我心裡嘀咕著,但想想大佛爺傳下的是北派一套,那就是胖子最自詡講究手法的「摸金」體系,聽說是盜墓中的最高級別,這繁文縟節大概不可能少──雖然我看胖子自己也沒怎麼遵守,但當時我們去的地方也不是一概能論的,現在也許都得這麼做吧。
用幾滴蠟油將蠟燭安回原先地上,我看了下手錶,快兩點了。昨天以來的行程還算順,飛機接自用車一路七八小時拉下來,睡也睡到、吃也吃飽,剛到停車點大約是十點多,又走了快兩小時做運動,我現在倒算精神好,這裡天冷又要看著蠟燭,也不好睡,動一動後我又坐下來發呆,同時計算下一支蠟燭該點誰。
用想的很困難,我摸著身上帶的鑰匙,在石板邊上土稍稍按口訣畫出格位,然後比照小花交代去看時,我倒比對出來,先、後天表格裡,只有震、離卦沒動過,其他都跑了一趟,還真有點亂,如果畫成九宮格來看,那就是八跟四。
換成老九門來看,從沒動過的只有陳皮阿四跟齊家,也有點像,他們直到現在混的地盤跟做的事仍是同樣,不像其他各家過了許多不同事件,黑背老六根本沒有後人,而九爺拉動來一堆的親戚關係,最終事件裡,霍家孫子卻虎視眈眈要搶他家地盤,秀秀也……
想到秀秀,我突然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一堆七七八八的人物裡,有個人跟這次的秦嶺重疊在一起。
是老癢!
老癢的名字因為我們從中學時期起習慣叫綽號,久了連我都忘記他的本名,連看到他「原身」的身份證時我都沒法立刻想起來。也虧了當初來秦嶺一趟,我才重記起他的本名。
而他本名是「解子揚」。
「解」這個姓比起「吳」、「張」、「王」起來相當少見,按百家姓來排譜裡要擠進前一百名是沒可能(除非諧音成「謝」去),如果老癢也是這個姓……
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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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地說~
因為「三胖子酥」力言老癢跟小花家絕對無關,所以這裡也會無關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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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密林驚魂
儘管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著,不過大概是在最終事件發現三叔跟解連環混著扮裝的真相、加上我自己也偽裝過的原因,我總覺得小花跟老癢能同姓肯定有點琢磨區。
但長得可真不像,憑良心說,小花實在好看多(這不廢話?能上台唱旦角的人本質能多糟?)──不過像不像也未必是關鍵,雖說三叔跟解連環是長得像看得出有外家親戚關係,但我跟小花再隔一代後可有「不同發展」,興許老癢也能不同發展?
但不管是不是,他反正已經死透了!不論是山洞的那個、被石頭砸落的第二個……
寄信給我的,會是第幾個?
想得就心煩,悶油瓶進青銅門的事我還沒能平復情緒、胖子在廣西「守節」我也還沒抽空慰問,現在哪還有多餘頭腦研究?再說,真要做三叔之後的生意,我也只要跟小花聯絡就好。
簡單或慣熟的動作:像接電話、吃飯刷牙之類往往可以不靠大腦思考就執行,一般人都會有這經驗──正因為一直反覆思考,當「巽位」蠟燭將盡時,我近乎意識地去點一支「乾位」的蠟燭。
在因夜涼而顯得熱氣更顯的燭火搖動中,我突然發現--這是相反的「坤位」。
糟糕透頂!
蠟燭已經點了一小截,但比例上還不多,我忙著將「乾位」的燭芯拿來點了,匆匆吹滅坤位的蠟燭,將乾位再度安好時,心裡有些不安,如果不是精通風水學,沒有羅盤輔助很難立刻就找到八卦方位,因此我會不小心將較近坤位順手拿起來。加上這些蠟燭顏色、長度、粗細看來都完全一樣,也沒什麼刻痕,沒法認。雖說蠟燭相同,聽來又是當年小花爺爺老早做好的,那使用順序應該不會有太大關係(畢竟小花也說他們之前去過幾次了),但小花會交代那些話,可能真有什麼含意。雖說在這卦位點燭就能影響另一邊的情況,依理性我不能苟同,但既然傳下這方法的是大佛爺--他可是悶油瓶家族分支出來的,那就值得相信。這世上親耳聽到悶油瓶講「血屍語」的人不多,我正好是其中一位、見識他那身麒麟血的有緣人不多,我恰好比胖子看的還早--因此有這麼神奇人物同家生出來的大佛爺交代這方案,很宜聽從。
這一來我又有點不安:如果小花會特地將方法交代下,那表示這真的是要留意的,我卻沒留意會怎樣?會不會他起的棺材粽子就突然屍變?還是他要找的棺材菌就突然失去陰氣枯萎結果又得重找?如果真如此,那今天這一趟就白費了!
提心吊膽地反覆設想,最終我得提醒自己小花怎麼說都是我見過除了悶油瓶以外最強的強者,這裡又只是普通的墓葬沒什麼機關,如果最後是白跑一趟,大不了再跟他走下一趟,做白工吧。
有了這經驗,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亂想,耐著性子等著蠟燭燒到頭--為了堅定信念我乾脆站起來原地踏步,靠身體操練克制腦袋分散。好在半小時不是多難捱,在這般踏步下,乾位很快也到了底,我才將剛點過的坤位燭拿來點上。
點上坤位,看看也燒到第四支時,我突然想,為什麼要在陽位點蠟燭?如果只要陽氣輔助,也可以點些像孔明燈之類更亮的東西;如果是成份問題,那又能做些什麼?
這一想,差點又要分心了。我連忙捏了自己大腿,暗暗警告絕不能再分心,否則就難看了--才一定神,就聽到對面的林子中,傳來「欶欶」幾聲輕響。
山裡一定會有蟲蛇類物。
我儘管這麼提醒自己,但突然看到一群山裡常見的無毒土蛇數十條猛地湧出時,還是本能地往後一跌,壓在青石板上。
這些蛇並不是毒蛇,也沒有蠎蛇那樣嚇人,最長一條頂多才一米五,而且細長身子看來也沒什麼攻擊性,但一群湧出像在躲避什麼時,實在不好看。
看來真像在害怕什麼。
我吞口口水,將小花留下的行李袋抓在胸前半防禦地看。之前拿外套時,我發現袋裡還有把比我之前打西王母雞冠蛇時更高階點的M11-87在裡頭(沒準是小花自美國帶回來的),但因為還有大半時間要等,我又不能離開這,基於不驚擾可能突發奇想的巡山員為前提,我盡量不動地看。
好在點著的蠟燭真的有用,加上蛇向來不主動攻擊人。那幾十條蛇竄出林子後,各往不同的地方爬去,偶爾一兩條游到我附近就立刻滑開,不想接近似的。
蠟燭還真有效。
不過小小一支蠟燭燒成的煙火能持續多久?
在我想著時,坤位也燒盡了。
以震起巽接,再依乾坤遞次,離坎要放最後的話,艮兌就先上。
點起艮卦時,月亮因移位而更清楚些。我放下防蛇時抓起的背包,沒拉上的拉鍊一墜,就顯出之前那本《周易詳解》。
對了,卦象!
想起齊老爺子特地說出「解卦」這名辭,我翻開書找了下,立刻就翻到第四十卦。
周易內容很簡單,全部的卦都用六爻來解讀。解卦也只六句話,什麼「初六無咎」之類,而且易經裡的卦象都是隱約的,老實說我看不太懂,「田獲三獲」或「公用射隼於高墉之上」,是什麼意思?而且這本「詳解」哪來的詳?除了翻譯註釋跟一些版本佐證外,什麼都沒有。我想知道是卦象的意涵啊!難道「田獵獲得三隻狐狸」就照字面去解讀?如果是魯王宮我還相信,起碼有個青眼狐屍--但現在是怎麼?難道要我在秦嶺打條狐狸就能好轉?
看這只單有語意卻沒解讀卦象的「詳解」,我悻悻地丟下它,心想這還真是給我「打發時間」用,只好改研究87鎗的內容。這本較新式的鎗是用瓦斯氣動式作用,自動裝填的,可以減少反衝力,也算不錯。
等熬到換上「離位」那支燭時,已經過三個小時多,我替鎗上彈擦摩也不知多久,摸出手機,看看微弱的訊號,暗忖小花還要多久回來,如果點完燭之內就回來就好,但他最終說了那句他沒回來前不離開圈子直到太陽升起也有點奇怪--而且,也考慮下需要廁所的時候吧!雖然荒出野嶺隨便找塊空地也無所謂,但要我在一片光禿的青石板上可難。如果只要忍到八支蠟燭都點完就罷了,要更久些……
突然,我感覺到有點不安--這大概是幾次經歷訓練出的反應--本能地抬頭一看。
kau!為什麼又是群猴子?
秦嶺必產的動物裡本就有猴子,加上最近幾年倡導保育文化,結果就是猴子猴孫漫無邊際地繁衍。上回我來秦嶺時就發現,這裡的猴子跟對岸小島上傳聞的獼猴一樣,敢直接殺到人家家裡偷吃或搶遊客背包食物(網上還有人拍過被猴子硬奪走運動飲料的畫面)。
被十來隻猴子圍著,月下眼光發金地瞪來時我也頭痛,好在這回我有武器,剛才又因為閒著沒事將霰彈鎗裝填好,不至於像上回那麼棘手--當然我還是希望牠們別過來。這一來我倒想到:牠們照說是被食物吸引才會來,我上回來也是因為先有帶包醃山雞炒筍吸引牠們,現在我包包裡雖說有食物,但是是未開封的罐頭、真空包裝的肉乾、礦泉水,不可能散發味道,那牠們怎麼也會過來?
這一想,我鼻中倒隱約覺得有點像肉被燒過的味道,低頭一看就呆了,剛才那些蛇群游過時,大概有條小蛇才出卵沒什麼常識,大人都知道避過蠟燭區,牠小子偏就游來,但在燭前被特殊材料了制住,不知是暈是死。單這樣也罷,偏偏之前點的艮位燭有一點點餘火點了些枯草,挨在蛇身上,小小的餘溫半薰烤出蛇肉香,這些夜行猴子顯然有吃消夜的打算狀態,聞到味道的起勁度不輸給我以前見過的香港老饕。
當機立斷,我用鎗管挑起那條十來公分的小蛇,往猴群後方遠遠丟去,心說大能打發走一、兩隻,但猴子卻沒有太大驚動,只盯著我的方向。
看來也不是想搶揹包,而是直盯著。
搞什麼?
我低頭再看,除了這段時間倒數第二支離位的蠟燭也快燒完外,其沒有其他變化。
那這些猴子像是對付外敵一樣地死盯是怎麼回事?
天外有天book努力中,所以這一邊的紀錄會略緩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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