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目前回單道友,在訂書外,還有豐富的心得回文一起來,真的感動中喔!!  
    今天又回到最初(?)的蜜月之行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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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天懸地隔
  --日月寶鏡,據說是文成公主出嫁的嫁妝,而且它的功能特異,可以映出長安城的景象。──
  想起今早小花還在耳邊吐出的柔和解說,不知怎地有點臊意,我胡亂點個頭。好在胖子講得高興,壓根兒沒注意,說:「知道就方便講啦!你聽過文成公主那面鏡子的特異功能吧?」
  「看到長安城。」我說:「是唐太宗怕她想家所以賜給她的。那又如何?」
  「哎,你們南派的,做事都不認真。」胖子抱怨起來:「我問你,如果是因為她想家時,就拿鏡子看,然後鏡子可以『顯現』長安之城景,你覺得那像是什麼?」
  「衛星電視、網路視頻。」我脫口而出,順便問:「怎麼,難道你想用這免電力的東西給誰做兩地相思用?省省吧!」
  忍住「一頭熱」這句批評,我盡量公正地說。
  「那是一種想法。」胖子倒也同意:「但你想看看,如果真是你說的什麼視頻類的,那還必須有兩個同樣的東西才能做收發點吧?但文成公主有嗎?或是當時長安城有嗎?沒有吧?她如果『想看時』就能看到,那,你覺得聽來像什麼?」
  「心想事成?」我沒好氣地回答,心下嘀咕胖子真是想成家想瘋了!對著這種「唯物主義」論者,除了投其所好還能如何?真是跟小花聊時不同。
  想不到,胖子用力拍我肩膀,將我打個踉蹌:「對啦!就是那句『心想事成』啊!人家說談戀愛頭腦會變笨,好在咱們小吳同志沒有!跟胖爺是同理智型,不愧哥兒們。」
  我超想回說:一,我的情況又不是戀愛。二,你那種則根本是「一廂情願」!但是胖子嘴碎,還是不跟他辯論,直接問:「你什麼意思?」
  「你想想看,唐太宗給的那面鏡子,讓文成公主想念長安時,就顯出『長安城』來,那不是心裡想什麼就出現什麼?自然是『心想事成』啊!」
  心裡想什麼,就出現什麼……
  我心裡突地一跳。
  有人,也跟我這麼形容過某種東西。
  胖子還在那邊嚷著:「不過,如果從這傳說來看,那可能需要很純粹的想念力量才能辦到。對文成公主而言,最大的思念自然是思鄉,所以才會呈現整個長安城景。也會出現她會看到父母,那也可見她對父母的想念,所以簡單地說,能有純淨的念頭,幾乎無時不刻,無意識地就沉浸在故鄉的回憶裡……」
  ──有很乾淨的潛意識的人,就是你──
  那個聲音又迴響在腦中時,我不由得嚥下口水。
  對了!當初在秦嶺,在那棵青銅樹上,老癢──應該說是「物質化」的老癢──他就對我說過這種話。
  我居然忘了!「顯像」是可以存在的!甚至,可以「想」出來!在秦嶺,老癢的物質化(還是該說「物質化老癢的物質化」?)能力強大到變成那位王先生、變成「他自己」跟他「母親」──我其實不願意回想,而且很多環節我根本想不透。
  那面鏡子有跟青銅樹一樣的能力,所以可以實現願望?我不知道,至少,老癢似乎實現他的心願。
  但,如果老癢跟我說過的是真的,那種不知名的青銅,實現它能力的代價,是取走人類的正常記憶力。如果用稍微科學點的說法來推測,也許那種不明來源的青銅可以轉換人的腦神經跟腦波,使最接近它的人將腦波(現代科學家也證明人腦一直有微弱電波,到死都還能存在一陣子)吸去做能量,而那青銅樹則以相對的能量將之再依個人心念化為物體。
  如果日月寶鏡也有類似的功能……
  寶鏡?
  我突然記起,在古時候,鏡子就是用「銅」來磨鑄的!現代這類先用水銀後來改良為鍍銀的鏡子,是十五世紀才由威尼斯人發明出來。唐太宗時代的鏡子絕對是銅鏡!他自己都講過「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這句名言。
  這麼說,他會賜給文成公主的,自然也是「銅鏡」了。
  而秦嶺那「株」心想事成,可以讓老癢物質化東西出來的樹,是「青銅」鑄成;如果唐太宗賞的那面鏡子,是不知何時得到的古鏡或是根本和那青銅樹是同種素材磨鑄,那,不就可以「讓看的人見到想要的事物」?
  我以前為了二叔一句「開古董店也要會看古董」而開始研究出土文物相關時,有讀點銅鏡知識,記得文獻說:銅及錫鉛的合金,早在《周禮•考工記》中就有,所謂「金有六齊。」齊便指合金,即青銅和錫五比一或是由紅銅與錫的六比一煉成。含錫成份多者為下齊,反之為上齊。〈考工記〉裡說:「六分其金(銅)而錫居一,謂之鐘鼎之齊;五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斧斤之齊;四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戈戟之齊;三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大刃之齊;五分其金而錫居二,謂之削殺矢之齊;金、錫半,謂之鑒(意為鏡)燧之齊。」雖然關於銅鏡的成分配比,有時並不符合現有的考古發現,但大體如此。
  因此,傳說中的鏡子如果只是面單純錫含量多的日用鏡,文成公主是可能摔得破。
  但是──那面青銅鏡若真是唐王賞賜,能夠「日映長安日景,夜出長安夜景」,那顯然不可能是拿來照臉用,因此它大可不含錫,而整個都是「青銅」。鏡子又是打磨過的!根據鏡體剖面幾何形狀來決定合金配比參數的工藝技術,從戰國就有,換句話說,鏡體能做出不同的角度。如果那鏡子有「研磨」,也許它特殊的角度,可以使它擁有將凝聚思想力量加強的功效,那可能用不到像老癢說的心理引導、無意識訓練,而能比他單純鋸走的青銅樹枝還強,只靠鏡子就呈現出「海市蜃樓」的長安城景。
  前提是,那面銅鏡真的跟我當初在秦嶺看到的青銅樹是同材質。那麼,自然就合胖子推論的「心想事成」。老癢拐我去秦嶺,是因為他想讓母親復活。而他做到了──因為他連自己都復活出來。
  我回憶著最終收到的那封信裡照片,微微感到寒意。
  燭陰的眼睛在我腦海閃著紫色的光、千屍坑的險境、涼師爺的警告、老癢舉起的鎗管……
  ──對我而言,世間惟一真實的,只有你。──
  現在,能了解小花那句話說出來的原因了。
  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經歷著生生死死的變化,性命不是那麼真實,也不是那麼能掌握。出到陽光下的瞬間,又會恍惚間覺得其實人世一切都是虛假。
  所以,會想要真實的人。
  按住衣間的戒指,前夜的痕跡還沒完全褪去,能夠用來相信,有永遠會守著的人吧。
  要怎麼會合才好?究竟要怎麼找人?
  我想著,卻聽胖子的聲音靜止,等我抬起頭時,只見他正在叉手看我:「怎麼樣,現在知道胖爺的目的了?」
  我點點頭,但忍不住說:「可是這鏡子,不太安全。」
  胖子似信不信,我早知道他是重財貨的,只能將秦嶺的經歷再概略說說。胖子也知道那種青銅樹跟巨蛇是絕不可能打發,倒也不在意。可是聽到「物質化」能力後,卻眼睛發亮,說:「就是這樣啦!可見確實有這力量。TND,有這東西,胖爺不要什麼有什麼了?就變堆珠寶去給她爹啊!」
  我說:「可是這力量的存在不穩定,而且還會影響記憶力。」
  胖子問:「你說你那同學不是原本的人?」
  我遲疑了下,點點頭。
  胖子看起來更高興:「那他說的未必正確。」
  我莫名其妙,雖然早知道胖子容易「人為財死」,沒想到他還這麼不怕死。
  胖子說:「你想想,如果他是『被物化』出來的,那他本身就有缺陷!好像現在外國老搞『複製』,除非真有什麼怪醫的技術,不然沒能夠做出跟原本同樣生長速度的羊一樣,只會快速老化吧?換句話說,他以『有缺陷』的非原身體的去做『心想事成』的事,因為本體缺失,才會失去記憶。但,如果像咱們是好端端的,那就可以安然無恙啊!不然他騙你去幹嘛?」
  我一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少,我從秦嶺回來,除了重傷時沒記憶外,後來也逐步復原了,也確實有沒有其他事,那胖子的推測可能合理。
  那麼說,他真想要找出「日月寶鏡」了?可怎麼會找到這裡?在青海才有可能吧?
  我思索著,突然想起:「你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說山名?胖爺沒怎麼記,在拉薩這一帶的山應該地圖上有……」
  「不是山!」我揮揮手:「我說這山道!」
  胖子看我一眼:「天真啊!你還真沒用心聽?我不說了,當地語我不會唸,翻譯成漢話有點文謅謅,叫『鎮魔道』。咱們這段應該是『升天路』,所以最安全。對了,讓胖爺想起來,我是有情報才來這,你又怎麼來的?究竟是不是跟著你當家的啊?如果是,他怎麼丟下你不管?不是胖爺我要說,但依著咱兄弟交情……」
  胖子的離題廢話我不去理(反正他絕對還在計較小花前幾天丟他在永定河邊的事),只努力地思考。
  如果那是安全的東西,傳說裡,文成公主何必砸它?再說,若鏡子的素材跟秦嶺是同一種,文成公主摔得破嗎?我記得那株巨樹,沒有一點鏽痕的奇蹟……老癢當時能弄下根青銅,是靠現代工具努力鋸下來,我們在爬時可沒能折斷一根。
  文成公主如果沒法砸破它,她又會怎麼做?
  感謝目前回問卷中,還請多為推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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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思考~
    蜜月跟紙婚,要先完成哪個才對呢??>/<
  
  
  二十四、天荒地老
  我記得小花給我看的資料裡,有藏人傳說的文成公主事蹟,其中有一項是她建議藏王鎮伏女魔。傳說裡,文成公主分析西藏地型為八煞鬼女,於是由另位同為王妃的尼泊爾公主派人趕羊運土,填平拉薩平地臥塘湖,在上修建大昭寺並供奉佛像,以鎖住女魔心骨。
  表面上,這又是另一項民間傳說,但,如果換角度想,「湖」的功能就和「鏡」一樣,初民時期的人類也是先從靜態的、像湖這種水面裡發現可以呈現出自己,然後才開始磨石為鏡。再按大學時我旁聽過的〈神話學〉課程(那還是因為我對爺爺講過的倒斗事有興趣,所以才研究一堆屬於「初民思想」跟「神秘文化」的領域)來看,將「鏡」擬托為「湖」,很合聯想。
  如果文成公主真如同史書所載,是位知書達禮,富有智慧的女性,那麼,在她得到眾賞賜物時,會單單只「摔破」其中一項最珍寶的事物,或許並不是斷絕思鄉,而是因為,她發現那面鏡子不是真的「寶鏡」,而是「魔鏡」。也因此,她要「鎮住它」,如同當初我發現的青銅樹,深埋入地底。
  我正想著,突然被胖子打了一下,問:「是你的手機?」
  我低頭,見外套內袋隱隱有著微震的波動,才讓我想起那支改造過的客製機,有超長時的電力跟近軍用等級的收訊,顯然可以收到。但,那支手機幾天前才得到,連我都沒有號碼,會打來的人……
  我連忙掏出來,果然,上頭顯示的人名是「小花」。
  「能在這裡還收訊到,天真你是用哪家的?胖爺我聽說出了大城後就沒怎麼能收訊,所以都乾脆不帶機子。你那若能打待會兒借我,上回你二叔推薦我的股票我想問問行情。」
  「那種東西沒整天盯著的空還是別玩,小心被套牢。」我回他。
  「哎,瞧不起胖爺才智啊?其實我也可以在開店外旁玩那些。再說,也不是為胖爺我,要不是小哥的錢託管在我這,我想著去替他生息些……」
  暫時不理胖子嚷嚷(但有點擔心悶油瓶的錢被他虧,回頭再阻止),我過到山壁另頭才接起響了好陣子的手機,避免胖子又要搞笑,將聲音盡量壓低:「喂?」
  手機對面傳來極輕的聲音:「吳邪。」
  「嗯。」聽到那聲音,我幾乎有點發抖,但還是緊緊抓住惟一的線索:「你在哪裡?我已經離開靜修室了。」
  「我也猜你會離開,畢竟,地圖都給你,你的性子也不可能待著不動。」小花的聲音很輕地傳來:「我這次是走沒試過的路,好在南八應該被引到我這,你不會有事的。」
  「那你……」
  一心想知道小花在哪好去會合,但我現在卻沒法前往。只有儀器裡柔軟的聲音像在撫慰地流入耳中,迴盪腦海。
  「不用擔心我。」小花的聲音很低:「我比較擔心你。大部分的用具在我這,你的食水不多,應該也還不慣用匕首。記得將手機開好,在安全地方照管自己,等我找你回家就好,這手機有定位……」
  本來還想說起遇到胖子的事,但聽到最後兩句交代,我忍不住動火,也不等小花說完,就打斷道:「為什麼……都是由你找我?」
  ──總是,由那些人來護著我。
  我大吼:「我也可以保護你啊!」
  手機對面的聲音停了片刻後,我聽到輕輕一笑:「謝謝。」
  當手機訊號不知怎地突然中斷時,我心裡大罵:笨蛋!該死!N的解語花,你敢在蜜月就出事,信不信小爺立刻改、不,另娶去?休想我會守……呃,服喪!
  正在氣惱中,胖子在後頭又開始不三不四地搞笑:「天真哪,你真夠有勇氣說這種話,胖爺佩服。不過這個時間點吵嘴也不妙吧?再說,雖然胖爺是站你這邊,但老實說一句,要論『保護力』嘛,我是投你當家一票。」
  「胖子別吵!」我怒了,先用力地去按這支客製手機的「尋花」鍵,但怎麼樣都沒有回應,只聽到收訊阻斷的聲音,更是火到無處出氣。
  胖子邊說「遷怒的人真可怕」邊問:「如果你到現在才知道寶鏡的功用,那你們究竟來幹嘛?還有,你後來跟我說過,是有『帛書字畫』,你們才會在魯王宮跟胖爺遇上,那這次來西藏你又得到什麼情報才來了?」
  我心說哪有什麼情報?明明是打著「蜜(現在說也沒用)月」的名義將我拉出北京的,然後莫名其妙來西藏。我本來想小花是計較親戚人多口雜,誰知道他現在倒將我丟下,早知如此,回杭州罵王盟都還好點。
  煩了,也看膩胖子的賊笑,我直接說「沒有」,胖子直說不可思議。我卻覺得他的話中有話,問:「那你是接到什麼情報?這東西如果這麼好,為什麼南八會告訴你?」
  胖子擠眉弄眼道:「哎,剛才不說了?胖爺我等級可高多了!上回從他託我賣的古絲綢緞裡……」
  一見我瞪眼,胖子立刻揮手說:「放心,不是那種戰國前的帛書,年代看來頂多在是唐朝前後。你也知道,唐朝時印刷術已經發明,造紙也有一定技術,所以用布帛印的東西已經不是太稀有,但仍在一定程度貴重,很多佛經都是靠雕版印出在絹帛,甚至是用繡上的。那次,我拿到南八委託我寄賣的物件,說是他在西藏某處很古老的土葬石穴裡找到。因為西藏多是天葬,只有唐朝前後期因為中華文化交流的緣故,有一段時間土葬。」
  我聽胖子開始滔滔不絕,足有半小時,大致歸納出他的論點。
  按胖子所說,他跟南八認識在我們之前,顯然是因為年紀。十年前小花太小,就算已是當家,但很多事仍透過二爺派來的南八處理,沒經手。由於胖子也是跑單幫的,自然有生意上往來互通(說到這,胖子提醒我,就算我們是過命的交情,但他也不可能對南八說翻臉就翻臉,因為南八沒惹到他,頂多兩不相幫。要我別想叫他協助處理小花跟南八的問題)。而五年前,南八不知為何離了北京後,胖子正在他的「事業鼎盛期」,在整個北方亂跑,沒怎麼注意領域畫分,反正哪裡有資料紀錄,他驗證合理時就去倒(這能解釋他會在魯王宮跟我們無厘頭碰上的情形)。
  所以,他在南八委託他代賣似是殘唐五代時候的錦帛裡,看出繪著文成公主的故事有些懸疑時,就有興趣了。
  各地藏人有不同的喪葬習俗,但礙於地勢氣候,土葬確實是少數。因罕有土葬,要有文物陪葬品等自然也極稀有。胖子得到的絲綢畫,據南八說,是在某處像曾做過佛窟的殘壁裡發現。由於高原乾冷,織品算厚,因此保存良好。胖子本來只當這是像敦煌石窟等級的文物,受了委託,就預計找個有點學術興趣的管道售出,沒想到在找買主的過程,他卻發現夾層繡法藏的圖裡有特殊含意。胖子有多年倒斗的知識,用點時間解讀,便了解圖中的含義:
  ──有面奇特的銅鏡,有許願的能力,可以完成夢想,但,因某些理由被鎮伏住。
  胖子為了研究起見,忍痛用自己錢買下絲綢(他順便抱怨,為此他沒事得被多夾幾次喇嘛賺錢還欠款,好在西沙是最後一次,之後才算收入)。但那絲帛上關於的詳細是用藏文,對他而言比戰國古文還麻煩。加上胖子因緣際會得到魯王宮的秘密,他覺得鬼璽的能力可能更現成也更有賺頭,就先跑山東來,再來就遇上我們。基於好奇心跟被三叔夾去的事件,讓他中間又下海又上天、又出入新月飯店又來回水底玉脈,碰到更多更奇特的事,經歷到更上古的神話傳說、奇形異獸,因此胖子壓根兒沒想過翻畫,只在幾次大事件的中間時段,偶爾還忘了有過絲帛。
  到最終事件結束,胖子累積幾年來不定期的翻譯絲綢有成,也沒機會再遇上比我們找過,所謂「汪藏海(含小哥)到此一遊」的斗更神奇的地方,只靠店裡收入,總覺得錢來得慢。現在也有空,就決定出門。
  我聽了後,說胖子真不會想,有這東西早拿出來大家也好一起琢磨,如果早在三叔還在時,找他這種以研究各地文字(特別是古文)為興趣的老手,不是更快?就不用費那麼久的心。胖子說那可不是他的錯:悶油瓶向來只對和自己身世相關的斗有興致,真要他做別事搞不好還得出錢(雖然價錢沒問過)、而我又只會牽拖他(他還真當我面說)、潘子有三叔命令才出門、黑眼鏡那種道上人價更高、小花他沒想過找(現在是沒敢找),數來數去,自己獨個兒來最保險。再說,他依自己翻找藏字字典(絲綢有年代,和現代藏語又有點不同)逐字翻譯後,得出的結論是:神秘的寶鏡應被埋藏在一處安全地,沒什麼危險,照上頭說,還有「佛法鎮壓」,只是處在特殊位置,神山聖湖之間,當地居民信仰虔誠,平常人不可能輕犯險地。
  「何況,」胖子不怕刺激我的補一句:「你這小子壓根兒沒從想過做賺錢的事,要帶你去找寶貝胖爺可虧死!你說,像在長白山那次,如果你聽胖爺的,也多掏摸兩根金簪回來,有需要靠你當家的照管嗎?再說,胖爺那時若不計較你的話,在那些金釵外多摸回兩個玉手鐲多好?早就成家立業了。」
  我聽著覺得越來越不像話,可惜單憑我沒法跟他回嗆,只好說:「好吧,那現在你要怎麼查寶物?你是按那什麼古繡畫上的指示來的?」
  胖子拍拍我說:「別說胖爺不夠朋友,本來我是想自己研究,但都跟你遇上,不拿出來也不成。」
  說著,胖子就開了背包,很小心拿出一捲事物,攤開。
  我一看,才明白胖子說的意思。
  那是塊近全開大小的絲帛,摸上去有些厚實,可以歸為綢緞級數。也許曾做過掛畫的用途,因為邊角有淡淡的煙薰久後的痕跡。唐朝時已經有將蠶混種交配以便讓新種蠶吐出更堅韌絲線的法則,因此這塊綢緞有極佳的完整度,上面的繡工也相當繁複。但,最重要的是──
  「喂,胖子,這幅畫根本不完全啊!」
  我第一時間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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