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天真同學,會主動[屏蔽]掉某些部分。認知也會少上某些時刻.

(且待另一視點再........)

p.s.至於某種[經驗累積法]之說辭究竟是否為真?不用深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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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花落我家

夜深了、澡洗了、燈也熄差不多了。但──

我後悔了!

為什麼我要鬼迷心竅、一時義氣的拉人回來?就算共傘回店,也可以叫他住別間房啊!

「呃,我能不能提個條件?」

現在的「兩人情況」顯然已定,再加上有之前經歷,不必猜也能知曉待會兒要做什麼。我雖沒遲鈍到那地步,但還是試著用「拖延戰術」這選項看能不能撐過晚上去(祖宗保佑)。保險起見,我還趁著某人洗澡間,特意將昨晚單人睡時為了能躺舒服點而推到一邊的炕上茶几重新拉回中間,一方面讓「個人空間」劃分明顯,一方面當做隔離。

「嗯?什麼?」

優雅地上炕的小花,很自然地坐到我這一邊,然後,輕巧地推開小桌。

為什麼這些五星級飯店都喜歡光單人床位就附兩條被兩個枕?它究竟是打算讓幾個人睡?

心裡暗自罵那些「浪費資源」的劣行,我盡量找話:「呃,我是說,雖然我想過,你也有提過,大家族總有分支繼承者可以選做退路,不過,唔,能不能,多分個回來?」

吞了口氣,我小心地說:「因為,我答應過小哥。雖然你說有安排他長駐戲班的身份了,但我還是想,留個『人世聯絡員』給他。」

接著,我就講了醫院的事,雖然本能暗示我這個時候情況下講很不妥,但我合理推測,也只有這時講才能有點用。

「你還真關心張小哥。」

果然,聽完我的話後,小花就嘆口氣地說。

在這「己為魚肉,人為刀俎」的時刻,我還能結結巴巴分辯,果然是跟胖子說的一樣,太天真嗎?

雖然事後這麼覺得,但我那時還是說:「當然,因為我們有共患難的情份;我曾許諾過絕對會記住他的存在意義──說過的話就不改變是我的原則。」

只是,看那黯淡的眉目,越來越良心不安,即使實在丟祖宗臉,我也只能忍著「愧意」說:「所以,我對你說過的,也不改變。」

──同行,到最後……

我想,我會不會還是上當了?因為那很快恢復光彩的眼睛,怎麼看都有點太「雙面」吧?不過,聽到「我答應」的回覆時,還是感到放心。

我了解,他是說到做到的。

坐在炕上、關著窗、暗了燈時,可以看到這家古風旅館廊下微閃的紅燈籠光。雖是塑膠殼外罩電燈,不過在靜謐中還是有點意思。那微光,會使暗中浮現的表情多上股令人暈眩的魔力。

昨夜洞房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大概就形容類似的場景吧!雖然是很適切,但,N的!為什麼小爺我活到老大,卻變成要「問夫婿」的那枚角色?太悲摧了!

越想越覺得我也該發揮男子氣概才對,不然我吃那麼多年的米飯都白長了!明明也是爺們啊!按「輩級」我也比較高才對。

我開始思索要怎麼「動手」比較可能不著痕跡掌控先機,耳中突然聽到:「不用想太多。」

「啊?」

我差點以為心思被看穿,小心瞄過去,在室外光源下,發現那雙台上亮電四方,如今柔如春光的眼睛,深深凝視我:「我會回答所有的事。這也是我撥空回來的原因。」

敢情我想什麼他都能知道了?

雖然如此,我還是有點想了解他對未來的計畫。

「你,打算怎麼跟家族說?」

「說?嗯,」

小花若有所思地伸手過來時,一陣淡淡的香氣也跟著襲人:「我的家訓是:任何事情,都不輕易去做,但如果仔細審核後,就做到最後、最好。所以,一旦做出的事,就不用再去解釋,因為,那是我深思熟慮過的。」

有這種結論?

我突然覺得,當初解連環會當上我三叔,八成也是如此「默默實踐」、「不由分說」。

「既然已經義無反顧並安排妥貼,那也就不用再想其他的事。」

當聲音近在呼吸間時,我突然發現自己的情況危急。不對,我剛才還打算要……

「那個,小花,等等……」

我努力地跟近在鼻端的香氣奮鬥:「這裡是觀光客的常用飯店,我是說,它一不隔音,二又透光--」

第三個原因還沒說出口,就已經是……用句成語形容叫做「餘香滿口」的狀態。

身為一個純爺們,被「做」出這種事,還是不提也罷。不過,雖然沒有可供比較的經驗,但本能告訴我:他技術還真不錯。

那,有點令人懷疑,加一點點……不甘心?

「吳邪?」

吹氣的聲音,在靜室中能聽得清楚,我只靠窗外裝飾用的紅燈籠燈光都能看清眼前晶亮的眼睛,有點小尷尬地找理由:「我,只是敗在經驗值不足!」

嗤嗤的輕笑聲有點好聽又有點令人迷惑:「經驗值啊?說來,我的確累積比較多。」

不會吧?小爺我可不喜歡撿那些用剩的。

我才想用這理由恢復我之前的計畫,下一句話卻堵住口:「想像,是很不錯的力量。」

他不要是暗示我,小爺是被他想著怎麼樣的那個--吧?等等,如果說這樣也能累積經驗值,那他究竟意淫過多少次?一個大男人被別人在想像中搞?我以為只有像心理學說,那什麼出名公眾人物才會變成人家夢中被圈圈叉叉的角色……

「哪有這樣耍小爺的,喂--」

雖然努力抗議,不過這傢伙根本不聽,脣齒手腳全都沾上肌膚時,某種熱度也燃起來。

沒時間停下了。

「……慢……點--混蛋!」

柔如春風的撫觸跟直如韌竹的執驅為什麼會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讓我百思不解。不過,被這種進勢攻下的,確實是我。

隱約地,在最後意識裡,全身恍若都浸在香氣裡,像是小時候,在溫熱春陽輕灑、開滿花的田裡,躺在草地上小憩的朦朧氣氛,使人眷戀、沉醉的安眠。

……

「老闆老闆有電話~老闆老闆接電話~」

被王盟的來電鈴聲吵醒時,窗邊早已透入日光,我半醒不醒地撥開環在身上的壓覆翻過去,手沿著纏住浴巾的被褥一路摸索,好容易摸到擺在炕上茶几面的外衣,伸進口袋拖出手機,迷迷糊糊要接,不小心動到什麼,手機「撲」一下,迅速順坡滑落入被中,接聽鍵卻已經按到,我想撐眼起身看清楚,但腰上隨即一股麻軟,忙要定住。手機裡,王盟那小子的聲音已經響起:「老闆早,吃過飯嗎?現在玩到哪?我媽說,要請你來給她招待。要不要我去接--」

「先等下!」

我吼了聲,開始往被裡摸,但凌亂整晚的被枕都混疊一氣,越急越摸不著,只聽到王盟聲音因手機被被子壓住而時斷時續:「……所以,那通電話我就先這麼回--老闆,你有在聽嗎?」

「沒!」

我有點怒了,正打算要不要將被子全掀翻,身後突然伸來一隻堪稱雪白的臂膀,俐落地循聲入被,拎出遍撈不到的手機,往我掌中一塞。

我隨口說「謝謝」,就按上話筒,聽王盟說:「不用客氣,老闆,這是應該做的。」

又不是對你道謝!

我真怒了:「叫你別煩,也別再打電話,你知不知道衛星電波是一種位置探測法?」

「啊?可是老闆,上回你不是說要跟你報告那個瓷器賣的下文?我昨天打你幾次都沒回,所以才想今天要報告清楚。」

「我要找你再打--不過,還是替我向你媽道謝。」

我迅速地切斷,立刻關機。

現在才是我的當機狀態。

我覺得我應該「氣得流淚」才對,但想想那似乎比較是女人的行為。不過又不對,換作是女人,搞不好會覺得被一個「有錢有貌有才有情」的富二代看上是「天賜幸運」,那怎麼辦?

在面對一個以很優雅的動作撐著半裸身子在被枕間,用雙漂亮發電的眼睛盯著自己上下看,嘴角含笑的人時,我覺得過去學校的健康教育裡沒有教任何一點「在被『做』(還是:睡、吃、上、抱……?)後的第二次,要如何比第一次平靜面對」,實在是取材不夠!

「我是跟著二爺學戲的。」

小花突然這麼說,我感到莫名其妙。這件事不是早就知道?

「你知道二爺他是什麼樣的人?」小花問。

這當然會知道。我爺爺常說起老九門的事蹟中,就推崇二爺是「多情多義」的藝術家(不過二月紅夫人死後的那段風流日爺爺就提得很含蓄,大概怕奶奶怪他「怎麼,死鬼?你也想我先死,然後跟二爺去見識不成?」),現在只有點頭:「重情義?」

為什麼要在這種情況下聊作古者的話題?難道我也要談我爺爺養狗的事情來消除尷尬嗎?不對,會突然提二爺,難道是他終於覺得該尷尬嗎?

這念頭本來讓我有「扳回一城」的感覺,但下一刻,我又輸了。

「所以,我很了解什麼是『負起責任,從一而終』。而且比二爺好些的是,因為現在的社會沒有二爺那年代氣質優雅、琴棋書畫精擅的妓女,所以我應該沒有興趣去妓院打發時間。」

我先被那衝擊的話語驚呆,但一轉念想到二爺當年的事蹟跟背景後,幾乎沒跳起來(因為身在炕上,自然沒辦法):「啥意思!咒我早死啊!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比較短命?」

「也是。」

小花點點頭,然後突然間,我已經被他一拽,就拽到他面前,我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就聽到輕輕的聲音:「還是『白頭偕老』,比較符合傳統戲曲的大團圓結局。」

--誰要跟你白頭!--

這句話沒法說。

人家都說戲子的眼睛練的程度高低,決定他們出不出色。而我現在看到的,就是會讓我愣到沒法再反應的「說服眼」。

在被徹底「吃乾抹淨」後,我有深深的悲哀。明明小爺是個堂堂一米八一的男人,但是呢?做事比不過悶油瓶,看人輸給胖子,體力居然還被小花超越,簡直是太缺訓練。想我爺爺努力在長沙起家,撐出老九門裡的一席之地。結果現在我這長孫獨孫卻沒能繼承,如果被老爹知道怎麼辦?二叔訓話怎麼辦?長沙老家那群親戚聽說怎麼辦?

「吳邪?」

柔軟的聲音輕輕觸了我一記,我無奈的抬起眼,面對那雙眼中亮如星的笑意:「擔心嗎?不用怕,我的成長教育告訴我,要『保護自己鍾愛的人,絕不讓他在自己保護下吃苦,並給予一切幸福』。」

保護什麼、鍾……什麼?

我又呆了呆,終於--

「TND解語花!小爺才不用你保護!我可以--哇,不要再壓、不准再來!大白天了,我還是傷患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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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後之隨筆補記。
1. 王盟開始練習如何稱呼他的「新老闆」,我怒!跟他警告,給他工資的還是我──可惜後來我發現,那小子居然私下領「外快」,怪不得越來越不聽話。
2. 胖子在「喜宴」(實在不想用這個辭)那天喝到茫昏,硬揪我跟悶油瓶偷出去聚會續攤的結果,是第二天他真在永定河邊醒來!之後,他打電話告訴我「自己保重」,一點也不同情我當天差點脫力而亡的情況。(好像只有悶油瓶無事脫身,我覺得這裡最能看出「欺善怕惡」的人性。)
3. 悶油瓶給我一組三枚的古玉環,很認真地說,如果真有需要他的大事,只要用這玉環來託請,他就會去。但我看這玉這麼高級,實在捨不得「還」給小哥!也許留著做「傳(吳)家之寶」。
4. 秀秀居然說,其實她當初求的籤是要她別三心二意,自己未來要自己決定。因為她是問:要不要依「如果花哥哥那麼難也可以成功」後,再試試看開啟她自己的路線(對象還沒決定)。所以她根本是看戲心態兼幫小花?我居然以為她對悶油瓶是……早知道就不管她了!
5. 不知二叔怎麼開導,總之,我收到由老爸出的賀禮。但我覺得那刻名的對戒太也刻意了!誰好意思戴啊?
6. 最近支的繼承人已找好,開始暗暗地談妥跟展開未來繼承家業的訓練,我想往後應該可以沒事。連對悶油瓶的承諾都有交代了。
7. 如今最大的問題是──我什麼時候才能夠睡個飽覺?從「結親」來,連著幾天都被攪得沒能睡足,累死我了!最氣的事,他居然說,這種「循序漸進」是必要的!N的,倒跟我換換位置試試,準備過程真的很麻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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