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曲－－無論平淡事件 一旦超越千年 都將化為傳說的詩篇

 　　　　5.規定

　　「小弟你今天可以留著喝酒這麼晚？」

　　「牛大哥特別邀請，當然得坐久一點。話說我當年說的沒錯吧？你兒子是不是在觀音那邊過得比較好？」

 　「他說朋友多喜歡待在外頭，但是我老婆上回耶誕節還特別因白澤大人提醒，去抱抱他，看來他還是很想念我們的——真是的！我明明曾經特別去看他，結果被他說我搞得場面太盛大他是很低調的！真是的！以他的那種成績明明早就可以越級畢業了呀！而他非要跟龍女和哪吒一起進出學校，你叫我怎麼辦？我真希望他來公司幫把手。」　　

　　於現在社會裡用現代企業方式工作的牛魔王，以商業來說其實幾乎都是老婆大人掌權為主，他是門面的經濟價值。論起來就是董事跟經理的差異。　　

　　不過他們生意做得挺大。買的酒真的很好喝。　　

　　喝了兩口蘋果酒，把剩下的給筋斗雲，純吃巧克力的孫悟空應了聲：「有嫂子在，他喜歡當學生就讓他當久一點吧！哪吒兄弟也是比較喜歡學生身分，不過他不擅長讀書也不太愛上課只想交朋友——大士最煩惱的是他的成績。他以前的老同學都已經升高中了。」　　

　　「唉，當然，若那孩子喜歡自由自在，也沒什麼關係，老婆說給他的房產早就安置好了。可聽說我兒跟那龍女挺要好的，有沒有可能發展？誒我說兄弟呀！你都已經成佛的還可以下來成家，那我的兒子是不是也有機會？」　　

　　「大士隨緣的無所謂，但是龍女她喜歡的是⋯⋯」　　

　　回想楊戩很偶爾在打趣哪吒吃過發光藥時順便提到龍女著迷韓漫身材風格的雙開門胸肌，孫悟空抓了一把堅果丟進嘴裡，讓牛魔王自己去想。　　

　　「唉，那也沒關係，反正你的白馬師弟也都幾千年還沒有結婚不差什麼，但是那孩兒還是學生身分就沒有辦法自由自在的出門，我真希望可以趕快安排一下畢業讓他就回公司，跟我們一起工作。」　　

　　「大哥，不是小弟要說，但你兒子是很獨立的。當初他就是遠離你跑來枯松澗我才會遇見。如果他一開始就在火焰山，或許後面的發展都不一樣。就算他畢業了，我覺得他出去獨立工作的機會比較大。如果他選擇出國發展而不是留在這個地方，你跟嫂子要見他可更難。」　　

　　「哎呀怎麼這樣啊？一家和樂的在一起這麼難嗎？」　　

　　牛魔王喝多，嗚嗚咽咽起來。　　

　　「大哥拜託不要喝暈！待會兒嫂子來跟我算帳怎麼辦？」　

　　聽到高跟鞋迅速叩叩叩叩起來的聲音，孫悟空往下抓起微醺的筋斗雲。　

　　———　　

　　「所以你駕上筋斗雲就回來了？」　　

　　已經睡在枕上潛息的楊戩微動天眼，用神識相詢。　

　　「我還是有等到嫂子詢問清楚才脫身。我告訴過你嫂子氣勢強大，你體驗就能感受到。」　

　　動用筋斗雲的能力迅速沖澡完成（順便沖掉它身上過量的酒味），在溜進溫暖的身體時，孫悟空一邊握著手一邊回答。　　

　　身為靈猴，雖然睡下，只是存神煉氣，朦朧著醒眼。在神識送出的記憶裡頭，聽到養息人輕輕笑了笑回應的說「原來如此，難怪是能獨佔山頭的女性。」就進入深層階段，然後⋯⋯　　

　　楊戩但凡調息時段就是可以大方的看著容顏——　　

　　沒有刻意做出人界工作的成熟感時，鮮亮的肌膚顏色跟散開的烏黑頭髮下，連天眼都靜靜的閉上。　　

　　雖然能夠對練很愉快的事情，不過這樣安靜的在自己身邊也挺好的呀！　　

　　佛的境界可以看透萬物，但是即使是用佛眼來看，這也絕對是屬於莊嚴法相，讓人（猴？）心生嚮往的吧。

　　6.粉絲　　

　　這幾天從外頭回來都覺得有奇怪的視線。　　

　　本來孫悟空只要在日常各處回來以後（扣除有在咖啡店幫忙的時間）注意六耳獼猴有沒有趁其不備又特別的把自己弄更帥一些（好吧，其實那種帥氣無所謂，道侶反正不受影響就好了）、或是喜歡離楊戩更近一些，但最近的情況卻是：有視線在盯著自己。　

　　不是六耳獼猴，他的能力不需要死盯自己；當然也不是楊戩，因為他們自從有道侶的交流以後彼此能夠輕易地互通，何況——祂比較喜歡在招呼客人之隙時淡淡的微笑注目。　　

　　究竟視線從哪裡來的？上回八戒跟哪吒偷用哮天的帳號截錄的影片已經被自己抓到、也都重新改了店內電腦密碼，這表示應該不會是攝錄影機的問題。　　

　　「大聖。」　　

　　一個小小輕輕的聲音，從左邊靠近。　　

　　嗯？　　

　　孫悟空轉身一看，目前送完現場最新點餐的瓦陶陶飄飄然的跳回來，小心地靠著。　　

　　「這幾天是你在盯著我看？」　　

　　確定了視線來源，孫悟空有些不可置信。　　

　　「因為⋯⋯我其實很猶豫能不能向您請教。」　　

　　看著瓦陶陶的笑臉，孫悟空摸摸筋斗雲的頭說：「想問當然是可以，反正你是這裡的員工嘛。」　　

　　「因為大聖是石頭界的傳奇，而石頭跟泥土同源頭，我一直很想請問要怎麼樣跨物種的交流呢？您知道，一旦天氣冷的時候我都容易乾燥碎裂，想更生活化都很辛苦。可是大聖能在人間輕鬆活動，還能夠跟老闆住在一起⋯⋯」　　

　　「謝謝。」　

　　不過，依你目前的修行來看，只比那些石獅子高一點吧？目前雖修到成人型的等級，但法力跟九月小妹的等級差不多，應該沒有練到呼風喚雨移山縮地的階層，可能連昔年虎力會的「五雷正法」都沒有，是靠天賦力量在化形，那表示要融入人界的話，需要的條件還有著。　　

　　何況，「得封正果」、「擁有佛位」，也是極少數的優勢。　　

　　「所以我想請問，我跟哮天哥哥如果想要改變義兄妹關係的話⋯⋯」　　

　　——

　　「咦，她喜歡哮天？可是哮天喜歡小玉呢！」　　

　　在陽台上完成每夜長兵器演練（好在這年頭主打運動風，偶爾經過的路人不會有人特別在意入夜還有陽台上的活動），楊戩擦拭刀具準備收拾時，說。　　

　　「你認真的？」　　

　　將金箍棒縮小往胸前一掛，回想敖烈跟豬八戒的見聞判斷，不得不推測「狗如其主」！最大的相似可能就是在某些事情上的判斷能力。　　

　　「哮天這麼說，而且他每次看到小玉都會主動追上去！上回他還因為要追小玉跑不快，所以特別把地藏賜給牠的短身跟圓絨毛重新變回去——哎，他那時候的圓滾滾毛茸茸好可愛呀！」　

　　再度確認一件事情：忠心的狗跟主人很像。　　

　　就算楊戩再怎麼喜歡毛茸茸，最後選擇的道侶還是自己——只要想通這一點，就能夠分析出哮天對小玉到底什麼關係。嗯，烈烈上回來吃火鍋時有稍提過，當時他們倆在討論送禮而提起同事們。　

　　算了！一切隨緣。明天就這樣去跟瓦陶陶說。

　　還要向她說清楚：自己可不是「對真君死纏爛打才成功」！最早是從「打」開始沒錯，但是在西行路上主動來接近的可是⋯⋯總之，絕對沒有死纏，連呆子都說過那叫雙向！還記得那次宴會上，吃飽喝足的師弟向自己說了從四太尉兩將軍那兒聽來的消息：『我就覺得不可能有人打獵跑這麼遠嘛！就算蜀地的獵物不想再獵，當年整個大唐有多少座大山？想兜風也都夠衝幾千里的何必特別跑到祭賽國城外？還別說，祭賽國前還有個火焰山哩！咱們沒滅火前，那裡幾百里都是大火，連種東西都十年一靠芭蕉扇，哪可能還有動物可獵？就算過了火焰山的地方有，誰會沒事想著越過那堆火去打獵？早前面其他地方不更多？』

　　想著，勾起笑意，跳近正往樓下走去的楊戬旁邊時，尾巴自動繞上他側邊手腕，再用騰空的手臂順勢單手圈住腰（依目前身高剛好適合），有過來人經驗的孫悟空做出決定：建議瓦陶陶等哮天對她有興趣時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