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９紀錄時順便一道寫（看了KUSO版仙劍客棧來的靈感～不過，大概沒能填土，紀錄下囉。）
＝＝＝＝＝＝＝＝＝
一、千年再續
「那個，就是聽說十年一見的跳級天才生吧！」
「這年頭還有人肯學醫，而且還長不錯的？」
「家裡也很有錢吧！看他出入的－－」
「聽說實習優秀，直接分派還選了外科。這年頭，四大科找人不易，現在有這人才真是老天保祐。」
千年修為，聽得到人群中的細語，身為「陪同家人」的南宮煌心裡暗暗笑著，看著前頭揚首走過長廊，進入玻璃門後的人，一頭黑髮清爽，頂心卻有幾綹紅絲流動。廿一世紀已開放著，醫院來往中人也不乏染髮穿孔之輩，大約只會覺得眼前高大俊朗的人流行的挑染髮際。但只有自己，好歹看著如弟如友的「人」也幾百年，深深明白這人的外型完全是稟賦自交感靈孕，從沒多做雜事。
『真是毎個人天賦有別喔！我怎麼就沒能有點霸氣？真令人羨慕。』
用曾在千年多前自義父修行過的蜀山派學來的傳聲術（即使在有手機的科技時代，也極好用）將嘀咕送入耳中，南宮煌不意外託自己帶他「見習人界」的「人」抬起頭，呈現不滿的表情跟那位大人如出一轍。
『好歹我也算你爹半個徒弟，也照顧你這麼久，叫聲哥也不為過。別老用眼白瞪人行不？』
南宮煌擠著眉的樣子，絕不會令旁人注意到，眼前這曾在不同時代，造就不同身份出現的人，已是千歲修為的半妖。
在房內遞交表格的人挺起身，似乎要更表達不認同的意思，但在聽到收表人問了句：「你這姓，還真少見時」又欠欠身，用上陌生人都不能起戒心的和氣微笑道：「是啊，不過聽說香港都有個影星姓這個姓。」
「樓啊！對，有點印象。」年有半百的工作人員頻頻點頭：「我小時候可愛看殭屍片的！不過你肯定不是同一家人，你看起來太帥了。」
「謝謝。」
被人稱贊，青年微微一笑，但在腰板直起時，瞬間凜冽之氣呈現。
這讓辦事處人員更加深這位青年醫師：樓承飛的印象。
「......以上，是在人間行走要注意的事。尤其現在不是古代，大家可以當口耳相傳就好。現在可是科技時代，手機隨拍就隨上網的。外國人甚至還在研究如何突破三度空間。若真有天他們能突破到魔界的空間，那也就－－少主，您在聽嗎？」
身為魔界少有的軍師，原是出身自夜叉國，後因緣際會來到魔界，成為魔界及魔族間信使交流員的龍癸將傳訊魔球收起，看著沙發上人。
南宮煌正打開自妖界「裡蜀山」傳送出的「愛心哥哥餐盒」，接口道：「癸先生，您不必擔心。魔界的時空，就像佛經上說的『西方極樂世界』一樣，以現在的科技，是絕不可能突破的！想當年，神魔之戰，還是神農嫡傳的蚩尤魔神用祂全力才能打開異界通道。在那之後千萬年來，能自由來往各界的，除了憑藉三皇之力的有修為人類，就只有魔尊大人及如今的魔尊之子，或者像我家兄手下，精研空間術法的，再不，也要有像『千凝魔艮』那類事物。以人類科技來看，還早著。啊，除非像我上月看的科幻小說那樣，他們使用『思念體』力量，瞬息萬里。」
「煌大人，您不協助我就算了。可別反去推波助瀾。」龍癸無奈地道：「要不是景大人千託萬囑，我也不想沒事來做兩位伴讀書僮。搞得我還得扮老管家的樣。」
「哈哈，其實有我也夠了。景老闆也真不放心。我可是實實在在經營輕食麵包店，一邊賣家兄有興趣時做的東西，一邊也聘廚師工作，收入穩定，房子也是我自己買的。」南宮煌吃著酥皮派，順便遞給另兩「人」：「說起來，景老闆跟我不同。我是半妖，能修行、他是在人界百餘年後，神格融合最後一世藉蜀山心法所得的修仙之力、以神樹換精而化消人體濁氣，又感魔力傳遞而被牽引至魔界，反而少出來，偶爾幾年出來聽你說也只准操作商賈；我卻是始終居於最近人界的裡蜀山。而且隨著時代變遷，我也是時不時地出來看看世界，學習新知，每世紀至少就有十年在人界生活學校甚至工作。我現在可會說十國外國話了！當年清末，八國聯軍來時，我去瞧人間興衰事，難免有各國士兵，還虧我俄德法英語當時都會，全沒被盤檢。」
「人世間還真亂。」樓承飛終於開口：「無怪父王不欲我前來。」
「小飛，不是我說，你這話是我出生那時代才用的，現在可要再白話一點。而且，如果你想要低調，就少用什麼父王之類的辭。癸先生剛才也說啦！好在最近宮廷劇流行，路人可以當你在唸台辭。」
「那要叫什麼？」樓承飛道：「而且，我好歹兩百年前也來過，就跟煌哥你一起在英國學醫的......」
「哎，我就說你太久沒來。」南宮煌連連搖手指：「這科技進步，就在近半世紀而已，但進步之快之多－－你瞧瞧我昨天替你買的手機就知道－－對了，你還在用你爹信用卡的附卡是不行的啊！現在正式醫生身份，辦張正卡也很合理，待會兒咱們出門吧！」
「煌大人，景大人交代過要記帳的。」
龍癸道。
「哈，當然會記帳的啦！信用卡記帳最方便，我五年前就研究出來。不過景老闆的本性，真是千年不變啊！算算時間，他差不多該到能返回人間清帳戶的日子，搞不好我們要去幫忙。」南宮煌將手機掏出來滑了幾滑：「對，現在我還有投資股份，是他分公司總裁，去接機也很合理。」
「接機？以父王能力，能直接送人到我們這吧？我也可以。」樓承飛肯定的表情，跟他口中的父王更相似，南宮煌看的直想笑。
「少主，這一世代，各國管制越來越嚴謹。雖然景大人一直有定期回人界安排，也趁著二戰期間，世界多國大亂時，承用許多不同人的身份拓展事業以做呼應，但他『本身』還是得有個出發點。所謂法人、企業管理，在交接時－－」
三十年前才來人間拿過經濟系學位的龍癸開始介紹最近才自網路學院更新的資訊，南宮煌眨著眼，看樓承飛無奈的表情（這時倒像他爹），用上蜀山所學的心傳音地道：『你就好好聽吧！是你自己在數百年，東西天魔競裡最終勝出，令尊有意傳位時，自己堅持喜歡在人界多些，聽說那時，還讓你父王差點要在魔界掀家暴戰啊。連我們這些妖界都聽過。』
『父王總說六界眾生各有生存之道，不必多管，但他自己倒也常出入各界－－要不然，當年怎會再去邀爹回來？魔族刻印不是白給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值得父王瞬間丟下魔務前往－－我看，我同樣出事的話，只會被說鍛練不夠。』
樓承飛表面是端坐著（在南宮煌看來也很有型）聽龍癸介紹商業經營，內心也用南宮煌在他小時教過的術法回答。
他們的修為較高，龍癸完全查覺不到兩人之間隱秘的變化，又說了十分鐘才看時間道：「飛機真要到了！出了關便能使空間術法，少主，我去去即回。煌大人不必同行。」
「呼，耳根可以清靜。」
在兩人獨坐客廳後，南宮煌伸了伸，繼續喝茶配點心，道：「對了，小飛，我還沒問你，這回你要學外科，是做什麼？」
「有個名義去做戰地醫生，在人界，醫生現在是很好用的身份。」
樓承飛道：「有些地方，我想去了解。雖然要去隨時能去，但跟人類一起去，似乎看到不同的東西。」
「哈，你還真不一樣。不像你父王，他總說他沒目的不會來人界。不過他的目的，也夠奇怪的。想當年，鎖妖塔還在時，我也有在塔裡遇見你父王，然後才結識到景老闆。」
這回，樓承飛坐很正，混合兩種風貌（總之就是讓南宮煌覺得羨慕）的俊朗表情也凝神起來：「是怎麼樣？我也想知道。我出生時已沒有鎖妖塔，好像挺好玩的。」
「哎，只有你們這些魔會覺得好玩，我們人可走得累。」南宮煌老氣橫秋（不過，確實他也早出生百多歲）地道：「想我第一次去，還差點掉進化妖池裡，倒是你父王出現即時。你道怎麼？他說他出現在那兒，只是為了一個人。」
「咦？」樓承飛眼中發亮的表情，倒是很像某人看到寶物的樣子，南宮煌連忙再道：「別想太多，那年頭沒離婚啊！你爹那時還是個畏妻如虎的妻管嚴，連你另個同有一半血緣的哥哥都能騎到他頭上，我當年就有點好笑。不過，這些年再看來，我倒是能了解，也許對他而言，不是畏，而是歉吧！對於曾有過虧欠，所以會更不忍傷害，更努力讓他們開心。」
「煌哥，你能不能不要跳著講，我不明白你說的欠是什麼意思。」樓承飛是另種性格：既不會霸氣到不理人，但也能誠實追問不會裝糊塗。
邊想著，南宮煌道：「我也沒全明白過！想當年，你爹還經營的當鋪裡，我從下人們口中聽說很多。想不到之後不到百年，就有新變化。」
南宮煌繼續吃著，順便遞過去一杯水：「不過，煌哥可以跟你保證，我那時只覺得他們是交情很不一樣的朋友而已。後來發生很多事，我也沒全清楚，除非我跟那位成仙去的徐掌門有機會相遇再告訴我。不過，就當年，及之後裡蜀山再相逢，我也能肯定，他們之間必定情義值高，才會值得跨界撈人－－對了！我聽景老闆說，還有人當年提議過『魔力分半，同當散仙』，能捨得自己這麼大修不易啊！說真的，以前你年紀小，時代又封閉，我們見的時間少，我也來不及問。現在你要長住幾年，外頭也連法律都性別平等了，你能不能跟我說，你是怎麼出生的？我以前還整某魔，故意向他問情哩！」
「天地間本就不止人類有情。不然，我怎麼能出生？父王是由蚩尤魔祖的精氣與戰場上的英靈煞氣交感而生，在神農嫡系的魔祖精血融合中，寄託對神界爭戰時的意念，所以才會形成好戰爭天的性格。」
「啊，我聽說過魔族不老不死，散了也會再重聚，原來『聚』的意念也就是生的概念。」南宮煌點點頭：「不過，總不會作戰就能感生吧？那還不遍地娃了。」
「煌哥，這不好笑吧？」
樓承飛看著南宮煌，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繼續話題。對自己這位如同兄長的友人，只要能回答，他倒也不會諱莫如深。不過看起來，南宮煌似乎有見過年輕時的部分，常自顧笑時，也不宜接話。
「小飛，反正在你爹來之前，我們有時間嘛！」
留言列表
星空傳說自恆遠(聖鬥士)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