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曲－－無論平淡事件 一旦超越千年 都將化為傳說的詩篇

二、半吞半吐

   約定之日到了。
   「耶，上午就這麼多人！」去陽台遛過一遍，鈴木園子開開心心走回自己臥房：「蘭，你們快準備，吃完早茶我們要來打扮囉。」
   「因為黃金週連假吧！幸好，我們明天沒事後就能搭飛機回去，趕得回下午上課。」
     拿著小型望遠鏡的世良跟著進來：「外院人還挺不少，隔這麼遠我也能聽到在喊『基德必勝』和『魯邦快現』，就是沒人應援警察，真可憐。昨晚睡覺前他們還站在外園，今早換了一批，但也沒能入內院。」
   「誰叫搜查二課的中森警部老抓不住基德？而且這裡可是北海道，不是他的範圍。」園子邊拿衣服邊道：「次郎吉伯伯也不靠他，叫警方全在我家北海道的別墅庭園外守著就好！外院特別安置流動廁所已經是優待囉！要不是次郎吉伯伯不好不賣警察面子，加上搜查一課也派了我們熟人高木刑警支援，他是完全不想讓人來的。不過只能在外頭輪班。錢形大叔就算是ICPO也沒用！次郞吉伯伯說的：這是私人住宅，沒有罪犯也沒有贓物，我自己的東西我自己可以處理，沒有搜索令不准進。」
   「越少人進來還是越安全。」毛利蘭點頭：「我在電話問過，新一這麼說。次郎吉伯伯這回也這麼想吧？像上回他想讓基德打開『木神』那次的安排。」
   鈴木次郎吉這回是「反其道（科技）而行」。
   毛利蘭想起自己男友工藤新一在電話裡說的話：
＊＊＊
   『我聽柯南說了，這次少點人，可能更好！人多了，被偽裝機會就更多。聽說次郎吉先生這回採取的措施是：在他宣佈那天新聞後，絕不再讓指定的人進來，是吧？』
   『對，所以留下來的人不多。除了我們外，能進來的只有：爸爸、安室先生、阿笠博士跟⋯⋯』
   『哦，這麼說，應該有最強的守護者了。我聽柯南說，次郎吉伯伯只用傳統儀器：X光機，放在前後給人進出的門入口，是吧？』
   『是啊！次郎吉伯伯有個理論，就是⋯⋯』
   『嗯，看來很值得期待。蘭，你好好保護自己跟園子，我會問柯南更多情報，你安心吧。』
   『新一，你什麼時候能⋯⋯』
   『不必擔心，記得我說的。』
＊＊＊
   「是啊，而且我們這次有最強的保鑣，我覺得你們才可靠呢！」
   從回想中反應過來，毛利蘭看著開心的朋友：「蘭、世良。來，我們來戴吧！三女神上場囉！」
   
   客廳裡，毛利小五郎完全明白「防禦措施計劃」（之前喝多了常渾著聽）後，不免吃驚：「等等，次郎吉先生？你前天說的難道當真？」
   「當然，有過京極真那小子的實例，我確定人比機關有用。」
   次郎吉斬釘截鐵地道：「既然如此，我就全用人來守。所以我才跟基德他們宣佈：不准使用會傷害到房子的手法。只要他們不會用上水火電之類大規模破壞的東西，就絕不可能讓我們出去。放心，這種天氣又是在北方，我也沒必要開空調，只要空氣流通，就不可能有催眠瓦斯的情況。而你看這房子，連玻璃都是特製過，不用火箭筒都炸不開。但他們只要有自尊，絕不會使用這手法。其他小賊就別管，外頭那些警察至少比稻草人有用。」
   「但小蘭她們——」毛利小五郎雖然已連著在鈴木家享受三天好物，仍沒忘記為父之心：「女孩子出事怎麼辦？」
   「不可能！」次郎吉端出連警方都得退讓幾分的魄力（柯南覺得是財大氣粗力）：「首先園子有京極這小子在守她。由我派去的專機昨天送他回來，就由他保護園子。」
   「是小蘭說過連四百勝的那位？」毛利小五郎皺著眉：「但是，你以為他就能夠——」
   「哈哈哈，能讓柔道高手毛利小五郎先生在門口才問『哪來的小子』就立刻能出手捽你一著，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而且令媛的身手和那位世良同學，園子也說過的。」
   被提醒的事讓「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有些拉不下臉，道：「我是要他留下行李過X光機，沒想過要回手。而且酒喝多沒防備。」
   「不必擔心，行李全已通過。」次郎吉白眉一抬：「不論魯邦或基德到底有沒有辦法進來，只要目前進來的東西裡沒有他們能用上的，就不必擔心。再說我的庭園完全空闊（當然庭園裡有防盜保全，所以一般小賊也進不來），園外警察圍了幾公尺，再加更多的影迷，他們單純想用飛，也只能滑進來，沒可能再帶東西，而且，以我庭園的那些樹來說，不好落腳。」
   「對，是不容易入侵和停留。」毛利小五郎看著佈局，以鈴木次郎吉的住所目前情況來看，想走空道絕對會更早就被發現。
    因為這次鈴木次郎吉罕見的將「送禮地點」設在北海道別墅。
    鈴木財團錢多土地多，世界各地都有別墅，北海道自然也能有。不過這次的別墅確實特別（小五郎私以為是「婚禮蛋糕造型」）。憑良心說，這座別墅單憑它用每塊厚度都超過三十公分以上的大石頭建起，就夠當古代的城堡。
    毛利小五郎從一樓惟一有寬大落地窗的客廳往外看。
    這座別墅分內外院。圍著別墅的內院雖不大（這是以鈴木家眼光來看），大約也有大學操場環狀跑道的面積。餐廳區在後方，旁有折向小道，是跟主屋相連的昔日僕人住所（平日鈴木家沒來住時，固定維護環境的家管人員也就依舊例住下。習慣上也就沿用「僕人房」這名稱）和廚房，全是石屋；客廳另一端通往夠做起居間的玄關跟大門，大門往前院是必有的蒔花造景，此外一片空闊。環形的內園邊到底整齊地向四周降低（這就是小五郎認為像結婚蛋糕的原因），周匝都低了至少二、三公尺以上，除了人行的三處石梯外都圍種著比人還高的刺籬。之後才是外院。外院就完全無界。警車圍在附近，私家車則被圈在警方範圍裡。
    主屋是十九世紀蓋的歐風建築，當年屋主用厚重的巨石砌出三層樓高建築。一方面前屋主曾有的財力也不錯，二方面北海道地廣人稀——這間鈴木次郎吉口中的「小別墅」，一樓主屋也有數百坪。客廳、收藏兼起居室（定季更換次郎吉的「冒險史」展出，若不是某把他曾狩獵的來福鎗，就是在哪發現的稀有藥草。）、餐廳、冬日活動房都在一樓。餐廳旁往僕人小屋區門道端是石造廚房；後門則是通往儲藏室跟其下方酒窖。
     二樓往內縮建，以如圓璧造型的面積算，住房總計量約有一樓總面積一半大小。像常見的旅館格局一樣，為了讓客廳寬闊，二樓房間往兩側分佈使中央騰空，有石柱以肋拱造型拉上，直到二樓頂端。沿著客廳邊及餐廳旁，兩道樓梯挑高旋牆邊石柱而上，化為二樓公共走廊左右兩道。從柱後直沿二樓三樓間的高空及走廊外側都罩進強化氣密玻璃弧頂。客廳正上方是玻璃罩，有採光窗在白天能引入自然光源，夜晚上了燈也能從二樓往下看到下方大廳中央一帶。客廳外，其他房間上方是石壁實心，做成溫室供應鮮花——造型像迪士尼電影中玻璃罩裡的玫瑰。使用防震防彈的氣密雙層罩中罩使隔音絕佳，二樓人至少要走到樓梯中央才能聽到一樓大廳聲音，餐廳那區就更安靜的。
     二樓共有六間依環形區塊分佈的客用房，及位於兩端點的公共用區：朝前門處扇型弧長的是藏書房兼休閒室，它對面是石室風格的浴廁。鈴木家為了保留古味，雖有添新型衛浴管線，但沒讓每間房一組，只讓後方保有浴廁。二樓跟一樓浴廁同方位，浴室跟廁所都同樣有一間西式一間和室。跟後門儲藏區同向，並在管線外覆以石瓦，以「保持石造風貌」。客房外頭都有間隔的環狀陽台，各陽台扇形區域間有古老石像，是前屋主的興趣。
     三樓再縮近半，大約是「玻璃罩上方」的大小。自溫室跟浴廁間邊，有一道樓梯門。從溫室往上看，可看得到門後是透明玻璃建的樓梯，懸空接往客廳那側，然後是個被隔斷的房間。估計看不到的地方是次郎吉一人獨居的主臥。玻璃樓梯前用厚達十公分的實心原木做的樓梯門上有古式栓鎖，二樓開三樓門的鑰匙全由次郎吉一人掌控。而二樓玻璃罩的圓弧頂跟三樓底石間，則完整地鑲出十二宮天體，還能依季節手動改變十二宮之位。
    三樓「可見區」能看到條沿著溫室上直到最頂樓，有條似造型實為石道的點綴，是得進入房內後才能再從另道小門走去——管理次郎吉因為興趣而裝的石鐘。昔年管理大型天文鐘的機械室已不在，鐘也被換成較小的石刻，能讓次郎吉經由與三樓臥室小門相通的房間，手動調整跟加入機電，二三樓間的黃道裝飾也是在這調轉，讓大廳人有興趣抬頭時，能看到當月黃道星宮。除了入冬會在最頂加覆斜角瓦片已免積雪外（那時溫室會改走溫室下方石壁裡的溫水道保持室溫，加入適度人造光源，玻璃間的星體裝飾也都會全換成燈飾），其他時節都是方方正正的石頭碉堡。
     ⋯⋯真的很像三層蛋糕。
    「前屋主當年是經營畜牧，外院都放牧牛羊的，所以我也保持這樣的造型。我來這度假時，常在外園跑車。」
    鈴木次郎吉得意地向毛利小五郎道：「如何？夠做碉堡吧？我這次進行的活動裡，就是看中這座別墅的特別地形。只有我們能進入內院。而內院有我自己安排」
    鈴木次郎吉自己選出數位自家精良安全人員輪流在內院巡視，不讓任何人進出。連警察都不准（畢竟警方也有被扮過的例子）。也因此，警方只能待在外院。外院極大，光是維持不讓熱情民眾跑入鈴木家內院，就夠費力了。好在這次因為選在北海道，雖然說有「熱情支持者」，不過小五郎注意到這些民眾遠不及在東京的數量。再說，外院的地勢落差，一般人也很難自己爬上來。大門面對的方向有一排劃分走道用的植木，都是有數百年齡的古樹。除此之外是昔年規劃為牧區的草地，因此就算是想來看熱鬧的民眾，也多集中大門前方，倒也好管置。
   這樣就夠嗎？
   坐在客廳裡的柯南喝著果汁想。
   魯邦三世若真的來，單憑石川五右衛門的劍就有可能斬斷項鍊而不傷到小蘭。不過鈴木家目前進入的人群中，沒有人有帶上那種刀具。所以，不論魯邦或基德有沒有變身進來，至少石川五右衛門並沒有進來。若想用上剛才毛利叔叔擔心的「空道」，會更快被發現，那就能躲了。畢竟已強調過「不能破壞房子」。
   但真要潛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