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篇，離上一篇的時代，距離也有點久了～～嗯，該說是因為看了《冥王神話》等，有點新動力了吧！（真想直接結局比較快囉）
二、中國
要找上廬山五老峰，還真是費了頗大的功夫！
中國怎麼會那麼大？那麼多山峰？
拿著一張簡圖的艾奧羅斯努力地四望著自己身處山陵中的道路。以他的中文能力，勉強還知道中國南嶺一帶本來就是多山的地區，而廬山的地勢又是其中著名複雜的一座。帶他上山的是個公安。這陣子中國的政治特別嚴謹，他們若非是有數千年和世界各國政府交易歷史的聖域使者，還真不能進來──那公安似乎以為艾奧羅斯也是個政治要緊人物，在「保護」他上山時自動充當導遊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傳說神話，可惜艾奧羅斯是沒怎麼記進去。他有點想念起身在希臘那段悠閒自在的日子了。在那公安唸了堆「橫看直看」的詩後，他只聽入一句「身在此山中」。不過他挺不了解那是什麼意思？畢竟，人本來就在山上啊！
「先生，抱歉我只能送你到這裡。」
在接近深山前，那公安停下腳步，向他道：「上面是政府立法的禁地，我們不能上去。」
這點艾奧羅斯能理解，上面應該就是和教皇同屬上代聖鬥士的天秤座黃金聖衣擁有者：童虎老師長年守護封印的所在。因此，他向那公安道了謝，讓他能趕在太陽落入地平線前下山。
「教皇說要點個信號……真奇怪，為什麼不直接用小宇宙傳話呢？」
想著，艾奧羅斯自背包裡拿出信號彈一燃，藍色的焰光瞬間自他手中衝起，猛地爆入山林上的夜空，化出了射手座弓箭的代號。
「原來中國人造煙火的技術這麼高明！」望著那足足停了三十秒才消散的煙花，艾奧羅斯自語著：「而且還很有趣呢。」
在觀賞興味正濃時，艾奧羅斯忽然感到一陣勁風猛地襲來。他一側身，沒費太大力，只是手撐在自己聖衣箱上一躍，順手帶起箱子──避開了那道攻擊。同時在夕陽餘暉下，看清楚來人是個大概有十五六歲的少女。
「喂，有話好說。」
照聖域規定，他們不能隨便和平常人動手，因此艾奧羅斯趕忙叫道。
很幸運的，那少女也沒有再出手，只是用一雙黑漆的眼上下打量他一趟，道：「你就是童虎老師要等的人？」一口標準的北京話帶了微微軟語的南方口音，相當好聽。
艾奧羅斯連忙點頭：「沒錯。請問你，呃，小姐……」
在他努力轉化希臘語和英語成中文時，那少女噗嗤一笑道：「童虎老師說，來的客人是相當優秀的天才，文武俱全，我看還好嘛！身手是不錯，不過你……」
那少女咭咭咯咯說了一長串，艾奧羅斯只聽懂前一小半，後面都被小溪般的絮語蓋過了。他抓緊那少女停下話的小半刻問道：「請問，童虎老師在嗎？」
「老師當然在！他老人家從沒離開廬山大瀑布，你不曉得嗎？」那少女一說完，又側頭看著他：「你真的是老師在等的人嗎？連老師的習慣都不知道。」
知道她誤會，艾奧羅斯忙道：「我剛是想說『在哪』──Where is he……」
「不用誇英文啦！我們可沒學過。好吧，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會騙人，你跟我來吧。」
那少女轉身就要走，忽然又調頭來看了看他：「你習慣走山路嗎？那箱子如果重，我可以替你揹。我們很能搬重物的。」
「啊？我會走，不能讓女孩揹的。」
艾奧羅斯忙著消化她的好意並回答。
那少女聽了艾奧羅斯的話後又笑了：「你真有趣！外國人都很有紳士風度嗎？」
雖然對她的話一知半解，但艾奧羅斯還是點點頭。他半聽半猜地推測出這女孩是好心想幫忙，但，一般人哪搬得動黃金聖衣呢？
跟在那少女身後行進時，艾奧羅斯察覺到她是有學過中國武術的，想來是有精研中國傳統武學的童虎所授。看那少女步履輕快，應該是所謂的「輕功」吧！不過他倒也還跟的上。
這樣繞了半天，在星晨已佈滿夜空時，那少女才突然停下來。艾奧羅斯忙也停下腳步，頓一頓，看清目前兩人所在是一處平臺，而一旁山壁上有一道白瀑正「轟隆隆」往下飛濺。
「嗯，我想你真的是童虎老師要等的人沒錯了。你的身法也很快呢。」那少女掠開長髮說道：「能一直跟著我跑夜間山路還不走丟，你應該就是聖域使者了。」
「本來就是啊！」艾奧羅斯心裡想著，聽她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艾奧羅斯(Aiolos)。」這句話是他練最久的，當下拼出來道。
「喔，是這樣。我想你比我大吧？那叫艾大哥沒問題囉？」不等艾奧羅斯瞠目結舌的反應，那少女很快的繼續說道：「我是專守夏季的盛蓮，老師一向都叫我小蓮，你這樣叫也可以。現在呢，我要告訴你，剛才的接見考驗還只是最基本的。老師他所在的位置，其實是在我們下方的另一座凸岩上。所以，你要見老師，必須從山石這直接下去──老師所在的那塊凸岩是沒有山路可通的，所以……」
「呃，請問，你是說，要從瀑布這下去嗎？」艾奧羅斯有些吃驚：「這瀑布水不小。而且，你……蓮小姐要怎麼辦？」
「我當然也會下去，因為我是領路人。」盛蓮抬頭挺胸，一付信心十足的樣子：「我可是從小精熟水性呢！如果你不能下水，你就無法見到老師了。」
艾奧羅斯不由得皺起眉頭。
從這瀑布下去對他而言並不是難事，要眼前這女孩也跟著卻有點危險。因此他再問一遍：「你確定你也要下去？」
「當然。而且如果你不小心被水沖走，我也才好救你。這是我們的職責啊！你不用拖拖拉拉啦！我都十五歲，很能照顧自己。你比我大還猶豫不決做什麼？」
聽盛蓮一口氣講完話，完全沒有任何插口餘地的艾奧羅斯只有苦笑，心裡暗想：「我才十三歲，沒有比你大。」但想想盛蓮可能是被他高大的外表誤解──東方人大多是精悍型的身材──也就不多說，道：「現在晚上，視線不會被影響嗎？」
「我沒問題的。如果你有問題，我也可以保護你。」盛蓮很自信地說著，看來，再替她多著想些，她搞不好看輕整個聖域了。艾奧羅斯只有道：「還請蓮小姐帶路了。」
──如果薩卡在，可能有辦法制住這女孩，我可是一籌莫展。她講話實在太快了。
拉了拉自己固定聖衣的箱子，艾奧羅斯在心裡聳肩地想著。
盛蓮顯然滿意，道：「自己小心囉！箱子要不要先擱下來？這裡不會有人偷的。」
「多謝，但這箱子不能離開我的。」艾奧羅斯儘量婉委地道。
「好吧，箱子如果太重，我就不管你了。走吧。」
盛蓮束緊腰帶，看準瀑布間的山石將身一縱，姿勢優美地躍入水中。
中國的人才的確很多，卻不知童虎老師怎麼有空教她呢！──艾奧羅斯想著。
這瀑布的水流雖然大，但對他實在沒什麼妨礙──如果盛蓮有空到希臘看看他和薩卡各自激起海水的對戰，還有以光速拳打穿山壁的情形，大概就不會對他說這些話了。不過要解釋起來倒也麻煩，不如就隨她想像自己的程度吧！
當艾奧羅斯穩穩地落在童虎所在的凸壁而身上沒有沾到水時，在那裡邊等他邊擦著渾身水滴的盛蓮顯然相當訝異：「你怎麼下來的？沒有經過瀑布嗎？」
「我只是……」艾奧羅斯正想說明這岩的落差不算什麼，黑暗中一個蒼勁的老聲已經開口：「你來的有點晚，艾奧羅斯，我們先進入正題。小蓮，你下去吧！」
「是，老師。」盛蓮點點頭，再度縱入瀑布裡。在夜色中可以看見直下方的谷間有數道小屋，大概是她和她口中的「同伴」所居的地方。
看了下方一眼，艾奧羅斯很快就回過頭來，雙手平膝，行禮道：「老師好。」
「你知道你為什麼被派來？」不多客套，童虎簡潔地切入話題。
「我不清楚，教皇只說是訓練的要項。」艾奧羅斯誠實地道。
「培育訓練，固然有一定的原因。不過，也因為這裡有點事，一定得借助到聖鬥士的力量了。」
聽到童虎話語鄭重。艾奧羅斯不由得摒氣凝神地聽著。
三、懸疑
「你知道五老峰的重要性嗎？」童虎一開口就問了這句。
一時沒理解，艾奧羅斯複述性地問：「五老峰？不就是老師您鎮守的地方嗎？」
「沒錯，但你可知我在鎮守什麼？」
被這樣一問，艾奧羅斯一時答不上來。畢竟，教皇從沒告訴他們女神派人鎮守五老峰的緣由，他自然從沒去想過。
一時手足無措，艾奧羅斯無意識的游目四望，猛地發現童虎所在的凸岩正對的一個方向，有另一座獨立著似山似塔的事物。即使在夜晚中，藉著閃耀的星光，他仍可看見遠遠的封印殘光。
「那是女神的封印？」
看到老師微微頷首，艾奧羅斯知道他答對了。不過也不免奇怪。那山塔距這峰頂如此遙遠，看起來一般人絕對到不了，也無法在五老峰看到──簡直就是專為他們這批隱在星空神力下的人所建的。
「那是冥王兵的封印塔。」像是看穿他的心思，童虎開口道：「之所以在五老峰這守著，是因為以中國傳說中的五行生剋來說，那塔正在封印之位，而要使封印效果維持長久，必須有一定的看守位，而那看守位正在五老峰。」
聽了童虎第一句話後就已推論出差不多結果的艾奧羅斯，在聽到看守這事，仍忍不住道：「老師難道是要我繼任看守位嗎？」
「當然不是，看守封印向來是女神交由天秤座執行的任務。其他星座還不太能做到呢。」童虎回答著，蒼老的臉上卻顯然多出一絲笑意：「只是因為我有看守封印的任務，所以無法去做其他的事……所以，只有請我的老友派年輕的一代來執行了。」
「這事，很嚴重？」想起教皇一般有大大小小的事幾乎都交由白銀和青銅執行，極少的高難度任務才交由主權守護聖域，不隨易出動的黃金聖鬥士們──嗯，目前只有他和薩卡，因為其他人還太小──來做，艾奧羅斯不免有些專注。
「嚴不嚴重，我也不清楚。不過之前有五個青銅去辦事，一去不回，空留下聖衣給後人補替，你覺得呢？」
童虎似乎有意試探他地道。
「……我相信，充份地運用智仁勇的能力，應該是可以化險為夷。」艾奧羅斯想了想道。
「不用黃金聖衣嗎？」
「聖衣，應是真正地對上強敵，為保護女神和正義時才要動用的。我相信我應該不至於在一般人的世界裡動用它。不過，如果我真的遇上沒料到的危險，聖衣也會守護我的。」這次艾奧羅斯答的很快。
「你有這認知是很正確的。」童虎笑了笑：「而且，聖衣也只有在你有能力時才會守護你。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要做什麼吧。」
艾奧羅斯躬身在旁，聽童虎開口：「世代的輪替隨著黃道十二宮全員到齊而又要開始轉動。隨著星宮轉世，天上的星座下凡，女神的封印效力也在輔弼離天跟著減弱。所以，」
「我們即將面臨新的聖戰。」艾奧羅斯替童虎補足道。
童虎贊許地點點頭，又道：「不過，目前中國這裡，因為之前十年的文化浩劫……造成極大的動盪，而其中一項，他們主張廢除傳統文化，大肆破壞許多文物建築……」
「怎麼這麼沒頭腦啊？」艾奧羅斯忍不住道。
「群眾向來是盲目的，尤其是青少年。」
童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記得時時警惕。」
「是。」艾奧羅斯應了一聲。
童虎頓了頓，又道：「因為文化上大肆破壞文物，連中國傳統文化歷史最悠久的萬里長城和孔子廟這種象徵性建築都被拆除過，所以，我想你能明白……」
「難道說，女神的封印塔，也被他們破壞過？」猛然想到了關鍵，艾奧羅斯脫口道。
「可以這麼算。」童虎老師地道：「雖然我們有強大的結界和政治後盾減少了盲目的紅衛兵進出這一帶，但是總有些疏虞之處。簡單地說，女神的封印被一些無知之人破壞了部份，效力一下大減了！如果只是被歲月沖淡封印效力，其實還可以維持久一些。但現在封印被破壞，隨時都可能讓黑暗力量重現──而女神卻還沒有降世，這是很危險的。」
「老師是，要我補回封印失落的部份，讓這效力能繼續維持？」艾奧羅斯試著理清思緒。
「大約要有十五年左右，才夠女神的轉世及成長。」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童虎指示明白地道。
「那，封印目前所剩的效力還夠嗎？」艾奧羅斯只有跳著問。
「當然。女神的封印每世相承，約有三百年的效力。雖然這次遭到破壞，減去大約五十年的功力，但還夠的。」
艾奧羅斯點點頭表示了解，但總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暪著他。
「如果封印破壞，那現在冥王兵豈不早出來了？」停了停，艾奧羅斯想到了問題。
「你以為，我的聖衣哪去了？」童虎哈哈一笑：「我將我的聖衣鎮在山口，勉強阻止了黑暗力量的蠢動，但只有天秤座聖衣是不夠的。只是你們十一人的聖衣有了新主，也不能來這做守印工作，所以，你必須儘早尋回封印貼上山壁，換回我的聖衣。」
「是。我明白了。」
艾奧羅斯望向遠方山塔，自語似地道：「原來是天秤座聖衣在封印著的……」
「所以就是這樣，至於詳細情形，我會派盛蓮帶你去。但她們普通人，不能接近山塔，只能送你到山下而已。如果有什麼要問，可以問她。」
「但……老師，她不是我們的人，會知道這種事嗎？」艾奧羅斯想到了一點。
「這就要靠你自己判斷了。」童虎低眉彷彿入定般：「我只能告訴你，她也只是一知半解的人，所以，要由你來發掘真相和找回封印。去吧。」
也沒見到手臂抬起，艾奧羅斯只覺得一陣強大的精神波衝向自己，使他身子往後一仰，「碰」一聲跌下山崖。
他直呆住了，直到瀑布水珠濺到臉上，艾奧羅斯才想到，這或也是給他的考試之一。
「好。」
他看準一叢樹梢在上頭一按，登時緩住落勢。同時閃過水流，再下一個翻身時落到方才看到的屋宇所在地面。
當艾奧羅斯拍著身上沾了些許的塵土時！他身後的木門「呀」一聲打開，出來的是一位沒見過的少女：「您下來了？請一同吃飯吧！」
艾奧羅斯的確覺得肚子餓了，卻又不知這人是誰。本想著可能會遇見盛蓮，誰知料錯？他當下推說著：「我已經……」
「艾大哥，你怎麼這麼晚才下來？老師交代的事很重要嗎？」
一個輕快熟悉的語氣，卻是換了裝的盛蓮自開門女子的身後冒出來：「你不用想太多，梅姊也是童虎老師的弟子。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住在一起的。」
看盛蓮閃著光彩的眼眸說著純然的相信，艾奧羅斯忽然覺得她的笑容和記憶中的某人很像。
「原來如此，謝謝。童虎老師吩咐我有事請教兩位就好。嗯，這位是……」
「顏梅。」
開門的女子說話很冷靜，讓艾奧羅斯一時倒不敢多問，只有禮貌的點個頭。而盛蓮在屋裡笑道：「梅姊，你會嚇到人家的！他可能以為中國的女孩都很兇了。」
顏梅也沒有特別答話，只在艾奧羅斯進屋後掩上門。
看來，中國的女孩心思的確很難捉摸，她們兩人可真是天差地別了。居然也還能處得好，實在是難以置信。
艾奧羅斯心忖，但立刻又想到和自己向來是兩極化的友人。
好吧，也許，總有例外。
留言列表
星空傳說自恆遠(聖鬥士)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