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起伏不定
在玄關聽惡劣二人組之一嘮叨著一堆聽不懂的話實在不是自己的習慣,但該死的波特正好坐在大門必經之路,連同行李堆著,實在不曉得該從哪裡上去。
「我說呢,天狼星運氣真不錯。可以親自介入這場事件中。不過我相信,雷木思才是獲益最多的人。我是指,他應該了解很多事。」
波特長長講了一堆話中,石內卜只勉強聽懂這一部份﹣﹣而且還不太明白為什麼會說這堆話。
還有,為什麼要聽著他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思緒還在車庫裡的一段歷險回憶中的話,他根本沒空理這個大眼鏡的問題。
布萊克為什麼突然出現講話?不,更之前,那人怎麼下井又忽然上來呢?還有,那時他說的是,是……
「我想教會差不多要結束行程,回頭發現我們不見要來接人了。呣,雷木思大概又得替我們挨訓,真沒辦法。呵,我想起來,他那次考試後大概也挨訓了。可憐可憐﹣﹣其實那次錯的是我,不過我想雷木思才肯挨你罵吧!」
一開始沒聯想是哪次考試,待聽到最後一句,石內卜才回過神來,當下臉色轉青。下意識想掏出魔杖,才想起魔杖早掉入枯井中,然後﹣﹣被另一人帶出來。這麼說,魔杖是在他手上!
「對了,最後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我眼鏡究竟在哪裡啊?」
心下煩惱時,還聽到那不懂看臉色的波特的問話,石內卜心中憤怒可想而知﹣﹣至於這傢伙現在的確是看不見的狀態,他可不管。
「賽佛勒斯。」
魯休思即時出現是最好的。他和水仙一同站在門廳口。水仙臉色仍然蒼白,但顯然輕鬆多,而魯休思看來精神更好,已經能訓斥人﹣﹣他正看向詹姆:「怎麼這些東西還在?可惜沒法將多比帶來,叫他扔出去比較快。」
「喂,做人也得有良心吧!不是咱們替你找出問題,你現在還在麻瓜僕人手中。一個成年巫師還會中麻瓜的計,真夠笨哪!」
拖長的朗調從石內卜背後傳來,正是天狼星。他大搖大擺地踩入玄關,路平在後跟著。馬份先生卻沒同來,大概也因此,天狼星才敢這麼直接地說話。
而這話顯然戳中魯休思痛處。他慢慢地瞇起銀灰色的眼睛,冷到不已:「你提醒我,有人偷竊我的魔杖。我放在行李箱的魔杖,居然跑到外頭。」
魔杖,是巫師必備的左右手。
天狼星似乎被將了一軍似地,愣在原地;詹姆下意識地摸摸鼻樑,才想起眼鏡不見。
「對不起。」
出乎兩人意料,站在大門旁的路平開口:「我還沒來得及歸還,真抱歉。我放在你睡的房間床頭。」
「雷木思?」
詹姆和天狼星同時望向那位心平氣和的友人,似乎無法明白他為什麼用馬份的魔杖。
但魯休思的譏刺語比他們來得快:「果然是啊!幸好我還能找到。」
這句話沒說完就中斷,氣氛卻頓時冷下。只有水仙微微笑著將頭擱到魯休思肩上,似乎滿意地看著一切。
石內卜忽地走往前,用力踩過行李包來到魯休思前:「伯父交代叫他們立刻離開,魯休思。其他別管吧!他跟魔法部的人談完就回來。」
「魔法部」在魯休思耳中多少有點份量,他一副「算你們走運」的模樣流輪看過三人:「很好,就這樣吧。」
說著,魯休思魔杖往行李袋一指,三袋行李立刻飛出門外:撞過詹姆手臂、擦過路平耳際、還差點砸中天狼星。
「挺威風嘛!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你贏一次吧!」
天狼星冷冷地道(還靠路平在旁努力按住他肩膀),上前扶過沒戴眼鏡的詹姆:「不過回學校就有得瞧了。」
詹姆向天狼星低語數句,兩人先行離開;路平仍按著禮節鞠了躬,才將大門關上。
人一走,玄關頓時清靜。
「賽佛勒斯,你還站著?我們去客廳坐坐吧!」魯休思挽著未婚妻走幾步,見友人沒跟上,回頭道。
「我對你處置葛來分多的沒意見。」石內卜沒有望向他的飛快開口:「不過,有件事我想說,是我告訴他……那個路平,你的魔杖在行李箱。」
魯休思神色古怪,水仙也睜大眼:「你說的?何必說呢,賽佛勒斯?」
「那時你們都出事,而我們……我還不確定如何應付團結一致的麻瓜。再加上血子很危險,所以才想,帶著魔杖保險點。」
水仙眨著眼,看了看他,又轉看著未婚夫:「魯休思,我以為你行李箱設了密碼。前晚我想替你找襯衫還開不了呢。」
「嗯,大概是賽佛勒斯記得密碼吧!上次買行李箱時設密碼,正好順便展示給他看,就喊了下名字設成密碼,我本想著要改卻忘了。」魯休思極自然地想到答案解釋。
好像有過這件事,但似乎是去年以前吧!
石內卜想著,但沒再多言。
這樣就罷了。反正,那三人都走了﹣﹣不對!自己的魔杖呢?
從安頓完魯休思,然後前往庭園,最後在車庫搜查,然後血子攻擊,魔杖飛落井中,井中人帶出魔杖,指向血子,然後馬份先生回來。
在那個褐髮人手中。
這種事,能跟魯休思他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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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憶錄寫到這兒,雷木思就說,那時多虧石內卜,才抑止馬份的脾氣﹣﹣看得出他什麼好事都會冠在他喜歡的人身上吧?(用這個辭我都會渾身發抖,得多喝兩瓶奶油啤酒鎮定一下)。奇怪的是,他難道不會覺得馬份設密碼很奇怪嗎? 到今天,魯休思的兒子也是整天對石內卜巴結來去的,史萊哲林怪胎真多!
提到魯休思的兒子,雷木思又向我叨咕幾些事情﹣﹣但我確定他只是昏頭了胡說!我的教子才不會扯上什麼關係呢!會傾向史萊哲林的怪胎到他為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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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木思,走吧!」
邁出城堡大門,天狼星邊揉著頭邊搭著詹姆:「別發呆啦!」
「對了,天狼星,你怎麼掉落古井的?」
詹姆雖然沒有眼鏡,仍然很有興趣了解事情。
「其實就是被麻瓜攻擊,可能暫時他們想不出怎麼處置,就先將我壓在車庫蓋住的井裡。」天狼星比手畫腳地道:「我醒來時,沒看到光線,但卻覺得還有些通風,然後發現牆上有被封住的破缺口,就撥開來,發現那裡是歷代家主墓室,最近的一具骨骸都死了六七年以上,早爛光了。但是卻留著一份記載,我藉著從墓室通氣口光源裡讀了後,確定,那副血子是上一代﹣﹣也可以說是最後一代堡主的兒子。參加戰爭陣亡後,老堡主不能接受事實。他本就是醫生,又自修過很多神秘教派的事物,竟然就發明出血子製造的方法。」
說著,天狼星掏出塞在腰際的一本皮面手冊,交到詹姆手上:「說真的,我是挺同情他老而喪子的悲哀,但他將一堆人都拖下水去陪他照顧沒有人性和人類記憶理智的兒子空殼,有什麼好處?他誇獎中聰明勇敢的好兒子仍然不再,也不可能陪他一起聊醫學進度了啊!」
「有時人們還是需要一個神的形象。」詹姆哲理地說著,瞇眼湊近手冊,道:「不過最後一頁他寫:現在上帝召我回去時,我才發現我根本錯了!我的兒子和妻子都已在天堂等我團聚,那我留在這世上的是什麼了?有什麼辦法讓它消失?不要讓我忠心的僕人為假的虛象奉獻他們一生心血。﹣﹣看來他有後悔,但因為麻瓜不曉得怎麼讓血子消失,所以那些僕人仍然繼續守著下去,真可憐,他們才是該同情的。」
「喂,詹姆,打傷我,抽你血的,就是那些笨僕人哪!」天狼星狠聲狠氣地說。
「他們不願意承認失敗吧!」詹姆聳聳肩:「如果莉莉今天拒絕我的情書,我也仍要繼續努力下去,不會接受失敗的!」
「什麼跟什麼?」天狼星抱著肚子笑到腰痛:「說真的你趁早清醒比較好,雖然虧朱茜幫忙,讓莉莉開始收你的信不是退還,但她從沒回過一封半封,你還是往外看廣大世界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為什麼你不是先要雷木思清醒反而管起我啦?這樣吧!你哪一天能說服雷木思放棄﹣﹣我哪一天就停止追莉莉﹣﹣當然,如果我在你之前先追上,你的說服成功也不會影響我,聽好啊!」
天狼星止住笑,轉頭看了褐髮友人平靜但不變的眼神,又轉頭看現在沒戴眼鏡的死黨半瞇縫眼中流露的堅定光芒,終於,聳聳肩,道:「我再考慮看看。」
「我以為你會說你沒有辦不到的事呢!」詹姆竊笑道。
「那也要看什麼事,我想我勸停雷木思的機會在去年以前還很大。」偷忘沒注意兩人交談的路平一眼,天狼星將聲音壓到詹姆耳邊:「但是辦那場化妝晚會是大失策,我確定,雷木思從那次起就跟我們分道揚鑣了。你不如換個條件,比如要我助彼得追到珍尼佛吧!這個還容易些。」
詹姆打斷他道:「要做任何事之前,先讓我有眼鏡戴吧。雷木思,我看到你有魔杖,你又成年了,幫我召喚眼鏡來如何?」
被喚名的路平怔了怔才點頭,似乎心不在焉地輕輕點著魔杖,唸著:「速速前,詹姆的眼鏡。」
沒有任何動靜。
「速速前,詹姆的眼鏡。」
仍沒有動靜。
「奇怪,怎麼召不回來?」天狼星跑過去歪著看路平的動作:「很正確啊!我原來擔心他是不是魂不守舍,但看來沒這問題。」
「那只有一個解釋﹣﹣我的眼鏡已經不在世上,所以召喚咒完全喚不到任何東西。」
詹姆倒很灑脫:「回頭再去配一副吧!不過我眼鏡究竟是怎麼消失的?就算是被某人生氣砸碎,也該有碎片回來啊!」
路平微微抬高眉,卻沒有追問下去。天狼星則為著自己知道的緣故摀著嘴笑:「真可憐,真是可憐。悲慘的眼鏡。」
「砰」一聲,是鐵器重沉的聲音,三人還當是老舊遊覽車回來的噪音,卻見公路上仍是安安靜靜,倒是背對著的古堡外門深處有人「哼」了一聲。
天狼星下一句笑聲被摸上他的詹姆按住,而路平也適時地遮住天狼星視線角度走上鏽蝕斑斑的鐵門處,輕聲地道:「有什麼事嗎,賽佛勒斯?」
二十、心之所向
若要避開詹姆跟天狼星的視線,來到鐵門後,延著的圍牆走了一段距離的樹蔭下再開始交談是最基本的。
一站定,石內卜便滿臉不悅地伸手,簡單地道:「魔杖。」
「哦,當然。」
習慣地微微笑著,路平拿出魔杖,客氣地遞過去。
一言不發搶過魔杖,仔細檢察確定無誤後,石內卜將魔杖收入自己腰際,彷彿就要轉開地偏了下身,卻又像在思考什麼地懸疑著腳步。
「遊覽車一來,我們就會離開,賽佛勒斯。」穩靜中首先說出話的是路平:「魯休思方面,麻煩你代為致謝。」
致謝,這傢伙有沒有搞錯?
石內卜橫了一眼,心想。
「雷木思有沒有搞錯?」
窩在牆根縫隙(這牆做得很厚也很結實,好在有一點點可能是地震後又加歲月侵蝕出現一條極細的裂痕,細得看不見,但夠聽到牆另一側的人對話﹣﹣但必須完全保持安靜以免干擾),天狼星用氣音蹲在他下方貼緊牆根的詹姆說:「他知不知道,是我們解決事件耶?魯休思什麼也沒做,憑什麼我們要道謝?」
「別說話,我什麼都聽不到!」
詹姆也用氣音回著,同時將耳貼縫更緊,在兩人交談數句中,倒是跳了些段,因此當他們重新閉住嘴全身傾聽時,聽到石內卜已改變話題,用有點遲疑著最後才下決定的語氣問:「血子的傷口……」
「嗯,那不是什麼大傷,也不會傳染,多謝關心。」路平用愉快的聲音回答。
「雷木思是笨蛋嗎?」天狼星附在詹姆耳邊問。
「欸,你就先少說幾句吧!」
詹姆揮手示意,緊貼牆縫,正好聽到石內卜很像憋住火的語氣道:「……為什麼可以……那咬傷應該很大才對……」
「當然是因為雷木思變身期剛過,恢復力特快。」
天狼星低聲說著──當然,牆內人聽不到。
「讓你擔心真抱歉,賽佛勒斯。」
路平微微笑著的聲音聽起來有種隱含的喜悅,天狼星吐吐舌,抬頭向詹姆看,詹姆正努力摀住嘴地搖頭,然後兩人一同貼緊壁縫,正聽到石內卜顯然發惱的聲音怒出一聲「誰在擔心」。
「喂,詹姆,我們除了『旁聽』外沒有能做什麼的嗎?」
天狼星悶笑到幾乎內傷地問。
「你害我聽不到啦!」
詹姆居高臨下敲了天狼星一記:「剛才雷木思說了句什麼……『借一下』?借什麼?」
「砰」一聲,眼前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尤其是感到看一清二楚,天狼星不免發出一句:「這才對嘛!」陡然領悟不該如此。
尤其在自己因為前方沒有支撐物,突然跌到地上的時候。
一個很淡然的聲音悠悠地道:「詹姆、天狼星,我以為你們正專心等車來到。」
此時的路平表情不知能不能用「泰然自若」解讀,但他的笑意笑得出乎意外的光明倒真是讓突然從牆壁生出的洞跌到另一頭的詹姆跟天狼星出於天生本能的呼吸口長氣,小心窺視。
之前一直沒看清楚的場景此刻很清楚了。牆內的兩人是站在馬份家新買古堡莊園一處處理得宜的花叢前,下了幾天雨後大出太陽的結果,是使群花爭豔,分外動人。在這麼溫馨的天氣裡,看到褐髮友人笑得溫和敦厚到有一種挑不出毛病的清冷時,天狼星還不怎麼樣(因為被壓在下方),詹姆卻已機伶伶地打了個顫,在聽到路平和藹地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對於『旁聽』這麼有研究了呢,詹姆?」時,大氣也不敢喘。
相較之下,看位置原先在路平對立處,此時在自己兩人從牆外跌進來後,就立刻退到路平身後,看來又驚又怒,又惱又氣地漲紅臉,似乎是火氣大到極處的石內卜,倒一點傷害性也沒有了。
看不清情況的天狼星此時正用力以背拱起詹姆,同時嚷嚷著:「誰要研究啦?我們只是因為等車不到,閒著逛逛。」
「原來如此。」
路平不動氣的笑了笑,看著天狼星努力將詹姆撐起,拍著灰站好,而感覺冷汗滲出的詹姆則暗地用力掐了天狼星一把,臉上盡量充滿笑容。天狼星很不明白地皺了詹姆一眼。但在看到氣緊的敵對學院嘴臉時,憋不住想笑的衝動,終於──在詹姆來不及阻止前──「哈」一聲笑出來:「喂,雷木思,你不覺得不論你要說什麼話都行,就是不能說實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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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而且這跟一開始說到「狼的習性」有什麼關係?
如果哈利現在跑來正好看完我目前紀錄到此後的對話,我肯定他一定會這麼問,但實際上,就是這麼突兀!我老實說吧!其實,在雷木思跟我一同回憶有四人組的過去很久後,他的心情也變得越來越好,所以很「機靈」的想起,當年會提出那個突如其來的討論,根本是他修改記憶的結果!我想那時候只有雷木思一人有成年並且在校外施魔法的資格是我們的失誤──當然,他原先就是靠這優勢才獲得制住血子,在蠢石頭前博得好感的機會(不過後來又自己搞砸)。
因此,沒錯!上面那段我和詹姆的「旁聽」對話,根本是後來雷木思替我找回記憶時,我才記起的。據他說,詹姆在七年級跟莉莉交往時,莉莉就發現他有被記憶修改過一部分,所以替詹姆解開,不過詹姆因為是莉莉的緣故──結果,居然就省了要替我解咒的事!真是重色輕友!如果不是看他還會由我當哈利教父,早將他扁了。現在想起來,後來七年級時,詹姆替雷木思護航的挺積極,我常不了解為什麼,原來他們又暪著我做替換工作,唉,友情啊!
那麼後來究竟如何呢?實際上,在當年我說完上面的話後,雷木思就用我們想不到的飛快速度,施展記憶咒──據他說都靠「賽佛勒斯」增強精準力──使我跟詹姆的記憶變成:出了馬份莊園前,雷木思就交還魔杖,然後三個人在城堡外一直閒聊,詹姆就開始開玩笑,將這幾天來雷木思的表現,歸結為他的「動物性」本能。
記憶咒的修改要做到修整的不著痕跡,不會讓被施咒者起疑,最高明的是做到正好和原先記憶渾同,由於我們記憶中的古堡事件是確實存在的、而詹姆正好也讀過那篇報導(其實就是雷木思見詹姆讀過的行動,所以才驅使他發揮那段記憶,所以我們完全沒感覺詹姆會談起動物話題來取笑雷木思有什麼不對)。
雖然,那時候,我隱約有種「時間過很快」的錯覺,彷彿自己出馬份家不過十分鐘,但在詹姆談話到一半教會遊覽車衝來時一瞥詹姆腕表,比原先預計多跑了快二十分鐘,一直覺得奇怪,但那時也只覺得是朋友聊天聊太快活而已。在寫完這篇紀錄前,一直沒想到過是雷木思當時施記憶咒的結果(畢竟耽擱的時間太短,如果差一、兩小時時,我當年肯定發現了)。
不過當年的那時候,我倒也有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是在詹姆大談他從美國動物學家觀察做出的報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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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以上各點,麻瓜動物學裡所觀察的狼群特性……」
「詹姆,是我的錯覺嗎?」天狼星打斷道。
「怎麼?」詹姆停下口沬橫飛,問。
「我覺得雷木思的左臉好像比右臉腫一點又紅一點的樣子。」天狼星側著臉,繞著路平看了又看:「剛才馬份用行李丟我們時,好像沒打上你臉吧?」
原先一直保持微笑聽詹姆談話的雷木思,微微一愕,在當下,彷若有點不安似的(當然,那時其他兩人都看不出來),道:「還好吧!可能撞過的腫印晚點才會浮起來。」
「但不像啊!」天狼星瞇著視力近2.0的眼睛,幾乎像用放大鏡看一樣地貼近路平臉旁:「就算那行李袋有擦過吧!這痕跡也不太像袋子,有點條狀的感覺,比較像手……」
在那時,遊覽車「叭」著聲音出現,同時隨團童軍長老遠地就在喊:「瑞、金、西里!」
「雷木思,『老太』什麼時候才會學會不要用暱稱喊我名字呢?」
崇拜「OO七」的詹姆痛苦地問。
「可能要到退休那天吧!」
看著胖壯的女童軍長氣呼呼地跳下車喊著「你們三個頑皮鬼!怎麼可以半途脫隊?還要小彼得替你們掩飾?如果不是今天回程點名,你們可就……」(走得精神奕奕喊得毫不喘氣),路平微笑一下。
在女童軍長的大呼小叫訓話(並押著三人上車)中,天狼星和詹姆最後一絲對「時差」的疑心也淡忘了。
「快上車吧!」
女童軍長推著三個少年道。
「是。」
天狼星快手快腳,一箭步縱上遊覽車,順勢回頭接詹姆的行李,優良的視線卻望到數十尺外的深鎖鐵門:「咦,那傢伙在幹嘛?」
詹姆跟路平都迅速轉頭,正看到離開鐵門邊的黑色身影。
「真的很奇怪。」詹姆敲著腦袋:「我總覺得我們像漏過了什麼一樣,雷木思,你不覺得嗎?」
「呃,沒有吧!」
保持不變的微笑,似乎可以說服其他兩人。
「算了算了,別管那蠢傢伙啦!我們快點回去吧!可以計畫下個月要去哪兒玩了。」天狼星很快將問題拋到腦後。
「也對。」詹姆像想起什麼:「我得想想,在那條項鍊後,要送什麼給莉莉才好。」
「詹姆、天狼星、雷木思,你們沒事吧?」
彼得從最後擠到最前來,累得一頭汗:「這幾天你們在馬份家古堡,有沒有怎麼樣?」
「古堡嗎?」詹姆和天狼星有默契地看一眼。
「問雷木思吧!」
──
雖然,到今天已經過二十年了,我才覺得當年應該跟彼得一起逼問,也許有可能注意到那時的記憶修改,可惜,現在都來不及了。話說反正事情也已經成了。現在雷木思又在下頭喊我,說「鳳凰會」開會,哼,想也知道那個蠢傢伙又來了,真令人頭痛。沒關係,我整理好的東西總有交給哈利的機會。
所以,「古堡」的紀錄到這裡吧!在記憶修改到我跟詹姆被送到大門外後十分鐘內又出了什麼事,雷木思大概不會說,而我的破心術也沒成功過。

本人:天狼星‧布萊克 停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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