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時分
一、敵對的兩院
初春時分,正是天氣晴朗的日子。在魔法世界最有名的學校霍格華茲裡,處處是青草茵茵的美景。這種天氣裡,能在戶外上課是最美好不過的事了。
可惜,今日這堂藥草學所用的植物,是關在溫室中的。
「烏頭草,同時是強烈的毒藥和解藥,尤其它因為逢滿月開花,所以又有一種配合月亮週期產生的魔性。」
芽菜教授說著,全班同學已低頭寫下筆記。羽毛筆「刷刷刷」的聲音響遍溫室。
忽地,一隻手舉起了。
「什麼事?馬份先生?」
芽菜授點起一位銀金髮色的七年級史萊哲林生。他一臉傲慢的表情正好是朝著和他們壁壘分明的獅子學院六年級生:「哪裡有烏頭草呢?」
「哦,烏頭草其實以前還算常見的。」芽菜教授笑吟吟地道:「中古歐洲,凡是有大片森林的中央空地處,就有烏頭草的生長。事實上,中古歐洲人還以烏頭草做為警示用。在中國曆法未傳進來時,月亮週期表不定,要掌握月亮的變化,只要在自家種棵烏頭草就好了。」
「警示什麼?」現任史萊哲林魁地奇隊長魯休思‧馬份瞇起眼:「女人的週期嗎?」
史萊哲林眾生立刻爆出一陣大笑──今天正好因為女生們健康檢查使得兩班合併上課,所以女生都不在。身為惟一女性的芽菜教授雖已有了年紀,卻也不禁紅了臉,正要發話,卻聽「轟」一聲,一枚臭水彈在史萊哲林那群人上空「波」地爆裂開來。一批七年級生不由得驚跳起來,紛紛緊急退開,閃避散落的臭水。
「是誰?」
魯休思吼著,目光緊盯著對面一夥看起來特別泰然自若的四個人。
「唉,校長說的不錯。」一個有著雜亂黑髮的男孩推推眼鏡,向他身邊的人道:「這學校到處充滿了未知的神秘。」
「比如說,有人對老師不敬,就會天降苦雨。」另一個高大的黑髮少年裝腔地道。
「好啦,孩子們,冷靜,一點小水而已。」芽菜教授匆匆走來揮了下魔杖,清掉一堆廢水,轉頭向那兩位男孩道:「詹姆、天狼星,你們下課後留下來。」
魯休思等人瞪了被呼名的兩人一眼,對於芽菜教授溫和的口氣極不滿意,卻不能多說什麼。
「下課。」
在芽菜教授宣布後,學生們當即三三兩兩地散出門,只有四人留了下來。
收好溫室的芽菜教授回過身來,見到多出的兩人,便問:「雷木思,彼得,你們不走?」
「……我們一起走的。」個子和一年級時差不多的彼得‧佩迪魯小聲地說。
「而且臭水彈是我丟的。」褐髮的雷木思‧路平慢慢地道。
「笨雷木思,你這麼老實幹嘛?」天狼星‧布萊克罵他道:「反正你不丟我也會丟,就算我丟的吧!」
「我是早想丟的,只是動作慢了點。」詹姆‧波特壓下兩人將產生的爭過吵嘴,道:「是我帶臭水彈來的。」
聽四人搶著說話,芽菜教授不禁笑了,和藹地道:「沒關係,我不是要處罰你們的。」
她拿出一大片巧克力,遞給詹姆道:「哪,波特先生,這本來是要給你和布萊克先生的,不過既然你們四個都留下來,只好每人少吃點囉。」
「謝謝教授。」四人齊聲答道。
那是充滿喜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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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詹姆,我要最大塊的!」
一踏上走廊,天狼星就和詹姆爭起來。
「最大的給雷木思,他是『首功』。」詹姆回道,同時將兩塊大小均等的厚片交給路平和彼得。
「運氣好而已。」路平接過巧克力道:「我也不曉得教授會這麼好,獎賞巧克力呢。」
「喂,詹姆,你把巧克力全分給他們,我們吃什麼?」天狼星揪住詹姆的衣領質問。
「哎哎,看到魯休思‧馬份被臭水淋,夠本啦!」詹姆看似毫無危險地笑道:「而且,你昨天才吃掉一盒『新-買-的』巧克力不是嗎?」
「我看錯了,以為那是保存期限嘛~~」天狼星趕緊分辯。
「你們吃吧。」路平忍著笑,將手中巧克力分了兩半,遞給他們。
「大家一起吃比較好。」彼得也掰開自己的巧克力,四人又是一人一塊了。
「早這樣分就沒錯!」天狼星咬了一口,滿嘴黑甜地道。
「巧克力真好吃。」詹姆轉開話題。
「那下次再丟個臭水彈吧!」天狼星建議道。
「又不是每次都有這運氣,上次是去勞動服務哩!」詹姆道:「你想再去踩一次『牛糞肥』嗎?」
「不過我們也因此多發現一條秘道……」天狼星才嚷一半就硬生生改口:「所以說,學校的走道真是窄。」
「?」
其他三人才感奇怪,已聽到背後一個冷淡的聲音:「好狗不擋路。」
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必是和他們同齡的現任史萊哲林級長,因特優魔藥學和黑魔法能力在校內另有一派勢力的塞佛勒斯‧石內卜。
「噢噢,是啊,我們錯擋狗道了。」天狼星拉長著調:「詹姆、雷木思、彼得,我們快閃吧。」
彼得不敢說話,乖乖縮到天狼星身後的牆邊。一群史萊哲林生的臉都充滿怒意,為首的石內卜脣抿得極緊,目光變得更冷了。詹姆和路平卻依然和顏悅色,一人輕快,一人溫和地道:「午安,塞佛勒斯。」
「哇~~詹姆,你的才華又多了一項耶!說狗語。」
天狼星火上加油地道。彼得顯然嚇得快站不住了,這也難怪,石內卜一句極輕的「是嗎」,就比所有史萊哲林威嚇的臉還來得令人膽寒。
「你們在這做什麼?」一個輕快的女聲,卻是芽菜教授從溫室走回來:「怎麼都待在這兒?快去吃午飯哪!」
史萊哲林眾人一臉不屑地走了。詹姆見人遠去,才向芽菜教授道:「教授,剛剛被馬份打斷話頭,您還沒說,烏頭草是警示什麼用的。」
「這……」芽菜教授望了他們一眼:「你好像明知故問唷,波特先生。」
「每逢月圓就開花的藥草……月圓嘛~~」天狠星飛快瞄了眼低下頭的褐髮友人:「似乎是……」
「總之烏頭草是很神奇的,現在比較少見,你們別想隨處弄到。」芽菜教授及時警告:「上次鄧不利多校長才說過,最近幾年黑魔法勢力大增,凡是森林深山都少去為妙。」
「是~~走囉,吃飯去!」
詹姆應聲答著,眼色一使,其他三人都默契十足地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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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森林探險
「真奇怪,只是問問烏頭草,教授就自己招出森林來了。」
喧嘩的餐桌上,天狼星直接道出心裡的話。
「可能教授知道我們『偶爾』會『散步』到森林裡去吧。」詹姆若無其事地吃著麵包道:「畢竟教授對於校園區內草木的任何動靜都相當敏銳,何況上個月某人『試吃』了一株珍貴的天龍草……」
「誰知道教授將它種在森林裡?」天狼星咕噥道:「聽教授口氣,好像森林裡有烏頭草,要不要去看?」
「嗯,烏頭草是強效解毒劑,特別是神經性毒。」詹姆回想著道:「而且配合月亮週期增長藥性,月圓時服下效果最佳……去挖朵回來養是滿有趣的。會隨著月亮開的花也很漂亮吧!你覺得呢,雷木思?」
「嗯?啊,我?」
被天狼星用肘頂了一下,路平湯匙裡的燉菜險些全倒在桌上。
「春日的病啊,真真嚴重哪!」詹姆故作惋惜地長嘆道。
「我看石化咒都沒有這麼厲害。」天狼星答腔道:「詹姆,是不是你上個月練習的全身鎖縛咒還沒解啊?」
「如果我的法力高到可以維持這麼久,我早就當上魔法部長了。」詹姆一笑,手輕輕搭在路平肩上:「看什麼,雷木思?」
「能『石』化他啊……」天狼星嘴角一揚,下巴朝餐廳另一頭抬了抬:「還有別的嗎?」
三人都順著路平來不及收回的視線看向史萊哲林餐桌。很明顯的,在注重權力地位的史萊哲林院,身為學校理事長之子,同時是魁地奇隊長,家勢豪富的魯休思‧馬份坐在最好的位置,而其他人都極守規範的留下屬於他的大空間。除了他兩個保鑣性的跟班外,能坐在他「用餐範圍」的,也只有跟他們同屆的塞佛勒斯‧石內卜。而此時,魯休思正側著頭說話,似是在談一個他認為石內卜會感興趣的話題,而他顯然是成功了。
「你想他在賣弄什麼?」天狼星拿起第二塊牛排道:「今天那顆臭水彈對他好像還不夠哪!」
「嗯,我只『看』到他有說『烏頭草』而已。」詹姆瞇著眼道:「他說得很快。」
「一定有問題。魯休思他一向是『慢~半~拍』的。」天狼星分析著,還不忘模倣那種長調:「雷木思,你看那麼久,有沒看到……」
再看一眼,天狼星改口道:「不過,你大概沒看馬份在說的話吧。」
「呃,很重要嗎?」回過神的路平問道。
「算了吧,月快圓時,他都會變糊塗的。」詹姆扮個鬼臉,扯開話題。

另一頭餐桌上,魯休思正問了句總結自己所有說明的話:「那麼,你要烏頭草嗎?」
「聽起來很有用。」石內卜微微點了頭:「正好我看到一帖新藥的配方需要用到滿月夜的烏頭草。不過,在哪兒有呢?」
「看芽菜教授的模樣,應該是在森林。」
***** ***** *****
在夜晚偷溜出寢室,在霍格華茲的校規中可是一項相當嚴重的過失。不過現任管理員阿破‧普哥已經有點失聰,所以小心些,應該還沒問題。
月光逐漸蓋住的史萊哲林院一角,微微照出兩個影子。
「你一定要小心點,塞佛勒斯。」拿著飛天掃帚的魯休思‧馬份極輕地說道。
「我知道,森林其實還好。」對於一直被握緊的手令人有些不耐:「倒是歐歌他多了個助手,你得同時注意兩人。」
「噢,你說那個海格啊?我爸說了,他是被霍格華茲開除的學生,本來在外過破破爛爛,現在被那多事的鄧不利多找回來做獵場看守員助手,因為歐歌快要退休了。嘖嘖,什麼世界?就有喜歡搞怪的糟老頭。」
隨著魯休思的批評,他們已逐漸靠近獵場看守員的小屋,也是禁忌森林的邊緣。
「我去了,塞佛勒斯。一小時後見。」
魯休思‧馬份自信地騎上他的飛天掃帚,滑向小屋。森林的入口自然不止此處,但惟有這裡的路是明確清楚的,因為這是管理員最常走的路。每到夜晚,歐歌那頭巨犬「狂夫」就會睡在小屋梯上,看著往森林的主道。
一塊石頭砸到狂夫頭上,牠立即抬頭,警覺的低吠起來。
「怎麼了?小狂?」一個蒼老的聲音,歐歌走出屋來:「有人嗎?」
狂夫吠了幾聲,張鼻用力嗅了嗅,看到地下投出一個黑影往另一頭綠草谷地移動,立即追上去。
「小狂,慢點!」老花眼的歐歌叫著,跟著牠往下坡去。以他的視力,自然看不見在他頭上飛的人是誰。使他邊跑邊罵:「那海格居然今天給我跑去活米村喝酒,我一定要跟校長說他不盡責!」
他當然沒有看到小屋前路徑此時有個人影鑽進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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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摸思。」
咒語一唸,光亮照著模糊月色投射下的森林小徑。石內卜悠然地走著,並不在意整片森林裡只有他一人「沙沙」的足音。
「順著月亮走到中心光暈處。」他低頭看了下筆記,確定無誤,便再度向前走。這次採到烏頭草,那麼「失憶水」和「回魂湯」都可以調了。另外還有「老實血清」,用啞鳥的羽毛雖然不錯,不過服用者會將一堆芝麻瑣事全都講出來,煩極了!由烏頭草為輔調的「吐真劑」就沒這問題,只會回答你要問的事。
「嗯?」
他忽然停下腳步,因為他聽到有人輕輕咳嗽的聲音。
「誰?」石內卜抓住魔杖,掃視四周一圈,只見前方一個草叢走出一匹人馬。他看起來相當老了,留著的鬍子都變得白蒼,臉上有著深深陷下的凹痕。
「又是一個人類的少年啊!」人馬瞇著眼看看他:「晚上的森林很危險。」
這不是廢話嗎?
石內卜瞄他一眼,打算再度前進,只見那人馬搖搖頭道:「你該慶幸遇見我,孩子。如果你遇到年輕的一群,他們腦筋頑固,絕不會理你的。而我,和人類相處過很久了,甚至做過二十年的醫生,所以我會想救你。不要再踏入險境了。」
「我的魔法不弱。」石內卜冷冷答一句。
這頭人馬可真煩!《怪獸與牠們的產地》裡不是說人馬都不管事的嗎?
「的確,我看得出來,你的命星裡有優秀的素質。」人馬點點頭道:「而且你似乎擅長黑暗的力量……(這話讓石內卜頓了下),夜晚對你有幫助,但,月圓會造成你的危險。至少今天,回去吧。」
「一小時後我會回去。」石內卜的口氣緩和了些。畢竟這頭人馬觀星的精準不能不佩服。
「如果你堅持,那就綁好你的袋子吧。」人馬嘆了口氣,唸道:「渾圓月色是美麗的危險,提防月光的臣僕吧!人類最忠實的朋友會拖累你也會救你,而聖誕夜的使者才是真正的明燈。」
隨著似吟似誦的語調,人馬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三、月下驚魂
「什麼意思?」石內卜第一次迷惘地看著那頭人馬消失:「綁緊袋子?」
他低頭看了看提在手上,塞了海綿準備待會兒裝烏頭草花的袋子,仍想不出該綁那兒,只有將它改揹到肩上。又細細思索起來:「聽他的口氣,是森林裡有危險生物。這不就早知道的?嗯,山怪沒什麼好怕,蜘蛛精有點危險,不過牠們居處比較陰暗潮濕;人馬和獨角獸會主動避開人類,還有什麼?……月圓?」
他心裡打了一個突。
──縱使他心地純善,縱使他晚晚祈禱。等到烏頭草開花,月圓發光時,他會變成一頭狼。──
那首古老的民謠浮現出來,一時讓石內卜有點不舒服,他努力安慰自己:「不會的。霍格華茲的防禦魔法是不會讓校外人闖進來。除非是校內有……不過如果有這種人,一定早就被發現了!而且每個月一次變身,一定會有受害者報告──魔法部也不可能放過……嗯,沒錯!」
深吸口氣,石內卜繼續走入森林。儘管如此,以前讀過的傳說紀錄還是不斷閃過:「英國人說在滿月晚上脫光夜服在黃沙裡打滾會變成狼人;歐洲人認為喝了狼喝過的溪水,被瘋狼咬到,吃了狼毒烏頭草會變成狼人;最多的一種是被狼人咬到……對付狼人的辦法:呼喚他的受洗真名三次;在變狼期間取他三滴血、用銀製物件擲他……狼人可能一隻四足落地特別大的狼,也可能是一個兩足人立的動物……」
「不對!」石內卜打斷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會碰見的!霍格華茲裡不可能有狼人。」
他再度堅定信心。而此時,魔杖前端照到了一片空地。
森林中心到了。
循著杖頭光芒,幾株生在石縫中的烏頭草花已柔柔地散發著如月的暈黃。正動手採了幾株花的石內卜無意間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交談聲:
「今天真是太幸運了!你還沒變身呢!」
「也許今晚可以玩一夜呢!」
「可是,……如果一照到月光,就必須到早上才能變回來,而月亮好像快出來了。」
「哎呀,再躲一下就好啦!」
「這裡沒東西躲了。」
「那就等著變啦!別那麼怕吧!早變得很習慣了!你怕的話先變好了。」
……
那些人是誰?
石內卜忙著將草塞入袋中,一面抬頭尋著聲音的來處。隔的遠了聽不清楚,大概又是某群人馬吧?畢竟在森林中,會清楚而理性交談的,應該只有人馬吧?
「啊!」
他突然聽到一聲低低的驚呼,似乎是不止一人同時發出的聲音,所以才這麼響。聽起來是因看到什麼而吃驚。
「誰?」
他抓緊魔杖,指向聲音來處,只聽到一句極悶的聲音:「怎麼會?」
現在可不能再等了!月光猛地灑出雲端,照亮空地,也使森林處更顯陰暗。陡增的光明加強石內卜的勇氣。他魔杖一指樹叢,喝道:「嚗嚗消!」
「轟──啪啦啦」數聲,幾叢矮灌木完全被炸開了,露出另外一條小徑,而顯然地,那裡沒有人在。
這群人馬走得真快。
困惑地看了看被炸開的樹叢,石內卜又低頭採了一棵被月光照滿的烏頭草花,忽然聽到「吱」的一聲長叫,一個小影竄到他眼前,讓他嚇了一跳。
「搞什麼?老鼠?快走開。」
他頓腳啐了一口,將全開的花收好,卻聽老鼠「吱吱吱」叫得更急。
「幹什……」
「麼」字還沒吐出口,他就聽到一陣低沉而急促的哮喘。
又怎麼了?
石內卜一轉向喘聲處,頓時呆住了。
月光下,那有著發亮的黃褐色毛皮,長長的嘴吻,發著「喀喀」聲的利齒和一陣「嗚嗚」的低嚎,在見到他時人立而起的生物……
狼──
「吱!」
一聲急切的鼠叫,那隻老鼠衝到正要邁步的狼人前,一口咬住牠右踝。這讓石內卜清醒了。他立即轉身,用他從沒有過的高速拚命往來時小路跑回去。而身後小徑上立刻傳來「嗒嗒嗒」獸爪踏在石地上的聲音,絕對是狼人追過來了。
──狼人喜歡找人類下手,而不選擇其他的獵物,這在魔法動物中實屬罕見。──
扭特‧卡曼德的介紹文此時浮現簡直是雪上加霜。石內卜邊跑邊努力地回想所有有用的咒語。被魔法部定為M.O.M.五級的怪獸,要對付牠……
「牠的速度可能會閃掉鎖腿咒。障礙惡咒,又不知道牠哪裡最弱…對了!」
昏擊咒應該沒問題吧?
「咄咄失,咄咄失!」
石內卜在心中連唸幾遍,正打算在下一個路口回身,耳畔卻猛然一聲低吼,同時一個龐然黑影冒出。
「哇啊!」
被這一嚇,石內卜腳下不留神,「喀」一聲踩滑樹幹,「碰」地跌在地上,左腳似乎出了點狀況,但現在他完完全全想不到這些了。因為地上投下的獸影告訴他狼人正在後上方。
完了!
他慌忙抓住魔杖,卻聽到一聲狂吠。方才竄出絆倒他的野獸此時撲到狼人身上,一整個咬住他右肩,而狼人顯然盛怒著,將那生物用力甩向樹幹──卻是一頭巨犬。
石內卜也來不及想狗是從哪來的,只見那狗百折不撓地阻住狼人。他連忙想再跑,才抬起腳來頓覺大痛,險些又再跌一跤,卻是左腳在方才摔傷了。
現在要跑也不行,只有拚了!
他一轉身,面對正和巨犬爭鬥的狼人,深吸口氣,集中起所有的法力:「咄咄──」
「碰」一聲,咒語還沒來得及使出,巨犬已被甩到他身上,將他撞倒在地,犬牙撞開他魔杖的準頭,而狼人同時襲上──
「!」
石內卜慌亂著格擋,只聽「噗」一聲,那口利牙咬在他塞滿海綿泡的袋子上,一時沒拔出來。而喘了口氣的巨犬當即再撲到兩人中間,用力抵住狼人的揮爪。此時又是一陣蹄聲響近,來了一頭生滿巨角的雄鹿。牠一頂,撞上狼牙。狼人終於完全鬆開口。巨犬立即順勢將狼人絆倒在地上,壓住上肩讓牠再掙不起來。而那老鼠不知從哪兒扯來樹藤,纏住狼人移後足。
三魂走了七魄的石內卜對於這些動物彼此間的合作無間一時無法思考有何不對,卻聽到上頭有人聲道:「快走吧!狼人的力量大得出奇。有人類在的時候,更是瘋狂的難以想像。」
石內卜一抬頭,只見那頭老人馬又出現了:「月圓時別亂走,好孩子。現在你快回去吧!這頭鹿很聰明,會帶你出森林的。」
石內卜困惑的轉頭,果見那毛皮潔淨到閃著銀光的雄鹿微微屈身,示意他乘上去。而自己也迷迷糊糊地攀上鹿背,隨著人馬快速地奔出森林。
四、意外
來到入口,魯休思還未到,這表示還沒一小時呢!
人馬在半路就離開了。石內卜努力撐下鹿背,喃喃地道:「怎麼會有狼人……不過,多謝你了。」
他小心地拍了拍雄鹿,覺得有種柔和的親切:「你一定是,很懂得人類的鹿吧?」
彷彿能聽到一聲輕笑,不過,該是自己的錯覺。他又想起和狼人廝鬥的巨犬,似乎有被抓傷……
「那個,我有點藥……」他摸出自己隨身帶的小罐,試著做點讓鹿懂的動作:「如果那頭狗,呃,你的朋友吧?嗯,有辦法塗的話,這藥很有效的。呃,你懂嗎?」
他驚訝地看散那頭鹿微微點下頭,銜住小罐,走入森林中。
「……真有這麼靈性的動物?」石內卜半晌才想到一句贊語。而魯休思‧馬份此時已趕回來了:「塞佛勒斯,你怎麼了?怎麼又是泥又是汗的?」
「出了點小意外,不過藥草採到了,走吧。」
用簡易治癒咒固定左腿的石內卜努力說道。
在潛回史萊哲林院的同時,他想到了問題。
那個狼人究竟是誰?
史萊哲林院眾人一個不缺,這麼說,是另外三所學院的人了?
我一定要查清楚!
施了冰敷咒安妥腳後,耗了半夜的石內卜沉入夢鄉。
整個霍格華茲差不多都沉睡了,甚至連追不到人的歐歌也回到他的小屋。
禁忌森林中,卻是另一番奇景。
「……真對不起,天狼星。」隨著「嗚嗚」的狼鳴,一頭黃褐色巨狼幾乎是趴伏在地上:「我不知道會這麼大力……」
「別自責了,雷木思。」有著月色般光華毛皮的雄鹿優雅地站立著:「這是你體質的問題,你已經盡力了。」
「天狼星,你一直動傷口不好塗藥啦!」前爪沾滿藥膏的小小老鼠吱吱叫著道。
「噁~~為什麼我要塗那蠢石內卜給的藥?詹姆你在想什麼啊?居然拿他給的藥?我寧可明天給龐芮夫人罵也不塗啦!」黑犬爆出一連串長吠。
「可是,塞佛勒斯的藥很有效的,天狼星。」已由鼠形友人塗好肩傷的褐狼低低嚎著。
「你當然這麼說啦!而且這藥罐你八成留一輩子哩!」大犬汪汪著不滿。
「呵,天狼星,如果你不塗藥,雷木思可會一直內疚啊!你想罰他跪多久呢?」雄鹿悠閑地坐下,華麗的枝椏像星辰的王冠閃著象色和珍珠般的色澤。
「啥?這會內疚?不用啦!不過我的確很奇怪,雷木思今天可真狂得不像樣,力氣也大得出奇,這是為什麼?」終於坐著讓小鼠抹藥的黑犬搖搖尾巴。
「你不知道嗎?根據『靈性生物司-狼人支援服務處』統計,變身的狼人最易攻擊自己最心……珍視的人類。這也是為什麼去年他們會和『怪獸司-狼人獵捕局』交涉,將一名被捕的女狼人釋放,改由『狼人管制處』負責安排她生活,因為她差點吃掉自己最寶貝的四歲獨生子。」
「詹姆,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好說的。」看到一旁友人臉色羞慚地幾乎要鑽地洞了,黑犬連忙吼停。
「好吧,我的例子不當。簡單的說,以統計來看,狼人只會攻擊人類。而他的瘋狂攻擊指數,和他對那人的喜歡程度成正比。」
「那,很危險耶!」塗完藥的小鼠滑下犬背,小小聲地吱吱道。
「總而言之,都是那蠢石內卜的錯,他沒事跑來禁忌森林幹嘛?可惜不能去告狀,不然就可以看他勞動服務了。」
黑犬的長吠聽來相當快活,大概也是藥迅速見效的結果。
「我看,你大概覺得今天沒打夠架吧,天狼星。」看到褐狼的目光,雄鹿輕輕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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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知道嗎?」
第二天是週末,睡到快中午才醒來的詹姆四人,聽到同寢另外兩位友人跑回來報告的消息:「塞佛勒斯‧石內卜被罰勞動服務耶!」
「為什麼?」詹姆立即帶正了眼鏡。
「好像是龐芮夫人今天發現他受傷是因為有跑去禁忌森林的樣子,所以啦~~」室友高高興興地道:「而且你們一定想不到他的工作是什麼──打掃葛來分多塔外走道──就是交誼廳外,夠有趣吧?因為阿破‧普哥昨天正好感冒,無法好好掃走廊,所以就叫他做了。如果不是今天還要去活米村,我一定要看他打掃的全程了!」
「交誼廳外?」天狼星唸了一遍,顯然快笑倒了:「非去看他不可!太有趣了!走吧,詹姆、雷木思、彼得!」
「我真擔心雷木思有一天會跟你翻臉哪!」詹姆推推眼鏡,一起下床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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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一個破舊水桶和一個長柄刷來到葛來分多交誼廳外的石內卜仰頭看了週遭的建構一圈,微微哼了一聲。
這裡是條長長的走廊,附近有著不少變化來去的門和樓梯,但一個朝著照滿陽光的草坪的落地窗是不動的恆亮,而一幅不斷有學生自後走出的胖女士畫像和一個高大俊偉的高錐克‧葛來分多塑像也是定位著的。
「真夠裝腔作勢了。」石內卜又哼了一聲,對於那些走過他身邊臉上有著明顯笑意的葛來分多學生全都來個冷眼以對,果然眾人都不敢再多逗留。
其實這次的勞動服務,完全是計畫的一環!憑他的才智,根本用不著去找龐芮夫人治這點小傷,也不會笨到刻意在芽菜教授面前展現那棵烏頭草──重點是,必須找出那個狼人!這全因為今早檢視昨晚的袋子,發現被狼人咬住的地方有一枚利齒斷在那裡,這顯然是因昨晚那頭鹿撞斷的。
「現在就找有掉了顆牙齒的人。」石內卜心想。
之所以針對葛來分多院的原因也很簡單,目前芽菜教授只有向葛來分多和史萊哲林兩院介紹過烏頭草。而且,除了最常不遵守校規的葛來分多院(史萊哲林是為研究而偶爾做點小犧牲自然不算)外,其他兩院大概也沒什麼人會半夜跑去森林裡。──就算是狼人,也不會這麼巧出現在森林中專長烏頭草的那一帶吧?而且,查葛來分多院是相當簡單的,只要他們一聽說有敵對的史萊哲林院的人來勞動服務,絕對每個都會跑來「竊笑」一下,這樣查看牙齒就相當容易了。實際上,他已看了三十人左右了,不過他們似乎沒人缺牙。看那顆利齒,應該是「犬牙」四顆中的一顆,而這緊靠門牙的主要齒部,很容易看到……
「如果那該死的傢伙今天沒有出門,一定更有問題。」用力擦著高錐克塑像的石內卜恨恨地想:「可以去活米村的日子,我不信有人不出門。」
而且,為了查出那可惡的狼人,他還這麼犧牲地自己跑來做勞動服務──誰沒來絕對就是嫌犯了。
阿破‧普哥那個老傢伙不准使用魔法做清潔工作就算了,其他不相干的五年級以下生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繞回來躲在暗處笑?哼,等著瞧吧!哪一天一定要將葛來分多裡所有人都罰一遍勞動服務!
石內卜在心中立誓著。
五、心跳
隨著工作到高錐克像頂處要爬上梯子,人潮也漸漸散盡了。這倒也好,因為爬這麼高,要探查那些人也不容易了。
不過,好像有點不對……
「!」
對了!
這句話在石內卜心中閃過。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和自己同年級的葛來分多四人組,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依照慣例,最先跑來帶頭取笑一定是他們的工作啊!到現在還沒來,有問題!嗯,這不正好?那個詹姆‧波特最令人看不順眼了!天狼星‧布萊克看眼睛就知道一定是最危險的份子!另外兩個……
石內卜想得專心,一不留神,手中的抹布就往下一滑,自指間落下。
「哎呀!」石內卜心裡暗嘖了一聲。不能用魔法,要上上下下地替抹布換水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還要多爬一次!
他才要蹬下梯子,眼前陡然有條擰好的抹布遞上。正想著拿打掃工具的石內卜自然沒多考慮地就接過來。在將高錐克臉部擦了兩秒後他才覺得有點不對。
「誰……」他一轉頭,幾乎撞到那副大大的眼鏡,而眼鏡的主人臉上是很明顯的忍笑著:「啊,塞佛勒斯,沒想到你對葛來分多這麼愛護,打掃地這麼認真,還不曉得有人來了。」
「你……波特!」
看到那咧開的嘴裡閃著明亮白牙的詹姆‧波特正好整以暇地騎著他的飛天掃帚,輕鬆寫意地在他身旁的高空虛浮著,石內卜第一個反應道:「你,走廊上不可以騎掃帚的!我要……」
還沒威嚇完告狀,石內卜就覺得自己的梯子猛然地震動,倏地脫離了正靠著的牆壁。他慌忙抓住梯頂,隨即聽到下面有個大剌剌的聲音道:「啊?這梯子有人用嗎?」
那個可惡的天狼星!
沒有帶魔杖來打掃的石內卜緊急抱住梯子吊勾,暗暗罵著,同時開始想要怎麼樣去調個藥來報復,一旁詹姆開心的笑聲已很令人不滿的響起:「別鬧啦,天狼星,你沒看到塞佛勒斯在替我們葛來分多院打掃嗎?快放回梯子吧!」
「那就放手囉。」天狼星說做就做,手一放,角度一偏,梯子不向牆,而是向地面倒下。
「!」
石內卜這下連反應都來不及,不覺間鬆開了手。只見半空中的詹姆忙著叫道:「天狼星,你這樣做太危險,等等,塞佛勒斯,我來拉你──」
他傾身一抓,卻沒抓到人,而是拉住梯子。
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自四公尺高的虛空往地面跌落的石內卜心中惟一的念頭就是:等龐芮夫人來時,一定要讓這兩個串通的傢伙都去勞動服務!絕對!
「噗」一聲,他感覺自己跌在一個比料想中的地面還要柔軟很多的東西裡。
「?」
等了幾秒,確定自己全身骨頭都沒有任何痛感的石內卜才要看清自己的所在,已聽到天狼星的聲音像昭告天下一般:「啊,雷木思,你接的剛好啊!」
什麼!
他不會是說,某人,接住了自己吧?不可能,不可能!
艱難地一寸寸抬起頭來的時候,他聽到詹姆的聲音──和天狼星不同,不過那種笑意更明顯:「幸好你來了,雷木思。這樣我們才不會被罰啊!我剛還在擔心呢!塞佛勒斯沒事吧?」
為什麼?
目瞪口呆地看著低頭向自己笑笑的褐髮人,石內卜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些葛來分多的傢伙,不都應該是……
「你們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特別是你,天狼星!」在不能多想時,就聽到抱著他的雷木思‧路平發言:「你突然抽掉梯子,很可能會害塞佛勒斯又跌傷啊!」
「哎呀,難得我這麼為你設想……我是說,我知道你一定會趕得上接人的啦!」天狼星一句話還沒說完,眾人就聽到一個破嗓音響起:「誰?誰給我在走廊騎飛天掃帚?等我逮到你,就有得你好受了!」正是現任管理員阿破‧普哥的聲音。
「哇,沒想到阿破他越老越能幹,離這麼遠還能感受到飛天掃帚起動的魔法?」天狼星往聲音處一望,抬頭向詹姆道:「咱們溜吧!」
「是要把握時間啊!」詹姆一個低身,掃把降下,手一伸,抓住天狼星,將他拉離地面,「颼」地衝出落地窗,飛到草地上。
「詹姆的技術又更好了。」似乎不以抱著人為意的路平走到窗前看了看:「多了一個人還能這麼俐落,也只有詹姆做得到啊。你還好吧,塞佛勒斯?」
「啊?」被詹姆的表演驚了半天的石內卜這才發現自己的位置從跌下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分鐘都還沒變過。
「喂!你們在幹什麼?」正當他不知要怎麼找台階下時,阿破‧普哥破鑼般的嗓音吼近:「你不是在勞動服務的嗎?雕像擦好沒有?」
「快好了。」乘著阿破‧普哥的趕來,石內卜把握時間掙下地:「要不是因為剛才有人干擾我……」
「有人在走廊騎飛天掃帚嗎?」阿破‧普哥大著嗓子道。
「當然……」
呃,其實自己要招出詹姆和天狼星的惡作劇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也不是沒告狀過。只是,只是這次欠了人情會不好受──而且自己是不想一直被那褐眼睛盯著的,所以:「……沒有。」
「沒有?」阿破‧普哥用懷疑地口氣問著。
「我剛才在擦雕像,沒空看別人。」石內卜回道。
他一旦板起冷臉來,連老師們都要讓步三分的。
「最好是這樣。」阿破‧普哥一拐一拐地走開了。
真是,浪費一次機會。
石內卜氣呼呼地抓起抹布,正要去拿梯子,只見那個褐髮人影已在梯邊站好了:「塞佛勒斯,我幫你固定梯子吧,免得再有危險。」
「不用!」對於那個褐髮的笑意,覺得應該努力避開:「我只是覺得沒有人贓俱獲就沒什麼用。」
「啊,不用客氣的,塞佛勒斯,我今天正好不想出門。」
……
最後,他覺得必須屈服──如果等到傍晚,所有人從活米村回來,發現他還沒打掃完葛來分多交誼廳外的話,一定會鬧得更大──當然,石內卜少不得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想辦法在霍格華茲校規裡加上一條:「勞動服務時不准他人參與」這一項。
在向管理員報備完,走回史萊哲林院的路上,石內卜一遍一遍地罵過所有他知道的葛來分多學生後,突然想到一件大事。
還有幾個人的牙齒沒看到!
發生那件事情,害他的調查被干擾,現在只記得最後看到的是詹姆‧波特那口亮的可以打廣告的白牙。而該死的天狼星跑得太快,就沒看到了。至於「多事」的那個褐髮傢伙,正好沒心情注意他,所以也疏失了,還有同屬四人組的彼得跟另外一個一年級的華迪‧耐斯沒看到……
「看來有嫌疑的人,就是他們。」理出思緒的石內卜並沒注意到自己在思考時刻意跳過一個人名。
可能是他,心臟到現在都一直跳得快過平常速度的影響吧。
六、破綻
「啊,好痛。」
身為全英國惟一的完全魔法村──活米村裡,到處充滿了來渡假的人潮。今天更湧進一批霍格華茲三年級以上的學生群。而在「三根掃帚」酒吧的吧臺前,兩個形影不離的少年正併肩坐在椅上,其中一人在喝了一口冰飲時悶叫了一聲。
「怎麼啦,天狼星?」坐在他左手邊,戴著副大眼鏡的詹姆‧波特問道。
「可惡,昨天沒注意到,今天才發現牙齒斷的地方好痛。」天狼星捧著嘴,哎哎地道:「是被那個蠢石內卜的魔杖撞斷的。好痛。」
「怎麼今天只有你們兩個人啊?」身段玲瓏,面目姣好的酒吧女主人羅梅塔夫人笑吟吟地走過來。
「彼得是去郵局寄信。至於雷木思嘛~~」天狼星撫著臉,眨眨眼道:「不曉得他今天來不來。」
「雷木思怎麼了嗎?」羅梅塔夫人問道:「是身體不舒服?」
「喔,我想他身體應該好的很。」詹姆道。
「而且還血氣旺-盛哩!」天狼星扮個鬼臉,隨即又摀住嘴:「呃,我不該吃薄荷冰蟾蜍的。冰的好痛。」
「怎麼了?這個時候掉牙?現在的你們長智齒都還嫌早哪!」羅梅塔夫人笑著,卻湊上前觀察:「你得張開嘴,布萊克。」
「冒犯美女的事我做不出來。」天狼星‧布萊克攤攤手,用一種明顯的唐璜調子說道。
羅梅塔夫人「噗嗤」一笑,詹姆在旁大大搖頭道:「你這叫『打腫臉充胖子』,快看看是不是牙沒拔完,牙根還在的話不好裝新牙的。」
「那也回去再看啦!」天狼星推開他的手道。
「牙是怎麼掉的?」羅梅塔夫人又問一次。
「呃……」方才脫口的話被人再問一次,天狼星一時沒來得及想理由,詹姆已搶先道:「你不知道,羅梅塔夫人,天狼星他啊,心血來潮跟雷木思玩柔道──你知道那是日本傳進來的運動──結果兩人都沒拿好力道,撞在一起,牙就撞斷了。」
「嗄?」羅梅塔夫人睜大眼睛,但卻沒有天狼星‧布萊克的眼睛瞪的大。他下死勁狠盯著詹姆,聽到他還在如流水的編著話:「所以,這也是雷木思他今天不能跟我們來的緣故。他說要讓嘴巴休息一天,如果來活米村,一定沒法休息,光是羅梅塔夫人的榛果巧克力就會害他牙齒更痛──而且是一定不能抗拒的。」
「呵呵,原來如此。」羅梅塔夫人笑得開心:「真是的,你們這些小鬼頭的腦袋真不知怎麼長的,沒事還去玩柔道。下次要小心點哪!叫龐芮夫人替你們好好看看牙齒吧!哪,這些奶油啤酒帶回去給雷木思,我想他還能喝東西吧?」
「當然。」天狼星搶著接過。
亳無疑問,他自己也是能喝的囉!而且,從活米村回學校的路不怎麼近。
「你真勤快,天狼星。希望回去時這飲料不會少太多才好。這可是羅梅塔夫人的心意唷!」詹姆瞄他一眼。
在兩人告辭出門後,天狼星才向詹姆發動一連串攻擊:「死詹姆!你怎麼說我和雷木思打架了打斷牙的?根本是削我面子!」
「嘿,我是說柔道,這可是門高深的運動武術呢!」詹姆推推眼鏡:「何況,你有別的理由嗎?你總不能說你是被魔杖撞斷的吧?如果羅梅塔夫人問怎麼會被魔杖撞到,那不是牽扯的更多?」
「那……還可以說是被渾拚柳撞的嘛!」天狼星道:「我打架還會打斷牙?這簡直是一種輕視啦!」
「好好,你很強。」詹姆敷衍地道:「彼得呢?」
「應該已經寄好信了吧。」天狼星抬頭四望,只見遠遠街角一群人正在那兒笑什麼似的。
「喂,那不會是魯休思那夥人吧?」天狼星道。
「快點,他們又在捉弄彼得了。」
詹姆兩人快步向前趕去,正聽到魯休思‧馬份的聲音:「我家的貓頭鷹都不屑送這種包裹呢!他還敢拿來送人。」
隨即就是一片喧笑聲。天狼星哏了一聲,猛然衝進史萊哲林的包圍圈中,讓眾人嚇了一跳。
「我以為誰這麼沒教養,原來是布萊克啊!」魯休思揮揮手帕,裝模作樣地撣了撣塵:「這裡風沙真大,我們走吧。」
史萊哲林一群人掉頭向「桑科的店」走去時,詹姆也來到兩人身邊了:「怎麼樣,彼得?」
「沒,沒什麼。」彼得‧佩迪魯縮起肩來時看起來更小了:「我只是想寄一包『響響餅』回家給我媽,請她拿給珍尼佛。」
詹姆兩自然知道珍尼佛是彼得自幼的玩伴好友,雖然她是個麻瓜,但比彼得還堅強地多,所以一直都是由她在照顧彼得,到彼得進了霍格華茲也是如此。
「喔,這餅很好玩的,吃了會有鼓掌聲。」布萊克鼓舞性地道:「珍尼佛一定會喜歡的,走,拿去寄吧!」
「可,可是馬份才說……」彼得有點猶豫的語氣被詹姆打斷:「別想太多,彼得。馬份根本是嫉妒你有個可愛的送禮對象。」
「下次再碰到馬份這麼說,你就跳起來,往他下巴送一拳!」布萊克補充道。
「呃,是……」從彼得的回答來看,他是一輩子也不敢照天狼星的話做。
「我們差不多要回去了。」詹姆道:「雷木思一個人會很無聊的。」
「是嗎?我以為他會打掃個不亦樂乎呢。」布萊克說著,三人一同往霍格華茲方向走去。
=====
由於三年級以上學生今天幾乎都去了活米村,學校裡的人數一下子銳減許多,而不是人人平常會來的圖書館此時更是只有一個人而已。
站在一排排書架前,塞佛勒斯‧石內卜專注地查著每一本有關狼人的書。
「『如何制伏黑魔獸』,這本不錯。『受詛咒的靈魂──狼人和吸血鬼』,這是幹嘛的?『不用銀子彈──高深魔咒』,這個可以;『狼牙赤子心』,啐,騙誰啊?狼人變身哪還會理你什麼仁義道德?唔,還有哪本……」
他退後一步,瞇著眼一看,在「禁書區」裡架那兒近兩公尺高的五層書架最上層還有一本頗厚重的書,書名有點模糊,不過有個「wolf」(狼)字是沒錯的。
拿得到嗎?
石內卜踮起腳,努力伸長手,覺得自己有碰到一點邊緣,不過還是沒能搆到。
應該拿矮凳來……
正這麼想著時,身旁一個人影出現,下一刻,他要的書就被拿下來了。
「你要這本書吧,塞佛勒斯?」
那溫和微笑的口氣真的令人非常生氣!
一把從路平的手中搶過書來,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這傢伙怎麼也跟來圖書館!
沒有想到圖書館是個公共地(照理說),石內卜相當地不滿。還以為打掃完就可以甩掉這人了,怎麼來圖書館找辨視狼人的方法也會被跟住?
真是,煩透了!
──努力地在心裡告訴自己應該這麼想。
七、圖書館獨白
「你真是用功哪,塞佛勒斯。放假日還到圖書館查資料。」在他隔壁桌坐下的路平微笑著說。他手中拿著一本名字「為自己出征」的閒書──跟魔法無關的就是閒書了。
不要理他,不要理他……
決定要認真研究識別法的石內卜豎起厚書,全神貫注在內文上。
──狼人在人形時有一些和常人不同處:一是他的手指,食指和中指一樣長;二是耳朵,會尖的相當明顯。三是指甲……變身的狼人和一般狼的區別,在於鼻子形狀的不同;此外最明顯的,就是牠對人類的攻擊性,當然,筆者本人不希望讀者有人碰到。目前還未有有效制伏狼人的辦法,極端複雜的咒是至少專修符咒學三十年的巫師才夠法力施展,那還要他速度夠快,來得及在被狼人攻擊前施咒;此外,麻瓜對付狼人的方法,是直接用銀子彈射穿牠的心臟,在魔法世界裡,自然希望能用前者為主。故,魔法部有三個和狼人有關的機構……──
麻瓜的方法還比較有用啊!
那個複雜的「還原咒」簡直沒可能學會吧?要在十秒內快速清楚地唸完那三十個字的拗口咒語,而且施咒者本身至少也要有修練三十年的魔咒能力。
相較之下,一鎗貫心的銀子彈不就簡潔明瞭多了嗎?
不過,要找純銀子彈,很難吧?魔法世界有魔法部控管,自然很少到流血事件;而麻瓜們在長久的隔離下,根本不太相信有怪獸的存在……唔,不過狼人、僵屍和吸血鬼這些都是他們會相信的,因為它們是潛藏在人群中……
「上哪兒找銀子彈呢?」
石內卜自語了一句,隨即聽到一個輕柔的聲音:「我就有啊。」
「!」
老天,這該死的路平還沒走嗎?都過了半小時。
不抬頭還好,這一抬頭,他發現原本坐在鄰桌的人已近在隔著一個空椅的座位上,臉上溫和的微笑一直沒變地向他道。
這時候,絕對要來個冷眼以對才行!
努力地只用眼角餘光看人,石內卜瞄到他手中拿著的已經不再是剛才那本書,而是跟原先的書差不多無聊的一本「撕裂的靈魂──十名狼人(含麻瓜)的心路歷程」。
──他看這幹嘛?
心裡才轉到這念頭,路平就像已經看出自己想法的開口道:「我覺得這本書的記錄,很值得看。這些人都有一段努力的過去。可惜魔法部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完全根治的方法。」
「誰叫他們治的?用子彈就解決了。這點麻瓜比較聰明。」沒有多想地,石內卜衝口而出。
──光是昨晚的經驗就夠明白了!根本不能讓狼人存留在世上!
「……你是,這麼想嗎……塞佛勒斯?」
他的微笑應該沒變吧?不過為什麼空氣凝重起來了?
有些不自在地──雖然搞不清為什麼──石內卜快速地道:「就算他們平常是人類的樣子,一到月圓就失了人性,和怪獸有什麼兩樣?從魔法部將狼人定為M.O.M.五級就知道了!」
「的確,月圓時,很危險。」
路平的聲音很柔、很輕,卻像鑽得進血管一樣地讓心臟有點微微地收緊。
──不對!我幹嘛要在這聽他說話?
突然想到這件事,石內卜覺得他該立刻回去埋頭研究才對。
「……如果是我,會希望,讓他們有新的生命……雖然,可能需要有人,有足夠的耐性和同情心……」
「那你還準備子彈幹嘛?」他衝口而出道。
──可惡,為什麼每次面對這人,脾氣就比平常更難穩定了?
「這是,我媽媽,給我當護身符用的。」
……那是她原本的希望。
「我想你知道,塞佛勒斯。用祝聖過的銀器可以驅退狼人。」褐髮人示意地看向石內卜正攤開來抄寫的那本「捕獵狼人的常用魔法及注意事項」:「我家,在蘇格蘭北部的約克郡。北地的荒野動物,很多。」
──他在說什麼啊?看來葛來分多的人果然都是瘋瘋癲癲的。
石內卜斷定地想。
「我從小在荒野上長大的,我爸爸是約克鎮的警長──當然,他是巫師,不過也有巫師在麻瓜社會工作的,我爸就是其中之一,因為我媽是普通人。嗯,雖然是做警長,但他也同時負責魔法部的地方聯絡和監控的工作。是屬於專門和麻瓜社會聯繫工作的一份子。」
「不要理他,不要理他……」石內卜在心裡反覆唸誦,但聲音還是一直傳進來。要不是因為大腿剛才擱著重書太久發麻,他早就跳起來走人。
「那一年,有個連續殺人犯逃亡到約克郡,躲在荒野中。他是個麻瓜,不過,也是個狼人……麻瓜報紙稱他做開膛手傑克再世,不過他的對象改為兒童,手法是用肢解,而且,查不到失落的殘骸,因為是被吃掉,不單是變身時,他平常也是嗜血和生肉的,有心理疾病的樣子。」
「!」一陣噁心感,石內卜不由得衝口道:「那警察呢?」
「他是藉著月圓變身的力量逃出人類的監獄,所以,魔法部也在通緝他。」撥著銀鍊的手有些緩慢了:「我爸爸,在魔法部和警長身份的雙重要求下,很努力的追捕犯人,但他很能躲。只是因為那時每戶人家都小心謹慎,所以他都是以家畜為生──約克郡那陣子裡的牛羊馬狗失蹤了二十來隻……」
如果石內卜現在有一點分心的話,他大概就會因為發現自己已經在不覺間完全轉向路平而立刻再調回頭──不過,此時的他聽的入迷了,壓根兒沒想其他的事。
「我爸要引出犯人來,決定──用他自己的孩子做餌──也就是,我。」
「?」
不敢置信地望住褐髮人指間的銀鍊,聽到柔和的嗓音微微抽緊:「我媽媽知道對方是狼人──她也了解一些魔法世界的事──所以,替我去教堂求一個銀色十字架來,又請人打造兩個純銀的子彈……」
「有用嗎?」石內卜脫口問道。
「……有啊。」
……在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有的。
「我爸在滿月那一夜放我一人在荒野,果然很快殺人犯就現身了。在十字架擋住牠攻擊的瞬間,我爸爸射穿牠心臟。」
「那就沒事了吧?」石內卜下意識地動手寫起筆記。
「……是啊。」
如果,那時候,自己不是站這麼近,沒來得及躲過瀕死野獸的最後一次狂猛攻擊,不是那樣被咬傷左肩,現在,是不是能夠……
「我媽媽,要我戴著這個還沒用到的子彈,她說,也許有一天,會用到。」
……用純銀壓置住變身時部份的狂性,以及,哪一天,真會傷人時,用這個,貫穿自己的心臟。這樣至少,不會再讓世間多出一個可悲的靈魂。
「有實際成功的案例啊,這個倒有點用處。」石內卜自語道。
「你需要銀子彈嗎,塞佛勒斯?」躺在路平掌間的銀光遞到眼前,淨的可以照見自己的臉。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令人想不透,而同時,石內卜才發現自己的角度不對──該有的距離呢?他立刻將一本厚書豎起,隔出一定的空隙,懷疑的目光仍不忘斜過來。
「你不是,想要……殺死狼人嗎?這是必要的呢。」路平的微笑溫和到令人很難應對:「不用鎗,只要『轟擊咒』就可以射了。」
這未免太主動了吧?一定有問題!不,一定是他們一夥人想出的新的耍人法,我才不上當呢!
石內卜相當確定自己的推理,「霍」地站起身,同時抱起一大堆書,甩下一句:「自己留著用吧!」
他快速衝出圖書館,引起管理員平斯夫人一陣皺眉,而留在原位的褐髮人仍是淡淡笑著,在凝視背影遠去輕啟的脣下明顯的缺了一枚犬牙。
「謝謝你,塞佛勒斯。」
給了我一個,還能活著的希望。
八、疑心
今天正是復活節,霍格華茲照常的佈置了節慶的喜樂裝飾。
「你們在做什麼?」
一踏回葛來分多的臥室,就看見詹姆和天狼星正奮力搶奪一件東西的路平問道。
「哇,雷木思,你跑哪去了?」天狼星扭頭向他招呼,同時不忘用力抓住手中的瓶子:「我還沒喝一足口,詹姆。」
「少來這一套,你以為我不知你學過運氣嗎?你已經喝快半瓶了,這是羅梅塔夫人給雷木思的!」
「我也是傷號啊!」天狼星道。
「給他吧,詹姆,反正就要吃晚餐了。」路平微笑地道。詹姆手一鬆,天狼星就抓過瓶子,卻沒立刻喝下,轉頭認真地打量路平道:「雷木思,你看來不好不壞。」
「不是不好不壞,是不知所謂。」詹姆擦著眼鏡道。
「有嗎?」
「你啊,看起來茫茫然的,想笑又已經僵掉了的樣子,不像你!」天狼星用力在他肩上拍一下:「我們去活米村的時候有做什麼事嗎?」
「在我們離開後打掃工作怎麼解決?」詹姆也問。
「阿破來,就繼續工作了。」路平道。
「喔,沒關係,多少有抱到嘛~~」天狼星開始喝起奶油啤酒:「那你怎麼還這種臉?」
路平輕輕嘆口氣:「我剛到圖書館碰見塞佛勒斯……」
「是跟著去吧?」天狼星壓低一點調子──因為正喝東西的緣故。
「他在查,關於狼人的資料。」
「啊?」詹姆警覺地道:「塞佛勒斯動作這麼快?他一定是想找出昨天的人了?」
「喔,拜託,全校這麼多人,他怎麼找?」天狼星擺擺手道:「不用擔心啦!雷木思到現在都六年級也沒被別人發現過啊!」
「那是因為之前沒人注意!現在有人留意了,而且還是塞佛勒斯。」詹姆道。
「就算…石內卜要找,也不會那麼快找到吧?」天狼星似乎覺得要讓他說出那人的姓就已經很委屈了:「其他三個學院有快六百人,他能一個一個看嗎?」
「恐怕用不著看雷文克勞和赫夫帕夫。」詹姆道:「你忘了,目前知道會森林裡有烏頭草的,只有我們和史萊哲林啊。」
「我看他是什麼事都會往葛來分多頭上推的。」天狼星喝得很快。
「這麼一想就毫無疑問,塞佛勒斯一定是在懷疑我們了。你知道,我昨晚揹他出去時,看過他的腳傷,不會嚴重到要由龐芮夫人治療的地步,你們也知道他的治癒魔法不弱,可是他卻刻意去由龐芮夫人治療。還有就是阿破‧普哥的感冒,以龐芮夫人的技術,卻沒法在一天內治好他,讓他不能工作,而派學生來做,會不會,根本是因為,他的感冒是由人加了什麼藥而生的病?」
「呃,石內卜那傢伙果然工於心計。」天狼星半晌後冒出這句話。
「不是這麼說,天狼星。看來塞佛勒斯很篤定要找出昨晚的『犯人』。」詹姆分析著:「所以他才會不惜來做勞動服務吧!嗯,我還在奇怪呢。」
「哈哈,他再怎麼動腦筋也不會有用啊!」天狼星勾住詹姆肩膀道:「也不想想誰才是全校最聰明的人啊!」
「那不一定,天狼星,很多時候靠運氣。」詹姆攤攤手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雷木思自己跑去招認,那才不妙!雷木思,你沒有吧?」
「雷木思不會這麼笨的啦!」天狼星說著,語氣卻不那麼肯定:「喂,雷木思?你魂還在嗎?」
「在啊。」放下水杯的路平微微笑道:「而且我想,我說的話,塞佛勒斯反而一定會覺得不可能了。」
「是啊,他這人疑心病很重,不可能相信有人會自首的。」天狼星判決道。
「也許吧!不過他如果認定的話,可危險了,何況現在他可能已經有線索了。」詹姆盤坐在自己床上道。
「什麼線索?」天狼星問。
「你還沒發現嗎?」詹姆瞄他一眼:「昨天晚上那一場架你打昏頭啦?你跟雷木思兩個都掉了一顆牙不是?可是我們昨晚找遍那一帶,只找到一顆牙,彼得還鑽遍所有的樹洞,就是沒發現另一個,很明顯,另一個一定是被塞佛勒斯撿到了。」
「噢噢噢~~」天狼星拖長語調道:「危險啦!」
「你一點都沒有認真擔心。」詹姆將手中拿著的一顆利牙拋回去:「這也不知是你的還是雷木思的,沒變回原形就是。可能是因為在變身期斷的吧。」
「嗯,不過這有個好處,石內卜不可能去查什麼牙齒模型了──那是麻瓜常用的調查法吧?」
他根本還沒想到重點!
詹姆搖搖頭,正欲再說清楚,寢室門推開了,另外同寢的兩個室友:佛斯和葛雷連同彼得一起進來:「你們在聊什麼啊?晚宴要開始了。」
「吃飯去吧。」詹姆收住話題。
=====
餐廳裡,四個學院的學生們各自入坐,等著校長鄧不利多喊開動。
「塞佛勒斯。」魯休思在座位上坐下後就問:「你今天有沒有怎麼樣?那些葛來分多的人都很會落井下石的。」
「沒怎樣。我託你的事呢?」儘量避開隔了兩個學院還能望過來的凝視眼光,石內卜反問。
「你說找缺了一顆牙齒的人嗎?今天是有看到一個。」魯休思‧馬份道。
「是誰?」石內卜忙問。
「天狼星‧布萊克。」看到石內卜問得急,魯休思不免起疑:「但你查這做什麼?」
「有點事……布萊克他真的少了一顆牙?」石內卜斂住氣問。
「沒錯。今天在活米村時,他向我們示威,我就看到他少了一顆犬牙,就在右上門齒的旁邊,很明顯。」
天狼星‧布萊克!
果然,這個傢伙平常就一副凶神惡煞,隨時隨地都要吃人的樣子,原來他就是狼人!可是鄧不利多居然還讓一個狼人來霍格華茲唸書?鄧不利多是發什麼神經了?
「好,謝了。」石內卜點頭道。
現在最要緊的,是找一天抓住天狼星就是狼人的證據,不怕他不被開除!最好也要讓那個頭腦不清的老頭子退位!
瞪了教職員席一眼,石內卜開始和其他人一同進餐。
「嗯,我今年也要畢業了。」魯休思繼續道:「你明年畢業後要做什麼呢,塞佛勒斯?」
「你不是要繼承家業嗎?」暗暗籌劃的石內卜沒怎麼搭理他。
「當然!不過,塞佛勒斯,你有沒有想過,修練更高深的魔法?」魯休思的聲音壓得很輕。
「魔法修行?有啊。」石內卜答道:「等明年通過N.E.W.Ts(超級疲勞轟炸巫術測驗)後,我會去中國走一趟吧!」
「嗯,中國的確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不過呢,塞佛勒斯,你知道嗎?這個時代最強的魔法,不用去中國就能學到了。」魯休思嘴皮微動地說著,在喧然的大廳裡比往常更難聽見。
「你到底要說什麼?」石內卜有點不高興地道。
「有興趣的話,你可以暑假來我家一趟,我帶你去看看何謂高深魔法。」魯休思話只到這,抬頭向他對面兩個保鑣型的跟班道:「克拉,替我拿南瓜汁來。」
高深的魔法?
石內卜望了魯休思‧馬份一眼,對他這種一反往常的神秘相當不解。
好吧,反正暑假進修也是不錯的。照昨晚的情形,自己學點高深的咒術,可能更好對付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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