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旁觀者眾

  輕輕的步伐走近了些,然後停下,原先的聲音又道:「聽說就是這樣才能開寫輪眼的。鏡,你不會將來也要用這方法開眼吧?」
  會喊鏡,又是那個混蛋來找的人群之一,想必是混蛋學校的某學生。
  「我不知道。父親大人說過,我們族裡也不是人人能開眼的。而且開眼後的修行不同。父親大人始終只有兩勾玉而已。」
  那聲音泉奈記得,確實是曾在哥哥宅裡幫手、婚禮上也曾乖巧敬酒的宇智波家後輩:鏡。
  記得自己死前那孩子也不大,現在倒是跟朋友一起玩的少年了。
  用「已故者」身份回溯過去,泉奈佩服自己仍能笑得出來。
  --只要能回來幫到哥哥,就夠了。
  「喔,真遺憾。」
  原先問的對方說:「我聽說過寫輪眼能帶來很強的力量。而且,聽說,你族裡的族長也是這樣才能跟初代大人比鬥的。」
  哥哥?
  泉奈上了心,就聽到鏡回答:「斑大人是天賦異稟,他跟泉奈大人都有達到萬花筒寫輪眼的境界,而且斑大人還更進一步成了永恆萬花筒,那不是我們能企及的領域。」
  「喔,我也知道。我聽我爸聊起過,他有參與那一戰,看到個跟天狗一樣外型的巨神。」對方很羨慕似地道:「為什麼只用眼睛就能召出來呢?是只要有眼睛就能?」
  「團藏,我真的不知道。」鏡的聲音仍是溫和,但泉奈聽出來有點情緒--這是他們宇智波族裡會有的敏感:「我連開眼都還沒有,很抱歉。也許你可以問老師。」
  「啊,抱歉抱歉。」被鏡稱團藏的那人似乎也還有點觀察力,立刻表示:「不好意思,我不該提。我知道的!聽說那是剜人的眼睛來取代才能達到。你不會是這種人。」
   然後--
   在鏡還沒有回答時,泉奈已揚起聲:「小朋友,對不清楚的事情,不能這般亂談。」
   突然聽到人喊,鏡嚇了一跳。
   他們只是來到川上玩,然後分組競賽。而團藏對於宇智波族獨特的寫輪眼似乎很有興趣,一直追問,鏡雖然對朋友之問客氣回答,但不免覺得團藏問的有些太深入,才想找藉口換話題,現在聽到有人開口,雖然吃驚,倒立刻應變:「是,師母?」
   雖然不爽那個稱謂,但現在有這身份倒好。泉奈輕咳一聲:「你們先過來吧。」
   鏡把握這機會立刻從小徑中走出,側頭看,團藏也像是做錯事怕被罵的小孩一樣,小心地跟在自己身後。
  「師母好。」
   兩人來到泉奈身前,一起行禮。
  「嗯,你們只有兩個人嗎?其他人呢?」
   泉奈估著現況,還是先問。
  「我們分兩組活動。」鏡回答:「是日斬說要練習忍術攻防。抽籤後,我跟團藏和取風一組。日斬跟小春、門炎一組。不過他們似乎躲在我們找不到的地方。我們正考慮用感知術逼出他們。」
   原來如此,是扉間那混蛋最常提的幾個學生吧?
   泉奈心裡默默複習聽過的人名:猿飛日斬、轉寢小春、水戶門炎、秋道取風、志村團藏。
   鏡身為宇智波家一員,跟這些人為友還真是降低身份。
   心裡有些氣惱,加上剛才聽到的話裡,泉奈隱隱察覺有問題,當下堆起笑意,道:「那你們怎麼不好好玩遊戲,在路上聊天呢?」
   「呃,師母,你聽到啦?」鏡低了頭,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這位伊子姐姐被斑大人接回來住還不到半年,但他們族裡上下都看得出斑大人非常疼愛這位堂妹。
   『一定是因為她像泉奈大人。』
    自家母親曾跟父親私下說過。
    父親卻要母親別談:『伊子小姐說是堂妹,像泉奈大人倒也可能。但是這一來,千手家會怎麼傳?娶她的可是那個千手扉間啊。』
  『的確,若是初代倒還可能--哎,不知斑大人想些什麼,明明幾年前還是敵對的。』
  『好了好了,鏡要上學去。你叫他起來。你自己當年不也盼著快些議和好讓鏡能平安長大?怎麼現在倒猶豫?』
   那天在還沒出房前聽到父母談話,鏡心裡有些不解。但現在看到「伊子姐姐」穿著淺色和服,梳著漂亮頭髮、淡淡上妝地坐在石頭上(下面還墊著他們常看到的老師外衣),在春日陽光下顯得清雅出塵,就覺得:如果是這樣的伊子姐姐,就是還在戰爭期,老師也可能會為了她而主張議和--那時,反倒會被人疑惑是政治聯姻呢。不過,鏡相信,他們族人的心思都很細膩。伊子姐姐又因為沒有眼睛,無法看出屬於宇智波族的特點,若沒查證,可能一開始還不知她是同族!所以,老師必定是有感情才會……
   當然,在這麼近距離細看時,鏡得同意母親的觀察:伊子姐姐的長相,和他曾在神社上見過,和泉奈大人遺髮一同供著的留影圖,有八成像。
  「你們剛才談的話,我聽到一些。」
  鏡回神時,見伊子姐姐微微笑著,聲音卻很嚴肅:「團藏同學,宇智波家的血繼限是獨一無二,不是純研究就能得到。你還是好好修練自己忍術比較實際喔。寫輪眼,不夠資格的人是無法獲得的。」
  聽起來,伊子姐姐好像在警告團藏什麼?
  看到團藏臉色微微泛白,鏡心底雖感謝伊子姐姐出言,卻又擔心:這會讓他不好意思吧?他們六人小組裡,就屬團藏脾氣最硬。
  「然後,鏡。」
  聽到伊子姐姐喚名,鏡連忙站好:「師母。」
  「不用太緊張,只要有想關心、在乎及保護的人,寫輪眼就會開啟。」
  憶及兄長當年飛石替自己擊落刀劍那天轉出的眼睛,泉奈不由得再度微笑:「寫輪眼就是在這情況下才會變強的。所以斑、大人他當年,也是因為想要保護我們族人,才會得到……泉奈大人獻出眼睛。」
   --就算我死了,也會讓哥哥你多上一份力量。
   --不,泉奈!你要活下來!
   兄長在自己枕邊慟極的聲音讓泉奈心裡震了震。
   --對,我不能再死!我必須讓哥哥……
   「呣,媽,我還要吃!」
   突然一個聲音爆出,讓三人半僵的氣氛頓住。
   這回聲音是從泉奈所坐石頭後的灌木裡傳來,和鏡跟團藏來的方向不同。
   鏡跟團藏對視一眼後,兩人同時走上前,撥開草木。
   秋道取風正翻個身繼續睡,旁邊還有打開的飯囊包。
   「怪不得找他不到!還說分頭去追尋日斬他們組,一定是走沒幾下就餓了,又怕被我們罵,所以躲在這裡,吃了東西就睡!」
   團藏似乎找到話柄,道:「待我踹他起來。」
   「不行!取風若沒睡飽向來有起床氣,除非日斬他們正好打過來,需要他防守,不然他會先吵。」鏡忙止住:「我們先去找日斬他們吧。」
   「扉、你們老師正好去找了。」泉奈開口:「依他的感知力,也該找到。」
   「喔,那也……」
   團藏正要回答,他們就聽到有個狂笑的聲音自高處落下:「哈哈哈,被我逮到吧!看我們的水遁,超大水球術!」
   「嗯?」/「快閃!」/「日斬等等這裡有師母!」
   鏡慌亂地喊著,同時想:師母要淋濕對寶寶不好該怎麼辦?眼光餘角看到團藏已快速側開、取風被吵醒睜眼、自己正努力想用最快速度結印--
   然後,有個更快的風速捲過自己身邊,還將自己略略一推:「躲開些!」
   是會讓自己本能遵從的師長之音。
   腳底使力,鏡蹬往團藏已竄過去的樹林(也是和團藏同來時的路徑),就聽到身後有大量水流潑灑下來的聲音。
   「咦,這、這怎麼回事?」
   待水聲停後,鏡跟團藏一同看過去,就看日斬滿臉尷尬。不是對著淋滿全身水的取風,而是剛才師母待的那側石塊區。
   此刻石塊區被一片水幕圍住,完全看不見。
   一定是老師的「水遁、水陣壁」。
   鏡跟團藏互望一眼,點了點頭。
   看來老師即時以飛雷神趕回來,用水陣壁擋住原先會正落在師母那區塊的大水球,所以只有取風一個人被淋個透。
   「這,老師怎麼也來了?」
   猿飛日斬看著那厚厚的水陣壁,期期艾艾地問:「團藏,我們是自己在比賽吧?」
   「剛才才要通知你,老師來了。」團藏板起臉答:「而且你要砸水球也不先看看?這裡還有師母在,要害師母淋濕感冒,老師一定會找你算帳。」
   「我哪知道老師會突然出現啊!小春你的情報太慢啦!」
   「我叫你引他們到我佈局的地方再襲擊,是你自己太想耍帥施水遁才會如此,對吧,門炎?」
   「你們這些傢伙,先賠我的飯糰!我還有三個沒吃的都被淋濕了!」
   水陣壁外,六個少年男女彼此爭執;水陣壁內,卻是另一景象。
   一面護持,扉間一面施術。
   由於施這術是由口內噴出水,因此,過程中沒法對話。
   在大量的水從天而降,被自己的水陣壁或擋住或吸收,沒有半點落下後,扉間才能騰空確認泉奈沒被水落上。
   穢土身就是這點麻煩。說來,今天桃華姊要勸湯、學生們又在這裡玩水,怎麼都是會波及泉奈真相的危險遊戲?也許大哥反對自己用穢土轉生術也是基於此理。
   「好了吧?」
   下方的人出了聲:「學生弄的水球再大,現在也該落完了。你還不解開這術出去?在這裡等大久,你學生會奇怪吧。」
   「我又不像大哥會沒事弄個遁法出來的屋子去--呃,你說的對。」
   扉間確定自己沒多言,才從水陣壁裡往外確認。
   之後,解。
   外頭六名少年男女看著眼前龐大水壁升起,在舉過頭數尺高後,平平移至南賀川上,直到近水面處才被整個解開,「嘩啦啦」的聲音加入原先奔流的川中。而原先之地,仍是乾燥綠意,心裡敬佩無比。看到老師一派輕鬆地解術,另一手還能半環住師母像在保護她,果然遊刃有餘,六人互望彼此,心裡都同意:以後絕對要尊重師母,老師肯定會開心。

   十七、鶼鰈情深?
   「你們這是做什麼?」
   在確定泉奈的妝沒被識破,轉頭就看到學生們齊齊單膝跪下,扉間一時懵住:「沒事幹嘛?」
   「對不起,老師,我們沒有遵守:施術需留意普通人、不能讓忍者之戰造成普通人傷亡的訓誡規條。」
   書讀多的門炎替眾人回答:「雖然是玩,但若注意到有普通人,就要避開,不可波及。我們沒做好,很抱歉。」
   「對不起。」其他五人也整齊劃一地說。
   扉間正奇怪這些孩子幾時如此懂事,就聽到後面有人輕輕的笑。回頭一看,泉奈正依著現在身份優勢,咬著女裝袖口忍笑。
   似乎被人以為自己平日是多嚴厲可怕的師長了。
   扉間無奈地按著頭:「這,也不是太嚴重。但如果是其他術確實危險。你們玩要看環境,忍者不單只是為了作戰而活,也要能跟普通人和平相處。好啦,玩夠也回去幫忙父母做家事吧!日斬,你父親託我交代你:要早點回去。」
   「原來是日斬你爸啊!」/「難怪老師會來!」/「噓,小聲點。」
   假裝沒聽到學生們的自言自語,扉間開口:「回去吧。」
   「是。」
   六個少年男女又再度回答後,起身離開。離去的路上,還聽到他們相互在說:
   「都怪你們躲沒蹤影我們才會來找!」「取風根本睡著的!」「你要賠我飯糰!」
   哎,這些孩子。
   扉間苦笑。若在戰爭時代,他們這年紀,早該被逼得成熟。哪還能像現在這樣的說笑打鬧?或許,大哥會如此期待和平,有其原故。
   「聽起來感情不錯。」
   背後傳來泉奈的評論。扉間回過頭,看見他正微微側頭,傾聽著遠去的學生們聲音:「明明是不同家族的孩子們,倒是挺要好的。」
   「沒錯。這也是大哥的理想。」
   扉間加強語氣:「能夠讓孩子們和平的長大,不用過早死去。也能有機會學習更多,見識更廣。」
   「天真的想法。」泉奈托著腮:「如果不能有共同的想法,這理論也沒法實踐。若是要人在未懂時就快速接受這理論,只有更強才可能。但若是依照強勢的力量使和平締結,那本質上,也是欺壓吧?」
   這什麼意思?
   扉間皺起眉頭,本能地想要反駁,但轉過念頭,卻又覺得依理性來說,剛才的話並不算錯。
   說來,若不是大哥總是能比斑勝出那一籌,也許所謂的和平,沒那麼容易達到。因為,只要宇智波還一直處於敵對之位,儘管有部分人士為了保護家人或自身而暫降,但,也可能會有在某一天因為號召而回歸族內,重啟戰端。
   所以宇智波斑會接受兄長條件才是關鍵嗎?
   得出這般結論時,扉間忍不住覺得自己肯定被泉奈「替兄長著想」那方面的趨勢引導,所以才會做出同意之論。搖搖頭,甩開想法,決定用自己的理論:「能力強的人能看得遠。而還沒有這類遠見的人雖然還不懂,但若能跟著走下去,自然會漸漸明白。村裡這幾年來的發展,像你剛才聽到的那些學生相處,就是明證。」
   「也許他們只是因為你比較強,所以才順著你的心願發展。」泉奈輕輕哼了聲:「人們喜歡依附在強者之下,不是嗎?」
   雖然這說話不算錯,但認知上有點偏誤。
   要怎麼理論扉間有點苦惱。若是大哥還可以罵句「太天真」然後開始分析(雖說大哥一旦認定事情也不管他的遊說就是)、對斑可以直接不說話地派任務(依現在身份),反正他們也不會特別交談。
   但聽到泉奈會找出自己論點中可能缺陷的事做分析時,扉間卻覺得應該要討論清楚。
   兄長的信念、自己追隨而努力實踐的理想,不該是那麼薄弱的東西。
   暫且不論此刻身份跟問題,扉間竭力思考,如何能跟泉奈闡述自己兄長的理想--當然,他得說,兄長一廂情願的時候太多(就連情願代斑而死也是是個大問題),但整體而論,遠見及價值觀,仍是值得肯定。
   只要能落實就好。
   撇開不便跟泉奈提及自我了解出的「兄長間關係」(泉奈雖沒有眼睛,但最近已有點疑惑。大概是猿飛兄時不時漏了一言半語,桃華姊又會加料的緣故),扉間倒是得同意:只要斑沒太大動作害得大哥情緒起伏的話,村子和平發展是指日可待。
   關鍵居然是綁在宇智波身上?真是令人可笑。不過,這也是自己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原因!轉生泉奈的優勢必須掌握,必要時--
   「老師!」
   突來的奔跑跟呼喚聲,讓扉間立刻旋身,半戒備地護在泉奈身前(穢土身不能被人視破),就看到小春從小徑跑來:「不好了,老師,取風他、他不行了!」
   「怎麼回事?」扉間瞬間將感知力全打開,警戒起森林中。
   「他吃了飯糰後,就倒地。」
   小春還在喘氣,扉間卻差點板不住習慣嚴肅的臉。
   這什麼意思?
   「只是吃壞肚子?」
   「不,老師,他還吐血。猿飛他們正在急救,鏡要我先來找老師。」
   吐血?有問題!
   扉間正要前去,卻又遲疑了下。
   畢竟已經是五個月左右的肚子,不好揹了。但也不能放目前沒法施術、眼睛看不見而不便行動的泉奈一人坐在石上。
   沒辦法。
   在小春邊擦汗邊睜大眼中,扉間儘管心下苦惱,卻也只能用「反正婚禮也都給村民看過」做安慰自己的理由,將正說著「我可以在這等」的泉奈直接打橫抱起,叫小春隨著,沿她來時路奔往其他人所在處。
   全力前進中,對揪著自己衣領表示不憤的人,扉間附耳低聲(以免被同樣擅長感知的小春聽見)道:「會出血的情況,極可能有外敵,你在原地等也不安全。若是穢土身曝露,你族的名聲會很難聽。」
   這提醒成功地讓泉奈停止掙扎,勉強算安份地待在臂彎裡,讓自己可以方便些地來到林中。
   在聽到小春喊「我回來了」時,除了正痛苦的秋道取風外,其他四個少年都有些如釋重負地朝向聲音來處--然後,就不免都有些呆:
   平日嚴肅教學認真的老師,現在居然連來看出事同學都要抱著師母--其實可以由小春陪著師母慢慢從後走來嘛!
   習慣領頭的猿飛日斬還是先回過神,然後向一旁宇智波鏡眨眼,用少年們自創的唇語暗號表示:老師娶了師母就這麼放不開?簡直比柱間大人勤跑去找斑大人還誇張!
   鏡對這種暗示反瞪一眼,回應:族長大人有智慧有身份,初代常來請教也只是為了村子發展。跟老師和師母才不同。
   門炎沒去看其他人的反應,直接先向扉間報告:「老師,我們判斷取風是中毒。」
   「毒自何來?」
   匆匆將泉奈放在身後石上,扉間低頭看正努力用查克拉自己抗衡體內之況的取風,問。
   「我們只能推測是飯糰。」
   隨後的小春努力才能跟上扉間速度,此刻喘著氣補充說明:「剛才回去路上,阿風一直跟猿飛抱怨淋濕他的飯糰他會餓,猿飛說下山就還你。既然會還你,現在這個他吃。阿風說還當然要還,但他自己可不會浪費媽媽做的飯糰,然後幾口吞下肚,沒兩下就滾在地上。我們先以為是他吃太快肚子,但他吐血了才知道不對。」 
   吐血?看來確實是毒,但若這是秋道家母親做的,照說不該有事。而且,聽說取風有先吃一半。這麼說來,是因為食物曝露在外?他之前睡在草叢後,難道是有什麼蟲草之類混入?還是?
  「老師,鏡,他--」
   日斬吃驚的聲音讓扉間抬頭,就看到鏡睜大著眼,將視力轉到取風身上,像是遲疑地道:「老師,我從剛才看到現在,似乎有看到,取風胃裡有異種查克拉力在滾動。取風他自己本身體內的查克拉和那衝突,才--」
   「你開眼了?」
   若不是泉奈陡然站起的身手太俐落以至於讓學生們呆住,他此刻沒特別放輕又用上女調的嗓音絕對會被識破。好在學生們都是見識未深,且正緊張中--扉間事後回想、判斷--居然沒人注意到有不對,而立刻回答:「是,師母。好像是一勾玉。」
   其他同小隊的同學很早就知道宇智波家的特殊血繼限不是人人都能開,這次出門玩也只是小孩心性,卻陡因隊友的出事而使鏡開眼,多少都驚嚇住,連猿飛也沒覺得有不對地回答。
   「所以,你看到的查克拉從哪來?」扉間立刻接回話,以免泉奈不經意又冒出男性用語。
   「好像在他的飯包葉子上有殘留類似力量,啊,對,應該是水中。嗯,取風身體裡的異種查克拉,不動了?」
   鏡努力地看著後,突然眼一翻,往後就倒。
   「鏡,你別嚇人啊!」猿飛站最近,慌忙抱住人:「老師,鏡好像暈了。」
   「寫輪眼才開就直接使用,太耗體力,他得回去。」泉奈氣勢不容置疑(好在他已略調整音階回到較女性口吻):「他還沒掌握住瞳力,就想直接用寫輪眼去制服取風體內的異能,對他來說太吃力!這種事,至少要由火核他們來。」
   「師母,鏡沒做什麼啊?」門炎推著眼鏡,不解地問。
   泉奈將臉朝向他,勾起學生們眼中的「燦然一笑」(扉間卻覺得肯定不妙):「他剛才不是說異種查克拉不動?應該不是取風的能力讓它不動,而是鏡在看時,心裡有想阻止它、不傷害朋友的想法,所以瞳力透出,制住那東西活動。只是,這種瞳力,應該要在更高階的寫輪眼及有足夠查克拉的協助下才能輕易使用。像是兄……斑大人的瞳力。若他在場,很簡單就能解決問題。現在,只好先讓醫療小組上。」
   「嗯,對,從鏡的眼睛出現勾玉然後看向取風後,取風就沒再冒汗。」
   小春感知力也不弱,觀察道:「師母,您的意思,是我們該等斑大人回來?可斑大人和柱間大人這次出去找尾獸,也不知幾時回來?」
   「前天信鷹才回來說他們還在川之國邊界一帶森林裡,立刻派鷹帶刻了飛雷神記號的封卷去,就能請回來吧?」
   見泉奈轉向自己,眼雖閉著,氣度卻仍沒改變,如同當年偶爾在第三方協議會中所見的冷靜沉穩,扉間不免點頭。隨即想起泉奈沒法看到自己動作,便開口向學生們道:「伊……你們師母說的沒錯。猿飛,現在你們立刻護著鏡和取風下山。兩兩一組,回到村裡,中途絕不可耽擱。一回去,就找你父親看視。小春跟門炎,你們要去跟桃華和火核報告事情。團藏,你去通知外巡人員留意周遭。」
   「老師,這為什麼?」還能行動的四人齊聲問。
   「日斬,你做水球的水從哪來的?上游嗎?」
   扉間不答,直接問。
   「是在上游,老師,但不是南賀川的水。是我們在找基地時,因為小春要佈陷阱,所以一直找到山壁附近,然後看到有一池像是新生的積水。水看起來很乾淨,猿飛就說用那來做個大水球來砸。」門炎回答。
   「如果源頭在那,我就去調查看看。」扉間皺著眉,向四人道:「但,若那水裡有異種之力,也表示可能有非村子的人來到。若是敵人,你們就太危險了!總之,先回村。我去去就來。」
   「好的!」這才明白過來的四人齊聲答應後,小春問:「那師母?」
   他們都聽說師母因為天生沒有眼睛,不能成為宇智波家的戰力,也未曾受過忍者訓練,是個普通人。現在懷孕,更不便。
   「你們用最快速度回去,依現在人手,一人揹一人掩護較安全。」扉間令道:「師母我會顧的。走吧!」 
   --老師怎麼可能不照顧師母呢?有危險時更是片刻也不離。--
   猿飛向其他三人眨眼,小聲笑著用脣語說,按吩咐揹起兩名或傷或暈的朋友,六人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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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多年後的三代表現跟其他人不同,我們要相信在這和平發展之況下,他絕對也是明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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