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機關重重
  這裡是高山,居然還出現這種有感的地震,那是多大的劇變!
  不假思索,我已將吳邪攬過胸前(正好他小三爺站樁沒練紮實),只聽到山洞裡沉重的迴響起聲音。
  「這,像、號角聲?」
  吳邪抓著我穩定自己,耳朵已豎著、完全專注在傾聽上,臉色也微變:「不可能!怎麼會,跟鬼璽使用時一樣?」
  我沒像他那樣花時間猜測,只迅速打量各處。
  現在,我們附近可都是極沉重的條石,那絕不能任一晃動!一旦晃動,就算沒有那些屍蟞王罐,砸到人,也夠了。
  「小花?」吳邪驚詫地出聲:「上面那是什麼?」
  現在抬頭?
  我留意來時之路,確定沒碰撞到四周柱子或釘頭的當下,撥空向上看。
  一對燈籠?
  這裡是四川高山的山洞吧!
  心念快過理性,在吳邪還沒反應過來前(這時我就有想跟瞎子要退費的念頭),我已經托住他腰中點,往現在平平沒有頭髮罐的條石下方地面滾倒。總算吳邪被子瞎子砸過許多次的肢體反應訓練過,在我推助下,也能跟著滾離原先空處,轉往同樣危險的條石下。
  「那,像是蛇母。」
  吳邪被拉著滾在我耳邊時,努力說道。
  「別說話!」
  我阻止他,同時小心自己的舌頭。
  我也擔心。
  在那瞬間,看到帶著腥風血味、電光火石撲下的燈籠,我只能想到沙僧指出「那不是一對燈籠,是妖精的兩隻眼亮。」後,「這獃子就諕矮了三寸」的所指對象。
  吳邪曾在這這雞冠蛇咬上,而他經驗裡,雞冠蛇是服侍蛇母的「工蛇」。這裡又有(曾有)滿地的頭髮罐子,連結在一起,在在都能指出,吳邪見過,其大如龍的巨蛇可能存在。
  難道那些皮是讓牠蟄伏的穴--像是西王母處陰沉水底?
  閃過心中的念頭雖多,我卻沒空驗證,只想著若我們一路滾回洞口,有沒有可能靠著條石攔住蛇母?還是條石會被牠震斷砸下?那真的要應了當年第一次入洞時,跟吳邪玩笑對話:兩個都上黃泉路。
  不過,寧可只有我……
  「小花。」
  吳邪一個挺肘,我們的滾地就卡住,我才掠開瀏海,就看到側躺的吳邪半支起身,用力過猛,我還得立刻出手才擋住他沒撞上條石。
  條石沒有落下,而原先我們躲過的地方,卻有新物體不斷下落似的運作。
  我護著吳邪頭,看他直盯著前方,說:「好像不是活的。」
  留意附近大體無問題,我也跟著挪動視線。
  他說的沒錯。
  原先我們閃躲的空間,在我們攀爬過條石區上方中段一大片人皮正下方整個位置,現在被滿滿的「皮管」充滿了。
  說是皮管,也只是我暫時能想到的名稱。
  原先我們曾見過,層層疊疊堆積貼皮似的那堆皮,現在如同收縮水管被水充盈而伸長一般,不斷地拉開長度,穩穩地往下方地面透入。
  剛才覺得地動,似乎是因為我們之前所站立的地方轉開洞口,我居然一直沒注意腳下有機關?
  瞬間想過,我又立刻原諒自己:這裡之前地上密布陶罐,根本沒能行走的空間,而這回上來,我也沒來過這段路。
  但是,解語花,將每個環境搞明白才出發,應該是家訓吧?而一旦發現危機,要能最自然不帶問題的化解,這也是師門規矩吧?怎麼兩個都犯上?
  吳邪似乎沒注意到我的懊惱,只顧睜眼盯緊那「段」似乎隨著內容物而蠕動的皮組。
  思考太多,沒空測量究竟晃多久,附近的暫動已停了。
  吳邪當下就要起身,被我即時按住頭,才像想起頭上還有條石,側頭向我吐吐舌,用手指輕觸我的手,尷尬地笑道「我知道了」地示意我放開。
  我們半爬向前地來到「皮柱」旁,附近的條石規劃齊整,有足夠站立起身的空間。
  當初我第一次來到這條道時,就已經覺得整條通道裡多出這段空位貼上皮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當時我們的重心並不在通道上,而在密碼上。
  如果密碼只是張家古樓的開啟外道、如果整個四川山洞才是要留給子孫的完整訊息……
  「真的跟蛇好像。」
  吳邪的聲音使我回神時,我看到吳邪已伸手小心戳一記眼前的「皮柱」(我想大約等於蛇身),確認地道:「之前想不通那堆看來像一層一層貼上的皮是幹嘛用的,現在它伸展出來,倒是很清楚:這像是被密縫住的皮身,而且,皮是累著一塊一塊,看起來,倒真的很像蛇鱗。」
  審美觀倒不錯。
  我心下好笑:「我以為你會想研究這是什麼皮。」
  「還是算了。」吳邪搖頭:「我只怕這就是歷代張家人死後剥下的皮。看他們可以不在乎族長外的遺體,也不像傳統有全屍觀念而能接受右手被砍下再送葬……有這些前提,要說這裡的皮是不知道多久前就用累積下來的族人皮做出的,我也相信。還是別驗證它,只要知道它是皮就好吧。」
  這裡最古老的是青銅密碼球,而鐵鍊--煉鐵的技術怎麼說也晚幾百年,從東北來到四川開闢,這段長時間,倒也真夠累積上千百張皮。
  而這些皮顯然只用來做工具,通開山洞。
  難道,頭髮罐消失、「皮蛇」出現、橫洞縱貫,都有連鎖?
  我沉吟了下,開口:「這裡若有『皮柱』,其他兩道密道,是不是也有?」
  「皮柱?」吳邪微愣下,卻搖頭:「不,我覺得,我們只是看到片斷才覺得是柱子,但如果那燈籠是仿蛇眼的造型,這,就是『蛇母』。」
  這點跟我推想的一樣,不過我清楚吳邪有說出推理的習慣,就讓他分析下去:「如果這裡能有『蛇母』,其他兩道大概也有。我們剛才以為的地震一定也是這裡的機關啟動以後的它隱含的意思。」
  吳邪繼續皺著眉頭思考:「塔木陀那條是真的蛇母,怎麼看都活了上千年沒問題。」
  「嗯,但你說,之前牠都呆在水底。」我指出。
  「我知道。蛇母是為了某些時候才出來。」
  吳邪拍著頭,突然停下:「在西王母那的壁畫來看,蛇母是在有人獻上貢品的時候跟交配的時候,才會出現。這裡的機關只是仿蛇母嗎?如果是,它影射的意思是什麼?」
  我順口回應:「如果是貢品,就是需要血食之類。」
  在吳邪瞬間大口吞氣的聲音來看,我跟他都同時記得金萬堂說過的:大量鮮血混著帛書出現的場景。
  「不,那種血可能只是給青銅盤用的。至少我們沒遇過更多讓人流血的事物。而且頭髮罐一直都好好的。」吳邪立刻推論:「至於交配,交配是新物誕生的前提。難道這裡有什麼會破殼而出的東西?」
  「地殼也是殼。」
  我想著剛才的地動,道。
  「地殼……對!」吳邪像是被提醒,差點又要跳起來向後就跑--不過仍被我即時按住肩膀,硬是讓他在條石前煞住車,急忙地道:「小花,我們得確認下上頭另外兩條道是不是也落下這條蛇柱貫通!如果也有,那,就達成最基本扭轉的力矩結構。也就是說,如果連同有青銅球的中心在內,這已經是整座山頭都能被轉動的,旋轉木馬一樣的存在!」
  我微一愣,才想說「這工程也太大了」,但迅速記起更多我們見過的張家機關。
  包括我曾跟著他去過的那座山。
  心中莫名緊了下,我便鬆開手,看吳邪彎腰屈膝打算離開這通道。
  --那些血是怎麼回事?伸長充滿的皮柱又為什麼存在?如果像吳邪(也是常理)推想的會轉動,又是為什麼原因而轉?有什麼必要?
  猛然地,我將吳邪衣領拉住,往後輕扯。
  吳邪重心微後移地跌向我時,眼前原先不動的條石不知受到什麼引動,開始上下左右的不定向晃動。
  那些條石原先是用極粗而牢固的鐵鍊鎖動。當初,我們曾推測條石會受左右銅質卡釘影響或是其他因素而落下砸碎髮罐;卻沒想到,在下頭沒有頭髮罐子時,條石居然能成為另類木人陣。
  「你,有沒玩過紅白機?」因向後跌而此時半傾在我肩頭的吳邪終於問出來:「紅白機那年代,流行很多類似這種,要躲閃攻擊來到終點才算勝利的遊戲。」
  「像是邊左右滑動邊落下斬人的巨斧?」
  我也是看過外國片。但此刻,雖然只有極短的觀察,我已經敬佩起這條石陣安排的極高明--條石隨著鐵鍊前後左右上下不住晃動,眼前所及區塊絕沒有哪一瞬能多出比一個小孩更大的空間可以閃躲。以我的身手,都不見得能過去,吳邪更不用說了。
  再加上,這些條石的重量,也沒可能任由肉身挨上一記。
  「難道這才是大失血的原因?」
  吳邪又冒出評語:「看起來,只要不小心捱一記,就要頭破血流。真是『挽著些兒就死,磕著些兒就亡;挨挨兒皮破,擦擦兒觔傷。』」
  我也同時想到這結果,忍不住輕笑起來。
  或許,總是想到一處,是我們必有的思路。
  那一笑似乎讓吳邪想到什麼,感覺他立即微掙的力道,我順手將他扶穩。吳邪直身看了看眼前被石柱晃動不已的路,問我:「這是實用的機關?」
  「夠沉重、夠堅固,而且,如果你曾落下去的水井沒斷水,只怕在機關沒停止前,它都能這麼動下去。」
  我說著,同時將手往上指了指:「現在又沒法找立足處上到頂。不然,在沒有頭髮罐的情況下,或許我爬上去,再從最上的鐵鍊處攀爬,也可能出去。」
  這密道洞頂並不高,我們當時也曾衡量過洞頂的鐵鍊。只是當時礙著髮罐不能破,而條石又可能被壁上的銅質卡釘影響而落下,才暫時不用它。
  嗯,卡釘?
  我注意到條石的晃動都能精確地避開碰撞壁上卡釘的方位,心裡一算,便想到,或許這機關確實考慮到,在條石動時,絕不准人能從這脫出。
  碰觸是不允許的。
  那麼,條石究竟為什麼目的動起來?是要消滅沒按正規來的人,還是想要保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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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伸一下~XDD


 二十二、五丁開山
  「應該可以讓條石停止。」
  在吳邪能站穩時我輕放開手,便聽到吳邪思索:「這既然是機關,就有方法。」
  「機關當然也有不能觸碰的時候。」我提醒。
  「當然,不過我想,現在的條石機關不是之前的性質。」吳邪看著規則地不產生空隙的柱石,說:「之前罐子還在,條石應該是能被觸動而掉下來砸的。現在可以晃動打人的力道卻沒落下來,肯定是上頭的鍊子扣石處鎖上。那是在頭髮罐子還在的時候,這麼看,上頭還有個主控軸的部分。機關可能因為輕重或是什麼的影響,滑動扣環。」
  我等著他發言,吳邪卻像是想到什麼,苦惱起來:「但這裡設機關的肯定是張家,他們那種機關都很要命,現在我們卻什麼也沒帶。」
  「我有帶。」我拍拍他,說:「至少我會隨手帶棍子。」
  吳邪瞄著我捲袖露出的棍端,微皺著眉,道:「我覺得,那棍子對付不了這些條石。」
  「我可不是用來對砸。」我笑了:「我上去看看有沒有機關,棍子頂多是支撐用的。」
  吳邪眼睛閃起光的樣子使我想起他多年前就曾一再佩服地說過,他第一次見我支棍上洞頂時,腦中除了「行雲流水」跟「風姿萬千」想不到別的辭。
  那時,我們還真是單純--因為陌生。
  為什麼熟悉後,反而謹慎?
  沒空多想,我瞧了下背對皮柱及面對條石這段空間裡不寬的兩壁相距,再估算頭頂鍊條的位置後,沒將棍子扭上,而是左右兩手各自拿好,要吳邪退到最貼近皮柱處後,左右手往石壁上一錯,腳尖旋即飛快跟著蹬上。
  古代說輕功「全仗一口真氣」拔起,我雖然沒這般本事,但蹬高倒還能做到。
  如我所猜,三公尺以上的牆壁已成光滑鏡面,足尖很難施力。這段有皮柱處,比前後段的通道都寬許多,又沒設上條石。那麼惟一能做阻礙的,就是壁面本身。
  在前一瞬的左右腳輪流蹬開當下,我利用身高在極快的時間單臂抓棍單臂撐出,然後兩腳跟著併攏,像半空裡做「一字馬」般地用手腳共撐住牆面。
  「小花,你--」
  吳邪從下方發出聲音時,我正以斜角的姿勢,像攀岩般地,一手點住,另一手及雙腳慢慢移往上頭鍊子處,沒空看他,只聽到他明顯地得先吞口水才發表佩服言論:「這也太高難度了。」
  「鞋子若是有附吸盤的話,這點地方沒那麼難走。」
  我估著鍊子要不要避開同時回答他:「岩壁除了光滑外沒像有問題,比過罐子林簡單多了。」
  「光滑?」
  吳邪唸著,忙問:「會光滑就是人工打造過吧?人工打造就有機關,小心!」
  我說:「這裡當然有機關,我也當然會小心。小三爺在下頭才更要小心。」
  「啊?」
  吳邪問了聲,我沒再回他,心裡卻對自己有點像提示過去行為暗暗警惕。
  其實,他只是關心。如同胖子說的,他總能天真地關心許許多多人。我們之間,也只是習慣罷了,像當年第一次上山時,他也能擔心我過這條通道的安危。
  左腳一時分心使得施力不足,差點就往下滑。我凝住氣,將力道運足腳底,專心地寸移著上身,將手輪流換棍敲打,確定安全點,再慢慢左右移高。
  我能上來,對原設定者來說,自然也能上來。不過,上來後要做什麼?這就值得推測了。再說,為什麼機關突然運作也是問題。我們還沒搞明白!
  摸著最接近鍊條的部位,我邊看著鍊條位置邊側身,讓視線放到跟鍊條同高調後,偏頭打量。
  「怎麼樣?」
  吳邪大約是看我半刻沒動,憋不住了,揚聲問。
  「我很奇怪。」我回他:「這裡究竟有什麼必要設置多重機關?它是要收、放什麼?又為什麼出現?早不早晚不晚在這時出現?我們又碰到什麼嗎?」
  「我只睡在那個青銅盤上過,其他什麼都沒有。」吳邪立刻表明。
  「那昨天小三爺您進來找人時呢?」我問。
  「老大,你也想想,我那只是單純閒逛然後無意間遇上小小姐,哪可能一開始就預計找她?所以在這之前沒亂碰!而且現在根本也沒必要碰。只是揹小小姐時……咦?」
  就在那時,我們兩都聽見一聲急而尖的聲音,像是氣球吹飽被人擰住口又突然放開時的聲音。
  這裡最可能發出這聲音的--
  我低頭一看,吳邪腦袋側凸出的器官都面向皮柱。而我們之前看到的皮柱則像被放氣的氣球般開始內縮。
  糟!
  我不能再想,兩腳一蹬壁就倏地併起,同時間微屈膝地落上地。
  「小花,這……」吳邪才轉頭,就跟降回來立馬穩住起身的我兩面相湊,登時說不出話。
  明明沒吃東西,怎麼又貼這麼近?
  我盯著吳邪,一時沒能想什麼,更不能講什麼。
  一開口,脣齒似乎就要碰觸。
  不知誰先嚥了口氣,吳邪便忙忙地別開了頭,道:「我只剛才說話時順手摸了下皮柱,手上也沒針,怎知它就漏氣!」
  我說:「不是你的問題。看起來,機關已經運作,我們來的時間,它正好開動。」
  頓了頓,我看向吳邪,他這回(側過的臉距在半條手臂外)安靜地聽著:「剛才我在上頭看到了,最上面的石刻,除了我們看慣的麒麟,還有幾個人。」
  「是不是沒右手的?」吳邪忙問。
  「那些人外頭已經畫夠多了,這裡用不著。」我說著,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上面的畫,只有一個人,看來像是愚公移山故事,因為那人手上扛著山。不過沒人在旁蓋房子。」
  「等等,扛著山?」
  吳邪急急打斷我,又再度突破距離地興奮貼近:「難道上頭刻的圖是五丁?」
  --五丁開山?
  我皺起眉,想著唐初曉曾說過的神話。
  但這跟張家立的陷阱又有什麼關係?
  「而且五丁、五丁,對了,蛇!」
  吳邪猛地轉身看向那段正迅速洩出氣的皮柱:「傳說裡,五丁因為拽蛇而動了大山,然後才『地崩山摧壯士死』!」
  「而這條皮柱,看起來像蛇。」我說。
  「五丁必須拉動這條蛇,然後山就要--」吳邪話還沒問,一個跌撞就撞上我。
  動了!
  我手勁同時將他擋住,沒撞向後面的條石。
  「小花,條石不動了。」趴在我肩頭調沒兩口氣的吳邪在我耳邊喊起來。
  「小聲點,我聽得見。」
  我偏開頭,看著前方。
  急萎的皮柱後也有另一側條石,它們都停住原先晃動。
  「趴下。」
  我第一時間喝道。
  吳邪被我環著倒下時,眼前的皮柱已往上急速收回,像吸塵機電源線彈入機身;而同時,我們上方那被鐵鍊繫住的條石,緩緩移動。
  「它、它們要往哪去?」吳邪在我手臂下露出眼,看著躺下後從上方像纜車般轉運的柱石,道。
  「它們沒往哪去,從空間來看,它們的佈景位置沒變。」我說:「動的不是柱石或鍊子,是它們掛著的石洞整個在動。」
  吳邪呆著看,我也不吭氣地等著。
  莫非這就是開山?
  我心想:是極巨大的機關,卻也不是太難做。原理就跟現代軍防在山腹裡建基地差不多,設了機關,安排運作。那條皮柱既然會「放風」,據我看,可能它是類似輸導管的功能,在充飽氣後一整個釋放,而藏於山中某些利用巨大風力才能運轉的軸承,便在受力後運作,使山壁轉開。顯然,設計者連風量需要運作的空間及力道都計劃好。
  好在這種大動作不可能常做。古代就罷了,放在現代,就算是在高山上,地震中心也可能測到這不像從板塊發起的震波。
  我們上空完全沒條石時,附近的運動也停了。
  略起身看了看,我這才坐起,吳邪也跟著起身,滿臉不解地看著我們前方,原先讓皮柱蛇上下貫通的空間,在外層的石壁轉過後,從屬於「山內側」的壁上現出一個明顯的洞口。
  「看來,是雙重密室門。」我估計了番,道:「就像調味瓶蓋子。旋某個方向時能密封、旋某個方向能倒出東西。」
  「用這座山洞當蓋子,也太大手筆吧!」吳邪嘆口氣,道。
  我挑挑眉:「我以為你看過張家古樓建在湖底後,不會覺得這裡有什麼奇怪。」
  「對,我知道。他們蓋得出來。」吳邪說:「但這真的太不可思議!就算肯下成本,人力物力也太難到手了!」
  「別忘了東夏王國都有青銅門。」我淡淡提醒。
  「我想,他們有建起這些大東西的方法。」吳邪端肅了臉,一字一字地道:「而那方法,就是五丁。像陰兵一樣,五丁也是能被某種東西操控的。」
  我慣性地聽他小三爺開堂授課。
  按民間流傳來論,五丁的傳說在戰國時已有。配合張家發展來看,並不稀奇。
  而我們同意,五丁應該很早就曾被「保存」在四川,所以才會傳出「五丁開山」等諸多傳說,及最後他們被山崩埋住、化為大山的神話。
  「民間傳說是不斷改變的,但是仍沒脫離四川範圍。」吳邪彎著指頭:「我想,肯定在蜀國還存在的年代,他們曾經使用過五丁。是不是張家的人也不確定。但,他們家族如果幾千年前就跟歷代掌權階級搭上線,那麼,張家的人幫忙蜀王或是秦王以五丁的力量打開蜀道,我覺得是有可能。」
  「但他站在哪一方,會決定五丁的使用。」我提醒他。
  「嗯,我也想過。」吳邪小心地走上前,傾身探頭望著壁洞:「也許,使用五丁的張家是為了在四川開設家族聚點,所以才不得不跟當地蜀國的統治者打好關係並出借五丁,五丁開山後秦滅蜀就不是他們管得了的;也有可能,他們是跟秦國打關係,然後先潛入蜀地,獻上五丁,漸漸讓五丁出名之後再裡應外合。」
  我不禁笑了:「小三爺看來不止能開學術課,開說書也是能得滿堂采的。我第一次聽到民間故事能用這麼新潮的方法解讀。」
  「喜歡聽說書又沒有錯。」吳邪嘀咕的像是使性子的聲音讓我有點好笑,也跟著走上前,看向山壁露出的洞口。
  這一看,不得不將吳邪往後拉退一步。
  狹小的山壁洞內,是由上往下,不知多深的一道微斜溝谷。
  也許,深度比那條皮柱蛇還更沉也說不定,這不是能「一個不小心打滑」的地方。
  費這麼大功夫,在這深谷裡,他們真收藏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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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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