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反覆無常
  聽到吳邪的反問,如果不是我熟悉他為人,真要說他「未卜先知」;不過,事實上吳邪肯定只是本能性的吐槽想法。當年第一次來時,我已經對他腦袋裡會裝的莫名想法略有所知,大約又被王胖子帶到更極端。
  不過他倒沒猜錯,就我所知,唐家這一代取名都跟天象有關。
  因此我點頭:「有,小小姐上面那位四小姐,芳名就是唐明月。年紀約跟秀秀差不多。」
  「初曉、明月、清風、凌雲……」吳邪複誦一遍後,問:「這麼說來,還有個最大的人吧?是哥哥還是姊姊?」
  「這就不知道了。」我說:「最大的那位,年紀該比我們還大。又沒有像唐初曉那樣跟秀秀同學過的背景、或是後面幾位都出國的履歷,暫時也沒有特別想查他。」
  而且在那時,還是唐家上上代當家!我聽過上上代是絕對神秘主義,而近三十年前,我們兩家正兵慌馬亂處理老九門雜事,唐家跟我們沒有來往,這點事,自然不會過問。
  「喔,我以為你會知道。」吳邪搔搔頭,彷若順口評估地道:「感覺你跟唐二小姐會熟的話……」
  「熟的是秀秀,我跟她也只是談生意罷了。」
  我簡單地回覆著,突然心內瞬過一念,眼角掠向吳邪,見他好像微避開似地說了圓場的:「喔,想多了。」
  頓了下,又加一句:「本來還當你有更多資訊。」
  他如果不加這一句,我可能不會多心;加了這一句,反倒欲蓋彌彰。
  我忍住想笑的衝動,道:「要收集資料,自然有很多方法。要跟一個人熟了才能知道,那可太沒效率了。不合我家的訓練。」
  「呃,也對。」吳邪像是不想再繼續這話題,突然地說:「這麼說,五丁是五個人;唐家也是五個兄弟姊妹。」
  「他們只是普通人--至少我看不出哪裡和一般人不同。」我真的笑出來:「數字相符的巧合,不代表什麼吧。」
  「呃,我當然知道,年代也不合。」吳邪努力擺手,像是想維持著某方面的思考:「只不過我有個想法--之前我們一直以為唐家他們來過這,移走了原先的機關--像頭髮罐之類的--於是我們覺得唐家是靠五丁力量移開這些東西。而且,唐初曉也是要五丁,增加我們的想法。但,有沒可能,五丁不是他們使用的?」
  「但是唐家知道有這東西?那是靠什麼管道?」我跟著分析:「我們如果相信唐凌雲的話,那表示唐清風的人來過這洞;不過若連這都不是真的,而只是有人拍了照給他們--」
  說到這,我不免想起瞎子--依他的本事,進洞拍照絕不困難。若瞎子循我們當年拉縴過的線索進去,大可拍了照出來。若他只有一人,比我們兩人還方便利索地多了。再者,若瞎子現在才被唐家某人聘僱吧!道上跟他身手相同的雖不多,卻也絕非沒有。
  至於罐子……我怎麼沒想過「特效處理」這事情?虧我這麼了解(而且自詡善用)現代電腦科技!如果當時這照片裡仍有頭髮罐,只是有高手拍了照去出來後再用電腦後製消去--老實說,我就可以做到!不過當年實在太忙太亂,而且重點也不是那些事物。
  --莫非這一切都是騙局,為了讓人來到此地?但若只是騙局,現在確實不在眼中的頭髮罐子又怎麼解釋?
  我心裡閃過念頭:請君入甕?
  但中間還有很多斷層沒法說明。
  「小花,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不是重點?」
  吳邪突然冒出這句話。
  「怎麼說?」我反問。
  「怪怪的。」吳邪抓抓頭:「哪裡怪也說不上,但是當初在山下守的是自己人,現在摻了唐家、我們當時找資訊是為了巴乃水底,而且也算是有憑有據的機關,但現在都不知要五丁是什麼、更奇怪的是:這次我們還居然沒出什麼事,反而是小小姐不見,真奇異!」
  我笑了:「小三爺,你沒聽過那位名巫師先生說的話?『巴金斯先生,你是個好人,我很喜歡你,但整個世界也不是全繞著你運轉的呀』。」
  吳邪愣了下,才說:「你也是看香港學長轉來的繁體翻譯版?」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雖說我受二爺教育,看古書都無礙,但--
  我停下笑,道:「我想說的是:沒錯,這次的陷阱很難得,不是針對我們的。很顯然,這陷阱是針對唐家。」
  「陷阱?」吳邪皺著眉,問:「現在連機關都不見了。」
  「的確。」我同意:「所以我才想到--嗯,跟你剛才的提醒有關:如果唐家會尋求五丁,有沒有可能五丁確實原先掌握在他們手裡?而他們現在得找回五丁,因為被人盜去或無故失了使用力。」
  對,被人盜去。但怎麼做到的?
  我心裡飛快地想著,同時繼續道:「我這麼想:如果當初連照片都是假的--嗯,恐怕他們不像我家習慣(或是有管道)查清情報源--那麼,這情報告訴他們,四川山上安全了。所以他們來到這。」
  「他們之前又怎麼知道有危險?」吳邪反問。
  「我想我們當初的動作不算小,唐家自然知道。」說著,我提出另件事正在思考的事:「不過這回卻有『已安全』的情報使唐家人相信--若不是他們太心急上山、就是因為他們非常相信情報來源。」
  「小小姐向你說過是她三哥給的資訊。」吳邪微微歪著頭:「等等,難道這是他們家族內鬥?所以她得到假資訊?」
  「我原先沒想過資訊假造是由唐三少之手。」我將吳邪隨口說的話反芻一次:「現在聽起來,倒是極有可能!唐家的對外資訊都是經過他,而他確實也是電子技術專業人才,他若修改了照片再展示給家裡人看,是很可能。」
  「可是為什麼?」吳邪仍像半提問半回答(我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如此,我也沒意外)說:「將他的兄弟姊妹拐上這座山,有什麼用?練攀岩也用不著吧?若是要讓他們打破這裡罐子好死於意外--我覺得僱殺手都還輕鬆些。再說,現實是:之前的罐子真的不見。他就算用電腦科技改了圖像,沒可能改到這裡的佈置,張家留下的機關本體也還在……呃,我是指,容易威脅探險者生命的罐子不在後,其他的青銅機關如果小心繞過,不至太危險。至少我們可以用半彎腰走進去,不像之前得用繩子。」
  我原先正隨著吳邪的話語思考,在他突然轉口結語時倒愣了下。回想他的話便明白:裡頭有「張家」。
  已經不打算為此介意的我,在他特別避開字辭時倒覺得有趣。
  難道他覺得我仍掛念嗎?平心而論,若沒有爺爺交代過結束「老九門共業」,我是完全不會對張家有興趣的。之前我們商量問題時,似乎也還很自在。
  現在刻意是怎麼回事?
  我斟酌吳邪不自然的態度,猛然想起剛才順口笑過的小說字句。雖然故事裡只是友人聊天性質中的智慧對話,但或許在昨晚的「迷魂」後,再由我使用,就使人聯想蹁躚。
  輕輕在心裡嘆息這反應如果早三年我還覺得有趣,但下一刻,吳邪就如我所想地提出:「所以我覺得,你說的唐清風就算是改照片的人,應該也不是知道背景的人。他改變照片,只是讓唐家人願意來此地--為什麼?這裡有什麼?我們來是為了機關密碼,但沒有解完--」
  「沒錯。」我簡單地道:「因為那時我們只等巴乃的來訊然後解開,但這裡放著的東西應該不止密碼。單就那些帛書來說、還有在我們之前來過被水泥密封死的人馬來看,他們的目的大約不是密碼,更別提那個青銅密碼盤所在處來看,刻意鑿出的石柱、牽動的水井機關、都可能還有別的東西。」
  「難道這才是張家人要他們子孫上山的目的?得到所有的資訊嗎?」我看見吳邪眼光又亮起來,就像他每一次覺得找到汪藏海留下的線索時那種興奮(一般他這麼做事,往往也忘了其他事。連剛才還刻意避嫌的態度也沒有):「不是古樓不是終極,而是連結的關鍵--這是四川這兒之前都沒被尋上的原因!」
  我知道吳邪當初設計對抗汪家的環節時,有件他很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依過去那些人出沒的線索來看,扣去張家的徘徊過之地外,汪家後人似乎只知道自魯王宮到長白山之間的遷徙變化路段(塔木陀雖是屍蟞王、星圖等的根源,卻沒在「線路」上)。廣西那裡還是因為後來被陳前師兄拉回「業界」的張小哥成了立刻有名的「啞巴張」,有的沒的的人都知道他待過的事蹟,汪家想不知道都很困難--更別說在這之前有過的「考古隊」。
  而四川,在爺爺那一輩的大盜墓前,並沒有人來過。
  四川跟廣西是「新出的線索」--都是汪藏海生前沒來過的地方--也是吳邪之前抗衡時能用的少數優勢。
  這麼看--
  「啊,怎麼我們之前都沒想過?」吳邪突然叫出聲,幾乎撞上我的猛然轉身:「小花,那些竹簡,我們當時並沒帶走,對吧?」
  我還在想你幾時會想起來呢!
  心下一笑,我說:「或許跟你推理的一樣:那些竹簡,有汪家未知的機密。」
  「那現在在哪裡?」吳邪問我。
  「我可沒派人回來拿。」我聳肩,道。
  吳邪微斜著腦袋,幾秒後,才急急地問:「唐初曉給的照片在哪裡?那裡頭有沒有拍出竹簡?」
  難道你之前都只注意沒有頭髮這件事嗎?
  我心裡輕嘆下,道:「那麼,你也記得吧?當初我們只在解碼,沒想過『還原』。但,照說任何保險櫃,有辦法打開,也要有辦法重關--它要怎麼關回原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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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驀然回首
  吳邪才開始打量我們所在的這條山洞,便陷入苦思:「沒錯,當初我們解碼時,每次碼轉出來,竹簡就被頂出,然後看到圖案--竹簡,竹簡……」
  說著,吳邪走向兩邊洞壁,伸手撫過凹凸不一的地方:「小花,東西都不見了嗎?」
  「看起來是。」我說:「原先竹簡是擱在部分凹內的區塊。而當時我們以為爺爺那輩來時,肯定將較重要的帶走,所以沒再留意其他剩下的帛書,而只顧解碼。但,若金萬堂譯出的帛書在這裡出現、而那指出了汪藏海去過的魯王宮--而我們又知道汪藏海特意留下資訊的幾個點暗指張家跟終極的意義。那麼,這裡的帛書所記的,應該是連魯王宮在內,張家有過的全部資訊。」
  吳邪呆看我半晌,才叫出聲:「小花,你是現在才想到,還是當年就想到?」
  「有差嗎?」
  我走到他旁邊,看著同樣已半定型的壁畫:當初我們的解法是從內去破,然後出來看圖形轉變後就送出資訊等廣西回覆 ,自然沒有重回去將機關調回的多餘時間,因此壁畫仍保持同樣的外型。
  「當時我們已當事情解決快到底,而且也不覺得那是重要的東西--真重要的早被帶走--」
  吳邪喃喃著,忽然變了臉色:「難道那些才是關鍵?老天!我沒想過!」
  我正思考我的耐心是否提升到新的極限時,就看到吳邪人往洞裡跑--好在如今那些頭髮全都沒了,倒是方便--一來到青銅盤處,立刻使勁抬動。
  這次來時機關已卸,青銅盤也半鬆了。雖然仍能待在原地轉動,但用不著再用上血澆便能抬起大半。吳邪將盤抬起,不等固定,人便急急沿著昨天我們運上唐凌雲的繩往下墜。
  我留意四周後,才跟著他下去。
  下方通往三個青銅巢型密碼鎖的石道上已是乾淨無物,因此我下來時,毫不意外吳邪打亮手機燈,往最低的那條石道走去。
  吳邪對張家一切過往已爛熟於心,因此,當我隨後來到吳邪所站的、約石道中央那段位置時,見他仰頭緊盯著上方空闊之處、聽他開口說「那些皮不見了」後,便等著他做相關結論。
  「小花。」吳邪終於將頭低下,但沒看向我,說:「這才是真正的密碼。」
  「嗯?」我沒說,等著吳邪發表意見。
  「當時你說,你沒法解釋為什麼一大區柱石裡,偏偏有一塊空缺不是放柱石,而是用人皮貼滿;」
  吳邪吐口氣,轉向我:「還有第二道、第三道,走道上方都有一大段是人皮。如果說是防禦盜墓,那柱石還比較有用,不是嗎?」
  「沒錯。」我同意。
  「所以,真的,那些不是密碼!也難怪胖子他們走到外邊叉路。仔細想想,以巴乃水底這麼大片山來看,如果只是最後一道門錯就會遠離古樓到胖子有機會在他肚皮上畫那麼長的地圖,根本不合邏輯!而裡頭的人是靠小哥的血緣本能才摸回古樓。」
  --我以為你糾葛這麼多年的謎題才不合邏輯。
  雖想著,我沒有因此指出,仍聽著吳邪說法:「我們真的太急了!因為有現代科技,所以我們一有線索就立刻傳送--可是,仔細想想,當初我們討論過,張家子孫若大老遠上山只為了解那些數字,不合邏輯。而且距離遠到沒法驗證:如果在四川看到的密碼半途忘記(依他們的體質很可能,而且他們也不像會畫出圖來),到廣西試才發現錯了更冤枉。」
  「而且,你也說過,爺爺們那一輩來時,沒花這麼多力氣解碼--證據是頭髮罐大體完好。很顯然,當年他們可能一開始就知道怎麼轉出青銅盤碼,所以用不著下到機關裡。」
  「對,我想,讓柱石掉下的是後來那些較晚來的,我們發現在水泥後封住的人。」吳邪經我提醒後精神大振,道:「那批人沒有線索,只好像我們一樣下去機關裡解,但技術又沒到你的身手,所以弄壞了石柱,打碎了罐子。好在那些屍蟞王都被水泥封死,看來在一定時間沒空氣跟食物源後,牠們就會死了。」
  「那麼,現在問題點?」我對著四周柱石圍繞的空間,道。
  「皮不見了。」吳邪向上指著。
  我也看到,但仍不能說明什麼。
  「我是這麼想。」吳邪很快地道:「小哥他們當時會直接下湖,因為我們下過一次、知道麒麟紋身的意思、霍老太又有樣式雷。」
  聽到這,我隱約猜到他的推理,不過還是留給他表現:
  「但,這些都是『非正途』的!」吳邪越說越興起:「樣式雷,還可以說是清代的張家人可能請雷思起家修畫出來,好讓子孫下葬時知道直接葬在何處。但是,樓、算來是明朝修的;圖,是清代畫的--張家卻是從有青銅的時代就有傳承,這麼說,當時我們解的密碼鎖,它的主要目的絕不是只用來解廣西湖底而已!不,我覺得,紋身就是地圖的話,根本不用再來這裡看圖。惟一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紋身的關鍵點在哪裡!我們知道它代表安全的路徑,但它沒說哪裡有機關、又怎麼開機關,所以當時胖子他們才會要我們這裡傳訊過去。而,由於胖子拍來的圖是那種畫,我們也就按他們照片上的圖去找洞裡有的圖來解。然後青銅盤轉動時圖畫真的出現,我們按胖子那邊給的訊息來解。」
  吳邪頓了下,繼續說:「我們當時曾想過,四川這裡是本體,廣西那邊是加蓋。如果本體在這,而最外層就已是開入張家古樓的密碼的話,那裡頭的東西豈不更重要?」
  我雖不以為意,但仍點頭:「按人性來看,沒錯。」
  然後補上一句:「不過我們當時覺得:那下頭該只是機關消息室跟密碼模組。」
  「是,這就是消息太靈通的過失。」吳邪用力搖頭:「我們當年討論時就該想到:連廿一世紀靠電腦傳訊,都還要好幾個禮拜往返才有三道門能開--古代哪可能?」
  「你當時說他們可能是不得已的。」我提醒他:「而且,小三爺,似乎也是你自己推理說:古代沒有照片,不能如此對照,所以『圖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頭的意思。』」
  「根本全盤皆錯!」
  吳邪像是差一點要咬牙地道:「如果我們不是特別想急著從內部解碼,而是在記好數字後出來使用青銅盤一口氣轉動完成,正式地用盤鎖來開啟--像是張家子孫(正式繼承者)會用的方法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會看到跟這次一樣的景像。」
  我看著吳邪,道:「你是想說,當初我們往『密碼鎖』處路上所見的機關,其實是可以關起來--就像長白山那些鳥也可以有時出現有時消失一樣?」
  「沒錯!」吳邪叫起來:「青銅盤從上轉開的話,完整的圖像應該會有張家族長才看得懂的意思!就是我們搞不明白的那些斷掌人跟犼。應該要從外轉出才能正確,不是內在一一解碼!就好像,好像我們的旅行箱就算設有密碼,但仍有鑰匙可以讓海關鎖一插就開!也就是說,連『密碼』本身都有陷阱。」
  「而外頭的竹簡有部分被頂起,那些頂起的部分應會是說明如何尋找、遷葬他們的祖先的內容。」我補充道:「或許還有說明紋身的意義,而那意義可以使張家人找到祖棺。只是,當初爺爺他們上山的目的只為了找長生法,所以他們收集的,是像魯王宮那般,記載了罕見地宮的魯黃帛書,反而沒有去看張家人留的真正線索。不過,我想他們可能有得到部分指示,才會有後來一批到廣西的考古隊。」
  「前後兩支。還有,他們還未必轉開青銅盤。」吳邪放下剛才越說越握緊的拳頭,望著眼前柱林片刻,才道:「爺爺他們只來尋找帛書。小哥,不知道他那時候的記憶如何--但我想,一定不齊全。所以最後他只記得去廣西徘徊,在那待了好幾年卻沒有下湖。」
  「那你不覺得有點怪?」我問:「之前你說,張家祖先設計裡,多少考慮他們自家血統的問題,會設法讓他們來了、看了後,知道要怎麼做,也不至於半途忘記。而到目前為止,我可還沒聽到什麼解決的方案。」
  「我想,關鍵就在血跟皮。」
  吳邪有點煩躁地抓了抓頭又跺了跺腳,然後半耍賴地道:「你也動腦下啊,小花!明明你家才是有頭腦的!」
  「是重理性。」我笑道,心下一動。
  理性?是的,當年就為了那份理性,所以在我們第一次試探這條通道時,我沒有空理會身後的聲音(在那些頭髮罐上也沒有可以思考的空間),讓吳邪自己應付。
  或許因此,在他心中有那麼一個結。是我們之後不論怎麼努力都沒能邁過,像是挖出的坑沒重新填實,只用木板鋪著就走過去,整條路上就是那裡無法坦然而行。為了避開那坑洞,路也漸漸偏離。
  或許那是我費十倍力也無法再修回的選擇--儘管,吳邪在不久後就以「素質」替我開解行為的分岐,但他心底深處,是不是想過、或擔憂我會放手?
  而,我們再度回到最初之地。
  「小花,你有沒有幫忙想?」吳邪又問了聲:「你覺得關鍵到底是什麼?如果之前看到的頭髮罐也是某種可以被關上的通道機關,那要怎麼開關?」
  我不像吳邪那麼在意張家的事,這幾年也是配合他做事,因此,有關張家的部分,還是想了片刻才回憶起霍老太跟我說過的過程(也是秀秀曾去跟吳邪他們「說書」的片段),某件事讓我陡然一凜後,道:「我倒寧可是唐家人或某些人用了『五丁』移走那些東西,也不希望是某種可以因為青銅盤正解後跟著被關掉的機關。」
  「為什麼?」吳邪很疑惑。
  「照你剛才的推論,我們爺爺當年來時,有張小哥幫忙開鎖--可能他的印象足以開成一部分,所以找到了他們當時最需要的魯黃帛書,髮罐也沒事。」
  「對!所以我們當時,嗯,就是你拉繩時,髮罐還多到擋路。」吳邪用上像刻意自在的語氣提起往事。
  「但是,這一來可大大不妙。」我提示道:「如果金萬堂說的沒錯,在第一次帛書出現時的大量流血,是什麼生物或機關造成的?照金萬堂的說法,他走後又出了大事。又是什麼事?如果這裡真有機關,而顯然張小哥當時沒記清機關的道數或記錯--那,是哪道機關出問題?又會隔多久才出事?會不會是機關必須復原,否則會有別的事發生?」
  吳邪倒吸口氣,才要說話,我們站著的地面瞬間微微輕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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