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情不自禁
  有過肌膚相親的日子,要再度交換一次體溫,並不是太困難。
  困難的是在現在這個時間、這種狀態下意動。
  而且,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情?
  不可能是當年因一夕情話而心動的時間吧?更別提地點人物都不合宜。
  心裡閃過瞬念:只要稍有推拖,就立刻用上「跟額頭觸感不同」的語調拉開距離,順便再用個輕鬆語氣表示要檢查唐凌雲的狀態,就混過去。
  --那也將是自此劃出距離的後路。
  心念飛轉時,脣齒微微鬆動,我聽到一個聲音:「小、花。」
  不是詢問句,而是贊同語。
  於是我繞住他的腰,如同吳邪一定會將手環到我頸後,微微低膝地符合身高之別。
  他的溫和就是在這點習慣上出現。
  脣分開,我們卻還沒分開,而是順勢地靠上一邊山壁,在慢慢加深肌理互動時,像臆語般地繼續討論--到底是珍惜時間,還是我們都到夠冷靜不受行動影響思考的境地?這倒是很有趣的問題。
  「就像當年蜀王一樣,張家祖先也一定也層經掌握過『五丁』。」
  在我輕囓著突起喉結旁的軟膚時,感到吳邪微微顫了下,卻仍在撫向我背脊時道:「蜀王能用五丁打開山道,讓秦軍進入,想必原先蜀王並不畏懼,因為他大可以再使用五丁關閉山道。可沒想到,使用五丁的人,卻被另一個山崩--我猜是土石流之類--埋住,所以原先開的山道關不了。」
  「嗯,很不錯。」
  我順手喝口水,然後在扯開衣襟磨起皮膚時,接道:「這麼說來,張家祖先能在巴乃水頂蓋起古樓,能在密洛陀環伺的地方設計出自己的通道,還能完整地建樓而且安上大量的強碱機關以便日後密洛陀不能進入他們規劃的通道--除了人力設計細致的密碼鎖外,最大的建築方面力量,應該是『五丁』。」
  「對,因為我相信,唔--」
  吳邪的分析被我中斷:「小、花,等,等等。」
  「待會兒再討論。」
  我覺得,我已經是夠有耐性的男人了。
  「我想,唐家一定也拿到五丁了。要不是五丁,他們沒法處理掉那些莫名其妙的頭髮罐子。」
  吳邪趴在肩頭的聲音喃喃低語著不明的分析:「可是他們又搞丟了。所以,二小姐才想要我們再找回五丁。但,嗚,奇怪呢--」
  奇怪,我也不是這麼不理性的人,在這情形下,沒有推拒、直接做下去,難道正確嗎?
  「小、花?」
  咬在耳邊的聲音微微隱動,似乎回想起什麼:「這,是不是有點怪?」
  的確!
  內息一提就感覺煩亂,還要費點勁收住才成。
  像是想通什麼,吳邪環在背後的手微微力勁,像是有點臉熱地說:「一半。」
  看來,渴求的並不只有我。
  有點奇怪,但我想這也是合理的解決法。
  稍微地用上手勁,沒多久,就是濃重的鼻息跟驚噫。
  然後--揮拳,頂上。
  
  水倒是現成的。
  也不是十幾歲的少年,倒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不過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運作,卻很有些值得商榷。
  「呃,小小姐沒事。」
  借著去洞內看唐凌雲的理由閃避我清理環境的吳邪在躡回來後只吐出一句話。
  而我已經想通原因:「菜有問題。應該是菇類。」
  「菇,有毒的?」
  吳邪也像想通地看向唐家之前運上的蔬菜。
  「沒錯,有些長得很像普通菇類的迷幻性菇菌類,會使人產生幻覺。視覺和聽覺的扭曲、情緒改變--欣快、弛緩、失調和眩暈都有--看用食量的多少,甚至會使人精神失常。好在不是致命型的毒菇,而且我們才吃一點就發現。」
  我將倒空的鍋子遞給他:「重新洗乾淨裝水回來,我會將食材裡有可能辨認不出的植物全挑光。也許有些毒是水溶性的,煮開就沒事。但也不要冒險。再說這裡穢氣太重。」
  吳邪看著鍋子苦了臉:「我肚子現還發疼,不用了吧。」
  「還是得洗乾淨。」我不容置疑地指揮:「而且我剛使的勁很輕了,只是催吐而已。」
  有些菇類食用廿分鐘就能發揮藥性--不過不代表身體吸收也這麼快。吐出來,再服下解百毒用的靈散,已差不多中和掉毒性。
  由於肌肉會在食菇時鬆弛,因此我用盡力氣逼自己嘔出胃裡食物,還用上哈姆立克流的技術讓吳邪將食物都吐出來;再加上幻覺催令下做過事的餘跡,地上不洗洗也難住。
  不過,毒菇的研究裡,可沒有動情這能力。倒是有科學家想過將菇類的某些成份提煉出來做藥劑,使情緒上有障礙者能更放開自己,融入人群。
  所以,剛才只是在迷幻下失去了理性克制,而出現情動難耐的症候嗎?我固然可能是久抑造成未覺的變化,他又為什麼呢?
  在那些低喃裡,聽到的都是我的名字。
  --我們,都不喜歡被當成替代品。
  望向遠處山峰,冷風似乎稍微能替臉頰降下溫度。
  由於沒有頭髮罐阻礙,我們能很順利地使用汲來的岩泉沖洗地面,在大致乾淨後,將夜用物鋪設好。
  不用睡在懸吊的巢而有完整的岩地,安全度上是好多。但在洗地過程,隨著藥效解毒後恢復的大腦意識,我想到有些事不對。
  吳邪倒也不是白混這些年,在顧好唐凌雲,確定她仍昏沉不醒後重新回到最近洞口的避風點上,他問:「我們要輪流守夜嗎?」
  我問:「你覺得必要?」
  「總覺得這裡有點怪。」
  吳邪很快地說:「我是指,那堆唐家送上來的東西。如果,呃,裡頭的食物不安全,就有問題。是唐家放的,還是別人?是唐家倒好,我們可以假設也許是二小姐跟小小姐或是其他哪一路人馬有鬥爭,所以想藉機阻礙;但若是還有一路以外的人馬,他們來到這裡,在食物裡混入問題食材,然後還能讓小小姐受傷--而他們如果不在外頭繩索上,會在哪裡?」
  不必他說完,我們的視線都落向唐凌雲躺處不遠後的青銅盤所在洞口。
  這想法我也已經思考到了:唐凌雲會莫名地失去意識,人及包也分落兩地,顯然可以推翻吳邪一意樂天地相信她是「自己潛入」的想法。那就表示有第三者力量讓她來到洞中。
  而如果惡意加入不安全食材的是那種力量,那麼,不論它是唐家人(爭權的)或是另一批人(唐家及我們以外的),都已可能進入這洞裡。
  但,我們可沒發現到人的活動痕跡。
  說沒發現,倒也未必。
  吳邪當年曾掉下去的「井」裡,我們這回還沒下去察看、青銅球所在的房間尚有好幾條夾縫通道--吳邪只將唐凌雲揹回來,沒特別留意環境,而我因為在外頭接應他,並沒再深入--那裡頭大可以藏人。
  尤其若是瞎子等級的人,藏上個把月都不是難事。
  憶及瞎子,我心中一凜。
  如果唐初曉找吳邪、唐凌雲找我,那瞎子是由誰來僱的?
  他這次是敵人嗎?
  比起這點,我還有其他的操心處,看吳邪才平復情緒,不便直接問他究竟想到沒:
  五丁現在在哪裡?
  不論那股力量是人,是物,是可操縱(如鬼璽或長白山機關),或是不可操縱(如天象或人心),現在它究竟在哪?
  之前我們已推論唐家能輕易入山,是因為他們借了五丁之力,然後是搞丟了,才要借外力尋回。
  但如果唐家原先不知道五丁是什麼,只是得知有人用五丁之力鏟除阻礙,然後撿個現成便宜,問題就完全不同。
  能使用那種力量的人,將頭髮罐都收到哪去?或者,它只是用這力量,讓罐子暫時消失?如果這力量如傳說中能移山倒海,使用這力量的人,隨時將罐子擺回來,都是麻煩。
  「我想不至於。」
  吳邪冒出一句話,我望向他,見他飛快地將視線朝向唐凌雲,道:「青銅盤雖然拿起來後較方便,但我們之前用抬一角再下去也不算困難,而且它從下面推也算有阻礙。對方再怎麼好身手,我看也不至於能藏在我們現在這個過道型的洞裡吧?將盤子放回去,然後注意洞口外來處,會方便些。」
  他只推論到這嗎?
  我隱隱覺得他的話並不止此,但不反對吳邪的提議,就任他去將盤子推回原處,同時將洞穴所見所感處一一凝視觀聞。
  以我的能力,確實沒聽到還有我們三人外的生物在呼吸。
  但吳邪剛才提的「洞口」外讓我有些想到什麼,便撥了手機給下方夥計,再度確保通訊良好及他們在下頭守備無虞。
  對的,「巢」,可能不止一個。
  吳邪提議他睡在青銅盤那,腳擱上去,以便一動就能察覺。我沒反對。
  感覺現在討論完一切,夜晚重新平靜下來後,相處又有些尷尬,所以會想避開吧!
  我也很想思考我自己的定力及觀察力是否在某些情境下會退步,因此對吳邪撤席並沒異議,就見他繞過唐凌雲身前的火堆,走入銅盤石室,隱約聽到拋過來的一聲晚安,其他便是鋪睡袋等聲音。
  我在山洞口重新堆了小堆石子(洞裡總是有),擋住一定風勁後,升起另一小堆火,然後再退了幾尺,用壁上原先放竹節或呈圖像而造好的凹突點做節,將隨身帶的針線包裡拉出大段綿線,用最合環境顏色的線繞出特殊的八卦圖,繫好端子,拆了上衣的銅釦及腰帶上裝飾的鉚釘,綁成極小的鈴,結在陣圖線下端暗處一個凹槽頂。
  這是我學過的特別繩結,不論從哪個角度進入,只要繩被一定力道晃動或破壞,鈴必定響起,而我只要靠那種音量響度就足夠清醒。
  再退了十數步,留下反應空間,我到快靠近唐凌雲臥處才安下自己的睡袋,檢查過食水及隨身可使的器具後,半躺入袋中,閉上眼,先做每日的調息運功。
  沒想到,當年滿地髮罐洞口前的懸巢處境,倒比今晚腳踏實地的臥袋還能睡得安穩。
  因為那時我只要解開家族曾有的共業就好。不用攪上其他勢力問題,也不必掛念吳邪。
  --猶豫不決,無從理性,絕對要命!
  家訓告誡,在周天行過後的頭腦裡再度浮現。
  還是保持體力,好好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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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性啊~是花爺家訓喔~




 十八、新的開始
  遠離人煙的山林,怎麼說仍比喧囂之處還能平安入睡。因此,我直睡到手下固定傳訊的通報時才醒來。
  一看到簡訊就令人吃驚,看了兩遍後,我寧定地看了看身邊,再檢查其他事物,便將水煮起,然後離了睡處,走過通道。
  吳邪大約是前夜上山耗多了力,現在正睡著甜,只有腳擱在青銅盤上,人側睡著舒服。
  每看到這樣的他,總想不通他當時怎麼能夠突破萬難地解決汪家人。
  我拍拍他,叫了聲「吳邪」,就見他往睡袋略縮了下,繼續閉眼。
  「小三爺。」
  這個稱呼更沒反應。
  忍住笑,我單膝跪地,讓臉靠近他側過的面頰,輕輕在耳旁吹口氣:「親~愛~的~」
  「嗄!」
  吳邪陡然就睜大眼,直接望進我眼中片刻,才在我退後些時倏地坐起,吶吶地道:「小花,你,別嚇人吧!」
  「我還以為小三爺警戒心高到能迅速回應,」我搖著頭:「看來退步了。」
  自在地帶開氛圍,吳邪也沒再多口,急急收拾起身,口中還問:「小小姐有沒有好轉?」
  「為了確保你清醒,你洗把臉再看!」
  我拍了拍他肩頭,道。
  吳邪來到通道口就懵了,半天,才問出一句:「小小姐呢?」
  「她下山了。」我說。
  「她才醒,你就讓她下山?至少也要叫人送她吧?如果體力不濟安全嗎?」
  吳邪總是能先替人擔心的優點,倒是一直沒變。
  我平靜地將煮半滾的水倒出,大略洗個臉後遞毛巾給他:「你看到網了嗎?」
  吳邪揉著眼靠近我指的位置,顯然吃了一驚,伸指往黑線上一碰,立時讓昨天做的簡易小鈴響動。
  「這個網,有可能是懂的人剪斷後重編嗎?」
  在潄洗過又喝上幾口滾水後,吳邪開始用腦。
  --不過方向有些不足。
  「要能夠結出這張跟我完全同型的網,不太容易,但至少還有可能。」我簡單地道:「不過最不可能的,是要能不驚動我地將雲小妹子帶走--嗯,包括她要自己離開。」
  即使用藥,在這高山通風的地區,也不一定能影響到我,更何況我醒時並沒有特別感到問題。
  某種人、或是某種力量,能帶走唐凌雲。
  思考著,我簡單地將手下來訊說明:「今天手下在山下靠壁的營區監視點發現唐凌雲『摔』在地下--用摔是他們的推測(我在吳邪張大口吃驚前截住),因為本人看來只是昏迷不醒。但由於她身上纏了我們上山的繩子--而連她身邊所落的那長串統計起來,足有百米長。」
  「你該不會是說我們若現在要下山,離平面還有三十層樓的高度?」吳邪吞口氣,問。
  「繩斷處看來是被截斷。」我略點個頭,開始解開昨天纏出的陣網,將線繞著捲軸收回:「不過按我夥計來訊,雲小妹子身邊沒見任何刀具,他們還仔細地寸寸搜索方圓一公里內的範圍,看刀子有沒可能因拋物線或自由落體因素掉在哪裡。除了樹梢沒空查之外,其他地方找過確實沒有。」
  「我不覺得小小姐會自己割斷繩索。她確實從那高度跌下?沒有骨折嗎?若只是昏迷,跟我們昨天看到時一樣嗎?」
  吳邪一旦思考起事情來就壓根兒不顧環境--甚至不顧距離。
  剛漱洗過的清水味飄散在臉旁時,會令我聯想到曾經的溫存日子(少到可以指數)裡,我會從他身上感到陽光的氣息。
  即使在南鑼鼓巷咖啡館企圖顛覆汪家的黑暗中,也沒有改變的光明堅持。
  真該好好研究昨晚食物裡吃到的蕈類是哪一種,怎麼到現在都有點神智不清?
  我搖搖頭,甩開念頭,同時回答:「據夥計報告來看,她只是昏迷,沒有像是從高處跌下的外傷。其他的擦傷,跟我們昨天看的一樣,而上藥--嗯,就是因為看到上藥,他們才推測我們並未忽略雲小妹子。但我們如今沒事地待在這,而雲小妹子身邊的斷繩就難解釋。看情況,得要夥計通知唐家人看護她。」
  「那她究竟怎麼下去的?」
  吳邪問:「如果你的網沒被動過,難道她從我這處下去?我的反應雖然沒有很好,但也不可能被人動了下邊的圓盤還沒感覺。」
  「的確。」我同意:「你好歹也訓練過了。」
  從吳邪微側頭的表情來看,他大約覺得我是在「評估」他,如同我當年在姓張的跟他之間優先想挑人的態度。
  不過,我確實真心實意在稱贊。
  「你還真喜歡香水。」
  吳邪冒出的話讓我微怔,就見他抽動鼻子望我表情一眼,問:「還是有人用過什麼跟武俠小說講的一樣的迷香?總覺得有種香味。」
  只有彼此才能留意到的氣息嗎?
  暫且不管科學論,我簡單地道:「迷香我不至於查不出來,不過,如果是某些外物造成知覺遲鈍,倒也有可能。何況,這裡本來就是有機關的地方。雖然不知道唐家人怎麼弄走頭髮罐子--也許真是五丁--但按我們對張家的了解,它們若設下機關,絕不會簡單到只有一道。」
  我看到吳邪下意識地嘆口氣:「那倒是。」
  --不過若這裡是張家人給自己子孫看的秘室,應該不至於危險。
  我本想如此說,但思考到曾咬過吳邪的蛇和差點讓他沒命的異屍(更別提張家分支都會操控的青銅鈴),暫時覺得不能放鬆。
  嗯,青銅鈴?
  聽吳邪轉述過張海杏的話,她說,張家多能掌握住青銅鈴的方法。使人看到幻覺、聽到幻聽、幾乎能夠使人--
  息念、定神、坐忘。
  「小花?」
  想過遠了,修練還沒到那境地。
  不過至少能確定:現在並沒被控制。
  那昨晚的情況呢?
  心念飛轉:若是食材的問題,目前已經沒看到食材裡的異樣;若是青銅鈴的問題,惟一能確定的是那時除了昏迷的唐凌雲外沒有旁人在,否則吳邪又會來個「抵死不認」了。
  越想越好笑,但聽到又問一次「小花」時,我收住逸想,道:「你不曾說過,王胖子有個解謎的好方法:列出所有可能性再一一刪除,剩下的就是惟一原因?」
  吳邪微皺著眉的樣子不像沉思而有著憨厚感,令人有些好笑。不過他同意我的話:「沒錯,如果不是有外來的力量,就是這裡原有的機關。但是我們都沒出事,只有小小姐一直出事,難道是針對唐家的?」
  這倒是好問題。
  我凝思中,見吳邪來來回回在山道裡走了幾遍,又沿牆按摸好一會兒,嘴裡嘀咕著諸如「究竟怎麼消失」「胖子說我有機關啟動體質,怎麼沒出現」之類的話。
  「嗯,小三爺,你這樣,造成干擾。」
  我覺得還是提出青銅鈴提示他,比較不影響我的判斷力。便在拉住他時交代我的想法。
  「因為青銅鈴造成熟睡或至少無意識狀態,所以小小姐被帶走我們也不知道?嗯,有可能。青銅鈴『響』起來的當下,一般聽者是分辨不出,當時在喇嘛寺--」
  吳邪打住回憶,我也對他那些經過聽得不用再反覆了,只挑起眉,點點頭。
  --如果在他發現那邊的事情之前,我們就確定了關係,現在的態度會不會不同?--
  將這莫名的想法壓下,我抱著臂靠上石牆,道:「如果接受這個觀點,下個問題就是:誰在這裡使用這些機關或是下藥或是製造幻覺?」
  吳邪也跟著沉思:「小哥的事並沒有大問題,香港那批人也回去了。他們回去前,保證過依他們判斷,汪家暫時不可能再出現。」
  「世上不是只有汪家或是張家。」
  我控住聲音高低,平淡地道:「至少,唐家人已經來這尋找事物。」
  「嗯,確實。」吳邪同意:「那麼,就假設是唐家的對頭囉?咦,等等,小花,如果我們還沒事地待在上頭,小小姐卻昏迷掉在下頭,唐家人會怎麼想?」
  「真開心您終於想到這關鍵點,小三爺。」
  我輕嘆地道:「所以,比起下山,我們現在在山上倒還沒有太多問題。目前只要決定要不要替唐二小姐找出五丁--照她說法,最初唐家知道五丁,跟唐家有人來到這裡的探查有關。」
  「是誰?」吳邪立刻問:「不像是唐二小姐或是小小姐吧!否則她們會更明白關鍵。」
  「確實。」我對吳邪總能了解我的推論多少感到開心:「唐二小姐大約沒跟你說出那些照片怎麼來的。不過,雲小妹子提過。」
  「咦?所以你真被委託?」
  吳邪略略愣住了下,才問:「那,是誰?」
  「當家之位,在越古老龐大的世家,越被看重。」我提示:「秀秀家如此,張小哥家也不少。」
  「唐家的內部勢力?」
  吳邪臉色微僵,他向來不喜歡那種人心猜忌的時刻,卻仍問:「是哪一方?對了,我們只知道二小姐跟小小姐,她們前後,應該還有別的排位吧?」
  「是唐家三少爺。」我回憶從唐凌雲處得到的消息,道:「唐清風。是新一代科技高手。聽說現在唐家的資訊管理主要是他在做。所以,他才會最快地收集到我們的資訊,然後找人前來探查。」
  看吳邪沉思不語,我也暫時思考起來:唐初曉找吳邪、唐凌雲請我--而按唐凌雲說法,她三哥更早就已派人來此得到資訊,連照片也是由他傳來的,他會找誰?至少,從瞎子那方來看,僱人的並不是他。
  那瞎子又會是哪一路聘請的?
  「呃,小花。」看吳邪一本正經開口,我抬頭望他,見他嚴肅地問:「有清風,有沒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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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末努力中了~

  (謎音:而且將「閒雜人等」暫請離場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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