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忘了拿浴巾”
  「我忘了拿浴巾。」
  隨著這一聲,我聽到之前將浴室門打開的吳邪繼續發話:「小花,你替我拿一下。別冷到小靈。」
  將正審閱的手機螢幕按黑,我走向床邊,將床頭櫃打開,取出洗曬好的新浴巾。
  隔了好多年,才又添個兒子,現在還是二歲多的吳靈正在已會走路,得空就想到處探看的年紀,連在洗澡時也不得空閒。
  過去日曦是由我母親(禾嬸)帶大的,因此換尿布、洗澡等瑣事,都由母親做了。那時我跟吳邪都忙,又要維持事業、又要發展家族,很不容易。
  而現在,母親比十年前又更老邁了,而我們的工作和家業也穩定多了,確實也該自己照料。
  吳邪自告奮勇替小靈洗澡已經維持兩個月,也算難得。尤其最近天冷。
  我將浴巾拿到門邊,遞入,見小靈正感到有趣的拍打澡盆溫水,吳邪正在念經似的:「所以,你曾祖父,也就是我爺爺,一個人逃出來,開始開創事業。」
  原來在編家族史啊。
  也是,現在小靈是能聽懂人話的時間--雖然發言上還不太夠力,但聽他咿唔著在吳邪說話時應著音,也挺可愛的。
  剛接回日曦時,他已一歲多,很快就長大;如今小靈倒讓我們都有種「養孩子」的新鮮感。
  我將另一張專為替娃兒洗澡用的塑膠椅(雖和房間佈置不合,但較實用)拖來,一道坐下。
  「小花,你幹嘛啊!會弄濕的。」
  吳邪正忙著替小靈翻身洗背,然後再度叮囑著「尿尿要說」的原則,訓練娃兒別拉在澡盆裡,倒真的有趣。
  「看有沒幫手的時候。」我說,順便替他撈起肥皂。
  「都叫你拿浴巾啦!幫我擱架上。」
  吳邪邊說又邊將娃兒轉正:「還有,浴室沒這麼大,你先去鋪個換衣的空間給小靈總成吧?」
  「好。」
  我笑笑,走出去,帶上門。
  越來越像當年玩辦家家的感覺。
  不過,看到吳邪用浴巾裹了小兒子出來,在我放好小被子的床邊替小孩穿好尿布及外衣,口中仍不停地將兩家的故事編到我和他初識的那年。
  有他在身邊,曾經一度以為七零八落的家,真正的恢復原狀。

 
8,早安吻
  吳邪呆呆地站在床前,反應不過來。
  昨晚玩太翻,所以洗完澡就睡,連晚餐都沒吃,因此早上早醒,去外頭看到打拳中的二叔,纏著二叔要早餐,二叔說他還要練半時,叫自己忍忍,一會兒一道去喝豆漿;然後又交代:「聽說今天二爺要對花兒特訓,你既然醒了,幫忙叫他去,免得遲到。傳統武術特訓,規矩要早些練。為了花兒年紀,現在已太晚了。」
  吳邪只能應一聲,穿過老家大院子去客房準備叫人,心裡還是很不了解地想,為什麼小花「她」要特訓什麼「舞術」啊?小花偶爾唱一兩句都已經很漂亮啦。
  輕輕敲敲,客房沒上鎖,看來同來的哪些個叔叔可能也提早出門,所以只帶上外門而已吧。
  「小花?」
  吳邪輕輕叫了聲,沒有回應。
  「你在嗎?二叔說,二太公今天有特別的課要上。」
  吳邪又敲了一記,才推開門。
  床上沒人。
  咦,小花也這麼早起嗎?
  吳邪走到床邊,將一堆還沒抖的棉被舉高,再落下。
  沒人。
  怎麼回事?二叔會要自己來叫人,可見小花應該還沒起來啊。
  吳邪抓抓頭,很不明白--還順便彎腰看看老家木製雕花床的下頭,確定沒人。
  「怎麼,哎~」
  彎下的頭重抬時太快了,險些撞上床板。吳邪忙將身子用力側開,卻下一秒磕到床邊圓型的小茶几,茶几上擱著的水杯被這一勁帶動,在吳邪還來不及反應時,跌向地面--
  怎麼辦?
  吳邪當下只記得驚過這一瞬,然後就在眼角看到一襲粉紅衣角閃動。
  下一秒,他的腰被人從後面扶住,而那只杯子也穩穩被抄起。
  「小,花?」
  吳邪呆了片刻才想起該說話。
  而將杯子放好的人笑得甜美:「吳邪哥哥,不要隨便發呆唷。」
  「啊,對了。」吳邪被那笑容呆住片刻,抓抓頭,才想起來:「二叔要我來叫你,說二太公要教你跳舞了。」
  「舞?噢,對。」小花的笑容似乎歛了下,才輕輕嘆氣:「得出門了。」
  「小花,你,要吃早餐嗎?二叔會帶我們去巷口那家喝豆漿。」吳邪認真地拋出邀請。
  穿著粉色夾襖的小花微微抿嘴的笑著:「吳邪哥哥人真好,不過二爺不准我練功時遲到的。拜,中午見喔。」
  「啊?」吳邪還不明白中,就感覺自己臉頰被軟軟的脣印上,然後聽到笑笑的聲音:「謝謝唷,吳邪哥哥。」
  吳邪呆呆地站在床邊,看著那襲粉紅色衣著遠去。
  之後,直到吳三省親自動手押人,吳邪才終於被二叔和三叔盯著下,洗了三天沒擦過的臉。

 
9,永不忘记的手机号码
  該怎麼辦?
  心跳越來越急,而四下的攻防戰也越來越烈。
  明明已經按悶油瓶說明關掉張家當年預留的機關,但長白山密道中出現的怪物也沒比較少。
  對了,因為汪家也在這裡。
  而他們絕對知道如何開啟--畢竟,他們連終極都能看見。
  胖子剛才就叫我先走,他在後頭顧。我們有過一次上山經驗了,要怎麼對付怪物也不是說不行。
  但是鎗彈是有限的。
  火光中,我抓著快沒電的手機陡起的震動,在暗處一看,來電顯示的人名代表的是那永不忘記的手機號碼。
  「小花。」
  照說這些年來的風浪已經不會再讓我害怕。但聽到話筒另一端傳來三天未聞的聲音時,我感覺止不住的發顫。
  「我來了,你在哪?」
  小花的聲音背景雜著武器的聲音。
  「我--」
  被黑眼鏡訓練出來的能力多少有些,我還沒回話,就閃過一隻口中猴的爆起。
  「開著電源,等我。」
  塞進懷中的手機傳出那聲抑住似的發言,我已往最近的石下躲去。
  該死的猴子!小哥又要什麼時候才--
  我手上的子彈都用光了!
  抓著那把黑眼鏡挑出的刀,照著被他多次演練練出的招術反擊。我將眼前的猴子即時斃掉。下一瞬,卻發現又多了數隻大鳥。
  真的該學胖子帶雷管才對。

  --你不用來。我跟胖子有張海客他們跟著就好。
  --跟他們無關,我為你去的。--
 
  在兩隻鳥同時張開巨齒鑲滿的大嘴時,我只記得上山前那一瞬的空閒。
  下定決心,解決事件。

  「奶奶的!快蹲下!」
  胖子的聲音熟悉到讓我連思考都不用就往地一滾,眼前的巨鳥瞬間爆成紅漿。
  有幾隻是被胖子的掃射破腹,但有三隻連脖子齊齊斷落。
  這麼鋒銳的武器,只有那把至陰匕首。
  「小花!」
  被人一整個拉起攬住,我真的了解什麼叫「破涕而笑」,即使胖子在那邊嚷著「天真你看場合些,要談情說愛給胖爺下山再談」,也阻止不了小花在我腰上緊摟的勁道。
  「幸好來得及。」小花在放開我前輕輕吻在頸邊,在將武器包塞給我時說了句:「一起回家吧。」
  「天真,你快給胖爺往前去!!連你當家的一起去。小哥的門要開了!」
  這次,所有人都要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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