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輕走又一年~ 冬去春來幾層閒;

惟有花君待邪語~ 相親相守多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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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是短系列~自註詩一首 ~


上、 當家的

 「又過一年啦!」
  在我進入家門來到外廳時,沒聽到「你回來啦」的歡迎,就只聽到有人在那兒長噓短嘆。
  「不是很好?」
  我接口道:「馬上就到約定之期。」
  近十年的相處日子,我們已經很了解彼此了!因此,在吳邪聽到我的「挑釁」時,只撇撇嘴,嘀咕地道:「誰指那個!小哥的事早解決還--究竟是誰在在乎啊!」
  「就算是我在乎好了!」
  我上前,用帶著冷意的手抱住他暖烘烘的身子,吳邪略略抖了下,卻沒有推開,而是反騰出手環住我,讓我們能彼此貼近地呼吸。
  「嗚,外頭好冷哪!」
  偶爾我也想撒嬌的。
  「熱水早準備,你先蒸一下再洗,才不會弄傷皮膚。」
  吳邪將帶兩個兒子的經驗用在我身上,倒讓我好笑,不過我還是隱忍住,吻了兩記才說:「那,我想喝香草拿鐵。」
  回到內房區,泡過熱水澡,經由更衣間出來時,我看到準備好的衣服烘暖地擱著;穿好開門,就見到已充滿暖氣的書房裡,吳邪將正午睡起來的小靈抱在臂上,按時餵食、桌上擺好應是媽做好給日曦回來吃的點心,和拉了漂亮心型花樣的對杯咖啡。
  「親愛的,你的手藝進步很多,空閒的話,也可以考慮開間咖啡店。」我笑笑地坐在沙發上,看才滿一歲兩個月的吳靈眨著眼,邊小口地吃著副食品,邊仍盯著我的臉。
  「我可沒想連你放鬆的興趣都搶來做。」吳邪說,同時挪個位子:「小靈一個月沒見你,你多抱抱他,增進感情吧!」
  「連你一起嗎?」我問。
  「小爺要求先享受自己沖的咖啡。」吳邪二話不說將小靈塞給我,也是他習慣耍賴的動作。
  不過我接受。
  怎麼說,他終於能將南方安頓好,從此以北方為主定居;單這點,我也開心了。
  「可是這裡天氣太冷。」
  吳邪喝了兩口打了熱奶泡的濃縮咖啡才抖著身說:「還沒一月就零下三度!」
  「總會習慣的。」
  我笑著將他環住,讓剛吃完的小靈擠在兩人中間,小孩兒難免有點不順應地嗯幾聲,為了不擠到小手小腳,非得讓吳邪轉過身來,兩人腹部凹處相向,才夠將小靈放在腿上、相處和諧。
  「真不想習慣。」吳邪抱怨著:「這裡就這麼冷!小哥當年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去長白山閉關?」
  儘管,這些年來,我已清楚吳邪提張小哥就像個口頭禪似的習慣,但這不代表我能心平氣和地接受。
  於是我親上那還有咖啡味的脣,順便舔掉嘴角的奶泡。
  「小花!」
  吳邪有些擔心小靈被壓到似地努力挪著位,讓我們能潤著更多。
  「搞什麼!」
  在開始喝我那一杯咖啡時,將小靈換回自己手上抱著的吳邪氣愧地說:「你又--」
  「親愛的,我們可說好的。」我笑吟吟地提出約定:「如果不是因為『工作需要』而提外人的名字,就表示我們得多加深關係喔。」
  吳邪微漲的臉並沒有太多推拒,這讓我思索,也許,這些是「久別」的他想出的主動方式。
  很想照單收下,不過小靈才剛睡醒,咖啡也還沒喝完。
  因此我們只在最低限的肌膚相親中,回味這個月的分離。
  「對了,」
  在輕拍著小靈時,我問吳邪:「為什麼你沒事要嘆過年?」
  吳邪別我一眼,大約是要我自己想通。
  其實我也能推估他的想法,笑問:「難道是因為,擔心自己往四十大關邁近?」
  吳邪真正地發悶:「當然啊!怎麼鍛練,皮膚還是會鬆,白髮也出現幾根!」
  「依你的年紀,算少了。」我說:「而且,即使你有辦法練到二爺那麼強,但是,在我拜師時,二爺也已經,嗯,是很有精神的--長輩。你絕對不會將他和什麼『京城四少』聯想的。呵,怎麼,小三爺打算追問長生術?」
  「就發點牢騷,也是人生吧!」吳邪又撇清地低頭去
  憶起二爺總能淡然地看待他風華正茂的那些舊照片,我也不無感嘆。
  其實,我也會怕的,吳邪。我也清楚,我們都會老,就如同日曦和小靈會長大一樣。
  只是我希望,在往那個年歲前進的日子裡,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小花?我沒在想啦!」
  吳邪倒回頭來:「我們跟小--呃,跟爺爺那代下來的經驗早就知道,那種長生是沒可靠的!能好好活著才重要。」
  是嗎?
  我淡淡笑著,輕撫過吳邪眼角微現痕跡的魚身。
  也許,我倒希望他不變。
  「而且啊,」吳邪刻意地扯個小奸商的笑:「也不是只有我老。看你變老,再扮不出女人樣去騙人,才好!」
  這輩子也只要哄你到手就好了。
  再度吻上時,我心裡輕輕地說:很想你。
 
  傍晚,日曦回來後,又是場熱鬧。
  新年元旦,學校有假,日曦快活地分享他的學校經歷,而且一再表示他如何完成作業後回來要大人陪同遊戲。
  最後我帶他練功,並且示範最初級的暗器。
  胖子照舊帶張小哥來蹭飯,也幫著哄完日曦,而且說書功力一流,讓日曦乖乖洗澡後躺床上聽說書,不覺就早早睡著。
  客房跟消夜就留給胖子做獎賞,順便讓他顧張小哥。
  我跟吳邪將小靈安頓給母親後,就一道回內室。

  在沒有第三者的內室,才能重新回歸時光。
  「小花,輕點。」
  悶著聲的人扭在身下時,我也多少地安撫:「知道。」
  畢竟隔了個把月,加上天冷體僵,不柔和些,怎能持久呢?
  最後,我們溫暖地交融。

  「這回,有沒有想說什麼呢?」
  當裹著鵝絨被,將情後弄淨的身子緊緊相擁著取暖時,我輕輕問。
  「又不是娘兒們,誰會一直說啊!」
  躲著我呵癢的手指,最後軟在肩邊的人最終還是說出我想聽的那句話:
  --從今以後,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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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好冷啊!!又下雨真是濕~~

  要能像花邪那樣緊裹在被裡(做啥?)肯定能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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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顧家的
今天是怎麼回事?
  吳邪有點怒。
  好容易來北京定居,也難得打算有天要買點東西下廚作菜--省得胖子揩白食還能理直氣壯說是自己的廚師聘僱費。
  而在他採買完主菜,打算再加購點心飲品時就怪了。
  想買的炸餅鋪子特休、小花偶爾會喜歡外帶的咖啡店貼出「老闆新年假期出遊一週」的告示(看日子還要三天才回來)、老式點心店則正好賣完他想要的那款口味。
  什麼都沒買到!
  考慮著,吳邪踱進一間看來尚可的新店,查了下手機裡給的情報後,買下東西。

  雖然是練了幾年,但能駕輕就熟的家常菜還是那幾道,不過今天買的咖啡豆品種看來很好。
  邊熱機邊等拌餡:小花要吃魚餃跟韮黃、胖子有白菜豬肉、小哥可能加點青豆蝦仁配紅酒牛肉補補,日曦很想吃上回吃過一次的蕃茄蛋包飯,也許寒假帶他去國外起源地吃吃看。
  發現自己思想真的很容易往「家政婦」邁近時,吳邪收回逸想,用力切菜。
  說來也是自己那回跟胖子辯過頭,誇下海口說自己一人就能做完全部菜色,現在只好猛趕了!
  正斟酌作菜順序,手機突然傳來簡訊鈴聲。
  吳邪用還算乾淨的小指滑動,看到一行字:因應股市,召開臨時會、晚歸。~花~
  忙工作也是必有的,吳邪還能包容。
  只是嘀咕地說:吃不到小爺的菜是你自己的錯。

  晚餐,很自然。
  日曦開心地吃蛋包飯、胖子不單吃自己的還搶著小哥盤裡的。吳邪覺得這些人倒好打發,啤酒加熱可可就能窩著看電視。
  日曦為了寫功課,早早去洗澡入書房,胖子看球賽轉播練評論語,也不管小哥蜷在沙發上就睡著的狀態。
  「小哥,要睡覺還是去客室吧!胖子,你帶小哥去!客房有網路可以接電視!」
  吳邪用力推著他們離開。
  家裡就剩這些人。老人家去南方見自己「吳親家公」,順便在那兒帶「小孫子」,管家們大約也在工作或跟小花出席會議兼赴宴。
  理好外廳,查過保全安全程式都打開,吳邪重新回廚房。
 
  十點多,解家當家回到自家車庫。
  一路走過外庭,他看到客房還有燈光跟連續劇對話,時不時還有王胖子評論的聲音。
  近內院外,小孩兒房間燈已熄,有好好入睡。
  肚子有點餓--今晚陪客上的飯廳走重口味路線,他不愛吃:傷身、傷喉嚨、又易有氣味。
  今晚的菜有沒剩點呢?
  走向廚房,他看到餐廳亮著燈。
  「邪?」
  看到裹著大衣打盹的人,小花輕喊了聲。
  別感冒哪!
  揉著眼,吳邪看到是他,噓口氣,瞄眼壁鐘,道:「回來啦。」
  「嗯。」
  洗過手,脫下大衣,在帶著暖意的廚房裡,小花問:「怎麼睡在這?」
  「剛你電子活動欄顯示要回家,我想,你去的那種晚宴大多都是魚肉滿檔,你大概不想吃。問你媽,她說你會喜歡金華火腿燉的粥,正好米也還有剩,有些菜也還沒用完,就煮一點試試。」
  「真是幸福哪!」
  微微笑著,看人忙著將半冷的粥開火小小加熱後舀上一碗,小心推到自己眼前,心花不怒放也難:「我該慶幸我有個賢內助吧!」
  「解語花!警告你不要老在這種地方佔小爺便宜!」
  打算重熱薑茶的吳邪半惱著臉地道。
  另一半的臉紅吧。
  結親多久,都能感覺到那種微彆扭的逞爺們氣,小花很懂得適時而退:「嗯,粥真的不錯,其他留著明早吃,好吧?」
  收拾完廚房,一道往內院去時,他們注意到客房燈還是亮著,電視聲音倒已降低了。
  「今晚都做什麼好菜?」
  同行回內庭,聽著身畔人眉飛色舞談自己的創意,小花淺淺笑著適度應和幾句。
  要多稱贊一個人的成就--每個人都需要得到「被尊重感」,教育小孩也得有這一環。
  何況,味道是真的成長很多。比起兩人最初在一起時,吳邪由胖子為「主廚下」努力做的菜,現在的家常菜,可真是貼心。
  雖然是過著「高級」生活的解家當家,但也是能嚥下下地時用的行軍乾糧、更能在轉角早餐店買了燒餅油條頂一頓的從破落世家撐起--落差大,體驗多,因此,對於能出現改變的每個細節都能留意到。
  注重生活細節的人,生活裡會有更多情趣,感性能增加唱戲表現。
  當年傳戲的師父諄諄教誨,那時,望著滿院師父親栽的花木,小花還沒有很懂,只知道有時候,有種微微的、癢癢的感覺,會在師父教過自己唱些感情戲時,從心裡悄悄地、淡淡地浮現。
  那時,他只有師父,和還沒修整過的老家。
  「小花?」
  入內的走廊前,吳邪出聲問:「怎麼啦?太晚也不能多吃是你的養生原則不是?如果你想要的話,有替你留一份。」
  其實,不是在乎吃到東西。
  而是有人,這麼在意自己,不帶要求條件地關心。
  「小花!」
  在聲音有些急躁時,當家的不意外看到被自己攔在半路輕吻的小三爺微帶惱意:「差幾步就進房間,你也幫幫忙!上回不小心觸動警報丟臉到家!」
  上回確實因為在感應器上加壓過度,才引起電子監控反應,擾亂魚群,牽動外院池水波動,引來管家們的緊張。
  小花忍著笑,牽起手:「好,我們回房。」
  不過其實累一天了。
  洗過澡出來,看人已經睡在床另一側枕上,小花很了解對方體貼。
  所以熄燈,上床,閉目入睡。
  雖然,吳邪是少數能讓自己安穩入睡不多防禦的人,但,在自己小眠一盹後,敏銳地感覺到身旁的人很輕地反覆過幾次翻身,小花還是睜開眼:「邪?」
  「嗯?我動很輕。」旁邊的人有些遲疑:「獨立床筒還會動到?」
  沒去分辯,小花問他:「你睡不著?」
  「咖啡喝多了。」
  吳邪在暗中嘀咕著:「小哥跟胖子都不喝,日曦又不能喝,你又沒回來,我只好將那兩杯打好的都喝完。」
  是這樣?
  小花在枕邊輕笑,拉過他:「那麼,要不要做點睡前運動,可以幫助入眠唷!」
  「少鬧!」
  懷中人不滿地動了動:「你今天夠累,給我好好睡,不要過勞。」
  「我以為可以採什麼補什--嗚~~」
  當家的很遺憾地發現,失眠的人心情暴躁時,很可能不小心就一個肘子過來。
  雖然只是輕輕頓上,但也挺痛的。
  「你先睡,我去讀一章《山海經》當催眠。」
  吳邪翻身下床時說。
  不要因此有靈感熬通宵啊!
  小花苦笑,但今天工作確實多,也就再度睡下。
  第二個小盹快結束時,小花半睡中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努力地鑽往自己枕畔。
  在夢裡淺笑地,他稍微翻身,將人用手攬在懷裡。
  「小花。」
  他半醒半睡地聽到最信任的人輕喚的聲音:「晚安。」
  嗯。
  連被子擁住已倦的體溫時,小花確定,下半夜的夢也會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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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昨天夜裡沒網路讓我兀卒啊~~

  明年再來小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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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承家的 22:06補上


  清晨起來練功是必要的。
  日曦從八歲時就被父親這麼訓練,現在都十歲,當然更要這麼做囉。
  不過,就算昨晚早睡,第二天要早起仍很困難。
  尤其在冷浸浸的北方嚴冬清晨裡。
  連太陽都還沒出來呢!
  「你二太公活前清時代,當年練功夫可更冷!也沒有現在這麼多暖氣跟氣密窗,瓦斯爐跟電熱水器也是科幻的,也都這麼練過來,才會讓他這麼強呢。」
  父親在自己練入門功第一天,對二太公遺像行拜師禮後,就這麼諄諄告誡自己不能貪懶。
  不過,那張二太公的照片還真年輕。日曦記得聽到爸爸私下有問父親為什麼不用「年高德劭」的照片,而父親用「唱戲本行特色」,就留下那張看來比現在父親還年輕的老時代照片。
  日曦抖抖身體,聽到外頭有爸爸輕輕敲門的聲音、然後感受到保溫瓶裝好的熱水倒進臉盆衝破棉被外冷空氣的暖意。
  「爸爸早。」
  日曦努力對抗自己瞌睡地坐起來,用熱毛巾抹醒臉,然後一鼓作氣換上練功裝。
  「先喝點薑茶,暖暖身子再去。」
  爸爸很替自己關心地打點著。
  「沒問題。」
  日曦發現薑茶真的很暖,肚子(父親說那叫「丹田」)裡有熱氣時,就能撐著出房間。
  父親已經在臨院的落地窗練功--這還是弟弟出生後,父親在幾個長廊上加裝透明玻璃免得弟弟走落院中哪些個處所,雖然不是暖房,但比起父親小時候整個空院子來說,已擋掉不少過院風,走廊上比較不冷了。
  日曦懂得惜福地開始暖身、紮馬步;爸爸陪他們練了半小時就去忙早餐,日曦知道爸爸「比較屬於普通人」(雖然他也不覺得父親哪裡奇怪),所以除了張小哥叔叔還沒回來那幾年會跟爸爸練勤些外,其他時間都是健身而已。
  自己不同,被父親督導著訓練,以未來「有資格繼承解家當家」為目標。
  為什麼在科學時代還要這麼做--日曦倒沒有懷疑這問題。
  他覺得,能像父親那樣跳上跳下,很厲害!當他有一次看到父親替爸爸爬上屋頂(沒有用梯子喔)拿被王胖伯開玩笑扔上去的手機--他就覺得:這比爬樹還能讓女生佩服。
  小學生偶爾有一兩個心動對象也是很正常的!
  日曦惟一可惜地是,父親絕不准他在外頭賣弄自己有功夫這件事。有一次只是稍微跳高些被老師詢問,就被父親罰用毛筆寫了五十遍「靜水流深」,所以日曦想,還是得慢慢練吧!父親說過,自己入的二太公門下有規矩:實力沒等到師父認可前,絕不能在外施展功夫,否則就犯了門規。
  嗯,很像王胖伯說書時會講的武俠小說世界--不過日曦知道,父親說得出做得到!就算二太公當年沒這規矩,父親訂了,就是有。
 
  按著父親規定練完時數時,父親還在練。
  日曦記得要先去擦澡、換衣服,然後喝溫水,休息片刻後再飲食,才不傷脾胃(為什麼不是腸胃?父親有別的古代說法,日曦就先學起來)。
  等的時間,日曦也記得要先背詩。
  直到他聽到半開的對外窗有爸爸的聲音「小花,休息也要先擦汗吧!別冷著。」時,才停下背誦課。
  日曦從小就看很多遍,所以他知道,這時候,爸爸一定像早上一樣,準備好熱毛巾替父親擦汗、遞蔘茶(大人才能喝)、披大衣。
  「時間來得及。」
  爸爸又說:「你先換掉衣服吧!真是的!都對小曦教一堆養生術,你自己也給我保養點!」
  「不用擔心,親愛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絕不讓你擔心。」父親在沒人時(當然,他們也許不介意自己從門後聽)都會笑得和平常訓話時完全不同地溫和:「我答應過的,絕不會讓你孤單、一定是守著你到變灰的那一天。」
  「靠!元旦你也要咒小爺?」
  變灰是指染色嗎?是像上回王胖伯替自己萬聖節party穿的「血屍裝」那樣,弄了什麼可洗式噴劑嗎?那跟咒有什麼關係?
  日曦雖然讀了許多書,但他還是很困惑--而且感覺,這件事不能向父親和爸爸問。
  也許下午王胖伯來時,再問吧。

  「曦兒。」
  等父親在門外輕敲時,日曦才連忙出來。
  「走,上屋吧!」
  爸爸裹緊他的大衣,戴好毛帽,牽著他往內院的閣樓上去。
  爬上閣樓,再由父親接著他上屋頂。
  這是他們老家最高點,而且,附近不會有擋住視線的高樓,所以--
  「太陽出來了!」
  日曦好高興。
  「是啊,就跟你的名字一樣。恭禧你又進入新一年。從今年開始,要再像陽光一樣……」
  「努力發光,照亮大地。」
  日曦用力地說出他從六歲開始,每年元旦早晨迎接晨光必說的話。
  新年的第一天,就此開始。
 
  日曦是抱持高度學習興趣的好孩子,因此,當下午茶時間,王胖伯準時帶著張小哥叔叔來到他們家時,日曦熬著在替爸爸做完雜事、父親去忙秘書聯絡事項、張小哥叔叔往院裡發呆時,拉著王胖伯,小聲問他自己心裡的疑點。
  然後他看到王胖伯笑得很沒形象(不過父親好像都說他沒有形象)地拍著紫檜木桌,也不顧那是曾祖父就傳下來的古董,笑到差點被喝下胃的茶水嗆到後,才擦淚地說:「原來天真跟他當家的也能這麼濃情蜜意,看來比得過二爺深情傳說的人又添你父親一枚。不過呢,新年開始,確實不該用這句話!說個『白頭偕老』都好聽點,來來來,胖伯伯教你些說話技巧!」
  日曦學了快一鐘頭所謂的「把妹密技」(搞不太懂),才被衝進來的爸爸罵「胖子,別教壞小孩」中結束「授課」。
  算了,看來問王胖伯也不成。只好再多讀點書、多長大幾歲,那時,自己一定會懂的。
  點心吃完,回房讀書吧!爸爸說過,晚餐會有做給自己的特別菜,日曦很期待。
  希望,下一次新年,也這麼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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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開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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