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紀
  我現在活在廿一世紀吧?
  看著麒麟飛過頭頂,我恨不得先捏自己一把,不過在我捏自己之前,有人先狠狠捏我一把。
  「痛痛痛!」
  我眼睛猛地一閉,臉往旁一扭想掙開,正正地撞上個微發散香氣的衣領。
  咦,誰的衣服?
  我睜開眼,一呆。
  不就是小花?
  可我記得剛才小花還沒這種香味。
  而且還有點奇怪:
  這一想,我忍不住問:「你幹嘛去了?怎麼頭上又是葉子又是蜘蛛網?不是身手矯健?」
  小花像是深深吸口氣,然後才扶起我:
  「真是麻煩啊!都跟你說慢一點,你卻一定要動到陣眼?如果不是麒珠先鎮上去,你還出不了魂呢。」
  啊?
  我愣住,問:「什麼?」
  小花沒答話,只說:「那個張家的已經控制陣了,雖然說這陣應該沒排好,不過那麼快就能掌握陣法,又能不被煉命網捕獲,難道他有『五聖血』其中一脈血緣嗎?」
  你賣弄學問前也考慮下我能不能聽得懂。
  我正有點火,屈膝起身的瞬間眼光略略一低,卻發現有個不對勁的地方。
  小花有穿鞋?
  等等,一起來的路上,小花是沒穿鞋的,還說為了出房所以來不及拿鞋。
  可是這鞋子倒真的跟我們出門時穿的一樣。
  我有些疑惑地慢慢掙開手,而小花也很自然地往小路望去。
  天色,不對。
  大學時基於興趣參加過一年「天文社」,我對於觀星還略懂一點。
  更何況現在不是星星的問題!月亮位置變太多了!
  「這怎麼回事?」
  我瞪眼望著已偏西很多的月光:「為什麼我才出陣,時間就變了?還有,你是誰?」
  小花眺望祖墳的臉轉回來,倒是微微笑了:「你覺得呢?吳邪哥哥。」
  這笑容倒很熟、捏腔的女音也挺好聽,但--
  天殺的一個大老爺不要裝這種腔!
  我努力退開一步:「你,如果是小花,鞋子從哪來的?」
  「揣在懷裡帶來的。」小花仍是笑:「不然不好走路。」
  「少來,你之前上下樹那麼快也沒需要穿鞋啊!」
  我再度瞄了眼小花腳上的鞋子,那絕對是有走過山路的。
  而且小花身上看來也像是有些風塵,跟他之前輕鬆帶我走路完全不同。
  可是,確實有種感覺:他不會是其他人。
  「那個小哥呢?」
  我決定改問其他的問題。
  小花聳聳肩:「入陣測法這不是我的專長,該是你家的。」
  確實沒錯。
  我往懷裡一摸,才記起來,麒珠麟毫都不在我身。
  要怎麼書符?又要用血嗎?
  摸著摸著,我摸到一疊符紙。
  之前被三叔押著練畫符而書的五雷符,都還帶在我貼身內袋中。
  對了,雷法最正。
  摸出符,我記起最重要的事。
  雷法是驅逐邪祟的最高術法。
  五雷已足破邪,而一旦引動天雷時--
  「化、動!」
  手上的血痕很快就能擠出引血,瞬間,雷符燃起。
  雖然書過多次,但我第一次使用五雷符。
  配合山間地形,群樹震動。
  這是,木跟土吧!
  自己使了雷符後才發現雷符的力量果然大。雖然只是小規模山區的震動,但能讓山林動起也真不易,而且--
  「嘎嘎嘎」的聲音,讓我知道這一帶山林鳥獸都被我驚動。
  怪不得三叔逼歸逼,從不讓我使用雷符,這力量也太驚人!現在我明白什麼是「九天生氣恃風雷」的真義。
  「吳邪!」
  突然,我被猛然撞開。
  上頭一段樹枝大約原就將散未散,被小規模震力一引,整個劈下。
  而將我迅速推轉開的是小花。
  也幸好他身手不錯,直接閃在另一株較沒問題的樹下。
  「老大,拜託行行好,我請你探路,就用正常探路符,好嗎?」
  小花將我擋在樹間時,還能嘆著氣地笑笑:「我聽說雷符不能輕用,怎麼你隨便就使用?這雷符使用,不是很耗精神?」
  「沒有麒麟,我要怎麼畫,而且我也沒用過啊!要不是你催--」
  話說沒完,我眼前一黑。
  雷,陰陽薄動,雷雨生物者也。
  恍惚聽到有聲音在說什麼,但我已經沒力氣。
 
  「這渾小子!」
  驀然的有人斥出聲。
  「三叔?」
  發現三叔突然在眼前時,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問:「你們清醒啦?召回來了?速度真快。」
  「什麼清醒!我一直在這。」
  三叔有些怒:「是你來了!真是要氣死我!」
  嗯?
  我一呆,看到這裡,像是片憑空懸浮的吊床空間的感覺。三叔手插腰的擺在我眼前,跟我不畫符時吹鬍子瞪眼的情況一模一樣。
  「早教過你,沒在準備好步罡跟法陣的情況下,不得擅用雷符。」
  三叔還在怒:「沒有護體時,雷符所用的精神會讓施術者失去定神力。你的麒麟呢?」
  「呃,三叔,如果,這是這樣,那,爺爺,堂哥他們呢?」我忙問。
  總不能說麒麟被人拿走,三叔會更火。
  「他們魂不全,能怎麼辦?」
  三叔搔著頭,沒好氣地說:「你召魂沒成功,難道連安神也失敗?」
  魂不全?
  我一望,在這似乎精神領域的空間裡,確實有幾個像沉睡浮動的人,爺爺跟堂哥都在三叔旁,大約是被拉來保護著。
  嗯?魂也需要保護我還知道,但,怎麼爺爺跟堂哥都是睡著?唔,也是,他們的三魂七魄分離的話,確實沒可能清醒。
  那怎麼三叔反而能醒?爺爺跟堂哥在老家房裡都還是物理上昏迷的狀態,三叔明明在我出門前只是睡著而已。
  「這麼看來,因為吳邪使用雷符時沒有護體物或是捏法訣,所以元神被震離吧!」
  「沒錯,雷電本來就有突來驚人的作用,所以小兒們也易被雷驚掉魂。」
  三叔回答那聲音到一半,突然收住。
  我也被那分析的理性聲音震住,呆呆地回身:「小、花?」
  難道,這雷符……
  我一呆,連爺爺三叔都忘了,忙拉住他:「怎麼你也出事?」
  「呵,小三爺別誤會。」小花笑笑地推開我的手:「你是使符瞬間,精神消耗為雷符的力量,才被雷引動而來,我是自己前來。」
  「你使用固魂?」
  三叔問:「不過,很危險吧!」
  「我爺爺當年也注意到了,所以我才拜二爺為師。」小花笑笑地回答:「練出功力,還是不同。比如--」
  小花說著忽地偏了偏頭:「雷雖然來太突然,但雷的震離邪祟之力,也能驅趕法術限制,想必麒麟該回歸了。」
  三叔跟小花又在說什麼?
  我乾看著插不入口,卻見三叔皺起眉:「那麒麟是怎麼回事?我以為小邪到了能駕馭的程度,但看來祂完全是自來自往!」
  「因為張家出動。」
  小花淡淡地笑著,忽然,像在瞧天色(不過這裡也看不到):「來了。」
  「確實!」三叔像是本能地往後拉住爺爺跟堂哥,而同時,小花也扯住我,笑道:「那麼,三叔,待會兒見,替咱們先放好洗澡水吧!」
  「為什麼?三叔他--」
  話沒說完,我覺得有股吸力猛然將我往後拉。
  「抓好!你是元魂狀態!」 
  三叔在風的對面喊道。
  抓,誰?
  我本能一抓,感覺拉住一雙柔軟地像女人,力道卻極強韌的指尖。
  --!
  突然,我睜開眼。
  樹蔭裡夾著光線?
  天,亮了。
  「吳邪,」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背後問著,同時有人推推我的背,:「回神了?」
  「欸,呃~」
  我往上看著光影,才想起身就有點發暈。
  對了,魂重回體內是需要定神的。
  明明我有安神符!
  自覺地,我伸手往頭頂去摸,手才一舉,卻被人握住。
  咦?小花應該我身後--
  再一眨眼,我看清楚,眼前是昨天半途消失的小哥。原來他就在我們前方,低頭拉人,我還以為只是天剛亮所以樹蔭太暗。
  被這一拉一扯,我感到熟悉的觸感。
  在跟三叔和爺爺他們分離時,覺到的那段猛然將我拉回來的力道,就是來自於這隻手!
  「謝謝。」
  我本能地開口後才覺得不對。
  剛剛三叔還罵,我會離魂是因為使出雷符時沒有護體法器。而顯然,我的麒麟被這小子拿走。
  可是小花判斷他是張家人,那他拿走麒麟也合理囉?
  我正想問,那個拉起我的小哥卻突然人往前倒。
  「喂喂,怎麼啦!」
  忙忙接住人,我一個踉蹌,往後就撞,小花即時從我身後穩住我,就聽到他的背心像撞上樹幹,小小「嘖」了一聲。
  「呃,小花,你看這個張小哥怎麼了?」我伸手才想將人扶好(三個人都撞倒在樹上,小花在最後應很痛),就見到我伸出的手上滿是血符。
  這是--
  「看來你推斷出來了。」
  小花從我跟樹幹間隙取巧地鑽出,繞到我對面,替我將人拉開:「他用血畫符,大約失血較多。」
  果然,小花將人拉開我們就看到地上有個被圈出的範圍;而兩側虛空畫了幾道像安神定魂的符令;但我卻沒見過上頭的符文,除了感覺性質像外,法力也較大,在朝陽中淡淡消失。
  小花沒有看地上的圈,全神研究虛空中消失的符令,片刻,才道:「看來這回你運氣不錯。」
  「你是說,爺爺跟三叔他們沒事?」我忙問。
  「有五方使在,不單沒事,連陣都破了。」小花輕快地說著,往我老家祖墳指去。
  昨晚看到的木人陣,全都消失了。
  這怎麼回事?
  「雷符的力量啊!」小花思索似地道:「火之雷破了木人陣、水之雷洗去妖邪氛、木土動山林,那金雷會用在哪?啊!是那!」
  「小花?」
  我還沒聽懂,小花已丟下句「待在圈裡別動」,人就往我老家祖墳去。
  就算那是他家祖墳也沒見衝這麼快的吧!
===
  呼,屬於「前傳」性質的文真的要完結啦!!(傳世都~~)

溫習《彩雲國》~雖然後期的美型實在多,但CP還是雙花~

十、道之為物
  扶著那小哥我也不知怎麼辦,想了半天,將位置調過來,讓他能靠在樹上,我則開始研究他的血從哪劃破,要怎麼止血。
  翻袖掀衣半天,我有些疑惑。
  這小哥身上沒見傷痕的樣子,血哪來?不會是我的血吧?不過看來手臂傷口沒再出血。
  還有誰?
  低頭四望,我突然發現地上有些散落的血滴,那種像水般自由灑落的樣子,應該是有人邊跑邊落了幾點血。
  剛才離開的是小花……所以是他的血?
  這一想我突然覺得小花去太久,不會失血過多就暈在那吧?該去接應下。
  小哥靠著樹該沒事,我便暫且擱下他,祖墳方向小徑走去。
  剛踏出兩步,天色就突然暗下。
  怎麼這麼暗了?
  我一呆中,突然就看到天邊有什麼東西飛速奔來。
  隕石?沒可能吧!
  黑物還沒到,便有股巨力遠遠轟然沉上,我覺得像是有大片水流傾注壓,骨節都為之巨震,呼吸也瞬間喘不上。
  好像這才是--
  在身前瞬間冒出的紅光即時抵住黑氣的力道前,我隱隱約約地望見像是什麼的東西。
  然後就失去意識。
 
  「嗶、嗶、嗶、嗶--」
  漸漸清醒時,耳中聽到儀器定時運轉的聲音。
  「咦?」
  手有點沉重,近乎麻似的,我稍微動了下,就感到有什麼力量壓在肘上。
  「哎哎,終於醒了,一直趴著可難受呢。」
  那聲音很熟。
  「小花?」
  我一呆,看著在床沿邊坐著的小花單手拉直,扭扭關節後踢踢腳半起身立蹲幾記,才重新坐下,順手拿起我床邊的水喝上幾口,問:「喝水嗎?」
  剛醒來是很渴,而且也真的很呆,我只能點頭,接過小花單手拿壼往杯倒好水後再擱下壼去拿杯遞給我。
  怎麼不用雙手?
  我滿灌完一杯水才想起來,低頭一看:小花的手掌壓在我肘上,原來睡到麻就這樣。
  正待發聲抗議,小花卻已先到:「現在魂沒事,已經能放手。不過傷口扯開時會痛點,洗完澡再上藥吧!」
  「欸?」
  我還沒聽懂,小花就將水瓶拿來,往他壓住我手肘的地方澆。
  對了,這個手肘是之前被劃血的位置。
  記起這事,就表示我沒作夢。
  皮肉被水稍微浸軟些,跟著微微撕扯。
  嘖!
  咬著牙,我低下頭,看到小花慢慢借著水潤後,將掌心移開。
  他的手掌跟我的肘間都有傷口,之前不知怎麼他將掌壓在我肘上,兩人的血凝在一起,乾成血塊。血塊久了成痂。痂會帶動皮膚。因此,儘管小花用水浸開,我們在傷口分開時還是略流點血。我的傷在肘間,皮較厚,倒是兩滴就止住。小花在手掌心卻像很痛似地,立刻就看他隨時抽張衛生紙壓住。
  我昏了多久?發生什麼事?
  我立刻低頭看錶,有附日期的錶上顯示日子。
  「你在定魂除祟後睡了一整天。」
  小花站起身來,順手從我床邊拿上冷掉的包子咬一口:「你三叔還在外頭護法,我建議你可以拿洗澡當理由,好順便洗澡時想藉口,說說你為什麼搞到這地步。」
  老大!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看小花也像要準備洗澡似地轉身往門口向,我忙翻側身好伸手拉他:「等等,小九爺,至少你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知道啊!那小哥哪去了?我三叔跟爺爺還有堂哥他們呢?」
  「你家的人都已回魂,之前在外邊祖屋主廳開會,現在應該結束吧。那位張小哥,交代我要你好自為之。」小花悠悠地回答我問題,似乎沒特別在意,但我莫名地感到他正在說的事裡有什麼要緊的心煩。
  「那,我是怎麼……你幾時回來?」
  我小心地問著。
  小花輕輕嘆口氣:「如果這點機靈是保留在現場,麒珠就可以省下了。」
  「啥?」我莫名其妙:「這有什麼關係?」
  「我倒想問呢。」小花不知是不是坐久後起身冷到,咳了兩聲,才道:「老大,究竟有什麼事讓你非得離圈子不可?」
  要不是因為看到血懷疑是你滴的,小爺也不會這麼狼狽啊!
  我張著口才想說,卻發現小花擦過的嘴角有些血絲。
  等等,他受傷的手掌是另一隻吧?
  我突然想到看過的記載,一個激靈,立刻翻下床,用比尿急衝廁所還快的速度跳到小花面前,抓住他那隻手掌往上一翻。
  掌心的血,是自內臟有傷而來。內臟受傷--
  「你沒事吧?」我忙問。
  「還頂得住,好好食補跟睡飽幾頓就好。」小花只是笑笑,輕輕甩開手:「不過如果小三爺少蹦頭些,也許能避開這問題。」
  「我又不知道你有沒發現自己流血。」
  小聲地嘀咕著,我想找什麼東西來擦血,門卻先一步被人敲響。
  「人醒了。」
  小花啞了些聲地說,門立刻打開。
  二叔站在外頭。
  「二叔。」
  我本能地先問候。
  二叔看著我半晌,搖搖頭,對小花道:「辛苦了。你先去洗洗身吧!這另外,你指定的藥也都備下,你家的人在外頭。」
  「那我先回去。」小花微微笑笑:「不過,還是先洗洗吧!吳邪似乎還沒法弄明白。」
  「我訓話後會說明。」
  二叔鐵著臉,盯著我,道。
  老家這有別個浴室可借吧?我不想見二叔啊!
  可惜二叔比我爹還嚴,在他轉身坐在床邊時,我只能乖乖站定。
  「你知道你犯了什麼事?」
  「呃,二叔,爺爺他們都沒事吧?」我忙問。
  二叔沒立刻回答,拉來小花剛坐過的椅子坐下,示意我也坐在床沿後,才問:「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怎麼樣?」
  「沒有。」
  我搖頭,突然想到電影容易出現的劇情,忙著立刻摸臉:「怎麼了,我是不是--」
  「只是外觀倒還好,就怕內在的問題。」
  二叔喃喃地道:「不過看你這樣子,就只會是原本的樣子。」
  這時我早翻抽屜找出面有點灰了的手拿鏡,好歹還能看見自己外形,沒有什麼毀容或被塗改,這才放心,聽到二叔說的話,莫名其妙:「什麼內在?」
  二叔搖搖頭:「不單有外力的固魂,還用上半顆麒珠--小邪,你將咱們家傳快十代的寶物一下消耗過度,怎麼交代?」
  「等等,二叔,這跟我無關!」我忙說:「小花沒告訴你嗎?有個姓張的小哥半途出現,他……」
  「那位張家五行使的事,雨臣已經說了。」二叔打斷我:「我們也推測,那人估計有『麒麟血』,所以,才能如此輕易破了沒排成的吸魂奪魄煉命大法。」
  「麒麟血,是古書記載的五瑞?可是記得那是龍虎山立派來,天師門裡--」
  我問著,突然想到另件事:「二叔,爺爺跟三叔沒事的話,沒有告訴你他們在陣裡的事嗎?還有,他們有沒有發現陣是怎麼回事?誰設的?」
  「要論起來,倒也是我們的問題。」
  二叔沒回答我,而是沉吟似地道:「只是,原先在你三叔那次就產生麻煩,好容易壓平,如今你又--雖說同屬老九門,還有你奶奶的關係,但我們這十多年來,跟解家一直保持只停留在親家問候的距離,偏偏現在又要扯上麻煩事。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對這件事怎麼看?他知道後,一等你爺爺沒事,就下山去生氣了。」
  二叔說話讓我摸不著頭腦是真的,但要說對老爸的了解倒很清楚:老爸是完全「麻瓜」體質的科學派,所以爺爺倒對他寄予「成為普通人」的厚望,連結婚的對象,也不挑同道中人,而找個官紳後代的老媽--但我還是成了惟一使動「麒麟」的人。
  可老爸會為什麼生氣?
  二叔沒有回答,只說:「事情太多,現在也沒法一一講完,畢竟你只剩十天就是天師會考,休息夠,就回家準備,上山去。」
  咦?
  那之前的問題呢?不又是成懸案?
  我忙拉道:「二叔,至少回答我一個問題!不然我連坐忘都沒法成功!」
  二叔瞪我一眼:「說來都是你沒事亂跑!好,就一個問題,只准問一個。」
  要問哪個?
  頭腦亂成一片,我對這幾天的遭遇每個都想問,但我也清楚,二叔向來說一不二,問一個就是一個。
  想著,我覺得「正本清源」優先,就問:「我想知道,那個什麼陣,為什麼出現在我們老家祖墳?沒道理啊!而且出現還沒排成、連管陣的也沒有!老家祖墳是怎麼回事?沒人打掃才被人放上了吧!」
  二叔皺眉,瞪著我,道:「這根本是好幾個問題,不過確實都跟祖墳有關。」
  所以都會回答吧!
  二叔拿起我剛用過的杯子,也倒了杯水,喝了口,才嘆氣,道:「你知道人工冬眠吧?」
  「知道啊!上個世紀就被科幻小說和電影改編到人盡皆知好吧!」我說:「把人體或動物在極低溫--一般低於攝氏零下196度的情況--冷藏保存,希望可以在未來通過先進的醫療科技使他們解凍後復活及治療。不過目前都還在實驗階段,跟電影演的隨時能叫醒差遠了。」
  「知道就好說了。」
  二叔咳了一聲,卻又沒話。
  我等了片刻,漸漸想通:「咦?難道,小花說的是這意思?我們祖墳有這功能?小花說那不是修行用的?提醒子孫要積德什麼之類。」
  「是什麼樣的修行?他大概沒說吧!」
  二叔說:「解家擅長驅鬼,溝通人靈,所以他應該看那地形就明白:魂修息魄地。」
  那什麼?
  我茫了。
  而且這跟人工冬眠有啥關係?
  「當年的祖墳,是由被張家選定代巡的祖先所挑。」二叔繼續說。
  聽來,當年那位極有天賦的祖先,他會選墳在此,因為這塊地有所謂的「陰陽相」--不是陽宅陰宅的陰陽相,而是對「體」與「魂」不同的評比。
  單以風水向陰宅來說,我家的地只是單純的墳墓,大約就是中上人家能葬的等級;但若以深一層的分析來看,那墳區下的地極奇特!就像完整的金字塔能保存食物不壞一樣(小的還不行!夠大規模的才可以),它也能保存住留在裡頭的物品不毀。
  當年選地的祖先,似乎在人生後期,練到近乎可以成為「肉身菩薩」的等級,但他沒在外頭出名,而是修了內室居於地下,數十年容貌不衰地生活--由於留下的資料沒見他飲食紀錄,也不知道當時是死是活,似乎是近乎龜息--但有天突然留下衣冠消失,古人認為這是「虹化」之流,大約像達摩祖師棺內只留下一隻草鞋的傳說。
  「我還是不懂。」我抓抓頭,道。
  「那位祖先是不是真的修到飛昇,沒人知道。」二叔說:「但可以確定的是,這裡的風水能保持住物體不變。」
  「那,就跟想要人工冬眠的心態一樣!」我想通:「他們想要不變!」
  「沒錯,這就是問題。」
  二叔又嘆口氣:「你知道,為什麼當年會由你爺爺這個最小的孩子繼承吳家?」
  難道跟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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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點隔久~就,上多點了!!
   LC裡,偶的守護星還是如此強大啊!! 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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