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撲朔迷離
我想我應該待了幾天。
在搞不清楚狀態下,我已經又累又渴,加上空氣不順,說著嚷著就暈過去。
再清醒來時,卻又不在那間房裡。
仍是一色白的房間,但之前的白像是粉壁留書型,這裡的白倒是精工堆砌成電子屏幕,會讓會我想大學時看不部改編自電玩的影片,那種被病毒感染的「非人哉」和被困在高科技公司裡的特種部隊。
所以這又不是醫院?
我的腦袋很亂,感覺有人刺激我想什麼--八成是我喝的水吧!因為我還沒吃東西。但也不一定,我昏過去的時候如果被人動過手腳,因為衣服換過,據我合理評估,應該是有大小便的問題(記得健康課學過,昏迷時大小便是沒法控制,像植物人之類),才會如此。
可是--
「我沒有問題!你們這什麼地方的人,將我放了!我自己能處理!NN的小爺清白之身給你亂看的?有沒有醫院證明啊!」
破口大罵起來時,我倒是有點爽,心說胖子教的那幾句話還挺好用的,只是罵久會口乾--這裡完全強烈空調會讓我更乾渴,不得不忍下來。
好想喝水、可記得,在上個房間,就是喝完水後才失去知覺的,我可不想再失去一次。
不過這地方的人也很奇怪:像醫院、沒給治療;像組織、又不嚴密;不可能是旅館,因為招待不週;又不是純監牢,因為沒人看管。
可我手腳鍊在牆上倒是真的,好在鍊尚長,不會太難動。
簡直像在等待什麼、莫名其妙就到一個地方,也不知等什麼。
--一下就失去了知覺,然後醒來,發現自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這好像是外星人幹的事情。難道這裡是飛碟內部?--
腦中突然浮現這想法,我不由得咧嘴一下,突然又愣了下。
好像曾經吐槽過跟這類似的場景。
腦中記起,胖子碎念著:我很想不通!當時在水下,視野不錯,被扎之後到昏迷之前還有一小段時間是清醒的,我立即四處看了,什麼也沒有。……你想,連小哥都中招了,什麼蟲子敢咬他?
--礦洞中的神像,是瑤族的雷王神,是凶神。一般不會公開供奉,除非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
有個淡淡的聲音斷斷續續在我腦中翻轉,我記起了越來越多:巴乃水底、魔洞、鐵俑、張家古樓……密洛陀!
「張、張起靈!」
終於有個名字閃過時,我記起了三叔開始尋找的機密。
對了,是張家人,他們是守護統治者終極的人,而跟他們相對的,是汪藏海!
我是為了找三叔他們當年在西沙底下的秘密,以及陳文錦他們受到不老之術的謎底,跟著胖子和悶油瓶一起找尋許多事情。
而最後,胖子守在廣西,悶油瓶進了長白山。
好痛!
背部有點隱隱抽搐,我忍住了。
腦中也記起那種至交死黨最後仍各分西東的空虛感,比在湖底下聽到悶油瓶笑笑的說:「還好,我沒有害死你。」的時刻更痛。
可是,為什麼覺得應該很痛又沒很痛?我這麼薄情寡義嗎?不對啊!印象裡,我還追著悶油瓶,送他上長白山哩!好像是跟誰借車--嗯?誰?怎麼只記得悶油瓶說了什麼十年。
愣愣地看著不變的房間,我想記起來,眼中卻早因為一片亮白的日光燈螢光不定,記得電腦課上老師也說過,日光燈是一種干擾源。現在只有這片燈看,感覺眼中花得像粉紅色盲,就像閉起眼也都痛了。
好痛。
「TND!」
我抱著頭,努力用黑暗包覆自己。眼睛卻酸澀的超想流淚--這讓我相信,為什麼有一種拷問是讓犯人撐著眼不睡覺,這簡直太難受!
--十年期限到的時候,我會帶你去的。--
腦海中閃過的溫柔聲音,很熟悉,像會環住我的護力。
咦?等等,環住我?
有點不對勁。
在印象裡,除了爹娘跟叔叔們外,最最能說是生死之交的,只有胖子跟悶油瓶,但他們好像沒有在救急外時的過度背負;印象裡,抱過的也只有阿甯。
怎麼有種閃神的感覺?好像有個關鍵人物呀!仔細想想,在巴乃水底後,到再度上長白山前,那段時間。
哎,想不起來!
我嘆口氣,煩惱不已,真想有個人來討論。說話也行啊!據說語言是恢復記憶的關鍵之一!
嗯,語……
「雨……」
不需要說話,也能夠相互理解。
解?雨、--
「啪」一聲,我眼前的白光變得灼亮,我簡直沒法睜眼。
這簡直像是紅后防禦系統的機關!
腦中瞬過這想法,我陡然明白我現在的地位是什麼。
不是比賽獎品(現況顯然不可能。又不是打怪遊戲),那就是:誘餌!
可這是要拐誰不成?在我逐漸記起的事情裡,好像只聽過陳皮阿四第一次見到悶油瓶是看他被越南人綁去當誘餌,不過血屍都被他幹掉。
TND這裡不是地斗,應該不會有血屍吧!我這樣子怎麼看都打不過。
話說陳皮阿四好像也是個很關鍵的,他好像,跟某個人,都是在同個人門下。
很重要很重要的--再想清楚點!從悶油瓶上山到我現在這段時間,一直出現的人……
「轟」一聲。
還真的像電影劇情一樣,我眼前那道白光長廊盡頭突然閃出黑洞。因為光很亮,所以洞的黑就更明顯。
而在那黑暗裡竄出的人,卻是紅的。
愣著中,我聽到我所在的牆壁端輕輕挪移出什麼。
不過那團紅影的速度即快--也算這條道不至太長,人要衝刺還是夠快的。
幾秒,他就來到我眼前。
很熟的、應該立刻就該想到的名字。
一時想不起來。
呆望著,那個人也低下頭來:「邪?」
嗯,應該是--糟,這熟度我有印象!在「新月飯店」前,在他回頭看的時候。不過腦中浮現的印象裡,最多的還是一直玩手機的宅控。
這簡直像障礙賽的關卡,又像有回胖子過地斗被個窄道卡住時,我邊拉他邊聽他罵「N的通通歧視胖子」那樣,心裡急著要打通!
「嗯。」
不過最後,我只擠得出這句話。
那人沒多話,手一拉就扯起我的手--我的左手不知在昏時被什麼刮過,無名指一堆血痕,弄得戒指更髒。
而他很快地用衣角將戒指才乾淨,右手三指沾點唾液,就往我戒指上一捏。
戒指輕輕地被拉到指節處,又被重新戴回。
「沒事了。」
他說著,跟著低下頭,捧起我的臉,在我思考著是不是要問清楚處,一個柔軟的熱吻就擠在嘴裡。
靠靠靠--
在「為什麼被男人親好像感覺已經習慣?」這種悲痛想法飆出之前,我聽到自己更本能地爆出:「小花?」
還沒想通為什麼,我已經覺得是他了。
「還沒清醒,不過這裡不能待了!」
他--小花--很快地說著,就要動手。
而長廊盡頭又冒出個新傢伙:特徵是超顯眼的黑眼鏡。
不過在這種極亮的長廊裡,我覺得他戴墨鏡挺聰明的。
黑眼鏡則在喊:「花兒爺,能不能快些啊!小的雙拳難敵四手。」
「少吵,再說,那些東西也沒手。」
「所謂無就是有啊。就像我也有這東西--哪!」
黑眼鏡連分辯都像是在笑感覺,不過他喊的人名確認我的想法。
怎麼現在他們又怪熟的感覺?他又拋了啥過來?
我想問的事很多,但在手鍊被牽起查看的瞬間,剛才感到的隱動真的動了!眼前長廊微微一裂,就像早期可會左右抬起好讓船隻度過的橋一樣,往上斜抬。
不過實況是我們從斜的對方往下落。
「哎呀呀!我早該想到,在這個中空的地方,它留上段肯定有目的!」
黑眼鏡像笑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留下迴盪之音,也不知道他落向哪。
而小花抓著我的鍊子,跟我的牆一起下翻。
我這方緊挨著牆,而鍊子在轉動時大概被另側的機關扯緊,就像跟坐雲霄飛車有安全帶一樣,還算好。小花卻得緊緊抓著我的鍊子,小心用腰力貼壁,避開我們轉過的一片像老式針山的的牆。由於這是設計好的機關,因此我還沒問題,小花卻很費勁。
還能不能活著啊!
閉著眼感覺刺尖幾乎碰到終究竟是沒被刮下時,我邊嘀咕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邊想握住我的那隻掌溫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然。
溫柔到,不需要再去考慮似的接受。
機關其實像是往後退,再於軸承的地方轉了個面便停下來。
這裡又像是地道。
能完全睜眼時,我如此判斷。
「那少真是麻煩。」
身邊有個聲音說,是小花。
雖然心裡知道,但還不太能適應。
好像還差了某塊想法。
「還好嗎?」
輕柔的聲音問起時,我愣看著小花:他的外衣大概因為沒法像我被鍊著緊貼,而是盡量貼縮著,所以有不少被尖刺刮出的痕條,手臂上最深的那道還刮出了血痕。
「好像你比較有問題。」我指出道。
小花笑了笑,卻又伸手往我眼皮上翻了翻,沉吟似地要我呵氣在他不知打哪兒摸出來的試紙上後,皺皺眉:「看來是強力催眠藥的後遺症。」
「啥?」
我問。
小花嘆口氣,卻還是溫柔的笑笑--好在他皮相不錯,不然我覺得一個爺們在這種險象環生的怪地方卻笑出這樣適合風月場所空間的笑,挺怪的。
不過看得順眼的我肯定也怪。
在隱約片段的印象裡,我們似乎,是,是有背景的發小。
後來,我上長白山……
看小花微閉著眼,從嘴裡摸出沾濕的一柄細鑰匙,我覺得這動作極眼熟。
「不清楚這裡機關怎麼動,怕衣袋裡東西掉了,所以放這。」小花看我的表情,淡淡笑著解釋。
解釋,解,解……解、語、花……
--我叫解語花,是現在九門解家的當家。我們兩個互為外家,算得上遠房的親戚。--
「小、小花,我……」
結結巴巴地想著總得說明清楚什麼,小花已經替我解開手腳上的鍊鎖,用著點不著痕跡的笑音道:「黑瞎子果然不是白來的,這東西有用。」
說著,就伸手拉我。
伸的是左手。
什麼時候,出現相同的戒指的?
猶豫地伸出手,戒面在相互時碰出細碎的聲音。
似乎不久前也曾做過這件事。
「不用太強迫自己。」
小花牽著我,輕聲地道:「聽二叔傳說的訊息,皮包跟王盟剛醒來不久,也被醫院診出有片斷或正逆向不同的失憶。皮包體質雖好,但王盟比較單純的人,得到外界指引後倒恢復的快,醒後兩天就接軌正常。也許你也能這麼快。你不也曾在秦嶺失憶過一次?」
對了,我似乎有過一次跌落瀑布的重傷,醒後就在西安、紅十字醫院。
這又讓我想起記憶中,我看到有相片裡標註我在紅十字醫院同時,在另一地出現的人。
誰是我?
還有,他說兩天--那現在過幾天?
「跟著。」
小花做了個指引,人便往暗道走去。
跟著小花,應該沒錯。
=====
so,真的相見喔‘
四十、情報收集
我們--主要是我--跌跌撞撞地走在這條步道上。
這感覺其實挺熟的!從最早的魯王宮開始,我好像走得都不挺順的,老犯到什麼千百年不動的怪東西。
現在小花輕快但不失謹慎地開路,省了不少麻煩。
可為什麼做這麼多呢?我的印象裡,確實記得在四川時,他還……
不過長沙裡的作為又是另一套、而之後長白山--長白山那次?
隱約有點印象,但現在沒空努力回憶,因為小花像在計算什麼後,往某個地方敲去。
這看來像無限迴廊的地方被敲開一道像可以往上的螺旋梯。
「鱗宮的複雜,也是幾千年累積下來的。」小花看到我愣著上望的樣子,笑笑地說,便示意往上走。
我怎麼覺得上去會出事?記憶裡,好像有次上去後不久就怎麼樣的。
小花走了幾步,低頭看我一眼:「怎麼了?」
「去哪兒?」
我問。
小花淡淡地說:「總得出去吧?」
能出去倒不錯。
我忙跟著走上臺階,差點又絆一跤。小花笑著扶住,似乎熟稔地牽起我,就往上行。
雖然手是很柔軟,牽的感覺也舒服,但這麼「適應」的我真的很怪。
--糟糕,要怎麼問明白我們幾時變這樣關係的?
糾結這種嫌娘們的問題幸虧沒太久,因為我們沒兩下走上台階後,又來到一片我很有印象的中式庭園。
糟糕的地方!
感覺有個什麼閃過,我停在原地想思索,小花已經伸手挽住我,自然地交代一句:「跟緊。」
--總是護在前頭。
心裡閃過一個曾經浮現過的想法,倒能夠安心地步在後頭。
小花這回像是來過一樣(感覺我有看過他摸索的樣子),很快地探著路,在這庭院裡繞了半圈後,轉向我,似乎思忖過後,說:「黑瞎子似乎動用了什麼,現在這裡居然沒有問題--照說我們已經在內院,是最該多機關的地方。」
「陣法不算嗎?」我問,感覺一路上來,小花開關的地方都有點桃花島的傳統。
「當然,那也是,不過那是地形,幾百年前就設下的。但內藏一些像忍者屋的機關,現在倒沒動靜。」。
小花微微皺眉的表情也挺好看--靠!我看這個幹嘛?
努力將思緒甩正,我問:「我們來這裡究竟是幹什麼?好像,是黑眼鏡……?」
記起些片段,我又想不起來。
「嗯,他要來找該找的東西。」
小花回答,手仍將我握緊:「你還記得,王胖子有交代過什麼東西給皮包?」
胖子?
我對兄弟們倒是已經越想越能回憶清楚,最近一次跟胖子的聯繫,似乎是盤王神話。
瞬間有又點臉熱,因為我記起來,那次掛完電話的時間,是秀秀的「文定」。
然後--
好在有另一個才起的記憶使我即時收回念頭,說:「我記得,皮包好像有出現,然後又出來了個白蛇傳……對了!黑眼鏡好像僱你做什麼?有個……」
斷續地想不出來,我看八成也不用再想了,單問:「胖子的目的估計跟起死還生的傳說有點關係,所以特別找了蛇的神話。雖然神話可能有點根據,但目前為止,我看不出來有什麼能力能辦到。」
「所以是懷疑長生不死藥的能力?」
小花笑笑地問。
感覺這種討論法挺熟的。
我說:「比起懷疑,我倒想知道,怎麼有傳說可以傳這麼久?我印象裡,黑眼鏡是給嫦娥奔月吧?有不死藥;然後才是白蛇盜仙草--咦,這兩個有重疊性嗎?」
「傳說有兩個羿。有窮氏,是東夷之長、而堯時的射官,也是羿。另外,羿傳說射殺不少野獸,其中,封豨是南方桑林裡的一頭大豬、脩蛇,是在洞庭湖出沒的大蛇。」
所以,后羿領到藥,又有蛇的背景?
我努力想著《楚辭》提過的「帝降夷羿,革孽夏民。胡射夫河伯,而妻彼雒嬪?……何羿之射革,而交吞揆之?阻窮西征,岩何越焉?」,漸漸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這裡盤旋。
由於屈原估計是在長沙那投的江,我小時候吃粽子總會比較有些親切感,所以才記下他文章裡的神話細節。現在看,搞不好正是他到處飄泊,將見聞結合成他的科學探討裡。
「不管有窮后羿跟時的后羿是否相同,他們都有原該可以長生的背景:一個是天帝派下的天神、另一個取得西王母的不死藥。」
我看著小花,說:「但他們最終都失去了不死的能力,所以,他們想取回來。」
「怎麼失去的呢?」小花笑笑問。
「一個是得罪天帝、另一個是遭竊。」
我想著:「如果像現在的學推論,神話裡的天帝往往有統治者隱喻。而偷東西又是常有?果都是被女人偷走了?」
想著嫦娥跟白素貞的共同點,我又想起最初皮包被拐的樣子。
小花笑笑:「雖然最後的結論有點怪,但其他倒沒有錯。只是,那府之所以要守湖,他們所守的是什麼東西,或許可以推想。」
「哪會這麼乖替人看守?」我忍不住說:「如果真有不死仙丹,誰不會監守自盜?」
「就是如此。」
小花回答:「所以他們才要將東西拆開。」
拆開?
我愣了愣,感覺有個推想過的結論再度躍入腦中:「所以,果然是當年有人將藥跟某個,呃,能讓藥真正發揮功能的儀器分開?像是玉、玉兔搗藥用的玩意兒?」
「如果真有那種東西,還得看多大呢!」
小花說著,我們又轉上另條長廊,感覺還真像在園林散步:「你不是說過,你們曾在跟文錦姨她進了蛇沼後,看到那些長生藥?」
「那可不是長生藥,都是屍蟞王。」我想著,說:「但如果套了線索再想的話,就像我有點感覺到的--也許,在經過某種去蕪存菁的加工法,能讓包屍蟞王的那東西真的變成某種藥。嗯,當然,我不覺得它就會是長生不死藥,但如果是像現在女人會用的精華液那樣駐顏啦,搞不好也有可能!古人壽命不長又老得快,就可能認為那些服氣養生的長生不老啦!」
想想各種可以為女人保持青春的玩意兒也是提煉過的,搞不好還真的有關係。如果真有那種儀器,我改行比較賺。
正打算問小花有沒有興趣投資,小花已經在一個地方站立:「主屋到了。」
我們一起看著這間看來很正常的屋子。
憋了半天,我還是說:「很正常。」
「所以奇怪。」
小花搖搖頭,深思地道:「沒有迷魂、沒有陣法,甚至連機關都沒啟用!這跟當年傳下的資訊完全不同!」
「什麼資訊?」我有點好奇。
小花對我的詢問微微皺眉,又輕嘆了口氣。我似乎聽到他說了什麼「藥效果然不一」,便又重新和悅了下來,淡淡地道:「二爺曾聊過的往事,我略聽過的。這裡的繡錦迴廊盡頭到底,應該就是寶物庫。難到他們最後用的是『不變景』的手法?」
小花說的我沒聽懂,但隱隱約約又因這話而有點記起他跟我說過些什麼,便說:「待著也不是辦法,進去看看吧!」
小花淡淡笑了,似乎在斟酌我的提議,最終點點頭,道:「好吧。」
然後,我們就推開眼前中式風格的門。
門後像是古裝劇會有的大廳,又是太師椅,又是陳列兩側的客椅、小茶几,牆上有適度的書畫,跟小花家裡的書廳也挺像,只是更寬了些。
咦,我有見過?
思索著時,小花已經直步到主位,觀察左右後,招招我。我不明所以,就跟著過去。小花叫我轉身背對座位,拉住手,一起坐上主位兩側。
這要幹嘛?
我滿心疑惑,見小花將背直直靠在主位椅背上,像要閉目休息,心說這裡怎麼方便?就聽到小花說:「這裡的位置應該可以在啟動某些基本攝錄影像機後,看到外牆,現在也關了。究竟是收起來還是壞了?」
「壞了也會修吧?」
想著我們一路走來的出奇順利,我說:「還是他們真沒經費啦?」
小花輕笑了聲,頭仍向後靠在椅背上仰著:「記得,主位是掌管上機關室的門道,應該被嚴密看守,就算代代邀請來客,也不可能讓主位空出來。」
「除非這裡出了什麼事。」我推理道。
小花沒看我,繼續說:「主位照說也在那空穴的最上方,那麼,應該能進入內關才對。」
他在說專用術語嗎?
我無言地想,卻在一直看小花時,注意到他的椅子跟小茶几連得很近。
簡直是連為一體!
低頭看到我的位子也是几椅一體的,正佩服當年是哪個巧匠能將這種老式夾石帶木的椅刻成一對,就看到小花牽住我的手沒放開,而相牽的手在一個緊貼連接處的微微凹槽裡輕扣。
這對座椅本身就是連原形嵌製的,加上傳統必有雕花,所以有一兩處凹凸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看小花一直反覆觸控,我也跟著感受了下,才發現,這處凹槽的光滑度不是看來嵌椅背用的深青璞石打磨,而根本是金屬。
璞石是青綠色。
而隱於其中的金屬是青銅。
青銅!
我看向小花,他也終於從仰頭的狀態轉平頭看我,微微點頭。
長白山的青銅門,出現在那個繡花袋上。
「黑眼鏡讓人偷出的,是這的鑰匙?」
我脫口而出,感覺似乎我們有更熟的密切。
所以記憶中都是最深入的事。
小花點點頭,眼神搜索我一陣,似乎要看出我說這話時的心情。
這眼神讓我有點尷尬,卻又覺得似乎不用太尷尬--可是,還真有點想不起來幾時熟這麼多。
下次要學老癢備個筆記在身上,再不,學皮包一樣用手機拍起來吧!
我在心裡打點著計劃中,小花已經騰出另一手,摸出一個我很有印象的東西。
……那是四面長方,像是組合式的魔術方塊。
有人使用過的經驗閃過我腦中,我第一時間說:「等等,這,要不調下方位再用?」
小花看著我,仍只是一笑:「那是一般人,在機關運轉下才這麼做。現在看來,這裡的機關大概被誰止住了。」
這倒有可能,我第一次去長白山時險象環生,第二次時卻啥都沒有,後來才多少從悶油瓶那打探出,原來第一次他壓根兒開了某種機關道,才讓我們差點沒命,第二次就沒開了。
如果連那些巨鳥怪猴都可以被機關收納,我倒也不懷疑這裡的地動能被些某些地下機關止住。
只是無法判斷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且,如果血陣是確實的話,也不用麻煩……」
小花低唸片刻,抬頭看我:「現在,我來試著開主位直通門,可以嗎?」
為什麼不行?
腦中斷續地出現有人開門,卻爆出什麼東西然後出事的畫面--好像現在?
望著小花,本能地將握住的手先抓緊了。等覺得自己怎麼膽小過頭不太對勁時,小花已經微微笑著將手上的那個黑黝物蓋入椅隙之縫。
果然是開動之鎖!
聽到微微輕轉聲時,我閃過念頭:
--可別再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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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事情堆著的忙啊!!真的沒理由的沒想法~
還有啊,雨要斷續多久啊~~雖然偶知道要「喜雨」,但也要適度的日嘛~Q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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