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視點--ooc化慎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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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言無忌

   「所謂喜歡--(情人節對兒童而言是什麼啊?)」

  雖然連幼稚園的漂亮老師都稱贊自己很聰明,但日曦還是不太明白。
  能來幼稚園上課,還是爸爸替自己爭取的:因為奶奶覺得自己在家請老師教比較好、父親訂的一些功課背詩、學唱功課也都不是幼稚園能學的,還是爸爸說來幼稚園上課會有同伴、同學,才被准許的。
  日曦覺得雖然父親很聰明,但爸爸說的才是對的--幼稚園有很多好朋友,還有很漂亮的女同學,像他最喜歡的是叫怡欣的女同學,她是最可愛最漂亮全班最高的女生(不過爸爸偷偷要自己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女生讓日曦很奇怪--男生用的名牌是藍色、女生掛的是紅色,怡欣一直都是掛紅色,當然是女生啊!就算沒有名牌,穿著那麼可愛裙子的,也會是女生嘛!)。
  因為最喜歡怡欣,當她昨天不一起玩跑到庭院角落自己哭,說她爸爸因為有別個喜歡的阿姨而要跟媽媽離婚的時候,日曦也為她難過,因為太難過,老師發給他們說可以送喜歡同學的巧克力都忘了送她。
  為什麼大人會結婚再離婚呢?不是喜歡才在一起嗎?
  「爸爸媽媽還問我,愛誰比較多一點。」怡欣腫著眼告訴他:「可是我愛爸爸也愛媽媽啊!他們說,愛哪個多一點就跟哪個住一起,可是我想跟爸爸媽媽一起住啊。」
  「我回去問我父親。」日曦向他最喜歡的女生保證:「我父親很聰明喔!」

  可是父親聽了他的問題並沒有回答他,只淡淡地說「人之常情不用多管,也勉強不來。」,讓日曦很失望。等他改去找替奶奶慶生而上來的爸爸問時,爸爸聽了問題後表情看來比自己還苦惱地說:「喜歡啊,這是個很難的問題,因為有些時候你沒以為喜歡但已經喜歡上了,所以相對也可能你以為你喜歡但只是勉強維持--不過我覺得婚姻該是神聖的不是說分就分,也得考慮小孩的心情。小時候我媽常鬧著離婚時我都很怕,不過她現在也跟我爹到三十多年了,所以有些人只是說說而已。但也不是說那是假的,也許……」
  由於爸爸自言自語快十分鐘都沒回答自己的問題,日曦只好退一步問(其實也是從怡欣的問題想到的):「那爸爸跟父親呢?會一直在一起嗎?」
  結果?
  
  紅著眼,嘟著嘴,日曦躲到自家的庭院裡。
  只不過是想問一下,就被進門叫他們出去見人的父親訓了句「小孩子少說無聊話。」爸爸也不替自己圓場,所以有時候日曦真的很羨慕有些同學漂亮溫柔的媽媽啊。
  因為現在「有點討厭」父親跟爸爸了,日曦一股腦地跑到外院去。雖然今天奶奶生日有很多外客所以褓姆叫他別亂跑,但日曦就是偏要跑。
  「這麼說,沒有夫人的原因是這樣?」
  一個尖到像老巫婆的聲音,從規劃做「年長女眷休息區」的側廳房傳出來。
  「一定是暗地做壞事,才這樣。」
  「是啊!老九爺死前親手替他所有兒子送終,後輩也沒留下幾個男丁,現在好容易有個出了頭,卻不是娶夫人!」
  「所以說果然不能妨礙亡者安寧。自己不得好死,還會斷子絕孫。」
  「風水可難著啊!」

  日曦雖然才五歲,但他現在知道「很生氣」是什麼感覺了。
  身為「解家」未來繼承人選,又是目前當家的父親一房法定繼承人的自己,總被些親友又妒又羨地說有不錯的頭腦--顯然是曾祖父開始的--因此雖然有旁支對自己未來光明很不高興,但遠房的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而且日曦很懂事,知道要聽奶奶的,跟父親一樣早早學習能力,就能封住那些討厭外人的嘴。
  但不論他和父親怎麼努力,都沒辦法讓那些「可惡的大人」(這是他心裡的定義)不去嘲弄關於爸爸的事。
  明明他爸爸是很好、很親切的人,而且就算年紀還小(大人都喜歡這麼說,他早聽膩了),日曦還是能明白什麼叫「喜歡」的感覺。例如,他對怡欣就是喜歡--而他知道,父親跟爸爸之間是更多更多更多喜歡的。
  因為很喜歡,就會想在一起啊!好像他自己,上次怡欣生病不能來上課一天,都會很想再見她、那父親一定比自己更渴望(這個辭是王胖伯新教會他的)看到久別的爸爸啊!
  所以,當日曦在今天這場因為奶奶過「整生日」而難得邀了各房親戚的地方,聽到改嫁出去的嬸婆偷偷談這些話時,日曦真的很生氣。
  聽褓姆說,她們以前是曾有替解家生下小孩,所以才沒有完全斷絕關係(沒有小孩的就不再聯絡),但是自己說著「要追求幸福」又再去跟別人結婚--那就像怡欣的爸爸媽媽一樣,是會害小孩子沒有父母親、會難過的人--那還有什麼資格說父親跟爸爸的壞話?
  日曦雖然才五歲,但他真的很聰明,知道這時候不能立刻跑去那些嬸婆那裡大喊「壞人」、也不能氣哭出來向大人問、更不能找王胖伯說,免得王胖伯替他出氣。
  而且,奶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後面,手上端著一盤茶,表情沒有改變地遞給他。
  所以他很忍耐地,做出五歲小孩一定做不到的平靜表情,端著手中那一大盤茶(是奶奶叫他送進來給嬸婆群的),乖巧地走進嬸婆們的休息室,喊:「三嬸婆、五嬸婆、王姨婆,請喝茶。」
  那些壞心阿婆果然看到他就收住話,全堆出假笑,說:「日曦啊,真乖,會幫忙家事。」
  「是奶奶說請婆婆們喝的。」
  日曦說著,甜甜一笑。
  「真懂事啊!」
  巫婆們互看一眼,先接過茶:「日曦,今天你奶奶生日,有沒高興啊?」
  「有。」
  日曦用力點頭:「好多人來,好熱鬧。」
  「你有沒有看到也有很多漂亮阿姨來?」有個阿婆問。
  「有啊,霍家的阿姨都很漂亮。」
  日曦誠實地說。
  「你看,單霍家都有那麼多漂亮阿姨,外面也很多--想不想有一個做你媽媽啊?」
  為什麼大人會問這麼笨的問題?這不是跟自己在幼兒園裡聽怡欣說的一樣?怡欣當然是兩個都愛,才不會因為爸爸帶來的阿姨送她最喜歡的娃娃就不愛自己媽媽!那自己當然也是囉。
  「不會。」因此,日曦用力搖頭。
  「可是啊,有媽媽你才會有弟弟妹妹喔。」有個巫婆說:「你不想當哥哥嗎?」
  「我比較喜歡有爸爸。」日曦大聲說,然後立刻跑出去。

  結果那天晚上,奶奶找父親去,說了很久很久的話;爸爸抱著自己在父親臥房小廳裡慢慢唸故事書(只有爸爸回來時才有機會來這裡睡一、兩夜,很寶貴),唸錯好多字,讓日曦覺得自己唸還比較不會出錯。
  當爸爸將「用滾開的油燙下去,虎姑婆就死了」說成「油虎滾開,死婆該死。」時,日曦小心地抬頭拉拉爸爸袖子:「爸爸,你不舒服嗎?」
  「不會。」
  爸爸雖然這麼說,但日曦看見爸爸一直在看壁上的鐘。
  父親還沒回來。
  「爸爸,我好累。」
  都已經過九點了,平常奶奶八點半就叫自己上床睡。
  「啊,好,你睡吧。」
  爸爸替自己拉好小被子,讓自己睡在大床上,將大燈都關掉,只留盞小小的燈,心不在焉地替自己輕拍。
  日曦覺得很睏,但本能地抓住爸爸袖口:「爸爸,你要一直在喔。」
  「嗯,會的。」
  怕爸爸以為自己是怕黑不敢一個人睡,日曦用力抵抗瞌睡蟲,說:「因為我喜歡爸爸,父親也最喜歡爸爸,所以不能走喔。」
  雖然眼睛都快張不開,但可以確定,爸爸有呆了一下後,才輕輕點頭:「知道了。」
  
  日曦睡了很久。
  夜裡醒時,是想上廁所的時候,他揉揉眼睛,摸索著想要爸爸陪他,就聽到黑暗中父親的聲音很輕地說:「怎麼了?」
  「廁所。」
  日曦很小聲地回答,然後他感覺父親很輕地坐起,小心抱自己下地,摸到有裝隔音門的浴室,才開了浴室燈等自己上廁所。
  上完廁所,日曦洗好手出來,看到父親已經坐回床沿,低著頭在看爸爸。日曦挨到床邊,就見父親做出安靜的手勢,於是他知道自己要小聲爬上床,只要安靜,不吵到父親環著爸爸,就可以讓自己靠著背邊睡覺。
  不過--
  「父親,」
  日曦小聲問:「奶奶有生氣嗎?」
  「生什麼氣?」
  父親的聲音很低,應該是不想吵到爸爸。
  「因為我今天對那些虎姑婆很兇。」日曦很小聲:「她們會不會去跟奶奶告狀?」
  他聽到父親的聲音在黑暗裡笑了笑,問:「你兇她們?怎麼對長輩沒禮貌?」
  「因為她們想要父親有阿姨當我媽媽。」日曦很誠實:「我說我不用媽媽,我喜歡爸爸,她們就好討厭地看我,好像我是怪、怪、」
  那個辭王胖伯好像教過自己,但日曦想不太起來,因為蓋上被子後他又好想睡了。
  「你沒想過要個『媽媽』?」
  父親的聲音還是有在笑的樣子。
  「嗯,」日曦撐著精神回答:「我知道有『媽媽』很好,但是『爸爸』也很好啊!而且,我喜歡的是父親跟爸爸嘛!父親呢?」
  他感覺父親很難得的輕輕摸自己的頭髮:「我也是只喜歡你爸爸呦。」
  所以?
  睡蟲上身前,日曦聽到父親向自己保證:「我只會讓他在我身邊。」

  早上起來時,日曦很高興父親跟爸爸都在,而且大人都可以起好早、還洗過澡了,為什麼自己會睡比較久呢?不過小孩子要多睡,王胖伯又說「一暝大一寸」,睡多一點可以快點長高。
  刷完牙穿好衣服,日曦更高興,父親要帶自己去吃麥當勞兒童餐耶!雖然奶奶說過那種食物不好、要少吃,自己也不是真的很喜歡吃,但是去麥當勞最好的事情,就是可以跟父親和爸爸三個人坐在安靜的窗邊角落,不會有誰多管你的。
  像現在,坐在離地有點高的位置,一邊輕輕踢腳一邊舔冰淇淋,就跟自己想像的一樣。
  這時候是最高興的時候。
  雖然父親跟爸爸是坐在對面,但日曦知道在桌下的手一定會拉在一起,在王胖伯大剌剌地抱桶「家庭號炸雞」上來前都不會分開;雖然拉著手,但是他們都還會注意自己吃冰有沒有吃太快或是弄髒衣服,不會像他另一個外國同學的爸爸媽媽那樣,在來接小孩時吵架、事情澄清後和好又立刻大方親嘴,讓朋友都不好意思地說他們「羞羞臉」--還是父親跟爸爸這樣比較剛剛好。
  父親曾經說,什麼事都可以怕麻煩,但一輩子的事不能怕麻煩。所以自己要吃苦耐勞,認真學習,鍛鍊自己將來的能力;要用心觀察、訓練智慧,就可以找到對自己最重要的人。
  希望會像父親跟爸爸那樣,不論碰到什麼事,都依然很喜歡對方的人--啊,不過,現在的自己真的很喜歡怡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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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謎之音:日曦小朋友未來是會有太太的(爆,不過,那是1/4世紀之後的事)
 p.s.情人節ooc化家用文~小朋友視點略有偏頗私心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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