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一任
  想通悶油瓶會指定我做「接手人」的原因時,我一時茫在原地,心裡不知道要反應些什麼才好。既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這簡直整人;想到悶油瓶多次救我到最後斷了的手又覺得不能那麼沒義氣,可是那青銅門後的終極連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我怎麼能去?而且最要緊的是──我可沒那種身手!當初去先有陳皮阿四跟半途會合的阿甯等人加上胖子聯手才算擠進去、最後那次全由悶油瓶搞定,但我呢?只有我一人怎麼去得成?那個天殺的悶瓶子有沒有想過這點?還是他預留十年,就是叫小爺將身手練好才好一人獨挑進去?那還不如看能不能買通軍方高層,先替我「誤射」一枚核彈去清空怪物算了!
  這一想就心浮氣躁,我哏了聲,不自覺地習慣往旁邊一踢,差點踢歪桌邊的圓凳。我忙著要去扶,就聽到背後有淡淡的聲音說:「雖然商業間諜我也抓過幾次,不過,能翻別人的文件翻到渾然忘我到破壞家具,你倒是第一個。」
  小花什麼時候悄沒聲息就出現?
  我尷尬地笑笑,但反正都混過這些日子,感覺比以前還熟了,乾脆老著臉分辯幾句:「這不過是『九宮格』,也不算什麼機密,你要,我隨時能畫一張還你。」
  小花還沒有回話,他身後又有人嗽了一聲,說:「好歹都是老親家,怎麼這點小事也計較啦?」
  那聲音我是能辨示出主人,但那個人會在北京出現實在叫我詫異,這使我呆了幾秒才半試探地喊:「齊……老爺子?」
  這齊老爺子就是我曾為了搞明白老癢弄來的青銅耳環來歷而去尋問的國學大師,原先也是杭州第一代古董商人,又是我爺爺的朋友,兩者加一推想,就能知道他跟當年的八爺齊鐵嘴必有關係。這齊老爺子說起來該是齊鐵嘴的族弟,他沒有齊鐵嘴那種「買物算卦」的規矩,買賣起來是當年除了我爺爺和九爺以外最好銷的一道,而且跟其他人相比,底子屬於「身家清白」地多那型,也難怪現在一把年紀可以在好些個大學做客座。
  但是,這齊老爺子跟當年齊鐵嘴有同樣的癖性就是不好出門,他除了客座的時候後都深居簡出,我也是小時候跟著爺爺拜訪過他幾次,沒想到他現在居然跑到北京,還來到小花的地方,這是怎麼著?難道之前管事說的來客就是他?那他來做什麼?
  我還沒問,齊老爺子卻先問我:「你在做什麼,小邪?」
  正好回長輩話可以免去被小花批的尷尬,我連忙說:「老爺子來就幫我評理,我只是想要對這副上聯,邊想邊來拿紙筆,就被指控──這還叫傳說中的發小呢!」
  跟胖子混得久,別的好處沒有,唬弄人的本事倒可以增長,我正為轉嫁責任得意,卻看到靠在門邊的小花勾起嘴,似乎想笑但念著顏面勉強忍住,而齊老爺子則老氣橫秋地感嘆:「小邪啊,雖然這幾年看你外頭亂跑地忙,店裡也常不見人影,但也不能忙著就忘了做學問──連基本的對聯都沒弄清,你爹不哭嗎?」
  啊?
  我莫名其妙,再度往那副「上九數之極」去看,一看就發現糟!九爺既然是當年出名的知識份子,當然是用老輩的方式去掛聯,所以上聯該是由右開始,我又犯了習慣左往右看的毛病!另個問題就因為我用普通話去唸那一句,但只要用古音去推,「極」倒是入聲,按對聯原則,它才是上聯。
  那麼,它需要的是下聯。
  這發現讓我更尷尬,心裡暗嘆當初才因為陳文錦說明時罵過三叔太沒文化水平,寫那什麼「簡單留言」讓人誤會,現在可連我也犯了。
  正在那尷尬,小花已經跟著齊老爺子身後入屋,拍著我肩膀,說:「就算吳家解家鐵板上的親戚,也不代表有錯不指正唷。」
  TND最後還用個假音上揚,就是笑我越忙越錯,連推托都出語病吧?
  早知道就不要亂扯一套──果然老爹從小耳提面命的「人要對自己行為誠實負責,不要推卸責任」是最實用的,我倒是徹底領悟以後還是直接談事為宜,反正我搞不過也是事實。
  齊老爺子倒沒再打趣,往我剛坐過的客位走近,忽然轉頭,冒出句:「他也去?」
  啥?
  我愣了下,沒弄懂,小花已經移開手說:「他無關。」
  不會吧?難道他們又有秘密有搞了?
  看小花淡淡走開,我稍微地張了嘴,但還是沒開口。
  最終事件已經讓我覺得很累,而很多事情到最後居然沒個結果時,會讓人心裡疙瘩加深,比喉嚨裡掭了條頭髮還難下嚥,簡直恨不得這輩子沒聽過算了!我多少開始了解我三叔(應該是解連環)會拚命想去翻真相的感覺,而翻到最後什麼都結束卻沒有結果時,那種鬱卒絕不是「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就能形容的。
  所以我用「上廁所」當理由就跑了。
  出了書室外,我發現外頭天色已暗。入秋天黑得較早,這裡又比杭州緯度高。我沿著之前來過的曲廊走出十來米,心裡想著這裡應該好歹該有現代化的沖水馬桶,不至於留茅廁下來當古董,但不知道是不是像當初霍家老宅那樣是旱廁。
  才推想著,就一股冷風颳過,吹進我磨破口的外套縫隙,還真挺冷的。想想現在深秋,北方城市隨時可能下雪,不要在外頭逞強,找另間空室避風頭為佳。
  不過哪裡好進去呢?有剛才的經驗,我想我也不好繞,可現在管事不知往哪去,不在附近。
  「那個……你應該是,吳家的小邪吧?」
  那淡雅柔和的聲音傳來時,我瞬間的想法就是「這裡果然讀書人家」,而一轉身,就看到側屋下站著一個看來年紀跟我媽差不多,但秀美柔和許多的中年婦人。說來,我媽可是那種官宦家出身的強勢女人,老爹都乖乖聽令(免得她用離婚威脅),大概因此才讓我覺得千萬別找跟老媽同型的女人才好,才會一直遠著像阿甯那類女人。
  而眼前的婦人看來溫柔親切,笑笑向我招呼時,眉目卻看來有幾分眼熟。
  「啊,您是小……呃,解、夫人?」
  在這個地方,又長得很像小花的五官,依年紀合理推測,只可能是小花他媽。看到時我的想法是:為什麼同樣是老媽級,我媽看來就沒那麼溫和呢?
  而小花的媽媽氣質同樣優雅地微笑,說:「如果雨兒娶媳婦,再這麼叫她倒好;咱們老外家的親戚也這麼叫,多生分?你小時候倒還會叫我阿姨呢。」
  小時候的事秀秀還記得比我清楚,也不知道我怎麼能忘那麼多。雖然在四川山上沒事跟小花閒聊時我有記回些,但細節還是恍惚著的,不過算起來既然是長輩,我連陳文錦也能叫「阿姨」,小花的媽媽自然可算同輩,就依她建議問候,而我原先找避風處的問題也因為他媽媽領我進另間側廳,不到十分鐘就解決了。
  「真是好久不見,你家爸媽都還好吧?」
  小花的媽媽在嫺雅地斟茶時說:「近幾個月都有聽雨兒提起你,我正想著,公公當年交代的事若完成,該請親戚們聚聚,你就先來了?有沒留下住幾晚?」
  我本來才道謝接茶,但聽小花的媽這麼說,差點沒嗆到。
  「怎麼了?」小花的媽媽注意到,問我。
  我只好說「茶有點燙」就混過去,心裡卻暗暗忖度,不知道他媽媽知道的事情有多少,能不能說。顯然,孤兒寡母感情易好,因此小花會將一些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告訴他母親這我能想像,但記得爺爺曾閒聊時提過解家九爺立下的家規之一是「不得婦人主政」(和霍家完全相反),可小花任當家時也才八歲,就算有二爺協助,也不可能就做什麼大事,要說沒讓他媽媽來協助些事項也不可能。不過,知道多少仍有差別。以我家來說,三叔是直接在局裡的、二叔是外頭接應,留心大局的、我爸則完全做他的老派書生,一概不聞不問,聽說些枝微末節也當是睡多的昏話──這從前年那次回老家過年時,他們三個對於那棺材的處理態度就能看出來。如果小花的媽媽也只跟我爸是同樣程度的接觸,那她對於「公公交代的事」可能只聽說片段,也許我不能多說吧?
  想著要引開話題,我裝著沒聽到後段,只對著前部分說:「怎麼阿姨會聽小……雨臣說到我?不會是笑我身手太差,老累事吧?」
  要改掉習慣的稱呼去配合小花他媽媽的用語還真不容易,但我還是扭得回來配合,正覺得自己有過扮演三叔的經驗,對人說話態度都能表現不錯時,便聽「鏘」一聲瓷器撞地的聲音。
  不會我打破什麼吧?千萬不要!這裡的東西搞不好都有點年代……
  我忙低頭看,好在手裡還拿著杯子,正覺得奇怪而抬頭,下一秒,我就得用最快速度跳起來,緊急將人扶住。
  為什麼人突然就昏過去了?應該不是我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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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盜8後的麻煩處是:

沒有秀秀推、沒有胖子混,也沒有小哥比~

 得弄(?)點新人來才成啊!

p.s.其實節慶日應該有節日文才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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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齊羽、我是誰
  我抱著小花他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叫人,更不知道人來了我怎麼解釋時,尤其看她沉靜到似乎連呼吸都停的感覺就緊張,心說不會是要做點急救才適宜吧?但中學學的那些個什麼式怎麼壓數幾秒的,誰還記得?這時,就聽到半開的側廳門響起輕叩,然後是小花:「媽,您在這嗎?」的詢問,我還沒想好回答方式,他已經進來了。
  「呃,小花,這,不是……」
  我手中的杯子還沒來得及放下,還得留意不將茶潑到他媽媽的衣服上,只能努力偏頭:「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你媽才喝一口茶就暈了。」
  小花居然臉色完全不變,很自然就走過來,從我手上接過人,然後淡淡搖頭:「她早該休息就不會如此。」
  「呃,要不要我幫忙?」
  我想著那杯茶的好意,就問。
  小花雖沒推,但仍說句「我還抱得動」,就將他媽媽抱起,我跟著一起出側廳,看他轉個彎到南方的上房位置,只剩為他開關門的服務了。
  將門開了,我看他抱他媽媽進去,然後按了床頭鈴,沒兩下就有另個婦女進來,看來有護理的素養,又像是民國時期那些鄉下會有的長工型家人,由她來安頓,我們當然就出去。
  出去後小花一直靜走,我不知道該去哪裡,只能跟著。等走回外頭的側廳後,我才聽見小花說:「你找廁所的能力還真強。」
  「不是我想亂繞,只是尊敬長輩,既然你媽邀我喝茶,我就坐下陪她聊天啊。」
  我說。
  小花對我這番說辭只是笑笑,沒帶情緒,說:「好吧,那現在她老人家睡了,你也可以回去吧?」
  本來我是早有打算回去,但先是齊老爺子後是小花他媽,處處有事透著詭異,我試著問:「你媽身體不要緊嗎?不用送大學醫院看看?」
  「那是她的選擇,她習慣了。」
  我沒想到小花居然能用這麼淡得像閒話一樣的口氣說話,不免有點怪。雖然我這幾年老在外頭,跟我父母關係比較少,也向來怕跟老癢那種「媽寶」似的傢伙,可小花能如此不當大事的態度也太冷漠吧?解家的理性是到這程度的?
  後來想想,我真是有點多管閒事,但我還是忍不住地說上一句:「我以為你媽為你做過不少事。」
  想到我曾聽說那「獨力支大局」的過往,中間應該付出不少心血──雖然推才八歲的小花去掌家的也是她。
  小花對我沒頭沒腦的話微愣了下,突然笑起來,在我還搞不明他為什麼這樣笑的情況下笑足半晌,才說:「小三爺真走義氣路線,所以路見不平吧?放心,我們讀書人家,孝悌忠信還是有教,不至於對有生病的老人家還不聞不問。不過她那是特別的事──你知道霍老太也有不同的睡覺方法吧?那本來就不是一般人邏輯可理論的。」
  霍老婆子她們為了練軟功而得用吊手吊腳的睡覺法──還曾讓秀秀嚇到的例子──我們之前都聽說過了,因此點點頭,但一琢磨又有點怪:「可霍家女人那是練功夫練成這樣,秀秀沒練也沒用這種睡法了。你媽難道也練什麼嗎?」
  「問太多是不好的,小三爺。」小花嘆口氣,還是笑笑著,說:「即令那位張小哥,也有很多秘密沒說清吧?」
  如果我的自制再強一點,應該就懂得不再過問;但被三叔罵過很多次的好奇心跟之前才被突來暈厥而激起的不解心更強烈地壓過自發性警訊,因此我說:「小哥他因為家族問題,自己記憶往往會破碎不明,而且他家上代以前的事情太多太雜,所以才沒法好好解釋;但你頭腦沒問題,出事的又是你媽,難道你自己沒去研究清嗎?再說,小哥跟胖子他們都是朋友,要有事不肯說也是各家的事;可既然有人能有『老親家』來幫三叔搞定下面馬盤……」
  小花直截打斷我:「總之,就是有興趣打聽事情原因。」
  我想反正他總能推定我想法,而那麼幾次事件裡,連王盟這類局外人後來都會察覺我想搞明白任何事真相而不顧一切的興趣,就點點頭。
  小花沒再繞圈,而是在側廳裡的椅子坐下,我也跟著坐,順口將還一直拿在手上的茶杯喝了兩口,茶葉的味道很厚,水質應該也是清冽的,因此喝來頗有提神感,看來他媽媽果然不可能是因為喝茶喝暈。
  看著側廳裡竹製的几椅跟青花瓷的擺設大瓶,靜默中,我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在四川山上等廣西那邊來訊息時的發呆狀況。不同的是,那些等待著的人跟音訊,如今都不會再出現了。
  感慨一陣,我才突然發現小花根本沒說話,正要再問一遍,門邊卻有人出現,正是剛才那大姐,只略欠身說一聲:「爺,有點狀況」,小花就起身拋下句「待會兒再說」,人就出廳。
  我愣住片刻,才發現「等會兒」根本是拖延性的句子。
  「搞什麼,真忙到沒空或沒法說就算了,小爺興致過就也沒必要聽。」
  我用句評量對自己壓下不滿,也跟著起身,想想在這閒坐不好,往外先走為宜。
  邊出外我邊嘀咕,心說小花這傢伙比悶油瓶還難纏。當初我追著三叔的真相到蛇沼時,悶油瓶雖然一開始不說話不讓跟,但最後好歹逼出點半露沒露的話頭而且也沒怎麼甩掉我;但像小花這種吊起人胃口又突然變成空簡直整人──不玩了!如果再一次那種沒頭沒腦的最終謎題,誰知道如何?悶油瓶的交代已有自我們爺爺輩開始計畫,加上那麼多人去擋,都還得再延上十年,再多個麻煩謎題最後變成得耗二十年、三十年可怎麼辦?
  這本能提醒下,我越想走越快,直到有人在喊,我才稍稍回神,原來是齊老爺子,他正坐在我經過的一處該是客用的房下。
  「怎麼你現在才來,我當你先吃完就丟阿公一人,還奇怪怎麼年輕人食量這麼少呢。」
  齊老爺子笑得自然,似乎只是被解家請來用餐而已,我看那桌邊的菜色算不錯,也確實不止一人量,顯然今天的客人就我們而已,跟著用餐也好,反正現在也沒其他人,用點禮貌辭後就坐下開始吃。
  齊老爺子雖然招呼我坐,但之後就沒再說話,我向來捱不住這種吃飯冷場,想想當初好歹也問過青銅鈴鐺的事,之後也曾碰過那些巨蛇,就問起齊老爺子之後對「厙國」有沒有更多想法跟研究,齊老爺子說了幾段他後來找的研究外,又怪我原先講定弄到好的青銅就託他找買主,而他也因此去出得起四百萬價的買家那探消息、露口風,對方頗有興致,但現在我這邊反而沒了發展,倒是大買家興致動後,每幾個月想到就抽空發問,他倒不好下台。
  被齊老爺子這一提,我也想起我下地經驗中受傷最重的那次秦嶺之行,心裡既感傷,又有點好笑。那次的結局連我自己也沒法弄清楚,雙蛇巨鬥後就掉下瀑布,究竟是由誰救起送醫院的都不知道:也許是老癢或涼師爺那些還「活著」的人、也許是路過的其他盜墓者或盜獵者本者「同根生」的信念看到就救兩下──所以,不論哪一種,都是會讓我既得急救又不多救,以致得飄流到武警發現吧。
  秦嶺的事由於沒其他人同回來,所以我也一直沒向人提起,雖然齊老爺子因為我去請教過青銅鈴鐺略有聽到初步,但那段故事太長,我也不想再提。何況,又不知道齊老爺子對老九門過去的事知道多少,如果不小心講深,他動了三叔那類人會有的念頭,我可麻煩!齊家畢竟是少出門的,我總不好將他當三叔或霍老婆子那類人來看,就含糊地編了點「雷子抓得緊,那地方暫且去不了」的理由。
  說著同時,我卻想到件我幾乎沒去深想過的事──那事真的很重要,但因為最終事件裡解開的謎案太多,而悶油瓶交代的事又太大,我才沒時間去想,但現在對著齊家人,我卻想起來了。
  「阿公,」
  在話說得投機時,我小心探問:「您是八爺家的人,對您家族都算熟吧?」
  「哎,小孩子說這什麼傻話?當然家族人哪房哪戶阿公都清楚,不然怎麼算一家?何況我是常走動的。」
  在齊老爺子興致高昂地肯定後,我吸口氣,問:「那您可以告訴我,齊羽是怎麼樣的人嗎?」
  我最後接到的那封信裡說過,我是依著「齊羽」這人去養的,看來這人應該多少跟爺爺那邊有關係,否則我長的不會跟他相似──就像解連環因為跟奶奶有關,才讓他跟三叔有幾成的像。那齊羽是當年八爺的什麼人?八爺跟我爺爺有沒有聯姻的契機過?
  還有,為什麼要將我照齊羽方式去養?
  當然,我在知悉老九門可以花上數代人力來消滅那勢力時,上代人為了牽制那方的勢力才培育我去絆住「它」這目的大概是沒法抗拒的。可我想不通的是,那位「齊羽」究竟有什麼關鍵性讓他們打算去「培育」一個他?我曾看過變霍玲的禁婆和應該是「齊羽」的那位在療養院裡爬行、變化的模樣,齊羽自然也是那批在西沙出事的人──問題是,為什麼他們不考慮將秀秀養成霍玲,卻要將我養成「齊羽」?齊羽對「它」有什麼重要性?
要挖新坑,無處不宜啊!!XDDD
    齊家上場就是這時而已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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