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各方道友的支持～雖然本子還有很多進步空間也予以包容～～感謝啊～～
所以，先將正忙乎中的紀錄上一點來也～～
灣家下標法：
http://goods.ruten.com.tw/item/show?21108170134738
耀家下單帳戶：
http://ershou.taobao.com/item.htm?id=12558042572
另，開設起「下標頁」，均有編號～若覺等信太久可以先以頁面下標囉。
http://ershou.taobao.com/item.htm?id=12954281000#description
==期待推廣喔。＝＝igueilai@gmail.com
～～～～～～～～～～～～～～～～～～～
三十七、天香國色
若是照一般電影裡演的，現在該要有聚光燈打在機關上，以便發現者「瞠目結舌」地來個大驚奇表情，但現實中，我卻是小心翼翼地用手邊所餘的光源照去，讓三人的視線能看清物體。
石壁推出的仍是壁畫，但不同於我們之前山道中看的繪畫，而是立體的石刻造型。
我再仔細看，就明白這裡為什麼是「修羅場」，不單石室裡有隱約彩繪，此刻抬上來的石壁裡刻的也是兩尊正相鬥的阿修羅。按照佛教所云：阿修羅，意譯為非天、不端正等。祂們是佛國六道眾之一，天龍八部神之一。說它是天神，卻沒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處。說祂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說它是人，雖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惡性。因此，它是一種非神、非鬼、非人，界於神、鬼、人之間的怪物。人道和天道為善道，修羅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帶有嗔恨心，執著爭鬥意志，終非真正的善類。男修羅於各道中常常興風做浪，好勇鬥狠；女修羅貌美，時常迷惑眾生，使難修行。
這一想，倒是有點符合「魔女」之說了。
這類佛教石壁刻畫在信仰虔誠的古代本就不少，這裡的雕刻也不是說頂尖到如何。但外相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壁上的兩尊修羅，神像本身有薄薄的鑲金。但那還只是表面的，重點在於祂們拿的武器雖然有點陳舊，但看來倒是用唐三彩一類的釉瓷燒成。而兩尊神頭頂必有的武冠，稱得上是「纓絡珠寶」嵌成。珠寶雖不是最頂級古物，但是整個套件在一起時就大有「金鏤玉衣」那樣的值錢度。
我聽到胖子嚥口水的聲音，跟他在雲頂天宮裡做的表情一模一樣，心裡暗暗叫苦，真不知道小花怎麼還肯讓他見識。但小花仍是神色自若，說：「看到了，滿意嗎？」
胖子這才呼口氣，說：「N的，現在才知道那綢布畫果然不差，這裡為了鎮壓勞啥子魔女還費盡心思。我說花小爺，這兩尊神像也夠鎮壓了，何苦讓祂們的寶貝不見天日？就算捨不得兩個全用，拿一個出來總成吧？」
「十個胖子九個富，只怕胖子沒屁股──你聽過這句話嗎？」
小花用優雅的口吻唸這句俗話，害我簡直哭笑不得。但想想，依我認識的胖子來看，他確實錢來錢往留不住，顯然就算讓他順走哪一個頂戴，他也沒能保存多久，倒不如將悶油瓶贏回來的錢去學二叔到股市生息，再交小花投資還實用點。
有心想說出建議，小花卻又說：「不過，這只是『修羅場』的伏魔器具，越近『地獄』，鎮壓的寶物越獨特。」
胖子眼睛發亮地問：「什麼寶物？」
小花笑了笑：「我沒去過地獄，也不想去。」說著，就動手要將機關闔上。
「還能比這更高級的伏魔器具？那有可能，因為照那些個禿驢們的講究，下面就是三惡道，當然更需要厲害的東西。」胖子卻開始苦思：「看來這裡像是唐朝就建好──頂多擱到宋代時修整就不錯，但看上面的刻法應該最晚也只到五代，所以能用的東西定是唐朝以前的。唐以前的東西，嘿，不是玉就是金銀，沒有瓷，卻可能有銅──咦，難道那教授說的沒錯？日月寶鏡應該是一對的？」
我瞠著眼，看胖子興高彩烈道：「勞工階級的勤懇是天賦，胖爺頭腦就稱『賽諸葛』也不冤！喂，天真，咱明白了！我們還是用『輪迴』下地獄一次，成不？」
我才要罵他「別不知死活」，小花就已經寧定地問：「哪位教授說了什麼？」
胖子得意洋洋，就算此時宣佈他得了諾貝爾獎也不會更添光彩：「倒不是胖爺賣關子，但老實說嘛，現在也沒人夾咱的喇嘛，既然如此，設法找賺頭才是第一要項。咱們各行各道啊，花兒爺！」
這是怎麼著？
我呆了，才要問，胖子卻向我霎霎眼：「天真，跟不跟胖爺找外快去？」
「有得賺頭是好……」
平心來說，我是很想找次賺錢機會，但明明小花才表明他的立場，就當著他面前問這是做啥？「可是，剛說這些物件都是用來『伏魔』的，起碼也是轉動機關的，不動才好吧？」
我瞧了小花一眼，他仍心平氣和地聽胖子發瘋的言論，在我望去時，只莞爾一笑，似乎沒怎麼見氣，又彷彿早料到胖子會這麼計畫。
老實說，胖子的心思是挺好懂的，任何人跟他做兩天朋友就明白，所以小花能判斷也正常，可這樣，問題就來了。
──你為什麼明知這傢伙滿口「有錢不賺豬頭三」主義還讓他看修羅像？看就算了，怎麼還說有更好的？──
我無言地用「意志力」去瞪小花，可惜石室裡的光源不足，小花一晃去操作機關就沒空理我。機關闔上和打開使用的方位不同，我看到小花轉往另一處石柱去。
「喂，天真！」
胖子扯將我去，問：「怎麼樣？要不賭看看？反正你當家的說『輪迴』不一定全壞，咱們就去地獄看寶物去。就算不能拿主要的，次要的應該也不差。」
「人為財死你沒聽過？」
我沒好氣地瞪他：「小花剛都說……」
「這位老闆，他只說『屬於機關』的不能動，沒說其他的也不成啊。」
胖子努嘴示意我：「你看，那幅石壁上的畫，邊緣像雲紋背景的部分有凹槽，八成以前也有嵌東西，但肯定被人摸了去。那大概就是有人先來過。還有，你沒注意到嗎？那兩尊修羅腳上的沉積痕，看起來一定也有戴過腳環手鍊之類，但看來不影響機關運作也被抽走。據我看，八成祂們的武器跟頭冠才是重點，一拿會出事。合理推測，下頭還有：畜牲、餓鬼、地獄三個地方，如果我在上頭『昇天路』那裡沒壁畫以外的東西，到現在『修羅場』就會多出那麼多玩意兒的話，肯定地獄裡是最贊的啊！咱們兄弟摸點旁邊的走，你當家難道會小氣到這種程度？」
我聽胖子分析倒也合情理，同時也想起海叔以前講陳皮阿四跑進地宮的事，金身舍利什麼的確實很可能在這片聖地出現，如果要套在「鎮魔」傳說的話，搞不好連整尊金佛都可能有呢！
但是小花如果真繼承前輩的意旨，想去順東西不是讓他為難嗎？雖然這片山道極大，小花來的時間不多，如果有些誤入或是喜歡探險的漫遊者沒事進來，外頭山道壁畫如果被「誤」拿走些什麼，小花大概也不可能追究。但是這明明白白是被「封住」的機關，又當著他的面──
胖子究竟是不是幾天來的酒沒醒？還是昏迷太久思考力降低呢？他難道不曉得如果擺了「出去」跟「探尋」兩條路叫我挑的話，我現在自然得……
「喂，你不會『重色忘友』到這麼沒義氣吧？」
胖子壓低聲音，幾乎巴近我地說。
我狠命往胖子腳背踩上一記，在他叫痛前逼住臉，用氣音說：「你到底是想用多少錢迎娶？非找寶不可？」
胖子疼得咧嘴，不過還是在小花回來前用我們以前習慣的談論聲音小聲回道：「真愛啥的自然要緊，但是生活店面才是為主。你想想，自那次事情結束後，多久沒活動了？胖爺骨頭都要散了。小哥還能被美國佬找去，胖爺可沒事做啊！」
這一說倒也合理，最終事件到現在也過三個多月，以胖子的本性來說，再不動他真會發霉，看來他這輩子根本是沒能安定的命。反正更難的斗我們也去過了、該有的傷他也比我多得多，再說，這裡所謂的「地獄」只是命名，頂多是到這層山的最低處──古時人力應該還沒法開鑿那麼深──其實依建築原理，我也想過，如果到時機關真的不成，頂多就像電梯壞時那樣，從「頂上」直接爬回來，這裡的石壁如果慢慢走，垂直也不會太費力（連我都能爬上靜修室）。如果現在是悶油瓶跟我們一道，又或著守山的工作不是小花擔任的話，我還真的就想跟他去探探。
但是，問題就在於帶我來的是小花，而他的工作是……
我打算開導胖子，正要開口，忽然聽到暗中有人輕輕「噫」的一聲，似乎驚詫，又似乎要立刻反應什麼似的。
「小花！」
那聲音使我立刻聯想到，忙要往小花剛前往的石柱那過去，忽地覺得腳下一虛。
「快抓牢胖爺！」
胖子呼天搶地似的聲音伴著他的「圓手」及時往我外套一撈，我慌忙往後反握住他手臂，才要再喊小花，卻聽到胖子的聲音：「媽啊！這地不對勁！」
下一秒，我被胖子的重量整個扯往下墜去。
──下次出門前我一定要求到媽祖的香火袋才行！──
這是落入黑暗中時閃過的想法。
~~~~~~~~~~
蜜月真的快到尾，所以天真絕不會落單的～～
========== 8/29 月底前一篇===========
三十八、天寒地凍
我們原以為會摔很慘，但才墜幾尺，很奇怪，覺得有點「反浮」的感覺，像是穿了降落傘般飄飄而墜，這讓我想起了前清筆記小說裡，紀錄有人墜往地宮時的過程，小說家言似真似假，但我們現在倒真的沒怎麼樣，腳下有點虛，卻還是緩緩下降。
「N的，這怎麼回事？」
胖子手已經放開，正摸出他腰際自帶的探照燈開始照。我們像是在一口井裡下墜一樣，而四壁的圖像功力雖不高，但卻能讓我們看清是描繪形形色色的動物──居然不止高原區動物，還有海洋生物。
「畜牲道？」
胖子問我。
我說：「是啊，你要小心，不要奪舍太急走錯路啦！」
胖子要踹我，沒想到才一施力卻降的又快了些，只好不動，嘴上還是不認輸地反擊：「你倒是該找機會投個娘兒胎，才是皆大歡喜。」
再不揍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我才要付諸行動地出腿，卻聽到比我沉下的胖子驚呼的聲音：「老天，這些還真是餓鬼啊！」
憑著我出腳時快過胖子身邊時兩相交互照出的微光看，這回落過的石刻壁畫顯然相當灰暗，一堆肚大頸細的餓鬼、鬼子母神、大力鬼王等的眾鬼道圖。我記得偶爾翻奶奶會唸的佛經裡，說過餓鬼道的由來是「貪欲太盛」，用這提醒胖子不知如何？想想他自打著「摸金校尉」的名義，總也該記得「摸寶不過二」的原則。
正想著，我突然發現不對。
怎麼連胖子的聲音也沒了？
在一片黑暗包圍我時，身子突然一重，「啪」地就已經跌在地下，好在沒有很高，也不怎麼樣。只是感到自己已經坐上實地時稍微嚇了一跳。
難道這就是地獄？
確認腳踩著實地後，我站起來，打著手邊還有的照明光源往上看去。發現跟我之前覺得暗並不是心理作用。如果按剛才的緩降時所看到的圖像為等距來算，我們應該沒落超過幾十公尺高才對，但不知為何，手邊這支集中光源照說可以照十來米的燈現在連兩公尺都透不過去，似乎被吸去光芒。看來我們下墜時覺得逐漸變暗不是假的。
地獄是黑暗的。
想到這個俗論，我有點抖，很想找出胖子狠踹他幾腳，罵一句：早聽小花的不就好了？
可氣歸氣，想想胖子在修羅場時也才提議，也沒怎麼我們就掉下來。而且還是先聽到小花的聲音。
還是很罕見，驚噫出的聲音。
我思考著，手順勢轉著探照燈往上頭看，想找上去的方法。忽然，感覺黑暗中有東西緩緩降下。
雖然還沒進入二米的光源內，但確實有隱隱風動。
我幾乎下意識就忙著拔匕首，心急時還真不能立刻拔出來，才想退開，一個像是躺海灘椅姿勢的人影已經出現在光束裡。
小花？怎麼不是胖子？
我呆看著那人影如我剛才降速一樣慢慢地落下，出於本能地就趕上前，伸臂去接。就在離地剩要一米的高度時，大概脫離了下降區範圍，落速突然加快，正好就安到我伸出的手臂上，帶得我一個踉蹌，但好在沒多大的加速重力，跨兩步就穩住了。
我怕搞錯，先倚住最近的石柱，抬高膝蓋撞撞左手臂上的匕首，懷中的人還是沒有改變，而且抱近點也能聞到熟悉的氣味，看來是小花沒錯。所以他也跟我們一起下來了？但為什麼他老大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至少這呼吸均勻的樣子是算睡著吧？那件雖破但還能擋點風的外套又哪去了？
還是說，他真的太累了，乾脆就落勢時小歇？如果沒有我在這接，也許他一落地就會醒來？
稍稍考量過後，我想，依先前聽過的情況推測，還是先別叫他，便小心捱著壁，扭暗光源免得浪費電地等著。
小花原本就瘦，在高原山洞裡又沒了外套加持，簡直像某個大學學姊發情愁時寫的詩裡形容的那句：「風中飄零的花朵」一樣。我怕他冷到，將他環起，小心抱在壁旁。好在胖子暫時不見了，否則肯定被笑。
大概之前沒怎麼休息，小花睡了快兩小時。那時我也悶到熬不住地又瞌睡去，還是被捏了鼻子才醒來。低頭就看到可稱為「媚笑」的眼睛盯著我，顯然滿意。大概睡飽了心情好，在手反轉後輕輕地在我腕上借力脫身站起時，還不著意地落上些溫暖，證明他現在精神不錯。
「現在是怎麼回事？」
確定有可靠的人後，我真的想問個明白。
「輪迴不經我就啟動了。」
小花回答，同時還掏手巾整理儀容──我對他還能在暗中顧慮這些真有點佩服，但聽他這句話卻瞪大眼：「你說『輪迴』動了？」
「沒錯，所以若不是有人在某層啟動機關，就是機關被震壞到沒法承受更多力量。」小花很冷靜地將手帕一角沾點水後，伸來替我擦臉。剛才墮下來不定時感到有熱風灰塵撲上，但被這樣柔和地擦拭，也不太合此刻的環境。
「那，這裡真是……地獄嗎？」
在小花收回手巾時，我問。
「我沒來過地獄。」小花淡然地說：「我過去偶爾有空點，頂多也只探到『畜牲園』，那裡的鎮魔壁刻是六牙白象，突出部分是全座白玉，而且象牙是真的鑲金長牙，座鞍也是純金，我才判斷該比修羅場裡的名貴。餓鬼門我就沒去看了，而現在，是無間獄。」
無間、阿鼻，是傳說中沒止盡的地獄，但，這怎麼看也不該有這麼可怕吧？
我本來就沒那麼喜歡黑暗，過去倒斗除了魯王宮那次是好奇外，其他幾乎都是被情勢逼著莫名其妙去的，實在沒想久待。小花比我習慣地底，似乎也看出我的表情，伸手過來挽住我，笑道：「害怕了嗎？」
「在這種地方沒起點戒心才是怪胎吧？」
我努力不露懼意地找個搪塞法，心裡卻說：我又不是砍粽子扭血屍都不改色的悶油瓶──即使連他這位大人，面對千軍怪鳥巨蛇時也沒輒，普通人小小抖一下也很合理吧？
「我也會怕的。」
小花似乎看穿我的台辭內涵，笑笑地將手力握緊了些：「不過，我會告訴自己別被表象迷惑。前輩會命名雖有其意義背景，但這裡怎麼看，也還只是半山深的地道。即使考慮過地質學家分析古海洋沉層地層被造山運動抬起，所以這裡該有千萬年前海蝕的各種穴洞迷惑人心，但如果前人能在這裡出入而且造下『輪迴』，那應該還是有辦法出去。」
經小花這一解釋，我想想倒也對。
何況，有這麼強的人在身邊，其實也不用太憂慮。
在挽住的手改成攬上時，其實也不用再用上任何說服辭。
──畢竟，不論到何處，都會走在同一條路上的。──
稍事休息過，不僅人的體力恢復，電池也能重新啟動。小花打開探照燈，看了看只能照到二米內的光源後，思考地說：「看來這裡若不是沉積了特殊的海積物，就是有人曾用過吸光性強的植物塗料抹過，不用浪費電。」
我嚇了一跳，雖然被摟著還是忍不住：「你要關燈？」
「得省電才好。」小花說：「出去還需要光，目前我們剩的不多。」
這又是問題，之前我們打算出去的原因在此，現在也卡在這。好在以我們自身都有「裝備」的食水來說，扣去胖子後還是可以擋久。
只是，非要無光不可嗎？
「你在這裡等著應該可以用少量光就夠，我先看看附近有沒有機關道。如果『輪迴』還能動，循環力道該存在於某處。」
小花說著脫下他的錶給我，又去掏他自己的揹包。我研究一下，才發現他老大果然周身帶著急用物，連手錶都有機械式發光作用，用來做手指運動倒好。再抬頭，我看他拿出一綑裹得紮實釣魚線。
「這做什麼？」
我看小花在找線頭，隱約不妙。
小花將找出的線頭往我腕上繞：「這裡會被命名為『無間』，但看來又不像有刀山火海，那顯然，前輩命名是出於它的特性。而無間地獄就是『永不休止』，在山道裡，惟一合理的推測就是──它可能是迷宮。希臘神話你有讀嗎？」
我說那當然，這類世界名著別說翻拍成電影電視，故事都已經改寫多少次兒童版了。
「那麼，米諾斯王朝的迷宮你也該知道吧？」
米諾斯王因對海神食言，而受到王后迷上公牛而與之交合的處罰，誕生牛頭人身的吃人怪物，直到後來有勇敢王子斬殺──這類的英雄故事，我從小聽倒斗外也聽過。畢竟，男人們對那種怪物超人多少都會著迷，但現實中如果也遇到，可有些麻煩。
如果這真是迷宮，又被命名為「無間」，不會真有某種上古的怪物在這吧？對了，這裡，不是地質學家判斷過的「海底沉積岩」區嗎？同是海域，跟古希臘傳說的大海怪物，該不會能連上？
當小花要在我腕上打住結，學那故事裡破解迷宮的惟一方式時，我下了決定：「我也要去，你把結綁在石柱上吧。」
小花挑挑眉：「前面可是地獄喔！」
「有什麼辦法？」
我用力壓下對黑暗的胡想：「不跟著，你摸黑走，一定會迷路。」
小花低低笑了一聲，卻很快地解開結，開始拉著我探索地前行，在出現第一個岔口彎道時，才將釣魚線綁緊在第近的石柱上。我看他像是衡量一下方向後，一手按著我手臂開始行進，一手慢慢地放線。沿著黑暗壁摸過去。
雖然此刻為了省探照燈，只用小花的手錶做微光照射，不夠亮，好在人類的眼睛久了後畢竟還是能適應。而且，顯然只有剛才的空間為了配合「輪迴」中的地獄而設計成有吸光的黑暗區，現在出到山道裡，燈反而沒再被吸走，因此小小的光源也相當夠用。
小花準備了三綑五百米一組的釣魚線，每次分叉出現時都選了最右邊走，我走著走著就覺得似乎有繞圈向下的感覺。向小花問，他只點頭卻沒多話。
這裡的地道比上頭的還寬平許多，但手不小心碰上時，仍覺得相當粗糙。我學建築的總會唸點地質學相關，判斷起來，約都是千萬年來複雜的地殼運動抬起的古代海洋，倒也相當有意思。不過這如果是海蝕洞的話，也該是被「修調」過的。感覺上倒是很適合某些生活在地底的生物鑽繞用似的。也許千萬年前它還在海底時，那些古老的海底生物就繞著捉迷藏也說不定。
說起捉迷藏，突然想起過往的童年，瞬間有種不知該笑還是該嘆的心情。
時間的改變真是奇妙，人真會因為時間流逝而和記憶中產生完全不同的原貌吧。
所以，先將正忙乎中的紀錄上一點來也～～
灣家下標法：
http://goods.ruten.com.tw/item/show?21108170134738
耀家下單帳戶：
http://ershou.taobao.com/item.htm?id=12558042572
另，開設起「下標頁」，均有編號～若覺等信太久可以先以頁面下標囉。
http://ershou.taobao.com/item.htm?id=12954281000#description
==期待推廣喔。＝＝igueilai@gmail.com
～～～～～～～～～～～～～～～～～～～
三十七、天香國色
若是照一般電影裡演的，現在該要有聚光燈打在機關上，以便發現者「瞠目結舌」地來個大驚奇表情，但現實中，我卻是小心翼翼地用手邊所餘的光源照去，讓三人的視線能看清物體。
石壁推出的仍是壁畫，但不同於我們之前山道中看的繪畫，而是立體的石刻造型。
我再仔細看，就明白這裡為什麼是「修羅場」，不單石室裡有隱約彩繪，此刻抬上來的石壁裡刻的也是兩尊正相鬥的阿修羅。按照佛教所云：阿修羅，意譯為非天、不端正等。祂們是佛國六道眾之一，天龍八部神之一。說它是天神，卻沒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處。說祂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說它是人，雖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惡性。因此，它是一種非神、非鬼、非人，界於神、鬼、人之間的怪物。人道和天道為善道，修羅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帶有嗔恨心，執著爭鬥意志，終非真正的善類。男修羅於各道中常常興風做浪，好勇鬥狠；女修羅貌美，時常迷惑眾生，使難修行。
這一想，倒是有點符合「魔女」之說了。
這類佛教石壁刻畫在信仰虔誠的古代本就不少，這裡的雕刻也不是說頂尖到如何。但外相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壁上的兩尊修羅，神像本身有薄薄的鑲金。但那還只是表面的，重點在於祂們拿的武器雖然有點陳舊，但看來倒是用唐三彩一類的釉瓷燒成。而兩尊神頭頂必有的武冠，稱得上是「纓絡珠寶」嵌成。珠寶雖不是最頂級古物，但是整個套件在一起時就大有「金鏤玉衣」那樣的值錢度。
我聽到胖子嚥口水的聲音，跟他在雲頂天宮裡做的表情一模一樣，心裡暗暗叫苦，真不知道小花怎麼還肯讓他見識。但小花仍是神色自若，說：「看到了，滿意嗎？」
胖子這才呼口氣，說：「N的，現在才知道那綢布畫果然不差，這裡為了鎮壓勞啥子魔女還費盡心思。我說花小爺，這兩尊神像也夠鎮壓了，何苦讓祂們的寶貝不見天日？就算捨不得兩個全用，拿一個出來總成吧？」
「十個胖子九個富，只怕胖子沒屁股──你聽過這句話嗎？」
小花用優雅的口吻唸這句俗話，害我簡直哭笑不得。但想想，依我認識的胖子來看，他確實錢來錢往留不住，顯然就算讓他順走哪一個頂戴，他也沒能保存多久，倒不如將悶油瓶贏回來的錢去學二叔到股市生息，再交小花投資還實用點。
有心想說出建議，小花卻又說：「不過，這只是『修羅場』的伏魔器具，越近『地獄』，鎮壓的寶物越獨特。」
胖子眼睛發亮地問：「什麼寶物？」
小花笑了笑：「我沒去過地獄，也不想去。」說著，就動手要將機關闔上。
「還能比這更高級的伏魔器具？那有可能，因為照那些個禿驢們的講究，下面就是三惡道，當然更需要厲害的東西。」胖子卻開始苦思：「看來這裡像是唐朝就建好──頂多擱到宋代時修整就不錯，但看上面的刻法應該最晚也只到五代，所以能用的東西定是唐朝以前的。唐以前的東西，嘿，不是玉就是金銀，沒有瓷，卻可能有銅──咦，難道那教授說的沒錯？日月寶鏡應該是一對的？」
我瞠著眼，看胖子興高彩烈道：「勞工階級的勤懇是天賦，胖爺頭腦就稱『賽諸葛』也不冤！喂，天真，咱明白了！我們還是用『輪迴』下地獄一次，成不？」
我才要罵他「別不知死活」，小花就已經寧定地問：「哪位教授說了什麼？」
胖子得意洋洋，就算此時宣佈他得了諾貝爾獎也不會更添光彩：「倒不是胖爺賣關子，但老實說嘛，現在也沒人夾咱的喇嘛，既然如此，設法找賺頭才是第一要項。咱們各行各道啊，花兒爺！」
這是怎麼著？
我呆了，才要問，胖子卻向我霎霎眼：「天真，跟不跟胖爺找外快去？」
「有得賺頭是好……」
平心來說，我是很想找次賺錢機會，但明明小花才表明他的立場，就當著他面前問這是做啥？「可是，剛說這些物件都是用來『伏魔』的，起碼也是轉動機關的，不動才好吧？」
我瞧了小花一眼，他仍心平氣和地聽胖子發瘋的言論，在我望去時，只莞爾一笑，似乎沒怎麼見氣，又彷彿早料到胖子會這麼計畫。
老實說，胖子的心思是挺好懂的，任何人跟他做兩天朋友就明白，所以小花能判斷也正常，可這樣，問題就來了。
──你為什麼明知這傢伙滿口「有錢不賺豬頭三」主義還讓他看修羅像？看就算了，怎麼還說有更好的？──
我無言地用「意志力」去瞪小花，可惜石室裡的光源不足，小花一晃去操作機關就沒空理我。機關闔上和打開使用的方位不同，我看到小花轉往另一處石柱去。
「喂，天真！」
胖子扯將我去，問：「怎麼樣？要不賭看看？反正你當家的說『輪迴』不一定全壞，咱們就去地獄看寶物去。就算不能拿主要的，次要的應該也不差。」
「人為財死你沒聽過？」
我沒好氣地瞪他：「小花剛都說……」
「這位老闆，他只說『屬於機關』的不能動，沒說其他的也不成啊。」
胖子努嘴示意我：「你看，那幅石壁上的畫，邊緣像雲紋背景的部分有凹槽，八成以前也有嵌東西，但肯定被人摸了去。那大概就是有人先來過。還有，你沒注意到嗎？那兩尊修羅腳上的沉積痕，看起來一定也有戴過腳環手鍊之類，但看來不影響機關運作也被抽走。據我看，八成祂們的武器跟頭冠才是重點，一拿會出事。合理推測，下頭還有：畜牲、餓鬼、地獄三個地方，如果我在上頭『昇天路』那裡沒壁畫以外的東西，到現在『修羅場』就會多出那麼多玩意兒的話，肯定地獄裡是最贊的啊！咱們兄弟摸點旁邊的走，你當家難道會小氣到這種程度？」
我聽胖子分析倒也合情理，同時也想起海叔以前講陳皮阿四跑進地宮的事，金身舍利什麼的確實很可能在這片聖地出現，如果要套在「鎮魔」傳說的話，搞不好連整尊金佛都可能有呢！
但是小花如果真繼承前輩的意旨，想去順東西不是讓他為難嗎？雖然這片山道極大，小花來的時間不多，如果有些誤入或是喜歡探險的漫遊者沒事進來，外頭山道壁畫如果被「誤」拿走些什麼，小花大概也不可能追究。但是這明明白白是被「封住」的機關，又當著他的面──
胖子究竟是不是幾天來的酒沒醒？還是昏迷太久思考力降低呢？他難道不曉得如果擺了「出去」跟「探尋」兩條路叫我挑的話，我現在自然得……
「喂，你不會『重色忘友』到這麼沒義氣吧？」
胖子壓低聲音，幾乎巴近我地說。
我狠命往胖子腳背踩上一記，在他叫痛前逼住臉，用氣音說：「你到底是想用多少錢迎娶？非找寶不可？」
胖子疼得咧嘴，不過還是在小花回來前用我們以前習慣的談論聲音小聲回道：「真愛啥的自然要緊，但是生活店面才是為主。你想想，自那次事情結束後，多久沒活動了？胖爺骨頭都要散了。小哥還能被美國佬找去，胖爺可沒事做啊！」
這一說倒也合理，最終事件到現在也過三個多月，以胖子的本性來說，再不動他真會發霉，看來他這輩子根本是沒能安定的命。反正更難的斗我們也去過了、該有的傷他也比我多得多，再說，這裡所謂的「地獄」只是命名，頂多是到這層山的最低處──古時人力應該還沒法開鑿那麼深──其實依建築原理，我也想過，如果到時機關真的不成，頂多就像電梯壞時那樣，從「頂上」直接爬回來，這裡的石壁如果慢慢走，垂直也不會太費力（連我都能爬上靜修室）。如果現在是悶油瓶跟我們一道，又或著守山的工作不是小花擔任的話，我還真的就想跟他去探探。
但是，問題就在於帶我來的是小花，而他的工作是……
我打算開導胖子，正要開口，忽然聽到暗中有人輕輕「噫」的一聲，似乎驚詫，又似乎要立刻反應什麼似的。
「小花！」
那聲音使我立刻聯想到，忙要往小花剛前往的石柱那過去，忽地覺得腳下一虛。
「快抓牢胖爺！」
胖子呼天搶地似的聲音伴著他的「圓手」及時往我外套一撈，我慌忙往後反握住他手臂，才要再喊小花，卻聽到胖子的聲音：「媽啊！這地不對勁！」
下一秒，我被胖子的重量整個扯往下墜去。
──下次出門前我一定要求到媽祖的香火袋才行！──
這是落入黑暗中時閃過的想法。
~~~~~~~~~~
蜜月真的快到尾，所以天真絕不會落單的～～
========== 8/29 月底前一篇===========
三十八、天寒地凍
我們原以為會摔很慘，但才墜幾尺，很奇怪，覺得有點「反浮」的感覺，像是穿了降落傘般飄飄而墜，這讓我想起了前清筆記小說裡，紀錄有人墜往地宮時的過程，小說家言似真似假，但我們現在倒真的沒怎麼樣，腳下有點虛，卻還是緩緩下降。
「N的，這怎麼回事？」
胖子手已經放開，正摸出他腰際自帶的探照燈開始照。我們像是在一口井裡下墜一樣，而四壁的圖像功力雖不高，但卻能讓我們看清是描繪形形色色的動物──居然不止高原區動物，還有海洋生物。
「畜牲道？」
胖子問我。
我說：「是啊，你要小心，不要奪舍太急走錯路啦！」
胖子要踹我，沒想到才一施力卻降的又快了些，只好不動，嘴上還是不認輸地反擊：「你倒是該找機會投個娘兒胎，才是皆大歡喜。」
再不揍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我才要付諸行動地出腿，卻聽到比我沉下的胖子驚呼的聲音：「老天，這些還真是餓鬼啊！」
憑著我出腳時快過胖子身邊時兩相交互照出的微光看，這回落過的石刻壁畫顯然相當灰暗，一堆肚大頸細的餓鬼、鬼子母神、大力鬼王等的眾鬼道圖。我記得偶爾翻奶奶會唸的佛經裡，說過餓鬼道的由來是「貪欲太盛」，用這提醒胖子不知如何？想想他自打著「摸金校尉」的名義，總也該記得「摸寶不過二」的原則。
正想著，我突然發現不對。
怎麼連胖子的聲音也沒了？
在一片黑暗包圍我時，身子突然一重，「啪」地就已經跌在地下，好在沒有很高，也不怎麼樣。只是感到自己已經坐上實地時稍微嚇了一跳。
難道這就是地獄？
確認腳踩著實地後，我站起來，打著手邊還有的照明光源往上看去。發現跟我之前覺得暗並不是心理作用。如果按剛才的緩降時所看到的圖像為等距來算，我們應該沒落超過幾十公尺高才對，但不知為何，手邊這支集中光源照說可以照十來米的燈現在連兩公尺都透不過去，似乎被吸去光芒。看來我們下墜時覺得逐漸變暗不是假的。
地獄是黑暗的。
想到這個俗論，我有點抖，很想找出胖子狠踹他幾腳，罵一句：早聽小花的不就好了？
可氣歸氣，想想胖子在修羅場時也才提議，也沒怎麼我們就掉下來。而且還是先聽到小花的聲音。
還是很罕見，驚噫出的聲音。
我思考著，手順勢轉著探照燈往上頭看，想找上去的方法。忽然，感覺黑暗中有東西緩緩降下。
雖然還沒進入二米的光源內，但確實有隱隱風動。
我幾乎下意識就忙著拔匕首，心急時還真不能立刻拔出來，才想退開，一個像是躺海灘椅姿勢的人影已經出現在光束裡。
小花？怎麼不是胖子？
我呆看著那人影如我剛才降速一樣慢慢地落下，出於本能地就趕上前，伸臂去接。就在離地剩要一米的高度時，大概脫離了下降區範圍，落速突然加快，正好就安到我伸出的手臂上，帶得我一個踉蹌，但好在沒多大的加速重力，跨兩步就穩住了。
我怕搞錯，先倚住最近的石柱，抬高膝蓋撞撞左手臂上的匕首，懷中的人還是沒有改變，而且抱近點也能聞到熟悉的氣味，看來是小花沒錯。所以他也跟我們一起下來了？但為什麼他老大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至少這呼吸均勻的樣子是算睡著吧？那件雖破但還能擋點風的外套又哪去了？
還是說，他真的太累了，乾脆就落勢時小歇？如果沒有我在這接，也許他一落地就會醒來？
稍稍考量過後，我想，依先前聽過的情況推測，還是先別叫他，便小心捱著壁，扭暗光源免得浪費電地等著。
小花原本就瘦，在高原山洞裡又沒了外套加持，簡直像某個大學學姊發情愁時寫的詩裡形容的那句：「風中飄零的花朵」一樣。我怕他冷到，將他環起，小心抱在壁旁。好在胖子暫時不見了，否則肯定被笑。
大概之前沒怎麼休息，小花睡了快兩小時。那時我也悶到熬不住地又瞌睡去，還是被捏了鼻子才醒來。低頭就看到可稱為「媚笑」的眼睛盯著我，顯然滿意。大概睡飽了心情好，在手反轉後輕輕地在我腕上借力脫身站起時，還不著意地落上些溫暖，證明他現在精神不錯。
「現在是怎麼回事？」
確定有可靠的人後，我真的想問個明白。
「輪迴不經我就啟動了。」
小花回答，同時還掏手巾整理儀容──我對他還能在暗中顧慮這些真有點佩服，但聽他這句話卻瞪大眼：「你說『輪迴』動了？」
「沒錯，所以若不是有人在某層啟動機關，就是機關被震壞到沒法承受更多力量。」小花很冷靜地將手帕一角沾點水後，伸來替我擦臉。剛才墮下來不定時感到有熱風灰塵撲上，但被這樣柔和地擦拭，也不太合此刻的環境。
「那，這裡真是……地獄嗎？」
在小花收回手巾時，我問。
「我沒來過地獄。」小花淡然地說：「我過去偶爾有空點，頂多也只探到『畜牲園』，那裡的鎮魔壁刻是六牙白象，突出部分是全座白玉，而且象牙是真的鑲金長牙，座鞍也是純金，我才判斷該比修羅場裡的名貴。餓鬼門我就沒去看了，而現在，是無間獄。」
無間、阿鼻，是傳說中沒止盡的地獄，但，這怎麼看也不該有這麼可怕吧？
我本來就沒那麼喜歡黑暗，過去倒斗除了魯王宮那次是好奇外，其他幾乎都是被情勢逼著莫名其妙去的，實在沒想久待。小花比我習慣地底，似乎也看出我的表情，伸手過來挽住我，笑道：「害怕了嗎？」
「在這種地方沒起點戒心才是怪胎吧？」
我努力不露懼意地找個搪塞法，心裡卻說：我又不是砍粽子扭血屍都不改色的悶油瓶──即使連他這位大人，面對千軍怪鳥巨蛇時也沒輒，普通人小小抖一下也很合理吧？
「我也會怕的。」
小花似乎看穿我的台辭內涵，笑笑地將手力握緊了些：「不過，我會告訴自己別被表象迷惑。前輩會命名雖有其意義背景，但這裡怎麼看，也還只是半山深的地道。即使考慮過地質學家分析古海洋沉層地層被造山運動抬起，所以這裡該有千萬年前海蝕的各種穴洞迷惑人心，但如果前人能在這裡出入而且造下『輪迴』，那應該還是有辦法出去。」
經小花這一解釋，我想想倒也對。
何況，有這麼強的人在身邊，其實也不用太憂慮。
在挽住的手改成攬上時，其實也不用再用上任何說服辭。
──畢竟，不論到何處，都會走在同一條路上的。──
稍事休息過，不僅人的體力恢復，電池也能重新啟動。小花打開探照燈，看了看只能照到二米內的光源後，思考地說：「看來這裡若不是沉積了特殊的海積物，就是有人曾用過吸光性強的植物塗料抹過，不用浪費電。」
我嚇了一跳，雖然被摟著還是忍不住：「你要關燈？」
「得省電才好。」小花說：「出去還需要光，目前我們剩的不多。」
這又是問題，之前我們打算出去的原因在此，現在也卡在這。好在以我們自身都有「裝備」的食水來說，扣去胖子後還是可以擋久。
只是，非要無光不可嗎？
「你在這裡等著應該可以用少量光就夠，我先看看附近有沒有機關道。如果『輪迴』還能動，循環力道該存在於某處。」
小花說著脫下他的錶給我，又去掏他自己的揹包。我研究一下，才發現他老大果然周身帶著急用物，連手錶都有機械式發光作用，用來做手指運動倒好。再抬頭，我看他拿出一綑裹得紮實釣魚線。
「這做什麼？」
我看小花在找線頭，隱約不妙。
小花將找出的線頭往我腕上繞：「這裡會被命名為『無間』，但看來又不像有刀山火海，那顯然，前輩命名是出於它的特性。而無間地獄就是『永不休止』，在山道裡，惟一合理的推測就是──它可能是迷宮。希臘神話你有讀嗎？」
我說那當然，這類世界名著別說翻拍成電影電視，故事都已經改寫多少次兒童版了。
「那麼，米諾斯王朝的迷宮你也該知道吧？」
米諾斯王因對海神食言，而受到王后迷上公牛而與之交合的處罰，誕生牛頭人身的吃人怪物，直到後來有勇敢王子斬殺──這類的英雄故事，我從小聽倒斗外也聽過。畢竟，男人們對那種怪物超人多少都會著迷，但現實中如果也遇到，可有些麻煩。
如果這真是迷宮，又被命名為「無間」，不會真有某種上古的怪物在這吧？對了，這裡，不是地質學家判斷過的「海底沉積岩」區嗎？同是海域，跟古希臘傳說的大海怪物，該不會能連上？
當小花要在我腕上打住結，學那故事裡破解迷宮的惟一方式時，我下了決定：「我也要去，你把結綁在石柱上吧。」
小花挑挑眉：「前面可是地獄喔！」
「有什麼辦法？」
我用力壓下對黑暗的胡想：「不跟著，你摸黑走，一定會迷路。」
小花低低笑了一聲，卻很快地解開結，開始拉著我探索地前行，在出現第一個岔口彎道時，才將釣魚線綁緊在第近的石柱上。我看他像是衡量一下方向後，一手按著我手臂開始行進，一手慢慢地放線。沿著黑暗壁摸過去。
雖然此刻為了省探照燈，只用小花的手錶做微光照射，不夠亮，好在人類的眼睛久了後畢竟還是能適應。而且，顯然只有剛才的空間為了配合「輪迴」中的地獄而設計成有吸光的黑暗區，現在出到山道裡，燈反而沒再被吸走，因此小小的光源也相當夠用。
小花準備了三綑五百米一組的釣魚線，每次分叉出現時都選了最右邊走，我走著走著就覺得似乎有繞圈向下的感覺。向小花問，他只點頭卻沒多話。
這裡的地道比上頭的還寬平許多，但手不小心碰上時，仍覺得相當粗糙。我學建築的總會唸點地質學相關，判斷起來，約都是千萬年來複雜的地殼運動抬起的古代海洋，倒也相當有意思。不過這如果是海蝕洞的話，也該是被「修調」過的。感覺上倒是很適合某些生活在地底的生物鑽繞用似的。也許千萬年前它還在海底時，那些古老的海底生物就繞著捉迷藏也說不定。
說起捉迷藏，突然想起過往的童年，瞬間有種不知該笑還是該嘆的心情。
時間的改變真是奇妙，人真會因為時間流逝而和記憶中產生完全不同的原貌吧。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星空傳說自恆遠(聖鬥士)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