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天生烝民
  後面行路大抵安全。如小花所言,這條山道沒多少人知曉,又因為是高原,生物也不多。除之前那條蛇外,偶爾跑過的老鼠零零落落,走的山道是暗窄型,顯然也沒有禿鷹會無聊到飛進來築巢。
  由我們除了牽手走外沒再多談以免回音太重;因此,我邊走邊忍不住推理起來。
  那條蛇肚子看來鼓鼓的,究竟是吃下什麼東西?如果是老鼠那種大小的小型哺乳類,不可能會讓牠吃撐。
  如果有別的生物,那……
  再如果按小花說的,由於爬蟲類睡眠外都需要熱源,那條蛇之前多半在地下溫泉及附近的山壁活動,所以,可能是在那裡才吃到東西,再爬了幾層樓遠路上來曬太陽幫助消化。
  會在溫泉出現的?地熱、五十多度的間歇泉、泉水有可能外流,一旦外流就會有……水道!
  是有東西逆水道而上,進入地下,才不慎被久居於此的蛇當難得的食物吃了?那條蛇說長,要吃下人類也還不太能夠,顯然是犬羊一類的大小才有可能。
  犬……?
  「喏,」
  小花忽然停下,手往另側指指。
  在我們所在的山道另側岩壁,隱約有遠處細縫,透進一道天光。
  「看來太陽也升起了。」小花問:「要吃東西嗎?」
  走快兩小時我也餓了,就說好。
  我們順著光源處半摸過去,十幾公尺外是個小室,有點像昨晚爬進來的山洞,但對外洞口小多了,只有孩童身段的人可能進來,因此除了有沾著灰塵的殘缺鳥羽跟乾掉的鳥糞,看得出偶爾會有鳥類誤入後再飛出外,沒有太多雜物。這類半大不小的對外侵蝕穴孔頗多,可以解釋路上冒出來的鼠類靠什麼出入,以及地道裡為何一直有新鮮空氣的原因。
  我們在有陽光照入的範圍,選了比較乾淨的地方坐,吃自沒再倒斗後久違的罐頭食品。來這裡必須「淨山」,為了減少空罐量,我們只合吃了一個牛肉罐頭跟半包壓縮軍用餅。這讓我想起在四川山頂的日子,不過現在悠閒多了。除了要思考小花不直說的事跟防蛇犬外,沒再困擾。
  收完東西,在揹起輕了些的背包,學之前進過這洞的鳥類一樣找地解決生理問題,用礦泉水洗點手後,又回到主山道。
  這段時間,外面太陽應該也升高了,我注意到主山道隱約有不同縫隙斷續著透進微光,稍能照亮山壁。雖然因為最近的光源也有十來公尺距離,因此不能很清楚,但再又走了些路後,隱隱看到牆邊確實有色彩淡染。
  感覺這裡應會有像是宗教意味的圖像。
  手電筒在小花手上,我問:「停一下成不成?這裡好像值得研究。」
  小花很乾脆地停下來,將手電筒給我。
  我向旁邊牆上照著,看到一片因位在石道裡而保存了不錯色澤的壁畫。這裡自唐朝前後佛法盛行而開始斷續有歷朝信徒的自繪作品,藝術價值沒很高,但有點「浮世繪」的寫實感。
  這看上去有點像山水圖,還間雜著人物,跟我以為會見到由王盟介紹去看的雲崗石窟裡,多是佛像跟飛天那類彩繪不同,不由得有點好奇。
  自古有虔誠的信徒用石刻或壁畫表達自己心情,以及偶爾有心的人士發現這裡,都沒什麼不合理的,不過,究竟在畫些什麼?如果是佛教故事我還可以明白,但這似乎看來間雜著唐裝的人士,像山間地形的步道……又不是歐陽醉翁,難道還要紀錄出遊嗎?
  「要看的話,前面有個比較大的石室,」小花在我身後說:「是『轉乘站』型的存在,還有昔年高僧自修用的淨室區。」
  聽起來有點有趣,我就跟著。
  再走了點路,大約也到上午十點左右,算算從凌晨到現在,扣去中途休息,由於路算平、小花又熟、我們又都是高個腳長,平順地半下坡走,也走十幾公里外更大於昨夜休息空間的石廣場。
  這裡果然像「轉乘站」的功能,有石道通往不同方向,也有對外的石罅隱隱透入光。小花指個看上去像石柱區的地方給我瞧,說那就是「修行室」,有只能單向開關的機關,以便清修過程不受打擾。這裡的佛教受到中外交錯影響,千百年來演變中,既有人像苦行僧那樣自修、也有秉著大乘教義的救世,到現在演化成信仰主流的藏傳佛教都還有好幾派。而「清修室」大約從宋朝末年就有人使用,不過千百年來,來用的人極少──我能了解,畢竟這個地方比達摩祖師面壁的地點還冷清。
  最初來這的修行者,好像還是宋末亡國武將,像傳說裡駱賓王明惠帝那樣剃髮遁世,為躲過政府追捕,靠自身的本領來到異族地區,然後發現這地方。因此,後來偶爾能得到圖的人,就算到了上個世紀,也幾乎只有練家子才會來。
  我聽小花說來龍去脈聽得入迷,挺好奇原先傳圖的前輩究竟怎麼知道這地方。
  事情很長,也走了有段路,我們就坐下來,在微弱的天光裡休息。
  據小花說,那位前輩原來也是倒斗的,因是二爺的朋友,他才得以拜見。我聽了忍不住想,我爺爺說是人緣好出名,但現在看來,二爺才真是交友廣闊,不知道跟他那一門以走遍大江南北表演型順便倒斗有沒有關係,問了小花,他只淡淡說他「向來不擅問師尊事」就帶過去,害我又有新疑問,但暫時先存下──畢竟,小花目前說的,應會跟我這次想知道的答案有關,我就別再找新問題。
  總之,那位因為事故而看破紅塵的前輩遠來「西域異土」修行,他本人雖說清修,但過去的能力沒有擱下,在這「世外高原」一待近二十年的歲月裡,多少將山壁改造,修整過地方。像「清修室」,就從原來單純一處凹陷石窟的環境,被移改成簡易機關的存在,為了方便靜修時,在遠離人煙獨居高處中可以不被石道內可能出現的動物打擾,所以是單向開啟的石門。
  我聽了有趣,就試走看看,那機關是在外面看似石柱的地方一推,帶動石門斜轉後進入斗室,機關就跟著轉到室內。若沒靠炸藥或是天生神力,一旦有人進來合攏石壁後,就不能再從外頭進來,必須自室內向外推,才能重新出入。
  修改過的石斗雖不大,也有兩公尺長寬,高度卻頗高。我邊試邊想,如果傳聞裡二爺真有那種「絕頂英雄」的風格,也無怪他交的朋友會有像是獨孤求敗這種隱居山野的高人!看這裡的環境,風清揚當年在華山能找的藏身點也不過如此吧!
  我順口向小花表達想法,他思索片刻後說:「二爺的確能力強,交的朋友也多奇人。也因為如此,二爺對於身為門下或手下的人,要求可也絕對嚴格。」
  這點我能想像,但──
  「據說一般都會比較疼小的,」我開玩笑:「關門弟子應該也算吧?」
  小花揚起眉,細細地看我一眼,說:「要說特別,因為我是受爺爺投書才入門的,自然會比較好些。但是,規矩還是一樣!不過,如果能力不足,訓練多也沒用。二爺教過的弟子雖不算少,但能被選定而同時兼修倒斗和唱戲功夫的,卻十根手指頭內就數完了。」
  頓了頓,小花笑笑:「若太明顯地被『另眼相看』,在同門還有其他師兄師姊時,可沒什麼好的。」
  我一聽,難道他遇過現在教界術語的「霸凌」嗎?糟,不會又是不能提起的過去吧?怎麼這次出門老碰到話題不宜的問題?
  雖說小花現在是亂強一把,在我認識的人中除了悶油瓶根本沒人能單身撂倒他,可他也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長大,那在成長過程裡,也會有脆弱的時候;而且他在「很小的時候」,是會讓我當作是個可愛地等同招貼紙裡所繪,永遠像過節時那般梳裹整齊、穿戴精巧的小女孩。那樣的弱小時節,如果遇上欺負的人時,怎麼辦?
  我忍不住說出口,結果看到小花愣了愣後,笑起來:「你能這麼想我倒也服了。我說過,二爺就算因為老九門之後而對我另眼相看,但要求同樣嚴格,就算偶爾有幾個看不過眼的,頂多也只能說些冷嘲熱諷的話,還沒敢動手。何況……」
  說到這,小花輕咳一下,轉出曾唬過王盟的那種女聲調:「你覺得,有誰好意思打個可愛的『小花妹妹』呢?」
  這名辭聽來有點熟……呃,這不是我很久以前,在某些時候叫的方式嗎?
  我有點窘,尤其那看到我的反應而笑得眉眼都彎起來的臉湊上,毫不在意外宿沒洗澡只有大略擦淨的情況,從頰側一路落點到項間時,我忍不住在微掙時嘀咕:「怎麼現在會變那麼多呢?」
  按心理學推測,是成長過程遭遇過許多事(像親戚爭產、嚴格訓練、接掌家務、朋友死亡、手下背叛),逐漸地改變吧?
  「你不喜歡?」
  看小花淡然的笑似乎有很深的慮在裡頭,我暗罵自己說話前沒想好真是沒大腦外,得改口:「不,只是覺得……真是了不起,至少證明你爺爺有遠見。我大概沒辦法。」
  「這好啊。」小花仍是平和的說著,然後,我就感到腰後多出的力量:「能夠平凡,才是好。」
  我想,可能是小花一直在風波裡浮沉,才會覺得平凡是福。如果他換到我的身份,估不定中學時就跑去找群夥湊熱鬧了。有句名言說得好:「城內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不同身份地位的人總會彼此羨慕,「乞丐王子」就建立在這種相似又不同的背景。
  相似、又不同……
  那不就是我和小花的關係嗎?
  如果我們沒有今天這種身份位置,他沒有那種過去、不是深陷黑暗,那還會需要我嗎?
  當我發現這聯想已經壓根兒偏離主題時,卻沒法再收回來。
  需要、想要、重要,究竟有沒有重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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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天不絕人
  等原摸在肩上的手,慢慢開始探究衣服內裡構造時,我不轉移話題不行:「對了,這上面究竟畫什麼?」
  小花笑在耳邊的聲音說:「你看呢?」
  「我以為西藏這裡會有的都是佛教壁畫。」我說:「這裡看起來不像。」
  坐久了,也適應洞內不多的光源,再將手電筒也聚過來,我覺得眼前看到的,是像漢墓裡容易出現的連環壁畫故事。從整個室以「靜修」室做界,相對最邊緣的地區數來,最邊緣似乎是畫長隊的馬車自座大城出來,然後畫他們途中經過許多像湖泊山川的地方。
  「這些人,好像穿著像唐朝服裝。」
  我連手電筒一起拉住小花,自石室較邊緣看過來:「看這城的構圖,也像是長安才對。看起來像很華麗的送親隊伍。」
  「是很像。」
  小花悠然地說。
  我奇怪他怎麼從剛開始就沒像往常一來一往討論研究?難道全得我自己來?還是說……這是我可以自己去推理的事?也就繼續看下去:「這裡畫的像是路途行程,看來還經過很多地方,路程的地形看起來應該是在畫『絲路』──咦,後面出現有外族人衣著的樣子。」
  我回頭看小花,他只是勾著一抹淺笑聽我說,八成仍要我自己判斷,我暗罵如果不幫忙,至少也別將手擱我腰上,輪轉著挺妨礙的。只是見小花連手都像是無意識動作,只有眼神在四面逡巡,也沒能講上話,我繼續走著看。
  那壁畫畫的人群裡很明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工匠、有女婢、有文人、有樂師,他們一大群來到某處地方後,跟另群外族人會合,接著就有人出來做拜見禮的動作,然後是……
  我雖然已經心裡有底,還是看到最後,才說:「這畫的該是文成公主嫁到吐蕃的過程吧?」
  「挺好認吧?」小花笑笑地說著,聲音是貼在髮裡。
  雖然知道她是自古來在西藏最受歡迎的漢人,卻沒想到連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還有人畫她的故事。我稍微掙了下沒掙開,索性讓自己右手跟腰間相纏的手交握:「不過,好像有個地方怪怪的。」
  「哪裡?」
  小花的聲音很靜,似乎像在觀察什麼似的。
  怎麼都要我說?
  我有點不解,但還是伸出另隻手,指著一處畫,像是走在半途,全程人看來也還像全唐裝的模樣,說:「這裡這幅畫,從禮車出來的應該就是文成公主吧?畫的分鏡有點多,有畫她看鏡子,然後旁邊出現長安城景,那顯然就是日月寶鏡。再來是她將鏡子砸在地上,然後就有兩座山在上頭,顯然是附會傳說的『日月山』?那怎麼在後面,都已經有吐蕃人──領頭那個大概就是迎親的棄宗弄贊吧?──的場景,還看到她手上有面鏡子?是不同面嗎?可上面顯示的鏡紋和前面她摔的挺像的。那她的鏡子究竟有沒有摔破?」
  從耳邊的氣息來看,小花應該是要開口了,但突然,我被猛然的力道一旋,像是跳探戈舞的推拉,我才覺得重心不穩地轉動,就被旋遠了。
  在「砰」地跌在地上時,我藉著「轉乘站」壁旁隱約的天光裡,看到一頭巨大的獒犬,不知何時出現,正撲在小花身上。顯然是埋伏已久才突然衝上來的,我真不知道小花用多快的反應才能推開我,但他卻被那頭重達絕對二百斤的黑色獒犬壓在地上,這情況對人類完全不利!而且我們在休息時,背包都放下,小花的棍子也被壓在身後,他只能用及時反應的速度去扼住獒犬的脖子,讓那巨口不至於立刻咬下。可是獒犬相當兇猛,脖子又粗壯,人若是位在牠們下方抵抗,簡直沒可能有太大的影響。那頭犬雖然一時咬不下來,但前爪仍在脖子被擋時用力下劃,小花的羽絨衣立刻發出「嗤嗤」的撕裂聲。
  「小花!」
  我急忙要去幫他,卻聽到他吐出「小心」,才轉身,險險地避開另一頭撲過來的獒犬。
  攻擊我的這頭黃色的獒犬比在小花身上的黑犬略短小些,大概是「助手」級,因此見我躲開後,也沒立刻攻擊,轉頭撲向小花那裡。
  「站住!」
  我大喊,剛才被推滾在地上時,一摸正好摸到背包,也不管背包裡裝什麼有多重,兩手抓起一個來就用力往獒犬身上砸過去,但背包算重,方向掌握不住,沒按我預期砸上小的,倒是陰錯陽差,砸往正使勁要往小花臉上咬的黑犬,那頭黑色獒犬被砸上,「嗚」了一聲,將頭一偏(幸好這一來也將背包帶開,才沒撞到小花臉上),一時間略略放鬆牠的爪勁。
  就這麼一瞬──我終於了解所謂「高手」的存在價值──小花幾乎是迅速地地用雙掌向地一頓,順勢使出他能施展的背力跟腰力加點腳後跟使勁,猛地就貼地滑出去,滑出藏獒的爪間。但藏獒畢竟也不是好玩的種族,我才剛拿起第二個背包,就看到那已經回應過來的黑色獒犬,嘴巴大開往下想截住小花正滑開的腿間。
  開玩笑!那裡怎麼可以!
  我幾乎是用盜壘的速度,才正正好撲上將第二個背包送到那頭獒犬口中,只聽到「唹」一聲,牠的牙齒咬透了背包,而最外頭牛肉罐頭的汁液也流了出來,證明咬合力果然也排得進犬類前幾名。
  「快走開!」
  小花的聲音在閃過時喊,我忙將手裡的背包一放,著地滾開,那頭獒犬甩開肉汁,就往我這邊撲,我沒小花那種身手,幾乎是跌坐在地上拚命往後挪屁股的蠢樣子後退,兩手硬得不聽使喚。
  硬?
  我這才想起,我的手臂上還套著那柄匕首,手才會不方便動,忙著要拿,但實在沒法騰空,心說只有賭一賭,先空出一隻手給牠咬住袖間以便抽匕首算了,但──
  我該知道:想是一件事,做是另件事。
  在手才試著抬起,重心就因為落空一邊,而陡然向後滑倒時,那藏獒幾乎瞬間要抬起爪壓上。
  「呼!」
  聽到破空的銳利聲時,我發覺眼前那頭黑犬的腦袋直直插入一把匕首。藏獒相當強悍,即使被開通腦袋,牠仍大吼著向我又抓上了幾步,但終於,隨著幾度開闔嘴巴,匕首刺得更深,隨著血滾滾落在我口中、衣間,這頭巨犬終於倒下了。
  我費了點力氣將那二百斤重的獒犬推開,才要爬起來,眼前就多出小花的鞋。
  「小……」
  想要說出「沒事」了,但是我看到小花的臉色沉得怕人,手中不知何時多出我看過的那條韌帶。我還沒見過他那冷到可以說是「硬」的表情。他一伸手就將我拉起來,跟著又彎腰將原先插在獒犬腦袋的匕首拔出,石室裡血腥氣頓時濃烈十倍。我注意到那頭黃色藏獒也已經倒在地上,不知道小花是用什麼方式,因為那頭藏獒沒見血,而且武器明明也砸到我這。
  「沒事嗎?」
  我聽到低聲的問句時,回過神來,就看到小花掏出手帕要替我擦血,我連忙搖頭,同時抓住他的手:「我沒有事,你怎麼樣?衣服都破了。」
  而且我記得,那頭黑藏獒雖然沒有咬上,但在小花滑開時,腿部多少還是有被爪尖劃破吧?
  低頭一看,果然小花的褲管也裂了不少縫,幸好來這裡穿的都是較厚的棉褲,要是薄了點,傷到筋脈怎麼辦?
  我真有點氣了!這些死狗都該給爺爺吃下肚才好!不過這隱隱證明我所想的:今早看到的那條蛇,十有八九吃下了探入這山道裡的獒犬。
  以那條蛇算得上「地頭蛇」的身份,獒犬初來必有損傷。但是獒犬記憶強又有仇必報,如果牠們終於等風平浪靜後進來,可能還會分批去追殺蛇,否則,不會只有兩頭在我們這。
  我正想著,聽到小花在我裹繃帶時唸著:「昨天有七頭,一頭死了、一頭廢的是鼻子也活不了,一頭顯然在蛇肚裡,現在又殺了兩頭,應該只剩三頭。」
  我算算,不對:「算錯了吧?應該只剩兩頭,除非鼻子廢的還出來。」
  小花搖搖頭:「獒犬的視力較差,主要是靠嗅覺和聽覺行動,那隻削到耳朵的,若沒傷到耳管還能動,但昨天被切掉整個鼻子的,是不可能救回。」
  「對啊,所以七減五等於二吧?」我綁好帶口,說:「怎麼會是三?」
  「昨天來攻擊的雖然只有七頭,但以南八的個性及迷信,他一定會養足八頭狗。」小花直接地說出對象時,我倒有點放心,至少,是他主動向我說明原因:「昨天那頭為什麼沒出現?恐怕是,那是頭連獒犬自己也不太喜歡看到的特別品種,會是青狼……還是鬼王呢?或者,根本是別種東西。」
  我聽了,不由得嚥嚥口水。
  雖然我爺爺愛養狗,但獒犬因為體質問題,在氣壓低的地方難以生存,因此他沒養過,但爺爺還是跟我說過不少他對獒犬的認知。其中,「鬼臉獒王」和「青狼」堪稱是獒犬品種裡夠兇到已經「不像狗模樣」的狗了,不過,這兩個品種的獒犬極其稀少,全世界怕沒五頭,可能要上百萬才買到。
  對了!我怎麼沒想過,藏獒不是說養就養的,養獒犬很費功!如果這真是南八因為「沒反省」這種笨原因而養獒犬來對付小花,他砸的本可真重,僱殺手都便宜點──雖然我覺得僱殺手可能更容易被小花的手下幹掉。但,目前被小花先後宰掉的幾頭獒犬,雖然是較普通的種類,幾隻加起來數年下來也該有幾百萬的養成費吧!小花毫不可惜的就將牠們殺了,就算不是養的人,知道犬價可也心痛!
  那怎麼還有人肯花那麼大成本去養?還是,之後會有更大的收益可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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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上,有道友整理出三叔最近一篇手寫的稿紙文:關於花爺的唱戲論

“军队在长沙的时候,部队里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加上各地流窜的难民,很多京城中的达官贵人,能唱几句京戏,总是不会错的。到了解放后进京,总不能一路花鼓唱到底。”小花道:“陈年旧事都是二爷聊天时候说来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年纪小,那时候虽然听话,但心思总不在学业上。”

嗯,太美好了~~(淚目) 果然是「一竅通百竅通」啊~~
另外,在新浪發的句:盗墓 笔记,他们在干什么集

“你一个唱花鼓的,为何还会唱京戏?”我道:“不怕二爷爬出来打你屁股吗?”
“我学戏,本来就不是为了唱戏。”小花一个一个检查登山扣的接头:
“京戏也是二爷教的, 花鼓戏本来就是掩护,如果人人都唱成名角,那还倒什么斗,
二爷是自己有天份,天作得嗓子, 二爷说:戏这种东西,你唱会了,很难学别的戏种,
但是你唱精了,天下的戏就是一出。”
“啥意思?”胖子问道:“这话听着好像什么武林秘籍一样。”
“二爷的意思是说,戏曲这种东西,除去表 象,骨子里很多东西都是一样的。”小花指着样式雷对我道:
“古墓其实也是一样。”——
=======頗有呼應============^^
不過,小小的說,按三叔自己言,「他們在幹什麼集」是紀錄主角(天真)不知道的情況,像之前被黑眼鏡拐走的盟同學啊~~
但花爺時就會「對談」
.......
大概只能推測,三蘇自己也放不下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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