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是說好了嗎?為什麼……」、炙豔的聖誕紅

紅配綠

魔法社會,是在人們想像不到的地方存在著的力量;而巫師,是相對於體內不含任何魔法血液的麻瓜的一群人。不過,在長久的時間流變裡,許多巫師跟麻瓜混血,繁衍後代。也因此,巫師跟麻瓜社會也漸漸交流。
尤其是商業領域--賺錢,是不分古今中外的人生目的,當然也不分巫師跟非巫師囉。
坐在自家祖傳莊園的馬份家現任家長:跩哥‧馬份(成年時正式場合會用「杰高」一名)滿意地看著剛透過經理呈上,從自己投資的麻瓜公司送來的今年股票點數。看著一片亮紅的報告表,多少心裡會有些高興--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覺得紅色是不錯的顏色--也只有這個時候!
說來,如果當初麻瓜的股市聰明到用綠色代表升,紅色代表降,不就好了?真不知道麻瓜腦袋裝什麼!不過若不是世間的笨麻瓜多,也不能用來賺錢,所以有他們倒也不錯。
丟下報表,跩哥滿意地望客廳的大鏡裡看看自己的打扮。若非為了參加今天將有的一場:由妖精主辦,名叫「檞寄生」的古書拍賣大會,他還不會如此刻意地穿上家族長袍。這是由幾百年前,馬份家最早一位因為崇拜史萊哲林而進入史萊哲林院的祖先設計、傳下的亮綠色為主服飾再歷代隨流行稍作改良,如今是近乎亮綠色晚禮服型的外觀鑲上蛇紋般的銀色滾邊;配著銀色系的領帶、別著銀蛇狀的別徽,最後是自己手上戴著的黑寶石家族戒指。由於考慮到馬份家代代遺傳的銀金色頭髮跟銀灰色眼睛,所以全身上下不特別用到黑色。但話說回來,黑色就讓給石內卜教授吧!他是終年一身黑的。只會將胸前別著,代表史萊哲林院導師的學院徽留下銀綠相間的顏色。
「應該去接教授吧!雖然他說不用,不過--」
柱著純為代表家族,並沒有實用的手杖,跩哥撫著下巴,一如他父親習慣的思考著。
這回會特別參加妖精辦的古書拍賣,又特別請石內卜教授一道來,因為,聽收藏家級的人士交流裡,這次的古書中較珍貴,有一份是據說由霍格華茲創校者之一:羅威娜‧雷文克勞親筆書寫的一篇故事。名字是挺幼稚的,叫什麼〈霍格華茲森林〉--其實聽到這個名字,跩哥完全沒有想買的念頭。但,問題是,據收藏家極隱密的古老家族才知道傳言裡,當年雷文克勞所寫的故事,完全將創校四人組的人格賦會進去。因此,讓他忍不住猜想,或許,有可能順便紀錄些魔藥在裡頭。
畢竟,聽收藏家裡的秘辛,當年這份手筆,在創校四人組先後辭世後,由曾和四人組多年彼此互助而頗有交情的一支古老妖精族收下。當時的妖精族為了紀念及保護這難得的創作,還特別運用了妖精才用的咒語,將這份手札封印起來,限定只有「用錢買下傳遞權的主人才能觀看、收藏、銷毀」。因此一千年來,只有不到十名曾是達到富豪程度的巫師有看過。據說,他們也是花了筆不小的錢才從妖精手上買下,但很奇怪,不知是不是那些妖精有偷偷下詛咒,買過的巫師往往會開始經濟走下坡,不得不出售收藏,以致手卷又被妖精買回去。每一來一往,手記的錢跟卷上的魔法封印就會多一些(很多收藏家都有在收藏品上蓋上自己印章表示擁有過的「壞習慣」),也因此那卷故事能看到的人越來越少。
「既然如此,馬份家一定要買下它!」
對著鏡子裡意氣風發的現任家長,跩哥‧馬份傲然地抬高下巴:「之前那些人的共同處,在於都不是史萊哲林畢業的人!所以,肯定只有我能買到。」
又望了眼桌上亮紅色的股票成績,跩哥抖了抖手套,預備出門。
「呼」一聲,客廳爐火猛地竄起。
「怎麼?」
不悅地皺著眉,跩哥‧馬份傲然地看著爐火中的旋轉。
很快地,一個頭出現在爐火裡,那是魔藥研發公司的負責人:「馬份先生,白天好。」
有什麼好?
老大不快地瞧了眼壁鐘,確定時間還算不趕,以總經理身份的馬份家主不耐煩地說:「有什麼報告?」
「呃,也不是報告。只是公司在年初時,設下貢獻獎獎勵最優秀人員,按規矩要由老闆親自頒獎。」以「經理」身份的巫師滿頭冒汗地看著:「只是,呃,今年的最優秀人員,是屬於研發部,開發新藥成功的人。」
「那就頒吧!」
頭也沒望向爐火,跩哥繼續看著懷中金錶:「我還跟學生時代的教授有約。」
「那,請問您要來公司頒獎嗎?」
「不用!」跩哥打斷:「派個貓頭鷹就好。獎金是五千加隆沒錯吧?我開個提領票,就派去。」
「呃,是。」經理如獲大赦,趕緊離去,爐火瞬間熄滅。
真是耽擱時間。
隨手完成事情,丟給貓頭鷹後,「哼」了一聲,跩哥才柱著代代相傳的手杖,走出莊園,坐入家庭小精靈準備好的魔法禮車裡。
****
魔法禮車飛快地跳入「斜角巷」,然後又在第一時間來到只有拿到特殊邀請卡才能夠看到並進入的「檞寄生」拍賣會場,因此,跩哥下車時,看到的是還在佈置的妖精。巫師們才來了四、五位,而且多是賓客型的,真正有錢也肯花錢的大收藏家,還沒有幾個。
「哎呀,馬份先生。」
負責招待的妖精很快地來到眼前,堆滿生意人笑容地露出牙齒:「特別來賓,請上坐吧!」
「今天的拍賣品有幾項?」
跩哥問。
「連同一套十五世紀原版銅刷世界圖集,共是二十一項。」妖精引往貴賓席時說。
「那--我聽說,有份雷文克勞的創作?排在第幾項?」
「請放心,因為是單卷類,不會太後面,估計在前五項就會拍賣了。」妖精在位子前,笑得相當容易:「不過,聽說目前有至少兩個人有絕對標下的企圖心呢!您請坐。」
那個什麼故事,真寫的那麼好?
喝著妖精魔法盤送上的酒,跩哥老大不高興。
不過是一綑舊羊皮紙罷了!如果有類似在「波金的店」看到那串「被詛咒的貓眼石項鍊」之類的珠寶,倒還比較有收集並且解開上面所附的黑魔法的樂趣。但話說回來,既然得知有那樣的手卷,身為史萊哲林院出來的名家族家長,沒理由不去弄它到手。
「就買下它。如果不夠好,乾脆銷毀它。」
跩哥暗暗地對著手中紅如龍血的葡萄酒立誓。
「來,請往這裡走,波特先生。」
背後,妖精尖細的聲音傳來時,跩哥手中的紅酒差點灑出來。
從學生時代開始的死對頭,頂著個亂髮跟破疤到處招搖(就馬份觀點來看)的「名人」:哈利‧波特,帶著比那三級貧戶路平還令人不爽的笑容走到自己左手邊的專門沙發椅上坐下:「午安啊,馬份先生。」
先生兩字特別加重,讓人老大不快。
這是怎麼回事?
跩哥一向習慣性微瞇的銀灰色眼睛睜大,看著特級貴賓專門席。全場號稱貴賓的人雖也不少,但到了「特級」的,只有三個沙發。中間是自己,古老的馬份世家家主;右邊是跟自己同樣算古老而純種的特萊特家,紫底金字的燙了「維里‧特萊特。」;連自己家族忠心的兩大隨從克拉跟高爾,都只分配到隨行員的一般位置,那個哈利‧波特為什麼也可以在自己左側的專位上坐下呢?還穿了一身棕色的晚禮服,然後打上深紅色領帶,左胸別著當年魔法部為了感謝他的「英勇」而特製的鑲紅寶石的金質獅子胸章。看了就刺眼,像那拍賣台上應景用的滿排炙豔的聖誕紅一樣。
真是越想越不爽--就跟當年那個老不死鄧不利多在時一樣!那些人,老偏愛這些跟麻瓜混在一起的傢伙。
將視線轉向前方,煩躁地敲打著特等席有的小茶几面,跩哥看看懷錶。
台上的妖精已將要開始主持拍賣了,怎麼石內卜教授卻還沒出現?教授絕不是那種會遲到的人啊!
「不是說好了嗎?為什麼……」
思想著,不知不覺地喃喃出口時,跩哥忽然聽到有個聲音咳了一下:「你是在想石……石內卜教授為什麼還沒到嗎?」
這個波特有竊聽癖是吧?這麼小的細語也能聽見?
跩哥大感不懌,尤其勾起六年級廁所的決鬥(至於他本人曾在史拉轟教授的聖誕晚會上「旁聽」的事情,腦海中就自動略過。),更是不滿到極點。
好在妖精主持人已經上台:「各位女士,各位先生,現在『檞寄生』古文物收藏品拍賣會開始。首先,我們請……」
虧了這一串話,跩哥不用回應,也暫時忘了教授沒來的事情。
由於前面有兩個還不錯的文物,再加上有一大段開幕辭,好在省了來賓介紹,但,也熬了快三小時,才終於聽到台上說:「下面一件,是由羅威娜‧雷文克勞親筆所寫的故事一卷。由現在的擁有者波巴旁先生指定公開的片段為:故事名--與首段。名字是〈霍格華茲森林〉,起首第一段:『──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塊人跡罕至的古戰場墓地,隨著時光流逝,漸漸長成新森林,由於這裡曾是靈氣充滿的地方,因此,人們口耳相傳,都不敢靠近這裡,只知道它有個名字叫:霍格華茲森林。正因人們不願意來,有許多具有魔法的生物得以住在這。其中,有條銀色古蛇,已經在這裡冬眠很久。直到有一天……──』波巴旁先生開放閱讀只到這,據擁有者言,這是相當玄妙的故事,對《霍格華茲‧一段歷史》有關鍵性的作用。由於魔法部史學研究門一直認為這是屬於野史類,因此過去從沒有公家機關前來蒐購,相當可惜。但絕不減低這篇手記的價值。底價是一千金加隆。」
「五千!」
馬份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話說回來,買卷舊羊皮紙就這麼貴?去年公司出的飛天掃帚也才這個價位。
心裡換算了一下錢數,馬份老大不爽。聽父親說過,波金店裡一些珍貴的物件都還未必那麼多。但一次出成這樣的價碼,競爭者大概就少些……
「五千一加隆。」
旁邊,有個悠悠的聲音說。
那個麻煩的對頭哈利‧波特,居然閒閒地說出這句話。
飛快看過波牠一眼,又看了只想買古畫的特萊特(這家代代畢業於赫夫帕夫的殷實型企業家顯然沒有對故事的興趣),馬份立刻加足本:「六千。」
「六千一。」
哈利用很諷刺性(據馬份感覺)的笑容說。
「七千。」--最可惡的是他加碼居然還不多!
握緊手杖,跩哥暗暗立誓,為了史萊哲林的面子,他非買下這卷手稿不可。
雖說以馬份家代代相傳累積下來的生意人眼光來看,那價碼已經超過妖精的預設值,顯然他們有賺定的念頭。
「七千一。」
該死的波特加碼加的很小。而場中其他收藏者,也才終於有些驚醒一樣,有別人喊出了「七千二。」
「八千!」
恨恨地往後瞪了瞪,看看是誰這麼沒眼光敢來插手馬份家的事務,跩哥心內暗暗立誓要那些人都死一死。
「八千一。」波特還在加。
除非是真有心的收藏家,或是為了慈善義務,否則不會有人想搶這份被魔法部認為野史類,而聽來又像童話故事的手稿吧?
「八千五。」這麼想後,跩哥稍微慢下速度。
母親還想要一套中世紀的魔法美容妝術,而自己也想再去看看「波金的店」有沒有些還存在的古老魔法物品。
「八千六。」
波特還真是喜歡慢慢往上加是吧?
跩哥深吸口氣。
「一萬!」
就在此時,背後有個妖精端盤過來,走向自己左側:「波特先生,剛有份您的私密文件送來。」
最好認真看文件不要再追加了!
跩哥難得在心裡默禱。
似乎是有聽到吧!因為眼角餘光看去,波特那傢伙真的撕開文件,低頭看著裡頭的東西。
「一萬加隆一次。」主持妖精在喊。
--沒有人再搶了。
「一萬加隆兩次。」
--快點成功啊!
「一……」
「一萬一。」
--那個混帳波特!
跩哥睜大銀灰色眼睛,看到旁邊的人揚著手中一個文件:「我就用這筆新收入來加碼,一萬一啊!」
--蓋過他!
跩哥決定一展馬份家主的豪氣:「兩萬!」
群眾間發出一聲驚嘆,卻不是嘆向自己。
台上妖精的手稿,散發出一片光彩,有四道光芒自羊皮紙四角旋出,迅速將羊皮紙收成一束。
台上的主持人拍拍腦袋:「啊,這就是我們說過,最早古老妖精族長的特殊封印之上,有創校四人組的封印。而波特先生您達成這個封印的特性了。很遺憾,馬份先生,這份手稿的價錢只到一萬一千金加隆。」
群眾間響起一片私語,似乎不能了解為什麼愛賺錢的妖精會捨得不讓古紙卷再加價。但古老文物上多少會有特殊封印的事與會群眾也多是知道的,再說以一卷古老羊皮紙文件(過去又有買者必破產的不祥傳說)金額來說也不算低……
馬份卻是最不能接受的人。
特萊特客氣地安慰他說「可惜啊,不過聽說還有幾幅不錯的畫,有一幅還是跟梅林巫師有關的」,也很難聽進去。
非搞清楚為什麼不可。
正好,也到了拍賣會的休息時間,跩哥第一時間找到後場。
「哎呀,真可惜。」
還沒進門,就隱隱聽到負責管理物品的妖精在抱怨:「真沒想到今年這卷手稿居然賣的比過去物價相比之下都還低的價錢。」
「偏偏是波特先生出價的,不方便用特殊方法。」另外的妖精說:「真希望他能送出去。其他人就可以不用考慮了。」
「可是那封印,過了這麼多年,還消不掉嗎?」第一個妖精問。
「那是創校四人組的封印啊。」第二個妖精說:「一旦有不同學院的人,齊心想擁有這份手卷,而且也共同具名使用同筆金額時,這手卷就在第一時間歸屬於那些人。」
「真是太可惜了。我估計它原可以喊到五萬,補補最近財務損失。」
第一個妖精繼續唉嘆。
跩哥莫名其妙地退出去。
那些妖精心不甘情不願是可以了解的,不過,他們剛才在說什麼?什麼不同學院的同一筆錢?那個波特,怎麼會有不同學院人的錢?難道特萊特這個赫夫帕夫的死忠家族私下跟他協調,一道出資,然後裝一副不想競爭的模樣嗎?看不出那些人居然會用頭腦!
跩哥正跟他父親當年一樣火大地跨出步子時,迎面卻走來多年的死對頭。
「哎哎,真是感謝啊!我原先擔心錢如果不夠就標不下這份手卷,因為,鄧不利多校長當年的手記裡有提過這篇他一直想要,但找不齊人一起買的故事。先多謝『老闆』的年終獎勵金了。」
睜大銀灰色眼,看到波特手上揚著那種有自己具名及家族徽章和公司印記的支票。馬份恍然想到經理不久前向自己請款的事宜。
然後,就是--
那一年級就享有魁地奇選手特權、二年級又可以被奉為密室傳人、三年級讓阿茲卡班逃犯消失、四年級平白無故賺到三巫鬥法獎金、五年級害自己父親入獄、六年級魔藥學賺到石內卜教授手記、最後又可以當上大英雄的「狗屎運」傢伙!現在居然又可以用自己的錢買到那份手記?
太沒天理了!
在第一時間,撇下高爾跟克拉,自拍賣會離席時,跩哥腦中充滿這念頭。
一定一定,要找到石內卜教授,研發可以將這傢伙好運消除的魔藥。
這將是今年聖誕節願望。
從走廊上,一紅一綠的人影擦身而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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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趕在耶誕夜前啦!XD

說來,如果將時間全挪在一起的話~22日的為拍賣、23日為逛街,24日為耶誕夜的倒敘原則。

三部曲要找到共同點還真不容易啊~0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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